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公寓,甘宁泉已倚门口等了许久,周能赶紧掏出了钥匙,甘宁泉握住她的手抹了抹,皱眉问:“吃什么路边摊了?手上都是油。”

周能抽出手,扯了笑打开了门。

落座说了几句,周能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哥,不用去四川了,找到了。”

甘宁泉一怔,“找到了?”

“嗯。”周能思量片刻,开口说,“找了私家侦探,浩浩后来被带到了吉林,现好好的。”

甘宁泉苦笑道:“原来瞒了这么久,不信吗?”

周能连忙摇头,“不是的,只是没想好怎么说。”

甘宁泉叹了口气,又说:“那改天约出来见见。”

说完了姜昊的话题,两又一时静默了下来。甘宁泉凝着她许久,发现她原本圆润的脸蛋儿如今竟尖了下巴,心疼话语徘徊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说道:“能能,跟冯至分手了吗?”

周能愣了愣,摇了摇头。

甘宁泉蹙了眉,周能下起了逐客令:“哥,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儿回去吧,下次带浩浩来见。”

甘宁泉心头微酸,起身笑了笑。走到玄关时他顿住脚步,周能险些撞上他。

“能能,希望把当做普通。”撂下这句话,他才终于走了。

周能一阵烦闷,抱出一大堆零食窝了沙发上。吃吃喝喝不知时日,碎屑落了一地,她又去拎了拖把出来,弯腰起身时浊气突然呼出,她灵光一闪,撩起袖子往卫生间跑去,转眼从客厅转战到卧室,地面家具被她擦得一尘不染。只是卫生间漫了水,她筋疲力尽,又倒向了沙发。

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省台的主持总是比中央台的年轻漂亮许多,画面里省委领导工作忙碌,这头致辞,那头与群众握手。播完了这些无趣的新闻,主持又开始秀起了字正圆腔,省里做了一档专题,对十五年前的一宗轰动全国的打拐清缴行动进行了十五年后的跟踪报道。

手中的薯片落了地,周能怔怔看着屏幕,久久无法回神。

第二天她打了电话给姜昊,姜昊含糊其辞说着有事儿,周能沉声道:“到底哪里,有事情找,现就要!”

姜昊无奈开口:“打工。”

“打工?”周能诧异道,“不是给钱了嘛,怎么还打工!”

姜昊叹气,“就是过年那阵,工作的最后一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打破了一个琉璃灯,那灯片儿要两万多一盏,给的钱刚好救了急,不过还有剩下的钱,得自己赚啊。”

周能哑然:“什么灯片儿要这么贵啊,现还差多少?”

姜昊说道:“就是南湖大酒店,大堂上面不是琉璃灯嘛,那些灯片儿真是这个价。”他算了算,又说,“现还差六千多。”

周能想了想,说道:“以后有事情一定要跟说,钱这里还有,别再打工了,现就给送来。”不待姜昊拒绝,周能便挂了电话。

打车赶到酒店时正值饭点,酒店外的停车位已无虚席,周能遍寻一阵,又问了礼宾台,行李员问了问旁,说道:“中午宴会厅有个会议,姜昊应该是去帮忙了。”

周能道了谢,便熟门熟路的往宴会厅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们,我要开始撒狗血了,挺住啊,千万挺住,撒完狗血以后,冯叔叔才能吃到肉啊!!!到时候可千万别说我俗……好吧我就是俗人一个。

另外,评论满25字送积分的,字数越多积分越多,大家是不是都不稀罕我给的积分了,5555~

37章

底楼的宴会厅内人山人海,周能掂着脚往里看,华服美酒映入眼帘,黑色制服中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小姐,请问需要帮助吗?”

周能寻向来声,女服务员拖着餐盘含笑相询。

“你好,这里不是有会议吗?可是看起来不像。”周能又往里瞧了瞧。

服务员笑答:“二楼的小宴会厅今天有三个会议,不知小姐问的是哪一个。”

周能这才知道寻错了地方,道谢后便往楼上跑去了。

一行员工推着餐车走来,问那服务员:“咦,怎么你也来帮忙了,休闲吧里没事儿?”

