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莫心然能生,就算她真无所出,也不会让渣男贱女得意,大不了一把药下去,让这三个贱人都歇菜去,她当个寡妇也能过得很好。这样的话,原身的愿望也算完成了。

当然,不到最后一刻,莫心然不会这么做,除了有珍惜空间资源的因素外,也是因为她真心的把每一次穿越,都当成自己的新生,除了完成原身愿望之外,也尽力去参与其中,在游戏规则内活好。

每次都暴力解决问题,莫心然绝对不愿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常人识破是小事,要是哪天引起个把奇人异士注意,那后果就可大可小。

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无知者无畏,自从莫心然开始穿越后,对这方面就有了忌惮。

这次穿越到一个古代侯府庶出女身上,不是莫心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古代是男权社会,一切律法礼数基本皆是为男性服务,女子一生命运都由不得自己,她可不认为自己能跟整个社会大环境抗衡,最理想的生活,大概就是在规则内尽量过好罢了。

若是运气好些,有人撑腰做主,那还能有所依仗。可惜她身为一个庶女,父亲重男轻女不糊涂,生母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妾室。前有父亲看重原配所出嫡出兄姐,后有精明能干,事不关己的继室嫡母,及其所出子女,莫心然在其中,真是无任何显眼之处。

或许她唯一的用途,就是凭借这倾城颜色,去为家族谋取更大利益吧。

古代士大夫的冷血无情,原身是真切体会过。光说她那生父,自小很是宠爱她的小弟,但被他的死打乱了重大谋划后,立时就气恨难平,翻脸无情。这一点从原身小弟白事举办可以看出,匆匆而过,潦草粗陋至极,而那便宜父亲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在莫心然看来,便宜父亲宠爱庶子,跟看中嫡出子女,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大约就像是养个小狗小猫般的宠物耍着,打发一下时间。谁知突然间,这宠物竟然打乱他精心谋划的重要一环,立时翻脸也很正常,大概他能重新选择,会在这儿子一出生就将其掐死罢了。

想到这里,莫心然嘴角露出微微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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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高门庶女 三

想到这里, 莫心然嘴角微微露出苦笑, 要将手上这副牌打好, 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万幸,她还有空间助阵,不管怎么说, 把握也是大了很多不是。

“行了,收拾一下, 我要去看望弟弟。”打发月荷后,莫心然站起身吩咐道。

客观分析情况后, 莫心然倒没有被打击得心浮气躁,沮丧莫名。日子是人过出来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不能事事如意,她也能好好活下去。

春桃为主子披上一件厚披风,整理好后,莫心然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 往小弟莫铭之居住的观竹院而去。

到了观竹院,院里气氛欢松雀跃。

侯府规矩甚严, 仆妇丫鬟并不敢随意嬉笑,一切举动如往日般井然有序,但此时来往的下仆人人皆是喜上眉稍,脚步看上去轻快几分。

不能说她们每个人对莫铭之都多深厚的感情,只是,在一个府里得宠少爷院里当差, 哪怕是个庶出的,也比其他地方有前途多了。这些人,要是有能耐的,都活动着往更好的地儿去了,剩下来的,现在这份活计,已经自家能谋化到最好的差事,自然不愿意轻易丢了。

莫心然直接进了正房,抬步往里间走去。

“心儿来了。”

赵姨娘儿女都逢凶化吉,心中一颗大石头落地,即使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都依旧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她坐在床沿,眉目慈和,轻拍了一下躺在床上撒娇的小儿子手臂,招手对女儿笑道:“快过来,不是让月荷给你传话了吗?你身子才刚好,怎么出来了。”

赵姨娘说罢,瞥了跟在女儿身后进门的两个大丫头一眼,皱了皱眉,緑枝倒是罢了,春桃平日很稳重,怎么就不知道劝着自家姑娘。她看中儿子不错,但女儿也是心头肉。

莫心然迈着小步上前,像原身一般偎依到赵姨娘身畔,微微含笑地说:“姨娘,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瞧瞧。”

