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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坐到爸爸身边,伏在他的肩膀上也看了起来,可是形势却很复杂,表面看谢钢肯定是占着优势,但爸爸的的棋力不凡,文清也没有看出来谁会赢。好在过了一小会儿,爸爸又胜了,但他这次却微笑着说:“谢总,中国象棋不是那样下的,吃子不是真正的目的。”

“我懂了,叔叔再教我一盘?”谢钢迅速摆好了棋。

这次爸爸没有不耐,而是笑着说:“好!

看两个人又专心于棋盘,文清从包里拿出一本医学杂志看了起来,在家里很难完全静下心来,写论文很难,但看看文章就正好了,还能把零散的时间利用起来。过了一会儿,妈妈从厨房进来把叫她进了父母的卧室,母女二人坐在床上,文清又与妈妈悄悄说了一些谢钢的事情。

谢钢的人生经历特殊,妈妈听了也有些目瞪口呆,虽然她没有再坚持反对,但也没有转为赞成,“不比刘遥原来是你的同学,大家都知根知底,我和你爸爸自然放心。谢钢这样复杂的经历,很可能会有一些他故意或无意隐瞒你的东西,将来都有可能成为你们间的障碍。”

“我觉得他对我一直很坦白。”

“你还是要多了解了解他,人品、感情经历等各个方面,”妈妈说:“不管怎么样,对于第二次婚姻,你一定要谨慎。”

“我知道了。”文清把妈妈的话听了进去,父母是最最关心自己的人,他们只会关心自己,帮助自己。而且她一直认为自己的父母非常睿智,不是刘遥的妈妈可比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印象

文清与妈妈说着话,终于又听到爸爸喊了一声“将军!”她赶紧跑过去看,“爸爸又赢了?真了不起!”

“你就会拍马屁!”爸爸的心情明显很好,拍了她一巴掌,然后他主动把棋子摆起来对谢钢说:“来,我们再下一盘!”

“好!”谢钢慨然应诺。

屋子里开着空调,可谢钢额头已经冒了汗,文清看出他很紧张,就过去说:“你把西装外套脱了吧,领带也解下来,还能自在些。”

谢钢依言脱了外套交给文清,在衣服下面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似乎让她放心,然后就又坐了下来。

文清挂好衣服回来,给他们换了茶,“水果也不吃,那就喝点茶吧。”见两个人都把茶放在一旁,一心下棋,也不再理他们。正好奶奶也醒了,她扶着奶奶出来看电视说话。

这盘棋下的时间更长,文清见爸爸脸色变好,对谢钢也不再是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早就放心了,于是也不多管。突然听到手机响起了铃声,她马上拿过来看,没想到发短信的是谢钢,短信上写着,“赢还是输?”

这是什么情况?谢钢现在没有在座位上,而是刚刚去了洗手间。难道他能赢爸爸?不过比赛就有赢有输,她并不放在心上,写了“实事求是”四个字发了过去。

一会儿,谢钢回了座位,很快就听他说了声“将!”

文清转过头去,见爸爸皱着眉毛,想了半晌移动了一个棋子,谢钢立刻走了一步,爸爸思索良久终于说:“我输了,我们再下一盘!”

文清跳过去把爸爸正在摆的棋盘弄乱了,“已经下了两三个小时了,不许再下了!你们赶紧过来吃点水果。”

“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妈妈也帮着文清说话。

“那我们过一会儿再下。”爸爸恋恋不舍地放下棋子,坐了过来。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再去切一盘新的水果来。”刚刚的水果差不多都让她吃光了,文清拿着盘子去了厨房。

文清爸爸坐下来后有些好奇地问:“小谢,你说过你原来是学数学的,在哪所大学?”

