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再一次觉得这个人老是让人惊奇,不过,很有趣,轻轻一曲膝,“是我的荣幸。”

这可把高仓王气坏了,这人怎么回事,昨天就像死了爹妈一样,死都不动,今天却独占两曲,自己可在旁边等得太久了。

生气的不仅是高仓王,还有周围的一干闲人,他们一样也等太久了…

第五章 欲海生波

这时在舞会另一角,北源经来到北源义和海利斯·克伦公主身边,笑道,“弟弟,好久不见。”

“大哥,您也来了?”

天啦,都来快十天了,他不会是压根就没有发现我吧?北源经快受不了了。只好道:“我有些事要和你讲,你跟我来一下。”

“在这儿讲也行呀,为什么要走开。”北源义不想离开海利斯·克伦。

“义,皇太子陛下肯定有重要的事,你就去一下吧,我在这儿等你,好不好?”海利斯·克伦觉得机会难得,急忙帮腔。

直到这时,北源经才正眼看了一下海利斯·克伦,不错,很漂亮,而且还是充满知性的美丽,带有圣女的光辉,让你觉得可以完全相信她的纯洁,只是,北源经有点邪恶的想,如果在床上,她的表情会更精彩,这就是她让男人昏头的原始本钱吧,再加上她的聪明,还不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就像我的傻弟弟。

海利斯·克伦知道北源经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相貌能让男人产生遐想,不禁想到,如果能和北源经结合,一起统治,可能是最好的吧,虽不知范妮太子妃如何,但难道自己会输吗?只是,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和高仓谈谈,还有利弗·卡亲王,其它的以后再说。

北源经把弟弟拉到一边,和他东扯西拉,眼睛瞟到高仓和海利斯·克伦走到了一张边门,那外面就是花园吧,果然是个好地方。于是,开始把北源义往那边引过去。

※ ※ ※ ※ ※

高仓原本就打算和弗雷德丽卡·邹跳完一曲后再找海利斯·克伦密谈,但实在没时间等了,趁北源义走开,向海利斯·克伦打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步入了花园。

高仓王盯着海利斯·克伦,听说她也是四大美人之一,和贝弗丽·卡相比确实并不逊色,而且比贝弗丽·卡要厉害多了,只看北源义的样子就知道他为了她可以献出一切,不过她最终也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公主殿下真是太美丽了,难怪北源亲王为您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高仓王后陛下才是真正的美人呀,陛下不也是为之迷醉吗?”那个笨女人,被你骗得好惨,现在还要忍辱嫁给你,真是命苦。

高仓听出了海利斯·克伦的讽刺之意,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不知,公主对卷风王感觉如何?”

“哼,粗人一个,要不是有亚得利亚相助,不会有今天。”

她有点小看了卷风王,不过话说得也没错,没有亚得利亚,卷风王就不成其为卷风王,高仓心想。

“公主以为北源国与塞班国孰强孰弱?”听说这女人有所谓“才女”之名。

海利斯·克伦心中一跳,他在试探我的诚意吗?“北源国先以巧计夺得天狼北部沃土,后又趁平流内乱轻易将其吞并,一时声威大振,然而在我看来,不过如此。”故意停顿一下,看向高仓。

这个女人还算不笨,高仓顺势接道:“公主请赐教。”

“一来,平流国由流之一族统治已历三百年,虽说此时正统一族只余范妮一人,便宜了北源经,但也不是能手到擒来的,北源经想要巩固还需时日。二来,海松之卷风虽是由北源扶持而起,但观他自行立国,妄加称王,可知必不是池中之物,其谋臣亚得利亚深谋远虑,野心勃勃,却又一心效忠,如让他有机可趁,他日必是北源的一大劲敌。观此二事,北源不可言强!如陛下与我国能携手合作,则北源妄图吞并天下不过春梦一场!”

高仓在心中冷笑,此女固然眼光不错,但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北源国与我塞班两雄相持,不论何方得势,克伦也不过是嘴边一块肉而已,北源经雄才大略又岂是她能明白的。只可惜死心不息,想要利用塞班,却不知是自投罗网,天下一统仍是大势所趋,克伦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北源亲王对公主一往情深,公主为何还要与北源国作对?”

