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暇:每天都更讨厌廖停雁!

“休息过了,现在该继续上路了。”陈韫暗自观察着秦无暇的神情,十分满意。

他坐在驴车上点出了系统面板,看着上面的偏差值舒了口气。在他的算计之下,女配秦无暇这边的线总算是没偏移。

算好时间去救人,再假装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她单独相处。秦无暇这种女人,他了解得很,要让她真正爱上自己,就得先吊着她,让她求而不得。所以他依着原著,给自己草了个痴情人设。

秦无暇肯定受不了自己心动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这么牵肠挂肚,而她这么一介意,再加上他在旁边有意无意地刺激,秦无暇只会越来越深陷这段感情,然后就毫无疑问会像原著那样,闹着要嫁给他,并且十分厌恶女主角。如此一来,娶了秦南王独女的他,就能顺理成章接管秦南王私军,以后还能让秦无暇给他和女主贡献助攻。

他可是早都想好了,秦南王手里有人有钱,就是缺少机会,等到旱灾瘟疫爆发…原著路线就能全部矫正,总之,不管是那个莫名偏移了路线的女主,还是这个国家,都是属于男主,也就是属于他的。

陈韫打算着事情顺利,心情也好了许多。就算女主角现在不在他身边,而在男配身边又怎么样,照现在这个偏移值算来,女主根本就没对其他人动心,他还有时间矫正。

唯一令他不爽的就是,本该属于他的女主,现在说不定都被男配睡了。陈韫想到这,眼神里满是嫌弃。

“喂!陈韫!你再跟我说说你那心上人啊。”秦无暇在他身后喊道。

陈韫头也不回,望着远方仿佛陷入回忆般,语气迟疑,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说什么,我只知道廖女郎她心地善良,又十分善解人意…”

把一个单相思青年演绎得活灵活现。

秦无暇对面前这正直青年毫无怀疑,听着他夸赞心上人,恼火的在心里咒骂那个什么廖停雁。不是说皇帝爱杀人吗,希望她早点被那个皇帝杀了,免得陈韫还要一直惦念她!

廖停雁突然打了个喷嚏。

司马焦:“…”

廖停雁:“咳,陛下,妾给你擦擦。”

“不用。”司马焦抓住她往自己脸上摸的手,凑过去摸了摸她的脸颊,“最近你怎么经常打喷嚏,是不是不舒服?”

他转头唤人:“叫几个医者过来替贵妃看看。”

廖停雁觉得自己没事,可医者过来一诊,说她确实有轻微的风寒症状。河下的冬天没有洛京冷,廖停雁第一次经历洛京的冬天,不习惯也是正常。

而且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一连半个月,廖停雁都只能待在司马焦的内殿里养病,偶尔想出去走走,发现长廊两边都被严实地系上了帷布,只因为医者说她不能吹风。

这也太夸张了。廖停雁走出殿门不到三百米就转头回去了,她真怕自己说要去御园逛逛,这群人能把大半个宫廷都给围得密不透风。

不过她知道这不能怪这些宫人女侍紧张,都是因为司马焦。想到司马焦那天吓唬医者和宫人的话,廖停雁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霸道皇帝爱上我的狗血剧情。

她在后宫养了半个月的病,没有跟着司马焦上大朝会,也就不知道大朝会上,中书令奏本称好几个州今冬干旱无雪,恐来年会有旱灾灾情。可惜这事并无人在意,都相国与段太傅不对付,两个派系仍然在为了今冬关外部落引起的那一场战事争论不休。

司马焦在上首听得焦躁烦闷,直接踢翻了眼前的案几,把锦帛书卷等洒了一地,众大臣这才安静下来。

他们安静下来,司马焦也不耐烦听了,直接往外走,没人敢拦,众大臣相视苦笑,回去把要上报的各种事写写再呈上去。反正上头有国相太傅太保三座大山,皇帝确实不用做什么。

没过片刻,高太保带了人来。

“陛下。”

他每次过来,必定就是有要事,司马焦揉了揉额头问:“有什么要报的?”

高太保:“下面人来回禀,说近日秦南王有调动兵马的迹象。”

司马焦不怎么在意地问:“哦,调动了多少人马?”

