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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道谢后和谢钢过去挑东西,不料转过去买米时又遇到了朱然罗莹夫妇,朱然笑着说:“我们在买大米,这种米我们平时常买,质量不错,现在搞促销活动,买两袋便宜五元钱,你们买吗?”

罗莹听了朱然的话,暗地里捅了他一下。不说谢钢身家不菲,就是文清也一直有一种不食有间烟火的仙女气质。以前在大学时,每到有服装、化妆品等打折的消息时,女生们一窝蜂地上街采购,只有文清八风不动,她的原则是用什么就买什么,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买,打折促销与她无关。

有人说文清高傲,但罗莹却从不那样认为,她熟悉文清,也能理解文清的想法。她就是个对物质世界不那么敏感的人,始终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因此在罗莹心中,文清是绝不会为了省五元钱而同时买两袋米,而且刘遥和文清结婚没多久,就很少自己开伙了,因为两个人都忙,又时常不能达成一致意见,总为谁洗菜谁做饭发生争论。现在文清更不可能像她和朱然一样每天都自己做饭,需要买这么多的米。

对于刘遥与文清婚姻的破裂,罗莹也差不多是最清楚的一个。他们俩人在象牙塔里一直笼罩在耀眼的光环中,可是到了现实社会,却免不了要遇到些磕磕碰碰。发生矛盾的原因在她看来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谁也不肯让步,最后小事变大事,然后刘遥遇到一腔热火、万事顺着他的钱如菲就一下子沉沦进去了。

被捅了一下的朱然马上也懂了罗莹的意思,他其实就是顺口一说,谢总虽然去过他家,但那天他忙着招待客人,并没有时间与他多聊,所以并不很熟悉。他便笑着推翻了自己的提议,“你们也没有时间天天自己做饭,不如就买一个小包装的就行了。”

文清自己并不会挑选大米,但她对朱然和罗莹的生活能力非常信任,于是决定和他们买一样牌子的米,至于数量,她算了算,“我们一顿饭大约用半斤米,五公斤装的米能做二十次饭,不如我们先买一袋。”

“二十次还不是很快过去了,我们也买两袋吧。”谢钢说着将文清放在米袋上的手拿下来,自己拎了两袋大米放到了购物车里,“这些重东西我来拿。”

罗莹看着谢钢的动作,心里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原本她对文清这样快地走入第二段婚姻中,多少是有些不赞成的,可是听到他们已经登记结婚,便不好反对。可是谢钢,对文清还真体贴。

然后她又不由自己地想到刘遥,他对文清缺乏的就是这样的关爱,婚后,他对文清更多的是提出要求,他要吃什么,会让文清做,他见朋友要带礼物,会让文清替他选,而文清的事情,他从不肯多费心思。一件件小事积累起来,最终貌合神离,最终以刘遥出轨彻底结束。

朱然也注意到谢钢的动作,笑着点了点头,“文清,拿这些重东西,女人只要指挥就行了,不必自己动手的。”

文清本来想提出不同意见,他们不过碰巧有这么个机会在一起做一次饭,下一次还不知要过多久呢,根本用不着买两袋米,可是被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教育了一下,便不以为然地说:“这袋米才十斤,算不了什么。”

“姐夫已经批评你了,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事情都要交给我,记住了吗?”谢钢点点文清的额头笑着说道。

“好吧。”文清虽然答应了,但是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么轻的一袋米都要别人替她拿,她可是能拿得起好几袋米的人呢。她习惯性地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已经太久了,想改变也没有那么快。

既然再次遇到,两家又都是买日常用品,四个人索性就走到了一起。

有了罗莹,文清省了不少力气,她帮着挑了不少的东西,“这个牌子的洗洁精很好用,又不伤手,你选这个吧。还有你们买了洗手液、洗衣粉、清洗厕所用的清洁剂这些东西吗?”

