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讲什么!”她被他的话说得伤感起来,“这些话怎么能随便说,我们。。。。。才小一起…。”

渡边翼笑着狂咳,“冷医生也会这么唯心?”

“不和你说了!”她赌气扭过头。

“以珊,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珍宝,”他沉着嗓子说道,手指拨弄着她耳梢上的发丝,眼中溢满了温柔,“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我爱你,爱得恨不能把你全部融进我的体内,成为我的一部分,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你的好了。谁说爱不是自私的呢!”

她轻叹一声,把脸转过头,靠上他的手掌,享受那份温暖。亲昵的吻自然而然就落下来了,“要抱紧我,不要把我让给别人。”她幽幽低喃,闭上眼,由着她的吻一点点往上移,转抚过鼻尖,在她紧闭的双眼上来回逡巡着。

“永远不会。”他吻上她的眉毛,轻咬着她的耳朵,然后攫获上她的唇,一切话语消失在唇齿之间。

她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她的衣扣,在她灼热的肌肤上游走。她乖巧地偎进他的怀中,学着他,把手穿过了他的衬衣。

两个人气喘着,沉浸于彼处的轻抚中。

大煞风景的手机突地响了起来,冷以姗惊得身子一绷,渡边翼苦笑地吻吻她的腮,平息着呼吸,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是我父亲!”他看了来电号码,用唇语和她说。

她忙坐正,羞红着脸背过身扣上衣服的纽扣。渡边翼手搁在她腰间,“爸爸,你好吗?”

“翼,我在札幌。能出来一起吃个晚饭吗?”渡边俊之的声音非常的疲倦。

“怎么来札幌了?公司的事吗?”渡边翼惊讶的问。

“不是,是一点私事。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出来吧!”

“我带个朋友一起过去?”他的目光瞟向冷以姗,冷以姗紧张得直摇手。

“不,就我和你,以后再见你的朋友。”

“行,那晚上见!”渡边翼合上电话,俊眉微微拧着,父亲的声音怎么会那么憔悴不堪?

冷以姗长舒了一口气,“我们回市内吧!”远离尘世两日,也该回归人群了。

“以珊,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真对不起。”他温柔地抱她站起身来,“真希望这个假期没有尽头,我们就在这山中做对平凡的大妻好了。”

“喝西北风呀!”她娇嗔地伸出双手,“我除了会看病,连饭都不会做,更不谈别的活了。”

“我去做苦力养你,你…给我生一堆孩子。”他封住了她的呼吸,一回到札幌,以姗就会被医院占去了大半时间,属于他的少得可怜。

渡边家的贵公子去做苦力,想像力真是不小。知道是句笑语,她还是有点感动,情不自禁加深了两人之间的热吻。

夜晚,小别墅中,冷以姗让山本太太相帮,腾出一个衣柜,专门放渡边翼的木服。

“小姐,你真的要让渡边医生住进来呀?”山本太太不太能接受这别墅中多了一个男人的事实。

“翼说会给你再加点薪水。”冷以姗微笑着回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没有结婚,怎么能住在一起呢?”山本太太一脸严肃。小姐,你怎么知道渡边医生就是和你过一辈子的男人?你一直都在医院中,我没有见到你和别的男子接触过,不能谁一追你,你就接受。”

冷以姗抿了抿唇,笑着握住山本太太的手,“渡边医生不是别人,我是慎重考虑过才决定的,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才在一起的。”

“如果他骗你呢?”

“骗我也只好认了!”冷以姗觉得山本太太的在情很可爱,诙谐地说。

“小姐!”山本太太手一扳,包住她的手,“可不要暂时请渡边医生不要住进来,等我们家健回来后,你们见下面,你再决定。”

“你们家健?”冷以姗不解地问。

山本太太重重点头,“健就是我那个在英国念书的儿子,他这个夏天要回日本工作了。我和小姐相处一年,觉得小姐真的是少有的好姑娘家,希望我的健能有这样的福气和小姐交往。小姐,你能考虑下吗?”

山本太太真是好坦白,原来是这么一番良苦用心。“谢谢山本太太对我的看重,但我已经有了恋人了,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

“渡边医生是富家子弟,小姐你不一定适合那样的人家。不要太傻,人要现实一点。”山本太太嘀嘀咭咭的。

冷以姗今笑无语。她要么不接受渡边翼,按受了她就会专注一生的相待这份爱,这是她的为人准则,相信渡边也值得她这样的。

衣柜腾好了,明天还要上街为渡边翼买一些洗漱用具,这个家以后正式有了男主人。以后这楼上楼下会多一个温雅俊逸的男人身影,冷以姗两眼噙笑。

上床时,渡边翼还没有回来。她难得这么轻闲,无聊得躺在床上发呆。平时这个时候,她一定还在医院里忙碌呢!想到医院,她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瞥到床头拒上的手机,她拿了过来。

一开机,才发现传音信箱和短信信箱都快爆满了,有玲子的、美代的、早田还有藤野院子,内容只有一条,大岛浩晕倒在街头,送进医院时,已经休克,现仍在急救重护病房中,问她能否来医院一趟。

冷以姗脑子一片空白,第一个意识就是拎起衣衫往外面跑去,但到了门口,她停下了脚步,轻轻拨了藤野院长的号码。

“老天,你总算开机了,我每隔一个小时打一次你的手机,你玩失踪呀!”藤野院长失去了冷静,有气无力地说。

“对不起!他好些了吗?”她的心冰冷冰冷,用力呼吸,却怎么也呼吸不到空气。

“刚刚有点意识了,但心跳太虚,桂时都有停止的可能。”

“谁在他身边?”