“北源义只是北源经为了吞并克伦而安下的棋子,而且,我对他不感兴趣。”海利斯·克伦向高仓妖媚一笑。

“喔,不知公主对什么样的男人才感兴趣呢?莫非是北源经?”高仓邪邪地笑道,这女人在使美人计,可悲,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反而让人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会被她钩住的只会是北源义那种菜鸟,我和北源经,甚至卷风,都不会上当,不过,倒是个难得的美人,送上门来的没必要推出去。

“北源经虽然不错,又怎么比得上陛下您呢?”海利斯·克伦太熟悉高仓的那种眼神了,男人看到自己都这样,包括北源经,于是,又灌了一碗迷汤。

“哈,哈,公主真会讲话,我对与公主结盟之事没有异议。只是与公主一见如故,可否请公主多留几天?”高仓可不想放过这块肥肉。

海利斯·克伦脸色一变,心中有些恼怒,以自己的身体为交换条件吗?太可恨了,居然把我当成你的玩物,现在怎么办,我不能和他破脸,克伦已经没钱购粮了,“只是北源义会起疑心吧,现在不应惊动北源,让他们有了防备。”

“没关系的,我自会为公主办得妥当。”高仓紧追不放。左手已经不着痕迹地抱住了海利斯·克伦的纤腰。

“这…就只好有劳陛下了…不过…”海利斯·克伦屈服了,感觉自己就象落入陷井的小绵羊。

她的话没有讲出来,因为高仓已经吻住了她,将她压倒在花丛中。

※ ※ ※ ※ ※

北源义的心在滴血,他动不了了,只有任由哥哥牵着自己的手向自己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走过去…

※ ※ ※ ※ ※

晚宴前,高仓王按时来弗雷德丽卡·邹的宫中探视,现在的他,神清气足,一派风流,心想,海利斯·克伦果然是个尤物,这几天在弗雷德丽卡·邹面前忍的火在她身上可以好好补偿。

弗雷德丽卡·邹看着高仓信,讽刺道:“陛下精神可是越来越好了,中午的宴会那么辛苦,现在还是龙行虎步,毫无疲态,好了不起呀!”

高仓心中一慌,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会呀,自己可是很小心的,只是,自己干吗要心慌?就是贝弗丽·卡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看来,自己是栽在她手里了,还是心甘情愿。

高仓可不会知道,参观他和海利斯·克伦的两人秀的,不只有北源经北源义两兄弟,还有来看热闹的邹,以及跟在邹身后的卷风王。

“海利斯·克伦公主回去了没有?”邹故意问。

“我刚刚从利弗·卡亲王那来,不是很清楚。”高仓王装糊涂。

“我久仰四大美人之名,已经见过的贝弗丽·卡王后当然是天香国色,且谈吐高雅,不知这位公主如何,可否请她和我同车而回?”邹不忍心海利斯·克伦在这儿受罪。

“小姐如想和公主相交,就请在宫中多住几天,我有把握劝动公主也在宫中相陪。”高仓想,如果你不走,我才懒得理她,放她一马也无所谓,反正已经尝过味道了。

弗雷德丽卡·邹生气了,这人虽说文武双全,相貌英俊,且又身居高位,目无余子,但对自己极为礼遇,从不在自己面前放肆,现在居然也想把自己留下,当成玩物吗?亏自己还对他好感多多。一皱眉:“可惜海拉城皇宫的住宿费太贵,我可是付不起。”本来对着镜子卸妆的脸,也一下沉了下来。

高仓信已是确定邹已经知道他和海利斯·克伦的事了,不过,倒不敢把邹强留下当玩物,只是想多和他相处几天,而且,自己也困不住她。一看邹的脸色变了,知道她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小姐误会了,小姐与她人不同,想留想走,悉听尊便,只是小王想多与小姐相处几天而已,别无他意。请小姐明鉴。”

“哦,原来大人是一番好意呀,不知是不是和对海利斯·克伦公主一样的好意呢?”

听着这些把自己和所谓“别的女人”区别开来的话,就觉得刺心,“我和她可是一样是普通女人,没什么区别,大人太高看我了。”说完,站了起来,“我累了,陛下请回吧。”不想理这色狼。

高仓信见越描越黑,只好告退,走到宫门口觉得不甘心,这样走了,她就更落实自己居心不良了。

于是,他又回到邹的房中,看到那美好的身体已躺在绣床之上,心头不禁一热。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床边。

本来以邹的先天气术他是隐不过她的,只是因为水之舞耗气太过,邹又玩了一个白天,实在累了,没有注意,而高仓又是气术高手,身手不凡,所以只到高仓来到床边才发现。

弗雷德丽卡·邹吃了一惊,连忙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高仓,高仓有点失落,她这样防备自己真是太让人伤心了,“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小姐再讲几句话,如果小姐听完后还生气,我也认了。”

“陛下请说。”邹有点不好意思,误会他了。

“小姐,弗雷德丽卡,请允许我这样叫你,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从我们第一天见面,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的喜,你的悲,你的一切都让我牵挂,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是,在你的心里,我却没有这样的地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吸引不了你的目光,你在我面前总是戴着一幅面具,可是,我却能透过这面具明白你。我一直就明白你。”高仓望着弗雷德丽卡·邹,心中有股愤怒,本来打算解释的却变成埋怨,“唯一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拒绝我,难道是因为你心中有人了吗?”

