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继续撇嘴:“不压扁怎么能看起来胸部平平的?”

话落,手上再是一用力......

于是姚砚就又开始嚎了。

而碧桃在一边用力裹着的她胸部的时候,一边尚且有余力来与她闲聊着:“公子,昨晚魏公子抱着你睡的时候,滋味如何?”

艾玛!人家爱好八卦嘛。有这么好的八卦不八真的是太对不起这操蛋的人生了。

姚砚口中嘶的轻吸了一口气,还是在不住的埋怨着:“碧桃你这绝对是跟我有仇啊。这么用力做什么?轻点轻点。”

为了那即将到来的八卦,碧桃顺了她的心意,手中开始轻了一点,但口中却是在催促着:“快说。”

“说什么?”

姚砚有些糊涂的问着。

碧桃咬牙。公子你装什么大头蒜?

“魏公子的滋味尝起来如何啊公子?”

她阴测测的问着,打算着姚砚要是再装傻,下一刻她就直接抬手赏她一个栗子吃。

不想姚砚却是恍然大悟似的道:“哦.......”

碧桃体内的八卦之心瞬间就开始沸腾了,开始叫嚣了:“如何啊公子?”

姚砚终于是哦完了,而后平平的说道:“我不知道。”

......

碧桃的右手就开始举起来了。

只是一个栗子还没有成功赏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姚砚又在道:“我又没尝过,怎么会知道?”

碧桃闻言,举起的那只手僵在了半空中。

公子这是何意?

脑中转的一转,她开始小心翼翼的问着:“公子,你可记得昨晚上你是与魏公子共处一室的?”

这句话问的够委婉的了吧?

不想姚砚却的答的极为豪放:“是啊。而且睡在了一张床上。”

“那你们在这一张床上是怎么睡的呢?”

目光瞄了一眼身侧的床,这么窄,两个人就是并排躺着睡,那也得是紧贴着的吧?

姚砚大方的证实了碧桃的猜想:“魏仲羽他抱着我睡的呗。”

“就这样?”

“不然还要哪样?”

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盖着被子纯聊天的吗?

碧桃额头上开始冒汗:“公子,你和魏公子在小岛上的那十来日,是怎么解决住宿问题的?”

看吧,她终归还是照顾她家公子羞薄的女儿家面子的,所以她这话问的得是有委婉啊。

姚砚闻言,含了右手的食指,开始回想。而后一拍手,道:“想起来了。一开始就是他睡他的,我睡我的。只是后来我被一条蛇给咬到了,晚上一个人睡的时候就怕,所以就要求魏仲羽他抱我睡了。”

碧桃听了姚砚的这话,一时心中大惊。

当下也无暇去顾及胸腔中的一颗八卦之心了,急切的就凑过头来问道:“公子你被蛇咬到了?咬在了哪里?有没有事?你昨晚怎么不跟我说?”

姚砚丝毫不以为意的用手指着正被一团白布条裹起来的某处,朗然的道:“喏,就咬在这里。不过你放心啦,早就已经没事了。”

碧桃心有余悸,还是继续的追问道:“怎么已经没事了?那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快来说给我听听。”

于是姚砚就开始将那日被蛇咬到的前后始末都细细的说了一遍。自然中间是包含了魏仲羽为她吸毒的那一节。

于她而言,这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在她心里吧,觉得自己不过和魏仲羽是一样的,是个纯爷们,所以又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这在碧桃看来,已经够她目瞪口呆手足发愣,然后体内的八卦血液开始井喷的了好么。

卧槽!魏仲羽他这便宜占的真是,实在是,太那啥了好吧。这简直就是先上了船,然后票还没买的节奏啊。

第44章 回到洛阳

因着碧桃觉得魏仲羽占了她家公子天大便宜的关系,所以接下来的早饭环节中,她就将照顾姚砚的一应之事都交给了魏仲羽。

譬如说剥茶叶蛋,譬如说盛饭之类的事,她都袖手不管了,只在旁边抱着自己的碗,闲闲的做壁上观。

她也不想一想昨夜是谁那么急切的就盼望着魏仲羽和她家公子生米煮成了熟饭的呐。

但经过早上的那一番“盘问”之后,她也算是明了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么多孤男寡女**朝夕相处的间隙里,魏仲羽竟然没把她家公子给办了,

咳,虽然她家公子这是一根湿柴。但人家内里真真切切的比任何干柴都要干的好吧。

所以碧桃就开始担心上另外一件事了。那就是,这个魏仲羽他到底行是不行啊,

别是个勃不起来,又或者是个阳-痿的玩意,那她岂不是坑了她家公子了?

