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知道,你信不信?”

“信,你告诉我是想让我早作准备吧?”她身上的怪事太多,也不差这一件。

“是呀,这可是你完成心愿的好机会,嗯,你告诉我,你统一大陆最大的阻碍是什么?”

“塞班王国。”

“嘻嘻,和我想的一样。天狼国称霸的这一百多年来,它一直安居海外,按时向天狼国纳贡,从没遭受战火,而你们四国几百年来一直交战,互有损失,有些还元气大伤。

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塞班国王有野心真是个劲敌。”

“如果和它单比实力是吃亏的,最好是让他不战而降。”北源经有点头疼。“大旱…要怎么利用呢?”

“我也想不出来,只是觉得是个好机会,我们对塞班了解太少了,最好能亲自去塞班一趟了解情况。”邹对这个岛国很好奇,“听说,国王想娶天狼公主?是不是真的?”

“可能吧,天狼需要塞班的帮助,否则就会孤立无援。”

“那塞班想要的是什么呢?不会只是美丽的公主吧?”用脚想都知道:“塞班的野心不小呀,和你娶平流公主的目的一样吧?天狼还真是引狼入室。”

“不娶平流公主我也可以得到平流国,而且可以只订婚,成功后就解除。”北源经低声说,开始替邹按摩肩膀。

一瞬间有想哭的感觉,弗雷德丽卡·邹知道他这是对她讲的,可是,已经晚了,你走上了争霸之路就不能回头,连你自己都只是工具而已。没有平流公主还会有别的人代替。

而我——想成为独一无二的人。

没听到她的回答,只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她睡着了。北源经替她盖上被子,拥着她睡下了,在梦中会到她的问答吧…

※ ※ ※ ※ ※

清晨,北源和邹一起起床,一个去工作,一个去学习。真是一对模范人物。

来到饭厅,平为盛、那敏、海林以及飘蓝都到了,平为盛在和飘蓝谈天,自从看了她的舞蹈就对她分外殷勤尊敬。

正在吃着,仆人进来报告:“北源国上凌京有人来了,请求接见。”

“让他进来吧。”看着北源在吃饭,快吃完了的平为盛说道。

“属下是范多伦公爵手下,公爵奉陛下之命去平流为公主联姻,并奉皇后之命护送两位夫人来狼牙探望两位大人,明天中午到达狼牙城,特命小的来报。”

座席上的人都愣了,没发现来人已经出去了。

“好快的手脚,不用我帮就成了!”北源经苦笑道,父皇,你真是太“帮”我了。

“皇后会这么好,让西丁娜和贝娜来看我们?会不会是——”平为盛看向弗雷德丽卡·邹,肯定是有流言传到上凌京了,皇后这个老狐狸不会不马上利用。其实不关我的事吧?

陷进去的可是北源。

弗雷德丽卡·邹嘻嘻地笑了起来,有好戏看了,可惜的是自己可能会是演员而不是观众了,只是,这是一个一举将北源在心中拔除的好机会!

北源经看着那个发笑的人,知道考验又开始了。只是,自己每次都过得去吗?

飘蓝不由说道:“弗雷德丽卡,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和北源的关系不是很好吗,看得出他们互相喜欢,虽然北源不是高贵的上古王族,但也是现世王族的一份子,可以成为夫婿,只是一定要找一个上古王族血脉的人留下后代,这是我们的义务。

“老师,二人戏太冷清,三人行才有点意思,以后说不定会更热闹呢!”飘蓝是个正统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会懂这种斗争的乐趣吧,“我期待呢!”

平为盛同情地看着北源,喜欢太过独立坚强的女人是很辛苦的,兄弟,加油!

那敏和海林心想,通过这次的事,就会知道弗雷德丽卡·邹在北源大人心中的地位了吧?我们也很期待!

