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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谢钢的腿伤慢慢在好转,已经能用拐杖行走,但是,文清马上严肃地说:“昨天查房时我怎么对你说的,现在的时候绝对不能多走,这里的路这样差,你万一摔了伤情加重怎么办?”

谢钢的表情不是被批评了,而是正相反,笑得怎么也合不上嘴。好在文清站在他的轮椅后面,看不到他的脸。于是他笑得非常开心地转着轮椅,与文清一起用力向草莓园赶去。老孙对摘草莓吃草莓都没兴趣,他也不打算上前去推谢总,要是他过去了,谢总还不得拿眼刀劈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温泉山庄

文清和谢钢用了一会儿工夫才赶到草莓园里,可是再向里面的路就狭窄了,轮椅根本进不去,文清喘着气说:“谢总,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摘点草莓来。”

草莓园里的草莓因为没有用化肥农药,个头都很小,颜色也很浅,只是闻着,就有一种非常正宗的草莓的味道。文清摘了几个,用手捧着送到谢钢那里,“谢总,你看看这里的草莓,闻着就与平时买的不一样。”

谢钢直接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吃了,“是不一样。”文清惊道:“还没洗呢!”

“这种草莓没打过农药,直接吃也没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洪刚走了过来,也直接把几个草莓扔进嘴里,又把用采摘袋装着的一袋草莓递给文清。

文清只得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个,吹了吹放进嘴里吃了,确实与平时吃的味道不大一样,而甜中带着点酸,又有一种浓郁的香气,入口特别的绵软,“好吃。”不过她却不肯再吃了,还是要洗了再吃才好。

这时林护士长也拿着一袋草莓过来递给谢钢,“只顾着采草莓,竟把谢总坐轮椅的事忘了,还亏了文医生。”

文清笑着说:“谢总是我的病人,我应该负责到底。”

谢钢点点头,他就是想让文医生对他负责一辈子。

洪刚看着他一笑,他是谢钢从小的朋友,对于谢钢的事情很清楚,所以也如老孙一般,把他丢在后面,现在看这个女医生很关心谢钢,确实值得谢钢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又费这样多的心思去追。

大家摘了一会儿,每个人手中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收获,洪刚又带大家去采了些新鲜的蔬菜,这次,骨科的几个男医生在林护士长的组织下一起抬着谢钢的轮椅到了菜园。谢钢摘下一个茄子,用手掰开,自己拿着一半咬了一口,另一半递给了文清,文清再惊,“茄子也能生吃?”

“你尝尝?”

生茄子里不仅有茄子的清香,而且还带着甜味,特别的好吃,文清这次不但把谢钢给她的半个茄子吃了,自己又去摘了一个,分给谢钢一半,然后香甜地吃了起来,因为茄子是有皮的,只要不吃皮就不需要洗。

文清见谢钢一直看着自己笑,就放下了茄子问:“谢总笑什么?我脸上沾了什么?”说着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脸。

“没有,只是看你吃得很香,就愿意看。”

“你一定觉得我太能吃了。”文清肯定地说。

谢钢说:“没关系的,你怎么吃也不胖。”

“因为我消耗得多,”文清挥了挥手说:“其实我是个女汉子!”

谢钢笑得轮椅差一点翻了,“你这样是女汉子,那真的女汉子该怎么办?”

文清知道自己虽然个子很高,骨骼却纤细,相貌也偏清秀,不似东北姑娘健美,但她并不服气,“我妈是江南人,我长得像她要多一些。不过,我说的是内心,从小我们家只我一个孩子,我也没觉得自己比男孩差什么,不是女汉子是什么?”

大家见这里一片欢声笑语,也都凑过来,听了文清的话,议论起来,最后的结论是承认文清是女汉子,因为一个女医生,却选择了骨科,还干得这样好,不管她长成什么样,都要算是女汉子!

偏偏这时候高主任走过,听了一句说:“什么是女汉子?女的怎么能是汉子?这不是病句吗?”

大家笑的笑,解释的解释,高主任听明白了这是个新词,就指着科里所有的女士说:“骨科工作的劳动强度最大,大家都是女汉子!”