赵姨娘仔细打量一下女儿,见她精神满满,虽然脸颊肌肤微带苍白,但腮泛微粉,气色不错,这才相信了她的话,将一颗心放回去。

她以色侍人,终有一日会色衰而爱驰,唯有膝下一双儿女,才是自己心血所寄,以及后半生最重要依靠。

赵姨娘样貌极美,雪肤玉容,身材丰腴。天生丽质的她小家良民出身,抬进侯府十几年依旧宠爱不减,足可见其容色何等动人。

赵姨娘此生最骄傲的,并不是得宠于忠平候多年,而是自己生下的一双儿女。儿子聪明伶俐,举一反三;女儿相貌绝美远甚于己,身形婀娜纤美,气质优雅绝俗。

虽然她秉性柔弱,也不甚伶俐,但一张倾城玉颜足以弥补所有不足。若说赵姨娘相貌是陶器,那大女儿就是一尊绝无仅有的青花瓷。

赵姨娘慈爱地抚着女儿秀发,她得益自身美貌几十年,自然明白容貌对女人的重要性。暗暗说一句僭越的话,她这女儿,配皇帝老爷也是绰绰有余的。

“姐姐”

躺在床上的莫铭之拉住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他跟胞姐感情甚笃,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往日人前都充大人力持稳重,唯有在生母亲姐面前,才显露出小孩性情。

忠平侯府后宅已算和谐,但到底各方利益纠缠不清,已经是必然的局势,就算再笨的孩子,多年下来,也练就了趋吉避凶的本能。

一如原身,虽性情软和,为人又甚不聪明,但也懂得深居简出,绝色姿容长成,居然在自己下人圈子了都不扬名。要知道,女子太美,但没有足够身份保护,就不是一件太好的事。

再如胞弟莫铭之,聪明伶俐,却每每在父亲面前快言快语,似是城府浅薄。忠平候却十分受用,加倍宠爱他,一个聪明但无法对嫡长子产生一丝威胁的庶子,才是最好的。

“嗯”

莫心然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了下胞弟的额发。她微笑打量一下莫铭之脸色,虽然大病初愈脸色苍白些,但动作灵敏快捷,双目明亮有神,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活泼。

莫心然笑容加深,心里很满意。

记忆里,原身与生母胞弟感情极深,如今亲眼所见,果然是真情实意。莫心然虽然不能马上代入她的情感,但却不妨碍自己心里头对这二人柔软下来。

如果有能力,莫心然也愿意照拂两人一番。

分析过自身处境后,莫心然已经决定去参加选秀。她虽然是庶女,但也出身侯府,有便宜父亲打点,通过初选等关卡,一路直奔御前殿选应该不难。

她这般相貌,就不相信忠平候心里不会多想,肯定会将筹码分别压在两个适龄女儿身上。哪怕他再看中嫡长女,也不可能会多于自身利益,一个绝色庶女,哪怕初封不高,但有造化的可能性绝对不比嫡女低。

毕竟进了宫,出身稍逊些许,并不代表什么。

莫心然其实也不喜欢当皇帝n个女人之一,哪怕是宠冠后宫,那也得跟一群女人共用一个根那啥啥。说句实话,受现代教育长大的女子,怕是没那个会毫无芥蒂地接受吧。

但不进宫就能避免这个问题了吗?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还是不要想太多吧。

在这些高门大户或者新晋官家里头,自有一套规矩行事。生了儿子,不论嫡庶,养到十四、五岁左右,就会安排通房丫鬟知晓人事,时间有早有晚,但都会在成婚前进行。

然后,新妇进门,在某些不方便时候,通房照常工作。

再之后,新妇肚子争气,诞下嫡子后,就会或在家里抬姨娘,或在外头聘进良家女为妾。但如果新妇没开怀或连续生女,那就不好意思,以上步骤提前进行。

总而言之,在这个古代,一妻多妾是常态,不要说男人乐意之极,就算有真爱妻子不愿意的,怕也身不由己。毕竟,上面还有公婆长辈盯着,长者赐,不可辞,这绝对不是句玩笑话,听听就能过去的。