“家里有吗?”文清不知道,便问谢钢。

“有的,上次爸爸给我拿了一些,我在家里收拾卫生时一直用着呢,倒不用再买了。”谢钢答道。

“噢,我差点忘了。”文清想起爸爸对谢钢倾囊传授打扫卫生的心得,还帮谢钢配备了一套用具。

一旁的罗莹和朱然听了谢钢的话不可置信地互相看看,原来身家过亿的谢总在家亲自收拾卫生。

“我们今天主要买厨房的食材和调料。” 文清没注意罗莹诧异的表情,把购物清单给罗莹看,“帮我瞧瞧还差些什么?”

罗莹定了定神,身家过亿也一样是饮食男女,并没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于是仔细看过,帮她添了些东西,“油可以多买几瓶,橄榄油、色拉油、香油,各有用处,还有酱油,也分好多种,你至少拿两样…”

文清还注意观察罗莹买了什么,“这块牛肉你打算做什么菜?”

“我想做杭椒牛柳,朱然爱吃。”

“谢钢也爱吃,”文清笑着看谢钢,“我们也做杭椒牛柳吧。”

“当然好。”

罗莹想起刘遥有一次因为文清做的菜不成功罢吃,文清也很恼火,最后不知怎么闹到刘遥妈妈那里,矛盾一步步激化,结果这么一件小事搞得他们吵了一个礼拜,又冷战了一个月,马上说:“其实杭椒牛柳不太好做,要么你换个别的吧。”

文清闻言也不自信了,她确实没做过杭椒牛柳,只是想到谢钢爱吃才跟风买牛肉的,“那换个别的?”

“没关系,我们试试,”谢钢接过称好的牛肉放在购物车里,“我买了几本菜谱,我们就像妈妈那样,按菜谱上的方法做,一定能成功的。”

文清一听家里有菜谱,也被鼓舞了士气,又买了鱼和几样菜,准备回去后大展身手。

四个人一起出了超市,因为想到要买很多东西,谢钢把车子开了过来,于是将罗莹和朱然也一同载了回去。一路上,文清赶紧向罗莹讨教了杭椒牛柳的做法,不过因为路途很近,他们很快就到了华盛小区,来不及说太详细。

分手后,罗莹越发地担心起来,“我想请他们到我们家里吃晚饭,但看他们异常亲密,肯定愿意过二人世界,也就说不出这煞风景的话来。也不知文清能不能做出像样的菜来?”

“做成什么样的菜重要吗?”朱然不觉一笑,“我们刚结婚时你还不是一样?兴致勃勃地包了饺子,结果煮出来都是片汤。”

“可是你还是说好吃,连汤带水地吃了两大碗,”罗莹说:“若是刘遥,一定会和文清生一场气,谢总那样有钱,肯定养尊处优,说不定也会很挑剔。”

“我看他不是那样的人,”朱然也知道刘遥和文清的一些事情,不以为然地说:“刘遥实在是过份了,文清和他一样上班工作,却硬要文清把家务全部负担起来,又时常挑三拣四,不闹矛盾才怪呢。如果他一直这样,永远也不会得到幸福。”

“你倒是一直旗帜鲜明地支持文清。”

“我不只支持文清,也支持你呀!”罗莹在医院工作,虽然没有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但工作量也非常大,还要参加值夜班,朱然差不多包下了除了上灶外所有的家务,平时对罗莹也特别体贴。

“所以呀,不管别人怎么在我面前炫富,我却一点也不后悔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挚爱

不提罗莹和朱然回家继续甜甜蜜蜜的柴米油盐生活,谢钢和文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屋子,文清换衣服直接去厨房,先做了大米饭,把骨头放在锅里用小火熬着,又找出谢钢所说的菜谱,翻到了杭椒牛柳、炒时蔬几个菜,就准备大显身手。

谢钢也系上了围裙来帮忙,比起文清有基础的厨艺,他差得多了,基本没进过厨房,什么都不会,只能做些洗菜的杂活。

七点半,四菜一汤终于上桌了。谢钢开了两罐啤酒,庆祝了他们在新房里的第一餐,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夹了一块杭椒牛柳放在嘴里。

文清白白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结果这牛柳又硬又柴,咬起来非常困难,她半天才咽下去一块,“罗姐明明说这块肉不错,我也是按她说的和菜谱上的方法做的呀,怎么完全不是又嫩又滑的牛柳呢?”

