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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知晓她这是转移话题,倒是顺水推舟嗯了一声。

“那稍后我就回房休憩了。”李小芸慌乱的离去,脸上始终热热的。为啥会觉得师傅李兰明亮的眼底似乎看出了什么?她会不会是多想了。

遥远的西北地界儿,李桓煜也是到了大黎国西边最后一个郡守,西河郡。西河郡驻扎着隋家军。隋家说起来也是数百年望族。他们家曾经出过皇后,也曾迎娶过公主。

先帝时期李太后独宠,慢慢断了隋家同皇家的关系。好在隋家大家长看得较远,反倒是趁机交出多半军权,在先帝时期保留下隋氏根基。新皇帝登基后忙于同李太后夺/权,一心对付李氏家族,后来又先后扶植靖远侯府,再打击靖远侯府,反倒给了隋家恢复势力的时间。

隋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嫡系一脉,是靖远侯府世子爷的亲弟弟欧阳家二老爷的姻亲。虽然二夫人欧阳隋氏已经去世,二老爷再次续炫,都难以影响到这一代同欧阳家的关系。实则是因二老爷家三个儿子都是这位欧阳隋氏所出,是隋家当家人一脉实打实的嫡出外孙子们。

靖远侯府大公子欧阳穆之所以敢不接受家族安排的婚事,从戎西河郡参军,也因为其嫡亲外祖母尚在人世,几位嫡出舅舅又手握军权,连靖远侯都不敢逼迫孙儿干什么。因为这位大公子的强势,他的两个嫡出丧母弟弟欧阳岑和欧阳灿,才会再靖远侯府里横着走。

靖远侯或许考虑到二房一脉孙子辈太过优秀,所以在给二儿子续炫的时候挑了个小户王姓人家。这王姓女子也极其聪明,发现指着夫君还不如依靠嫡长子,所以二房一脉变成欧阳穆做主。倒也是漠北一件值得被八卦的事情。

欧阳灿和李桓煜因为陪着六皇子,所以被安排在了西河郡城里居住。

李桓煜一心惦记着立下居功,虽然后来晓得了六皇子身份,却依然一心想去前线投奔欧阳穆。六皇子觉得他有趣,便不由得多了几次调侃。欧阳灿又和李桓煜从小打到大,想搓搓其锐气,一路上三个人不停折腾,倒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西河郡此时入住的人除了他们一行人外,还有靖远侯府世子夫人白容容。此次前来西河郡,她的身份是靖远侯的传话者。欧阳穆执意不履行靖远侯府和骆家的婚约。偏偏此时是靖远侯府最招皇上不待见的时候,靖远侯本意让儿媳妇来做最后一次努力。

白容容心里也有小心机。她出身白家六房,嫡亲兄弟身子骨特别差,嫂子在几年前去世,留下来的孩子叫做白若兰,被送到她膝下养大。于她来说,这孩子同亲闺女没什么两样。她琢磨着把白若兰嫁给欧阳穆,一来可以牵制住嫡出二房,二来么,自己也可以看顾白若兰。

白容容并不晓得自己的身世同李家有关系。她隐隐猜测到家中或许有什么秘辛,但是碍于白容容心思浅薄,家里人并未告知于她。所以在白家,除了和宫中有联系的老仆以及白家六房大公子,白若兰的父亲白涵以外,无人知晓他的妻子曾经怀的是双胞胎。

白涵同妻子感情甚好,无奈却是李氏遗孤。自己儿子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不说,妻子还死于怪病。他隐约猜测到其中因果缘由,却除了寒心以外更没法抗拒外力。他的人生不属于自己,于是整个人日渐萎靡不振,心灰意冷。

白涵将女儿送给妹妹后便做了寺庙的俗世和尚,不问世事。白容容本身就有些天真浪漫,她带大的白若兰也确实是个除了吃以外,万事不管的小女孩。白若兰从小就很胖,好多小伙伴嫌弃于他。偶尔一次际遇,她竟是倾心了欧阳穆,所以此次随同白容容一起来到了西河郡。

