“她有亲人葬在日本?”这个他从未听说过。

臣知墨摇摇头,“是她男友,也是个商人,去日本谈生意的时候出了意外死在日本。倾心每年都去他出事的地方祭奠他。”她说完,冷清的眸子就沉了,满眼的心疼,可见对倾心是真的喜欢。

陈冉在桌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臣知墨对他一笑,心暖暖的。这顿晚餐,后半段冷清明显就有些心不在焉,怕是心都飞到倾心那边了。臣知墨吃饱了,陈冉就称累,要回去休息。冷清也就把后面的节目取消了,送二人回去。临走,极郑重跟臣知墨道声谢。

臣知墨点头,算是收了谢意。倒是真心祝愿冷清真的能觅得佳人,也让倾心能走出过去。

臣知墨已经睡了一觉,这会儿自然不困。陈冉见她精神就提议去游泳。两人拎着泳具直接去了泳区。不过,若是臣知墨知道在这会碰上那么多人,怕是宁愿躺床上数星星也不会来游泳。

臣知墨只会蛙泳,陈冉却跟条鱼似的在水里翻来覆去。她起了学仰泳的心思,陈冉自然乐不得的当教练。仰着打了几次水,臣知墨已经有模有样,陈冉半扶着她的腰身,看着她抬臂打腿,手不自觉的就往上摸。臣知墨因他不老实,猛的起来,一时呼吸没调整好,竟呛了口水,站水里咳个不停。

陈冉心虚,一边赔不是,一边给她顺气拍背。等臣知墨不咳了,立马寻他算账。

傻子才干站着等着被打,陈冉滑溜溜的钻水里,总是离她两三米的距离,还故意气她的挑衅,“抓不到,抓不到”

“小子,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臣知墨笑着追他,二人就在泳池里笑闹着。半刻,好不容易抓住了陈冉,臣知墨正欲举手打他,一抬眼,只见泳池边上站着一排熟悉的面孔。她举着手愣住。

陈冉见她定住跟着回身,还没看清人,就听一小娃娃脆生生的叫:“妈妈,是姑姑呀。原来,她也来跟咱们泡温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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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Part 33 陈冉见家长 ...

“妈妈,是姑姑呀。原来,她也来跟咱们泡温泉了。”团圆脸上带着惊喜,不过大人却不若孩子那般的单纯。臣知墨一眼扫过去,翁思恩瞪大眼,臣知书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尚心满眼好奇直勾勾的盯着陈冉,邵非凡冷面依旧,在看见爱妻瞪着别的男人时才稍稍有些反应,将尚心扯到身边;胡小涂兴奋的冲她挥手,尚品虽然面无表情,不过绷紧的下颚还是泄露了情绪。

要不要这么巧?

陈冉看看臣知墨,一想早上的电话再加上晚上的巧遇,忍不住失笑,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缘分呢?

臣知墨已经游到岸边,陈冉立马跟上,先一步上岸,然后扶她一把,小气吧啦的快速扯过椅子上的浴巾把她上身包住。嘴上还念叨:“别着凉了。”

臣知墨哪里不知他那点小心眼,不过心里还是受用的,披着浴巾,看着家人,淡淡笑,“好巧。”

“是挺巧的,早知道就约着一起来了。”臣知书也笑着道,“正好,游完泳,咱们凑个局子。

陈冉自然不会拒绝。几个人下水意思一下就上了岸,去了棋牌室。臣知墨跟胡小涂也跟着去,留下翁思恩跟尚心看孩子。

牌桌上的都是男人,臣知墨坐在陈冉身边,看着他打了两圈,终是忍不住撵他下去,自己上去打。前一圈三家各胡两次,陈冉点了三个炮,一家一个不偏不向。臣知墨一上去,形式瞬时逆转,接连吃了两次小胡之后,竟是摸了绝张宝,三家站立,一家吃胡,还是个宝中宝。

臣知书一看,苦着脸推了牌,“姐,你要不要这么狠。”

“女人下手就得狠点。”她一语双关,桌上除了胡小涂捂嘴笑之外,剩下四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麻将一直打到十点,三家输一家赢。臣知墨把钱往陈冉怀里一推,小嘴一撇,倒是几分得意之色。陈冉莞尔,揽过她,跟着她笑。二人倒是自然,在别人眼里,这样的臣知墨着实让人惊叹。

大概从她懂事起,就没见她这般孩子气过。

陈冉跟臣知墨回了别墅,臣知书一行人也回了房。胡小涂一回房就跑进屋掏出电脑,噼啪打了一通,喊尚品过来。尚品一看屏幕,脸就黑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买进的?”