“主任,我们不想当女汉子,这可不是褒义词!”有几个年青的小护士们反驳。

“她们都是汉子了,我们算什么?”林医生代表男士们也表示了反对。

大家采摘、说笑,很快就到了中午。午餐是正宗的农家菜,炖鸡、烧河鱼、猪肉炖粉条、大酱炒鸡蛋、蘸酱菜等等,洪钢还给大家拿了一壶绿豆酿的酒,文清尝了一杯,觉得与别的酒一样很辣,却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

谢钢把洪钢递给他的酒推开说:“文医生不让我喝酒。”

“文师姐,谢总喝一杯也不要紧吧,对不对?”胡医生笑着说。

“那好,就一杯吧。”谢钢的情况已经没有大碍,文清也不想让大家扫兴,也就由着胡医生他们闹了。

酒足饭饱后,大家换了游泳衣去泡温泉。这里的温泉是露天的,小院里修建了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中间有数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温泉。

文清把谢钢推到了最大的一处温泉池旁,让他与骨科的几个男医生们在一起。骨科占大多数的是护士,加上文清这个女医生,她们占据了其余的温泉池。文清与赵红等三个年轻女孩在一个小小的池子里,她把双手搭在水池边上,惬意地把头向后仰着,“刚刚吃得太多,现在我都快睡着了。”

“我也一样。”赵红说着打了个哈欠。

有人说:“要是天天这样该有多好?”

“要是天天这样,你就又会烦了。”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女士们,我安排了几个会按摩的服务员,大家可以去做做按摩。”洪刚走过来说。

“太好了,我们去吧。”赵红拉着那名护士一起去按摩。

洪刚说完后并没有走,而是坐在温泉池旁一块大石头上与文清搭话,“文医生,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大意是在人的一生中,真正有影响力的人只有几个,原来我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现在一想,说得真很对。你就是对谢钢影响很大的人之一。”

看谢钢和洪钢说话和动作就知道他们关系非浅,文清也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和谢钢在钢都曾经认识的事情,笑着说:“谢总虽然说是我的话帮了他,但其实真正做决定的还是他自己。”

“我们几个与谢钢很熟的哥们都知道他离开赌场的原因,也听说过他心中的女神。原来以为文医生就是传说中的人物了,没想到现在还能亲眼见到。”

“我好像没有那样高大吧。”文清觉得幸亏在温泉里泡着,自己的脸上原本就红了,否则她真要无地自容了。

“在谢钢的心中,你的形象就是那样高大的。”洪钢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高大得他一直以为高不可攀。”

“其实我就是个再不普通不过的人了。”文清汗颜。

洪钢见了文清后也有了自己的判断,“文医生,我一看就知道你从小就是老师喜欢的好学生,顺顺利利地读大学,然后认认真真地工作,深得领导的器重,同事间人缘也好,就没有遇到过太大的挫折。”

“前面的你都说对了,”文清笑着说:“最后一条错了,我其实也遇到过大挫折,就在几个月前,我的丈夫出轨了,并且提出与我离婚。”

“也许你觉得这是极大的挫折,但其实,这个挫折并不大,它并没有给你带来不可弥补的伤害,起码没有熬不过去的感觉。”

“不是吧。”虽然表面不在意,但离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文清知道,她下意识马上反驳了,但看到洪钢了然的眼睛,却越来越觉得他说得对,刘遥对她的伤害,是她遇到最大的挫折,曾让她撕心裂肺地痛过,但却不至于熬不过去,而且她很快就迈过了那道坎。虽然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伤痕,但很多伤是能完全痊愈的,就如骨科最常见的骨折。于是她喃喃地说:“也许你说的对。”

“谢钢和我都不同。”洪钢向她讲述着,“我们在钢都的工人区长大,从小就参加了帮派,打架是我们少年生活中的一部份,不过,谢钢头脑特别聪明,老师说他是数学天才,所以他离开了我们,被推荐上了大学学数学。”

数学天才?文清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洪钢继续讲下去,她也就收回了心,专心听着。

“那时候他春风得意,在大学里交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还带回家里给他妈妈看。结果就在钢都,与一伙以前打过架的人遇到了,他受不了他们的挑衅,结果,把人打伤。而且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女朋友竟被对方误伤,大出血死了。”

“谢钢因为伤害罪被关了几个月,出狱后,他就彻底地堕落了,在一个赌场做打手,除了喝酒就是打架,甚至还沾上了毒品,好在赌场老板特别赏识他,一直收留他。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就会那样过一辈子了。谁能想到已经完全沉沦了的他遇到你后,能从泥坑里爬也来,现在竟成了资产过亿的大老板呢?”

