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梅尔巴来到宫外,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不单是有吵闹,而且外面的民居开始着火了。

“快救火,这是怎么回事!”城主十分气恼,刚刚殿下还派人来讲不要怪罪城民,现在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大人,这火起得太突然了,而且,有很多外地人在到处起哄。”下属的官员不由得怀疑。

“是吗?这表示什么呢…”梅尔巴还是没有意识到危险,没办法呀,连亚得利亚都没有想到的事,他又怎么能想到呢?

“不好了,大人,殿下不见了。”不久前向他宣布邹的旨意的宫女惊慌地跑来报告!

“什么?”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关闭宫门,严加查找,刚刚见了她没多久,她是没有时间出宫的。”梅尔巴焦头烂额地说着。

“大人,不好了,”又怎么了?“有军队进攻礼天城,已经破了南门入城了!”身上带伤的守卫队军官喘息着报告。

如同一声晴天霹雳,梅尔巴呆住了,但他不愧是沙场老将,立即反应过来,“马上召集军队,在南门集合,挡住敌人!宫里也要加紧搜查,一定要找出殿下!”这不可能是巧合,肯定有关系,只是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梅尔巴飞身上马,向城门奔去!

※ ※ ※ ※ ※

邹耐心地蹲在花丛中,看着宫里的守卫和宫女举着火炬来来去去地寻找自己,但是,这儿必竟是冷清的后花园,一般找人总在从房里开始的,所以,当他们发现后门完好,守卫也完全没看见过邹时,就转移了目标,后花园中又安静黑暗下来。

快呀,怎么还没有人来,邹在心里骂着,高仓和北源手下的人怎么这样迟钝!以后见到他们一定要“夸奖”几句,终于,后门处有了点声响,两个守卫突然倒了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嗯嗯,还算不错,邹松了口气,“救”自己的人终于来了。

-第三部完-

第四部 不负此生

第一章 黑暗中的誓言

高仓信骑在马上,看着眼前已经快被占领的这座城市,真是可笑呀,曾是天下第一强国的首都,号称天下第一城的礼天城,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已经换了三个主人了,看来,再坚固的堡垒没有厉害的主人永远都是不堪一击的。

“陛下,东、西两门已经占领,但是,海松军在南门顽强抵抗,我们目前冲不进去。”传令兵跃下马来向国王报告战况。

“北门呢?”高仓并不意外,如果不费一点力就可以占领,那倒是奇怪了。

“北门外是天狼河,水军都去攻打北源军了,没有什么军队。”这次来的是陆军,没能力,也没必要去占领。

高仓点点头,“加紧攻打南门,还有,开始进攻皇宫没有?”

“回陛下,已经开始了,反抗很激烈,不过,我军抓到了一个外逃的宫女,她说弗雷德丽卡·邹小姐已经在开战时逃走了!”传令兵有点害怕,陛下已经下过令一定要找到弗雷德丽卡·邹。

真是让人头痛的女人呀,高仓信心里有点懊恼,居然让她跑了?那些海松人真是没有用,她肯定是想到自己会来,所以提前一步溜了,“加紧在四门查找,不要放过银色头发的女子,还有,不准碰她一根指头,否则——”传令兵的心抖了抖,明白国王陛下的意思了。“是的,属下立即去传令!”

高仓信动着脑筋,她会跑到哪儿躲藏呢?不可能让她出城的,海松人也不会那么容易让她出宫,而且她的目标太过明显,不会乱跑的,唉,好累,头又开始痛了,塞班王揉着太阳穴,自从在海拉和她分别后不久,自己就开始头痛的毛病,她真是自己命里的魔星呀!不抓到她,绝不甘心!

※ ※ ※ ※ ※

穿着塞班军服的平为盛和那敏匆匆走过北源兵打开的皇宫后门,向皇宫深处潜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躲在一边的邹,嘿嘿,我没有猜错,北源经会让人来找自己的,当然不会从前门,只是现在后门虽然开了,守卫也不在了,自己还是不能动,高仓的人还没有进来呢!

在黑暗中潜伏的邹在看到的平为盛的时候心中有些高兴也有些悲伤,他终究是没有亲自来呀,这样才是北源经!他从来就很明白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向前走,不论遇到什么都没有改变,而自己却在柔情的世界中的飘荡迷茫了好久好久…

不一会儿,重重的马蹄声在宫外响起,进攻皇宫的塞班军队终于想到可以从后门进攻了,而海松军队本来在前门就已经快顶不住,后门已经顾不上了,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大大的破绽!进入皇宫的塞班军队没有停留全数向前门冲去,想要夹击海松守军,加快取得胜利!

