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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

“哪有不会唱歌的?你是不好意思吧。”文清笑着说:“高主任都唱呢,你也放开点。”

唱过情歌后,高主任还给大家唱了日文的《北国之春》,歌喉是相当的深沉浑厚,谢钢汗颜道:“我唱歌跑调。”

“哈哈!”文清听了笑弯了腰,怪不得不管谁拉着他唱歌他都不肯,“没关系的,我也跑调,重在参与。”

“我跑得比你们都严重。”谢钢被嘲笑后反倒大方了,“再有人让我唱歌,你就像刚才一样替我唱好了,反正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好吧,刚刚科里的同事们都知道他们登记结婚了。

欢乐的一天结束了,晚上回了文家,文清说起山上的果园有多好,农家菜有多好吃,温泉泡起来有多舒服,家里人都笑着听她的讲述,文清又想起了上次去温泉时的想法,带家里人去散散心,“不如下周我们全家去一次?”

大家的脸上先是一亮,然后又犹豫起来,文清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奶奶也能去,洗温泉对她的身体还有好处呢。”

“那这样吧,小谢和小清下周先去看看谢钢母亲,然后再下周陪我们去温泉。”爸爸最后这样决定下来。

“也好,谢钢这些天也没回钢都,我们就一起去看婆婆。”

“要么我把妈妈接来,一起去温泉山庄,正好长辈们也见见面,我们结婚的一些事项也应该开始准备了。”谢钢的主意最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这一周里,谢钢和文清选定了一家婚庆公司,把婚礼仪式以及相关的事项都交给他们,因为他们俩人都忙,很多沟通都在电话里进行,但好在文清并不太在意这些事,而谢钢也不是挑剔的人,而婚庆公司毕竟是专业做结婚庆典,水平很高,于是很快就达成了一个初步的意向,有了策划书,之后就是一项项按部就班地落实,文清和谢钢只在必须的时候配合就行。

再到周六,谢钢提前将老孙派出去接了婆婆,自己到文家来接人去温泉山庄,很快双方的家长就在山庄里见面了。

婆婆性格很温和,对文家人非常客气,而文清的父母也很好说话,结婚的各项事情谢钢和文清也全部打理清楚,不用长辈们参与,所以,大家很快就其乐融融地说着家常在一起泡温泉了。

谢钢泡了一会儿,就出去找洪钢说话,与两家的长辈们在一起,他就是想在文清身边吃点豆腐都不行,看文清没心没肺地和大家说笑,他却在煎熬,实在泡不下去了。

洪钢拉着他到了一旁的一个小池子里,“既然过来了,总要泡一泡,我们就在这面说会儿话吧。”

“有点进展吗?”

“没有,”洪钢摇头说:“前两天我把文医生送的百科全书送了过去,正好也是个借口说说话。当着儿子的面还不错,有说有笑的,一出来她就翻了脸,我又挨了一顿骂,我看我是没指望了。”

“别泄气,你当初还说我最少用三年才能追上文清,结果只有半年,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谢钢拍了拍他的肩说:“文清对我态度开始软化是因为我帮她洗了衣服,你也帮嫂子洗洗衣服吧。”

“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到哪里能摸到她的衣服啊!”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其实老婆有没有也无所谓了,我现在最舍不得的是我儿子。”洪钢谈到儿子,眼里满是慈爱,“这小子根本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也不叫我爸爸。唉!这也是我应得的报应。”

谢钢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但他也知道冰冻本尺非一日之寒,“其实你不过刚三十岁,还有漫长的人生,总得打起点精神来。”

“你二十岁时,我也用这样的话劝过你,不是一样没效吗?”洪钢自嘲地说:“不过,我们还是不同的,你倒底没犯下像我这样不可原谅的错,而且你还有贵人相助,遇到文医生,把你拉了出来。而且你小子手脚实在是快,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把文医生搞定了,一定用了不少的心思吧!”