文清没想到能听到谢钢这样一段故事,这样的挫折,比起自己经历的,确实要重大得多,怪不得当时的他能颓废成那样了呢。她感慨着不知说什么好,这样的事情离她实在是远,让她一直觉得只能在故事中有,现在亲身遇到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三的劝告

洪钢静了一会儿,见文清没有说话,便慨然道:“谢钢他吃了太多的苦了!”

“我也听谢总讲过,他创业时为了挣钱,有一天从早到晚地搬沙子,中午连饭都没有吃,挣了一千多元钱。”

“那算不了什么,比这个苦的事多得很呢。”洪钢不以为然地说,“当初他出了赌场后第一件事是戒毒,他根本没考虑去戒毒所,而是自己进了一间小屋,里面只放了点水和面包,让人把屋子反锁了,过半个月将他放出来。”

“咝。”文清吸了一口气,正规的戒毒要用一些药物和很多治疗方法辅助,使病人减轻戒毒的痛苦,只是直接停掉毒品会引起非常严重的戒断综合症。

“谢钢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很多的地方都受伤了,他受不了的时候在墙上撞的,看起来非常恐怖,可是从那以后他确实没再碰过毒品。”

虽然很佩服谢钢的毅力,但其实文清作为一名医生,并不赞同这样的行为,“其实戒毒还是要去正规的戒毒所,谢总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洪钢原以为自己会听到文医生的一番赞叹,听了文清这样的话便反驳说:“正规的戒毒所要花很多钱,而且哪有这样快!我们这些哥们都很服谢钢的狠劲,他若是想做什么就没有不成功的。”说着他向远处挥手示意了一下。文清顺着他的手势看去,谢钢正坐在温泉中,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胸部以上露在水面上,麦色的身体肌肉分明,一张英俊的脸展开了笑容,大约在向洪刚笑着。

文清把目光转了回来,不由得说:“我很佩服谢总,他明明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但却一直笑得非常明朗,让看到的人心里都暖了。我离婚的时候,他听说后还曾经开解过我,我也很感谢他。”

谢钢会笑得特别明朗?要不是刚刚亲眼看了,洪钢说什么都不会信的。明朗的笑容只在谢钢出事前出现过,然后直到今天他再次看到。谢钢的变化是为了什么?洪钢当然知道,他不由得说:“文医生,对他好一点。”

“我会的,”文清马上答应了,“我们院长为谢总特批了高级病房,里面与宾馆的设施差不多,他住着很舒服。而且他的骨伤已经快痊愈了,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能自己行走。再有,受伤一年后择期做个手术把钢板取出来,那时他就与正常人完全一样了。”

“唔。”洪钢听了这话,牙痛般地哼了一声,再次细看文清,她很舒服地坐在温泉池里,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游泳衣,又用一块白色的浴巾搭在身上,把胸腹全部掩住了,两条长腿从浴巾下面伸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水中拍打着。谢钢的目光一直没离了她,可她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看来谢钢想抱得美人归的路还很漫长。

洪钢替谢钢难过时,谢钢自己也在哀叹,看来关系不够亲密时安排泡温泉的活动实在是失策。自己的经验还是太少,怎么就没有想到文清不可能与他在一个温泉池中泡着呢?再说,真让他与文清在一起,他也不敢,怕自己丢丑。

不过,远远地看着文医生在温泉里泡得染了红晕的脸也不错,也不知洪钢在和她说什么,好像还很投缘似的。

美好的下午过去了,大家向热情好客的洪老板道别,回了省城。谢钢先把车里的高主任、严副主任和林护士长送回了家,最后送文清,文清也理解他最后要去城东,所以虽然绕了些路,也要把别人先送走。

到了俪景小区,文清拿上东西准备下车,谢钢说:“洪老板给文医生带了些东西,我们把车开进小区里吧。”

“洪老板给我送东西?”文清诧异地说:“不可能,他没有对我说过,是不是送别人的谢总弄错了。”

“没错,就是送文医生的,”谢钢肯定地说:“他说和你聊得很开心,走时特别告诉我的。”

“我不能收。”

“那可不好办了,”谢钢说:“那么远,也不能给他送回去。而且都是水果蔬菜,会放坏的。”

