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绮月还是太不明白了,以为凭两个小丫头就能令他回转心意,她也不想想为何他从来没有提出要给两个小姑娘名分一事?

出了这么多的事,他能留下江绮月这条命已是看在她曾为了自己失去过一个孩子,并且再难做母亲的份上。

居然还不安分守己。

燕明赶去江绮月寝宫之中就看见红玉和绿珠两个小姑娘抽抽搭搭的跪在那大殿之中,江绮月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哭,边哭边道:“就算那苏姑娘如何奚落你们,奚落我,你们也不该反驳她的,就算她将我这寝宫砸了也比你们拦她好,如今我还如何替你们辩解?”

燕明在殿外点了点步,看着那声泪俱下的江绮月,十分的失望,她从前那点讨好他的小聪明全被她拿来争风吃醋,算计他人来了,恶毒至极,下作至极。

98、九十九

燕明慢慢的走进大殿之中,红玉和绿珠立刻哭着扑跪过来向他请罪,那哭声吵的他心烦,他垂目看了她二人一眼道:“你们先退下。”

红玉和绿珠愣了一下,不知圣上这是何意?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复杂的大事,两个丫头的脾气燕明也知道,想必是动手打了锦珠,他也不想与两个小丫头为难什么,而是江绮月。

这一切还不都是江绮月教唆的吗?

“退下去。”燕明又道。

红玉和绿珠看了一眼江绮月,也不敢不从的推出了大殿。

燕明挥手命人关了殿门,慢慢的过去落坐在了江绮月的旁侧,江绮月站着看燕明,知道他这次是冲着自己来的。

大殿里安安静静,燕明坐下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今日就将那两个丫头送回老家,你也不必住在这里了,朕会派人送你去宫中的佛堂静修,除去贵妃之名。”

这短短的一句话,字字都要了江绮月的命,她如何也没想到为了一个区区的小丫头圣上居然会这般重的责罚她。

江绮月噗通就跪了下去,扑在燕明的膝前瞧着他眼泪就掉了下来,“圣上!小姑娘之前拌了两句嘴,推搡了几下而已,臣妾已经责罚了她们,也自知没有做好,您别动怒,过会儿臣妾即刻带着红玉和绿珠去向苏姑娘赔不是,圣上您…当真要为了这等小事如此的责罚臣妾吗?”她手颤巍巍的落在他的膝盖之上。

燕明瞧着她,她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整个瘦出苦相,如今哭起来像个怨妇,“你该明白朕不止是因为此事。”他看着江绮月,伸手抬了抬她的下颚,“你做的那些事以为朕当真不知吗?一一小产,你联合颜家长子对付颜玉那些事…”他摸了摸江绮月不再娇嫩的脸,“还有你和荣安干的那些勾当。”

江绮月心猛地就揪了起来,整个人僵在那里看着燕明呆愣愣的想发颤,他居然…都知道,那他说和荣安那些勾当…是指什么?

“女子学堂那件事,朕没有在继续追究,是因为朕可怜你。”燕明冰冷的手指摸过她的眼睛她的额头,最后在她的下颚一捏,“朕已经搭上了一个儿子,不想再搭上一个贵妃,那让朕颜面无存。”

“圣上…”江绮月想解释,却被燕明捂住了住。

“不要解释,不必再说什么。”燕明不想听她狡辩,他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你跟了朕这么多年,又为朕失去了一个孩子,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所以朕一再的容忍你,就算你犯了天大的错,朕也想留你一命,让你安分守己的聊度残生,可你偏偏不识朕的心意,要一再的给朕添麻烦。”

江绮月望着他突然害怕起来,那眼泪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与自己说这些,是准备给自己一个了结了吗?

“江家倒台之后,你就应该明白日后要安分守己的做好你的贵妃。”燕明无不痛心的道:“可你居然与荣安动心思动到了朕的新政之上,若非荣安一死,令朕痛心,你以为朕会放过你?”

江绮月怕极了,他居然都知道,她做的那些戏居然都没有骗过他?那他…从头到尾都是有心在配合她做戏??

燕明松开了她,低头慢慢的擦了擦手指上她的眼泪,“朕是看在荣安的份上才饶过你,留着你贵妃,让你好好的安度晚年,可你还不知足,你以为你将那两个丫头带进宫来朕不知你的意图?”他十分的失望,“你就没想想朕宠幸她们之后丝毫没有留她们在宫中的意思,是为什么吗?是因为朕不容许你‘东山再起’。”

江绮月整个人垮在了地上,原来她费尽心机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都是被燕明算计过后的,“那圣上…”她一张口眼泪就掉下来,“圣上为何还要宠幸她们?”偏偏要给她希望呢?