“谢钢!”文清急匆匆地跑过来,“我接到高主任的电话,说是让我尽快把论文传给他,他开会时遇到了中华骨科的编缉,要看看我的博士毕业论文,你让老孙送我回去吧。”

谢钢略一思忖,“我送你回去,让老孙等在这里。”

他赶紧出了温泉,带着文清一起过去和长辈们商量,“我和文清先回去,让老孙留在这里,等晚上再送大家回去。”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文清却临时有事,其实很扫兴的,但爸爸却赶紧说:“正好我们双方家长也见过面,而且大家也已经泡过温泉,不如我们就一起回去吧,免得麻烦。”

洪钢在一旁说:“既然你们有事要走,不如把奶奶叔叔阿姨们交给我,就在山庄里住上几天,当是来疗养,什么时候想回去了,你们再过来接。”

文清想到自从奶奶有病,家里人很少出来散心,就有些意动,“奶奶,爸妈,要么你们就多住几天?”

“来时没做那么多的准备。”妈妈犹豫着说。

谢钢的妈妈却马上就同意多留几天,还帮着劝文清妈妈,“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又不用忙工作,多住几天没什么。洪钢和我儿子从小就好,就跟自己家人似的,不用担心。”

“是啊,阿姨,缺东西不要紧,这一片都是温泉山庄,不远处还有一个商店,虽然不大,但各种物品还很全,什么都能买到。你看看需要什么,我去给您买。”

其实也不缺什么,毕竟带着奶奶来,大包小包地带了不少,妈妈再看看奶奶和爸爸,最后也就答应了。事情定了下来,文清和谢钢马上换了衣服,因为快到午饭时间,洪钢就让服务员给他们带了些东西路上吃。

作者有话要说:

水到渠成

洪钢给他们带来的玉米饼特别好吃,文清特别喜欢贴在锅上硬硬的那面,咔嚓咔嚓地咬着,又对谢钢说: “洪老板真是个好人,特别体贴。”

谢钢笑了,“你要是几年前认识他,一定不会这么说的。”

“为什么呢?”

“别看他年纪没多大,他经历过的事情比别人两辈子都多。”谢钢并不打算瞒着文清,“他不到二十岁就在社会上混了,先和嫂子做起了钢材的买卖,那几年经济发展好,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有了儿子。不过人一发财,心思也就活泛了,他很快买了豪宅、豪车,还有好几个情人,玩得不亦乐乎。嫂子、儿子自然都丢到了脑后,有一次,他儿子发高烧,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他却陪着情人,嫂子给他打电话,他都没去医院看看。”

“他家嫂子,我们都这样叫,其实和他并没有登记结婚。是个非常刚强的人,见劝不回他,就自立门户做生意,而且专门与他抢生意,没两年,竟把他的生意挤黄了。当时洪钢就是九头牛拉不回来,他用最后的钱去做毒品买卖,结果没被警察抓到,倒在黑帮内部的争斗中被打得半死,当时肝脾破裂出血,好不容易拣一条命回来。”

“他醒悟过来时,嫂子已经带着儿子改嫁了,不过,她再嫁的那个人前年出了车祸死了。我们这些知道过去的事情的人都劝他和嫂子重新在一起生活,认回儿子,可是嫂子就是不为所动。”

说到这儿,谢钢问:“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温泉山庄时路上拦住胡医生他们揽客的那个人吗?那人就是洪钢的前妻。”

文清在谢钢的提醒下也想了起来,两次他们到了温泉山庄,在从大路下来的路口,都遇到了一个非常泼辣的中年妇女,拦住前往洪钢温泉山庄的车子,极力抵毁洪钢的温泉山庄,要将他们带到另一处温泉。

文清在车上听得很清楚,当时心里还想,觉得揽生意到了人身攻击的程度实在有些过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的关系。

“到山庄的人,很多都被她拉走了。”

“他们怎么这样巧凑到了一起?

“是嫂子先到这里做温泉生意的,洪哥后来追到了这里,为的就是能和儿子常见见面。”

若不是先对洪钢有了先入为主的好印象,文清肯定要指责他几句的,但是她现在只是叹道:“原来这样啊。”

“还有一件事也要告诉你,这个温泉山庄是我们几个哥们为他投资建的,其中我的股份最多。”谢钢又告诉她,“洪哥那时对嫂子虽然无情,但却非常讲兄弟义气。我出事的时候,他去我家给我妈拿了几万块钱,他也帮过其他人,有人发达后为了回报他也常过来给他的山庄捧场。”

人性就是这样复杂,文清不再置喙。

谢钢似乎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我过去的朋友大部分都是与你不同的人,之所以要给你讲洪哥过去的事情,是因为以后由于我的原因,你可能也要与他们接触,你能多包容他们一些吗?”

