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笙看他，深邃的眸子看不清情绪：“但你不理我了。”
“我……”江云谨张了张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生气吗？
江云谨真的没有生气。
白洛笙只是在老林面前开了几句玩笑，论坛的事情和白洛笙又无关，江云谨根本就没有生气的理由。
朋友之间开玩笑的其实挺正常，甚至一些好朋友被别人误会是一对，他们也会很开心地承认。
这都不是大事。
真正让江云谨介意的，大概是因为这个对象是白洛笙。
白洛笙不是普通的好朋友，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江云谨最好的朋友。
是白洛笙教会了江云谨接纳他人的善意，也是白洛笙带着江云谨走出了自己的封闭世界。
白洛笙和其他人在江云谨心中的分量不同。
这一次和上一次的事情也不同，上一次只是在朋友面前，就算是被顾子衍误会了，江云谨其实也不在意。
但……不能被学校的老师误会啊。
六中校规这么严，如果老林真的当真，万一给白洛笙处分怎么办？
并且更重要的是，白洛笙上次不都说了他有喜欢的人吗？
要是被他喜欢的那个人知道，误会了该多不好。
说到底，江云谨在意的，从始至终都只有白洛笙。
他被误会无所谓，但白洛笙不行。
这件事情也算是给江云谨的一个警醒，他和白洛笙的距离还真的有点近了。
他不能让白洛笙再被旁人误会。
想到这里，江云谨终于开口：“我们……我们以后还是稍微有点距离吧。”
白洛笙脸色一变，声音都变得有些硬邦邦的：“你什么意思？”
江云谨怕他误会，赶紧解释：“就……你也喜欢男生，我也喜欢男生，虽然我们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总归让其他人误会不好。我不想让被其他人误会……”
“不想被其他人误会？误会什么？”白洛笙打断了江云谨。
江云谨抬眼，撞进了白洛笙的眼底。
这是他第一次在白洛笙眼里看见这样的神色，和十二月的寒风一样冰冷刺骨。
江云谨被看的一怔，顿时也忘记了要说什么，猛地垂下了头，有些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
冷风从两人面前吹去，卷起了江云谨的衣角，冰冷彻骨，江云谨微微垂眸。
他说错话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洛笙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冷风中他的声音也变得格外缥缈：“算了，就依你吧。”
第100章 都撒娇了
江云谨错愕地抬头, 撞进了白洛笙深邃的眼眸。
他眼里划过一抹明显的无奈, 嘴角也微微弯了一下。
江云谨嘴角抿紧,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洛笙, 欲言又止。
“怎么？”白洛笙看他嘴唇蠕动，率先开口问道。
江云谨嗫嚅半晌：“我……我的意思是……”
白洛笙点头，他明白江云谨的意思。
江云谨突然就说不出话了，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白洛笙。
但白洛笙就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自然道：“你要回教室拿书包吗？”
江云谨这才想起来, 自己刚刚没有拿书包就准备走了。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
两人折返回到教室拿了书包，这又才并肩往校外走去。
这么一折腾,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一到放假, 学生们归心似箭，路上也就偶尔才能看见一两名学生。
一路上,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江云谨倒是想说的，但是他找不到开口的契机, 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直觉告诉他，白洛笙应该是有些生气的。
只是在情绪控制这一块儿，白洛笙一直比江云谨要擅长一些。
他能在很快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情，再等江云谨看过去的时候，如同雁过无痕一般, 白洛笙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淡又平静的模样。