“知墨姐住院的时候。”胡小涂关了股票的网页,打开一个文件夹,上面亦然是陈冉详细的资料,详细到比尚品查到的更加细致,“我想了好久,根源就在陈氏,陈冉的哥哥无非就要家产,如果家产没了,他也没什么好争了,那么陈冉就无后顾之忧了。”

尚品低头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无奈的摇头,坐在她身边将她抱到腿上,再次打开网页看她究竟收了多少陈氏的股份。好在数目并不大,把电脑丢在一边,拖着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与她相对。点点她的小脑袋瓜,半是宠溺半是责备,“你呀,真是胆子越来越大,这种事也敢瞒着我去做?”

胡小涂调皮的一吐舌头。

“你以为你能想到的知墨就想不到吗?臣家也不是没钱,虽说不能将陈氏全部纳为己有,但若真是想整垮陈氏,也容易。可知墨半分行动都没有,明显这其中还有隐情,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若咱们真的贸贸然去收购陈氏,打草惊蛇更不好办。”尚品细细分析,其实,除了陈氏,他更担心陈冉是否是真心。

胡小涂仰着头亲了他下巴一下,嘴角一勾,大眼睛满满自信,“可是,我就是要打草惊蛇,后面的戏姐跟陈冉才好演下去。”说罢,一蹦一跳的下了地,从行李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尚品,“明儿你给姐。”

“什么东西?”

“姐看了就知道了。”她笑嘻嘻的说,神神秘秘。

尚品一把把她揪回怀里,“你到底要玩什么?”

胡小涂埋在他怀里闷闷的笑,“玩一个很惊险的游戏,小怪兽,这事你别管好不好,交给我,等我们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再出现。”

“你们?”尚品瞬时抓住她话中的小辫子,大手掐着她的纤腰,“你跟谁的计划?”臣知墨?尚心?还是臣知书?

胡小涂捂住嘴巴,明显是要当刘胡兰。

尚品不急,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说出来。手顺着腰身,一只向上,一只向下。身子顺势一带,两个人已然倒在床上。酒店的浴袍极容易就被他解开丢到一边,看着身下莹白的小身子,尚品喉头一动,低头就含住那樱红的一点。舌尖在圆点上打着转儿,一下下的撩拨起她的情|欲。胡小涂敏感的哼一声,想伸手抱住他,却反被他将手抓住,按在头顶,乱蹬的小腿也被他桎梏。四肢失去自由,胡小涂的身子却更加的敏感,胸口又涨又麻,身下已经是多汁的蜜桃一般。

尚品挤到她两腿间,坚硬处一下下的摩挲着就是不肯满足她。胡小涂难受的嘤嘤,声声柔媚的唤着:“哥哥,给我”

尚品嗤笑,低头在她耳边一啄,“小糊涂最乖,告诉我你跟谁有了计划。”

胡小涂似有清明,可米粒被尚品轻轻一捏,下面就如潮涌一般让她不自觉一颤。“知墨,知墨姐嗯涨,好涨”

尚品挺身一沉,折磨她的同时何尝不是折磨自己。过于紧致,让他的被绞的也疼,抽出半截,再猛的用力,磨蹭的声音更让情|欲高扬。

胡小涂闭着眼媚媚的叫着,像是一只小猫。贝齿偶尔轻咬自己的嘴唇,尚品凑过去,与她唇齿嬉戏。她在他身下承欢,已经是致命的媚药。再不隐忍,他加大力度的在她身上驰骋。大力的□间,有着他对她不用多说的情感。她仰起头,嘴唇抵到他的耳边,轻轻吻一下,低低的说“哥,我爱你。”

尚品瞬时有要射的感觉,他托起她的臀,浅抽深入,一下更比一下重,直到感受到她的颤抖,才与她一同释放。

两个人都懒得动,就静静的躺着享受亲密完的那种美好余韵。胡小涂躺了半刻,觉得下面往外流的东西不舒服,小腿在他腿上蹬了蹬,“你先出去。”