因此上,这一顿吃的那是这样的场景。

魏仲羽自不必说,忙着剥鸡蛋,盛粥给姚砚,不时的还要细心的嘱咐上一声:“粥烫。慢些,别烫到了。”又或者是:“快些吃,不然粥都已经凉了。”而姚砚则是坦然的享受着魏仲羽的这番照顾,不一会还得抱怨着:“魏仲羽,这鸡蛋上的壳没剥干净啊。”“魏仲羽,我不爱吃这咸菜,我要吃你面前的那咸菜。”

对于她这些要求,魏仲羽要么是接了鸡蛋来,又细细的用手拂了一遍,又或者就是连忙的将自己面前的那碟子小咸菜移到了她的面前。

至于碧桃,丫的是一面抱着自己的碗胡乱的扒拉着,一面则是一双眼滴溜溜的,不时的就望魏仲羽的胯-部瞅一眼。

这瞧着,貌似也是鼓鼓的一包呀。没道理勃不起来,或者就是阳痿的罢?

只是这可就苦了易小北了。可怜他这一顿早饭统共就没往肚子里扒拉几粒米,光顾着猜测桌上其他三人的关系了。

这不用说,自家公子定然是与姚家公子感情菲薄,但瞧着姚家公子,那显然是没怎么对自家公子上心。但是姚家那丫头,有必要没事就要对着自家公子那里瞅一眼的么?她就不能稍微的掩饰下她的目光,不这么赤-裸-裸的瞅么?

所以,这其实就是,姚家那丫头对自己公子有意,而自家公子对姚家公子有意,至于姚家公子,想起以往她和她那丫头的相处画面,也就是说,姚家公子对她家丫头有意?

易小北都快弄糊涂了。这得是多么纠结的一段三人恋啊泪目。算了,他还是等回了洛阳就买了香烛,去魏家祠堂给魏家的祖先点根蜡去。

一路船行无话,捻指之间不觉已到洛阳。

待得双脚下了船,立在洛阳土地上的那一刻,姚砚只激动的搂着碧桃就开始哭开了。

“嘤嘤嘤嘤,碧桃,我终于回来了。我那时还以为我这一辈都要老死在那座小破岛上面,再也回不到洛阳来了呢。”

碧桃在纠结着,这到底是要安慰呢,还是不要安慰呢?

果然,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得姚砚又在那得瑟道:“我这一趟出去,要是真的再也不能回来了,得伤了多少洛阳城内春闺少女的心呐。”

碧桃黑脸,慢慢的往外蹦着字:“公子,指不定你这一出去的功夫,回来发现那些思慕你的女子早就已经嫁人了也说不定了呢。”

姚砚闻言,立即起身站立,扶正头上束发玉簪,整理身上青罗衣袍,做了一出偏偏浊世佳公子的模样道:“纵然是嫁了人,那她们的夫婿又哪里能比得过本公子我?俗话说的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小姨子。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挥的不够勤快的锄头嘛。”

碧桃的一张脸此时就更黑了:“公子你口中这胡乱的说的到底是些什么!”

而一旁走了过来,正巧将这番话给听了个一字不漏的魏仲羽也是黑了一张脸。

怎么办?人家是担心自己的媳妇儿红杏出墙找汉子,他这还得担心自己的媳妇儿红杏出墙找女子。

魏大公子一时都有预感,自己未来的生活那必然得是,步步惊心惨不忍睹提心吊胆啊。

而此时姚砚浑然不知自己的未来都已经都别人给惦记上了。她只是左摸右寻,然后开始跳脚:“碧桃,我的那把洒金川扇儿呢?”

原来她在那慷慨激昂了一阵子之后,就顺手的想去袖子中掏扇子,摆出来一个令男人看了汗颜,女人看了尖叫的姿势,不曾想,这一摸,没摸到,这才想到,那时她早已是不甚将那把扇子跌落到大海里了。

她那个肉痛啊。恨不得碧桃下一刻的就变戏法似的从某处掏出来她的那把宝贝扇儿来。

不想碧桃不是个雪中送炭的主,倒是个落井下石的人,她凉凉的道:“公子,你的那把洒金川扇儿不是一直都是你拿着的么?做什么现在又跑来问我?”