好机会,终于让我等到了,弗雷德丽卡·邹拖着有点麻木的脚,冲向后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高仓信肯定会知道自己失踪,他可不会像这些宫女一样不注意把守后门的,快走!邹刚刚离开皇宫后门所在的街道,就听到了塞班传令兵的声音,“快,陛下的旨意,在宫中搜寻弗雷德丽卡·邹小姐,好好把守后门!”

哼,高仓真是有够狡猾呀,差点就被他算计到了,但是,嘿,他比起我来还差一点啦,就让他在宫里,城里找银头发的女人吧!哈哈哈!我现在自由了!邹正在自鸣得意,一支流箭飞来,吓得她一低头,唰地一声从她头顶擦过!好恐怖,是哪个笨蛋乱放箭,不知道会死人的吗?!邹大怒,但是却不敢出去找人单挑,呜呜,现在我的生命有危险了!真是才离狼窝又进虎穴呀,外面比里面更不安全!邹无奈的想着。但是,脚步没有停滞不前,而是更加加速向北门冲去!

※ ※ ※ ※ ※

在黑暗中急行了一段时间,邹尽量走小巷,但是由于路径不熟经常进入死路,不得不重新再走,刚刚走到一条巷口,邹停了下来,眼前有一具尸体,头已经掉在了一边,分不清男女,握着刀的右手也和身体分开,俯面躺在地上,身体下流着血,血里混着他的内脏,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兵刃交集声,还有,男人的呐喊,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泣…整个城市在呻吟着…眼前的黑暗中仿佛有座地狱在敞开大门,随时准备拥抱最新鲜的祭品…远处亮起了火光,天空映得如此妖艳,就象邹在自己世界看到的火烧云,只是这景色给她带来的不再是安详和惊艳而是战栗和恐惧。死亡,如此轻易地来到人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类呀,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如同车轮底下的蝼蚁,没有发出一声叫喊,就消失在历史潮流的洪流中。

抑制住要呕吐的感觉,强撑住发抖的腿,邹拉起风帽把自己挡得更严,让自己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我呢?我也要消失在这片空间,再也见不到最爱的父母,最好的朋友,曾经爱过的恋人,曾经熟悉的世界吗?那么,失去了人生一切的人,是否也会在无限时间的冲刷下,再也找不到自己?

来到这世界已经有一年多了,除了在第一天看到的并不恐怖的百多具尸体外,弗雷德丽卡·邹一直处在这世界的顶点,拥有强大的力量,巨大的财富,还有,爱着自己的人所给予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从来不曾明白这陌生乱世真正的痛苦,但是,这一夜,在她刚刚逃出海松皇宫时候,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她来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没有可以想念的人,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她应该去哪里…

脑中闪过北源经、高仓信还有卷风,不,这些人都不是我可以依靠的人,而且,我也不想依靠,他们代表了这世界最终的秩序与规则,在他们身边我就只有追寻着这个世界的轨迹,一步一步离开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鼓足勇气选择的道路,我——邹,所要追寻的只是自由!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时间如何逝去,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遭受何种磨难,不受羁绊的心呀,这才是我的追求,除此,一无所恋!一无所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绝不言悔!

弗雷德丽卡·邹在心中鼓足勇气,再一次直视前方,在黑暗中,永远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隐隐的,巷口不远处传来了喧哗声,邹机警地躲在幽暗的角落中,看到一队又一队塞班士兵向南面冲了过去,那里还有海松人在抵抗吗?心中叹息着,却不曾再看向那边。

“走!”趁着人马开始向南边转移,邹毫不犹豫地窜了出去,披风中的手一直握着小刀,不能害怕,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保护她,纵然高仓或是梅尔巴都在想找到并保护好自己,但是他们控制不了一切,控制不了人性一瞬间的杀意和恶意,不过——唯死而已!