“在JL大学数学系。”谢钢也坐了过来,“我从小就特别擅长做数学题,一般的题目我看一眼就能得出答案,但整体的成绩并不太好,尤其是文科特别差,本来是考不上JL大学的。可我高二时参加省里的数学竞赛得了特等奖,JL大学数学系就将我特招了进去。后来我不懂事,犯了错误,被学校开除。就在我浑浑噩噩地混日子的时候,遇到了文清,她把我骂醒了,我开始创业,后来才有了华盛集团。”

其实,谢钢的介绍还是刚才的内容,但是对于在短短几盘棋间,就能从初入门的程度到打败自己的这个头脑非常聪明的年青人,文清爸爸的感觉却又不一样了,“年轻人犯点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改过。”

“是,自从文清批评我之后,我就改过了,再也没打过架。”谢钢能成功,当然是个会抓住时机的人,“这几年,我一直埋头工作,无暇考虑个人问题。过年时我妈妈给我下了最后通碟,我也想事业已经进入了平稳期,也该考虑结婚了,这时就遇到了文清。听到文清要离婚的消息,我就想等文清自由后向她求婚。”

若是刚刚谢钢说这番话,文清爸爸一定将他赶出去,可是现在嘛,他想了想说:“你们多接触接触也好,至于结婚,还是要冷静,多考虑一些现实问题。”

“叔叔,我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追求文清。”谢钢坐得非常端正,神色也很严肃,“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文清,只是一直没敢对她表白。现在有了这个机会 ,我就不想再等到她离婚后再提,就怕文清这样好的人被别人追去了。”

自己的女儿得到这样高的评价,作为长辈自然开心,但文清父母还是谦虚了一下,“小清的缺点也不少。”

文清正好端着盘子进来,闻言笑道:“你们在说我的坏话?”

奶奶第一个说:“小清,好。”

“还是奶奶对我最好了。”文清把水果放在了茶几上,用小叉子叉了一块西瓜递给奶奶,然后在奶奶身边坐了下来。

谢钢吃了两块西瓜,看了文清半天,见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只好笑着说:“打扰了大半天,我也该告辞了。”

文清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也觉得谢钢该走了,就站起来说:“我送你下去。”

“小谢晚上有事吗?”文清爸爸问:“要是没事,晚饭也在家里吃吧,我们随便吃点,再喝点酒,饭后我们下几盘棋。”

“我没什么事,”谢钢现在根本顾不上公司还有多少事情等着他,马上笑着答应,文清爸爸已经接受了他,他当然要趁这个机会继续好好表现,“都听叔叔安排。”

然后,谢钢就继续留在文家,他帮着文清妈妈洗了菜,陪着文清爸爸喝了一瓶花雕酒,还下了两盘棋,晚上又与文家人一起在小区花园里散了步。由于刘遥很少来文家,而且从来没有与文家人一起在小区里散过步,所以很多人也就把谢钢当成了文清的丈夫,文家人也没有纠正。

第二天,谢钢过来接文清时,急切地问:“家里人是不是同意我们继续交往了?”

文清点点头,奇怪地问:“你下棋有什么秘决吗?我爸爸对你赞不绝口的,一直说你要是去测智商一定会很高。”

“哪有什么秘决?”谢钢有些得意地笑笑说:“我只是每一步前都尽量想出叔叔下面的步骤,赢得先机而已。”

能算出下面的步骤,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文清笑道:“真没想到你这样聪明!”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很聪明的。”谢钢默默地想,然后说:“我在计算方面有些天赋。接工程时,我从不带预算师,自己在脑子里算一遍就能出结果。当初接你们医院的公寓时,很多人都觉得会亏,回去让预算师详细计算,但我当场就在招标会上拍板,接了下来,现在已经有了赢利。”

昨天谢钢提起数学竞赛时文清去了厨房没听到,看来文家人过后也没有再提起,文清一直没想起他们当时在竞赛时认识的事情。就是知道了又如何?那时的文清可能根本没注意过自己,而且她一定早就把自己忘记了。谢钢心里有些遗憾,他想说可还是没有说出来,算了,早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他为文清打开了驾驶员一侧的车门,“你试着开回医院?”

“我慢慢开,应该可以的。”

文清回了医院,抽时间找了刘遥,把他母亲对自己家人说的话告诉了他,又说:“刘遥,我不想我们间闹到难堪的境地,毕竟我们曾经有过美好过往,就算你不承认那是爱情,但总归还是有同学的友情吧。别把那些都破坏掉了,好不好?”

