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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着泪说:“英培,不行,这样你流血也流死了。我得想办法帮你止血。”

英培皱着眉,虚弱的躺在那说不出话来。

安小芯看了看四周,除了荒草,什么都没有。她回身看了看已经有一段距离的活动板房,咬咬牙说:“英培,你在这等我。我回板房里找找,看看有没有急救的东西。”

她起身想走,可手腕却被一双冰凉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安小芯回身看英培,英培对她摇头。

安小芯安抚他:“没事,我会小心,马上回来。”

她试图挣脱英培的手,可英培不放。

安小芯急了:“英培,你松手,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咳咳”英培咳了两声,挣扎着说:“危……险,别去。”

“你会死的!”安小芯大声吼他。

“死……不了,咳咳……”英培扯着安小芯,表情痛苦,“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冒险。”

安小芯看着他固执的样子,无奈的跪坐在英培身前,见他还不放手,只好柔声说:“放手,我不去。”

英培迟疑了一下,才松开手。

安小芯看了看自己,发现英培给她系在膝盖上的T恤还剩下半件。她扯下来,快速清理着伤口附近的血污。可是血还在不断的溢出,安小芯知道必须要把伤口压住才能减缓血流速度。她把自己身上那件棉质小披肩脱了下来,然后伸手背心里把刚才已经扯破了的胸衣扯了出来。她把胸衣的吊带拆下来,然后把胸衣对折,用小披肩抱住,做成一个厚厚的小布包。一边包她一边后悔,为什么不穿那种厚海绵的胸衣呢。

然后她把两条胸衣带连在一起,费力的将带子在英培身子底下穿过。她拿着小布包,对英培说:“英培,你挺着点。我要把你的伤口压住,给你止血。”

英培一直看着她的动作,点点头。安小芯把布包压在伤口上,快速将胸衣带在布包上方勒紧,打了结。英培疼的满头冒汗,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

见安小芯包扎好,英培强撑着坐起来说:“这不……安全,我们……走远点。”

安小芯只好又撑起他,缓缓的向草丛的更深处走去。可没过5分钟,英培就再也支撑不住了。他完全失去了意识,高大的身躯倒了下去,带着把安小芯也给扯倒了。

安小芯勉强坐起来,把英培的头抱起来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拍着他的脸叫他,可是他一句都不回应。

安小芯茫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夜色里只有一点微亮的月光,到处是黑漆漆的荒野。风过草丛,窸窸窣窣的草叶摩擦的声音伴着不知名的虫鸣,令人觉得这世界空旷、寂寞又悲凉。

安小芯抱住英培的头,哀哀的哭了起来,:“英培,你给我起来!英培,你给我起来,呜呜呜……呜呜呜……”

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来救他们,英培要是就这么死了,她可怎么办?

她盯着英培带着泥土与血污的脸,心像是被搅碎了一样,血肉模糊成泥,疼得她死去活来。老天爷对她何其残忍,怎么能让她再次眼睁睁的看着怀里的人离她而去呢?当年,另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也是为了救他,也是这样浑身浴血,躺在她的怀里,微笑着离去。

“英培!你别走。湿湿!快点醒过来!”安小芯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觉满眼鲜血,绝望得恨不能自己立刻死掉。

“别……别……哭了,我……还…….没死呢。”有人虚弱的说。

安小芯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怀里的英培在说话,她想笑,可笑到半路还是变成哭。她捧着英培的脸说:“英培,求你了,你千万别睡,你得挺着。呜呜呜……”

“你……这么……吵,我……不会睡。”英培强迫自己睁眼。他刚刚在昏迷中一直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叫他,让他不得不奋力睁开眼睛看看是谁为了他哭得那么伤心。

“英培,我给你唱歌,你别睡。”安小芯拍着英培的脸。

“你……给我讲……湿湿吧。”不知怎么,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英培突然很想知道安小芯和那个湿湿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