谢钢身上平时也会流露出一些与自己不同的东西,比如他能想到做假的结婚证,比如他借过高利贷,又比如说他没有驾驶证就开车等等,这都是他们不同的人生轨迹造成的,文清每每听到都很吃惊,但想开了也就能理解,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还了他一个鄙视的目光,“我在医院,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还不至于那样狭隘!”

她还给谢钢举了一个例子,“我进骨科不久,管过一个监外就医的骨折病人,那时每天都有两名警察在病房外守着,高主任问我用不用把病人转给其他的医生,我拒绝了,我与病人之间就是医患关系,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病人,而且后来我和那位病人相处得还很融恰呢。”

这正是文清可爱之处,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间百态,而只是所有丑恶的东西,却丝毫不能沾染上她。谢钢一直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文清,是他心中最美好最神圣不可侵犯的。

两人轮流开车吃饭,又说些闲话,一个多小时后就到了省城。

论文就在文清办公室的电脑里,文清很快就发好了邮件,走出医院,竟有些不知做什么了。平时她的生活实在单调,出了医院就回家,现在家里没有人,她也不必回去,怔了一下,突然想到谢钢前些天说新房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就笑着说:“房子的事一直你在操心,不如我过去看一看有什么要做的。”

文清说着有点心虚地看向谢钢,自从登记结婚后,谢钢就提到了买房子,还把房子记在了她的名下,可她却一点也没有管,甚至很少问,想到以前刘家人对她的种种指责,她诚恳地说:“今天我去打扫卫生吧。”

一直陪着文清的谢钢正想提议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去到哪里玩一玩,他们要么是忙着工作,要么是陪家人,几乎没有二人世界。可听了文清的想法,他也觉得不错,“这样也好。”

他们从医院开车出去,转了个弯就到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几分钟后文清跟着谢钢上了楼,打开房门一看,她目瞪口呆,“怎么全装修好了,我们登记才一个月!”

“华盛旗下有装修公司,做起来当然方便得多。”

“可是,我听罗姐说装修特别麻烦,很多工序特别费时间,最少要几个月的。”

“其实,我们还没登记时我就开始准备房子和装修。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结婚的!”

好吧,谢钢最初对自己表白的时候就直接说要结婚。可文清走进了屋子又惊叹道:“这房子有多大呀,客厅这么宽,还有这么多屋子!”

谢钢心里早被喜悦充满了,自己的辛勤劳动为的就是眼前的人,她的惊喜就是最好的回报。他带着文清走了一遍,东南角是客厅,旁边是起居室、再接着是书房和卧室,北边有厨房和餐厅等。其中主卧是他用心血最多的地方,从地板家俱的选择到浴室里的布置,还有相连的衣帽间里的东西,每一样他都认真琢磨过文清的喜好,希望文清用起来舒适方便。

“是不是太大了?”文清已经将喜悦转为置疑了,“我们就要一间和罗姐的房子差不多的就行了。”

谢钢不管她的置疑,“装修是我设计的,你看看还要添改些什么,我抽空做。”

果然文清的注意力转移了,“这样已经非常好了,哪里还需要添改呢。我本想来干活,可连窗帘都挂上了,卫生也打扫得这样干净,都没有事情可做了。”

“你觉得屋子打扫得干净?”谢钢得意地说:“是我打扫的,我就是按爸爸教的方法做的。你看,床底下的灰我都没忘了擦。”

文清按他的指点跪在地上看了看床下,床下面的地板也同外面一样清新整洁。谢钢在自己家里时常跟爸爸打扫卫生,但也因此,文清知道他过去从没做过家务,想起他第一次在文家擦地时笨拙的样子,文清更觉内疚,“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坐享其成了。”

“又不是谈判双方,什么都要对等,我们是夫妻,根本不用计较这些小事。你现在这么忙,家务事就不要管了。我还做得过来就做,若是实在没空,就请钟点工做也没什么。”

谢钢看到文清额上有点微汗,虽然已经到了初秋,中午的时候,外面还非常热,他们从山庄一路赶回来,去医院发论文,难免着急。知道她爱洁,就把她推到主卧的浴间,“你洗个澡,看看浴间用起来可方便?”