高太保:“不多,只是一队骑兵,但是由他亲信亲自带领,一直在辖地边缘徘徊,不知他们到底有何打算。”

司马焦嗤笑,“你怕什么,那老东西现在可没胆子造反。”

高太保劝道:“陛下,还是小心为妙。”

司马焦挥挥手,高太保又回禀了其他几件事。司马焦一一听罢,“都是些小事,你自己随意处置就是。”

年关罢了朝,和往年一般各处饮宴,躲了几个月闲的廖停雁也终于不能再每日瘫着享受了,常要跟着司马焦一起参加宴会,宴请大臣和贵族。还有几个小宴,请的都是皇亲国戚,算作家宴。司马家如今人也不多,特别是与司马焦血缘相近的,几乎人丁凋零,只有关系比较远的一支人数较多。

廖停雁难得出来见人,如今大家都知道陛下把这位贵妃捧在手心里,见了她都是阿谀奉承,这溜须拍马的种种手段,当真让廖停雁大开眼界。

——好一个大型舔狗现场。

等到后宫开宴会,她才发现,论起夸人,还是没人能比得过司马焦的后宫美人们。众位美人虽然也是舔狗,但舔的含蓄多了,清冷美人设定,温柔没人设定,直爽美人设定,每个不同类型的美人都有各自的舔狗大法,对比先前那些人粗糙的众口一词尴夸,这群美人段数不知高了多少倍。

哪怕被司马焦叮嘱过了不能小看披着羊皮的狼美人们,可被这么多大小美人围着不动声色地夸,廖停雁还是心情舒畅。

所以说司马焦之前到底多难讨好,这样高段位的美人们都没能拿下他。反倒是她,基本上都没夸过司马焦,由此得出结论:司马焦根本不喜欢别人夸他。果然够变态。

见廖停雁被人夸一夸都如此高兴,司马焦摸摸下巴,问她:“你喜欢美人?”

“既然你喜欢,明年多选些美人进宫,随你选,喜欢哪个挑哪个。”司马焦大方摆手。

廖停雁:“…”什么鬼!你要在你的后宫里给你的贵妃开后宫吗?你清醒一点!

等等,莫非这是个试探?

对真的试探毫无察觉每每平安苟过的贵妃,突然脑补过多,小鸟依人状依偎在司马焦怀里,“不要了,妾有陛下就够了。”

司马焦:“噗嗤。”他放下抵在唇上的手,随手搂过廖停雁,忽然发现一件事,“你最近胸长大了?”

对呀,十几岁的女孩子长胸有什么不对吗?这是某个后宫美人献上的丰胸良方,果然有用!廖停雁看着自己的胸喜滋滋,胸不大的女孩子当然都希望能体验一下大胸的感觉!

司马焦看了她的胸一会儿,突然说:“我觉得你胸不大的时候比较好看。”

廖停雁嗤之以鼻,呵,男人。那是因为你还没试过手感,试过你就会“真香”了。

司马焦一本正经:“这些肉长在腰上比较好,抱着更舒服些。”

这人的审美怎么回事,这么极端的吗?廖停雁看看自己的胸和腰,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原著男主和女配那边的频道,和女主司马焦这边的频道,仿佛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气氛迥异。

陈韫(雄心勃勃):天下和美人都是我的!

司马焦(咸鱼瘫):贵妃,你的胸怎么长大了?

第二十章

转过年去,春日降临,天气格外好,日日都是清朗天气,洛京不少贵族们相邀出门踏青,欣赏这大好春光。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朝中管农事的官员看着这日日阳光普照,都快愁白了头发。去岁冬日雪少,到了现在偏还不下雨,再这样下去,今年的庄稼都不好种。农人更是忧虑,人人望着天,脸上都是愁苦之色。

好不容易下了一次雨,半天没到又停了,太阳出来水汽迅速蒸发,大地又是干燥一片。

“今年…怕是个灾年啊…”

各地干旱之势初见端倪,朝廷上也终于开始注意,然而有效的应对之法却很少。每隔上几个年头,就会有这样的灾年,大灾小难不断,终究苦的还是普通百姓们。

廖停雁身处这个时代最高权利中心,身边花团锦簇,一片安乐繁华,民间疾苦离她很远很远,如果她是和其他人一样万事不知的普通人,那她就能和这后宫笑语晏晏的美人们一样,就算有烦恼,也只是这座宫城能装得下的烦恼。可她偏偏不是,她知道旱灾将会来临,还知道如果这个旱灾没有处理好,会死很多人,那么后期绝对会像原著一样持续爆发瘟疫。

于是司马焦发现,春日阳光明媚之际,自己的贵妃又莫名忧心起来。

到了夏初,她先前长出来的肉都瘦了回去——只有胸没瘦。

司马焦受不了了,一脸暴躁地在朝中发了一顿火,回去捏着廖停雁的下巴问:“你究竟在忧心什么?”