弗雷德丽卡·邹有些吃惊,也有些歉意,心中想了想:“也许我也有喜欢的人,但你认为会有人得到我的心吗?我从未将你和别人比较,只是,从我第一天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我纵然不是可爱纯洁的好女人,却不想和你在一起伤自己的心。”是的,你和北源经很像,我绝对不要爱上你,就像我不能爱上北源一样,一个我还没有摆脱,两个我决对惹不起。

高仓沉默了,她讲得很对,自己是这样的人,只是,“你想要怎么样的人做自己的爱人呢,可不可以告诉我?”实在很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拴住她。

“嗯——”邹觉得这个问题确实要想一想了,反正越难越好,让他难而退:“我想,他要好看,这是肯定的。还有,他要聪明,我不喜欢笨蛋,再来,他要有能力有财富,当然,他最好有地位。还有——”

高仓觉得自己很适合呀,没样哪样他会没有,“这我全有。”他急忙答。

“他要只喜欢我一个,而且只能娶我一个,还有,我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他能放弃我,最好,他还能…”弗雷德丽卡·邹本来只是信口开河,现在却沉浸在对完美情人的幻想当中。

而高仓已经听傻了,好像,好像,她讲的是女人应该做的事吧,而不是男人要做的。

“嘻嘻嘻,好有意思,高仓,你帮我想想,还要有什么条件?”邹很得意,自己的要求其实也不高,但她就不信在这个男人主导的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完美的情人呀,总是一个美丽的梦想!

高仓突然讲:“弗雷德丽卡,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一个男人相处太长的时间?而是喜欢换口味?”他讲的是自己。

“有一点,但也不是完全这样。”邹想着,“我可不象你,像蜜蜂一样到处飞,今天可是结婚的日子,却和别的女人在花园里那样。真是,你讲了这么多,和你在花园做的事不太对应呀?你不会是为了我才和海利斯·克伦开心的吧?”

高仓脸红了红,“你全看见了?”

“谁全看见了,我才没兴趣看完全场,只看见你开始解她的裙子就没看了。”邹急忙说,自己可不是偷窥狂,想到海利斯·克伦在花丛中的迷人,她的脸都红了。

高仓看到她娇媚的俏脸,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抱起,靠在床边吻起来,弗雷德丽卡·邹觉得有一丝刺激,仿佛偷情一般的感觉,想到北源经的三宫六院,又想起高仓与海利斯·克伦在花丛中的纠缠。只觉得全身发软,无力也不想抗拒。任由高仓施为。

高仓吸吮着梦寐以求的香唇,身上欲火狂升。觉得她并未反抗,于是,坐在床边,将她揽在怀中,把手伸入她的衣内开始抚摸那美丽的身体,手上绵软光滑的触感更是让他失去理智。

弗雷德丽卡·邹也沉沦在情欲中,不能自拔,口中发出让高仓发狂的呻吟,为什么不呢?我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而且,这样也会让我忘了北源经吧。

※ ※ ※ ※ ※

猛然,邹的脑中闪过了贝弗丽·卡怨恨的脸,不不,高仓和北源是同样的人,甚至比他更不适合我,我这样做只会害了自己。一下就把高仓推到床的另一头,自己急急地掩起衣裙。

高仓信有点恼怒,看着眼前似乎唾手可得的爱人,“为什么,你不愿意吗?”

弗雷德丽卡·邹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愿意?你不但有妻子了,还有妃子若干,地下情人若干,再加上中午的克伦公主,你应该满足了,我不想瞎凑热闹!”她那口气好像还不高兴,真是有毛病。

“可是,可是,”高仓半天没可是个所以然出来,好可惜呀,差点就到手了。“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反抗?”

“我反不反抗是我自己的事,而且,你为什么会被海利斯·克伦一下子就钓到了。我和你的原因一样,美色当前,不吃岂不是可惜,只是我比你有品味,不想一下子吃光!”