尚品抱着她一滚,没出去反而又有要膨胀的趋势。胡小涂眉头皱着,“别,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他闷笑,倒是抽了出来。翻身下地,拿了块毛巾给她收拾干净,清清爽爽才躺回去。“说说你跟知墨都计划了什么,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这一次,他竟半点都不知,真是大意。

胡小涂爱娇的搂着他,“哥,知墨姐说先不能告诉你。”

“恩?”他的大手在她颈窝一动,胡小涂立马咯咯咯的笑,挣扎的抓住他的手,“小怪兽,这一次别问行吗?就相信我一次,关系到知墨姐一辈子,我一定不能出一点错。”

知墨怎么会相信这个小糊涂蛋呢?尚品有些头大,“你什么时候跟知墨商量的?我怎么不知你们见面了?”

“没见面,我们只是通了电话而已。其实买股票的钱大半都是知墨姐给的。”她吐吐舌头,越说越是心虚,偷偷瞄着尚品。

臣知墨到底要做什么?这一次他还真是猜不透,“小糊涂,有些事不能挽救,不能重来一次,所以”

“所以,我很认真。”胡小涂直起身子,看着他的黑眸,表情也严肃起来,“知墨姐让我去做,自然是因为我适合,所以你也要相信我。尚品,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不是只能依靠你的蚕丝花,我也能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的。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虽然我爱吃醋,总是想独占你的宠爱,可是非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尚品从未想过会在她的口中听见这些话,他知道她是聪明的,可也知道她爱娇、任性、是个懒丫头,所以他极近的宠着她,惯着她,只为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而现在,她竟说她也要去为这家做出贡献,也要开始保护家人,着实让他感动。他的小糊涂长大了,是个懂事的大人了。

“好,这一次你就放手去做。”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在后面支持她。

胡小涂甜甜笑起来,低头亲他一下,“哥,你真好。”

尚品也笑,紧紧抱着她,在尚品心中最好的永远是她,单纯善良,拥有她才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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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Part 34 公开的恋情 ...

陈冉是第一次见女方家长,难免有些紧张。臣知墨起初没发觉,第二日跟尚品他们分开后就回了家换衣服。换好了,见陈冉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不知看什么。

她轻笑,调侃一句,“很帅了,不用再照了。”谁知,陈冉竟一脸认真的跟她确认,“真的吗?”在她再三肯定后,又开始催着她出门,念念叨叨的说要给她妈买什么,她爸买什么,她弟弟、弟媳买什么

“我还有个侄女。”她笑道。

陈冉一脸激动,“对啦对啦,还要给小孩子准备红包,记得提醒我买红包。”

倒!这家伙认真的?臣知墨汗呀。

陈冉当然是认真的,不仅陈冉认真,就连偶然知道陈冉今天要登臣家门的黎诺诚也连带认真起来,听说臣家老爷子爱喝茶,硬是临时让司机把自己珍藏的好茶叶送了来。

臣知墨看着一后备箱的礼物,顿时有种不是简单见面,而是好似要定婚期一样的隆重会面。她无奈的眨巴眼,“陈冉,你不会就此赖上我吧?”

陈冉抿着嘴,一副“这还用说,明显就是赖上你”的表情看着她不说话,看得臣知墨真真有种后背发汗的感觉。

到了臣家,臣知墨进了大厅顿时怯步。尚湛北夫妇,尚品一家,尚心一家。爷爷,外公、外婆,她爹妈,再加上臣知书一家,浩浩荡荡十多人坐在客厅候着。

陈冉抓着她的手已经出了汗,低声道:“知墨,你们家原来这么多亲戚。”

是呀,她还是头一次感觉原来家里这么多的亲戚。两人算是硬着头皮进了家门,谭雅雯见陈冉,立马笑的跟朵花似的。“怪不得我那天听电话的时候就觉得声音熟悉,原来是冉冉呀,快来坐,坐到你叔叔身边去。”

囧~臣知墨心里一叹,她老妈真是无敌了。要不要把她跟男人上床被电话捉|奸的事公之于众呀?侧头一看偷笑的胡小涂,臣知墨狠狠瞪她一眼,小丫头笑的更欢,也不顾大人在,直接把头埋进尚品怀里。