燕明看着她冷笑了一声:“你精挑细选来的,朕怎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只是,你挑的这两个一个太蠢笨,唯唯诺诺,一个又太任性,仗着有些小聪明恃宠而骄,都比不得你年轻的时候。”他不禁又想起苏锦,“苏锦倒是与你年轻时有几分像,温顺,懂事,听话又大胆。”

江绮月跪在那里只觉得他字字句句都是讽刺,她们这些女人在他眼里就是被他挑挑拣拣的玩物而已。

“别哭了。”燕明拿出帕子丢在她膝上,“朕不会杀了你的,只要你安分守己,朕会容你在佛堂安生度日的。那两个丫头就送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他说的如此薄情寡义,既然没想过留下红玉和绿珠为何要宠幸她们?让她在佛堂安生度日无疑是判了她终身□□。

“行了,你起来吧。”燕明起身,像是刚刚只是随便闲聊一般,轻轻巧巧的说完,抬步就要离开。

“圣上!”江绮月慌了,扑上去一把抱住了燕明的腰,哭的发抖道:“您当真忍心这一辈子再也不让臣妾见您吗?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一进佛堂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燕明垂目瞧着她,摸了摸她满是泪水的脸道:“朕会常去看你的。”他挣开了江绮月的手,没有留恋的往殿外走。

“圣上!”江绮月看着他走到大殿门口,知道再留不住他,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哑声道:“圣上…您知道颜玉是谁的女儿吗?她根本不是陆家的女儿!她是她母亲和人私通生下来的私生女!”

燕明就在那殿门前顿了顿,转过头来看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温梦华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江绮月却跪在那里急切的扑过来拉住他的衣袖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颜玉的父亲根本不是陆清,而是那个叫闻人业的大巽王爷!圣上想想一个大巽王爷怎么会对一个陌生女人那样好?全是因为颜玉是他的私生女!”

燕明眉头蹙了住,“江绮月,便是你恨颜玉,也不该胡言乱语的这般编排她,大巽王爷第一次来云泽,怎会有颜玉这么大的私生女?他对颜玉好是因为瞧上了颜玉。”

“不是的不是的!”江绮月深恐他不信,慌忙道:“那些都是他伙同颜玉编出来骗圣上的,她确实是闻人业的女儿,江秉臣也知道!颜家所有人都知道!”

这怎么可能?

燕明看着她,不信却又隐约怀疑,便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是…流云。”江绮月坦诚道:“圣上还记得臣妾唯一的弟弟流云吗?江家出事之后他就被江秉臣抓回了府中,是他偷听来派人告诉臣妾的。”

“何时何地?可有证据?”燕明问她。

“就是几日前。”江绮月道:“江秉臣一直□□着我弟弟,是前几日我弟弟装傻才得以派人来与我报信。”她怕燕明不感兴趣,又忙道:“他还说,还说不止的大巽王爷的私生女这么简单,可能颜玉还知道当年进入云泽宫中刺探机密的那个刺客的下落!”

燕明的眼睛果然一亮,他伸手一把抓住了江绮月的手臂问道:“那刺客在哪里?颜玉怎么会知道?”

江绮月被抓的生疼,却知道是有希望了,便道:“流云如今还没有打探出来,但!只要圣上肯给臣妾和流云时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出那大巽刺客的下落了!”

燕明紧皱着眉。

江绮月伸手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哽声道:“圣上…臣妾知错了,但臣妾全心全意只是为了得到您的宠爱,就让臣妾再为您做事吧,臣妾什么都愿意为您去做。”

燕明站在那里,心念翻转,伸手慢慢的抚摸了江绮月颤抖的背,“朕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颜玉那边听说锦珠受伤出宫了,忙完刑部的事没会颜府就慌忙去了王府瞧锦珠,只见锦珠正在院子里与忍冬陪着表姑说话吃瓜子,她就松了一口气。

过去行了礼,与表姑说了两句话,她才问锦珠如何。

锦珠起身笑道:“小姐吃了晚饭没?我今日做了点心,拿给小姐吃。”

她故意让颜玉陪着她过去,等两个人了才笑道:“我没事的,小姐别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让我瞧瞧。”颜玉伸手拉过她的手,如今已经上了药,可以看出好大的一片红泡,看的颜玉心惊肉跳,“疼吗?我听说还打了你耳光?”她伸手扭过锦珠的脸来看,果然还红红肿肿的,不禁心疼道:“你怎么也不知躲啊。”

锦珠瞧着她担忧的神色,心中满满当当,慢慢握住了颜玉的手指道:“能让小姐为我忧心,我受伤也是幸福的。”

“说什么胡话。”颜玉气笑道:“看来你是不疼了。”

锦珠搀着她往院子里走,边走边笑,“早就不疼了,其实…我是故意的。”她小声道:“小姐没听说,圣上将那一对双生姐妹送出了宫吗?我若是不挨这顿打,她们还得在宫中继续碍娘娘的眼呢。”她又细细与颜玉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燕明派太医来瞧她了,还特意让颜贵妃来,说要请她再去宫中玩,被她拒绝了。