“我觉得只是硬了点,味道还是不错的。”谢钢说着又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用力地嚼着。

“你是饿了的原因才觉得不错的吧,”文清又吃了一块,觉得怎么也够不上不错的标准,“算了,你不要再吃了,肯定不好消化。”

“我胃好着呢,牙也好,吃这个一点也不费力。”

好在其它几个菜还都达到及格线以上,尤其是清蒸鱼,原本就是文清的拿手菜,火侯正好,鱼肉鲜美,文清给谢钢夹了一块鱼肉,“这个菜是奶奶教我做的,今天总算超常发挥。”

“好吃,”谢钢又指着另外几个菜说:“也都好,就是牛柳也很对我的口味。”

文清明白了谢钢的捧场,心里一片柔软,又夹了一大块鱼肉,挑去了刺,放到了谢钢的碗里,“今天你先多吃鱼,等有空的时候,我一定向罗姐学会做杭椒牛柳,到时候再给你做。”

谢钢微微一笑,“我们怎么学做菜,可能也不如饭店里大厨做得好,毕竟术业有专攻。不过我特别喜欢我们这样在家里随便做些吃的,简简单单的,有家里的味道。”

“而且,我觉得你做事很有条理,家务也一样。去超市前列好单子,回来后有条不紊地安排时间,先做米饭,煲汤,再炒菜,看着时间把鱼蒸上,不到一个小时就全做好四菜一汤,还顺便把明天的早餐也准备出来了!”谢钢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文清,“我原来特别喜欢看你写论文的样子,不过我发现你做菜时也一样可爱。”

文清并不否认,“我确实会做些家事,奶奶以前也说我干活又快又好,不过后来学习工作压力太大,就很少做了,现在免不了手生。”

“以我老婆的能力,不管是做医生,还是家庭主妇,又或者是做其它行业,都一定会取得优异的成绩。”谢钢洋洋得意地说:“不过,我老婆既然最喜欢医学,那就把精力大部分放在医院,至于家事,有心情时偶一为之就好。”

“我也这样想的,所以今天一定要给你做饭菜吃。”被大力称赞了的文清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儿,“我突然觉得我特别喜欢做饭给你吃。”

“那我可有口福了。”

“你确定是口福?”文清指了指那盘牛柳。

“你把牛柳当成牛肉干,然后再吃一块,就会觉得特别好吃,而且很配啤酒呢!”谢钢说着,又夹了一块慢慢嚼着吃了。

“那我也吃一块牛肉干,再配上一口碑酒。”大约是饿了,文清越发觉得味道不错,便再接再厉又吃了几块。

两人说笑着吃了饭,分工合作打扫厨房,很快就做好了。谢钢脱下围裙问:“你想做什么?不如我们一起看电视?”

文清平时很少看电视,尤其不看长长的电视剧,谢钢一定也知道,而且他也很少看电视,他对新闻和财经等方面的了解一般也通过网络。不过谢钢的提议文清却明白,他想像普通人家一样,吃过饭全家一起电视,“好,我把水果端过来,我们彻底放松一天。”

正是播放电视剧的黄金时间,他们偎依到一起选了央视的一个频道,大概因为没看到前面几集,只过了一会儿,文清觉得有些不耐烦,她转头看谢钢,原来他早就不再看着电视,正盯着自己,“你是不是觉得剧情太拖拉了?”

“你也觉得没意思吧。”谢钢了然地答道。

文清拿起遥控器调换了几个频道,可是心思到底不在电视上了,扯了扯身上的家居服,“你什么时间替我买了那么多衣服?”

谢钢工作任务很繁重,有了时间还要去医院陪自己,文清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空给自己买衣服。

“有一次出差中间有空闲时间,恰好那时我就住在一家大商场旁,突然想到陪你买衣服的情境,就上去买了几件。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有空闲或者路过,就去买了。平时我实在想你,又没法见面时,觉得自己要熬不下去了,就看看这些衣服,想像你穿上的样子,时间就好过一点。”

“熬不下去了?有那么夸张吗?”