六皇子从小在靖远侯府长大,自然同白若兰极其相熟。他听说白若兰在呢,便叫着欧阳灿和李桓煜一起去找她玩。

李桓煜早期晨练,晌午午练,到了下午还要继续锻炼身体。六皇子黎孜念眉头紧皱,玉一般的脸颊露出几分不耐,说:“李桓煜,你这人怎么那么无趣。”

李桓煜也不理他,暗道,你爹是皇帝,你自然嚣张。他没有爹,唯有靠自己的努力飞黄腾达,才可以保护李小芸不受欺负。

欧阳灿戳了下他的后脑,说:“我娘亲来了,就在西河别院呢。你作为晚辈同时还是我的朋友,理应去拜见于她。”

李桓煜蹙眉,真纳闷了,他一个山里娃儿哪里敢认靖远侯府世子夫人当做长辈呢?

欧阳灿又拍了下他的脑袋,道:“真是想帮忙提携你啊,这都不懂么!”

提携?

李桓煜哦了一声,认为欧阳灿说的倒是没错。

府上住着一位靖远侯府的夫人,他去拜见一下总不是坏事儿。

世人皆捧高踩低,难得有这种可以直接见到靖远侯府当家人的机会。

欧阳灿见他懒洋洋的跟在六皇子身后,暗道,这臭小子怎么比自个还不因世事!

李桓煜骨子里的倔强虽然很投他的脾气,却依然让欧阳灿有些不爽。毕竟对方出身贫寒。不过他大哥欧阳穆特意嘱咐他照拂李桓煜,那么一向听大哥话的欧阳灿自然不敢轻易怠慢他。

况且,他也着实喜欢李桓煜直接的性子……

看李桓煜不畏惧黎孜念身份,偶尔噎到六皇子的样子,还是满有趣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言言同学的地雷~

☆、vip48(改错)

李桓煜在阳光下洗了把脸,晶莹的水珠顺着那墨黑色的头发落了下来,越发显得整张脸颊异常的白净英俊。专门在小院里服侍他的大丫鬟兰香不由得红了脸颊。

她低着头走过来,递上一块擦拭脸颊的手帕,轻声说:“欧阳公子让奴婢给您备了新衣裳。嘱咐公子定要稍作搭理后再去见我们家夫人。”

李桓煜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上面的单衣已经湿透,本能想要撩起来脱掉。他方才一动手,又隐隐觉得不妥,转过头看向兰香,说:“你还不走,戳在这里干什么。”

兰香一愣,道:“奴婢和墨香是主子特意吩咐伺候李公子的。日后公子有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们去做。”

李桓煜不情愿的哦了一声。

这里是靖远侯府位于西河郡的别院,他不好一来就顶着人家做事情。

李桓煜瞥了一眼兰香,后者立刻低下头,一副含羞的模样,这番作态让李桓煜十分不耐。这姑娘眼神太令人讨厌了。他烦躁的转过身,说:“你在外面等着。”然后大步回到屋子里。

一边走,李桓煜一边想,院子里平白无故多了两个女孩子,日后千万小心行事,别被人偷窥了去。他可是洁身自爱的人,才不会让谁占便宜去。

李桓煜许久不曾自个梳头,对着镜子把头发捋顺后忍不住心里抱怨了一会。都怪金家臭小子,原本和李小芸时不时见面玩耍的日子就这般一去不复返。

他穿上白色亵衣,外面套着宝蓝色长衫,绿色腰带处挂着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是浅棕色长裤配黑色马靴。李桓煜随时做好离开别院,前往城外驻军的准备。

每一个男孩心里都有个关于威武将军,保卫疆土的梦想。虽然说此次前来西河郡充满太多的变数,不过相较于在书堂里读书,他更喜欢此地的空气。

远处,蓝天白云,天空仿若是被水洗般洁净无暇。

兰香不敢轻易离去,就站在树下等着李桓煜。片刻后,屋子里走来一抹伟岸高大的身影。他高挺着背脊,右手背后,大步走过来。

兰香胸口处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西河郡城外是驻军,所以经常可以见到将领来往此地,但是如此玉面如冠,书生气浓重却又不失刚毅的男孩极其少见。她刚刚及笄,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自然有些一厢情愿的心许给这位年轻的李公子。

李桓煜蹙眉道:“可以走了吗?”