“我们采摘下来的水果蔬菜,护士长给我们每个人都分了一些。” 文清提着手中的袋子说:“洪老板送的您带回去吧。”

“我妈妈在海南,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拿回去怎么办呢?”谢钢说:“不过是些蔬菜水果,也没什么。”

“那好吧。”文清也只有同意了,洪老板这样热情,以后有机会给他也带些礼物吧。于是她到小区门前登记,请老孙把车子开了进去,又帮她把几个泡沫塑料箱子送到了家里。

家里人知道她今天跟着科里一起出去玩,见她带回来这么多的蔬菜和水果都很奇怪,文清解释说:“开山庄的洪老板和我聊得很投机,又感谢我照顾了他的朋友,一定要送我这些,我知道时已经在我们家的楼下了,只得收下。好在只是蔬菜水果,也不必有什么负担。”

确实是这样,但这些蔬菜水果味道都非常好,给家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经过温泉山庄的活动,大家再上班时免不了要要议论几回,可是,繁忙的工作很快就让大家专心于手术、查房、换药等事情中去了。

文清的博士论文已经提前定稿,,只等负责答辩的专家组定出时间来,她就可以完成答辩。不过,她现在已经开始写另一篇论文,作为附属医院的医生,每年都有发表文章的要求,而她博士毕业后晋升副主任医师也需要一定数量的国家级论文。

下半年,文清还打算申请一个省内的科研项目,申请工作也应该准备了。

还有学校的春假结束后,返校的学生又要进科里实习,文清还得负责他们的教学工作。

日程表上的工作任务虽然很重,可是文清心里却充满了干劲,她看杂志、收集病历、做手术,查房,每天忙得团团转,但心情一直是非常快乐的。

直到一天,钱如菲找她。

文清接到她的电话时非常诧异,确认了是钱如菲后说:“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不,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和你说,我们不如十分种后在医院对面的茶馆里见面?”

“我不会去的。”文清把电话挂了。

钱如菲第二次打来时,她直接按掉了,她没有必要与钱如菲打交道。

过了半个多小时,文清正在办公室写论文,敲门声响起,科里的医护人员有事一般都在外面喊她一声或者打电话,来敲门的不是病人就是家属,她站起身前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的正是钱如菲。她没有穿医院的工作服,而是一身粉灰两色的运动装,背了一个双肩背包,右手还拖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一副出远门的样子。

文清想把她关在门外,可钱如菲却抢先挤进了门,叫了声,“文医生。”

文清无奈,她不想在病房与钱如菲发生挣执,让大家看笑话,于是只好关了门问:“有什么事吗?”

“文医生恨我吧,连坐都不请我坐下。”

“我很忙,你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文清不但没有请钱如菲坐下来,自己也停在她的对面不远处,挡住了钱如菲走向屋内的脚步。

桌上的电脑还亮着,一旁摆着一叠杂志,最上面的一本是打开的,书页中间放了一支笔,钱如菲也知道文清并没有说假话,她确实很忙,就抱着双臂靠着墙站定,依在背着的背包上说:“我已经辞职了,很快就离开省城。”

“噢,”文清点点头,这与她无关。

“我是真心爱刘遥的,从见他第一面就爱他,现在也是如此。”

文清这一次连语气助词都不愿意说了,只静静地看着她。

“刘遥也爱我,不过他扭不过他妈妈,还是决定与我分手了。”钱如菲说:“刘遥的妈妈把我是第三者的事又大肆宣扬,告诉了我所有的亲友邻居,现在我家人都不敢出门了。昨天我妈对我下了最后通碟,说如果我不与刘遥分开,她就跳楼。”

这确实是刘遥妈妈能做出来的事,文清以前对她尽量退避三舍也是因为怕了她的执着。她的行动目的也很明显,避开医院,找到钱如菲的家里,只针对钱如菲和她的家人,不会影响到刘遥。

而钱如菲妈妈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哪一个母亲能看到儿女走上错误的路而置之不理呢?若是自己家人知道自己做了钱如菲那样的事,他们一定会伤心欲死的!

