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八卦楼,不是放入民间做收集消息的人,就是培养成江湖人,要么就是朝廷的暗卫。我们半家只会收容一部分孩子,做以后的家仆。”半越定定的望着他:“白暄,你是想要半家被一群流民给拖垮,然后大家一起流浪,还是要那群孩子长大成人,成为有用的人?”说罢,再也不在房间逗留,迈步出去了。

一边的白暄脸色苍白,望着这个家里的内当家道:“我做错了么?”

白里絮安抚道:“没错。只是,我们不是圣人。我们救不了天下所有的人。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在浮云酒楼选你们的时候,也是花费了功夫的。有的孩子,早就性子偏差,看什么偷什么;有的是不愿意做事,情愿去乞讨;有的甚至情愿入豪门做侍童等着长大一朝成侍郎,也不愿意做酒楼的劳苦小二,辛苦赚取银子。浮云酒楼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也只有你一个是在我身边最久的。”

“大哥……”

“小白,你要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你的性子是好,可也要明白,什么人值得你付出,什么人不值得。孤儿的问题,你等官府下了公文之后,自己真正去看看就明白了。”

等到屋内一切交错的思想沉落下去,白里絮又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只感觉白暄给他改好了薄毯,小白狐被带走。点燃的艾草香也换成了安息香,那睡眠也更加沉重。

脸上一根手指冰冰凉,他伸手抓住了,喃喃地道:“你别怪小白。”

女子轻声:“我没有怪他。”一双手绕到他的脑后,让他靠在颈部,两人相互摩擦着,她继续道:“有时候我都在想,是我们两人太冷酷,还是小白太纯真。他那些想法在太平盛世很好,可是落在战乱时代就容易被人伤害利用,到时候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男子轻笑:“他如果不是这般的性子,你也就不会留他在身边了。是也不是?”

女子没答,只是鬓边的摩擦告诉对方,她在点头。

叹息一声,他又道:“他就好像那初春的阳光,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们,人世间还是有温暖的。他陪伴了我那么多年,有时候看到他,我就会感到未来也许会好的。之后我等到了你。如今他放在你身边,深入八卦楼,也是为了提醒你,为人处事留下三分余地。

天底下,毕竟还是有心胸宽广之人,不计得失的想要帮助人。”

半越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总算呼出一口闷起:“一种米养百样人。我们两个是黑米,他是白米。为了保护这颗白米,我们不妨偶尔漂白一下吧!也只是偶尔啊,可不能次次都由着他这么来。”

男子淡然,只是那唇边一抹微笑怎么也抹不去。

第七十章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滑动,再多的阻碍也没法阻挡它的行走。

流民的数量就如同滚动的雪球,一路滚动,越来越大,最后到了各个府衙不得不重视的时候。战争随时可以触发,民众开始担心苛捐杂税的增加,忐忑的等着朝廷的政令下来。人们就好像那热锅上的蚂蚁,火候不到,已经开始隐隐的翻腾。

对于半越家,相比外面的忙碌,府内却是逐渐安静。白暄事务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时常在府里与茶楼之间穿梭。八卦楼来来往往的人显然增多,一楼大部分都是来探听消息而隐含不安的百姓;二楼商贾聚会,文人论局,武人相聚,繁杂口角越多;三楼中的欧阳异到了休息的时候也习惯的呆在白暄所在的书房,偶尔对半越即将进行的事情预测一番;四楼白天跑上来的人也多了,大多静悄悄,神不知鬼不觉。到了晚间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时常在屋檐上看到莫名的黑影,影影绰绰,在夜空中翱翔翻腾。

只是在这般忙碌的时候,简怜月,凤六,半越几人却在白里絮的房间沉默的对视着,好像这般的眼神交流已经可以说完所有能够说的话。

白里絮手上拿着那一张纸,已经差不多要将上面的话都背了下来。那苍白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半越忍不住紧了紧他的手:“别担心。”

男子嘴唇抖动几下,使劲眨眨眼,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嘶哑着嗓子问:“女皇为何要见你?”