服务员随意应了几句,便摸出了手机拨号。

二楼转弯口放着一块电子屏,三个会议的名字在屏幕上一一显过,周能看到了省公安厅的字样,愣怔片刻,便疾步往指示的地方走去。

刚走到一扇鎏金雕花门前,大门便突然打开了,几个服务员或推车或端盘的走了出来。周能朝他们瞄了一眼,喊道:“姜昊!”

姜昊把手中的托盘交给了其他人,便拉着周能走向了角落。“你这么快就到了啊。”

周能“嗯”了一声,又说:“打你手机怎么是关机的?”

“我锁进更衣室了,宴会上服务的时候不能带手机。”姜昊见她穿着一身冬衣,额上的汗都已粘了发,忙掏出纸巾替她抹了抹,又伸手拉开她的外套,蹙眉道,“你怎么回事儿啊,外面都三十度了还穿这么多?”

周能一讪,顺手脱了外套,说道:“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又会降温的。”

姜昊又将粘在她颊上的发往后拨了拨,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非得见面说。”

周能顿了顿,往那扇鎏金雕花门瞥去一眼,“那里面是省公安厅的会议?”

姜昊点点头,周能又说:“我昨晚看了新闻,省台要做十五年前的专题。”

姜昊笑道:“原来就是这个事儿啊,里头的会议刚才也正在说这个,你怕他们采访你?当年没轮上你,这会儿也不定呢,你就为这个?”

周能担忧道:“浩浩,万一有记者找你,你别答应好不好,我妈……我妈她身体不好。”

姜昊挑了挑眉,“神经病还没治好?”

周能面色煞变,厉声道:“浩浩,你说什么呢!”

姜昊脱口后便心头一颤,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后悔一闪而过,可常年囤积的怨恨刹也刹不住,想也不想便接着说:“不就是神经病嘛,当年仗着神经病把你抢走,现在我要是上个电视说这事儿,她有什么权利阻止,她身体好不好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只知道我妈临死都没能见你最后一面,连声音都听不到,全是她!”

周能浑身打颤,努力将朦胧双眼抹净,只是出嗓的音已变了调,“不关妈妈的事,都是我不好,你不许骂我妈!”狠狠推了一把姜昊,她又说了一句“不许骂我妈”,扭头就跑。

拐弯处一道高大身影立时跟了上去,姜昊在原地愣怔片刻,暗暗恨骂了自己几句,抬脚便想朝周能追去,远远却传来赵琦的声音:“姜昊,你给我站住!”

姜昊回了头,赵琦走近问道:“我看了好一会儿了,你现在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你跟周能究竟是什么关系?”

姜昊蹙了眉,“我晚点儿再跟你解释。”

眼看他转身便欲追周能,赵琦冷声道:“你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们就完了!”

姜昊顿在原地,被赵琦打了岔,他道歉的冲动渐渐冷却了下来,恨意复苏,他朝鎏金雕花门望去,淡淡的应了一声。

周能忍泪跑了下去,朦胧中跌跌撞撞,七拐八拐的好一会儿才到了大堂,她伸手抹了抹眼睛,走到礼宾柜台前问道:“请问一下,打破了琉璃灯,该往哪儿赔钱啊?”含着喏喏泣声,如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嗷嗷待哺的小狗儿,嘤嘤啼蹄,楚楚可怜,周能扒着柜台边沿,仰头望向行李员。

行李员愣了愣,心脏不自觉的鼓了一下,正要回答她,却见周能突然被人搂进了怀里,那人说道:“赔给我!”