她道:“我猜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入宫了。”她有些兴奋又有些失望,“可惜这次没有能动摇江绮月,替娘娘和小姐除掉她。”

颜玉瞧着她的手背道:“你真厉害锦珠。”又抬头看她,“是当真厉害。”

锦珠被颜玉夸的脸红了红,抿嘴笑道:“我的这些小聪明也就只能对付这些小角色,小姐才厉害,会读书又会办案,样样事都做的出色,也只有江大人才配得上小姐。”皇帝都不配。

颜玉又低头吹了吹她的手背,“这只怕是要留疤了,你平日里记得好好涂药,太医给你开了药吗?”

“开了。”锦珠握住她的手道:“小姐就别担心我了,我如今好的很。就算留疤也没什么,只会日后让圣上更疼惜我。”

颜玉陪着她坐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看她心情大好,也没什么大事便回了颜府。

回去之后却瞧见了太医正从府中出来,诧异的上前问道:“府上是谁不舒服了吗?”

王慧云拉着她进去低声道:“太上皇,太上皇这些日子总是多梦睡不好,昨晚还发了梦魇,今日起来身子就不大爽快了。”

“如今如何?”颜玉心里一紧,明心师父上了年纪了,总是会有些不舒服的,“太医怎么说?”

王慧云道:“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要好生调养,开了一些安神的药。”

颜玉匆匆忙忙去看了明心老者,他正在服药,瞧见颜玉虚弱的对颜玉笑了,“玉儿回来了啊。”

“明心师父。”颜玉过去接过丫鬟手里的药,亲自坐在榻边喂明心老者喝药,轻声道:“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夜里睡不好怎么也不说?”

“人老了,就是少眠多梦的,没什么紧要的。”明心老者无所谓的笑笑,看着颜玉的小脸道:“我昨夜做梦,梦见了你母亲,她小小的,像你第一次来我的禅堂里那么小,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站在我的床头一直哭,哭的我啊心都碎了。”

颜玉是愣了一下,明心师父怎么好端端的会梦见她的母亲?她对她的母亲都没有半点印象…

“明心师父见过我母亲小时候啊?”颜玉耐心的喂着他喝药问道。

明心老者却不答她,而是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笑道:“玉儿啊,你当真一定要等到封侯拜相之后才嫁给江秉臣那孩子吗?”

颜玉不知为何他突然问起这个,便不好意思道:“怎么明心师父也开始催我成亲了呢?”

明心老者叹了口气,“我不是催你成亲,我只是怕见不到你成亲会遗憾,况且不把你交到可靠人的手里,我走也走的不安心。”

颜玉心头一跳,“明心师父要去哪里?”

明心老者笑了,“我这样大年纪了还能有多少时日?”他看颜玉那副神色不开心的样子,又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难过的,生老病死人皆有之,早登极乐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啊,我终究不放心你。”

明心老者瞧着她,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如今也已完成心愿的一小步了,我看不如等闻人业送宁康公主来和亲之时,将你和江秉臣的事也办了。”

99、一百

颜玉将汤药喂完,又陪着明心老者说了两句话,看他有些困意了就让他先睡下了,瞧瞧的退出了房门。

刚走下回廊,就见门房的小厮过来禀报说,江秉臣来瞧她了,如今就在府门外。

“怎么不请进来?”颜玉忙往府门外去。

小厮道:“是江大人自己不进来的…”

颜玉快步出了府门就瞧见江秉臣一身官服的站在黑马之下,像是刚从宫中回来一般。

颜玉上前问道:“怎么不进去?”

江秉臣笑着对她伸了伸手,颜玉就上前一步钻进了他的怀里,抱紧了他,“是有什么事吗?”

弹幕里——

江迷妹:好久没见江大人了!想你!

奸臣爱好者:江大人可能是特意来发狗粮了,毕竟这么多天没发了。

江秉臣抚了抚她的背轻声道:“来看看你,我明日一早就要出京去了。”

颜玉一愣,抬头看他,“出京?出京去哪里?”

江秉臣笑了笑,低声在她耳侧道:“去接你的父亲啊。”

颜玉一时之间没转过来。

江秉臣便揽着她的腰笑道:“圣上派我出京去迎接来和亲的宁康公主和闻人王爷,她们刚刚离开大巽,入了云泽,我此去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恐怕要十天半个月了,舍不得你。”他低头亲了亲颜玉的额头。

颜玉微微缩了缩脖子又问:“公主这么快就来和亲了?”她记得才走十来天?这么着急呀。

江秉臣笑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不急着嫁自己的如意郎君啊?”