※ ※ ※ ※ ※

平为盛带着同来的五十名亲卫退出了皇宫,来到了城中秘密落脚点,没有点灯,平为盛在和那敏商量着:“怎么回事,弗雷德丽卡好象已经逃出去了。”

“是的,大人,不论是海松人还是塞班人都这样讲,”那敏有些困惑,“弗雷德丽卡小姐好象知道高仓王要来进攻,所以趁乱逃走了。”

平为盛想起当初在狼牙城的邹,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必竟,她对经和高仓都了解,不会不明白他们做事的方式。”

“那么,她会去哪呢?”那敏看向平为盛,“会不会去下北原国找太子陛下了?她现在没有力量了,一定要找个有力的人保护才行呀!而且她和太子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平为盛摇了摇头,她不象是会主动找经的人,尤其现在经的身边还有范妮这位皇太子妃,当初,她离开不就是在西丁娜来了以后吗?

“怎么回去和太子交代呢?他可是一定要大人把小姐带回去的呀。”那敏很清楚任务有可能完不成了。

“其实,我们只要证实她不在高仓手上就可以了,至少,她很聪明,而且会射箭,并不是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平为盛思索着:“经要我们来,主要还是为了防止她落在高仓的手里吧?那个人可是真正的色狼,不会放过她的。”

那敏点了点头,天狼公主和克伦公主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呀!

“好,我们去盯着高仓信,看看他有没有抓到银发的女人。”

※ ※ ※ ※ ※

亚得利亚和那四个人现在还在船上,礼天城离亚速湾可是不近,后面还有增援的军队,“地仁族长,以您看来,这次高仓进攻我首都是想达到怎么样的目的呢?”

“无论他的目的如何,首先,他们调走了海松的主力,其次,不管他是否打得下亚速湾,这个地方对我们而言都是不容有失的,这就是攻其必救之处呀。”地仁回想起久以前在学校里学的知识。

亚得利亚沉默了,是的,无论怎么样,自己是不能不去的,因为,敌人随时都可以改变计划,变攻为不攻,变不攻为攻呀!海松的实力确实是在两国之下的。

※ ※ ※ ※ ※

“陛下,亚得利亚宰相传来消息,塞班海军威胁我首都亚速湾,他和四位上古王族已经去增援了。”肯内利急急走入船舱,

卷风王在心中摇了摇头,亚得利亚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高仓信是不可能让自己的主力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去进攻亚速湾的,对付这支军队只需要让飘蓝去首都坐镇就行了,现在,却把礼天城白白丢给了高仓!

“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礼天城?”应该来不及了吧?

肯内利不知为何卷风王对首都的危机听而不闻,但是,“陛下,还要两天才可能到,如果这风还继续吹,恐怕就要三天了。”

“传令,改变航向,从天狼支流进入海洋,向塞班岛出发!并且,马上通知亚得利亚,让四位大人在首都坐镇,由他带领亚速湾的海军主力协助我们进攻塞班岛!”卷风王的黑眼睛里闪着从来没有过的光芒,没有力量,也就没有了一切,自己并不在乎,那些从来就不真正想要的,但是没有了力量就不可能真正保护她呀!…现在只有相信她不会落到高仓手里了。

第二章 自投罗网

弗雷德丽卡·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方向感,不断地向北门靠近,那儿是礼天城的水港,高仓这次带来肯定只有陆军,而海松的水军已经被北源经引诱走了。所以,只有那儿高仓才可能不派军队去攻占,只要到了那,自己总会找到办法的。

不知道还有多远,邹只有不停地向前,向前,不去听无辜的人临死前的惨叫,不去看血泊中呻吟的人可怕的面容,还有,苦苦地躲避着塞班军队的搜查和乱军中不可测的危险。

可是,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头上的汗开始流了下来,执刀的手开始松懈,奔跑的腿开始疲劳,眼睛里开始看不到希望,还有多远呀…

突然,从左边一只手抓住了她,让正在急走的她几乎跌倒,谁?弗雷德丽卡·邹扭头一看,是一张透着疯狂杀意和可怕的淫意的脸,不好,被塞班乱兵发现了!耳边传来陌生的哄笑声,“老大,你这是第五个了,还不够吗?被队长看见了可是会骂人的啦!”

心在颤抖,高仓信,你带的兵和你的人一样恶心!怎么办,自己只有一个人,而对方至少有四个!逃不了了!手中的刀开始往向了心口,头发已经染了,以这些人的智商是不会相信自己是高仓要找的人的。

“叫什么叫,你们是嫉妒老子吧!一边去,不要挡老子的好事,老子办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叫!”丑恶的声音让邹的耳朵发麻,而声音中的意思更是可怕,可恶,想不死都不行了,做了鬼都不会放过高仓这只猪的!