行李员瞠目瞪向来人,结结巴巴的喊了声“冯总”,忙抓起电话假装忙碌起来。

周能挣了挣,又听冯至说:“回头我算个准确的数字给你,咱们酒店可就琉璃最值钱了。”

周能正难过着,掰了掰腰间的手,见撼动不了,便焉了脑袋任大掌将自己撑起。

有外国人举着电话嚷嚷,瞥见周能,忙撇下行李兴奋得跟她说话。周能愣愣听了片刻,眨眼时泪珠沾上了长睫,小嘴张颌几下,她露了泥窝指向二楼,又挥手与那人道别。

冯至原先见来人与周能如此热络,立时皱了眉不悦,听了片刻才缓和了表情,见那人离开,他笑道:“没想到你西班牙语进步得这么快啊!”

周能呆愣半响,疑惑喃喃:“你怎么知道……”

冯至淡笑不语,搂着她出了酒店。

后知后觉的上了冯至的车,周能才将“神经病”三个字埋进了灰堆,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摸出个信封,说道:“这里是六千元,我替姜昊赔给酒店。”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就是你们酒店的一个行李员,他春节的时候打破了你们的琉璃灯。”

冯至抽过信封甩到了一边,凝着她含露的睫毛半响,问道:“你跟姜昊什么关系,他打破了灯要你赔钱?”

周能恹恹的拽着包带,“反正我替他赔了,他不给你们打工了。”

冯至蹙了眉,脑中重播刚才听入耳的对话,将字句拆散了拼拼凑凑,复忆起沈志宏曾经所述,疑窦愈聚愈拢。他又睨了一眼周能,那一对泥窝昙花一现,伤心的模样叫他心软如化,这几日独自生的闷气如炊烟一挥而散。

冯至清了清嗓,说道:“行,你赔就你赔,对了,上回的那些肉都被我带回家了,现在跟我去拿一下。”

周能忙说“不用了”,却哪里拗的过冯至,油门轰声顿启,霎时便驶离了酒店。

冯至开到了家门口,正欲邀周能上楼,突然想起客厅里堆着烟烟酒酒,顿了顿,便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匆匆跑上了楼,他忙去冰箱里拿出了腌肉,刚阖上冰箱门,他止了止步,又去厨房拿了碗,将腌肉挑出了大半。

转身回客厅时瞥见了茶几上的棒棒糖,他又捞起几根,这才下了楼。

周能独自坐在车上,孤零零仿闻空洞中肆起了姜昊的话语,她紧了紧手,想找甘宁泉的冲动被她狠狠压制了下来。

冯至上了车,将棒棒糖扔给她,说道:“呶,吃不吃?”

周能接过拆开,说了声“谢谢”。

路上冯至接了几个电话,交代了一番公事,周能在旁听了片刻,说道:“你要是有事情就走吧,我自己回去。”

冯至笑睨着她,“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就走?”

周能一愣,脸渐渐红了起来。

回到“致金辉煌”时已过了三点,周能下车四顾一番,唆了唆塑料棍正要塞进外套口袋,冯至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抽了抽嘴角,忍俊不禁,又柔了心,低声斥道:“脏兮兮的,也不改改这个习惯!”

周能面上一赧,悻悻的松开了塑料棍。

进屋后周能便隐晦的下了逐客令,冯至仿佛未曾听见,拿着腌肉就去了厨房,问道:“你家里有其他菜吧,我给你蒸点儿肉,再看看煮些什么。”打开冰箱门一瞧,他愣了愣,又去翻起了橱柜,转身蹙眉道:“你别告诉你只吃鸡蛋和泡面?”见周能点点头,冯至扶额无奈,只好拿出了这两样仅有的食物。

眼看冯至将整盘腌肉放上了蒸架,周能忙阻道:“别别,你留一点儿,我给沈老师带去一些。”

冯至手上一顿,侧头见周能焦急瞪眼的模样,好笑道:“行了,我那儿还有,下回直接给你的沈老师送去。”

周能听罢,嘀咕道:“那你怎么只给我这么点儿。”