要是幻想着什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还是回家洗洗早点睡吧,做梦可能会快点。就连纳兰容若说出这句名言时,人家还睡着两个妾呢。

或许在古代男子眼中,妾室通房之流,根本就不是与自己平等的人吧,最多只能算个宠物罢了。

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

在莫心然看来,既然都是要使用非专用插头,那插头插十个八个插座,跟插一百几十个或许更多,其实并无太大差别,关键就在,那插头主人的身份问题是否更贵重而已。

甚至有些身份不太高,但自命风流的男子,睡过的女人或许也不必皇帝少。

这是一个人口合法买卖的社会,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丫鬟的价钱,少则数两,多则十两八两,这已经是良心价。买回去后,不要说爱怎么就睡怎么睡,就连活生生打死,也是主家的权利。

想到这里,莫心然舒了一口气,好吧,穿成侯府庶女已经是一个很幸运的事了,要是穿成个丫鬟,那还有一阵子折腾不说,后患也不少。

这次皇帝首次选秀,便宜父亲忠平候作为老牌世家之一的大家长,既有出身无可挑剔的嫡长女,又有姿容绝美的庶女,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不会少。

作为重要棋子的莫心然,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想必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更不用奢望他会费心思为自己谋划个好姻缘了。

既然这样,不如就乖乖地去选秀吧,或留在后宫,或赐婚某个王爷宗室。

莫心然摸摸自己这张脸,好吧,幸好这皇帝不算老,如果是五、六十岁的话,她肯定说服不了自己。

在小弟的观竹院里,莫心然与母弟好好共聚一轮天伦,直到吃过午饭,才打道回府。

因为赵姨娘的坚持,莫心然在屋子里猫了四、五天,才允许再次踏出房门。她也很乐意接受这种饱含爱意的禁足,不能出门,那就多呆几天吧。

这天清晨,卯正时分。

经过前些日子的持续降温,小雪终于纷纷扬扬地撒下,落在庭院里青石板上,瞬间就化去,只在枝头上,屋顶房檐上,铺上浅浅一层白色。

这个时辰,天已经微微发亮,忠平候府的后院已经无声地忙碌开来。各院提热水、领早膳的丫鬟仆妇鱼贯穿梭,虽然繁忙,但却丝毫不乱。

莫心然早早便起来了,由贴身丫鬟伺候着梳洗挽发后,换上新作的浅碧色冬衣。

她虽为庶女,待遇比嫡女差了一筹,但也有二、三是个丫鬟婆子在院里伺候。不过她从前皇后、太后都当过,这种小阵仗自然同样镇定自若。

原身身边四个大丫鬟,但她向来只爱用春桃、緑枝二人,莫心然也就萧规曹随,没作更改,只让这两个大丫鬟贴身伺候。

莫心然缓步走近圆桌旁,低身坐下。春桃利落地从刚提回来的食盒里,取出几样点心,一一摆在桌上。

提起银著,莫心然略略用了几口点心,就放下筷子,用清茶漱了漱口。

这并不是今天的早膳,只是去嫡母院里请安前,先提前略垫几口罢了。

是的,今天开始,莫心然就要开始正常模式的晨昏定省后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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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高门庶女 四

从今天开始, 莫心然就要开始正常模式的晨省昏定后宅生活。

早在莫心然姐弟大病渐愈时, 侯夫人范氏便已让人传了话, 让姐弟二人放宽心好好的休养,没完全养好之前,无需到主院请安。

莫铭之病情严重许多, 加上年级幼小,病愈后大夫告诫过, 为防再次受寒落下病根难除,这个冬季都万分谨慎。为此, 范氏免了他一个冬季的请安,连学业方面, 都请示忠平候,以先生直接到观竹院教导,以免莫铭之外出受寒。

