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咳……”这句粗语还没出口,严蛮子就意识到面前坐的人不是老牛,而是景王殿下了,他的主子。转换的极为僵硬,他笑得狰狞,“殿下威武啊,能把女人在床上弄哭了,这是本事啊。”

说着,眼红的盯着景王,满脸妒羡藏在一脸络腮胡子之后。

自他娶妻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出去与那些小娇娇小甜甜小春春甜甜蜜蜜共赴巫|山了,别说把女人在床上弄哭了,家里那种母大虫别把他在床上弄哭就好。

成日里压抑啊,压抑的他难受极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恶趣味关心旁人人伦大事了,他又不是变态!

其实你就是一个变态!

景王并没有因为严蛮子的话开颜,眉头还是半拧着。

“不是。”

“不是啥?”严蛮子愣愣的,有听没懂。

“不是的。”景王又道。

这下严蛮子听懂了,他用粗粗的手指头戳着下巴,殿下的意思就是他不是因为太过勇武才把那小夫人弄哭了?

那是怎么哭的?

严蛮子想了一会儿,大悟!

恍过神来,见到的是景王淡漠至极却似乎有点恼羞成怒的神色。

“嘿嘿,嘿嘿。”严蛮子干笑着,小声说道:“那是怎么哭的啊?不会是你找错地方了吧。”

这蛮货的想法从来异于常人,如果是他的同好面白似书生的老牛,应该会懂他的想法,可惜面前坐的是景王。

“什么?”

严蛮子咳了咳,没敢给景王普及这项知识。

“她为什么会哭,说过什么没有?”

他严蛮子容易嘛,一边交流,还要玩猜猜猜。

景王想了一会儿,“她说疼。”顿了顿,那句肿了没有说出口。

“哦——”严蛮子了悟的点点头,“我懂了,殿下你的技术太差了,把人弄哭了。”

“怎么不哭?”

严蛮子笑得猥琐,“来来来,我告诉你……”

……

本来一个时辰的晨练时间,到后来被拖到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

临离开的时候,景王还带着严蛮子的几本珍藏。因着今儿个存了想讨教的想法,景王把福顺支开了,要不然这几本书还真不好夹带回去。

景王如何避着福顺把这几本书研究了,此事按下不表。

那边小花终于把那件与贺嬷嬷做的衣裳做好了。

浅绛色绣五福同寿夹衣,下配银灰色的绣八宝纹的马面裙。颜色既不会太暗,也不会太出挑,毕竟贺嬷嬷年纪放在那里。五福同寿的绣样小花并不会绣,是丁香帮忙绣的,其他的刺绣包括衣裳的主体都是小花自己做的。

衣裳做好了,中午丁香去领膳的时候,小花就让她带了去,让她从璟泰殿里拿补汤的时候,顺便递进去。

丁香并不是第一次从璟泰殿里拿汤了,到了门口自是有人去通知小厨房那边的人递汤出来。

每次都是一个叫孟姑姑的人把汤递出来的,丁香道了声谢,把汤接过来后,便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了孟姑姑。

“姑姑,这是我们夫人给贺嬷嬷做的衣裳,麻烦您帮忙拿给嬷嬷。”

孟姑姑有些讶然,但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把那包袱递给了一旁的守门小太监。

璟泰殿里的规矩严格,有物品进出都是需要经过检查的。

那小太监熟稔的接了过来,堆着一脸笑,说道一声‘莫怪’,便把包袱解了开,轻手轻脚拿起里头衣裳细细查看。

这璟泰殿里谁人不知道贺嬷嬷是老资格啊,连福爷爷都要叫声姑姑,谁不知道他们这殿里出去了一个花夫人啊,在殿下眼前得宠极了。

外人自是不解,但在璟泰殿里服侍有些年头的都知道那花夫人有多么得宠,勾得以前一年去后院一两次的殿下现在一月不知道要去多少次。

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可是规矩就是规矩,那小太监只能嘴上一个劲儿赔罪,手里快速检查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福顺老远就看到宫门口站了几个人,走近了便出声问道。

走在他前面自是景王殿下。

景王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轻裘,里面是一件绣银纹的白袍,看起来长身玉立,玉树临风,瞳色微暗,面上是一贯的漠然。

丁香给景王和福顺各自行了礼,才回道:“回福总管的话,夫人给小厨房贺嬷嬷做了身衣裳,托奴婢今日带来。”

景王瞄了那件刺了他几日眼的浅绛色衣裳一眼,抬步走了过去。

福顺点点头,随后跟上,也没说其他。

丁香领了午膳回去,摆膳的时候便将这件事说了,小花听了以后也没当回事。

璟泰殿小厨房。

贺嬷嬷拿着小花做的衣裳,满脸都是笑。

“这丫头,心里还记着嬷嬷呢。”她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衣裳,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孟姑姑一贯冷肃的脸,难得的笑了,“您不也记着她吗。”