这话也是半越的疑问,可是白里絮只问半越。

她尽量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也许是因为你家妻主名声太响亮;或者是因为你太出色,她想看看我凭借什么来勾引了天下第一美男;再或者……”

“再或者,”另外一个女声插了进来:“是因为皇甫一夜在里面设了局。”

半越转头皱眉:“难道新登基的女皇是个空壳?被皇甫一夜架空了?按照道理也说不通。”否则当时也不会将皇甫一夜调离都城,而顺利登基。据说皇甫一夜赶回去的时候,亲信早就被女皇给收服,宫廷内乱更是无从说起。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新女皇可是比皇甫一夜更加厉害的人物。

白里絮捏着那张从皇宫传给八卦楼的纸张,心里庞杂,一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半越两手在他太阳穴上熟练的按摩着:“你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吧。”

“不。”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够休息。

事关自己所爱之人的生死,他又如何安心的休息。

叹息一声,屋内几个人相互对望。这里的人都了解各自的性子,白里絮一说他们也不再提,开始逐渐转到正题。

凤六首先提醒众人:“问题会不会出现在皇甫书景身上?女皇也提到要你带他回去见见。”

简怜月问道:“不是送他回去?”

“不是,只是见面而已。”见面了还可以再让对方走,这是女皇强调不再将皇甫书景当作皇族之人的暗意。

白里絮手掌一紧:“那么,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会不会是皇甫一夜不甘心如此被半越欺骗,借女皇的手来报复?”

“不大可能。”半越笑道:“当时皇甫一夜想要的是八卦楼,我是替八卦楼出的点子,这点女皇知道,自然不会由着皇甫一夜为此来报复,那样会导致女皇与八卦楼隔阂。如果是皇甫一夜对小异不甘心,想要算计我,也犯不着大老远的叫我去都城,直接找个杀手暗杀了我就是。再夺了小异金屋藏娇,嘿嘿,这种事情被女皇知道的话,她就凄惨了。”

简怜月道:“所以她暗的不行来明的。这样也未必太小题大做,显得肚量太小。”

“二皇女,不对,现在应该是‘夜王’了。夜王日理万机,不到清闲得无事可做的时候是不会想起我这个小人物的。何况,现在边防战事一触即发,女皇也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来消遣我。”

凤六道:“既然不是小事,那么找你过去就只会是大事了。”

半越疑惑:“如今还有比战事、流民更加大的事情么?”

“说不定,”白里絮沉凝:“她就是找你问问这些事情。”

“不是吧?”几人惊诧。

白里絮似乎抓到了一点头绪,皱眉道:“我记得新皇登基之时,简女侠就亲自上了都城,表衷心。其中,女皇就询问了上次如何与皇甫一夜斗智的经过,女皇还特意反复问了半越的生平。”

简怜月豁然开阔:“难道女皇是要重用半越?”

“不是吧!”半越干笑:“我没文没武,就一肚子污水,能够得到什么重用?而且,你们也别忘了,我家可是在芙蓉城,不在都城。不会因为都城有个半家我就有了跟朝廷的旧党一争上下的实力。我说,你们不要太抬举我了,我半越可是贫民,一贫如洗啊,没钱没势,没人品……也没有美色。否则女皇喜欢女色的话找我过去还说得通。”

“胡闹!”白里絮嗔怪。

“做梦!”凤六嗤笑。

“妄言!”简怜月低吼。

半越手一摊:“我说玩笑,干吗都当真。再说,人家女皇就算真的爱上我,我也不爱她啊,如果要霸王硬上弓的话,那也是我吃了她。”

“半越!!!”这下三个人居然异口同声对她大吼。

没脸皮的女子依然一耸肩:“玩笑都不许人说,没见过你们这么古板的人。”

白里絮哭笑不得;凤六嘴角抽搐;简怜月气得鼻孔冒粗气。

这个女人,难道只有赚银子的时候才会正儿八经说话么?不,她赚银子的时候是二层脸,而不是没脸皮,那说话更是不能信。

玩笑开得也多,一屋子沉闷气氛也消失于无形,半越用着最轻松的音调道:“不管怎么说,女皇是不会害我的,为难一下倒是肯定。她只说让我带着皇甫书景去么?我可不可以带着小异去?”