冯至恍若未闻,开了油烟机便忙碌了起来,锅里翻滚着泡面,诱人的香气已溢了出来,一旁的平底锅上荷包蛋已煎得脆黄,冯至将泡面装了碗,又将煎蛋盖在上面,电饭煲里的腌肉也已蒸熟。

周能扒在门上探头探脑,怪异的感觉渐渐袭了身,他这样古里古怪,又凶巴巴的人,竟然也会做饭,动作比甘宁泉还要快上许多。

周能抿了抿唇,忙转身回到了客厅。

从中隽回来后,她已几日没上过饭桌了,酱肉香味诱人,周能咽了咽口水,夹起一片便塞进嘴里,又吮了几口面条儿冲淡它的咸味。

冯至盯着她忙不迭的进食,小嘴鼓囊囊的恨不得将桌子塞进肚里,仿佛已饿了好些天似的,他不由蹙了眉,突然想起她离家出走的原因与甘宁泉有关,到嘴边的问话又被他收进了喉,说道:“吃慢点儿,我又不跟你抢。”

周能抬眼看了看他,将嘴里的面条儿一口咬断,慢慢嚼了起来。

饭毕周能打了个饱嗝,怔见冯至一直盯着自己,忙捂住嘴将眼神投向了别处,只是胃里太过充实,又一声饱嗝溢出了喉,她羞红了脸,起身朝卫生间奔去。

再出来时周能已恢复常态,温水净面后颊上又印了酡红,水未擦透,有几滴挂在了刘海上,发丝贴着颊,也不知是水还是汗。

冯至走近她面前,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周能怔了怔,血涌至耳后,忙挣着去掰他。

冯至松了手又托住她的后脑勺,俯唇含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冯至松了手又托住她的后脑勺,俯唇含了上去,叹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好想加上这么一句啊,哦,我的恶趣味~

那啥,能能只会一点点,一点点的接受叔叔,但是不再抗拒就是好事了是吧,反正冯叔叔已经一点点,一点点的陷进去了,嗷~ 我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正文 38章

唇上的麻感轰得周能呆若木鸡,又听冯至呢喃:“能能,这几天有没有想?”唇仍旧贴着她,若有似无的轻轻吮着。

周能脚步错乱的晃了晃,喉中闷叫一声便去推他,冯至扶住她的腰,用力扣向自己,单薄的打底衫再也藏不住周能的柔软,冯至只觉得身体与她相贴的部分遭了电击,自己竟软了双腿,再也忍不住,撬开了她的唇狂卷起来。

周能被他提着掂了脚,站立不稳,口中的舌搅乱了她的神思,喉中闷哼不断,双手抵推着她,脸上灼烧如七月疾奔千里,律动的心跳仓惶乱了节拍。

冯至这才知道饿了许多天的原来是自己,吞咽着周能口中的气息,他饿如困兽,想将周能撕裂。

直到周能不断往下挂,冯至才松了口,紧箍着她瘫软的身子,又吮向了她的脸颊。周能又哼了一声,冯至喉中一紧,托起她的臀疾步走到了卧室,二话不说便压了下去。

周能推了他几下,冯至抬起她的下巴,哑声道:“乖一点儿,要不然会痛。”

周能不明白为什么会痛,只是觉得此刻被他这番亲吻着,着实让她羞得没了颜面,便本能的反抗着他的唇。

冯至凝着身下的这具煮熟了的虾,娇羞无助,又生涩的抗拒着他,让他的心瞬时软碎了一地,再也拼扶不起,脑中仅存了一个念头——好好疼爱她,不能伤了她。

冯至促喘着砸弄着她的唇,大掌正要探进她的衣下,客厅内的手机铃声却乍响起来,周能挣扎的愈发厉害了。

冯至紧扣着她,对铃声充耳不闻,口中用力吮吸,周能抬手去抓他的脸,冯至吃痛,下意识的顿住了动作,周能这才使劲儿撇开头喊:“电话,电话。”

冯至已然意乱情迷,呢喃了声“别接”,便又俯了唇去亲她。周能躲开,摆拒道:“妈妈的电话,走开,走开!”