廖停雁老实说:“忧心干旱。”也是忧心亡国。

司马焦:“所以我问你为什么忧心干旱?”那明明是和她没关系的事。司马焦并不能明白这种忧心,因为对于他来说,这天下是他的,也仅仅只是和内库里那些放着看却没什么用处的宝物一样。他从小到大,从未在意过百姓如何,或者说,从未在意过其他人如何,那与他何干?

廖停雁这个人让他觉得喜欢,他就想看到廖停雁无忧无虑懒懒散散地活在自己身边,最好像之前那样。然而她现在,却为了区区干旱之事,忧心至此,这不由得让他想到之前发生的水患一事。

她是忧国忧民?司马焦敏锐地觉得不是如此,她往常都很懒散,只有在特定的事情上才如此紧张,似乎隐瞒着什么。这才是真正让司马焦觉得不快的地方。

有心想逼问几句,但廖停雁又不像那些被他吓一吓就什么都说的人。司马焦想和她发火,偏偏她凑过来撒娇,又抱又亲的,司马焦就…就发不出火了。

结果越来越生气。

“不许再瘦了。”司马焦命令道。

廖停雁:“…”这又不是她自己能控制得住的,秋冬贴瞟,春夏自然就瘦了,她早就说过了等夏天到了就会瘦了,不光是忧心干旱的事,也有天气的原因。

雨水稀少,好几个州今年都有旱情,急报文书一封接一封。因为廖停雁愁的都瘦了,司马焦不自觉就在意起来,好歹是花时间看了,又吩咐下去各地官员兴建水利诸事。见他这个皇帝突然对这事上心,底下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也上行下效,同样关心起这事。

比起原著,现在的情况好了许多。然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干旱的时间越来越长,田地里好不容易种下的庄稼因为得不到足够的灌溉大片死亡,哪怕是一家人整日挑水浇灌,夙兴夜寐精心照料,也抵不住天上那炙热的太阳。

洛京附近还好,情况最严重的地方,在入夏之后,已经是赤地千里,大片田地开裂,野草都长不出来。

“陛下,涂州灾情严重,需尽快设法应对,臣请陛下开济仓放粮,赈济灾民!”李司空神情肃然沉重,出列躬身。

司马焦未说话,都相国便眉头一皱,断然拒绝道:“不可!济地粮仓,乃是为了战事所备,怎么能轻易用于这等事上,万一关外外族趁机进犯,我大军粮草何来!”

李司空愤然道:“难不成一州之人命,不比那无影的战争要重要!如今涂州粮食不足,官仓粮食已经不能支应,少部分地区甚至已出现易子而食之事…”

都相国冷笑一声,“只不过死几个人罢了,李司空何必如此紧张,我看干旱维持不了多久,不必动用济地粮仓。”

他说罢对上首司马焦一拱手,大声道:“陛下以为如何?”

司马焦向来事事依他,很少反驳他的话,众大臣早已习惯,如今见都相国脸上全都是笃定,李司空等几个为了涂州百姓心焦的大臣,都忍不住心下一沉,李司空更是有些绝望地唤了声陛下。

司马焦沉着脸,静默片刻,开口道:“开济地粮仓,灾情严重之地,将百姓迁移,等到灾情结束,再令他们回到原籍。”

没想到他会如此决定,李司空顿时眼前一亮,立刻跪下道:“陛下圣明!”

都相国表情一僵,上前一步,“陛下三思,济地粮仓乃…”

“都国相。”司马焦打断他,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又冷又独,“孤说开仓。”

都国相面颊抽搐一下,黑着脸站回去,再不说一句话。

司马焦又点了段太傅,他自从去年二儿子去世,在朝中表现得更加低调,几乎诸事不管。此时司马焦点了他出来,道:“赈灾诸事,需太傅协理。”

各大贵族人数众多,在好几个州府都有旁支家族,若想稳定情况,没什么比那些在本地扎根许久的家族更方便,司马焦此意便是令段太傅带头控制各地灾情,也有示意各大家族赈济之意。