话音刚落,一个小身影就串了进来,仔细一看,不正是安排在欧阳异身边的小童么?看到简怜月,直接趴伏在地上:“楼主,欧阳公子被人劫走了。”

“什么?”半越几乎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小童喘息着:“就半个时辰之前,带他走的是欧阳小翔。欧阳公子给二当家留下话,说‘我在都城等你。’”

众人心里一沉,他们都没有想过欧阳家族会来这么一招,这是为了让半越为了欧阳异而不得不去都城。

白里絮拉扯她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带上小白,一家人大不了死也死在一起。”

那小童又道:“欧阳公子走之前跟白暄公子说话,说‘妻主会长命百岁的。’”

半越将夫郎摁到椅子上,笑道:“小猪就是小猪,什么时候说话都胡乱颠倒,想什么说什么。这么看来去都城也不会出大问题。絮你在家等我,我去带着猪仔回来。”对方还准备再说,半越接着道:“你怀了孩子,就算为了留下我们的血脉,至少也要等到生下他。如果,初夏之后我还没有消息,你就将孩子给大姐,你来都城找我,几个人在乱坟岗找个地儿也是合葬,没事。”

男子脸色苍白,就看到刚刚还是一脸严肃的女子又嬉皮笑脸起来:“不过你出门的时候我估计也在回来的路上,可能会错过。所以,你还是在家等我,看好小白,别让他乱花我的银子,我已经够穷了,养一家人不容易,还要加一个孩子,那是烧钱树啊。”

简怜月一边也笑道:“欧阳家的人说话没有错的。半越应该没事。所以你还是在家吧,我暗地里跟着半越一起去都城,一切有我。”

凤六欲言又止,却被妻主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哄着白里絮,又不让他多想,总算让对方暂时有点底,再悄无声息的点了一支安神香,没多久也就昏昏欲睡。

等出了房门,剩下的三人几乎是同时僵了脸色,逐个不言不语的跟在半越身后去了她院子的书房。才一入门,凤六就狠狠地将门给‘砰’地关上了。

“怜月你不是要去边关么?哪里能够分 身乏术的去都城!你这样骗他,到时候半越出了事情怎么办?”

“所以我让小事通带上一群好手跟着半越,只要女皇不对付她,一路上应该是不会有问题。”

半越还一边点头,帮腔:“就是。我家猪仔都说我不会死了,放心好了。担心我们这一家子还不如先担心大姐。她可是要带着八卦楼所有的精英去边关帮忙收集情报,那可是更加危险的事情。”

凤六气得跺脚:“她皮厚着,能出什么事。”

半越点头:“我家猪仔说过大姐是九命猫,死了都能活过来,的确不会有事。我们俩个都不会有事,你这个坐镇大本营的人也不能出事,更加要看顾好我的这一家子。我尽量赶在絮生产之前回来。我说,男子怀孕是十月怀胎吧?”

简怜月哼笑:“不是,是要十四个月。”

“不是吧!那我应该赶得回来。他吃银果的时候还是初夏呢,至少也要等到明年的夏末。”

简怜月哀叹一声:“我就是怕你到了明年夏末还没法回来。那个时候我已经深入敌国,没法关照你。”

半越笑道:“干吗怎么悲观。女皇要重用你就不能杀我,你的作用越大八卦楼就越重要,我就越是不能被伤害分毫。这点女皇比任何人都清楚。放心好了。”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不由得振作了精神,开始商讨之后的各方应对。

此时,半空中已经开始乌云密布,谁也不知道天会变得如何。

第七一章

半越揉捏着人中,抵制那一阵阵的抽痛。

简怜月刚刚带着凤六走了,她自己再次确定了一些细节部分,又让人叫了皇甫书景来,询问对方是否愿意随她一起去都城。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通知。由不得人拒绝。

半越望着少年那不再无暇的面容,发了好一阵呆。她不知道见到皇甫一夜之后,对方会如何看待已经一无所有的皇甫书景。也不知道,女皇会如何看待这个褪去了所有华丽衣衫的少年。心里没由得一点哀伤。