刘遥看样子是不知道,而且他也显得很难堪,就像文清说的,他们间有着美好的过去,近十年的感情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抹杀的。就在与钱如菲感情最火热的时候,他也不能完全忘记文清,于是他下了决心,“妈妈的事你不要与她计较了,都交给我来办。”

“好吧。”文清说完话,转身欲走。

“文清,”刘遥叫住她,“你最近在做什么?”

“我申请了一项省科研基金,正等着批复,手里还有一篇论文,打算发中华骨科杂志,其余就是日常工作了。”

“你倒是一点也没变,”刘遥苦笑着说:“看来我要是不努力,很快就会被你落在了后面。”

“我听罗莹说你最近有些颓废,还是早些振作起来吧!”

“我也想振作,可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我想我迷失了自我,”刘遥说:“我一度以为和钱如菲之间是真爱,可是却没有战胜现实,说明爱得还是不够深。而再回过头来找你时,你也离我远去了。”

“感情的事我并不是特别懂,也许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总是理智大于情感的。所以,就更不可能在原地等你。既然我们已经走上不同的路,就不要再回头去寻找过去,而是一直向前走吧。”

“放心吧,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纠缠你。明天我就按照妈妈的安排去相亲。”

刘遥的私事,文清是不会多说什么的,但她还是劝道,“不管怎么样,工作还是要认真,别出什么医疗纠纷,现在患者的法律意识都很强。”

“我会的,而且我也要开始写论文了,否则下次晋级,怕是要落后了。”刘遥笑笑说:“不管怎么样,文清,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然后他把手伸给文清。

文清握住了,“至少我们是同学。”

刘遥一直没有来找自己,文清也没有再催促他,她看得出来,问题出在刘遥妈妈身上,恐怕刘遥做通她的工作并不容易。

谢钢也不再像最初时那样着急了,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态度缓和下来一些。文家虽然接受他了,但肯定不能同意他们马上结婚,而刘医生和他的母亲还没有完全想通,文清并不想把关系闹僵,于是这些事情只有靠时间去磨。

最关键的是,谢钢心里也有更多的把握,最初时患得患失的心情渐渐减轻了。文清是个单纯的人,她既然答应了自己,就不会变心。文家人也一样,他们在慢慢接受自己。现在每周六,只要有可能,他都要与文清一起去文家吃饭,参加文家人的日常活动。

作者有话要说:

习惯

温馨平静的日子里,谢钢愈加地品味出文清的好来,她单纯正直善良,在她身边,最普通的事情都变得有了意义。谢钢看到自己的茶杯和茶筒已经在文清桌上有了固定的位置,自己的签字笔就放在电脑旁,文清还专门为自己换了一张宽大的靠背椅,一切都让他安心,只除了晚上回了住处后形单影只有些难熬。

不堪回首的日子,已经离他远去了,谢钢觉得他未来的每一天都会非常美好,只要与文清相伴。他悄悄地改变着自己,人温和多了,做事不再急功近利,为更长远的将来打算,努力把集团纳入健康发展的轨道,他还看了很多的书,全面提高自己的内涵。

文清也不知不觉间与谢钢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她习惯了他的关心,这种关心从让她觉得是一种负担慢慢变成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而在接受了谢钢的关心后,她也习惯了去关心他,这种变化就如春雨润物那样细无声息。

甚至文清还会把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也告诉他,“张医生回来了,听说我离婚了,马上就当着好多人的面说,像我这样的,就应该一辈子也嫁不出去。我嫁不嫁出去,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脑子一定有问题,”谢钢笑着说:“如果你接触的男医生都这样想,我倒可以放心点了,免得被人近水楼台占了先。”

“你胡说什么?”文清责备的语气一点也不坚决,谢钢的话让人没法真正生气,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窃喜,又对谢钢说:“还有他回来后值的第一个夜班,就没让我睡好觉,今天又是他值班,一会儿肯定会折腾我。”

谢钢知道了张医生,也知道了张医生对文清的嫉妒,更知道文清说这些为的是发泄一下,而不是让自己为她出气,虽然自己也很愿意那样做,但文清却不会同意。

“怪不得我刚刚从病房门前看到一个男医生很陌生,而且还上下打量我一番。”谢钢说:“你不要怕他,对这样的人,就要拿出气势来,他就不敢再来欺负你!”