而恰巧此时,魏仲羽在她身后唤了一声:“阿砚。”

姚砚一听之下,当真是睚眦俱裂了。

速度极快的转过了身来,然后两手伸出,如电如风般的就揪住了魏仲羽的前襟衣领子。

这揪住人前襟衣领子的活吧,得自己身高绝对的高于他人,然后这一把揪住了,生生的将那人提溜的双脚离地,再是凶神恶煞般的说上几句威胁的话,这样那人才能吓的跟个小鸡似的抖索个不住才是。但是这揪前襟衣领子的活搁到了姚砚和魏仲羽的身上吧,那就是怎么看都怎么的不协调啊。

姚砚的身高原就比魏仲羽矮了不少,且她又是生的那一副,面上再怎么凶,那也看起来依然还是精致小巧的模样,所以此刻她虽然是揪住了魏仲羽的前襟衣领子,面上也是做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出来,但怎么看都怎么像是一个小佳人在跟自己心爱的郎君撒娇卖萌的好么。

小博美就是小博美,再怎么凶神恶煞也成不了藏獒的哇。

只是这会以为自己已经是藏獒的小博美依旧在咆哮着:“魏仲羽,还了我的洒金川扇来。”

她刚刚才想起来,貌似她那把最最心爱的洒金川扇儿正是在她扑出船,去打捞落在海水里的魏仲羽的时候掉落的。

魏仲羽立即给这头炸毛的小博美顺着毛:“乖。回去立即就给你买。还要什么扇儿?立即说给我。全都买给你。”

小博美立即收毛,摇尾,面上做惊喜状:“真的?”

它的主人魏仲羽慈爱点头:“真的。不论你要了什么,我都会买与你。”

姚砚开始狮子大张口了:“我要传说中的那把滴了*妃子美人泪的湘妃竹扇儿。上面得还是有xxx作画,xxx题词的那把。”

她口中所说到的xxx和xxx自然都是当朝书画大家了。

由此可知,这把扇子的价格定然不菲。

但魏仲羽却还是一口就应了:“好。回来我就托人买了这把扇子来给你。”

姚砚闻言,揪着他前襟衣领子的手瞬间松开了,还顺带替他抹平了衣领子上刚刚被她揪出来的褶痕,再是抬头对他露齿一笑:“魏仲羽,你真是好。”

能不好么?一把价值百金甚至千金的扇子就在这么几句轻飘飘的话里答应给她了。

她这露齿一笑,恰如清晨带露蔷薇徐徐绽放,又如傍晚之时天边五彩瑰丽云霞,一时真的是没法让人直视了。

魏仲羽便看呆了眼,傻傻的顺着她的话语无意识的在说着:“哦,好,好。”

旁边的碧桃和易小北齐齐的开始扶额。

公子你彻底的没救了!

这是碧桃和易小北此刻共同的心声。

碧桃觉得自家公子没救的原因是,公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的没骨气呢?一把扇儿就引得你对人家摇头摆尾面露笑容了?人家好歹还说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呢,你这怎么着也算是个大美人了吧,怎么笑容就这般的不值钱了啊喂?能不能有点骨气,好歹得人魏公子答应了个什么价值了万金的玩意儿你再笑哇。

而易小北觉得自家公子没救的原因是,公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的没骨气呢?人家说千金买了美人一笑也罢了,可你这千金买了一,一男子一笑?虽则是这姚公子长的是顶顶的好,完爆了洛阳城里那些小倌院里所有的小倌,但你要不要这么没骨气的,被人揪了衣领子,还笑的这么宠溺的说着什么,不论你要了什么,我都会买与你?

苍天啊,大地啊,魏家的列祖列宗啊,赶紧的一个雷下来劈了这个迷惑了我家公子的姚公子吧。不然一个雷劈醒了我家公子也成啊。

于是接下来,碧桃和易小北就各自的领着自家那彻底没救了的公子各回各家了。

原本魏仲羽是打算邀了姚砚同他一辆马车进城的,不想最后还是被姚砚斩钉截铁的给拒绝了。

姚砚拒绝的原因是因为,她得去找周琅,好好的说一说关于那些赊了帐的绸缎绢帛的事啊坑爹。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出去贩了一次茶,临了却是一个大子儿都没挣着,全都扔海水里去了。

只是这欠了周琅的银子的帐,到底该怎么还呢?

