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幕,手指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他知道那是比天下任何宝贝还要珍贵的回春丹,采春日百年药材,历经七七四十九年,才能制成一丸,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因为药性太强,濒死之人服用只会加快死亡速度,只有等那人生命迹象重新活跃后才可服下,可保受伤之人三日之内恢复如初。任凭金楼在中原势力如此之大,也仅仅寻到四颗而已。

那是为了压制傅凉荆体内的绝情蛊对他身体产生衰竭而必须服用的,否则就算三年之内杀死下蛊人,中蛊之人也会因为身体枯竭而时日无多。

这如同傅凉荆吊命丹的东西,他此时竟然喂给了展颜,那可是仅有的最后一颗啊,剩下的半年时间,傅凉荆全靠它来续命了。

展颜此时已经没有性命之危,只要有时间,她的伤都会慢慢愈合,此举在离火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傅凉荆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喂完药后直起身来,淡淡开口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去等了,见她好好的,才能心无牵挂的离开。”

屋内一片静谧,服用了回春丹的展颜面色明显渐渐好转,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傅凉荆面上露出柔和一笑,身子却不自觉的摇晃了一下,离火飞快上前扶住他,担忧道:“公子去旁边的屋内歇息一下吧,否则,不等夫人醒来,你便支撑不住了。”

傅凉荆此时也没反对,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见他依旧没有想起先前叫展颜娘亲的那个小女孩,离火松了大口气。

天很快黑下来,碧霄也终于回来,但她后面,却还跟着一个人,一袭红衣,面色如墨,进屋便直奔展颜床前。

正是柳独欢。

他知今日展颜带着阿愿去祭拜阿愿的父亲,但一直等到午后,两人都没有回来,不禁有些担忧,刚好闲着没事,便去到竹林,那一地的血迹和死在地上的大汉差点吓散他的魂。

他知道展颜定然是受了伤,只以为是那大汉的同党带走了她,疯了一般的顺着竹林寻找,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除了大路边上那几匹马,再也寻不到丝毫了。

柳独欢也是聪明人,从马身上的配置和状态,观察出这马已经行了好几日的路,便猜测是有外来人救了展颜,便回城在各大医馆寻找,傍晚时刚好遇上抱着阿愿的碧霄,之后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当碧霄听见阿愿便是将此人叫做爹爹的时候,那眼中的敌意瞬间明显起来,但考虑到展颜,却并没有动手,安置好阿愿后,便将他带到了此处。

见确定展颜无事之后,柳独欢终于直视两人,妖冶的面上挂着冷笑。

“金楼的人?”

上次武林大会上碧霄和离火刚好不在,便没有见过柳独欢,现下见他开口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功夫也不寻常,更加肯定他不是常人,两人对视一眼,终是碧霄缓缓开口。

“阁下是谁?床上的女子是我家夫人,想必阁下应该不愿和金楼为敌。”

碧霄是想,能让男子知难而退是最好,由此才想利用金楼来对他造成威慑,但柳独欢是何人?他偏偏就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金楼算什么东西,何况,她是我夫人,看见方才那孩子没,这就是结晶,是证明,少给我扯什么空话,趁颜丫头还没醒,赶紧走,她一点都不想看见你们和那个混蛋楼主。”

柳独欢的话丝毫不留情,几乎是劈头盖脸的将他们连带傅凉荆骂了一顿,碧霄和离火面善略有怒意,却不敢轻举妄动,倒不是他们怕他,而是怕动静太大惊醒隔壁睡着的傅凉荆,要是他醒来发现眼前的情形,那话可就不好说了。

柳独欢倒没那么多顾忌,只见他厌恶的挥挥手,道:“我要带我娘子回家了,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

说完,便要去抱床上的展颜,碧霄和乾天哪能让他如愿,身形一闪便要阻止他,但他们如何能快过第一剑客柳独欢?

只见他一手抱起展颜,脚下生风鬼魅一闪,碧霄乾天两人便被他点住了穴道,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没多久,坎水便回来了,看见屋内站着不动的两人,瞪大了眼睛,疑道:“你们这是在练什么功夫?”

碧霄和离火心里将他咒骂了一顿,却只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被点了穴,坎水也看见床上没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明白两人是被点了穴,神色一凝便要替两人解穴。

但不管他怎么解,这穴位就是解不开,急的他直跺脚。

“解不开,自己运用内力冲破吧,楼主呢?”