观竹园位于侯府外院范围,内外院之间重重门禁,自是没什么妨碍, 因此忠平候欣然答允,并大赞范氏贤良。

托那一整颗固元丹的药效, 再加上强大灵魂滋养**,莫心然休养一段时日后,容光焕发,粉腮泛红,姿色远胜从前。

允许出屋后,莫心然去过探望小弟几回, 见过她的人不多,但内宅握在范氏手中,这里面肯定有其耳目,消息绝对瞒不过对方。

这样的的话,莫心然昨晚干脆大大方方地派人回禀范氏,说自己身体一切如常,明日就到主院给她请安。

莫心然瞟了眼更漏,已经是卯正二刻,即是六点半,她这院子距离范氏所居的主院玉安堂,并不算远,两刻钟路程就能到达。

晨初是侯府姑娘们请安的时辰,现在出发,正好是时候。

春桃捧出前些日子随冬衣一起送来的一件白狐皮斗篷,小心翼翼地抖开,为莫心然披上。主子大病刚愈,她不敢掉以轻心,毛皮冬衣早已准备妥当。

莫心然垂目瞥了眼无一丝杂色的雪白斗篷,微微笑了笑,淡声说道:“行了,走吧。”

说罢,就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玉安堂而去。

她那个嫡母,确是个妙人。

范氏不但在日常用度上,不会刻薄庶出子女,也一力主张延聘名师教导他们,所以原身小时羞怯,但长大并不畏缩,只是天生性情温婉罢了。

她还十分善待丈夫的通房妾室,从不面慈心苦,说一套做一套,多年下来都不改初心。掌家理事也精明能干,将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

忠平候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自然对她敬爱有加,十分尊重。范氏虽是继室,出身也不显,但在忠平侯府的地位,早已稳如泰山,不可撼动。自此,侯府上下基本人人顺心如意,只除了两人,就是莫心然那嫡长兄姐,不过,他们也不能吐露出任何怨言。

然而,即使在这种生长环境下,像莫心然身上现在披着的上等白狐皮斗篷,原身也是没穿过的。范氏倒也由此到终都没苛刻过她,可是这等级的皮毛冬衣,根本就不是庶女能用的份例。

然而,这斗篷还是送来了。

此时,新雪初霁,晨光已现。

初冬时分和熙温暖的金黄色阳光,均匀披撒在莫心然巴掌大的脸颊上,莹白如玉的肌肤,愈发显得晶莹剔透,虽年纪稍幼,却已含苞渐放,倾城国色日盛。

自从宫里颁下选秀明旨后,每次送至听涛苑的份例,是越来越好。

一行人来到玉安堂,范氏身边大丫鬟将莫心然迎进偏厅她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室内,比她早到的有两个便宜妹妹,三姑娘和四姑娘。

忠平候府共有五位小姐,除去范氏所出,尚在襁褓中的五姑娘外,就只有她那嫡长姐还未曾出现了。

莫心然挑挑柳眉,顿住脚步,由绿枝侍候解下斗篷后,才继续往屋里走去。她已经算踩点抵达,没想到这个嫡姐还要晚,看来侯府后院平静的水面下,这两股暗流多年如一日不能相融。

她缓步行至主座面前,两排梳背椅的右侧首座,莫心然落座,一边小丫鬟立即奉上茶点。

莫心然垂足正坐,春桃与緑枝低眉敛目侍立在她身后。与等堂中诸人一起等候主母。

众人等了好半响,才又有一个火红的身影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出现在偏厅门口,那高挑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黛眉杏目,肤白唇红,相貌颇为标致,身上披着一件火红狐皮斗篷,一身红衣似火,眉梢眼角难掩傲气。这人就是忠平候原配所出的嫡长女,莫家大小姐莫婧然。