直到到了校门口，白洛笙才开口说：“再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江云谨和他对视，嘴唇翕动, 半晌也只说出一句“再见”。
阮瑶早早地就等在校门口了，甚至不顾寒冷冬夜里，直接站在了车外等。
她大老远地就看见了江云谨，朝他挥了挥手：“云谨！”
江云谨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很快又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白洛笙：“我……”
“快过去吧，不要让阿姨久等。”白洛笙说。
江云谨嘴角紧抿。
白洛笙又一次打断了他。
没有等来江云谨的回答，白洛笙又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到家记得跟我说一声。”
听着声音，他语气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江云谨就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好。”江云谨咬了咬牙，没再说什么，又跟白洛笙说了一声再见，就往阮瑶车那边走去。
等江云谨走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转身回头看去。
白家的司机拉开了车门，白洛笙正弯腰进去。
江云谨怔了一瞬，很快收回目光，快步朝阮瑶走去。
“怎么今天耽搁了这么久？”阮瑶看见江云谨，露出一个笑，伸手接过他的书包，随手放到了后驾驶，又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先上车吧，外面冷。”
江云谨垂眸，发现阮瑶放在车门上的手泛着白，没有一丝血色。
“妈，你以后就在车里等我吧，”江云谨看着阮瑶，“外面冷。”
阮瑶愣了一下，随即弯眼笑了起来，一口答应下来：“好！”
车里暖气十足，阮瑶很快也上来启动了车。
没等阮瑶倒车，一辆车先阮瑶一步开走。
阮瑶窗外看了眼，随口提起：“咦，小白今天怎么没过来？他是有急事着急回家吗？”
也是这时候，江云谨才幡然回神。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奇怪了。
在这次之前，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白洛笙每次都会跟着他到了车边，看着江云谨上车，他才会离开。
每次都是顾家的车开走了，白洛笙刚上车。
江云谨眉心顿时拧了起来。
白洛笙果然是生气了吧？
好在阮瑶也只是随口说说，也没想等江云谨回答。
江云谨拿出手机，翻出和白洛笙的对话框，开始打字。
过了片刻，江云谨又把对话框的字全部删了。
思考了一会儿，江云谨又打了几个字，最后又给删了。
直到回到别墅，他都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只能发过去一句：“我到家了。”
等了片刻，也没有见白洛笙回消息，顾枫看见江云谨回来了，也快步走了出来：“回来了？”
江云谨收起手机，快步进了屋，朝他笑了笑：“爸，我们回来了。”
顾枫脸上神色很是柔和，伸手接过了江云谨的书包，又伸手抱了抱阮瑶：“辛苦了，先去吃饭吧。”
顾子衍常年各地飞赶通告，顾子雅就更忙了，一年难得几天假。每周周末也就只有阮瑶顾枫和江云谨，即便明天就是元旦，他们也没有时间回来。
对此阮瑶和顾枫已经习惯了。
江云谨之前也不好受，家里这么大的别墅，可真正每天都在家的，也就只有阮瑶和顾枫。
这也是为何，江云谨每周周末都回来的原因。
他已经错过了十多年，现在只要有时间，江云谨就想多陪陪父母。
毕竟他也已经成年，高中结束后就是大学。
江云谨第一志愿校园并不在本地，就算他大学在本市读，他也要工作。
终有一天，长大的孩子们都会离开家乡，独自踏上属于他们的未来。
这就是成长。
吃完晚饭，陪着父母两人在楼下坐着看了会点事，阮瑶就先让江云谨回房间了。
现在时间还早，若是往常，江云谨一定会找个理由留下来再陪他们说会儿话。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江云谨鬼使神差般地就点了点头。
等回到房间，江云谨第一时间就拿出了手机。推送栏里堆了一堆软件的推送，唯独没有微信的。
江云谨点开微信，他两个多小时前回的消息，白洛笙还没有回。
心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江云谨眉心紧紧蹙起，随手放下手机，在床边坐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云谨又才拿起了手机，微信始终安安静静。