对方一直低着头,沉默着。如今的他,就算是反抗也带着与生俱来的执拗。该要告知的都告知,该要提醒的都提醒,该要警告的也都警告,其余的时间都是两人相对的静默。摆了摆手,让他去准备,同时再暗中派人盯着他,就怕对方倔强来了,来个半夜偷跑,半越可找不到人哭诉。

端起茶杯,在唇边摩擦半天,真喝的时候才发现早就没有水了。叹气一声,正准备起身,一双熟悉的手捧着茶壶满满地给她续上。

她缓缓转过头去:“小白……”

少年眼神空洞,直到茶水蔓延桌面才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笨拙的问:“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就如同那次知道她的‘死讯’。

半越嘴角一抽,覆盖着大量纸张的手微微缩起:“小白,我很累。”现在不是你撒娇的时候。

少年点着头,淡淡的问:“需要我做什么?”

“坚强、勇敢、冷静,还有守候和等待。”坚强不要倒下,勇敢的去做该做的事情,冷静的看清楚形势,不要任意而为;守候这个家和白里絮,等待她的平安归来。这些有主人对家里管事的残酷要求,也有妻主对她所守护的爱人的要求。

虽然蛮横冷漠,可是又充满温情。

少年毫不犹豫的说:“好。”

半越拉着他的手臂,让他靠在腿上,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部:“我走了之后,你是这个家的执行人,一切事情你都要仔细考虑。我不希望我去面对未知的危险的时候还要顾虑后院的安危。”

少年继续点头:“好。”

半越抽起一张纸递给他:“这里都是我要叮嘱你的事项,以后做人做事的时候都要看一遍,细细想一下。对不起,我没法耐心的等着你慢慢长大。事情太多太急,就算是拨苗助长我也希望你能够担当重任。这是我对你的希冀,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少年撑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最终还是坚定的点头:“好。”

女子捧起他的脸庞,轻轻的在那苍白的唇上印上一个安抚的吻,再逐渐的加深,一边还在喃喃:“不哭。我的小白一哭我就会担心,他是不是做不好我要求的事情,他能不能完成我的嘱托。我记得我的夫郎都是坚强的,能够与我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是有担当的男子。”

少年眼眶中的泪水被女子一句话堵了回去,最终由着她一径品位口中的苦涩和心中不停蔓延上来的疼痛。

“什么时候走?”

“明早。”

“这么快?”

“嗯,早去才能早回。我会每日里让八卦楼传消息回来的。你拣好的念给絮听,不要让他担心。”

两人这么絮絮叨叨,一直耳语着,偶尔在房间传递出一两声少年压抑而脆弱的呻 吟,如泣如诉,似断线珍珠落在玉盘。

晚上三人聚在白里絮的房里一起吃了晚饭,因为需要打理上路的物品,白暄又去忙活了。

半越让人送了浴盆进来,再多添加了几桶热水放在了房内。

小心地将白里絮的衣衫褪尽,扶着他坐在浴盆里。因为怀孕的缘故,太高的浴桶已经没用了。这盆只有膝盖高,天气已经凉快,半越手脚麻利的给他沐浴好,最后用大块的特大浴巾包好他安置在床榻上。自己再随意冲洗一下,也熙熙梭梭的蹦跳着上床。

随后再替男子擦拭头发,一边偷眼敲着对方手中翻阅的画册。

“这本书我怎么没有见过?”

男子正在研究一个姿势,闻言笑道:“你还有没见过的春宫图?”

半越咳嗽一声:“你家妻主是很正直的。这本不是八卦楼卖出去的画本,看看书者是谁?我们挖角到八卦楼,可以赚银子。”

白里絮嗔道:“你脑袋里面除了赚银子就没有别的了么?”

“有啊,”女子凑到他的耳边,轻笑:“每天想得最多的是怎么变着法儿让我家夫郎舒服。”

咳,这次咳嗽的换成了白里絮。

半越尤不自知,笑道:“如今天底下没有我这般开通的妻主了。你看看,以前我给你看春宫图,你好不容易才瞟一眼。现在是不单看,还额外买了新的拿来研究。啧啧啧,我家絮真是懂上进啊!”