莫心然瞟了一眼偏厅角落的滴漏,晨初一刻刚过些许。这嫡姐可真会给范氏添堵,她就迟到几分钟,放松点也不算迟,偏范氏也不能拿住话柄发作,否则就是心胸狭隘,容不得人,一再针对原配留下的嫡出长女。

范氏只能将这根一卡十来年的硕大鱼刺,硬生生地咽下去,还要面不改色,笑意盈盈。

真是小气一点的都被活活噎死了。

莫心然突然很佩服范氏,不但忍了十来年,混得风生水起,还硬是将后台强硬的莫婧然给打压了下去。啧啧,真不能小看古代后宅妇人,一个个生存技能满级。

莫婧然下颌微抬,由贴身丫鬟解下斗篷,目光冷冷地扫向屋子里头,瞟了这些庶妹一眼。

哼,一群生母卑贱的庶出女,偏偏要与自己并称忠平候府小姐。

莫婧然漫不经心的目光扫向右侧,视线倏地一凝,落在莫心然皎洁如玉的粉颊上。她的呼吸瞬间重了不少,杏眼微微眯起,神色渐冷。

不过半个月没见,那庶妹大病一场后,容色竟然比以前更胜一筹,只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便已满室生辉,丽色逼人。

她甚至还差几月才满十五,身子骨未算长成,那要是再过些时日,岂不是将自己这个侯府嫡女彻底比了下去?

莫婧然视线陡然一厉,这事绝对不可以发生。

她父母皆名门嫡出,身份高贵。虽生母虽早逝,但父兄一个是侯府现任侯爷,一个是位居世子,是侯府正统继承人,自小就对她千般宠爱,百般呵护。

莫婧然心高气傲,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自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忠平侯府嫡出大小姐,这些个弟妹,无论嫡庶,不过都是些陪衬嫡出兄姐的绿叶罢了。

现在这一片绿叶,竟然敢喧宾夺主,妄想以庶女之身,抢夺属于自己嫡出大小姐的光辉。莫婧然俏脸阴沉如水,阴测测地上下打量了庶妹一番。

要说莫婧然活了这十五年来,一直颇为顺心如意,出身够高,又有人撑腰,应该很满意才是。可事实偏偏相反,她心胸极为狭隘,稍有不如意之处便气恨难平,硬是要折腾到顺心为止。

一般常事,父兄怜她年幼丧母,自然要如她的愿。不过很遗憾的是,莫婧然平生两大恨,哪怕抓心挠肺,都不能诉诸于口让父亲知晓,更不要说让其做主了。

第一大恨,自然是占据了莫婧然生母身份位置的范氏。她抬头扫了一眼这玉安堂,这里是她母亲的住处,被人鸠占鹊巢已有十余年,怕是连父亲都忘记了吧。

至于第二大恨,就是庶出二妹的那张脸了。

莫婧然俏母,长相美艳,妩媚动人,可惜世间最不能相比的,就是女人的脸皮了。她自负花容月貌,可偏于这庶妹两厢比较,就硬生生的要逊色了一筹。而且这庶妹天生清灵脱俗,天生气质优雅,竟然能跟后天精心培养多年的她相媲美。

为人善妒,气量极窄的莫婧然自然耿耿于怀,整日寝食难安。

以往莫婧然年纪幼小,要与范氏斗智斗勇已经很耗心力,再加上庶妹同时也是父亲女儿,下手太狠的话,忠平候知道后绝对不会高兴,但下手轻了就没啥作用。她不想冒半点失去父亲欢心风险,因此分了缓急轻重后,就先将庶妹的事搁置下来。