兰香一愣,急忙点头,她竟是失态的看痴了吗?兰香带着李桓煜穿过两道拱门,走过一片池塘,来到了最里面院子里的大堂处,说:“夫人,李公子到了。”

顿时,屋子里的笑声止住,一道清脆的嗓音传来,说:“哦,那快快有请李公子进来吧。”

李桓煜一怔,整理了一下服饰走入大堂。

映入眼帘的除了简洁又不失古典的家具外,还有几名妇人和一个小女孩。

女孩生的可爱,一张圆润的脸颊微微显得有些胖,不过身材却是有些瘦弱的。

他脑海里闪过三个字,白若兰。说起来为何会记住这个名字,还是因为一路上欧阳灿和六皇子总是在谈论这名小姑娘。她算是欧阳灿的表妹,靖远侯府世子妃唯一的嫡亲侄女,从小养在膝下。据说这个小姑娘对大公子欧阳穆芳心暗许,一路跟随姑姑追到了西河郡。

当然,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六皇子总说白若兰胖子……于是欧阳灿便拿白若兰同他的李小芸相提并论。可是今日一见,李桓煜忍不住心里冷哼一声,就这副软绵绵的身材也能称得上胖么?明明是比她的小芸要小好几圈呢!

李小芸果然是独一无二的!李桓煜对此似乎极其满意“自豪”……

白若兰旁边的太师椅处坐着一名皮肤白净细腻,面容明艳的妇人。她盘着高高的发髻,右手拉着小女孩的手腕处,左手放下茶杯,定眼望过来,说:“你便是曾把灿哥儿打的鼻青脸肿的李桓煜吗?”

李桓煜一怔,没想到世子夫人上来的开场白是这件事情。他尚未说话,欧阳灿先是觉得丢了面子,说:“娘~您可不能向着外人呀!明明是我将煜哥儿打的满地打滚,屁滚尿流呀……”

噗,小女孩笑了,声音甜甜的说:“姑姑,灿表哥又开始说粗话了。”

白容容果然投射过去一道好笑的目光,说:“瞧你这话,也太市井俗气。”

小女孩见欧阳灿又被白容容说教,眯着眼睛唇角扬起,隐隐透着几分得意神情。

看来两个人私下里也是争吵不断呢。

欧阳灿扭过头冷哼一声,道:“就你会告状。”

小女孩不说话,转过头就爬进妇人怀里,腻味起来。白容容也惯着他,温和的对身边婆婆道:“给煜哥儿也搬个凳子。这里都是自个人,随意便好。”

李桓煜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坐下,见欧阳灿冲他点头,就坐了下来。

厨房的丫鬟端上来新鲜的糕点,白容容亲手给小女孩包了个果子吃,说:“煜哥儿,我听灿哥儿说你还有个姐姐?”

李桓煜愣了下,道:“不是亲姐姐。是比姐姐……还要亲的人。”

白容容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了李桓煜身上,仔细看了好久。

她垂下眼眸,想起曾经她的老嬷嬷白氏,如今就是在照看着李桓煜这个孩子。关于这其中原因,她有些了然,却不敢去相信。

她一直心里明白白家六房的身世有些蹊跷。他们这一脉在白府并不受重视,人口亦单薄,最后却是靖远侯府亲自挑她做的儿媳妇。

后来,她成为世子夫人,留在京中代表靖远侯府走动,时不时进宫觐见太后娘娘以及皇后娘娘,也得知许多秘辛。尤其是皇帝,李太后和皇后娘娘欧阳雪的关系更是微妙的让人不敢深究。

她叹了口气,抬起眼又盯着李桓煜看了一会,发现这孩子同她,以及白若兰还真是眉眼相似。他们都属于容貌偏清秀,棱角分明的脸颊。

这孩子,真的同他们家有关系么?