“我就看那丫头有眼缘,觉得她也是个不容易的。明明没那个念头,福顺那老太监总是在后面推。又是中毒,又是受委屈的,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名分吧,又闹这么一出……”

说着,贺嬷嬷就叹了口气,景王妃做的那些事她自是也知道的。

孟姑姑安慰道:“是福不是祸,总归她还算有些福气,不像那两位。这有您调理着,还有胡良医调养着,要不了多长日子的。”

“最好能够如此。”

ps:嗯,今天都是短小君。~\(≧▽≦)/~

嗯,面面要出去玩,出去玩,出去玩。

☆、第77章 4.10

第81章

景王有四日没来西院了。

这段时间,景王总是隔两日就会来次西院,顶多不会超过三日。突然不来,让小花颇为不习惯。

难不成殿下忙着?

坐立难安了一日,小花才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

以往十几天不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魂不守舍的!可现在,怎么能跟以前一样呢?

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小花暂时还不知道。

她只知道,景王没来,她真的挺不习惯的。

难不成那日把他惹恼了?

小花换个念头继续想,思及那日的窘状,她觉得这点似乎有些可能。

毕竟当时景王那个状态,她也是看在眼里的,男人不能憋着,小花也是知道的,可是景王却似乎憋了一夜。

看来真是把他惹恼了!

小花有点沮丧,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用上辈子的经验来看,此时她应该打扮的花枝招展美艳动人去堵人的。

可是去堵景王吗?

先不说府里的规矩有多大,璟泰殿她进不进的去,光是景王那张脸就让她觉得压力很大啊!

无计可施的小花,蔫蔫的歪在炕上,有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郁闷。

“夫人,是不是无聊了?要不,咱们来打双陆吧?”春草在一旁问道。

这些日子,下面的宫人也琢磨了几样可以给夫人解闷的玩意儿。双陆是一个,还有叶子戏,都是可以在室内进行又比较解闷的游戏。

小花刚学会不久,前几日每天都要玩上一个时辰的,这两日却是丢了开,也不再牵着挂着要玩了。

小花摇摇头,在炕上又换了个姿势窝着。

“那看会儿书?”丁香拿出上次小花看了一半的游记出来,放在炕桌上。

小花又摇了摇头。

丁香满露担忧之色,却不知道说什么。

春草把丁兰丁香几人悄悄的拽了出去,小花只顾发呆也没注意。

“夫人肯定是想殿下了。”春草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事儿可不能到处乱说,咱们三个说说也就算了。”丁香一贯谨慎,自是想的也多。

“这个我肯定知道的。你看夫人这两日精神气儿都没了,肯定是想殿下想的。”春草固执的这么认为。

丁兰说道:“也是,殿下这段时间隔两日就会来,这连着四日都没来了。”

“说这些也没用,咱们还是给夫人找点事做吧,别闷出病来。”丁香定下结论。

丁香满露难色,“双陆叶子戏都不玩了,书也不看,又不去院子里走走,还能干什么?”

“要不让夫人做点针线活儿吧,我看前几日她给贺嬷嬷做衣裳,还是满神经奕奕的。”春草建议。

“走,试试去。”

丁香端了一碗冰糖雪梨水放在炕桌上,“夫人,喝点冰糖雪梨水吧,润润嗓子。”

淡黄色的冰糖雪梨水盛在描金小盅里,看起来颇为有食欲。

小花瞄了一眼那小盅,端起来用汤匙慢慢喝着。

“奴婢今儿个去提午膳,孟姑姑说贺嬷嬷可喜欢夫人做的衣裳了,说您针线大有进长。”这话是真的,只是丁香中午回来忘了说。

“是吗?”

“对呀,夫人,春草也觉得您针线越来越好了,春草马上就被您甩出十条街外了。”

这个倒是事实,小花心想,春草的针线不好她也是知道的。

丁兰在一旁切入正题:“要不,夫人做做针线打发下时间,给殿下做。奴婢记得您还没给殿下做个什么物件儿的。”

小花眼睛亮了一下,这个可以有,就算是道歉来用?

“做什么好呢?”

