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深情的气氛一下散去,全场发出一声轰笑。

“女士,你怎么还能坐在那里?”主持人轻笑地向冷以珊伸出手。

大小帅哥齐齐地伸出双手。

“上去呀!”玉子看着冷以珊,“你会幸福得让全世界的女人妒忌的。快去呀!”小娃娃也兴奋的在玉子的膝上跳来跳去。

冷以珊站起身,轻轻走向舞台。

大岛浩嫌她走得太慢,长臂一伸,抱起她,在空中转了个圈。当她站住身子时,小帅哥凑上前,献上深情的一吻。

全场一片尖叫之声,这甜美的一幕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小娃娃也被抱上了舞台,温馨的一家让镁光灯亮如白昼。

华丽的服装秀缓缓落下帷幕。

“喜欢这个因你而闪光的夜晚吗?”他低头在她的唇角低语。

别墅内,两位帅哥已进入了梦乡,渡边俊之夫妇也睡了,只有主卧室的灯还亮着,大岛浩有些兴奋。

“我更喜欢那些平淡宁静的夜晚。”她仰起头,望着他那双灼热的眼眸。“那些象生活,而这样的夜晚象戏剧,我不适应。”

“不管是生活,还是戏剧,都是属于你的。”他密密地轻吻她。

“这到是真的,不过,浩,好虚荣,我被三个大帅哥同时爱着。”她轻笑。“我好象真的不能埋怨什么了。”

“还有一个。”

“呃?”

他指指空中,“如你所说,他一定在天堂里,微笑地看着你。”

“嗯,看到我过得这么幸福,他一定比我还开心。哦,我接个电话…”煞风情的手机突地响起。

“不会是天堂来电吧!”大岛浩开玩笑的问。

“也许!”她拿过手机,打开,“你好,啊,是左幽…”

她在讲中文,语速很快,他听不懂,看到她的脸色渐渐地沉重了,轻叹一声合上手机。

“出什么事了吗?”

“左幽离婚了,现在在上海。”

“就是你在奥地利认识的朋友,和那个钢琴家结婚的那位?”他听她提起过,两人偶尔也联系下。

冷以珊轻轻点头,“嗯!”

“她比我们结婚早,应该有七年了吧!难道逃不过七年之痒?”

“七年之痒真的那么可怕吗?”她喃喃地问。

“亲爱的,我们永远没有七年之痒,那是说别人。左幽和钢琴家之间有什么状况发生吗?”他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膝上。

“想听一杯咖啡的故事吗?”

“有何不可!反正夜长着呢,我洗耳恭听!”

“左幽…”

第三卷 第一章 一见厌情(上)

左幽一早起床,就觉得身体不适,头痛脚重的,骨子里一阵阵发寒,撩开窗帘,看着外面象着了火似的太阳,瑟缩了下。

这大夏天的,不是应该热吗!莫不是要感冒?说起感冒,她直发毛,她可是创下因为感冒被救护车送进医院急救的记录。

她瞟了眼茶几上的电话机,犹豫着,是不是请个假,好好休息。迟疑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今天,那个迈森爱尔柏塔来北京,她得去接机。

迈森爱尔柏塔,她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好拗口,念多了嘴巴会发酸。

左幽是北京中外文化传媒公司的德语翻译。这文化公司说穿了就是一个中介机构,是介桥梁,把国外的演出团体介绍到中国,也让中国的演出团体走上世界舞台。常要与国外打交道,公司里多的就是翻译。她和俞俊是德语组的,俞俊这两天回老家探亲了。

迈森是奥地利人,奥地利的国语就是德语,属于她的业务范畴。她虽是小职员,今天却非常重要。

找出两颗感冒药,就着凉水胡乱吞下去。从衣橱里翻了件厚衬衫,匆匆出门了。

地铁里发如往昔,人挤人,恨不能变成张纸,贴在车厢里。她有些引人注目,在一群群衣着清凉的人丛中,她象是来自别的星球。

可怜的她,看着别人裸露的双臂,冷得牙齿直打颤。

“主啊!你知道今天外面几度吗?”日韩组的苏雯看着左幽从外面进来,夸张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你怕晒也不能穿成这样,三十八度哎,这可是高温、高温!”

“我巴不得现在是八十三度。”左幽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椅中,心狂跳个不停。

“你想成北京烤鸭呀?”苏雯摸摸她的额头,“天,你在发烧?”