“老大,还是先看看她是不是陛下要找的女人吧!不然,你以后可能什么事都办不成了!”同伴好意地提醒。

老大一愣,是的,差点忘了,高仓王可是连他也怕得要死的煞星呀!一把扯掉邹头上的帽子,粗鲁的动作让她的头巾也掉了下来,“嘿嘿,我没有这么倒霉,这个女人的头发可不是银色的!你们给老子滚远些!”在老大的咒骂下,其它人哄笑着走开了,邹被他拖入了黑暗当中。

没有害怕,反而心中大喜,机会来了,不甘心这样死去的弗雷德丽卡·邹趁着高仓手下的色狼兵开始拉扯自己的披风的时候,手中的小刀猛然划向他的眼睛,一声狂叫,惹得远外的同伴笑道;“不要把她一下子就弄死了呀,老大。”在他们口中应该会死的女人一眼都没有看一下自己的战果,在塞班兵没有反应过来前,飞奔而去,逃入黑暗之中,高仓信,你的兵不但色而且蠢!

※ ※ ※ ※ ※

上北源国上凌京

“陛下,太子陛下传回消息,现在已经成功引诱海松军主力离开礼天,准备在天狼河与下北源国水军决战!”

北源国的皇帝,北源经的父亲对着北源经的母亲说道:“你听说了经儿和那个弗雷德丽卡·邹的事了吗?”

安德皇妃心中一惊,“就是那个上古王族?就要成为海松皇后的邹?”自己的儿子和她会有什么关系?

点了点头,北源天看着爱妃,“听说经儿对那个女人很不一般呀!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好像是在天狼城吧?

“陛下的意思是说经儿很喜欢那个女人?不太可能吧?经儿对范妮皇太子妃可是一往情深!”那首民间长诗自己听了可是泪流满面呀,虽然由于下北源国不是很稳,经儿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而且自己也从没有见过儿媳,但是,“听说,这一阵子,经儿对外面的女人早就没有兴趣了。”

安德虽是他的母亲,但是却并不明白经儿的心思呀,北源天喟叹着,不过,自己又何尝明白呢?明知高仓信不是好惹的,还是提出了由下北源国先行诱敌的计划,是不是只为了让塞班和海松两败俱伤?可是,就算是为了不让那个女人成为海松的皇后,如果不抢在高仓的前面,也是没有用的呀,我的儿子,他的心中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呢?他的母亲不明白,而自己作为他的父亲也不明白,而他自己是否又明白呢?可是,要成为千年来无人可比的英主,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来人,下令全国总动员,准备全面开战!”

弗雷德丽卡·邹紧握住带血的小刀,不顾一切地狂奔,现在没有时间磨蹭了,如果自己的运气不好,刚才的那件事只要传到高仓的耳朵里,他一定会怀疑的,现在能掩护自己的就只有头上的发色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头发会变色吧?

前面的人渐渐变少,不仅是居民,也是士兵,快到了,邹在心里欢叫,北门就在眼前!只要出了礼天城,不论是地仁还是北源那三个人,都别想找到自己了,这样,我就可以追赶真正的幸福了!

在没有人阻拦的情况下,邹走到了天狼河边,河面在风的作用下翻腾着,好深的水呀!不过,应该不会有水能够吞没它的女王吧?邹在心中为自己打气,自己的水性不错,虽然在这种大风的天气下渡河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只是想顺水飘流而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只在游泳池中游过的邹心里有点打鼓,眼睛却在河边扫视,想要找一件可以用来帮助自己在河水中不沉的物品。应该是找一块木板比较好?

如愿以偿找到一根不细的木柱,这儿原来就是水军港,不会缺这类东西的,邹正准备抱着木头下河,猛然想到,不好!五神草制成的染发剂一碰冷水马上就会被洗去,万一地仁他们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失踪而来寻找,只怕…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出城呢?

弗雷德丽卡·邹在河边坐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虽然是一场冒险,但也何尝不是最好的方法呢?必竟,比起地仁,高仓要可爱多了!也好对付多了!

※ ※ ※ ※ ※

高仓信坐在海拉的皇宫中听着城中各个千人队队长做出的战况报告,塞班军虽然有设万骑长这个位子,但高仓信一向喜欢和千人队队长接触,一方面是可以真正了解军队的情况,二来也是为了削弱掌握军权的将军们的势力,现在,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错,因为,他从一个千人队队长那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消息。

“朱利叶斯,你是讲你的一个手下在城中奸杀了四名女子,却被第五名女人刺瞎了左眼?并且还在有四名士兵在不远处的情况下逃走了?”