尚品宠溺的拍拍她的肩膀,一脸的无奈。家里人早就见怪不怪,谁让两人从奶娃娃就定下了,胡小涂出生的时候尚品就在产房外面,胡小涂戒了奶,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远比跟她那个只想跟她爹地浪漫根本不管她的妈咪多得多。第一次去幼稚园,第一次上学,第一次请家长,包括第一次来月经都是尚品出去买了卫生巾给这丫头换上的。尚家拿这个儿媳跟自家闺女一样,两孩子好似就该是尚家的。

臣知墨轻轻嗓子,端出女王的架势,搀着陈冉走到众人中间,“爷爷,这是陈冉,我男友。”轻轻的一句,陈冉竟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一瞬间就镇定了,隐隐还有些感动,这也是臣知墨第一次公开承认他的身份。

“爷爷您好。”陈冉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

臣老爷子抬眼看了一下,嘴角一抿,“这声爷爷叫的有点早,还是喊我老爷子吧。”

陈冉尴尬。

臣知墨嘴角一勾,施施然的坐到老爷子身边,搂着爷爷脖子说了句话,老爷子抿着的嘴角竟扬了起来,再看陈冉,问:“你舅舅身体可好?”

陈冉紧忙答:“很硬朗。”说着,从佣人手里接过茶叶,“舅舅知道我过来看老爷子,特意让我给您带了两盒茶叶,说是您爱喝的。”

臣知墨替爷爷接过来,臣老爷子看了一眼,倒是满意的点点头,“劳你舅舅还记得我爱喝的茶,替我谢谢他。”

陈冉提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下些,谭雅雯适时的让陈冉坐下,臣知墨起身坐到他身边。老爷子说要尝尝茶叶,让人烧了水去茶几那边,几个大人还有尚品、邵非凡都移到那边品茶,尚心家的双胞胎见老爷子一走,立马跳下地,蹦蹦跳跳的跑到陈冉跟前,老大推推老二,“弟,这个叔叔长得好漂亮!”

老二赞同的点点头,回身喊小团圆。小团圆蹦下地,直接爬上陈冉的腿,一副骄傲的样,“这是我姑父,当然漂亮了。姑父,我说的对吧。”小丫头卖乖的样,让厅里的大人都笑起来。陈冉却是心潮澎湃呀,心里狂赞丫头你有前途啊。

臣知墨瞪了陈冉一眼,抱过团圆,“团圆,要叫叔叔,知道吗?”

团圆看看妈妈看看爸爸,最后眼睛在奶奶身上转了两转,使劲摇摇头,道:“奶奶说了,要是姑姑嫁给姑父,就带我去迪斯尼,所以姑姑今天嫁给姑父好不好?”

哄,臣知墨竟被个丫头说红了脸。“死丫头,胡说八道。一个迪斯尼就把你姑姑我给卖了?”

团圆立马跳下地,跐溜钻回妈妈怀里,嘴上叫着,“姑姑害羞了,姑姑恼羞成怒了!”

翁思恩抱过团圆,也忍不住笑出声,自家这个强势的大姑姐竟也有脸红的时候,实在难得。

胡小涂更是不怕死的笑的大声,把在侧厅喝茶的尚品都笑了过来。尚品给她揉着肚子,“别笑了,笑的自己遭罪。”

胡小涂止不住,手指着不知是羞红脸还是气红脸的臣知墨,咯吱咯吱不停的笑。臣知墨鼓着脸,陈冉拉着她手,真怕她冲过去。原本两个不对盘的男人,此时倒是心有同感的对视一眼,无奈笑笑。

吃过饭,陈冉就走了,臣知墨出去送他,见他喝了酒眼睛晶亮晶亮,忍不住垫脚亲他一下。陈冉眯眼笑,扯着她入怀,使劲吻住她的唇。

“知墨,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臣知墨觉得自己好似醉了,轻飘飘的站在云上一般。

陈冉抱着她,看着夕阳下她柔媚的脸,真心的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到她的信任与爱。“不为什么,只是谢谢你。”

她嗤笑一声,靠着他的肩头,闭上眼。她何尝不知,爱他是多么的危险,他有太多的顾忌,太多的麻烦,可爱情这个东西,从来都不会让你选择,谁让丘比特是个孩子呢!可爱情是平等的,她之所以给他信任是因为他同样的也给予了她全然的信任,甚至比她付出更多。

送走陈冉,臣知墨顺着小路一个人往回走,走到大门口就见尚品站在那里等她。她扬扬嘴角,走过去。

“知墨,你真的决定了?”