颜玉瞧着他,又抱了抱他,“怎么派你去啊?你可是堂堂六部尚书,要处理那么多事情,怎么圣上派了你。”

江秉臣也不知燕明为何突然派他去,只是笑道:“想必圣上看中宁康公主和此次大巽和亲吧,派我去显得尊重大巽。”

也是。

可是要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那么久。

颜玉舍不得的抱紧他道:“明日就走吗?这么匆忙?还要去那么久…”

“舍不得我吗?”江秉臣搂着她,又亲了亲她,“我要走这么久,你可怎么办。”

颜玉仰头望着他,那月色真迷人,落在他的发端将他照的发光,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开口道:“心爱,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江秉臣愣了一下,那眼睛弯啊弯的忽然笑出光亮来,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不敢确信的又问:“你是当真的?不是随口说说?”

颜玉抱着他的脖子,“当然当真,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等你回来,闻人王爷也来了云泽,我们就成亲,先成家我也可以再立业。”

江秉臣开心的将她抱起来,亲了亲,抱着她舍不得将她放在地上,又有些手足无措的道:“你突然这么说,我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准备,江府要修葺一下,婚事那些需要的…”

颜玉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自己下来,抿嘴笑道:“这些不重要,你去忙你的,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办。”

“那怎么行。”江秉臣哭笑不得道:“哪有让新娘子自己筹备婚事的。”

“有何不可?”颜玉眨眼道:“不是我娶你吗江大人?”

江秉臣瞧着她,忍不住捧住她的脸低下头亲住了她的唇,像一颗糖融化在心坎里,“我会办好的,你只管在府上等着我回来,很快,我很快就会回来。”

颜玉抱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快点回来。”

那月光安安静静,弹幕里却惊呆了——

大玉儿:突如其来的求婚???还是主播求的????

江迷妹:虽然一直等着让主播和江大人结婚,可是真来的时候又觉得有点快…舍不得…

宅斗爽:是因为明心老者那一番话吧?

奸臣爱好者:我觉得也不全是,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感觉和结婚没啥差别了,那就赶快结了吧。

霸道总裁:可我为什么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这句话不就是典型的立flag吗…一般说了这个的,都没有顺利结婚或者回来…

嚯嚯嚯霍元甲:你不要这样说!不要不要!我追的是甜文!我不要看虐!主播和江大人这么不容易才在一起,我就想看他们轻轻松松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不想看一波三折!

大玉儿:我也拒绝!

江迷妹:拒绝!

霸道总裁:你们别激动…我随口说说。

颜玉看着那弹幕,乐了,踮脚又亲了江秉臣一口道:“我送你回江府吧,我可以晚点再回府。”

江秉臣抱起她将她抱上了马,翻身上马捂住她的小肚子道:“肚子还疼吗?”

“疼,你今晚给我揉揉。”

第二天江秉臣下了早朝就要离京,颜玉一大早就赶过去送他,他带着人马等在京都城门口,颜玉打马过去坐在那马上将他看了又看,人那么多,她的满腹离别之情难以倾诉,只是拱手道:“江大人一路多加小心,早点回来。”

江秉臣在那马上对她笑了笑,伸手拉过她马前的缰绳,将她的马缓缓拉到眼前来,贴过去轻声在她耳边道:“你也要乖。”

颜玉轻轻的在袖子下握住了他抓在缰绳上的手。

离京千万里,只愿他所行的每一日都是风和日丽。

江秉臣带着迎亲队,打马离开京都。

颜玉等瞧不见他的身影也回了刑部,她被江秉臣指派暂时代理刑部所有事务,之后的几日她都忙的焦头烂额,这才明白江秉臣每一日都是腾出时间来陪她,看她。

是在江秉臣走后的第五日,燕明将锦珠纳入了宫中,封为贵人。

锦珠入宫那日颜玉是接引她入宫的接引臣,她扶着锦珠上轿,下轿,走入宫门,看她在那甬道的尽头回过头来看自己,盈盈的朝她行了个拜礼。

颜玉突然有些热泪盈眶,她此一入宫,飞黄腾达,将不再是从前那个锦珠了,她是苏锦,是锦贵人。

人生的际遇真令人猝不及防。

锦珠这一入宫,十分得宠,圣上几乎夜夜宿在她宫中,但锦珠每日的晚膳都会在颜鹤衣宫中与颜鹤衣和乐岁公主一块用,所以圣上也会过去,用了晚膳陪乐岁和颜鹤衣玩一会儿,在去锦珠那里。

颜鹤衣倒也不介意,她早已看开了,巴不得圣上夜夜去锦珠那里,她也乐得清闲,夜里陪陪乐岁就自己歇下了,不用等着侍候圣上。

这一去十日,江秉臣一行了无音讯。

颜玉有时太想江秉臣会到他府上去看看,与江伯说说话,看看那傻子一样的江流云再回颜府。

若非有天眼,可以看看江秉臣的行程,确定他是安危,颜玉是当真要煎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