第十四章 梦醒时分

第二天中午,北源和平为盛来到城外,迎接皇帝陛下派往平流的使者,以及自己的夫人,弗雷德丽卡·邹则和飘蓝在府内后院练习,海林在和子爵三公子蒙克利联系,让他提早注意,收集范多伦公爵这次出使平流国的情报。那敏在操场训练新收的亲卫。

西丁娜和贝娜看到自己的丈夫,高兴地向他们招手,范多伦公爵也很有风度地向两位晚辈祝贺他们的成功,并代表皇后表示祝贺。北源两人当然是完美无瑕地应付过去了。

来到城主府,全体仆人都在门口迎接,北源和平来盛惊奇的发现弗雷德丽卡·邹站在最前面(府里的仆人没人敢站在她前面),怎么回事,平常自己回来,她都当不知道的。今天——北源心想,她果然是不想错过任何一场好戏,纵然要她自己上演。

三位来客都注意到了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有一头及腰银发,面容俏丽,气质如水,身上穿着一身淡黄素色北源长衣的女子,她并不是绝色,身材也不高,但实在是醒目,纵然在万人之中,别人第一眼也会看到她。

范多伦公爵心想:传言如果是真的,这个女子确实是可以让任何男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夺去灵魂。西丁娜和贝娜心中一阵酸痛,就是这个女子一直代替自己陪伴两位大人吗?

弗雷德丽卡·邹为什么会来呢?因为她觉得实在是很有意思,她又有了写论文的欲望,题目就是《论一夫多妻制和一夫一妻思潮的碰撞与联想以及一夫多妻制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的区分标准与斗争方式》,有趣吧,大学教婚姻法的教授都无法写成的东西,现在自己有了这么好的体验生活的机会——无论什么严重的矛盾,无论自己是否深深卷入矛盾之中,她都可以用旁观者的心态来观察来嘲讽,包括对自己,就像灵魂抽离躯体远远地看着自己的表演。这就是她能在与北源经的亲密相处中没有彻底陷进去的致胜法宝。

第一,她们把自己当成是姐妹还是情敌呢?姐妹就是内部矛盾,情敌就是外部矛盾。然后分别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呢?

第二,自己对与别人共享北源经有什么感觉呢,是厌恶到无法忍受还是可以与她们和平相处呢?至少可以让自己明白一件事:女子对男子的纵容对一个有独立经济能力的女人来讲是因为感情用事还是因为太过理智?

感情用事就是因为离不开而不想离开,太过理智是因为随时能离开而不想离开。在自由恋爱中自己一向是前一种人,但感情用事的时间都让自己人为地减致最少,而后断绝地离开?以前可从没遇到过像北源经这样能吸引我的。值得研究。

来到这个世界还真是不虚此行呀!

※ ※ ※ ※ ※

所有的人都下了马或马车,弗雷德丽卡·邹作为仆人头向各位大人和夫人迎去,轻轻牵起长衣的边角,微微曲膝,她向众人行了一个优雅无比的大陆通用礼,苦练舞技还是有效的,“欢迎大人们与夫人回府。”

平为盛不知怎么回答,北源经皱了皱眉头,“不用多礼。”两人很勉强的神情看在三人眼中就是疼惜美人的表现了,西丁娜和贝娜看着这个女人,想起在北源国内时大人对自己的“专宠”会被这人所破坏,西丁娜道心念一转:“妹妹不用多礼,你我是一样的人,我们姐妹还要多谢你这些天对大人的照顾。”一面讲一面扶起邹。旁边的北源和平大大地松了口气,弗雷德丽卡·邹如果受气,不论在哪儿她都会发作的,这儿可是大门口,他们可不想没面子,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随时会推波助澜的范多伦公爵。

弗雷德丽卡·邹心中肠子都要笑断了,天呀,这就是王熙凤和尤二姐见面时讲的话呀,没想到北源的侧妃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哟,有趣,外面是男人的天下,而内宫则是女人的天下,一样是要斗智斗力!她已经把我划为外部阶级敌人了!

“不敢,贱妾卑微之人,怎能与两位夫人相比,还望两位夫人之后多多教我才是!夫人和范多伦公爵大人远道而来,想必累了,请进府休息。”

这个女人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让我容她进府成为大人的妃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天狼的贱民而已!连北源国的平民都比不上!西丁娜和贝娜交换一下眼色,先重新抓紧大人的心,再来和她算帐!