又怕文清不肯与他在一起时洗澡,马上说:“我去另一个浴间洗,一会儿我们见。”顺手将门关好出去了。在门外又大声说:“衣帽间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

温热的水冲洗着文清的身体,她思绪万千。诚然,这间房子带给她很大的冲击,但文清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很快也就释然了,而且从本意来说,她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些物质条件的人,对她来说,一间不大的房子可能更适合,因为她觉得那样已经够用了。

让她心潮难以平静的是谢钢的态度,他对他们的婚姻抱着无限的热情,投入了无数的心血,新房的每一个小细节都能体现出他的心意,这些感情已经将文清温柔地包围在其间,让她随时能体会到这种柔情。

因为已经在温泉山庄泡过温泉,文清很快就出来了,裹了浴巾,她进了衣帽间。打开柜子,就见里面挂着不少衣服,最多的是各种蓝色,深深浅浅的,好象蓝色的海洋一样。

这里面的衣服有一些文清没见过,但一看就知道是她买过的几个品牌的新品。还有一些她见过,就像她手中拿着的这套带着小碎花的浅蓝家居服。还是夏天时她急着买裙子,和谢钢一起在商场时看到的,当时谢钢要买下来,她阻拦说:“我家里有家居服,在医院又不能穿。”

没想到,时隔一个月,她就穿上了这套家居服。

对于自己的这次婚姻,文清虽然有点懵懂,进程时常脱离她的控制,但这不等于她没有认真做准备。

谢钢多次对她的表态,让她心中很安定,他是个很大度很宽容的人,对自己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他又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言出必行,非常有担当;最令文清感动的是,他对婚姻充满憧憬和热情,给了她无限的信心。

因此她下早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经营好这段婚姻。

文清一直认为在上一段婚姻中自己是有错误的,现实让她认识到,婚姻中的问题都是一件件小事积累起来的,而以前的她未免有些太过强硬,缺乏关心、耐心和体贴。文清想,她以后在把家务交给家政公司的同时,也要尽量多地照顾好谢钢的生活,容忍他的一些小毛病。

可今天,谢钢又给了她新的震憾,没想到身家不菲的他竟然亲自打扫房间,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而且他不知在什么时候,为自己选了这么多的衣服,她能想像得到,他在挑选衣服时对自己的深情。

还有眼前的一切,都很合她的心意,文清想起了谢钢有时会问自己喜欢什么,地板的颜色,家俱的款式等等,然后他就一声不响地落到了实处。

自己怎么能回报他的深情呢?

可是谢钢又毫不在意地对自己说,他们是夫妻,并不需要计较付出的多少,现在文清忙,他能做也就做了。

文清原有的对新婚姻的一丝不安和疑虑也都消散了,可以想见,未来的生活都会是坦途,她轻快地走出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美好初恋

谢钢在安排好文清后,自己也去洗个澡。他的心思比文清浮动得还要大。平时的他不停地找机会与文清亲近,可条件所限,他根本没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

今天阴差阳错地有了最方便的时机,他却有如逃跑般地离开了主卧室。甚至还有些担心文清以为这是他特别安排的,当时他真是看到文清出了汗,想到她一贯喜洁,就提议她洗个澡。

不过离开后,他又马上后悔了,在主卧室外面徘徊了半天,最后谢钢还是把放在了门上的手收了回来,进了另一间浴室,打开了冷水,冲了个透心凉。文清是个单纯的人,恐怕她在婚礼后才能接受自己,自己已经步步紧逼了,是不是应该放松一下。

可美餐已经到了嘴边,不吃又真不心甘呢!

“该怎么做?”他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个魔方,扭了起来。很快六面都扭好了,他胡乱将它们打乱,再次扭起来。这是他的习惯了,每到思考难题时就喜欢这样做,今天的难题又实在是难,谢钢觉得魔方都快被扭坏了,也想不出怎么做是对的。

文清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谢钢手里拿着魔方,一脸的沉思,满头湿漉漉的卷发还在滴着水,她霎间想到了什么,然后大声说:“你,你,你是他。”

谢钢本来在专心想事情,被文清这句话弄得怔住了,“他?”