或者说,白家六房,当真和李太后渊源极深。

不管如何,她都待李桓煜极其亲切,便寻了个表面说得通的原因,故意扬声说给大家听,道:“桓煜,你且记着,当年李邵和先生帮过的老妇人是我娘家老嬷嬷。她和我感情极好,至今保持着通信,你们在东宁郡的事情我多少清楚一些。”

李桓煜怔住。这才想起白嬷嬷不也是来自白家吗?据说还是世子妃白氏看重的老嬷嬷。看来传言一直是真的。可是,这般地位尊敬的老嬷嬷即便是世子妃不用她,回到白家也能养老吧。全凭他义父的一次偶然相助,就留在家里伺候他会不会说不过去呢?

李桓煜心里有好多问题,却知晓不可能让这位地位高的夫人来帮自己解惑。

他恭敬的又说了些话,表现极其得体。

欧阳灿挤眉弄眼的冲他使眼色,李桓煜全然不理。以至于拜见过白容容以后,欧阳灿一出来就给了李桓煜背后一拳,说:“成呀小不点,还挺能装么。”

李桓煜没搭理他,却也隐约可以感觉到白容容待他发自内心的善意。

“灿表哥,灿表哥,你们等等我呀。”小女孩娇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不过跑了两三步,就有些呼哧带喘。

六皇子一行人停了下来,小女孩没撒住脚丫,扑通一下子就跌入了六皇子怀里。

她皱紧眉头,不感谢六皇子抱住她才没摔跟头的事情,反而略带责怪的说:“不是说好了要带我见大哥哥,怎么才说完话就自个走了!”

六皇子见自个吃力不讨好,也有几分不满,道:“胖若兰,这才不到两年,你怎么又成了水桶腰,真够沉的!”

女孩子,最受不了男孩子说她胖了,更何况从小便被说胖的白若兰。她不满的看向六皇子,说:“你才是水桶腰,刚才姑姑都说我瘦了。”

“哦,你可真是瘦呢。”六皇子唇角扬起,望着欧阳灿眨了眨眼睛,两个人相视一笑。

白若兰忍不住恼羞成怒,抬起脚就给了欧阳灿一下,道:“我不管,带我去见欧阳穆大哥。”

欧阳灿还没说话,六皇子率先插嘴道:“胖若兰,你干脆改名叫白眼狼算了。我和你灿表哥儿哪个不待你更好一些,你偏偏缠着欧阳穆。”他这话说起来着实有几分吃味的情绪。白若兰性子开朗,天真无邪,小时候大家都忌讳他的身份不敢轻易接近他。唯独白若兰,天不怕地不怕,再加上生的比较壮实,和同龄人打架不吃亏,两个人倒是能够玩到一起。

后来,六皇子回了宫,越发怀念在漠北时候的自由,十分想念小伙伴们。

好在白若兰也随白容容进京,又因为模样可爱讨喜被李太后喜欢上,总是接入宫里住着,两个人青梅竹马的情分就更深了。

直到有一年白若兰回家过年,再回来的时候嘴巴里只会念叨一个名字,就是欧阳穆。

对于这一点,六皇子心里是不痛快的。可是欧阳穆是他心底十分钦佩的男人。虽然他的辈分比欧阳穆高,小时候却是兄弟相称。即便如今,欧阳灿当外人面唤他小叔叔,私下去是自称哥哥的。

李桓煜心里也想去驻军待着。他可是要来建功立业,然后给小芸争光的男人呀!

堂堂七尺男儿哪能整天躲在院子里待着!