“湿湿?你听谁说过他?”安小芯的脸泥土混着泪,满脸泥泞,神色有点呆。

“你……刚刚……”英培艰难的说。

安小芯赶紧打断他说:“你别说话,保持体力。讲就讲。”

“嗯”

安小芯的手一直放在英培脸上,轻声说:“湿湿叫邓亦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因为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潮湿的潮,我就管他叫湿湿,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他。……英培,你还醒着吧?”安小芯不忘问英培。

“嗯”

“我一直以为我们像哥们一样要好,不涉及男女之情。上大学后,我爱上了大我两年的校草楚郁。楚郁实在太难追了,湿湿一直给我出谋划策。我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追求到了楚郁,做了他的女朋友。……英培,你是醒着吗?”

“嗯”

“后来有一次,我发现楚郁出轨。我一时昏了头,在街上乱跑。湿湿为了救我,被车……撞……。”安小芯哽咽着说不下去了,闭上眼睛。谁说时间是医治一切的良药?为什么多年后说起,那伤口还是鲜血淋漓,疼痛不止?

“完……了?”英培见安小芯半天不再讲话,忍不住问。

“嗯……完了。”安小芯回答。她这才发现,原来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往事,从来不敢多想又不敢讲给任何人听的故事,只短短几句就讲完了。

“英培,你爱过人吗?”安小芯低低的问。

“我……不知道。”英培似乎还在想安小芯的故事。

“你就从没动过心?”

“动过一…….次。”

不知为什么,安小芯强烈的想知道那个能令英培动心的女人是谁,强烈的令她自己心惊,强烈的不经她的大脑,问句已经出口:“不会是……普月?”

“呵呵……咳咳”英培扯了扯嘴角想笑,然后径直说:“是……如……依……”

安小芯呆住了,心里好像有一团刚刚点起的小火苗,突然被洒上厚厚的沙,连点烟都没冒出来,就无声无息的灭了。

来不及去细纠自己心里的感觉,只见英培突然凝眉说:“听!”

安小芯侧耳倾听,初时只听见细细的响声。然后,那声音由远而近,仿佛是马达在轰鸣。然后,安小芯在天边见到一束光射了过来,周围的风越来越大,杂草和灌木被吹弯了腰。

“英培!是飞机!”安小芯兴奋的跳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把英培的脑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抬头看向空中,果然是一架直升机,飞机飞的极低,巨大的探照灯四下照射,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喂!喂!”安小芯在草丛堆里狂乱的挥舞着双手,对着那飞机又跳又叫。

“别……急……看看……是不是……找我们的.”英培躺在地上,力图组织安小芯的举动。

可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已经掩盖了一切,安小芯发了疯一样的又跳又蹦。终于,飞机发现了她,探照灯照射过来,螺旋桨带来的罡风几乎把她吹倒。

然后,她看见傅斌带着头盔的脑袋从飞机的窗口往下看。

然后,她像看见了上帝一样,脑中白光一闪,浑身一软,仰天躺倒,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1 又是医院

安小芯缓缓的睁开双眼,视线由迷蒙而清晰,洁白的天花板上正柔和的亮着一盏小灯。她费力的转头,透过床头加湿器喷出的水雾,看到粉蓝色的墙壁。她有点不知道身在何方,刚一动,身体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她忍不住痛出声来。

“安安,你醒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安小芯下意识的往自己的床边看,这才发现楚郁正握着自己的手,眼睛通红,神色憔悴,惊喜的望着自己。

“我……怎么了?”安小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声音卡在嗓子里出不来,听起来嘶嘶的。

“安安,你断了两根肋骨,内出血,已经做过手术了。”楚郁伸手抚了抚安小芯的头,她的脸还肿着,嘴角贴着纱布。

楚郁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和心疼,“安安,你吓死我了。”

安小芯皱皱眉,水泥管、活动板房、黑人、枪声、鲜血……一幕幕在她脑中飞速滑过,然后,她猛的抓住楚郁的手,上半身挺起来惊叫着:“英培!英培怎么样了?他死了吗?”