有点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一头黑发,脸上有道伤疤的朱利叶斯还是点了点头:“是的,陛下,这名士兵我已经将他抓下打了五十军棍,请问陛下要怎么发落?”高仓王的军队对奸污敌国妇女的行为是没有禁止的,但是如果太过分,尤其还愚蠢地被敌人伤了,就是罪无可恕!朱利叶斯其实很不喜欢这种行为,但是如果在陛下面前对这种不知羞耻的士兵大加责骂的话,就有可能被陛下认为是指桑骂槐,有对国王不满的嫌疑了!

高仓想了想,虽然女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会有出人意料的行为,但是,也不应该是普通女人吧?“把他带进来,还有其它几个在场的人也带进来。”

“是。”朱利叶斯以为陛下终于对这些人忍无可忍了,“来人,把宫门外的五个人带进来!”

四个竖着的人,和一个被抬着的人进来了,全部都是发抖,在他们的心中,高仓王与魔鬼无异!

看着躺在地上的还在流血的眼睛,“你们看看是什么东西伤的?”这句话是对十位第一批被召见的千人队长来讲的。

“回陛下,好像不是军中用的武器,而是小刀之类的东西!”包括朱利叶斯在内的队长都有同感。但是,朱利叶斯进一步提出了意见:“是女人的常用品,但是,以女人的手劲可以轻易划瞎一个男人的眼睛的小刀,不会是普通民妇用的吧?”

“说得好,那个女人的是什么长相,穿什么衣服?”高仓没有问那四个快昏倒的人女人的发色,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有胆量违背他的命令。

遭了池鱼之灾的四个人,用不整齐的声音回答着:“黑头发的”,“好象长得不错”,“黑披风,带帽的”,“头上还有黑纱巾”。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呀,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所有的人都皱了皱眉,不像是普通妇女的打扮呀?

“你们是在哪遇上她的?”高仓捶着自己的额头,

“回陛下,他们是在离礼天北门不远处遇上那个女人的。”国王这阵太累了呀,只是,这个女人难道就是他要找的那个水之弗雷德丽卡吗?可是,她的头发不是银色的呀?朱利叶斯用担心而又不解地眼神看着国王,

高仓信猛然站起,是她!根据情报,她在最开始遇到北源经的时候头发也是黑的!自己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罢了,必竟从没见过她黑发的样子,这就是她为什么可能从海松人手中逃走的原因吗?“来人,传令封锁北门,不要放走黑头发的女人,带马,我要出去!”

一阵疾奔,等高仓来到北门时,看到的是,他的士兵正在被弗雷德丽卡·邹骂得狗血淋头!

第三章 身在局中

“知不知道看问题不能看表面这个道理?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们这些人虽然看上去很丑,但是实际上,你们的样子比你们的智商要英俊多了!白痴!”弗雷德丽卡·邹痛快地看着第一个发现自己的朱利叶斯和他属下的脸由白转红再又红变白,再变紫!

真是解恨呀,将近半个月来受尽了地仁和卷风的闲气,为了保持冷静想办法逃跑一直没有暴发,现在,我胡汉山又回来了!(PS:小幻,你懂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这些人太老实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心中有绝世高人敌手难寻的感慨,但弗雷德丽卡·邹没有任何放过他们的意思,欺强凌弱本就是拿手好戏,同情敌人等于伤害自己!

这可不是她的脸皮厚,比起北源经和亚得利亚,她可是自愧不如!“哼哼,有没有一点觉悟?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够清楚,我可以…”正准备再吐毒舌的女人突然腾空而起,坐到了高仓信的马上,不能让她再讲了,不然,朱利叶斯就要内出血了!高仓王摇着头,她的精神真是好呀,跑了大半夜也不累吗?