“怎么没有?”谢钢说着把文清一直拿在手中的果叉扔到了果盘上,手上加了些力气,把文清按在了宽大的沙发上,“让我先吃点餐后甜点吧。”

“啊!,别,别在这里!”

“今天就在这儿,以后每一处我们都要试试。”

谢钢吃过餐后甜点后,并不肯放松文清,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下,一边轻吻着她的耳朵,一边轻声说:“你知道吗?在这次遇到你之前,我的日子过得很紧张很枯燥,加上受过去事情的波及,我一直没有什么需求,做生意时也会遇到一些场合,可我就没兴趣。直到在医院里,你给我的伤口拆线,你的手就在我的腿上来来回回地动,那时我的欲望一下子都复苏了,差一点疯掉。可是你,就是那么轻描淡写地说是生理反应,然后可能就忘了,却不知道我一夜没睡着。”

回想当初的情况,文清脸上一热,“你,你?”她实在是无语。

“其实在医院住的那些日子,我都是在冰火两重天上,每天看到你,感受着你的手在我的腿上摸着当然高兴,可是我又不能有所动作,心里的煎熬真是难以忍受!”然后谢钢得出了结论,“现在我们一定要补上那时候白白浪费的时光。”

他们哪里有白白浪费的时光,认识三个月就求婚,再三个月就登记,还要考虑到谢钢腿伤的恢复期和两个人各自繁重的工作。文清觉得他们一点时间也没浪费,而是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我发现你不但思维特别灵活,而且还特别擅长混乱别人的逻缉,”文清不禁问道:“我有些奇怪,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布局吗?但高主任要看论文肯定是意外事件啊,而且你怎么能确定我会认出你是数学竞赛时的同学呢?”

谢钢已经担心过这一点了,他苦笑着说:“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是凑巧而已。”又把自己刚刚在主卧门外的心里活动如实地讲给文清听。

“谁让你过去骗过我呢?”文清点点他的头说:“狼来了的故事就是这样的。”

“在旋转餐厅和民政局时,我实在是太急了,就怕你被别人抢走了。”谢钢吻了吻文清说:“今天我之所以能忍住,是因为我觉得你已经是我的了,可以徐徐图之。反正以你的为人,已经与我登记结婚后,就决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文清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这叫徐徐图之?”

“之后的事情责任完全不在我,”谢钢举手保证说:“我本来已经洗了冷水澡,可是你却坐在我的怀里揉我的头发,身子还扭来扭去的,就是神仙也受不了啊,更何况我只是个凡人。”

文清被他的狡辩逗得笑了,“好了,责任是我的,以后我一定离你远一点。”

“文清,你能不假思索地跟我回来,又放心地去洗澡,还肯坐在我身边,就是因为你从内心已经接受我了,你想想对不对?这个时候我若是还不乘胜追击,也不是我的风格了!”

感受到谢钢一直不老实的双手,文清对他的风格无可奈何,拿起遥控器说:“电视还开着呢,我们还看不看了?”

“不看了,我们换到床上去吧。”

“你是不是应该爱惜些身体?”文清意有所指地说。

“说起身体的事,”谢钢把文清的手放在他的胸肌上,“我的身材不错的啊,你怎么每次见了都像没感觉似的?我病房时怎么在你面前晃,怎么表现,你却一门心思只看看我的伤腿!”

“是吗?”文清根本没有印象了,“你特别想让我注意你的身材?”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以前的努力并没有成效,但谢钢还是被文清的不解风情伤了心,他站了起来,站在了文清的面前,“你好好欣赏欣赏你亲爱的老公的好身材,还有俊美的外貌。”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裸体对文清都是司空见惯的,她并没有在意,可在谢钢的引导下她渐渐面红耳赤起来。

“咦!你腿上怎么多了一个作疤?”文清就是情迷意乱时也有着很强的观察力,尤其是对于与她工作相关的内容。她突然发现谢钢没有受伤的左腿上有一个很新的伤疤,看样子应该没多久,明明他入院时左腿是没有受伤的,作为医生,不可能病人说右腿受伤就只看右腿,因为病人对自己的伤情有时并不能真正了解,医生一定要全面检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用心

面对这个新出现的伤疤,谢钢顾不上再展示自己,赶紧拿起刚刚扔在一旁的衣服要穿上。“这,这个是不小心碰到的。”

“等等,”文清按住了他的手,细细地看着,“不小心能碰到腿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真去打架了?”