范多伦公爵想,这女人太过温柔,根本不会是西丁娜和贝娜的对手,可惜了!

除了新来的三人外,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感觉,什么时候看见过邹这么谦卑?两位大人她都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对大人从没讲过这样客气的话。本来以为会有一群龙争虎斗的仆人和亲卫们失望了。

北源和平为盛却没有这么想,他们虽然也惊讶于邹的转变,但这明显是示敌以弱,其实则强呀!她在打什么主意呢?

飘蓝隐身地看完了这一场序幕,不由有些高兴,也有些气愤,高兴的是北源的妻子很好相处,弗雷德丽卡不会受欺负(实在是个可爱的女人);气愤的是,在这以血统论地位的大陆,拥有上古王族正统血脉的人居然要对不知那儿的小贵族的女儿低头问好,真是太有失身份了。而且就算不论血统,弗雷德丽卡·邹也根本不需要这样,以她才华与美貌做王子妃是绰绰有余!飘蓝在心中打算,弗雷德丽卡和卷风才是天生一对,我一定要把他们撮合!

弗雷德丽卡·邹到底没有做过侍候人的事,进府以后立马就没了影,老是对着几张假脸真是没劲,自己还是去练习的好,飘蓝呢?

北源和平为盛和范多伦公爵在前厅谈话,当然是旁敲侧击,隔山打牛了。西丁娜和贝娜进入后房休息,沐浴后一番打扮,一定要把大人抢回来,听仆人讲,弗雷德丽卡·邹在后院和一位美丽的舞女学舞,真是用心迷惑大人呀,还有那舞女,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去看看吧!

果然,那舞女看来虽然已有三十来岁,但美若天仙,她的动作就象是随风而动,牵人魂魄。两人心中再一次响起警铃,说不定她和大人也有一手。怎么办呢?自己在这儿不能呆几天,这儿必竟是军前,自己一走,她们就会让大人把自己全忘了。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拨去两根眼中钉!

范多伦公爵走后接下来几天,两姐妹对弗雷德丽卡·邹和飘蓝,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在北源和平为盛面前也是不断夸奖她们,但是,心中却在滴血,因为北源和平为盛一直都没有去她们的房里(其实是正巧两人都在忙几夜没有回房睡了,因为要不断分析跟踪范多伦公爵的手下和已到了平流的蒙克利传回的消息),而且西丁娜听说那个侍女在自己来之前一直是睡在大人的房里,从不回自己的房中的;而贝娜则听说平为盛大人对舞女飘蓝是情有独钟,关爱非常!

邹其实也很同情她们,经和为盛确定不是好丈夫。妻子远道而来也不抽空来陪陪她们,如果是自己早就回去了,省得在这儿干晾着!而且,她们好象把这个帐算到自己和飘蓝头上来了。天地良心,自从知道她们要来,她就搬到另一间房里,打扰人家夫妻团聚是会被踢死变狗的!自己也好几天没有见到北源了。嘻嘻,他好像也不知怎么办,能躲就躲吧,可惜自己的戏可是看不成了,演员罢演了!但,她们回去那天你们总不能也不见吧?

几天过去,西丁娜和贝娜要回去了。当晚在大厅设宴送行,两位大人可是一定要来的。飘蓝没兴趣参和,神游去了。家宴中那敏和海林都出席了,毕竟是与两位大人一起长大的心腹,不是外人。而弗雷德丽卡·邹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特地迟到。

西丁娜和贝娜窝了几天的火,终于发了出来。“主人都到齐了,侍女居然敢迟到。我也不怪你,给几位大人上菜!”哇,她居然不让我坐下吃,而让我在旁边看,真是没天理,嘻,没关系,我的风度越好你的风度就越差!邹心道。

四个男人都有点坐立不安,她上的菜会不会放毒?北源可不想插进去,这是她们自己的事,而且邹今天是故意的,我就算帮她讲话,她也不见得会感激,说不定会认为自己有了新人忘旧人,薄情寡意!