离火眼珠子转向左边,坎水立马明白,随即摊了摊手,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那没办法,点穴的那个人功夫太深了,恐怕只有楼主才能解,对了,我今儿跑遍了整个陵嘉,竟然没有打听到一点她的消息!而且金楼的地下属士在此地也完全无法行动,好像有人将她保护在一层坚固的壁垒里面,看来孩子他爹真的不简单啊。”

碧霄和离火眼里闪过一抹苦笑,不管是从那人的长相还是功夫,都证明他很不简单,这不用坎水来特意说明。

“不过,虽然没有打听到和她相关的消息,却也知道了陵嘉一绝,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碧霄瞪了他一眼,就他们这样,能知道吗?

坎水得意一笑,开口道:“陵嘉一绝,不是景色,不是美食,而是一家妓院,听说这家妓院两年前几乎都要倒闭了,后来不知为何关门了三个月,再开张时,一夜之间盛名整个陵嘉,里面的姑娘更是各领风骚,而最着名,是那妓院的头牌,整个陵嘉见过她的人不超过三个,听说她恍若天仙,惊艳才绝,是所有风流之人追逐的对象。”

说到此处,坎水面上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视线缓缓扫过正听得入神的两人。

“这名头牌,人们称她为倾姑娘,而那家妓院,叫博颜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的早,大家看文愉快

至于标题。。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木有情人的就和作者抱成一团儿将就着过吧

妓院相见

如果两人到此时还猜不出来坎水话中的意味,也不配称为金楼的八长者了。展颜曾经用过的名字,便是叫景卿,而博颜一笑,摆明了是取她名字内的颜字。

碧霄和离火满心的惊诧和无奈,想要露出什么表情,却因为面部僵硬而只转了转眼珠。坎水看见两人的反应,拍手叹了口气。

“这下要变天了,你说她做什么不好偏要做妓院头牌,楼主知道了不用绝情蛊控制也得一巴掌把她拍死。”

坎水话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咯咯”的咬牙声,不禁转头道:“哪来的老鼠…”

然后僵硬的碧霄和离火就听见他颤抖的声音。

“楼主…”

傅凉荆只觉脑袋嗡嗡的响,先前手臂上的划伤也刺疼起来,迈一步都仿佛摞动千斤,就这样僵硬的走到屋内,首先解开碧霄和离火两人的穴道,随即一把抓紧坎水的领口,咬牙切齿道:“你再把你打听到的重复一次。”

坎水满脸涨得通红,哽了几口口水,傅凉荆终于放开他,让他缓了几口气。

“夫人,夫人是卖艺不卖身…”

他还想说楼主你无须担心,但见傅凉荆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便生生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碧霄和乾天发现傅凉荆面色不对,眼里的神智似乎有些涣散,两人当下毫不犹豫左右包抄,将他打晕了过去。

绝情蛊的厉害他们见识过,凡是涉及到和展颜相关的事,傅凉荆的情绪心智都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如今听见这么劲爆的消息,没有立即发疯算是大幸了。

不过想起白日里和展颜处在一起时,他竟然克制了下来,可见他对她用情至深。

三人面面相觑,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将傅凉荆放到床上躺好,一脸的忧愁。

“千算万算,没算到夫人不仅成亲生子了,还成了妓院的头牌,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楼主光听见夫人在妓院就这般模样了,要是再看见她所谓的相公孩子…”

说到此处,离火打了个寒颤,另外两人的面色也是很不好看。

“要不趁夜将楼主带走吧,算算时日,其他人应该已到了北邙,迟早要会和的。”

碧霄摇了摇头,否定了坎水的提议。

“如果没有遇见夫人还好,如今既然已经知晓,楼主必然没有不见的道理,如今最重要的,是待楼主醒来后如何让他冷静。”

三人眉头紧缩,守在傅凉荆旁边一夜都未休息,却依旧愁眉不展,无计可寻。

很快天便大亮,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篓照到展颜面上时,垂在眼睑的睫毛终于颤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眼来。

柳独欢紧绷的面色瞬间大缓,恢复了往常的风流顽皮之态。

“颜丫头啊,你终于醒了啊,大叔这脆弱不堪一击的小心肝可被你吓的碎了又碎,碎了又碎,碎的不能再碎了啊,你说你就这么一闭眼就不醒了,可让这一家老少怎么活啊,娃还没长大,你要是去了,我这个当爹的就要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你何其忍心,我…”