“也不至于欺负,只是有事就要让我做罢了,”文清小声说:“我其实也有错,当初本来科里已经定了我当总住院医,可后来我又不能做,就让他顶上来,这件事对他打击不小,而且一直放在心上。”

“就这么点小事,他还是不是男子汉?”

“嘘,小点声,我们毕竟是在说别人坏话。”文清说着还向门口扫了一眼。

她就是有些心虚时也是这样可爱,谢钢笑着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这样的动作文清也有些习惯了,她不痛不痒地在谢钢的手上拍了一下,以示反抗,然后赶紧打开谢钢带来的饭盒,把一大口饭塞进嘴里,想赶紧把饭吃完,以免在吃饭中间被张医生叫出去。

不过张医生这次回科里心情更不甘了,没想到在那样紧张地情况下,文清把工作和毕业答辩都完美地做成功了,让很多人对她刮目相看,如果情况还在继续,文清明年就会晋升副主任医师,与刘副主任和严副主任一样,带领一个小组工作,而自己离这一天还很遥远。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妒火就将他烤得要上不来气。

听说文清离婚后,他觉得自己没错,明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非要当骨科医生,还把包括他在内的不少男医生比了下去,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他虽然对文清又嫉又恨,可内心也不能否认文清的优秀,所以他真心认为文清一辈子不会再嫁出去了,只能当一个性格乖张,孤独终生的女强人,当然这样的人,大家都会把她们当成男人一样的。

没想到文清马上摆出一副高傲的神色来,离了婚的女人还敢这样嚣张,让他愈发的气不平。今天他值班,接班后没多久见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进了文清的屋子,他很快跟过去,毫无预兆地把文清休息室的门推开,文清正与刚刚从外面进来的男子在桌子两侧对坐吃饭,菜品还很不错。感到那男子犀利的目光,张医生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就说:“文医生,二十三床的病人伤口有些痛,麻烦你去看一看。”

文清虽然背后抱怨,但遇到问题却从不推诿,她总是想,就算病人本来无事,但万一发生什么,就都来不及了,人命是用什么也换不回来的。她马上放下手中的餐具,笑着说:“好的,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总住院医负责整个病房的工作,但一般年轻没有经验的医生值班时才事事过来请示,像张医生这样技术成熟的老资格医生值班,只是一些重大的情况才与总住院医商量。既然张医生要自己去看病人,那么文清也会把他带过去,大家都别休息。

病人只是正常的术后疼痛,文清让张医生开了点止痛药,然后就又回了休息室。

一顿饭中间,文清出去了三次,看到谢钢的脸沉了下去,她笑着说:“你今晚有事吗?”

“没事,我可以陪你一夜。”

“那我们都不要看书了,在一起聊天,这样不怕被打断,你说好不好?”

听了这话,谢钢本来一直压着火气,现在也不气了,只是疑惑地问:“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女生的休息室,姓张的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医院对值班医生的休息时间也是有规定的,就像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医生不能休息,而这间屋子,虽然是休息室,但也是总住院医的办公室,他不敲门当然没有礼貌,但也不是说不过去。再说,我既然是医生,又在工作岗位上,他不把我当成女人也正常。”

文清就是这样,事事都能从别人角度出发考虑问题,但是谢钢已经得出了结论,张医生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文清的善意打动的。

但文清有自己的处事之道,接着她把休息室的门完全打开了,从外面看过来一览无疑,张医生就是想推门而入,都没有办法了。

谢钢笑道:“文清,这个时候我特别佩服你,明明很生气的事,你却若无其事,坦坦荡荡,让对方最后只能无地自容。”