江云谨点进了朋友圈，明天就是元旦，加上今天刚放假，不少人这时候都约了朋友一起聚餐。朋友圈里，大多都是晒的晚餐。
就在江云谨无所事事准备关了微信时，他手指一滑，刷到了景睿一个小时前发的朋友圈。
景睿：跨年跨年！
配图有两张，一张是菜品，另一张是一张合照。
江云谨一眼就看到了白洛笙，同时他心里突然小小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在聚餐啊。
那没有看见手机消息，也就正常了。
江云谨弯了弯嘴角，手指在屏幕上停留的时间久了，跳出来一个“是否保存”照片的提示。
愣了一秒，江云谨手指下滑，点了保存。
确定了白洛笙不是不回他消息，只是在忙，江云谨心情轻松多了，左右没事，他干脆打开了电脑，准备直播一会儿。
一上线，直播间就涌进了一大批粉丝。
“哇！主播竟然在今天直播了！”
“天呐！我看见开播提醒就进来了！”
“故渊新年快乐！”
江云谨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跟粉丝们聊了几句，就准备开排位了。
但这时候粉丝不依了——
“马上就跨年了，我们难道没有新年福利吗？”
“对！快新年了哎！”
“元旦福利来一波！”
江云谨见了，思考了两秒：“这样吧，今天游戏我……赢一把就弹幕抽一个888的红包吧。”
“！！哇！”
“就只有红包吗？”
“其实对于抽奖来说，这都只是欧皇才配享有的，我这种非酋不想要这种奖励。我想要的，就比如那个……”
这弹幕看的江云谨一愣，下意识问了一句：“哪个？”
他话音刚落，一道金色的特效在直播间亮起，这是礼物榜前三的老板才有的特效。
江云谨一看，竟然是池鱼上线了。
这段时间江云谨直播不算稳定，以前总是准时准点出现在他直播间的池鱼，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上线了。
江云谨之前还有些小失落，不过很快也就看开了。
毕竟谁都会有忙的时候，池鱼也不可能一直守在直播间等着他直播。
再见到池鱼出现在直播间，江云谨有些开心：“池鱼，好久不见。”
粉丝：
“好久没有看见池鱼老板了，最近忙？”
“这么一说是有很久没有看见老板上线了，突然有点想了。”
江云谨瞥见弹幕，抿了抿唇，怎么把他想说的话都给说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池鱼回应，江云谨想了下，继续说：“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们不想要抽奖，到底想要哪个？”
弹幕：
“就是那个啊！”
“对！就是那个！”
“反正不要抽奖！”
江云谨见了，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粉丝怎么了，抽奖都不要了？
池鱼：“抽奖？”
他应该是刚看见弹幕，这才打字。
江云谨一眼看见池鱼特效的弹幕，清了清嗓子：“嗯，马上元旦节了，所以想给粉丝抽个奖。但是他们不想要抽奖，一直说那个，也不知道是在说哪个。”
他语气带着一丝笑，细听下来隐隐藏着一丝小委屈，江云谨没有察觉，弹幕却又差点炸开锅。
江云谨声音属于清朗好听的类型，平时开口讲话声音通过耳麦传来的时候，就很好听了。他在说刚刚那句话的时候，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笑又含着委屈。
像是情人低哑撒娇的语气一般，听得人心脏狂跳。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语气！”
“awsl！”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呐！怀孕了怀孕了！”
“刚刚我男朋友跟我说话了！”
“呜呜呜呜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老公啊！”
江云谨：“？”
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白洛笙黑着脸摘下了耳机，揉了揉有些酥麻的耳朵。
景睿视线瞥了过来：“你怎么又在看直播？”
白洛笙睨了他一眼，薄唇轻启：“你管我？”
景睿一噎，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去找其他人喝酒了。
等到景睿走远，白洛笙这才关了直播，点开了微信。
那条消息他早就看了，是他故意没回。
只是这时——
白洛笙眼神微黯，点开了对话框，直接弹了一个微信视频过去。
都撒娇了，他得赶紧看好人才行。弹幕都是一群什么粉丝，全部封号。