邹第一次在桌边为别人布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还似模似样,西丁娜开口道:“弗雷德丽卡妹妹(刚才还是侍女现在就成了妹妹)在军前侍候十分辛苦,现在她已不是普通侍女,还是和我们回去家里吧,这儿可以让我从上凌带来的侍女贴身侍候。”

贝娜也道:“是呀,弗雷德丽卡妹妹可是我们的姐妹,而且侍候大人这么久,要是怀孕怎么办,还是回上凌好好检查身体。”哇,这种理由她也想得出,回去你们的地盘岂不是尤二姐进贾府——有去无回?我要怀孕了岂不是被你们整死?

北源和平为盛都有点好笑,北源心想:她除了练舞还会做什么,什么都不做的人,还会侍候别人十分辛苦?

平为盛想:自己可是从没碰过她,她连自己的房都没有进过,不关我的事!

邹脸上飘起一片淡红(运气逼的),“多谢两位夫人的关心,小婢近来确实觉得有点不适,可能…”所有的人都吓到了。

飘蓝的汤勺都掉了。

西丁娜和贝娜只是找个借口而已,没想到——这个贱女人!也好,回去就知道我们的厉害。

海林和那敏想:这肯定是北源大人的孩子,平大人和小姐关系不紧切。

平为盛:真的不关我的事呀!

北源:她还真有本事,一个人就可以怀孕。看来我不说话不行了。

“既有可能,和她们回去也好,”看你怎么办。

西丁娜和贝娜大喜,弗雷德丽卡·邹却吃了一惊,北源经,你够厉害,让我进退两难,“不过,我几天都在练舞,好像没什么问题,应该不是,就不用回去了。夫人,我去厨房看看。”再不溜就不行了。

当晚,北源和平为盛在府里歇下,一个去了西丁娜的房间,一个去了贝娜的房间。(侧夫人都不能在丈夫房中睡下的。只有正夫人可以。)

北源经有些困惑,一直都心不在焉。月上中天,不由起床想回自己的房间,信步来到弗雷德丽卡·邹的房前,看到她在房外花丛中望月——这儿也有月亮呀,和我世界很象呀,她在感叹。

“今天练习不累吗,还不睡。”现在的她的身体已习惯了,不用天天涂药,北源经站在她身后问。

“你不也一样,刚刚不是剧烈运动过,还不回房里休息,小心明天腰疼!”弗雷德丽卡·邹可不会客气,心里对他在吃饭时整她还是不舒服。

北源的眼睛笑着,坐在她身边,“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事实,你还是不习惯吗?”他很喜欢她,但他也有他的做人原则,她不会改变,自己也不会。

弗雷德丽卡·邹看着他的眼睛,是呀,这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自己也不想守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还要让他抛弃自己的女人。只是,战争还是会继续,在心中…

“我现在有点明白一夫多妻对女人的吸引力了。”邹突然说,开战吧:“只看你从西丁娜房这么早出来,还特地到我这儿来,就知道,在众人中专宠比独占一夫更有成就感。”

“是呀,而男人征服自己喜欢的女人越多,也会有成就感,不论什么时代。”

“你的心对征服女人兴趣不大吧,应该是对男人更感受兴趣。”故意讲得很暧昧,别人听到了,会以为北源是同性恋。

“对,让强者臣服在我脚下,才是我的心愿,你——可以成为强者,但也是个女人。”北源毫不示弱,“我对你最有兴趣!”一把将她抱过来,已有好几天没有感受到她身体的清凉了。以前天天拥着她睡,这几天都在书房,今天又不得不去了西丁娜房间。

弗雷德丽卡·邹靠在北源经的怀里,有一丝软弱——不行,不能软弱,否则将来自己一定会看不起自己的——“你对我有兴趣?刚才西丁娜没有满足你吗?”妖媚的笑容里有着赤裸裸的诱惑。