高仓快气死了,自己被比喻成男色,却有点无可奈何,又恨又爱,想起刚才那让自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身体,不由得厚颜问道:“那请问小姐什么时候会想再吃呢?”

弗雷德丽卡·邹绝倒!

“你这个大色狼,我不想理你,快回去,晚宴要开始了,我要换衣服了。”

高仓王再一次求道:“好,我这就走,走之前让我再吻你一下。”

“你去吻你的海利斯·克伦吧,我怕中你的毒,敬谢不敏!”弗雷德丽卡·邹用枕头将他砸了出去,大笑地倒在床上,却从眼中流下泪来。

自己所选择的路走得好艰难呀!

第六章 冷血宰相

海利斯·克伦坐在自己的宫殿里,看着宫女刚刚掌上的灯火,心中一片凄凉,我,克伦联邦唯一的继承人,大陆四大美女之一,而且是世人皆知的才女,自从父王受伤重病不能理政后,由自己领导克伦联邦抵抗天狼的侵略,在亚拉萨城坚持了整整四年,现在居然沦落到成为他人的玩物,必须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国家的平安…

为什么会这样,当初北源经攻克了天狼城时,自己的心中终于放下了一颗大石,只要与北源国结盟就可以保护自己的国家,而且也可以使国家失去的土地和人民回到手中。

当北源义作为同盟使者来到克伦时,虽然知道他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也知道他一开始就很喜欢自己,但是还是虚于委蛇,用心将他迷惑,希望与对克伦有帮助。然而,当北源经代表其弟派人来向自己提亲的时候,才明白,这是一个早就挖好的陷井,为的是要不流血地吞并克伦。

愤怒,憎恨,后悔,还有不甘心,不,在这片大陆存在的五百年的克伦联邦怎么可以在自己手上灭亡!于是,她同意了与北源义的婚姻,以便麻痹北源国,然后不顾叔叔的反对,自己暗中和塞班王以及天狼联系,寻求与他们同盟以抗北源经。

叔叔的话是对的呀,塞班王高仓信的野心不在北源经之下!只看他根本不把克伦放在眼中,只当自己是个送上门的下贱女人,就可以知道,在他的心中,克伦也只不过是一块肉而已,连表面的客气都不屑为,自己不过是自取其辱!

可是,不能拒绝他,不能得罪他,因为,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已经开始和北源对抗了,没有塞班国的背后支持,克伦连海松都敌不过,而且,四年的战争以及快一年的旱灾已经让富裕的克伦失去了所有,不能再让自己的国民和军队挨饿了,否则,就真的会成为别国的俎上肉!

只是,自己牺牲了宝贵的身体,牺牲了公主的自尊,换来的会是同比例的东西吗?

——叔叔,我要怎么办?

※ ※ ※ ※ ※

克伦联邦,亚拉萨城郊外的农田边上,一个年纪看来很轻的男人在注视着缺水的田土,还有上面此起彼伏的裂缝。

“叔王殿下,我国的粮库已经空了,再也没有一颗粮食了,而且,金库的钱也没有了。”站在他身后的人低沉地说着。

“前一阵向商人筹集的钱呢?”

“早就用完了,您也知道,北源国的粮食太贵了。他们是存心要削弱我国呀!”答话的人心中十分悲愤。

“商人的钱到底不是自己的钱,不能想用就用呀,再去筹的话,就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反弹了。”曼宁·克伦很清楚弱势政府的极限。

身后的人点点头:“是的,大人,那些商人一心就知道要钱,现在要他们出钱,他们心里早就不甘心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们——”

“你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不知道如果克伦亡了国,他们也不会好受吗?”曼宁·克伦把他的话截断了:“来得克,你怎么还不明白,上位之人的改变有时候是不会影响下位之人的。尤其这些人有自己的实力,他们的财富和经商能力是别国所求之不得的。就算克伦灭亡了,他们的地位也是不会受影响的。”

来得克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他的额头又多了几条皱纹了,毕竟他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

“前一阵子是不是已经有些商人携带家眷和财产偷偷去了海松吗?”