“发热好不好?发烧,发骚,很容易混淆!”她白了苏雯一眼。

“呵,神智清寒很清晰!不舒服就请假呀,干吗这么卖命,我们这种小职员,干死累死,也不会多几个钱。”

“你们日韩组比我们好多了,现在全中国都在迷韩剧,裴勇俊走了,NAIN又来了,然后是宋慧乔、崔智友、还有那个大长今…”翻译的薪水是在底薪上再根据接待的团体抽成的。

“还有你喜欢的日本帅哥玉木宏。”苏雯笑得鬼鬼的。

“嗯,千秋王子,我很喜欢。”玉木宏在《交响情人梦》里演绎的指挥家千秋演得非常出色,左幽也狠追了一把,在他来北京时,也象个粉丝一样去追看。看过以后,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追。不是说玉木宏让她有多失望,剧中的人物只是演员演绎的一个角色,真实的人也就是个普通的人。

“幽,你是不是喜欢艺术家型的男人?”

“去,艺术家都有点变态,谁敢喜欢?”左幽不屑地说,手上的笔习惯性地在指间转动。

苏雯很有同感的点点头,“对,艺术家和精神病人就一线之差,翻过去就是艺术家,翻不过去就是疯子。你看呀,象凡高能画那么值钱的画,就管不住自己的手,疯狂到割掉自己的耳朵,舒曼写出美妙的《春之交响曲》,最后不也疯了。海子卧轨自杀,北岛杀妻然后自杀,萧邦患有忧郁,是个小白脸,被女人包养…天啦,想想这些人都有些毛骨悚然,要是一起过日子,指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被杀了。”她举起手在颈间一比画,吐了吐舌,翻下白眼,把左幽惹笑了。

“唉,也不知今天从奥地利来的是个疯子还是别的什么?”左幽敛起笑容,忧心忡忡地说。她很怕接待这些音乐家,脾气都很古怪,象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比较而言,反到是那些歌星、影星好对付,最多耍耍大牌,但是正常人范围之内。

“今天来的是谁?”

“迈森爱尔柏塔!”左幽揉揉嘴角,真是别扭的名字。

苏雯富有风情的拂了拂大波浪卷的秀发,红唇一嘟,冷冷一笑,“他呀,过气的钢琴家,呵,现在也沦落到这种卖艺的地步啦!”

“什么意思?”左幽还没看到这个迈森的资料。

苏雯瞪大一双炯炯有神的明眸,“你知道爱尔柏塔什么意思?”

“NO!”

“在英语里,它代表高贵显赫。这位迈森先生可是个钢琴神童,虽没有莫扎特那么厉害,也是十多岁就进金色大厅表演的主,成名较早,模样俊帅,是才华横溢的古典钢琴演奏家。他曾经说过一句什么狂话,这个世界上,只有欧洲人才真正懂得欣赏音乐,他只给真正懂音乐的人演奏。”

“这么狂!”左幽半张着嘴,直眨眼。

“嗯,在他二十六岁前,他没出过欧洲,不是他没钱还是没机会,是他不屑。欧洲人把他宠上天。哈,他以为他永远是上帝的宠儿,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进入瓶颈期,可能是成名太早,透支了他的才华,他的艺术突然停止不前了,他再也弹奏不出振奋灵魂的东西。他现在说多了也就是个二流、三流的演奏家。”

“那…那公司怎么还邀请他来华?”

“小姐,一流的请得到吗?咱国家属于发展中国家,刚解决了温饱,有几个人懂那种高鸦的东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在欧洲不神气,在中国还能算个腕。”苏雯说起这些,头头是道。

“哦!”左幽揉揉额角,“确是沦落了,来中国不会辱没了他吧!换我就不听这种二流的演奏,这么个狂人,我也不屑。”

“不屑,你敢不去接吗?你可是他在中国的全程翻译,真是没势了,连翻译都带不起。”

“不敢!”她冷得上下牙都在对战,也得去机场候着他。她是成年人,不会做出小儿简直的事。

成年人都知道,和自己的薪水过不去,是不明智的。

公司为是迎接迈森,到是很慎重。宽敞的保姆车,舒适又豪华,最高级别的酒店套房,地道的奥地利的餐馆。去接机的人有公司副总、业务经理、后勤科长还有左幽。

左幽习惯戴表,她是个很固执的人,手机就是通话,手表就是看时间,她从不混淆。为此,俞俊笑她顽固不化,总是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

从市内到机场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她不时的看手表。副总笑问:“你不是第一次接这些名人,难道还会紧张?”

她讪讪一笑,“不是!”事实是她巴不得快快接了那位狂人,然后回公寓好好睡一通,她好象有点撑不住了。

“那是激动?哈,造成不要对迈森一见钟情,他可是欧洲出名的大帅哥。”

“呵!”她干笑两声。一见钟情是小女生玩的游戏,她早过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年龄。

“左幽,你会欣赏钢琴演奏吗?”副总侧过头来,又问。

“百分之百的门外汉。”她老实地回答,“我搞不清音乐的现代与古典的区别,哪些钢琴家有什么作品,交响乐是什么,小夜曲又是什么,呵,对于我来说,所有的声音就是那个庞大的东西发出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