柳独欢捶胸跺地的话蓦然停止,瞪着一双凤目,嘴角扯出一丝尴尬的笑。

因为他发现,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展颜,被他这么一嗓子,又嚎晕过去了。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当展颜再次睁眼时,他再也不敢嚎叫了,干笑几声,露出关切之态。

“怎么样?好点没有,想吃什么,大叔给你做去,你看你一晕就是一天,可吓死我了。”

展颜动了动干裂的唇,声音有些沙哑,却并没有想他想的那么虚弱。

“好不容易醒来,被你一阵嚎叫又吓昏过去,你以为我不知道?”

面对刚醒就找他麻烦的展颜,柳独欢只能干笑几声,讨好般的倒了杯水来喂给她。

喉咙有了水的滋润,说话便也不那么干涩,挣扎了两番,在柳独欢的搀扶下,自己竟然能坐起身来,展颜双手抚上自己受伤的地方,只觉有些痒痒的疼,似乎是伤口在结痂一样。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柳独欢一眼,展颜听见他刚刚说你一晕就是一天,证明自己并没有睡上十天半个月,这伤,如何好的这么快?

“你给我吃的什么起死回生的东西?一天就把我救活了。”

柳独欢面上不变,心里却是骤紧,展颜不说他还未注意到,昨日检查她的伤口时,发现腹背都中刀,而且伤口还不浅,一般人要是受这么重的伤,不睡个把月那是绝对起不了身的,但瞧瞧如今的展颜,明显好了太多。看来,金楼的人果然给她吃了不凡之物。

“就不允许大叔有秘密,既然你都说是起死回生的药,那还问什么?”

展颜弯了弯嘴角,倒也没追问下去,如今能捡回条命她已经很庆幸了,随即又凝声道:“阿愿怎么样了?”

“昨夜哭了半宿,现在还在睡呢,这丫头大概是被吓着了。”

展颜了然的点点头,并未再多问什么,在她看来,定然是柳独欢见她许久未归来寻她,从而将她救了回来,自然不会去想是那两年不见的故人,刚好,柳独欢并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再说傅凉荆,碧霄和离火那一肘子下去打得不轻,直到天再次大黑下来,月朗星稀,傅凉荆才幽幽转醒,也并未责怪两人将他打晕的事,因为这本就是他给两人下的命令,只要他失去神智,便立刻打晕他。

“楼主,好些了吗?”

离火一手扶住正起身的傅凉荆,一手放在暗处,准备随时敲晕他。

傅凉荆摆摆手,面色如水,丝毫看不出先前的那份狂暴与愤怒,他将视线移到坎水身上,淡淡开口。

“距倾姑娘登台表演的日子,还有多久?”

坎水心肝儿一顿,硬着头皮答:“还有三日。”

傅凉荆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留了一锭银子,带着三人离开了医馆,找了个客栈住下。而让三日意外的是,他真的没有再提起那日见到的那个小女孩的事,不知道是真忘了还是不愿提起。

三日很快过去。

展颜的伤好的奇迹般的快,柳独欢看在眼里惊在心里,面上却丝毫不表露,知晓今夜展颜需的登台表演,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四处游荡,而是规规矩矩去了博颜一笑,等待那人的出现。

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定会在今夜前来,他不能阻止那人见展颜,但却可以在关键时刻添一把火,反正展颜对那人没什么好印象。

心里如此想,柳独欢顿觉这小人坐起来比正人君子爽多了,看来自己天生就是做小人的料。

夜幕降临,寻花问柳之巷胭脂飘香,嬉笑怒骂之声笼罩了整个陵嘉,但博颜一笑,却显出了别具一格的雅致。

傅凉荆一袭黑衣,坎水离火两人紧跟其后,缓缓来到了楼前。

仰头看了看那那牌子,傅凉荆突然一声哼笑,在身后的两人听来格外怪异。

“她总能在门牌上写些伤人的话。”

离火和坎水对视一眼,立马想到了玉岛洗铅庭中,那医庐上面,也曾写下过“傅凉荆和狗不得入内”的话,如今这博颜一笑,比那话还要刺眼。

“博颜一笑,博展颜一笑,好一个博颜一笑。”