“我哪里能去打架?”谢钢有些结巴地说:“是,是水果刀,不小心扎到了腿上,就是削水果时不小心,还是在病房时发生的呢。”

“看伤疤恢复情况也是在那个时间段,不过你怎么削水果也能伤了自己,而且伤口还不浅?”骨科差不是是医院里见到外伤最多的科室了,文清工作经验已经不少,她分析道:“这个位置确实像是你自己用刀割伤的,正是右手执刀,伤到了这儿,只是怎么用这么大的力气?不过削个水果而已。”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谢钢拉住文清的手,“你就原谅我吧。”

“受伤痛的是你,为什么要我原谅?”文清口中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很心疼的,于是恨恨在地谢钢身上拍了两下,“我检查检查你原来有多少伤疤。”

谢钢身上是有几条伤疤的,不用问文清也知道是他年轻时与人打架留下的,现在文清认真地一一弄清楚,“这个是在赌场打架被人用刀伤的,这个是装修房子时被掉下来的石头砸的,这个是在大学打篮球受的伤,这个是小时候摔的…好,我都记住了,再不许增加,否则我决不会答应!”

“是,是,我保证,再也不会增加了!”谢钢见文清就这样放过他,心里蓦然一轻。文清不是个万事喜欢追究的人,当初他调察发现刘遥出轨好几个月了,文清也没有发现,若不是刘遥提出离婚,她可能还不知道呢。她心胸坦荡,单纯善良,再不会怀疑别人的。

谢钢的手在文清身上轻轻地抚过,“特别羡慕你,全身上下干干净净,连一个小小的伤疤都没有。”

文清笑了,“我又不会和别人打架,怎么会有疤呢?不过也有一个,”然后她用手将右前额的头发向后拢过去,指着额角的一个地方,“我小时候放学路上摔了一跤,这里正好碰到一个石子,当时流了不少的血,奶奶心痛极了,带着我去医院包扎,等伤口长好了,又特别去买了消除伤疤的药,每天都给我涂,她还说女孩可不能留下伤疤。现在不细看,可能看不出了。”

“一点也看不出来。”谢钢真心地羡慕,他小时候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关切,“奶奶对你真好。”

“奶奶说过去我们家是大户人家,她小时候身边总是跟着好几个下人,就是去读书还带着个丫环呢。爸爸有时候开玩笑说奶奶总想把我养成大小姐,结果我只外表有点像。”

“你当然不会长成过去的大小姐,你是新时代的知识女性,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谢钢喜欢的就是表扬文清,他真心觉得文清什么都好,然后他又说:“我一定要好好孝敬奶奶,当然还有爸爸妈妈。”

文清心里软软的,谢钢对自己真好,他对自己的喜爱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真挚,爱屋及乌,他也喜欢家里人。她靠到谢钢的怀里,说不出的欢喜。

周日的早晨文清轻手轻脚地起来,为了不惊醒谢钢,她悄悄把手机上了闹钟设成振动模式,放在枕下。谢钢对她的爱让她无比地感动,心里满得就要溢出来,文清就是想要多为谢钢做一些事。

昨天熬大骨汤时,她留下了一些肉汤,准备今早下面,蔬菜也是昨天准备出来的。文清妈妈厨艺虽然很一般,但她在地质队时时常下面吃,所以汤面做得非常好吃,文清也学会了。

很快两碗热腾腾地面了出了锅。文清脱下围裙,准备进屋子里叫谢钢起床,却见他正依在厨房的门旁,抱着双臂凝视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醒了?”