楚郁吓了一跳,忙起身压制住她的身体,安抚的说:“没事,他没事。”

安小芯听了一僵,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抓着楚郁的手也松开了。

她问:“英培……怎么样了?”

“他命大,那枪没打到致命的地方。不过,脾脏已经摘除了,肝脏的左叶……有五分之二也切除了。” 楚郁缓缓的说。

安小芯默默的闭起了眼睛,心里的滋味真是难以形容。一方面庆幸他还活着,一方面又为了他的伤而内疚。她心里明白,如果英培当时不推她,中枪的就会是她而不是英培。

“安安,你放心吧,英培那家伙身体好得很,手术后比你还醒得早呢。”楚郁安慰她,心里在揣度着英培和安小芯究竟经历了什么。

半响,安小芯才问:“这是哪?”

“开普敦舒尔医院。”楚郁答,“你们被飞机紧急运过来的,我和你妈妈、曲伯伯还有总裁和如依,今早才刚刚赶到。你妈妈守了你一天,见你还不醒,找医生麻烦去了,呵呵。”

安小芯心里感动,这次出事,肯定把家里人给担心坏了。正想着,秦春馨扯着个医生进来,嘴里还嚷嚷着:“我不管,为什么我女儿还不醒?连英培都醒了……”

然后,她看见睁开眼睛的安小芯。立刻松开医生,惊喜的扑到床边,摸着安小芯的脸说:“小芯,你可醒了,你想要妈妈的命吗?怎么最近你总是要呆在病床上让人担心呢……”

安小芯扯起嘴角想笑,秦春馨女士太夸张了。可她现在浑身又沉又痛,似乎连扯个嘴角的动作都异常的困难。

秦春馨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曲信赫似乎也有些激动,看着安小芯的眼中闪过喜悦的微光。但他还是微微拍了拍秦春馨,劝她让开,好让医生给安小芯做检查。

医生看过后说一切正常,嘱咐室内的人尽快离开,让病人好好休息。

几天后,英毅中把英培拜托给曲信赫,拉着百般不愿离开的楚郁回国了。晨森实在太多事要处理,他和楚郁不能耽搁在这。英毅中和曲信赫本就是多年老友,有曲信赫在这照看他的独子,他放一百二十个心。

曲信赫这些年一直陪着秦春馨在世界各地游览,只保有了几间大公司的股份,早已不再从事管理工作,是真真正正的“富贵闲人”。安小芯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和秦春馨留下来照顾安小芯,顺便照看英培,也算举手之劳。曲如依见英培和曲信赫留在南非,她自然也是不回去的。所以,每天秦春馨陪着安小芯,曲如依陪着英培,曲信赫则两边兼顾。到是两个伤员,因为都不能下床走动,反而一直不得见。

两个星期后,安小芯终于能下床。

这天下午,秦春馨有事不在,安小芯便悄悄起来,慢慢的挪到隔壁的房间门前。

她和英培住的都是最好的病房。病房中间用大面积的透明玻璃隔成两个区域,外间是会客室,里间则摆放病床,外间的人可以清晰的透过玻璃看到病床上病人的情况。

安小芯轻轻推开门,病房外间的小会客厅里没人,只是茶几上摆着一束还带着露珠的怒放的非洲菊。她又往里面挪了两步,避开半面墙柱,透过玻璃,看向里间。

英培的模样终于映入她的眼帘。他穿着粉蓝色的病号服,半靠在床上。看上去瘦了一些,但气色还不错。病床前正坐着笑意盈盈的曲如依,她穿着非常明艳的波西米亚风情的裙装。宽松的阔领,露出她白嫩的肩部和胸部皮肤。她的卷发妩媚的披在脑后,容颜清丽,神色间柔情四溢。

英培张开嘴巴接过曲如依喂过来的水果,慢慢的咀嚼。好像是曲如依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他听得朗笑起来。突然,他似乎被嘴里的水果呛了一下,肩膀抖动,猛咳了起来。曲如依见状连忙起身,紧张的轻声问着什么,手心则在英培背上轻轻的摩挲……。