想到此处,他也不管对方乐意听不听,直言道:“灿哥儿,我也想见欧阳将军。”

靖远侯府的嫡长孙欧阳穆可以说在年青一代里是传奇性的人物。他因为娘亲早逝,父亲另娶她人,十岁就偷偷跑到外祖母家从了军。碍于当时靖远侯府二老爷续炫,正是姻亲隋老太太挑眼的时候,也不晓得为了什么,竟是不顾靖远侯的暗示,把这外孙子留下来了。

他跟着舅舅南征北战了数年,倒也落下欧阳小将军的凶名。又因为他为人严谨,治军森严,在两个嫡亲舅舅扶持下独领一军,在几年前同西凉国的战争中立下头功,在大黎年轻一代极具号召力。

六皇子眉头微微皱起,隐隐有几分就不想带他们这就去见欧阳穆的意思。远处,一名丫鬟抱着一头白色雪狐走了进来,毛茸茸的模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圆滚滚的,特别可爱。

白若兰果然被吸引住,接过小狐狸,摸了摸它柔顺的毛,道:“好温顺呀。”

六皇子冷哼的撇开头,暗道:那是因为狐狸牙都被他扒光了……

可怜的小狐狸。

六皇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说:“这可是进贡的货色!我听说你追欧阳大哥至此,怕你太过孤单寂寞,好歹长途跋涉给你带来。还不感谢与我,嗯?”

白若兰的唇角扬起来,完全忘记刚才如何争吵了,甜甜道:“谢谢。”

六皇子黎孜念莫名眉眼抬高一下。欧阳灿故作呕吐状,说:“白若兰,你也不小了,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他捂住胸口,拉住李桓煜的袖口,道:“走,陪老子练剑去,看看你如今身体成色如何。”

李桓煜一听有架可打,立刻上升到为了小芸定要不断磨练自身的境界,二话不说随他而去。

白若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由得蹙了下眉头。

六皇子敲着她的后脑,说:“又看什么。怎么,连个新来的臭小子都如此让你关注了么?”他咬着牙齿,声音仿若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丫头真是不晓得谁才是对她好的人!

白若兰歪着头,轻声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小李公子好亲切。”她嘿嘿了一声,弯弯的眼睛透着一道明亮的光。脸上因为身旁树荫遮掩,是一块块斑驳不清楚的小圆点,连她鼻尖处的雀斑似乎都发着光,比她怀里的小狐狸还可爱几分。

六皇子莫名心中一动,随后又觉得吃味道:“哼,不过是个小白脸书生罢了。你却觉得亲切,怎么这般见异思迁,你又不喜欢欧阳家大哥啦。”

白若兰抱着小狐哄着玩,根本不会因为六皇子的坏口气生气,说:“六叔,这狐儿怎么喂,别到时候被我养死了。”

六皇子见她全身心关注在小狐狸身上,声音软了下来,道:“它没有牙,每日喝米粥就成。”

“这么好养活?”白若兰不敢置信,却发现小狐狸好像通人性似的委屈的低下头,蹭着她的胸口,顿时让她母爱大发,冲着旁边丫鬟说:“去吩咐厨房的婆子跺点碎肉,然后磨成末混着迷糊,我要给阿狐吃。”

“阿狐?”六皇子对这个名字有些不屑,却懒得较劲。

“嗯,阿狐,它是狐狸,就叫做阿狐。你叫黎孜念,就是阿念!”白若兰很认真的看着她,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点都不像是玩笑话。

“阿念?”六皇子咀嚼着这两个字,莫名心里暖了一下,说:“那你是让我叫你阿兰么?”