第四十五章

在去周琅家的路上,姚砚蹙着眉,咬着自己的右手小手指头琢磨了一会,然后抬头问碧桃,“碧桃,你说我这欠了周琅那么多的银子钱,可不可以肉偿的呢,”

碧桃端坐在摇晃的马车凳上,右眼皮瞬间跳了两跳。

然后她开始偏着头来打量她家的公子。

话说她这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喜的是,自家公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有价值的,还是女子的价值,都懂得欠债肉偿这事了。而忧的则是,她才刚刚答应过魏仲羽要帮他得到姚砚的欢心的。

所以她就纠结着说道,“公子,这样不好罢?周公子他未必好你这口的罢?”

姚砚闻言,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碧桃你脑子被海水给泡坏了么?周琅他怎么可能会好我这口?他好的是女人。”

言下之意就是,本公子我不是女人......

碧桃的左眼皮就开始跳了。

而姚砚尚且还在那继续的蹙着眉,咬着自己的右手小手指头在道:“你说红梅阁里的金牌清倌人如霜的身价到底得有多高啊?这么个温柔贤淑又多才多艺的姑娘约莫就应该是周琅喜欢的调调了吧?只是碧桃,要是这个如霜的身价真的是太高的话......”

她开始用眼来瞥碧桃了。

碧桃立即紧握双拳,柳眉倒竖:“你想都别想!”

姚砚哭:“嘤嘤嘤嘤,碧桃你见死不救!”

假哭的一会,见碧桃丝毫不为之动摇,她便又道:“其实碧桃你看,周琅他人既长得山高朗月,举止又从容不迫,家中资产又富裕。哎,这段时间我时常在为你的终身大事发愁,想你我在一起这么多年,耽误了你多少青春年华,想着要满洛阳城给你寻个可意的郎君吧,寻摸了这么多年下来,觉得也就周琅能稍微的入得眼了。”

她言辞恳切,态度诚恳,恍若父母对女儿的谆谆教诲。

只是碧桃面上神情不变,淡淡的就扔了一句话出去:“既然周公子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嫁?”

“呃。”

姚砚又开始蹙眉咬手指头了,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女的。而按这年头的风俗来说,女子都是要嫁人的。

她又开始义愤填膺了:“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怎么就是个女的了?”

碧桃开始幸灾乐祸了:“公子,前面就是王记铁匠铺,要不要我下去给你买了把锋利的刀来?然后你狠一狠心,把你自己前面的那两坨给割了算了。”

说到这里,她又眼含笑意,瞟了她下-身一眼,道:“即便上面的那两坨给割了罢,可惜的却是下面少了一条。所以,公子啊,这辈子你也就只能是个女的了。”

对于她的幸灾乐祸,姚砚唯有郁闷以对。

而此时,在周府中,也正有人将魏仲羽和姚砚已到洛阳城的事告知了周琅。

彼时周琅正在后院水中池榭中,斜倚着廊柱在逗弄挂在檐下鸟笼中的鸟雀。

听到汇报,他微微挑眉,但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轻淡的问道:“毫发无伤?”

下人据实禀报:“是。毫发无损。”

“魏仲羽随身可有货物?”

“并无货物。只有魏仲羽主仆二人和姚砚主仆二人。”

周琅举了手中玉匙,便继从另外擎着的一只小小玉杯中挑了鸟食,继续慢慢的喂着鸟笼中的绿羽红嘴的鸟雀,却又一面问着:“我们采购的那批茶叶如何了?可安然无恙的运到了洛阳城了?”

那人回道:“回公子,刚刚已经到了。茶叶梗子都不曾掉了一根儿。”

周琅微微的点了点头,淡淡的道:“知道了。那你下去做你该做的事罢。”

那人答了声是,恭敬的低着头,倒退着往后去了。直至走出这水榭,方才转过身来,绕着那弯曲穿廊,一径的去了。

而他的身影方才被夏日树阴所挡瞧不见了,这边厢便另有一名青衣才总头的小厮急冲冲的走来了水榭中禀报着:“公子,姚公子求见。”

周琅拈着玉匙的手便顿了一顿,先是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玉匙和玉杯都放至了水榭中的石桌上,又取了石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方手巾擦了擦手,而后才道:“知道了。请姚公子去大厅中相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