听到这话,旁边三个宫人都觉得有谱了,纷纷给出建议。

“荷包啊,香囊啊,扇袋啊……”

小花努力回想,“殿下似乎不挂香囊,也不用扇子,荷包似乎挂过。”

“那就做个荷包呗,就算是夫人的一点小心意了!”春草说道。

这个想法赢得了小花赞许,拿定主意,丁兰便去准备材料去了。

小花不会描绣样子,她现在的技术还没有那么高深。给贺嬷嬷做衣裳的时候,上面的八宝纹还是丁香画好花样,然后她照着样绣的。

“那绣个什么花样啊?”这个问题肯定是要请教绣艺高超的丁香了。

丁香沉吟了片刻,“竹子?清雅、秀立。”

其实说白了就是简单,小花现在也就会绣个花儿草儿的,都是极为简单的那一种,包括当初给贺嬷嬷做衣裳绣的那八宝纹,也是挑的最简单又大方好看的。

小花想了想,觉得似乎简单了些。但她向来不好高骛远,知道自己的本事,便决定听丁香的。

“底儿用石青色的那批缎子,花色丁香你看着配吧。”

景王的衣裳都是一些例如鸦青啊,玄黑,紫,藏青,宝蓝之类的暗色系,肯定不能配个太跳的颜色。这次份例发了下来,小花想了又想,觉得就那匹石青色的缎子还行。

“是,夫人。”

另一边。

小花猜测是因为那事把景王惹恼了,其实并不是如此。

恼是有一些,但恼的对象还是那件小花做给贺嬷嬷的衣裳。景王为人别扭,明明心里不是滋味,却又不愿说,压在心里头好久了。

另外还有一个则是,景王在研究严蛮子给他的书。

续上次严蛮子把他的珍藏借了景王,景王拿回来一看,发现里面的都太高深莫测了,并且他觉得不实用,都是讲些什么姿势啥的。

他只是不想把那朵小花儿弄疼,他看这避火图作甚。又不是没有见过,宫里这种东西最是繁多,他以往也是见过的,只是不甚有兴趣。

气闷了一日,期间办公务的时候,下面无数人都遭受到景王的冷眼自是不提,幸好严蛮子人不傻,回去琢磨半天觉着不对,第二日早上晨练的时候,又塞给景王几本书。

据他的说法,这是入门级。前日给的那是鉴赏版,现在景王还不能够领悟其中的奥妙。

先不提景王当时的心情,他拿回去偷空一看,果真似乎有点那么个样子。

其中有两本似乎是入门级讲解,还有几本则是香艳话本。这几本书都是坊间流传的那种手抄本,自是不能和那纸张印制都极为精良的珍藏本相比,但景王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情翻了两下,竟然觉得似乎颇有道理。并且讲的深入浅出,很好领悟。

于是景王便决定先研究那两本讲解,另外几本香艳话本还是等有空再说。

景王平日的公务是很繁忙的,虽想紧赶着看完,但无奈没时间,另外还要避着旁人,着实让他苦恼不已。这个旁人不光是指福顺,还有除了严蛮子以外的其他人。

景王就算再不通俗务,也是知道这事儿被人知道他里子面子都会丢光的。所以薄薄的两本书,换着以往景王看书的速度,一日便可看完,这次却花了三、四日。

另外景王又想到那件衣裳,更是觉得气闷,便不想去看那朵小花儿。

又过了三日,景王前一日便把两本讲解都看完了,心里头不断琢磨也有了些章法。在心里酝酿了一日,总觉得有些窘迫,便没去西院,又隔了一日,实在有些坐不住了才去。

景王来西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小花刚沐浴正准备睡下。

听到这位主儿突然驾临,着实让小花有点大喜过望。

自那日开始给景王做荷包起,小花就很少在想景王了,也就晚上睡觉之前想一下,其他时候都在忙着对付那只荷包了。

此时看着景王那张淡漠脸,颇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殿下,怎么这个点儿来了?用膳了没有?”

景王看着那张明显惊喜的小脸儿,心想她还是欢喜孤王来看她的吧。心里有一丝高兴,面上却是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福顺在一旁说道:“殿下已经用过晚膳。”

小花哦了一声,把景王拉到西间。

丁香奉茶上来,小花说道:“那殿下喝茶。”手里讨好的把茶盏端了起来,奉给景王。

景王瞄了那茶盏一眼,眼神又移了开,手里也不接。

小花沮丧的把茶盏放置一旁,又找话说,“殿下沐浴了没?婢妾让她们备水?”

“沐了。”

景王总算说话了,却只有两个字。

都弄完了,那干啥呢?

一时之间,小花的大脑有点卡壳,自是没想到这其中的关窍。

晕黄的灯光下,美人如画,披散的长发似上好的锦缎,巴掌大的小脸儿透着红晕,潋滟的大眼湿漉漉的,似乎刚沐浴过,微敞的衣襟内隐隐看的到那抹白嫩……

顿时让景王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他端起一旁的茶盏,啜了一口。

可惜小花并没有注意他此番动作,自顾沉浸在思绪当中,自是不知道景王这个性子龟毛的男人,其实都是故意的。

小花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脸色一红,自睫羽下偷偷睇了景王一眼,小声说道:“那要不去安置?”

这个想法深得景王赞许,他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只是总扭不过心中的那点小别扭,才会故作高深不吭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