“数学竞赛?你是不是参加过数学竞赛?”文清说着打开手机,找到一张照片,这是一张旧照片扫描制成的电子图片,上面还带着一种古旧的感觉,画面上面写着本省某届高中数学竞赛留念的字样,背景是一座教学楼,约有二十人分成前后两排合影。文清指着后排的一个男生说:“他就是你。”

“没想到你还能留着这张照片,我的早就没有了。”谢钢接过手机,将图片放大,看着年轻时的自己,然后他指着坐在他前面椅子上的那个穿着蓝裙子的女生说:“这个是你。”

照片的布局是前排人坐在椅子上,正中坐着的几位是指导老师,两侧坐着参加竞赛的几个女生,后面一排男生站着,“还真巧,我们离得这么近。”文清凑过去仔细地看着照片,“好像你的手就放在我的椅子背上。”

“确实放了,”谢钢将一只手搭在文清的肩上,方便她更近地凑过来,“我特别站在你后面的。”

“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这样清楚?”

“当然,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

“真不可思议!”文清感觉自己被雷到了,原来谢钢说过他很早就喜欢自己了,她还以为是在钢都时开始的呢,原来真的更早。

“你为什么留着这张照片?”

“我过去的照片都留着呢,”文清笑着说:“过去有一个病人是做图片处理的,骨折后只能躺在床上,无聊时他替我们科里很多人都做了电子相册,也包括我。我按他说的挑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照片做相册时挑到了这张照片。这次竞赛我虽然没取得好成绩,但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页,通过这次竞寒我发现自己不适合学习纯理科,于是决心学医。”

“这次竞赛也改变了我的命运,我被特招入大学,在我们学校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呢。”谢钢说:“那段时间我开始用功学习,幻想以后做数学家。”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们在竞赛时认识,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

为什么一直没有说出来,谢钢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理,“可能想等到你自己想起来吧。”

“你入院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你很面熟,只是怎么也没想起来。”文清突然抬起手在谢钢的头发上用力揉着,好多年前她就有这种冲动,如今见了他的卷发,她不自觉地就想这样做,又对着他的脸细看,“平时看不出你有天然的卷发,还有你的脸也变了一些,人比过去高了,肌肉也长了起来。”

平时的谢钢并没有觉出自己的巨大变化,但对比着照片才发现自己真的变化颇多,“我上大学后还长了好几厘米呢,也不再留那么长的头发了,至于肌肉,是在工地上练出来的。”

文清指点着照片上的谢钢,“那时的你,瘦得像竹竿,满头桀骜不驯的卷发,眼睛长在头顶上,嘴角总挂着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冷笑,气质上与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那是什么形象?”谢钢哭笑不得地问。

“总之,就是特别特别的酷。”文清努力形容,却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太差,根本没有把谢钢当年耍酷的形象完全描述出来,“反正,当年参加数学竞赛的几个女生都暗恋你,我们时常在睡前的卧谈会上说到你。”

谢负马上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也暗恋我吗?”

“也有一点了,”文清又赶紧解释,“不过,自从你把那个叫什么丽丽,噢,就是这个女生,应该是叫韩丽丽吧,把她的情书折成飞机扔了出去,女生们就再也不议论你了。”

“我忘了,不过那时候,我当飞机扔出去的情书多着呢。”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过份吗?”文清义正词严地指出。

“我那时候是挺喜欢扮酷的,”谢钢也承认了,“不过,要是你给我写一封情书,我肯定不能当飞机扔出去。”

“我才不信呢。”文清撇撇嘴,“我决不会给你提供折飞机的材料!”

“我那时候喜欢你,记得你常在秋千上坐着看书,我就在后面的大树下看。”谢钢指着照片里文清的裙子,“喏,你最常穿的就是这条裙子,蓝裙子在秋千上飘动着非常漂亮。”

“是真的吗?”文清接过照片,回忆了一会儿,“这裙子是妈妈到上海出差时给我买的,我特别喜欢,那个阶段差不多天天穿。”

“我上次从你们家里拿出来的照片也是你穿这条裙子照的。”谢钢看着文清,“你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特别的清纯脱俗,所以非常适合蓝色。”

谢钢好像把自己形容成仙女了,文清有些不好意思,就说:“怪不得你给我买了这么多的蓝色衣服呢。”

谢钢还在回忆中,“我还记得有一次考试我的橡皮没了,你给我半块橡皮,那橡皮我留了很久呢。”

“噢,我忘了,不过我记得你那时就像现在这样,手里总拿着个魔方,说要挑战世界纪录。有时做题时也一边转一边想,笔都不动一下,可大家都没算出来,你已经说出答案了。”

“因此你就暗恋我了?”