“你起床后我就醒了,跟着你到了厨房。”谢钢过来拥住文清,“以后不许把手机设振动放在枕下了,小傻瓜!”

文清觉得自己是有点傻,今天做的事也不是她平时的风格,可是她就是想这样做啊。不知为什么她不敢抬眼看谢钢,便低头推他出去,“去,先刷牙洗脸。回来面也正好凉一些了,吃起来刚刚好。”

“你陪我一起去,”谢钢语气就像他是个小孩子在撒娇一样。

文清一笑,“要么我帮你洗脸?”

“当然好,”谢钢说:“我还想洗个澡呢,你也帮我洗洗吧。”

“别胡闹了,赶紧洗脸,我给你递毛巾。”

进了浴间,没想到谢钢竟真地把淋浴喷头打开了,文清没提防,身上马上淋湿了,然后她被迫洗了个澡,半个多小时后她被谢钢用浴巾包着抱去换衣服,然后坐到餐桌前,“面有些胀了,味道一定会受影响的!”

“我觉得很好吃啊!”谢钢大口大口地把面塞进了嘴里,“你若不喜欢,一会儿我带你去粥店喝点粥。”

“我吃得惯,只是担心你不喜欢。”

“只要老婆给我做的,我都喜欢。”谢钢心情格外舒畅,将文清做的面吃得干干净净,连碗里的汤也全喝了,“一会儿我去公司,顺路送你回医院。”

“顺路?”文清笑他,“华盛集团在小区北边,医院在南,你确定顺路?”

知道文清是在笑话自己以前说去城东顺路的事情,“你平时这么忙,若不是送你回家,我哪里还有时间和你多接触?现在送你去医院后我在前面调头去公司也算是顺路了。”

谢钢没有说舍不得文清的话,但是文清却感觉出来他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她第一次觉得总住院制度实在有点不近人情,“我还有四个多月就不做总住院医了,之后虽然也要值夜班,但四五天才一个夜班,等当了副主任医师后参加外科副主任医师的带班,十几天才一个夜班呢。”

“没关系的,我是文医生的家属,不管文医生怎么值班,都会坚决支持文医生的工作!”谢钢说得很坚决。

文清笑笑,饭后果然坐着谢钢的车回了医院,下车后她站在医院门前,看着谢钢的车进入车流中,她微微一笑进了骨科。

科里的工作依旧繁忙而琐碎,可是什么事情也不能打击文清的好心情。恰好今天白班的罗莹有些担心,给文清打了个电话,“牛柳做得怎么样?”

“谢钢说像牛肉干,还说配啤酒正好。”虽然看来牛柳是完全失败了,可文清的语气非常轻松,“罗姐,你再将做牛柳的方法详细讲给我听,这个菜我一定要学会!”

罗莹又说了一遍,特别叮嘱,“刀功、火侯都很重要,总之熟能生巧。”罗莹笑着安慰文清,“多试几次就行了。而且看来谢总一定很喜欢吃牛肉干,你就是做牛肉干也一样的。”

“罗姐,你竟然打趣我,我若学不会,每到周六就会去你家吃杭椒牛柳!”文清马上反驳。

“我和老朱欢迎,一定做一大盘杭椒牛柳待客,可是就怕某人舍不得过来,每周才能见一次面,和牛郎织女差不多,我才不要当让人讨厌的王母娘娘呢!”

“我可怕了你这个王母娘娘了!”文清又问了几个关于怎样做美食的问题,然后才放下了电话。

文清知道谢钢周一有一个重要谈判,今天他会在公司审核各部门为谈判准备的各项材料,没有时间再过来,于是两人通了三次电话,又发了好几条短信。

周二晚上文清有急诊手术,他们再次没见面。周三一早,谢钢来给文清送早餐,文清吃着皮蛋瘦肉粥,感受到谢钢探究的目光,“怎么样?好吃吗?”她心里一动,“这粥是你做的?”

“嗯,”谢钢神色带了些紧张,“味道怎么样?”