安小芯的脚慢慢的向后挪,一步、两步,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见,只余那半面雪白雪白的墙柱。她咬咬唇,缓缓挪着脚步回到自己的病房。

医院的探病时间只到晚上10点,安小芯终于把在自己身边唠唠叨叨的秦春馨送走,耳根子总算静了下来。

她抬手关掉床边的小夜灯,眼前漆黑一片。她缓缓向右转头,瞪大眼睛想看清那堵黑洞洞的墙。一墙之隔的那边,正睡着那个替她挨了一枪的男人。

“ 英培”安小芯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有一种空虚,好像只有念着这个名字才可以填补一样。

她眼前浮起英培俊朗又英气逼人的面孔,突然觉得这一切仿佛像一场梦。本来,他们是两条平行线,虽然相识,但却冷眼旁观着彼此的人生。可是一趟非洲之行,却让他们突然产生了交集。

她看到他工作上的英明、睿智、果断,看到他做人上的宽容、善良、刚毅。共事的这20多天,他们共同克服了很多困难,越来越有默契。尤其是安哥拉那惊心动魄的十个小时,英培就是她依靠的一切。他为了救她而中枪,她为了他而歇斯底里的痛哭。

可是,这一切终将结束。他仍是高高在上的副总裁,她仍是平凡无奇的小秘书。安小芯静静的看着那堵墙,眼前虽然黑暗,心里却十分清楚,那堵墙是实实在在存在着。

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英培只是出于男人的责任和风度,偶尔救了她而已。她只要在心里感谢他就好了,千万别因为这份感激而作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来。

朦胧胧的,她睡了过去,可是却睡不安稳。她梦见湿湿,梦见英培。他们都是浑身浴血,倒在她的怀里无言的望着她,然后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湿湿!湿湿!……”安小芯浑身冷汗的惊醒,慢慢收回还在空中想抓住什么的手,抚了抚自己凉浸浸的额头。黑暗中,她瞪着眼睛,眼光却不知应该在何处聚焦。

“啪”的一声传来,床前的小夜灯亮了起来。安小芯不适应的眯了眯眼,耳边听见有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你睡的很不好。”

第十八章2 又是医院

安小芯心弦猛的一颤,定睛望向床边,只见还带着些病容的英培正靠在椅子中,静静的望着自己。安小芯吞了吞口水,慢慢的半坐起身,靠在床头,呐呐的说:“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能下床了?”

“睡不着。”英培摸了摸眉心。

“你好像在医院里总是睡不好。”安小芯想起在科特迪瓦的医院里,英培也是睡不着,不觉笑着说出来。

“是吧,”英培展开一丝笑意,但旋即又恢复到惯有的那种淡然神情,沉默了一阵才说,“……白天你怎么不进来?”

安小芯惊讶的看着昏暗光线中那张半明半暗的俊面,断断续续的问:“你……看到我了?”

“嗯。”

“呵呵,我看见曲如依在里面,你们……挺开心的,所以……咳咳,你知道,曲如依一向看见我就没什么好心情。”安小芯有点语无伦次。

“其实,如依是个好女孩,她只是有点任性而已。你……不要对她有偏见。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英培缓慢的说,似乎字字斟酌。

“偏见?”安小芯的语调略略上扬,“没关系,她是千金大小姐,天生有任性的权利,轮不到我有什么偏见。再说,我跟她有什么关系?用不着好好相处。”

“呵,看来我说错话了。”英培用纤长的手指抚了抚鼻尖。

“没有,算了。”安小芯泄气的挥挥手。。

“刚才……我听见你喊湿湿。”英培说。

“是……吗?”安小芯惊疑,刚才也梦见英培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他的名字?他有没有听到?