铃声唱响着“宝贝儿快接电话,妈妈找”,反复着这样单调的一句歌词,却成功让周能抽回了神思,用力捶了冯至几下,着急道:“放开,走开!”

冯至恐周能再次和他闹别扭,只好隐忍着身下的勃发,咬牙松开了她。周能迅速腾起,一溜烟儿的便跑出了卧室,冯至抓也抓不住,碎了一口暗骂,也疾步跟了出去。

周母开口便问:“怎么这么久啊,干嘛?”

周能喘缓了气息,涨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周母已再次开口切入正题:“对了,跟说啊,表哥这回是真狠了心了,诺一倒真是个好孩子,还打来电话安慰表舅妈,说什么感情淡了,是两个的责任,分分合合是正常事儿,表舅妈哭得可伤心了,说诺一这么好的姑娘,表哥是发了哪门子疯啊,谁不是成家过日子的,跟诺一分了,就能找着更好的了?所以再去劝劝表哥。”

周能吞吞吐吐的应了几句,冯至行到她身边,隐隐约约听到了些字眼,略微琢磨便知道是何事,愉悦心情立时跌落了下来,连**都收了几分,侧睨了周能半响,一把搂过她亲了上去。

周能“啊”了一声,忙捂住了嘴。冯至旁闷笑,又往她颊上啄了几口。

周母顿了顿,问道:“能能,小冯边上?”

周能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周母又小声说:“这天都黑了,他那里干什么?”也不待周能回答,周母接着说,“上回没嘱咐,想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过确实还小,这些不懂,妈妈告诉啊,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跟小冯再要好,结婚之前晚上可不能留他住啊,最好也别总单独呆家里,更不能上卧室。”

周能面上轰然一炸,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地瞪向了冯至。冯至贴得近,周母的话自然也入了耳,他自诩并没有欺骗无知少女,却也扛不住周能那对懵懂惊诧的双眸,老脸一红,讪讪的牵了牵嘴角。

挂了电话,周能已离了他十尺远,涨红着脸指向大门,羞恼道:“出去。”

冯至哪肯再叫她远离了自己,只好厚着脸皮哄她:“根本没想过那样,真的。”又上前了几步继续说,“能能,咱们不闹了啊,都气了这些天了,也体谅体谅。”

周能心乱如麻。

周能不知所措,混沌间又听他问了几遍,眼见冯至的唇要再次落下,她忙涨红着脸点了点头,冯至这才心满意足的遂了她的意离开了。

夜里骤然降温,狂风肆起拍打着窗户,周能蜷被窝里辗转反侧,被声响搅得头痛,闷闷的掀被起身去检查窗户,心里头又开始想念从前的日子,心戚惶惶的重新躺下许久,困意才渐渐袭来。

甘宁泉仰看着她片刻便熄了灯,脚边的烟蒂已被大风卷向了远处。嚯嚯的风声勾落了一地残叶,小区里只余下零星灯光,大雨倾盆时他才回了神,紧握的拳头已麻木无觉。

彼时冯至正梦见周能小鸟依的靠他怀里,冯至问道:“爱不爱?”周能羞怯的点点头,冯至笑咧了嘴。

第二天稀稀落落的飘着小雨,满地的残渣侵袭路面,周能窝家里吃零食,姜昊打来电话道歉,又说会尽快将钱还给她。周能不悦道:“说了不用还了,好好读书,别打工就行了!”

姜昊心头一暖,笑着应了下来,两重归于好。

中午冯至开门进屋,周能踩着碎了一地的薯片瞠目道:“……怎么有家的钥匙?”突然想起那回醉酒后的早晨,她不敢置信,“居然偷偷配了家的钥匙!”

冯至蹙眉道:“什么偷偷摸摸的,正大光明,是男朋友,有家钥匙怎么了!”说着,一把抱住她亲了几口,又不顾她的追打自顾进了厨房,将两大袋的菜塞进了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