“对你有好感是因为是另外一件事,”文清也陷入了回忆,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们集训时正值暑假,校园里的人很少。有一次教室对面水房里的粗水管突然爆了,水喷射出来,倾刻间走廊里就水流成河,教室里也进了很多水。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找老师,还有人怕弄脏鞋子就站到椅子上,只有你顶着水流冲进水房,跳到窗台上关了上面的水阀。当你浑身湿透了出来时,我觉得你很帅,就有些动心。”

“嗯,我没有什么印象了,”谢钢想了想只能放弃了,却探究的语气问:“真没想到我在心目中也有形象高大的时候啊,如果,那时候我向你表白,你会答应我吗?”

文清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

谢钢露出了右臂的伤疤来,“拆线时我去找过你,可是找不到,也没有人告诉我你去哪了。”

“因为没有给你打麻药,又训了你,老师怕你回来找我的麻烦,让我躲到病房里去了。”文清又老老实实地回答。

谢钢笑得眉眼更加生动了,激动地把坐在身边的文清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没想到我们错过两次,竟第三次遇到了。”

文清被他抱在怀里,整个人靠在谢钢的胸前,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并没有挣脱,便掩饰地继续揉着他的头发,“为什么没有过去卷得明显了呢?”

“可能是剪得短了,只有刚洗过头发湿着的时候才能看出来。”谢钢答着,声音已经低沉下去,文清的动作带得她的身子也在谢钢的怀里动来动去,谁能在这个时候还能忍得住呢?

可是文清还在揉着,“我觉得还是有点卷好看。”她另一只手撑着谢钢的胸离他稍远一点,端详了一下,“没错,还是卷点好。”她的目光顺着向下一扫,就遇到了两簇火焰。

“啊!”猝不及防地,她被谢钢打横抱了起来,几步走进了卧室,放到了床上。刚巧,文清洗澡前换衣服时把窗帘放了下来,现在倒是省了点事。

谢钢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就是在文清面前留下好印象,可是事与愿违,他时常丢人现眼。眼下,又重复了这个规律,他们的第一次,他差不多立刻就溃不成军。

于是他赶紧开始了下一次,以重建自己的高大形象,他轻轻地抱住有些失神的文清,在她的耳边轻吻着,“我爱你,文清。”

“我也爱你,谢钢。”

作者有话要说:

柴米油盐

文清小睡后醒来时就对上了谢钢的一双眼睛,他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想到刚刚的一幕,文清脸腾地红了,她垂下眼睛,迅速用床单把自己裹了起来,跑进了浴室。洗过澡之后,发现没有把衣服带进来,又不知道谢钢走了没有。她只好又用床单把自己裹好走了出来。

谢钢正坐在床边,见她似乎有要跑回浴室的意思,就笑着说:“快过来,我把衣服已经替你拿好了,我们出去吃点饭。”

“什么时间了?”

“快到五点了。”

文清换了衣服,又有了一个新主意,“我们今晚没有别的事,自己做饭吃好吗?”看到谢钢为他们的新家做了这么多事,她突然想亲手为他做一顿饭,刚刚她发现厨房已经有了全套的炊具,只要买些食材就可以开火,可是提议后她又有些沮丧,“不过,我的手艺不太好啊。”

“这个主意真好,”谢钢完全忽略了她最后一句话,兴致勃勃地说:“我们赶紧去买东西吧!”

想到巨大的双开门冰箱里面只有几罐啤酒,文清觉得采购的任务很重,她打开手机的记事本,“我们先想好要买什么,免得忘记了。”

“大米、面、油、盐、酱油…”很快就写出了几十样东西的单子。

离华盛二期不远处有一个大型超市。,谢钢推着购物车,文清在一旁捧着手机看着采购清单, “油,我们要买一瓶油。”

“谢总,文清。”

文清放下手机,看到对面推着购物车的正是朱然和罗莹,“罗姐和姐夫也来购物?”

“是啊,你们也是?”

文清笑着点头,“是啊,罗姐,我们已经登记结婚,新房也在华盛二期,以后是邻居了!”

“太好了,听你在说要买油,自己做饭?”

“嗯,今天晚上没事,就想自己做点吃的。”

罗莹指着一个方向,“油在那边,还有一些调料都在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