段太傅抬起眼皮瞧了这位陛下一眼,随即答了是。他此时与都国相一般,对于司马焦的一反常态,感到十分奇怪。

——上一回的水患,几乎都由高太保出面处置,众大臣都以为那被封为四品都水使者的沈石,是因为求到高太保头上,才被陛下放出来,又去处理水患将功补过,没人知道是司马焦吩咐。因而这一次,对于司马焦突然的行为,所有大臣都不由多想了些。

多年不理政事的陛下,因何突然改变态度,他是当真因为灾情,还是…想起陛下当众否决了都国相,大家都觉得,恐怕这事不简单。陛下什么时候管过百姓疾苦,如今这事,恐怕处理干旱是假,忍受不了都国相才是真。

连都国相自己,也是如此想的。

一下朝,都国相回到府中,就招来了众位门客心腹,商讨这事。

“他如今年纪大了,怕是容不得我了。”都国相神色复杂,有几分愤恨,又有些怅然。当年先帝将幼帝托付给他,他也曾一心一意扶持幼帝,可是人非磐石,怎么可能永远不变。他虽没有谋反心思,可终究因为自己多年手握重权,生了些别的心思,也做了些谋私之事。

这么多年来,尽管司马焦暴虐成性,但从未反对过他的任何决定,日子久了,都国相便觉得如此是理所当然,今日突然被反驳,他心中惊怒,又有道不明的一丝恐惧。

难道,陛下真的准备处理他不成?先前他明明没有异样,又是怎么生的这种心思?

一位谋客听闻他的疑惑,眼睛一转道:“陛下确实行事有所改变,国相不妨仔细想想,陛下是不是从那位廖贵妃进宫后,就有些不同了?”

都国相:“你是说,陛下被一个女人蛊惑了?”

“自古红颜祸水,陛下怕是被有心人挑拨了与国相的关系。”

都国相神色阴晴不定,哼了一声,又想起另一件事,“司马焦执意要开济地粮仓,那边的事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如今之计,只能找几个替罪羊,先解决了此事。”

“相国放心,必定办妥此事!”

段家,段太傅与大儿子坐在一处喝茶,有下属来到门外求见。

“如何,知道陛下为何如此反常了吗?”段太傅问。

那跪在下方的人声音平平,没有抬头,“根据宫内的探子回报,陛下之所以会关注旱灾,是因为廖贵妃。据传廖贵妃知晓灾情后,郁郁寡欢,陛下不忍见她如此,才会为了安慰贵妃插手此事。”

段太傅:“…”

他喝了一口茶,放下后道:“还以为他只是养个逗趣儿的玩意,不曾想他如今竟成了个情种,为了一个美人?我当真是不敢相信。松雪,你觉得如何?”

段太傅的大儿子名为段松雪,此时他听到父亲问话,面容平静,“司马氏多出疯子,情种却也不少。不管此事真假,我们看着便是,如今该担心焦急的可不是我们。”

“不过,宫中那位廖贵妃倒真是好手段,能逼得咱们这位陛下耐着性子做这种事,不可小觑。”

不可小觑的廖贵妃,丝毫不知道司马焦又做了什么,她现在正抱着被子头昏脑涨。因为到了夏天,她怕热,所以宫殿里早早用了冰,作为想要什么有什么的贵妃,冰当然管够,廖停雁毫无顾忌地在殿内放了不少冰盆。这样没有节制的行为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着凉生病了。

大夏天的,竟然又患了风寒,比先前冬天那回还要严重。

廖停雁痛苦地喝着苦药的时候,忍不住想,为什么自己和司马焦一起睡的,结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病了,司马焦还好好的?按理说她的身体比司马焦不是要好很多吗,这不应该啊。

喝完药含了个果脯,廖停雁又倒回榻上,用锦被把自己裹起来。

下次不能因为贪凉快就用那么多冰了,什么事都是,贪多没有好下场。

睡得迷迷糊糊间,廖停雁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凉丝丝的手触摸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那人收回手走了出去。

廖停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听到外间有人在说话。

“如今人人都在猜测陛下处理旱情的原因,奴先前也不解,如今才知,原来是因为贵妃。”高太保声音带笑。

司马焦的声音则不太高兴,“她为了这点事病成这样…啧,真是麻烦。”

廖停雁:“…”不是,她真不是因为担心干旱担心到生病,是因为冰用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有看到文案上的入V公告吗?2号也就是周五入V,当天是三更,更新时间还是晚上九点。