“不错!比粥店里的都好。”虽然粥里面的肉和皮蛋大小不等说明做粥的人是个生手,但文清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她去过谢家,也与谢钢有过很多的接触,她早发现谢钢以前没进过厨房,而且他每天都这样忙,“你学做饭?”

“当然,我老婆是女博士,都能做饭给我吃,我学会做饭不也是应该的吗?”谢钢指着粥说:“我用了两个小时才做好呢。”

“以后不许起这么早了!”文清舍不得谢钢牺牲睡眠时间。

“我听妈妈说,早晨喝粥对身体好,所以就买了一本做粥的食谱,仔细读了读,其实做粥很容易,有时不用太多的时间,还可以用电钣煲提前做好设定,下次我给你做玉米粥。”

隔天的玉米粥也很好,同时送来的一只水煮蛋也不错,文清将有糖心的蛋黄给谢钢看,大力地表扬,“真看不出你能煮出这样嫩的蛋,火侯刚刚好。”

“当然了,”谢钢得意地笑着,“我看网上有煮蛋器,就买了一个,使用起来非常方便,效果也好。”

“这样好的东西,再给两边的老人各订一个,让他们也用上。”

“好,下午我就订,送货也很快。”谢钢又对文清说:“洪哥给奶奶找了一个按摩师特别好,奶奶觉得偏瘫的身体好像灵活一些了,我安排老孙今天接妈妈回家取一些用品,然后他们要在温泉住一个月。”

“昨晚我和爸爸妈妈通电话了,也知道了这件事,一会儿你把洪哥的电话给我,我要谢谢他。”文清听说这个消息也很高兴,温泉疗养对很多慢性病都有好处,只是过去大家都没有想起来。然后她笑着看谢钢,“也感谢你,帮我接送妈妈。还有爸爸要付钱,洪哥也没收,说是从你的红利里扣。”

“以后不许对我说感谢,也不许分你的我的。”谢钢板着脸,话还没说完又绷不住笑了,他对着文清很难板起脸来。

文清吐了吐舌头,“我错了,下次不这样了。”然后她问:“我听爸爸说,婆婆回钢都了,我们这周末去看婆婆吧。”

“妈妈那边我已经和她约好了,这几周我们先不过去,之后她到省城住一段时间,天冷前直接从省城去海南,我们结婚前她再回来。”谢钢早有安排,又对文清说:“长辈们让我们利用这几个周末把结婚前的一些事项定下来,像酒店、婚纱、照片、请帖等,我们这周六与婚庆公司的人见一面,怎么样?”

“好的,别约太早,虽然一般早晨都没有什么事,但万一有急诊或者病房的病人病情有变化,我可能会晚一些。有一次周六,我在医院一直忙到晚上呢,但愿这周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需求

谢钢大约被她的这个消息惊呆了,难道文清周六还会有事不回家吗?他不假思索地问:“我见你每周六一早查房交班后就可以离开了啊,再说已经值了六天的班了,周六再不休息,是不是太惨无人道了!”

“那样的时候不多,我也不过遇到几次而已。”文清笑着说:“我不过顺口说一下。”

“这周决不会的。”谢钢就像安慰自己似的说:“我们定在上午十点到婚庆公司,用两个小时把事情定下来,然后在外面吃午饭,下午再去给你买些换洗的衣服。我本想替你买的,可是内衣什么的,我不好自己去。”

谢钢其实不是个细心的人,但他对文清的事情都非常用心,很多小事也就能想到,而且可能也与他替文清洗过内衣有关,上周在新房时他就注意到文清没有换洗的内衣。好在洗衣机有烘干功能,文清才没有回医院或文家取衣服。

所以谢钢把这件事列为本周的重点,他还想到要为文清准备所有的日常用品,以后她就要生活在新房了嘛。

提到内衣,文清又有些不自在,“医院里有好几套,我带过去两套也行。”

“不,我们多买些。”谢钢说:“也替我买点,我原来在办公室住,衣服都送干洗店,根本没有正常过日子的样子,现在也该换一批新的了。”

想到宽大衣帽间里只有谢钢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文清觉得是应该替谢钢准备一些,而且她也非常想做这些,她用力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