白里絮薄颊淡红:“你就胡诌吧。”

“嗯,我胡诌。我家夫郎手中拿着的是《夫训》。让我也瞧瞧,我都没看过。”

女子都这么说了,白里絮再厚的脸皮也觉得不好意思,“啪”地合上书本,往床底下一丢:“哪里有什么书册,你眼花了。”

半越瞄了瞄床底,感慨:“原来我家夫郎的好书都是丢在床下的。你现在大着肚子,想要看的时候怎么拿?”

噎,他没有想过。刚才是窘迫一时之间手快忘了。不过,这方面他可不会认输:“大不了我不看了。”

半越却不管这些,直接爬下床,拿着东西挑了那书出来,拍干净灰尘笑道:“别啊,花了银子的,不看怎么行。我们一起来研究研究。”一边说一边翻开:“哟,这个姿势不错,你看看。哎呀,你肚子太大了,没法用。我再找找,这个云翻雨覆可以用么?”

白里絮正眼望了一望:“那样太累。”

“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会累?”

“我说累就肯定会累。”

“好吧,你是夫郎你为大,那我们再换一个。”说罢,索性坐在白里絮的身后,让他的背部贴上她胸前,再将书本架在眼皮底下,两人怀着探索精神开始一个个姿势研究细看。要么是半越不满意,认为对人体柔韧度太高,要么是白里絮觉得不适合两人现在的情况,大着肚子怎么也不方便。

说着说着,半越那狼爪就开始摸索在男子的茱蒂上,反复摩擦。因为怀孕的关系,男子的某些地方比寻常时候敏感,没有几下,那茱蒂就高高的竖起。半越轻笑着,又换另外一边。

画中男女姿态各异,神情迷离,书中还配上了诗词,一单吟诵出来更是让人血脉喷张。再加上半越这万恶的手指在男人身上挑唆,那火苗就蹭蹭地燃烧着。

白里絮是有仇必报的人,当然不会由着对方这么单方面对待。那手肘也就有意识的摩擦着女子的大腿内侧,偶尔还深探桃花源门口,偏偏就是过门而不入。

两个人就好像两个挑 逗高手,都无比的熟悉对方的所有敏感点,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小规模‘战斗’。

半越一边忍住腿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一边将手指轻轻摩擦在肚皮的尖部,干笑着:“我家夫郎真是进步神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白里絮也气息粗重,他怀孕以来敏感度增加,又每隔一两日就被半越耍着各种方式吃掉,往往只要对方一个眼神身子就会不自觉地首先响应,这种局势他无法改变,可他能够反击。手指也探入那桃花源,小心地挑拨这珍珠,每次只要在那里下功夫,没多久半越肯定弃械投降。男子手下巧用力度,口中也说道:“你这师傅的功力也越见精湛,徒弟自愧不如。”

半越直觉想要退,偏生她为了省力早就靠在了床栏上,这退也无路可退,索性进攻。直接伸长手臂,一把握住那悄然抬头的龙身:“好精神。”

男子的手指从身后抽了出来,上面泛滥的晶晶亮:“彼此彼此。”

半越索性将那书丢到一边,另外一只手也加入战局,围绕着那鼓起的大肚子开始缓慢画圈,一路环绕着轻轻碰触,就好像羽毛落在了绸缎上,勾起丝缕引得那肚里的孩子也在翻腾。

白里絮忍不住哼出声。

女子连忙停住:“不舒服?”

“没。”他将那作恶的手覆盖在肚皮最上面:“孩子也要参与进来呢。”

“嘁,这小屁孩肯定也是一个色狼。我们夫妻欢愉他一个孩子加进来干什么,也不怕坏了我的好事。”口里这么说,还是从一边的暗格里面拿出一瓶膏药来,给白里絮涂抹着。那丝丝凉的膏体慢慢融化,在空中漂浮着一层异香。两人的呼吸一滞,似乎都被这香气给牵引着勾起了最大的欲 火。

半越索性将白里絮安放好,又抽出另外一瓶膏药,给涂抹到那活跃的龙身上,看着它逐渐由粉红转成赤红。白里絮双腿弓着,难耐扭动一下:“别闹了,上来。”

“再等等。”接着又用抹肚皮的膏药在那龙身上覆盖一层,男子的冷汗就顿时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