臣知墨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可我担心”

“尚品,他肯用自己的命来陪我爱一场,我信他。”

尚品看着她因酒精微红的脸,听见她无比坚定的说“我信他”,心里那一点点的疙瘩霍的就解开了。也许,那个人真的值得,才会让他最优秀的姐姐抛开一切的去爱。

“这个你看一下。”他将胡小涂给他的文件袋递给她。

臣知墨接过,当场就打开了,里面是陈冉最真的身家档案。她笑笑,“尚品,我信他,就不在乎这些。”说着反手将文件夹推回他手中。

尚品皱眉,刚要解释什么,眼角豁然瞄到某一处似有灯光一闪。他死死攥住文件夹,扬高声,“知墨,陈冉真的很可疑。”

臣知墨脸色一紧,“可不可疑,我自己会判断,你不要管我的事。”说罢,就欲进屋,一抬脚,手却被尚品勒住。

“放手。”她冷声说。

尚品看她,似乎还要劝说什么,可只叫了一声“知墨”就顿住了。臣知墨抬头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小糊涂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看着他们交缠的手,眼里已然有泪珠在转儿。

“小糊涂。”尚品松了手,胡小涂已经转身跑进屋。

臣知墨冷着脸又在外面呆了半刻才进去。进到屋内,三个人悄无声息的用眼神交流,心意领会,都好似无事人一般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尚品称有事,先一步带走胡小涂。七点多钟,尚家夫妇跟尚心一家也带着孩子离开。臣知墨当夜留住大宅,洗完澡,臣知书就来敲她的门,说是爷爷叫她去书房。

换好衣服,臣知墨立即去了书房,老爷子在看陈冉带了的一副工笔画,说是他母亲生前闲暇的作品,臣知墨不懂这里,也没理会。这会儿,见爷爷看的津津有味,也有几分好奇凑过去看。

“他母亲是个有才情的人呀。”老爷子一叹,放下画,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孙女,“妞妞,真的决定好了。”

“爷爷,除了尚品,他是唯一的让我觉得不委屈的人。”还能遇见这样一个人,是她自己都未曾想到的。

老爷子点点头,“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陈家的事要想彻底解决,怕是得让那小子吃点苦头了。”

臣知墨咬了一下嘴角,眼神坚定,“引蛇出洞,总是要有些诱饵的。诱饵若是不够分量,蛇又怎么会出来。”

爷孙俩同时看向对方,一样的笑,一样的眼神。老爷子再次感叹,儿子孙子中还是这个孙女最像自己,心狠果断,才能成其大事。而这样的人,注定要比别人活得累一些。只希望那小子能惜福,好好心疼知墨,不然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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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Part 35 方家的宴会 ...

有人说爱情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圣品,这句话实在不假。倾心举起一件淡紫色的轻纱晚礼,看着画好妆的臣知墨,心下感叹,自己三十岁的时候皮肤若也如臣知墨这般好,就真的心满意足了。“这件如何?正好能配上你的新鞋。”

臣知墨看一眼,倒是满意。“这衣服是谁送的?”

倾心惊诧,“臣大小姐也关心起衣服谁送的了?”以前她可是从不会问的。

臣知墨眼梢微挑,明媚的亦如春花一朵,她倒是不在乎,可有人在乎呀!心念着在乎的人,嘴角就勾了起来。这一笑,看的倾心都怔了一下。女人活到臣知墨这份上,三辈子换一辈子,也值得了。她蹲□看礼服的盒子,见上面标着“方”字,就知道这是宴会主人家送来的。“是方家送来的,方夫人寿宴,你穿着主人家的衣服去也算给足了面子。”

臣知墨一听立马摇头,这礼服九成九是方程送的,方夫人大概是不会有这种闲心送她衣服才是。倾心见她摇头,便知这礼服不能穿,折好收起来,从旁边备选的盒子扯出一袭短裙,绛紫色的真丝,贴身的斜肩设计,肩膀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紫蝴蝶,虽不如上一件端庄,却比那件俏皮妩媚。