第二十一章

“今次干旱,秦南王封地尧州也有一部分地区受到影响。”高太保将得到的消息告诉司马焦,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事,秦南王不久前,为独女召了一个女婿,此人出生平民,平平无奇。”

“哦?”司马焦想了片刻道:“秦南王对他那独女十分宠爱,估计是他那女儿非要嫁,否则以秦南王的心高气傲,怕是不会乐意招这么个女婿。”

高太保点头:“陛下料得不错,秦南王的女儿先前离家出走,回来后就吵闹着要嫁给那男子,秦南王拗不过她的性子,应允了此事。那男子如今一跃从平民成为了秦南王的女婿,当真是一步登天了,尧州人人都在羡慕他的好运气。”

司马焦古怪一笑,“好运?我看未必。秦南王老谋深算,如此轻易让一个平民娶自己的宝贝女儿,恐怕那人也让他很是欣赏,能让那老东西欣赏的人,会是简单人物?”

“陛下这么一说,奴也觉得此人不简单了。”高太保微微笑道:“那男子名为陈韫,据说是河下一个普通猎户,听着倒无甚稀奇的。”

啪——

内殿传来一声茶盏落地声,司马焦刚要说话,听到这声音就站起来走进内殿,和廖停雁望了个对眼。

廖停雁拉了拉锦被,瞄了眼地上碎裂的杯子。她刚才被司马焦吵醒,听到了他和高太保在聊天,谈论的是秦南王和女配秦无暇,她好奇之下就坐起身探着脑袋听,想听得更清楚些。

结果听到熟悉的陈韫两个字,她愕然之下动作太大就不小心摔了榻边的一个杯子。

陈韫这个原著男主,廖停雁很久没有想起来过了,她以为自己偏离了原著女主角的道路,陈韫的命运也会随之改变,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是走上了和原著里差不多的道路。

在原著里,男主和女主早就住在一起,还悄悄拜了天地做夫妻,然后陈韫就想给心上人更好更富裕的生活,想办法在冬日运了皮子去尧州贩卖,路途中无意救了秦南王独女秦无暇,从此那篇文就开始了一路虐心虐肺。主要剧情就是秦无暇惦记陈韫,不依不饶;男主对女主情有独钟,偏偏命运弄人;女主因为女配和各路配角阻挠,不断误会男主,两人互相误会…虐来虐去,虐死虐活。

但廖停雁记得,在这个时间点,原著里的陈韫仍然没有接受秦无暇,他是爆发瘟疫,众人起义之后,为了保护其他人,才无奈为了得到秦家支持和帮助娶了秦无暇。

陈韫和女主拜天地时,因为女主的私逃身份需要保密,所以除了她们两人之外根本没有见证,男主和秦无暇的成亲在众人看来才是名正言顺。而女主因为恋人要娶其他女人,伤心之下选择了离开男主,正是在这个时候,孤身离开的她被原著里男配司马焦给遇见,带回了宫。

结果现在,在她这个女主没有出现的情况下,陈韫提前娶了秦无暇。廖停雁心道这样也挺好的,既然这两位走到了一起,那就不会有原著的三人狗血恋了,祝他们相亲相爱到永远。

廖停雁捂着被子咳嗽两声。

司马焦走到她身边,抬起她的脑袋,看了看她微红的脸。

“听到我们说话了?”

“嗯。”

司马焦突然问:“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陈韫?”

廖停雁:“…!”等等,我一个字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她这神色,司马焦脸色一沉,“果然认识,看你反应这么大,恐怕还不只是普通的认识。”

要不是无数次故意在心里骂他他都没反应,廖停雁真要觉得这家伙其实会读心术了。

廖停雁坦白从宽,立刻拉着司马焦的手解释:“我确实认识他,我记得曾和你说过,之前遇上山匪被人所救,那个救了我的恩人就是陈韫。”

司马焦坐在床边,冷笑一声。

廖停雁就当没听见,照实说:“除了那次,后来我们又遇上过两次,一次是我带着家仆去上香,山间避雨遇到,一次是带着女奴游湖无意间遇到,我一共只和他说过一句话!”

司马焦一挥手,“解释这么清楚干什么,难道孤还会误会不成。”

廖停雁:你都说‘孤’了还强撑什么啊!你一副发现女朋友有前男友的恐怖表情不解释清楚会死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