“你的手下可真是有本事呀,不但在城中到处发春,而且连北门这么明显的逃生要道一点也没有防备之心,好了不起呀,高仓陛下,这不会是得自您的真传吧!”已经十分兴奋的邹没有停嘴的意思,抓到一个骂一个。

注意到邹用令人发麻的语气对自己用了敬语“您”的时候,高仓全身都有点发冷,还好,因为邹转移目标而回过气来的朱利叶斯来到他的马前,报告道:“陛下,这位小姐刚才就一直坐在北门,等我们一到,就开始骂——不,就开始向属下介绍情况!她说她就是您要找的人,属下们不信,结果她骂得——不,她更加友好地介绍情况,并提醒我们注意智商的发育和…”

“好了,好了,朱利叶斯,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朕重重有赏!”高仓信哭笑不得地打断了手下爱将的抱怨,没想到他也是这…

“真是没想到呀,你的手下也不是好惹的呀,我只不过是为他们的将来着想提醒他们相貌和学习的重要性,居然就发起飙来,连我也骂上了!”邹也有点惊讶,手下败将居然也敢含沙射影?明知自己的身份不比寻常,不怕自己在高仓王耳边吹“枕头风”?“这个人,是你的得意门生吧?不管哪个方面?”眼睛看向了身后的高仓信。

用手指卷起她的一缕黑发,高仓信笑道:“你不要欺负他了,他是个老实人,和你不一样的。”

嗯,嗯,果然是一丘之貉,邹在心中更加肯定朱利叶斯是高仓王的心腹,“不错,不错,他当然和我不一样,我可没有他那么没风度没见识,再加上,没长相!”最后一句故意讲得很大声,足够让不远处的被害人听到,嗯嗯,肩膀抖了一下——战术运用得当,效果显著!

“弗雷德丽卡,你以前可是很淑女的呀,”在心中为朱利叶斯感到可悲的高仓王笑着对邹说着,“现在,在我的面前不想装了吗?”

“没知识就不要讲话,省得被人发现你的浅薄!如果别人知道我认得你,会连累我的!”邹一改当初对高仓信敬而远之的态度,毫不客气地讽刺:“我本来就是这样,可能是你的眼睛太小,世上的美女又太多,没有发现!”

被她的冲劲堵得有点难受,高仓信本来想当作没有听见,只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尊敬的高仓陛下,拜托不要太靠近我,要知道近视如果太严重也是会传染的!”周围的人大惊,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陛下虽是好色,但从不放过对自己不敬的人!

眼睛里冒出了火,塞班王从没有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的,就算是他最宠爱的妃子,稍有不慎,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太过分了,这个女人,没有力量居然也敢——眼睛瞪向了邹,准备给她一个教训,却在她的眼中发现了得意之情——她是故意激怒我的!

“如果你受了气,想拿我来出气,请便!反正,我就当是送你的聘礼!不用客气!”

抑制住了怒气,却没有成功地压低声音,本来以为邹必死无疑的朱利叶斯,听到国王的话可是大吃一惊——高仓陛下对这个没有一点气质的女人感兴趣?不是听说他一直对那个高贵的水之弗雷德丽卡·邹——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上古王族之一吗?朱利叶斯想到这里,对邹更是加上了一层讨厌,纵然陛下不是为了她发动了战争,但是,这个女人就像一朵妖花,要用男人的血来浇灌!

看到了高仓信心中的怒气,这就是所谓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的爱情吗?其实只是他心中的幻影,那美丽的永远不会让他生气的海神像才是高仓信的爱人呀!邹在心中为塞班王叹息,其实并不想惊醒他的梦,但是一定要让他明白,拥有几乎世上所有一切珍贵东西的绝世枭雄永远也不会真正爱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像她一样!因为我们都爱上了自己!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忠实顺从身体中热血的呼唤——听从自己的心吧,纵然失去所有!北源经、卷风,我们都是同样寂寞的人呀!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世人所传不变的爱情而是同病相怜吧?

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淡淡地笑着,心无所牵的邹将手抚上了高仓信紧绷的脸,不再故意激怒他,他是我的伙伴呀,走在同样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可惜的是我们的方向不同,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生气了吗?”

有点诧异,高仓信缓和下来,为什么她的眼中会有如此温暖的感情,就像年幼时无数个可怕的夜里依在神殿中美丽海神像身边的感觉,我的水之弗雷德丽卡呀!你可以让我沉迷!“看到你,什么气都没有了,”

尽管沉浸在对自己和三个男人不可改变的命运的感伤中,邹还是被高仓的话逗笑了,“老天,你哄女孩子可不可以用新鲜一点的招数?好土呀!这可太对不起的你风流美名了!”

高仓信再次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觉,她这是什么意思?“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怒无常?你知不知道你太难侍候了?”自己怎么会觉得很了解她,真是个怪女人!高仓信的心情越来越好了,她并没有像自己想像的一样拼命躲避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是不是表示自己还有机会?我只是想让她这辈子都陪在身边呀,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成为我妻子!