傅凉荆声音很轻,淡淡的未含什么感情,但离火和坎水却是全神戒备,警惕着他的变化。

踏进楼堂,三人随着人流坐到了比较偏僻的一处,楼内灯火昏黄看不真切,却可以感受到下面这些人的兴奋急切之情。

台上很快亮起光束,走台面一样过了一遍墨裙等人的表演介绍,傅凉荆眼皮都不抬一下,看上去似在闭目养神,实则是运用内力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亦担心,待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台上光线渐渐柔和下来,在那鹅黄的光影中,展颜终于款款而出,开始了她例行的演出。

傅凉荆的心,也随着安静下来的大堂,猛地一震,双眼缓缓朝台上望去。

本来心里好抱着一丝侥幸的离火和坎水只能暗叹糟糕,那倾姑娘真的是夫人,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双手按在傅凉荆肩上,将他制约住,以防发生意外。

台上的展颜自然是没有看见这暗处的一幕,她的眼神甚至没有扫向台下,拨弄了一下琴弦,便弹奏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唱过什么曲子,以往都是随便演奏一曲,但是今夜不知为何,手下指尖一变,原先的调子已经消失,转而响起了另外一种旋律。

台下人自然发现了这一变化,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更多的是期待,傅凉荆双眼一眯,视线灼灼落在台上那清丽的身影身上。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还没好好的感受,醒着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又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歌曲,博颜一笑的倾姑娘终于再次开唱,这首曲里不久便会让所有女子争相传唱。这是下面所有人的想法。

而傅凉荆,此时却奇迹般的镇静,失神般看着台上的女子。

她竟然能唱出如此好听的歌曲,以前却从未在他面前开口,就连那琴,他都不知道她会弹得如此之好。

这个他心里如刀刻一般不能忘记,深爱至此的女子,他现在才发现,他是多么的不了解她。不了解她的过去,不了解她的现在,那将来呢?

不,他深爱的人,将来一定和他相关,现在不了解,那么去打听,去牢记便好了。他,重来不会放弃自己喜欢的人。

离火和坎水此时也陷在深深的震惊中,等三人回过神来,台上的展颜早已退下,而换上了另外一名女子跳着妖娆的舞蹈。

“我去见她。”

傅凉荆缓缓起身,在两人紧张的神色中,大步走向昏暗却精致的楼道。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按时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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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伤至深

应冉亭亭立于白玉雕花镂空屏风旁边,略带着丝好奇打量着眼前的三人。那坐在木椅上的黑衣男子面容俊美非常,甚至可以和自家公子拼上一拼,明显是为首之人。但他身后的两人看他的眼神却带着丝警惕和凌厉,又不像是寻常的随从。

眼前的三人她均未见过,知道定然是从外面慕名而来,不过看那一身华服锦衣,应该是满足姑娘的要求的。

思及此,应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朝三人道:“倾姑娘正在房里休整,劳烦三位公子多等些时间。”

黑衣男子没有答话,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他身后的人,点头表示理解。应冉暗自嘀咕了一句奇怪,便退了出去。

展颜房内,柳独欢半倚在柔和的床铺上,一手勾着自己的发丝绕圈圈,一手撑着头,好不惬意。

“丫头,今晚那首曲子,你是什么时候作的?”

展颜抿了一口茶水,弯了弯嘴角。

“那不是我作的,只是翻唱罢了。”

柳独欢似乎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暗自撇了撇嘴,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你今儿怎么过来了,不怕遇上公玉齐?”

展颜扭头一笑,神色暧昧的扫了柳独欢一眼,却见他面上只是一皱眉,便恢复常态。

“怕他作甚?莫桑走了,我不过来守着你谁来?”

“莫桑走了有一年了…”

柳独欢讪讪一笑,正想开口,便听见左方层层帘幕内传来一阵欢畅的笑声。

“阿欢如今不怕我,倒真让我欢喜啊。”

一抹颀长的身影踱步而出,转眼已经站在柳独欢面前,那毫不掩饰的欢愉爱慕之意,将他吓了个够呛,忙不迭的拍掌而起,就要翻窗而逃,慌忙又想到了什么,一脸苦恼的转变的方向,落在了展颜身后。

“公玉齐,这藏于女子闺阁偷听的事情,以后还是莫要做的好!”

柳独欢说的咬牙切齿,却再无平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之态,抓着展颜的衣服做挡箭牌。

公玉齐挑眉一笑,上前了几步,与展颜相隔不过一个身躯。

“阿欢,你这话,是吃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