“其实,她之所以这样反对我,并不是因为我做了第三者,而是因为我不过是个合同制护士,家时里条件也不好而已。”钱如菲自我解嘲地笑笑,“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家里若是有能力帮我也不会让我做个合同制护士。”

这一点文清也知道,医院为了减少成本,这几年聘用了大量的合同制护士,这些护士与以往医院的护士在待遇上是有着很大的差异的。这其中的合理与不合理,文清作为一个普通医生,也无法评论。

“我决定去南方,今晚的火车票。到了那边不但能避开周围鄙视的目光,而且听说那边的工资要高一些。”

文清看着钱如菲的脸,不复过去的明媚,而是添了些憔悴,让本来不打算说话的她竟然开口说:“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虽然时代不同于过去了,但道德的标准却没有太多的变化,插足别人的婚姻里总归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尤其在这所北方城市里,人们的思想还是偏于守旧的,刘遥妈妈肯定瞧不起钱如菲,当然有她个人条件不好的原因,但她的插足行为也绝对是个减分项。

“是,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人看不起,”钱如菲也承认了,“反正我也要走了,承认也没有什么。不过,我来是想劝文医生一句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没有多少留言,觉得心里很没底,请大家留言安慰一下吧!

谢钢的安慰

钱如菲的话文清一点也不想听,但是,明显钱如菲若是不说出来是决不会走的,于是她只有静听钱如菲说话。

“我和刘遥已经决定分手了,我想劝文医生原谅刘遥,你们毕竟有那么深的感情,又志同道合,有共同语言。有了我的对比,刘遥的妈妈也能更接受你。我想没有我的参与,你们将来的生活一定会平静温馨的,而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了。”

尽管不想做任何的表示,但文清还是笑了一下。

钱如菲看到她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脸上也有些不自在,马上说:“其实刘遥对你非常内疚,就是我们感情最深的时候,他也会时常自责,你没发现他一直在回避着你吗?他说他看到你就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好了,钱如菲,你应该都说完了吧,那么我们就不必再见了。”

“你会原谅刘医生吗?”

“我想这个问题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这一次钱如菲没有再拖延,拉起地上的箱子走了。

钱如菲走后,文清回到桌旁,非常罕见地看不进书了。她果断地把杂志合上,走出了办公室,到了病房尽头的通道里。这里是楼梯通道,因为大家平时都用电梯,总是空无一人。文清靠着楼梯扶手,思绪不可避免地想到刘遥。

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文清觉得自己还是足够了解刘遥的,她也相信自己的目光,刘遥不是个坏人,虽然他让自己如此的失望。

文清一直是瞧不起钱如菲,但今天她的话文清听进去一些,尤其是她说到她一直爱刘遥时,脸庞都变亮了,一看就是出于真心,而且她说的刘遥的内疚也是很可信的,因为文清从刘遥对自己躲躲闪闪的态度里也感受到了。

但这些能改变什么吗?不可能,文清改变不了自己对刘遥的失望,一种很强烈的失望,刘遥和钱如菲使她不仅伤心失望,还严重打击了她,让她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自信骄傲崩塌了很大的一角。

“文医生,不如我们到顶楼上吹吹风?”

文清回过头来,看到谢钢正站在自己后面不远处微笑着,想来他是跟着自己到这里来的,因为刚刚她出来时在走廊看到他正扶着轮椅练习走路。

“这是医院,顶楼不开放,”文清说:“就是这样,去年还有一个病人想办法打开了锁着的门,到了顶楼从那里跳了下去,当场死亡。”

谢钢想起病房的窗子都安着金属护栏,确实,医院从来不是个浪漫的地方,文医生也一样。她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专心学习,努力上进,在她的生活中,一定没有多少花前月下的时光,就是与她的前夫可能也没有过经历太多。

文清的话说得有些冷,可谢钢一点也没退却,“有一个阶段,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也没有结束自己的勇气。但走过了,前面也就有了路。”

文清笑笑,心里很领情,但其实,她并不要紧,只不过有些伤感罢了,现在已经过去了。她笑着说:“谢总,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多站,刚刚我看你已经走了一会儿了,我扶你坐轮椅回病房吧。”

每个楼层前的楼梯通道都是有门的,下面有门坎,轮椅进不来,谢钢一定把轮椅放在门外了。

谢钢并没有拒绝,他把一只手伸向文清,扶着她走到了轮椅前,文清固定住轮椅,让他坐了下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文清身高一米六八,已经不算矮了,但与身体健硕的谢钢近距离接触却明显感到一种压迫感,好像自己能被他完全把自己包起来似的,而且他们从认识起就是谢钢躺在床上,或者坐在轮椅上,她都是居高临下的站在一旁,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站在一起,非常的不适应。

谢钢在文清的示意下坐了下来,侧过头来说:“文医生,我现在自己走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是不是可以不坐轮椅了?”