第101章 愁人
白洛笙视频打过来的时候江云谨刚好开了排位, 在看到视频的一瞬间, 江云谨想也没想就把排位取消了。
还好他也是刚点开匹配, 还没有进入游戏。
看着手机, 江云谨犹豫两秒，对着直播间的粉丝道：“抽奖待会儿给大家抽，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江云谨关了麦，这才接通了视频。
视频接通, 屏幕上是白洛笙放大的脸。大概似乎因为在聚餐的原因，背景有些昏暗, 更是喧杂, 靠着手机屏幕的光能看见男生流利的下颌线，以及那双明亮的黑眸。
默默盯着屏幕看了两秒, 江云谨有些略微的不自然，稍稍把手机拿远了些, 轻咳一声：“你……在外面吗？”
白洛笙嘴角似乎是微微弯了一下，他低低应了一声：“嗯，在外面吃饭，才看见消息。”顺便解释了一下为何这么晚才回消息。
江云谨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看着屏幕上熟悉的五官, 突然不知道接什么话了，只能盯着屏幕看。
看了一会儿，江云谨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这样一直盯着人看有些不太礼貌，视线就从屏幕上挪开了, 左右飘忽不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洛笙又才开口问：“你刚刚在直播？”
江云谨又点了点头：“嗯，想着没什么事，干脆就直播了。”
白洛笙眼神微动：“那你要过来吗？”
江云谨愣了一下，白洛笙的意思，是让他过去找他吗？看了眼还在不断刷弹幕的直播间，江云谨一时间有些犹豫。
见江云谨许久没有回答，白洛笙嘴角渐渐抿直：“怎么了？”
江云谨有些为难道：“可是……我刚刚答应了粉丝要直播，直播刚开，要是直接下了的话，不太好。”
白洛笙眉心蹙了一下，给江云谨发视频只是白洛笙临时起意，就连刚刚的提议，也是在看见江云谨后突然冒出的想法。
所以白洛笙压根也就没有思考自己的提议是否合适。
“那行吧，那你先直播吧。”白洛笙说。
江云谨皱了一下没，就在他想说自己可以先直播一个小时再过去时，屏幕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洛笙在干什么？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弟弟他想认识你吗？来来来，就是这个小孩，我给你介绍一下……”
白洛笙的视线从屏幕前短暂移开，很快又垂下头看向屏幕：“那你先去直播吧，直播完早点休息。”
江云谨欲言又止。
视频还未挂断，一道略带兴奋的男声响了起来：“你好洛笙哥，我是禹泽浩……”
“我先挂了？”白洛笙轻声说。
江云谨最终还是把到了喉咙口的话给咽了下去，点了点头：“嗯。”
视频挂断江云谨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跟白洛笙说新年快乐了。
心里一时间有些空落落的，是一种江云谨也说不出的感觉。
重新打开了麦，江云谨在弹幕上设置了一个抽奖。
也是这时候他才知道，粉丝们说的“那个”是想让江云谨露脸直播。
江云谨多少有些无奈，回绝了粉丝的这个要求。
至少现在，他是不准备露脸的。
粉丝们有些遗憾，不过很快又纷纷表示，他们愿意等。
江云谨又跟粉丝聊了几句，就开了排位。
只是他今天晚上有些心神不宁，一共玩了十局游戏，也就只赢了五局。
最后江云谨有些不好意思，干脆说无论输赢都给粉丝抽奖。
粉丝们纷纷表示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有抽奖他们也不介意。
直到快十一点左右，江云谨才恢复了之前的手感。
明天不用上学，江云谨直播到了十二点，卡着点跟粉丝说了一句“元旦快乐”，就下播了。
甚至来不及关电脑，江云谨又拿出了手机，第一时间给白洛笙发了条消息——“元旦快乐”。
发完之后隔了大概一分钟，江云谨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给其他人发了同样的一句话。
消息发送出去没多久，手机就断断续续响起了提示音，都是其他人的回信。
可直到最后，属于白洛笙的那条祝福也一直没有发过来。
之前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充斥在胸腔里，酸酸涨涨的。
江云谨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直到睡着前，他也没有再收到任何消息。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江云谨眼睛一睁开就拿起了手机。