“还有谁,我呀!唉,不该放你走的,太久没有遇到这种状况,我手忙脚乱。”

“哦!”

“冷医生,这些还不是主要的,医院现在被媒体围堵住了。”

“呃?”

“大岛浩原来是渡边医生父亲抛弃的儿子。你没看报纸吗,说是夏音社长抛妻弃子,禽兽不如,也不知真假,媒体不知从哪里探听到大岛浩住在医院里,全追来想对他进行来访。我又要面对大岛浩的病情,又要应付媒体,真是焦头烂额。”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拼命咬住嘴唇,想在藤野的絮叨中整理出一丝清晰的思绪,大岛浩的父亲是渡边翼的父亲?大岛浩要复仇的人是翼的父亲?

“算了,你不要过来,大岛浩现在算有点稳定了,我能对付。你明早再来上班吧,代我问候渡边医生。”

她缓缓合上手机,身子一阵一阵颤抖,空气中弥漫的花香让她有点目眩。

脚软让她只得瘫坐在沙发里,脑中一片茫然,世间的事会这么巧吗?忽然间有种宿命的感觉。

大岛浩终于做了他想做的一切,应该快乐啊,为什么在这么兴奋的时刻昏迷不醒呢?他对这个世界再无遗憾了?如他所言。

咸涩的泪水,淌满脸颊,浸湿苍白的嘴唇,她不知是为什么?

她就这样坐着,坐到深夜,坐到渡边翼回来,把她抱回房。

灯光下,渡边翼俊雅的面容有点悲伤。

“身子好冰!”他为她拉上被单,把她拥在怀中。“以姗,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嗯!”她的目光落在渡边翼俊雅的面容上,笑一笑,“翼,对我不要这么客气。”

“不管大岛浩的态度多么恶劣,你都不要计较,我替他道歉。以姗,你为他医治吧,不要把他推给别人。”

冷以姗失神地说不出话,心跳很慢,慢到可以感觉到血液在体内静静地流淌。

“以姗,父辈之间的事我也不知说什么,你不要问为什么,救救他吧,有多少可能就尽多大可能。拜托了!”他模棱两可地说,然后长长地叹息。当听到父亲把往事说给他听时,他有好半天没有说话。

大岛浩,那个放肆地看着以姗,要送以姗衣服的设计师,他记得。听说以姗说大岛浩住进了医院,是个非常麻烦的病人,以姗两次气愤得推去了他的主治医生之职。

那个人是他的异母哥哥?

他看着父亲苍老憔悴的面容,象一夜之间老去了几十岁,他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惊怔地望着父亲。

回来的路上,在路边的报摊上,他看到了大幅的父亲和大岛浩的合成照片,一场大的风雨狂吼着向渡边家和夏音电子袭来,他预感得到。

他不忍心指责父亲,这么大,一直是父亲为他遮风挡雨,这次,他该为父亲撑起一片天了。

“翼!”那是翼父亲的错,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必承受什么疚意。她静静地凝望着他,目光里甫一种心痛和忧伤,翼太善良了。她主动送上自己的唇,“我会帮你的,但是也要他肯配合呀!”

“你说,我会让他同意的。”渡边翼的唇边又浮出了柔和的笑意,“谢谢以姗,我的以姗,这个时候幸好有你。”

“如果有适合的心脏,让他接受心脏移植!他如同意,我们就期待一份好运气,在他生命没有耗尽的时候,恰巧有一颗健康的心脏源。”她不太乐观地说。

“会好运的,他孤单了那么多年,上帝一定会怜悯他的。”

孤单到是真的,但也很可恶。他的生命有一半是自已浪费的。冷以姗心中沉吟。

“但愿吧!”她静静地一笑,环住渡边翼的肩,“生命有时会创造许多奇迹,如果他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会活下来的。翼,你…不要把一些责任拉到自已身上。”

渡边翼温和地握住她的手背。

他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那深刻的茫然和无措还有不舍、内疚,在这一瞬间,他和她是相通的。

“总觉得自己太幸运,他该有的快乐都似被我抢过来了。”他埋首于她的颈间。

“快乐别人是抢不走的,翼,象你既使遇到那样的情形,你也不会象他,你仍会温和地看待一切,翼,你有一颗包容的心,所以。。。。。我爱你。”她突然象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她和翼飞快的发展,其实她心中一直都有答案的。

“以姗,谢谢你!”他静静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发心,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床上,印上一层银白。

这一刻,两个人静静地想念着同一个躺在病房中正微微睁开双眼的邪魅男子。

第二卷 不惹尘埃第十七章 哭泣的铃兰(二)

一早,大岛浩从重症特护病房转到自已的普通vjp 病房。

他的病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日本媒体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把他三十一年的点点滴滴摸了个透。现在,京都的夏音电子株式会社的社长渡边俊之正处于抛妻弃子的丑闻之中,住宅外被围得水泄不通,渡边俊之根本不敢跨出家门一步,夏音的股票在上一周的交易日中,是直线下落。而他--一这个正处在生死边缘的弃子,一下得到了全日本人的同情。

鲜花和礼品每天都把病房堆得满满的,喜欢他的人更加喜欢他,讨厌的人也变得喜欢他。玲子就是鲜明的例子,对他说话温柔之极,不管他脸冷成什么样,她的脸上一直保特甜美的笑意。打过架的早田在走廊上和他相遇,居然亲切地对他点点头。

一切比他想要得到的结局要好,可这不是他想要哟,大岛浩疲倦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