臣知墨亲自瞄一眼盒子,嘴角的笑更是灿烂,喜滋滋的拿着衣服去了更衣室。倾心回身看,黑色的衣服盒子上签着“冉冉”二字。心下了然,难怪笑成那样,竟是男主角的礼物。

臣知墨换好衣服,陈冉也到了门口。倾会馆的员工进来通知,倾心正好收了礼服盒子,询问臣知墨礼服是否还像以前一样退回去。臣知墨刚要点头,又摆摆手,“别的都退回去,方家的那件留下,你找人帮我送到华中区分局黎警官手上。”

“好。”

臣知墨穿上大衣拿着手包,出了会馆。见陈冉倚着一辆新款奔驰,撇撇嘴,“你的小QQ还没修好?”

陈冉囧,他若真开着QQ,怕是方家的管家连车库都不会让他进。不理会她的调侃,眼睛发亮的看着她这一身打扮,故作轻佻的吹个口哨,“美女,今儿跟我走吧!爷带你找乐子去。”

臣知墨失笑,走过去,挑起他的下巴,“本宫一向都是带着别人找乐子的,不稀罕你这个爷。”

陈冉瞬时伏低做小,满脸堆笑,“那女王带着小的找乐子吧!”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冷风吹过,虽说穿了大衣,可毕竟里面只是一件小礼服,不犹的一瑟。陈冉立马推着她上车,车里早就开足了暖风,陈冉将准备好的咖啡递给她暖手。

方程母亲早年是个歌手,后来洗尽铅华嫁给了电子业大亨方荣生做了续弦,当起豪门贵妇,相夫教子。方家的儿女也算是出息,方程上面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业界出名的设计师,方家一直有意栽培方程为继承人,可因为臣知墨,方程硬是去做了检察官。

今晚的晚宴是庆祝方夫人五十五岁生日,跟方家有关系的人都收了喜帖。方夫人喜欢紫色,喜帖上标注着希望参宴的女士着紫色的礼服前来。

臣知墨跟陈冉到了方家别墅,门口已经停满了车。俩人一下车,就有人送上了一支紫玫瑰。“臣小姐,陈先生,我们先生特别为夫人准备的惊喜,希望每一位来宾都能送她一支紫玫瑰。”

“方先生可真是浪漫。”臣知墨感叹,六十多岁的男人还肯用这些小把戏讨老婆欢心,实属难得。

陈冉侧头看她,正对着她低头闻香的侧脸,灯光下她柔媚的脸比紫玫瑰更娇艳三分,“知墨,如果”

臣知墨霍的捂住他的嘴,嘴边是淡淡的笑,“别说如果,我只等你能真正能做到的一刻,而不是‘如果’二字。”

陈冉黯然,此时他根本没把握给她肯定的答案。若自己无法与她携手到六十岁,他唯愿多年后,有人能替他心疼这个女人、呵护这个女人。

宾客纷纷进入场地,方夫人的出场,让二人收起情绪,走入人群。一支支紫玫瑰送到方夫人手中,等到接过儿女的玫瑰花,看着方荣生拿着一支玫瑰冲她走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湿了脸颊。

老两口在众人面前相拥着,再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了。一时间,场内的掌声此起彼伏,音乐响起。方程上前接过母亲怀里的花,让父母开舞,也算是舞会正式开始。

臣知墨本是打算晃悠两圈走个过场就离开的,谁知跳了两曲之后,方荣生拉着妻子又上了台。“别人都说我是个有福的人,四十年前赶上电子热潮,用一家电器商行,换了一个电子配件厂;三十二前又用一个不足一百人的工厂换了一个有三百员工的股份公司,可在同年我失去我的原配妻子,我年幼的女儿就是在我办公室长大的;我以为我的福气也就是这样了,谁知过了两年让我遇见了翠屏,她不嫌弃我带着孩子,把我的女儿视如己出,还为我又生了一个儿子;娶了她之后,生意越做越大,她为了家庭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事业,教育我们的孩子,如今孩子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这些年,我总是说等儿子接了班,我就带老婆去环游世界,可连着说了几年,都无法兑现承诺。今天是我夫人翠屏五十五岁的生日,我终于能不再说空话了。”方荣生转身看着妻子,“老婆,明天咱们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