白洛笙的消息是在凌晨两点回过来的，内容也很简单，只有“元旦快乐”四个字。
看到消息，江云谨眼睛弯了弯，昨晚堆积在胸口的郁气，似乎也在这一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白洛笙还是会偶尔跟江云谨聊天，一切都和之前一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直到收假后——
学校论坛关于两人的帖子，在胡月联系了管理员后，删的一干二净。
为此，论坛甚至新出了一个规定，不准在论坛讨论任何虚假信息，一经发现封号处理。
论坛顿时风声鹤唳，但论坛毕竟不是学生讨论的唯一方式。
“战场”从论坛转移到了各大qq匿名群。
“所以校草没有和江在一起？”
“应该是这样的，这不闹得大了吧，现在论坛都不让讨论了。”
“可之前拍到了互送礼物又是怎么回事？”
“对啊，之前不还有人说亲耳听到白洛笙承认了吗？”
“他们走得那么近，不像是没有在一起吧？”
“近……？不是吧，你们还相信这些谣言吗？白洛笙最近跟江云谨已经很久都没见面了！拜托你们不要再造谣了。”
这是一个小号的发言，也是匿名群里难得没有匿名的人。
所有人看到这条消息都有些惊讶：
“什么意思？”
“最近都没有见面？”
“这个我知道，昨天放学走得晚，在校门口碰到了两人，白洛笙和江云谨隔得老远了，他们甚至都没有相互打招呼。这叫在一起？”
像是怕大家不信一般，这名群友还晒出了一段视频。
能看出来饰品是偷偷拍的，校门口那时候人已经不多了，大家一眼就看见了两道一前一后的影子。走在前面的那个是白洛笙，后面的人是江云谨。
两人之间相隔了好几米，直到上车后，都没有看见两人有任何交流。
众人哗然。
“？？？可是元旦放假之前我看见都是他们搂着肩膀一起走的！”
“这……就算是朋友也不会离得这么远吧？”
“好尴尬啊，我都替江云谨尴尬，这要是我的朋友和我隔这么远，我早就转身走了。”
“所以两人这是什么情况？”
“不会是被班主任知道了，所以分手了吧？”
“有九班的同学出来说说怎么回事吗？”
群里还真的有九班的同学，同样也是匿名。
“九班冒泡，之前经常会看见校草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来教室外的走廊，最近的确没来了。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的。”
“卧槽，所以现在他们是什么情况啊？”
对此，江云谨也很疑惑。
从收假回来后，江云谨就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课间休息，白洛笙不会再下楼来找他了。
上学白洛笙也不会特意到江云谨家楼下等他了，就连放学，白洛笙都不会再和江云谨说一声。
就算是在偶尔在路上遇到了，江云谨主动跟他打了招呼，两人也聊不到几句，白洛笙就会找出各种理由率先离开。
次数多了，江云谨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等到下一次相遇，江云谨开口问白洛笙怎么了。
得到的回答都是——没事。
江云谨自然不信，微信上他也问过白洛笙，但白洛笙的回答都是“没事”。
江云谨发的消息白洛笙看见就会回，江云谨问题白洛笙也会很快把解题步骤以及答案发给江云谨。两人还是正常地聊天，没有任何异常。
但江云谨清楚，他和白洛笙之间现在的相处是真的奇怪。
江云谨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形容词。
知道是一回事，但在要如何解决问题上，江云谨又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这样相处久了，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景睿不仅问了白洛笙，也问了江云谨，问他们怎么了。
他得到的答案和江云谨在白洛笙那里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的两个字——“没事”。
时间久了，不仅是同学，就连阮瑶都问过江云谨，是不是和白洛笙闹矛盾了。
江云谨给的回答，还是“没事”。
因为除了“没事”，江云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甚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江云谨在听见看见“没事”这个两个字时，都会下意识地皱起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