许多天来一直只能看不能吃的北源经,今天确实没有满足,有点经不起这杀人的眼神,手上一紧,把弗雷德丽卡·邹抓到眼前,想确定她的意思,邹看着那张带着激情后的狂燥的脸,觉得有点陌生,心中想到他刚刚和别的女人上过床,浑身就不禁起鸡皮疙瘩,这是天生的洁癖吗?邹也不能确定,可能还带点后天的女权主义熏陶。

“我没兴趣陪你玩分时段的三人性游戏,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太看不起我了。”绝断地丢下这句话,邹抽身离开,走进自己的房间,“平”地一声关上了门,这点基本的自尊她绝对不会缺的,现在的弗雷德丽卡·邹已经明白无论在什么时代和社会,她永远不想改变,她只想做自己!

北源经坐在原地不动,意识到自己被断然拒绝,有点不知怎么办的感觉,两人一直都在自己欺骗自己罢了,现在,梦已经醒了,这一切原本就只能这样结束!

-第一部完-

第二部 绝世舞姬

第一章 风雨天下

匆匆过了半年,大陆上的形势已经有变,

塞班国王高仓信在与天狼国的第一公主贝弗丽·卡订婚以后趁该国麻痹之际,出动其强大的海军,一举攻占天狼沿海三个大省,并俘虏了天狼最小的王子,英尼斯·卡,而后将国都从塞班利亚迁到占领的海拉城,天狼国除国都——礼天城外最大的城市,与已被北源占领的北部狼牙城以及还在天狼手中的中部六条城并称天狼三大重镇。

平流皇太子埃尔默·流与北源公主北源·多萝西娅在法勒伯爵和范多伦公爵的撮合下订婚,北源经从狼牙城城主位置上退了下来,留下平为盛,隐居上凌,而当皇后门下贵族在互相争夺狼牙城主之位时,在平流王的生日宫廷宴会中,有人呈给了平流王一封淡红的皇家书信,而其中正是太子写给苏珊王妃的情诗以及对两人爱情结晶埃得蒙·流的期望,并有人发现太子和王妃此时在宫中密处拥抱,平流王恼怒之下,一剑剌死小王子埃得蒙·流,并将太子,王妃凌迟处死。宰相、法勒囚禁。

其时,代表北源王来庆祝的北源国王子北源经为了不因为太子之死影响两国邦交,向与自己早已在民间想识并相爱的范妮·流公主求婚。平流国王同意订婚并向全国宣布后三天,突然在沐浴时暴亡,经查乃是法勒与宰相的预谋。于是当时的摄政王——范妮公主之夫北源王子亲下命令将法勒全族处死,宰相自尽,而后北源登基为平流王,公主为王后。屯兵天狼南部边界,与天狼北部的狼牙城遥相呼应。

克伦联邦公主海利斯·克伦与北源王子义订婚,在北源的支持下,与沦陷区起义军一起反攻天狼占领军,大获成功,将天狼军赶出克伦,然而,起义军领袖卷风在部下及军师亚得利亚的设计下,不得已宣布脱离克伦联邦,成立国家——海松,世称卷风王,占有克伦原国土的五分之三,而原克伦联邦占有五分之二。

天狼国边患四起,已经年近七十的皇帝死去,指定由剩下的两个王子中年长的二十五岁的休伯特·卡继位,其弟利弗·卡为亲王,四处活动,全力保住原天狼中部领土。

而北源经经过三个月的斗争镇压了平流国不满分子的反抗,以不改变主要贵族权利收伏了平流国贵族,并牢牢掌握平流的军队后,宣布平流国并入北源国,北源国皇帝北源天宣布立北源经为皇太子,号“圣德”,一应仪仗和皇帝等同,准称“陛下”;平为盛成为多萝西亚公主驸马,封为公爵。

又过了半年,天下大旱,北源国因早有准备而仓存尚足,但也无力发动战争。塞班、天狼及克伦因战争消耗而内无存粮,田里也是颗粒无收,只好高价向北源买粮。其时,塞班与天狼定下合约,塞班向天狼提供黄金十万,天狼正式承认塞班对天狼领土的所有权,并将天狼国的第一公主贝弗丽·卡送到海拉与高仓信完婚。高仓信大撒请柬,邀请各国王族来观礼,并邀请近来声名鹊起的名舞姬为婚礼增色。