“哟,怎么敢让塞班王陛下侍候我?这话可不能乱讲,你的臣子现在就已经把我当红颜祸水了,再这样,只怕会为您除掉我了!”邹当然不会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眼光,尤其是那个高仓的心腹!这么明目张胆地瞪着我,只要高仓信一个眼色,他绝对会把我拿去浸猪笼!

有点不高兴,高仓用目光警告了朱利叶斯,注意你的身份!“弗雷德丽卡,你怎么不逃跑?这和你开始的打算不和吧?”他很清楚邹的打算,不会因为她现在的表现而大意!

“不是不想跑,而是不能跑,等会告诉你,还是,你要自己猜?”邹并不打算隐瞒,高仓这个人可是精明得很,只是,聪明人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聪明——她这是在说自己——他不在意志上把自己挫败是不会服输而乱来的!这就是她故意激怒高仓信的目的!而且,如果自己猜测得没错,他爱上自己是因为对海神的恋慕,那么就算要乱来也不会是马上,这样,自己就一定有机会逃走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稳住他!

眯了眯眼睛,高仓说出准确答案:“是不是这头发的关系?”

猜对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太明显了。邹在马背上回身,用手轻轻扯着在缠在高仓手指上的头发,“嘻,我染这种颜色的头发很奇怪吗?我以前可就是这种颜色哟!”

意识到她所谓的“以前”是指另一个世界,高仓又仔细地看了看邹,“也许现在这样子更适合你。”双手把她的腰抱紧了些,路有点颠簸。

“喂,你不要乘机占便宜!”邹没有把身子移开,反正马背就这么大,嘴巴上可不想示弱!突然发现高仓一只手松开了自己的腰,开始揉着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他的精神一向很好的呀,高仓的脸有点苍白,但还是笑着说:“没什么,可能是这阵子有点累,头有点痛,不用担心。”

直觉情况有点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邹没有再说话,一直到回到了礼天城的皇宫。

已经是快天亮了,但是高仓信并不打算睡觉,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他可不是一个会让别人钻空子的人,虽然好色,但也分得清轻重,何况弗雷德丽卡也不是可以随便对付的女人!

召见臣下,听取报告,制定计划,并且,“去下令,要海军只留一些旧船在亚速湾诱敌,其他在亚速湾到塞班岛的水路上埋伏!这次要让亚得利亚有来无回,让卷风王再也飞不起来!”坐在一边既想睡更想吃饭的邹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明白了,难怪北源经会认他为劲敌呀!还留着一手呢,这次亚得利亚可是遇上比他还厉害的了,其实,失算的原因和当初自己败给亚得利亚一样,他太不了解高仓了!

不,应该是讲,北源经和高仓比自己难测多了,连亚得利亚也没有办法算准呀,这一回自己能想到他们两人的同盟只是因为曾经十分接近他们吧?

算了,他们三人的事我已经没有兴趣理了,当初一心为北源经打算的邹已经彻底放开了,纠缠不清的感情在惨淡而悲凉的夜晚已经理清了,曾经痛苦挣扎的心已经再一次找到目标,只是,她已经身在局中,要真正走出去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第四章 不远千里

当大亮的时候,平为盛和那敏走在通向海松边境的大路上,“那敏,高仓信这次可真是够快!一夜不到就已经占领了礼天城了,就算是趁其不备,也不是容易的事吧。”

“是呀,大人,高仓王对太子陛下而言还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呀!”那敏答应着,眼里却有一丝担忧:“大人,我们这样回去,太子陛下真的不会责怪呀?弗雷德丽卡小姐的事…”

“我们已经确定高仓信昨晚没有找到银头发的女人呀,他连弗雷德丽卡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平为盛很镇定。

“但是太子陛下很喜欢小姐呀!如果现在她的行踪不明,太子陛下会不会很担忧?”

现在可是北源国的关键时刻呀!

叹了一口气,平为盛看着那敏:“我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你还是不明白经吗?他可不是会为一个女人而放弃霸业的人呀,当初弗雷德丽卡一声不响地走了,他还不是照样去平流和范妮结婚,然后一手包办了平流宫丑闻,顺便得到了北源国太子之位?”

“您的意思是,弗雷德丽卡小姐对太子而言是可有可无吗?”不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