一直到了今年初秋,皇帝选秀圣旨一下,这事儿就搁不住了。莫婧然很了解忠平候,他肯定会将宝分别压在两人身上,父亲向来是个理智驾驭情感的男人。

父亲压上的筹码,不单单是他个人的期盼,还代表着忠平侯府经营多年的人脉,以及阖府之力。

这些这么重要的东西,要莫婧然分一半给庶妹,哪怕一小半,也是不可能的。她已经不愿再顾忌着父亲,开始谋划对庶妹下手,要在开春前将其解决。

莫婧然手里有母亲留下来的暗钉,细心谋划的话,事情绝不会让忠平候知晓。往日因有范氏在旁虎视眈眈,不到万不得已时候,她不会轻易动用暗钉,但现在也无法顾及。

之前的落水事件,影影绰绰就是莫婧然的手笔,目标直指庶妹,庶弟只不过顺带的罢了。

上天庇佑,一切顺风顺水,莫婧然虽然牺牲了几个人手,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一个柔弱的深闺小姐,深秋时节坠湖落水,下场可想而知,怕是好不了。

莫婧然踌躇满志,冷眼地看着父亲继母马上就大为紧张,大夫良医车轱辘地开始在侯府来回进出,短短一两天,京中有名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她不悦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及时下手,不然的话,来年选秀,自己将会有大麻烦。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庶妹大病一场之后,竟然顺利熬过去不说,今日一见,非但没有病弱憔悴,容色比之昔日,反而是更上一层楼。

莫婧然垂下眼睑,宽袖里的双手倏地紧攥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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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高门庶女 五

玉安堂正房, 内室。

“那丫头还没来?”

侯夫人范氏端坐在打磨的光滑明亮的铜镜前, 一边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禀夫人,是的,大姑娘还未到。”

答话的中年仆妇, 是极得范氏倚重的陪嫁的嬷嬷。她年约四十上下,头插金钗, 腕带玉镯,身上外衫是缎制, 十分光鲜,不同于其他下仆们穿着的统一服饰。

“哼”

范氏冷哼一声, 坐正身子,瞥了一眼墙角滴漏,已是到了辰时,“那个贱丫头,少给我添一日堵都不行, 不喜欢来可以不来,我可不欢迎她。”

范氏手段相当了得, 这玉安堂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主仆间说了什么,绝对不会传出去。

说起丈夫原配留下的嫡女,范氏目光阴沉如水,牙根都疼起来,她已经苦忍了莫婧然十几年, 心中怨恨早已压抑到一个临界点。

她续弦进门,却遭前头人留下的女儿百般刁难,偏又无处借力,只好咬牙苦忍。好不容易等那贱人到了婚配年龄,可以动手脚的时候,却楞是真的让那父女二人等到选秀旨意。得到确切消息后,范氏积蓄多年的一腔怒火无处可宣泄,硬憋得两肋生疼。

这个贱丫头,最好祈祷能选秀进宫,不然的话。

范氏的目光阴冷起来,贱人让自己憋屈多年,那自己就让她憋屈一辈子。

“夫人,您如今已经有儿有女,也算是终生有靠了,何必跟大姑娘计较呢,她不过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丫头罢了。”

范氏年纪不过二十七、八,那中年嬷嬷姓李,四十多岁,正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乳嬷嬷。

李嬷嬷见自家姑娘这般模样,也很是心疼,连忙柔声劝慰道:“况且去参加选秀,也不一定会选上,说不定到时就得落回夫人手中。”

“所以,那贱人最好能选上,要不然……”范氏目光含恨,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可是给她精心挑选了几个好去处。”

范氏出身中等官家,相貌不过清秀,却颇有贤名。

忠平候原配逝世后,为防继室生子后有了妄念,特地请封嫡长子为世子后,才挑选了出身平庸的范氏续弦。

范氏是个极聪敏的女人,未出嫁前,便洞悉忠平候心思。出嫁后,丈夫外松内紧,将原配所生的子女护得严严实实,她暗自哂笑,既然这样,她干脆就把该抓的抓紧,其他的就松一松,反正自己生的儿子也得不到,就让多几个人给那对嫉恨心强的兄妹添添堵也好。

十几年艰辛隐忍,今日成效显著。

范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将心中火气压下去。心中再次告诉自己,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护着儿子长大成人,以及握紧侯府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