于是,天下三巨头与他们生命中最重要女子的相逢时刻来到了。

※ ※ ※ ※ ※

“陛下,驸马平为盛单骑求见。”海林策马来到北源经的身边。

噗噗的笑着,北源经点头示意,五千人的北源国观礼队伍在海拉城外三百里处停下来扎营,因为北源经是从原平流国出发,而平为盛是从狼牙出发,除非在海拉城外不能相遇,所以平为盛特地来和一年不见的挚友见面。

“经,你这家伙都不回来参加我的婚礼,真是太不够朋友了!”平为盛在营帐里对北源经大叫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流国那么容易抓牢的吗?要不是这阵子我在平流贵族中提拔了几个忠于我的人才,我现在都不能来海拉来观礼。”北源经看着这个已成为自己妹夫的人道。

“真是不方便呀,你的领土和北源本土中间隔了个天狼,真是不方便,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这个问题?”平为盛知道朋友的野心。

“还早,现在的旱灾这么厉害,没有结束的迹象。”

“你的意思就是旱灾一结束就开战?也是,不论什么时候开战对我们都有利,早开我们国家的粮食绝对比别国充足;如果晚点,他们的黄金全到我们这儿来了。喂,我到现在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坚决地要储粮,还减少全国粮食消耗。”平为盛真是太佩服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在弗雷德丽卡·邹走后第一天就逼着我开始,第二天就特地回国找皇帝陛下谈,连狼牙也不管了。”

北源经听到那个在梦里唤了千万遍的名字时,没有一点表情。“我回国只是为了有空乔装到平流认识范妮而已,那只是顺便。”

“真是,当初你和弗雷德丽卡·邹订的计划全实现了,如果她现在在这,不知会对我们讲些什么计划来吞并天狼。”平为盛想象着,没注意北源经令人发冷的眼神。

睡下后,北源看着同一张床上已在打呼的朋友,他还不知道吗,高仓信请来了最喜欢的舞姬为婚礼献舞,而这个舞姬就是当初和北源一起订立吞并平流计划的人…一年没有见了,她…过得怎样?

第二章 只为伊人

灯火辉煌的塞班国新都皇宫中,高仓信匆匆地走着,来到一座宫殿前,门口的宫女急忙说道:“陛下,小姐还在睡。”

“还没起来吗?”高仓知道宫殿的主人有睡下午觉的习惯,不过已睡了很久了,现在天都黑了,“算了,等小姐起来你来通知我。”

漆黑的宫内,床上,宫女口中的小姐并没有睡,只是想在床上躺躺而已,听到高仓的声音没有一点反应,“唉,和北源一样的人,真是可惜。”小姐喃喃自语。

等听到高仓要走的话后,小姐终于起身:“是陛下吗?请进来吧。”袍袖一挥,所有的灯都大发光明,照亮了小姐的眼,那一头银发比以前更长,也更亮;眼睛里一片温柔,只有熟悉的人才会发现温柔下的尖锐,一身北源式的白色长衣,身段更加匀称流畅引人遐想;最不同的是那从全身流露出的气质,仿佛天地为她所生,而她也是与天地相依,塞班王心中叹息,这样的女子自己不能拥有真是一生的损失。

※ ※ ※ ※ ※

弗雷德丽卡·邹看着高仓王,笑道:“陛下就快成婚,还不去陪着新娘吗?”