来得克从对自己主人的怜惜中醒来,振奋地答道:“是的,大人,我已经下了命令要边境严防类似情况发生。”

“唉,情况不乐观吧?”曼宁·克伦仰望天上炙热的太阳。

“是的。大人。”刚刚提高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克伦人的叛逃总是制不住呀,真是些没有爱国心的人!”声音很愤怒。

“来得克呀,当一个国家,一个政府连最基本的温饱和财产的安全都不能为它的国民提供时,就是它的国民抛弃他的时候了,权利本就是双向的呀,尤其是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压制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海松的宰相,亚得利亚可真是个人才呀,为什么这样的人在克伦联邦会没有位置呢?他原本是我们的国民呀。”

“那个人,现在的名气不下于北源经了,北源经为了偷袭杀光了路上的所有人,而这个人,为了吸引克伦的商人去他们那儿,把粮食堆在边境,却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在克伦人号哭哀求地饿死都不打开边境,真不愧冷血宰相之名,要不是卷风王后来命令打开边境,才让克伦人可以过来吃饭,不至饿死。以属下看来,这个人必不会甘心臣服于卷风王的。”来得克咬牙切齿地说,他还有点为善良的卷风王担心,但转念一想,没必要为一个叛国的人浪费自己的同情心,让他们狗咬狗最好!

曼宁·克伦摇了摇头,“你错了,来得克,那个亚得利亚这样做是故意的,他这样做不但可以把克伦的商人吸引走,而且还让卷风王的仁慈之名天下皆知,这个人,才是真正可以为君王牺牲一切的忠臣呀!他是不可能背叛卷风王的。”

来得克呆住了,居然有这样的人,自己也算是一心效忠叔王了,但是绝不可能故意去破坏声誉,只为了替主人扬名:“那他到底打算怎么办呢?”

“他牺牲了这么多,当然就是想让卷风王坐上世界的顶点吧,只是,以卷风王的性格不见得会愿意呀,他是个英雄,可不会是个霸主呀!”曼宁·克伦叹息着,“我们倒是不用担心海松会来进攻,只是,就算是这样,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为什么这个亚得利亚会一心为卷风王着想?他的智慧远在他的君主之上呀。”世上真有这种愚忠的人吗?

“你太小看了卷风王,要知道,当初克伦沦陷区虽有亚得利亚,却没有起义军,直到卷风王从外归来,形势才会突变,亚得利亚不愧是智谋不凡的人,但却不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人,卷风王才是这种人,这一点,聪明的亚得利亚不会不明白,他的主人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呀。”曼宁·克伦分析着,想让自己的心腹明白世界的真相,那您是什么样的人呢?心腹在看着自己的主人,你不是没有能力改变,而是不想去改变吧!可是,这个国家您的祖国呀!“不知公主在塞班进行得怎么样了?”来得克很佩服公主的决断力。

曼宁·克伦摇了摇头,“海利斯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虽然可以得到一些援助,但是付出的代价却一定高昂,塞班的高仓王以十岁幼童继位,却于十三岁便亲自理政,一直到现在已有十六年,塞班国却没有发生一处叛乱,没有一个大臣妄图干政,再加上这次以骗婚的手段夺得了天狼国的沿海三大省,最后还逼得天狼愿意承认其所有权,把公主送去完婚,可知其人深不可测,而且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当不在北源经之下,只怕,这天下,就是这两人之天下了!”他在心中叹道,海利斯呀,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我多希望你能和爱你如生命的北源义一起生活呀,这样才是你的真正幸福!

※ ※ ※ ※ ※

海松国亚速湾宰相府

“亚得利亚大人,克伦的商人已有超过一千人来到我国了,他们要怎么安置?”

金色的头发,黄色的轻袍,还是那么秀气的脸,现在的他已是一国的宰相了,而且还是世人所称之“冷血宰相”,只是,他自己好象根本就不在意吧,“他们在克伦是干什么的,就让他们在海松干什么,他们的合理要求一概同意,对了,把他们之中最熟悉天狼的商人给我找来。”

手下带来了一个红头发的身上穿着朴素的灰袍的商人,“大人,他叫肯内利,他对我们讲他很熟悉天狼,而且对宰相大人要办的事一定有帮助。”其实,手下很怀疑,自己都不知道宰相大人要办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哦?亚得利亚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一点也不象商人的男子,别的克伦商人不是穿金就是戴银,只有他,这么的朴素,他的眼睛也不象其它商人一样只有谄媚的笑容,却是不卑不亢的微笑,“你叫肯内利?”示意手下退出,亚得利亚开口了,对这个男子很感兴趣。

“是的,大人。”肯内利也在打量这个被克伦人称之为冷血的宰相。

“你对我有什么帮助呢?”不打算浪费自己宝贵时间的宰相开门见山。

“我知大人在吸引克伦商人的时候,就收拾一切来到了这儿,只是想为大人献上一策,为海松夺得天狼,继而取得天下!”肯内利一语惊人。

“哦?”亚得利亚有趣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取得天狼?”