张医生再次从门前经过,确实有些讪讪的,文清很是清静了一小会儿。可是好巧不巧的,急诊来了病人需要做手术,文清马上去了手术室。谢钢便与文清一起离开休息室,在电梯间里分了手,然后他又折了回来,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前,向张医生示意,让他跟着自己到了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谢钢原以为会费些力气,没想到张医生竟问也没问就跟了过来,他一进楼梯间,谢钢就把门关上了,就在张医生正在琢磨怎么说文清的坏话时,谢钢猛在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在他就要喊出来的时候已经一只手勒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将声音堵了回去,然后谢钢将张医生放了下来,看着他倒在地上,俯身揪住他的衣领说:“文清是我老婆,你要是再敢欺负她,可不会是这一拳这么简单了!”说着拍了拍手,丢下痛得蜷成一团的张医生走了。

虽然许久不打架了,但从小就以能打在钢都出名的谢钢的一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张医生过了好久才爬起来,他想报警,但又不敢,就像很多欺软怕硬的人一样,他被谢钢吓住了。然后他打听到谢钢的身份,彻底没了报仇的打算。

过了几天,文清果然对谢钢说:“张医生大约想开了,突然不再为难我,你说这是什么原因?是不是主任批评他了。”

“我想也是吧,高主任对你那么关心。。”

“是,去年张医生和我闹别扭时,就是高主任帮着调和的。”文清告诉谢钢,“张医生是从一个很偏远的山区过来的,性格有些怪,听说他在学校时就常与家里条件好的同学作对。不过我到了骨科,成了他最讨厌的人,并不是因为我家里条件最好,其实我们骨科家里条件比我好的还有好几个呢,只不过因为我是女的,他不只仇富,又重男轻女,我才这么倒霉。”

“这样的人就是需要有人好好教导他。”谢钢得出了结论。

文清点头,她并没有真正明白谢钢话中的含义,“也不知高主任怎么说服他的,我一定要好好谢谢高主任。”

“嗯,是要好好感谢。”

不过呢,张医生不来捣乱,与文清在一起轻松地坐着聊一个晚上的好时光也没有了,谢钢又觉得有些遗憾。

到了七月,天气越来越热,一天上午,文清接到了郭雨佳的电话,要请她吃饭。前些天,郭雨佳在为一个出版社翻译一本书时,遇到了一些医学专用术语,她请文清帮忙审查一遍文稿,想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了。文清笑着推辞,“我现在做总住院医,每周只有一天假,这点时间还要陪家人,实在不够用,以后再说吧。”

“那中午吃个简单的饭行吗?”郭雨佳问,又说:“我有点事想和文医生面谈。”

文清只有答应了,“那在我们医院对面的店里行吗?我请一会儿假。”

“那好。”郭雨佳与她约了时间和地点。

一见面,郭雨佳就抱怨道:“没想到医院还有这种制度,一点也不合理,每周才休一天,都违反劳动法了!”

文清笑笑,总住院医这项制度看起来有点不通情理,但对于年轻医生技术的提高是有着极为重大的作用。附属医院实行总住院制度有多少年了文清不知道,但是听前辈们说他们也都是这样过来的,而且过去的时候,每周更是只休息半天加一个晚上,从没听过有人抱怨。

其实经过总住院医这一年的艰苦磨励,年轻的医生就会脱胎换骨,迅速成为科室的中坚力量。她自己正处于其间,感觉进步非常明显,“可是医生们是自愿的,为了提高技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

“既然你们都不在意,我这个局外人就更不必多嘴了。”郭雨佳笑着说:“本想请你吃一顿大餐表示感谢,现在看来要向后推了。”

“那我先记着。”文清吃着送上来的快餐,笑着问:“有什么事找我?”