“小姐又在明知故问了,只是利益结合并无感情可言,我白天时已去看过了,只是,心中对她还有一份负疚,必竟当初欺骗了她。”高仓王有些无奈,就算现在给了她皇后的地位,天狼的公主在心中也不会原谅他吧。

邹看透了王的想法,道:“不用担心,陛下,有时候女人是现实的,只要您对她好,她会感动的,尤其是她无人可依的时候。”

“也许吧,不过我知道你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女人呀!”高仓想着自己自从在塞班利亚看到在水面舞蹈的她以来,倾心相对,甚至愿意娶她为王后,可是她都没有动心,只说今生全部奉献于水之舞神,就离开自己,毫无消息,直到不久前送来一封信,表示愿意为自己的婚礼献舞,才来到海拉,让自己终于可以与她天天相见。

邹听着高仓沮丧的话,心中不由想到,如果我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当初就不会离开北源经了。

“小姐身为先天气术高手——水之弗雷德丽卡,拥有上古王族的高贵血统,为何对海松的卷风王如此感兴趣?他和小姐头发的颜色一样,莫非他也是上古王族?”高仓得不到邹的回应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以前和他有一面之缘,到现在已经一年不见了。”仿佛过了许多年,世上的变化真是太大了。为了练成水之清灵,离开塞班后就去自己的元素空间呆了五个月,出来后在处周游,现在来海拉,一方面祝贺高仓的婚礼以报答当初他对自己的礼遇,一方面也是想寻找知道300年前祈雨台建造方法的人。“不知大王婚礼有多少名士来贺?”

“依小姐的意思,不仅请了各国王族,还遍邀当世名流。”高仓王答道。当他从她嘴里知道有可能结束旱灾的时候,就大撒请柬,只要稍有名气之人都派人相请。“当小姐献舞时,就会知道结果了。”

“多谢陛下相助,现在夜已深,请回宫安歇吧。”弗雷德丽卡·邹还有事要办。

※ ※ ※ ※ ※

从宫女口中听说北源皇太子已在宫中住下后,弗雷德丽卡·邹睡不着了。她走出门,在空气中飘浮,向北源经的宫殿走去,他…过得又怎么样呢?

北源经正在床上想事情:高仓王不仅请了王族还请各地名士,是什么原因呢?听说高仓王对弗雷德丽卡·邹十分倾心,曾有意立为皇后,不知他们关系到底怎么样?想到这儿,心中烦闷,起身来到门前,打开房门,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和心中的烙印合为一体。

两人对视着,贪婪地看着对方的每一寸皮肤,呼吸着对方的每一口气息,仿佛千百万年不曾见过一般,终于,北源经伸出手,抱住了自己心爱的人。

“你还好吗?”邹喃喃地问出了这句在心里盘旋了许久的话。北源经心中一痛,拦腰将她抱起,来到床边,拥着她一起坐在床上,并拉开被子盖住两人,就象以前在狼牙城时一样。

沉默了不知多久,说不定只有那么一瞬,北源经道:“现在你算不算天下第一的舞姬?”

“嘻嘻,你说呢?”弗雷德丽卡·邹在高仓面前装淑女装得很辛苦。

“肯定是,如果有人不信,我一定杀了他。”北源经故意作凶神恶煞的样子。

“平为盛娶了你妹妹吧?”

“我父皇做的主,这样,就可以消了皇后的担心,毕竟为盛是我的死党,而平家是北源第一名门。而且,我妹妹一直就喜欢为盛。”

“真是令人气愤,怎么我就没这么好命。”

“高仓王不是想立你为后吗,你如果同意,天狼公主那有做王后的命。”北源经还是不舒服。

“哼,你呢,和你的范妮皇太子妃在民间偶遇而后相爱的故事都被编成爱情长诗了。真是感天动地呀,听了的人没有不感动得流泪的。”想起来就有气。“你是来真的吧?”

“高仓对天狼国的第一公主贝弗丽·卡会来真的吗?”

“说得这么干脆,让我不禁怀疑那首情诗的作者是谁。”弗雷德丽卡·邹转过头来笑道。

久久地望着这张只有梦中才能见到的脸,还有这梦中都看不到的眼神,北源经不在意地说:“我让海林写的,可以让民间认同我和范妮的婚姻,减少我统治的压力,很有效。”

弗雷德丽卡·邹把头埋入北源的怀里笑得肚子疼。“没有爱的人在一起相爱,有爱的人只能在黑暗笼罩的时候会面,这世界还真是奇怪。”北源经抬起她的脸,对她倾诉内心的无奈和对她不辞而别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