“宰相大人当知,从北源经占领狼牙以来,天下强国以北源和塞班为先,两者都是野心勃勃,想一统天下,海松虽由北源经扶持而起又与其结盟,但观大人力劝卷风王开国称王,又趁北源国削弱克伦之时,力图使克伦之商人为海松所用,现在又寻找熟悉天狼之人,可知海松并不想附尾于北源国之后,而是有意天下!”肯内利直视亚得利亚的眼睛。

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了,也是可以帮助卷风王的人才,亚得利亚心想,自己一个人累得可够呛,哈哈,找到一个苦力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苦力,“以你之见,我海松要夺取天狼有无可能?”

不知道已经被眼前的人当成苦力的肯内利明白,自己的才能已经获取得了认可,压抑住壮志可得酬的兴奋,认真地说道:“海松如要和塞班北源逐鹿天下,则必要以克伦全土及天狼中部为基地,才有可能,而天狼之得,又以克伦全土为前提,大人以为如何?”

亚得利亚用眼神示意,说下去!

“当前,海利斯·克伦以庆祝为名远赴塞班,而曼宁·克伦因卷风王之慈名而对海松毫无防备,且国内因缺粮而人心惶惶,军队疲软无力,可知,只要以一支奇兵直扑克伦,不需费多大功夫就可使五百年之克伦灭亡,然后,便可染指天狼!”肯内利顿了顿,这时,亚得利亚将自己面前的茶递了过去。(当初没有料到进来的人有让自己请他喝茶的资格,也是为了节省,亚得利亚到底是贫民出生,很是和邹有一样的性格!)

肯内利感激地一点头,继续说道:“而天狼现在有两大城市,一为首都礼天,一为中部重镇六条,六条为原天狼宰相,先王堂弟,爱尔·卡亲王所领,由于其人很有威望,所以六条城不可强攻而下,而应从礼天城下手!”

第七章 悠悠我心

晚宴,大厅中央的长桌上坐着王和王后,以及海利斯·克伦、弗雷德丽卡·邹、北源经、北源义、卷风王、利弗·卡亲王、平为盛九个人。

其余的宾客坐在四周的桌上,丰盛的美食,银光闪闪的器皿,以及鲜红的葡萄酒,还有来回穿梭的宫女们美丽的笑脸,真是一副幸福的图画!可惜的是,在座的大多数人的脸色都不怎么样!

高仓坐在上首,贝弗丽·卡王后坐在对面,从高仓王的左手起依次是,弗雷德丽卡·邹、海利斯·克伦、北源义,右手依次是北源经,卷风王、利弗·卡亲王、平为盛。

高仓的脸色倒好得很,不时殷勤地为弗雷德丽卡·邹介绍菜名(他知道邹喜欢的口味),全不顾贝弗丽·卡王后的心情,以及利弗·卡亲王越来越难看的脸。

北源经坐在邹的对面,发现邹从入座进就没有多看他一眼,但偶尔两人对视时,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再看到高仓信令人不顺眼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打算晚上去邹的宫殿时再问她。

弗雷德丽卡·邹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不想看到高仓和北源,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自己和高仓发生的事,对着北源经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又不是北源经的什么人。

而北源义面无表情地坐在海利斯·克伦的身边,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海利斯·克伦心很虚,尤其发现北源义的不同寻常,但她也是心有城府之人,照常和平为盛,利弗·卡亲王谈笑,而她对面的卷风王却像对着细菌一样眼睛从来不看向她,让她不禁认为自己是不是从来就不存在(她不知道卷风看了她的表演)。也多亏这样,桌上才不至冷场。因为场中大部分人从来都只知道有自己,不知有别人的。

贝弗丽·卡王后突然说道:“弗雷德丽卡殿下,为什么以前要离开塞班呢,那可是一个美丽的岛屿呀!”一下子引起了除了北源义以外所有人的注意,谁都听到过高仓想立她为后的流言,

“因为舞姬就是要不断流浪,学习各种不同的舞技,体验不同的生活,才能提高自己的水平。”邹若无其事地答道,贝弗丽·卡王后想干什么呢?高仓娶她可是一种冒险喔!

“弗雷德丽卡殿下的舞已是无人可比了,现在还要继续流浪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最好的,而且我也没想要比别人好,只是想明天的自己比今天的好就满足了,只是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