“不要!”白若兰很痛快的回绝,嘟囔着:“你叫我白若兰姐姐吧。阿兰让穆大哥叫。”

我去,六皇子脸色一沉。他也说不清楚是生气白若兰看重欧阳穆,还是受不了白若兰明明比他小,却总是在他面前拿大的样子。

“阿狐,阿狐,你好可爱哦。”白若兰欣喜异常,捧着小狐狸往嘴边凑着,亲了好几口。丫鬟从厨房端了粥,她便小心翼翼的将狐狸放在怀中,一勺勺喂他,完全忘记了六皇子的存在。

六皇子鼻子都快被她气歪了,他望着同小狐狸玩的十分愉悦的白若兰,恨不得将她拎起来然她自习盯着自个。

他真是脑子进水,才会将小狐狸送给白若兰这个没心没肺的大笨蛋。

黎孜念算是看出来,白若兰小名应该叫白眼狼。完全不懂得叫做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他送了她礼物,她竟然完全没反应么。

白若兰像是呵护孩子似的伺候小狐狸吃过饭,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感叹道:“看来你原先的主人好残忍呢,瞧瞧你可怜的牙……”

六皇子黎孜念顿时没了话。

白若兰又逗弄小狐狸一会,抬起头,方意识到什么,看向六皇子道:“孜念小叔,你怎么没走呢,有事情吗?”她辈分同欧阳灿一般,所以叫六皇子叔叔。不过六皇子小时候对自己的身份没有太多认识,又厌烦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同欧阳家的孩子都是以兄妹相称的。

他听到白若兰的话,顿时噎的了不得,不满意的蹙眉:“昨个就告诉过你,现在我是你大哥,什么叔叔,你倒是没把我叫成你爷爷。”

白若兰撇了撇唇角,说:“你若是想,我也可以叫呀。”

“你……”

“我想出城。”她对狐狸的新鲜劲过了,便想起欧阳穆。她此次跟来可是专门为了看望大表哥的。她也说不清楚心底的执意,总之她最不怕的就是六皇子黎孜念,所以在她面前什么都敢于直言。

人和人的相处极其有意思,六皇子可以和欧阳灿对打,却唯独拿白若兰这小丫头片子没办法。他受不得对方眼底的渴望,又觉得自个的好心被虐到了,生气的一把拎起她怀里的小狐狸,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它,扔了算了。”

小狐狸立刻吱吱吱的乱叫起来,还不忘记乱踹小腿。白若兰只好追过去,说:“你这人怎么又开始犯脾气,明明说是送我的,干嘛又拿回去。还给我!”

六皇子扬起下巴,说:“呵,你不是不喜欢它,嚷嚷着要去找欧阳大哥吗?我收回来又能如何?”

白若兰无辜的盯着他墨黑色的眼睛,想了会服软道:“孜念哥,你还给我吧。我喜欢它便是了。”她的声音软软绵绵,好像春风拂面。尤其是那三个字孜念哥着实让六皇子受用。他见白若兰闷闷的低着头,心底莫名一软,就把狐狸塞给她。

白若兰对小狐狸失而复得,难免多了几分珍惜。她将小狐狸紧紧的搂在怀里,扬起了一道明媚的笑容。远处夕阳西下,流下一抹淡红色的光芒。少年和女孩站在绿树的余荫下,光满开始变得昏暗,透着一抹淡淡的微红,照的他们年轻白净的脸颊,仿佛也是火热红润的样子。

白若兰的笑容傻傻憨憨,如同她的性子,像是一张白纸,不曾有任何墨迹的涂抹。

六皇子唇角扬起,伸出手将白若兰耳边的碎发缕到她的耳朵后边,不由得轻笑出声,彼此对望,却也不晓得到底在笑什么。

愉悦的情绪充满胸口。

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就好了……他莫名的就在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直压在他的心底许久许久,以至于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他终于登上那个不曾奢望却又顺理成章的位置之时,望着眼底下跪倒一片的臣下之君,只觉得胸口空落落,身边再无伊人。

四周,歌舞升平,一片祥和,万民朝贺。

远处大殿外面的墙角处,爬上一朵鲜艳红梅,它在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里是那般娇媚艳丽,让人无法错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