郭雨佳放下筷子说:“前几天,我在妈妈安排下与刘医生见了一面,没想到觉得还谈得来,有了进一步接触的打算。听刘医生的妈妈说,刘医生的前妻出轨,他们因此离婚,我妈妈有些不放心,想找附属医院的人打听一下实际情况,我就想到了文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雨佳的故事

文清怔住了。刘遥的妈妈对别人说自己出轨不奇怪,她为了刘遥的名声一定会丑化自己的,可是郭雨佳竟与刘遥相亲了,更巧的是她还问到了自己。

“我说的就是那天我们一起做翻译的刘医生,有什么不对吗?你怎么这样一付表情?”

文清摇摇头说:“没什么不对的,我在感叹世界太小,我就是刘医生的前妻,而且事实上我们还没有办理完离婚手续,称为前妻也不适合。”

这次是郭雨佳被吓到了,她过了半天才说:“怪不得那天我就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只是后来也就忽视了。不过,你看起来真不像是能出轨的人。”

郭雨佳并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文清长着一张清纯的脸,又带着医生那种令人安心的气质,很多病人都说过她看起来就很可靠,而且很愿意与她说些心事,这一点,对她的工作也很有帮助。

“既然这么巧,我就把事实都告诉你吧。”文清讲了事情大约的经过。

“听了你的故事,我更不相信爱情了,”郭士雨佳叹气道:“你们这么长久的爱情都被小三儿破坏了,俗话说得好,没有坚不可催的婚姻,只有不够努力的小三儿。”

文清被她的话逗得笑了,“按你这么说,小三儿是无所不能的了?”

“起码你我的经历都证实了这一点。”郭雨佳说:“我原来的男友也是个翻译,我们已经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富二代小姐,她只向男我友勾勾手指头,男友就跟着她走了。”

“好在,你并没有被打倒。”文清笑道。郭雨佳说起前男友,语气中带着轻松幽默,显然早就没事了。

“我还要感谢富二代小姐把男友及时勾走了呢,要是结婚后再勾人,我的损失可更大了。”郭雨佳又好奇地问:“我对刘医生的印象也不错,怎么看他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要不是妈妈一定要找人打听一下情况,我都不会来找你。”

“我也一直认为刘遥不是坏人,他和钱如菲之间也许是真爱。”

“什么真爱!不过是一时晕了头而已。”郭雨佳撇撇嘴说:“若是真爱,早就冲破一切障碍了,爱德华国王为了女人能放弃王位,而刘医生连工作都不肯放弃,结论只能说是还不够真爱。”

“不过,刘遥肯定是后悔了,他说以后不会再出轨。”文清觉得自己有必要加上这样一句,她从没有抹黑刘遥的想法。

“可是你还是没有答应他重新回到你身边?”郭雨佳马上懂了刘遥这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

“是的,我觉得接受不了。”文清说。

“我看过一项统计,东北女性十成中有□□成在得知丈夫出轨后就会毅然离婚,这个比例远远高于南方。这种地域性的差异,应该是大环境影响而形成的性格差异带来的。”

“也许是吧。”文清从小在东北长大,也自认为是东北人,“看来我这样做还挺符合本地区的主流思想。”

两人没有再谈到刘遥,而是天南海北地说开了,竟聊得很投机,最后文清看了看表,歉意地说:“我是请假出来的,总不好在外面太长时间。”

“那就等明年你不做总住院医后我们再好好聊。”郭雨佳又问文清:“现在出版社和电视台都有很多书本、节目需要翻译,其中有不少涉及医学方面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帮你介绍,翻译费还很丰厚。”

文清摇摇头说:“我的外语水平还是比不了你们这些专业翻译,而且我自己的事也不少,分心后恐怕影响工作。不过你若需要我帮你看看医学专有名词,那倒很容易,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只要发邮件过来就行。”

晚上,文清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谢钢,她已经养成了与谢钢倾诉的习惯。谢钢特别赞同她拒绝翻译的事情,“一心二用最难出成绩,而且你要是缺钱,只管告诉我,我挣的钱都是你的。”

“我不缺钱,而且这个月开始有正式的工资了,当初读硕博连读时,我就与医院签了合同,毕业就直接留在医院骨科。博士毕业的直接就按主治医师的待遇,比本科、研究生毕业的要高一些呢。”文清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想请家里人出去吃一顿饭,还想给每个人买一件衣服。”