“功能恢复还是要循序渐进的,你别急。”

谢钢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有人喊“谢总!”他只好转过头,就见从病房大门一侧进来了七八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笑着向他走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谢总,您好些了吗?”

谢钢一时间呆住了,这些人是谁?就在他还没有想明白时,文清笑着说:“你的朋友来看你了。”然后就把他的轮椅扶手送到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孩手中,自己进了休息室。

谢钢被这么多的女孩子簇拥着进了自己的病室,也认出了来看他的人,原来她们正是售楼处的售楼小姐们,那一天他在青年公寓外面等文清,就顺便去了售楼处,见过大家。

“你们怎么来了?”谢钢不由得惊奇地问。

“听说谢总正在住院,我们大家就约好下班后一起来看谢总。”一个女孩大方地回答,刚刚就是她走在最前面,接过轮椅把谢钢推进了病房,“谢总还记得吗?我叫于飞。”

“噢,于飞,我想起来了,你是我们的销售冠军吧。”谢钢记起了这个于飞,不止上次见面有些印象,而且销售经理吴凡也多次在他面前提起于飞。毕竟是来看他的客人,谢钢也只有勉为其难地招呼大家,“都坐吧,我这里平时没有别人,也没有茶杯,就不给你们倒茶了,那边有矿泉水,想喝的自己拿。”

“谢总,您骨折了不方便,以后我们有空会来帮你做一些琐事的,”于飞自然地拿了几瓶水分给大家,又向着大家说,赢得了一片赞成声,“是啊,谢总。”

“不用了,我这儿也没什么事要做的,就是老孙也我不用他在这里陪着我。”谢钢一面与她们说话,一面在担心,“不知文清看到这样一群年轻女孩来看自己会怎么想,是不是会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人呢?”

“谢总,您这么关心我们,我们为谢总帮些小忙也是应该的。”

“对,谢总去看销售情况还能想到给大家买礼物,我们来照顾谢总也是应该的。”

“放心吧,谢总,我们不会耽误工作的!”

“谢总,你只管看华盛的销售业绩!”

面对这样热情的话语,谢钢态度还是很冷淡,“大家专心做好销售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关心,至于我的私事,就不麻烦大家了,而且我的腿也很快就会痊愈了,没多久就要出院。”

“谢总,我们来不只是为了看您,也是有公事的。”于飞在这些销楼小姐们中非常突出,不仅是因为她的相貌出色,也是因为她身上带着一种光芒,只一眼就非常引人注目,她一点也没有被谢钢的态度吓退,能想到给员工们买口红送来的人心是不会那么冷的,尤其还能想到让男员工为妻子女友也挑选取一支的人,一定有一颗关心体贴的心。

于飞不是托辞,她侃侃而谈,从华盛的销售策略上进行分析,讲了起来。

谢钢本来只是礼貌地听着,但几句话后,他慢慢被吸引住了。他一直承认,销售是他的弱项,于飞指出了华盛在销售上的问题,他频频点头,后来问:“这些情况你是不是与吴凡说过?”

“这些都是我到华盛后慢慢总结出来的,今早已经对吴经理说了,我们来看谢总吴经理也是知道的,我向他打了招呼,顺便汇报一下自己的建议。”

“确实很好,”谢钢点头说:“明天我让吴凡安排时间,再把华盛与销售相关的人都找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对销售工作做一个新调整,你也参加。”

于飞的脸闪着兴奋的光,“我回去后会再仔细整理一下自己的提议,把它形成书面的方案,在会议时提交。”

谢钢再次对这个销售冠军另眼相看,“你是不是学过销售?”

“谢总,我在大学时学的就是企业管理,毕业后又读了工商管理硕士。”

“那怎么…”

“谢总是问我怎么会来售楼处吧,”于飞爽快地说:“我毕业后家里帮我联系了一家事业单位,在那里坐办公室,一个月只做几张报表,兼管办公用品的领取。几个月后,我觉得我的生命不能这样浪费,因为我最喜欢销售工作,于是就下决心从最底层开始做起,恰好华盛二期在招人,我就过来了。”

“怪不得你能成为我们的销售冠军呢!”谢钢问:“会不会觉得有些屈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