“一点都不爱楚郁了吗?”英培又问。

“呵呵,”安小芯掩饰的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在清醒的状态下,在英培面前,她无法真实的思考自己的情感,“英培,你怎么会对这个这么感兴趣?我猜猜……”

英培斜睨着她,看她露出熟悉的表情,心里不禁暗想,我看你接下来怎么胡言乱语。

果然,只听安小芯说:“英培,你是想让我把楚郁抓住,好让曲如依留在你身边?”

“你认为我这么想?”英培的声音里带着些莫名的东西。

“受你的大恩,要我以身相许?”安小芯侧头,看着英培又问。

“哈哈,”英培笑了,低沉的笑声在静夜里传开,仿若在安小芯的心湖里投下阵阵涟漪,“你要我以身相许?”

“你要我抓住楚郁,对我来讲,跟以身相许也差不多了。都是为了报恩,把自己给卖了,只是卖的人不同而已。”安小芯瞪着眼睛解释。

“……”英培沉默了一下,说,“安小芯,有时我真想看看,你脑袋瓜里都装些什么,明明聪明,偏偏扮愚蠢。”

安小芯甩甩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吐了口气,决定正式道谢:“英培,要不是你推开我,中枪的就会是我。我非常感谢,如果您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请尽管吩咐。”

“真的?”英培似笑非笑的问。

安小芯闭了闭眼,又来了,这似笑非笑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她习惯性的挤出了讨好的笑,期期艾艾的说:“当然,英副总裁(注意,这里的称呼又变回英副总裁了)……应该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英培见她的笑,厌烦的移开眼睛,最讨厌看她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喜欢看她开朗活泼的笑,像是那时在百货商店里她对着那个嫩草的笑,像是在非洲草原上她对着周明博的笑。可偏偏,安小芯一对上自己,就挤出这种提防的、敷衍的、讨好的的笑。英培宁愿看她生气,也不愿看她一点真心都没有的笑。

英培沉吟了一会,带着点坏心的说:“怎么没有能帮我的事?你刚才不是说,我想你抓住楚郁,好帮我把如依留在身边吗?”

“啊……”安小芯惊讶的半张着嘴,然后哀叹一声,觉得英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可理喻、强要她咖啡喝的英副总裁。她压了压心里的火,嘿嘿笑着说:“英副总裁,您英明神武,魅力非凡,楚郁根本就比不上你。不用我帮忙,曲如依照样逃不掉你的手掌心。白天……我看曲如依挺紧张你的嘛……她对您早就芳心暗……”

“行了!不用你以身相许,等有其它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再报恩好了。”英培没好气的打断安小芯明显的乱言乱语,烦躁的动了动身体,扯到伤口一阵疼痛。

安小芯见他皱眉,看出他是身体不舒服,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英副总裁,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

英培抬眼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见她满脸的关心,不觉眼神稍缓,不耐烦的说:“能不能别总是英副总裁的叫,叫的人心烦。”

“哦……”安小芯动了动唇,英培两个字不知怎么竟然叫不出来了。她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恼火的想,真不知道刚才怎么叫得那么顺嘴。

英培看安小芯那有点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的烦躁变成一股说不上来的邪火。他嘴唇紧抿,冷冷的打量着安小芯。

“你……不困?”安小芯壮着胆子问。没见到英培时,她十分想见。现在见到了,又受不了他冷飕飕的眼光,恨不得他快点离开。

英培闪着他幽深的眸,又看了安小芯两眼,才缓缓站起身说:“你休息吧。”

然后他向门外走去。也许是怕牵扯到伤口,他的动作很慢。安小芯看着他的背影,嘴动了又动,可是一直到他消失在门口,也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两个伤员的伤都得到了较好的救治,也能下地活动了,于是伤员家属们开始安排回国事宜。曲信赫和秦春馨决定带安小芯回国休养,曲如依则主动要陪伴英培去美国进行更彻底的术后治疗。

得知安小芯将回国的消息,正在欧洲出差的的楚郁,千里迢迢的转飞至开普敦,接她出院。

回国那天,楚郁陪安小芯到英培的病房告别。

英培见到楚郁便调侃:“楚郁,我太感动了,这么大老远的你又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