看到谢钢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竟然马上想明白了,“当然也包括你。”

“那你发工资后,我陪你去买吧。”

“好,不过不许挑太贵的衣服,我的工资没那么多。”

“没关系,只要你送我的就好,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先借你,等你以后发工资再还我。”

“哈,我逗你呢,我还有一万多元的积蓄呢,到时候先拿出来用。”

于是,文清工资一进卡,就在谢钢的陪同下去商场给一家人买了衣服。爸爸和谢钢是同款的T恤,只是颜色不同,奶奶是一件上衣,妈妈是一条裙子。文清还没有忘记给谢钢的母亲也买了一条裙子。她和谢钢早已经说好,只等与刘遥的离婚手续办完后就去见谢钢的母亲。

由于文清一定要买品牌的衣服表现她的诚意,所以很快就将她的工资都花光了,还从积蓄里拿了些钱才够用。

谢钢直接换上了文清为他买的衣服,上车后先不忙发动车子,而是赠送了工作纪念礼物给文清,一块手表。他早就发现文清一直戴着表,后来又知道了手表是医生的必备品,因为他们随时需要看到准确的时间,还有在为病人检查心率呼吸等情况计时也是要用到表计时。

文清就是不知道手表的品牌,也看出来这表的肯定不便宜,她不想收,谢钢在一旁劝说:“我一直没有手表,看时间就用手机,这次我买了一对情侣表,每人一只,看到表的时候就像看到对方一样。”

说完将自己的左手腕伸出给文清看,“你若是不戴,那我也不摘下来了。”做势要摘下手表。文清只有把旧表拿摘了下来,小心地放进了背新表的盒子里,“这块表用了好几年,走得还很准呢。”

谢钢知道文清是个很恋旧念情的人,她的那块表,表带的颜色已经磨得变浅了可她还是那样珍惜,对人也一样,刘遥对不起她,也没见她有多恨。自己对她好一点,她第一月挣到工资,就能想起来给自己买衣服。

谢钢温和地一笑,帮文清把新表戴在手腕上,然后把自己的手腕同时伸出与文并排放在一起,一黑一白,一粗一细,衬着两块同款但大小不同的表,就好像是广告上的图片一样,“好看吗?”

几十万元的表不可能难看的,文清认真地点头说:“好看。”以后她就一直戴着这块表,用了很多年。

回家的路上,谢钢又顺便向她交待自己的经济情况,“我个人的资产大部分都是公司的股权,以前我每个月只领少量的生活费。成立华盛集团后,管理正规了,我才有了工资卡,工资和分红就打在这里面。不过这里的钱我只在今年动了一次,用来给林县投资,现在林县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产权交到了原来女友的村子里。我也没有什么花销,以后我的收入都归你支配。”

“你还有妈妈呢。”文清提醒谢钢。

“我当然不会忘了妈妈,但我早就为她买了商业保险,她每个月都很不少的保险金可用,现在时常是妈妈给我买东西,而我工作忙也想不起来帮她买什么。”

“上次我们在商场遇到时你不是为阿姨买了衣服吗?我这次发工资后想到给大家买衣服还是受你的影响呢。”

那真是无心插柳,但在谢钢心里却又产生了不同的感觉,原来自己在文清心目中也有形象好的时候,也可以说文清擅于发现别人身上的亮点。不过,文清说什么也没有收下谢钢要交给她的工资卡,他只好又收了回来。

用了半天时间,他们满载而归。然后接家里人出来吃饭。

回到家里奶奶爸爸妈妈试穿了文清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衣服,都高兴极了,奶奶掉了泪,妈妈眼圈也有点红,爸爸一个劲地表扬衣服买得好,“这T恤的颜色我特别喜欢,样子也好。”

其实衣服选得未必有多好,但家里人更重视的是文清的心意。

文清被表扬了,她也没忘了让她想起这个主意的人,笑着说:“我原来也没想到,还是看到谢钢给他妈妈买了衣服,他妈妈特别感动,才想好第一个月发工资用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