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了一眼,道:“这不东哥么?”

刘汉东握住后腰上的枪柄:“你认识我?”

“近江开出租的谁不认识你?我网名叫苤蓝丝,有空关注一下我的微博啊,对了,今天江湖传出追杀令,悬赏一百万要你的命哩。”司机大哥乐呵呵地说道。

“谁出的钱?”刘汉东问道,心里有了底,肯定是洗劫赌船的事发了。

“那就不清楚了,你放心,我们近江两万的哥都站在你这边,决不出卖兄弟。”苤蓝丝拍着胸脯做义薄云天状。

辛晓婉一撇嘴,斜着眼神气无比道:“就算出卖了,也得有命花不是?”

苤蓝丝大叔道:“大妹子你这话说得对,东哥什么身手,江湖上谁不知道,砍手党厉害不?被他一个人灭了,李随风牛逼不?儿子不照样让东哥送进戒毒所,再往早了说,世峰集团实力够大吧,照样没脾气,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泄密。”

刘汉东哭笑不得,这开出租的都是包打听啊,什么都知道。

“对了东哥,去哪儿?”苤蓝丝这才想起来问。

“往前开就行。”刘汉东说。

出租车向东驶去,背后是无限夕阳。

黄花小区,马凌下班回来,马国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女儿进家便道:“最近小刘在做什么?”

“不太清楚,好像跟电视台栏目组帮忙什么的。”马凌满不在乎地答道。

“胡扯!”马国庆将报纸用力往茶几上一放,“他又上追逃名单了,寻衅滋事,把人打成重伤,这回又得进监狱,你有他电话么,马上给他打,让他投案自首,不要在犯罪道路上越滑越深。”

马凌心头一沉,拿出手机打过去,可是对方已经关机,最近刘汉东变动手机号码很频繁,几天就换一个,连马凌都没他最新的号码。

马凌焦躁万分,心头火起,刘汉东真不争气,三天两头犯事儿,这样下去怎么行,忽然想到还有微信可用,尝试着发了条语音过去。

手机立刻响了。

“刘汉东,你干什么去了,好几天不见你人影!”马凌急道。

“出了点事,最近不能和你联系了。”刘汉东声音低沉。

“你这算什么?当警察天天惹是生非,不当警察,还是天天让我提心吊胆,要不是我爸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又闯祸了,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女朋友?这样下去有意思么?不如分手算了!”

马凌越说越生气,挂断了电话。

荒郊野外,斜阳夕照,刘汉东拿着手机喂喂几声,才明白对方已经挂了。

“怎么,女朋友把你甩了?”辛晓婉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第六十一章 别样的风情

刘汉东不答理辛晓婉,继续打电话,打了十几通马凌也不接,于是又给王星打,问他知不知道有人悬赏一百万收自己性命的事情。

“你消息落后了,现在价码已经涨到二百万了,咱俩的命一个价,一人一百万。”王星大大咧咧地说道,“反正这一炮也赚够本了,我打算回东北老家,谁敢去东北找事儿,信不信我砍死他!”

“出去躲躲也好,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小心。”刘汉东道。

“你也保重。”王星匆匆挂了电话。

刘汉东又给谭家兴打了电话,让他最近低调一些,不要联系自己,更不要动用那笔钱,等风头过去再说。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家里,是贺叔接的,刘汉东没多说什么,只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很忙,电话要关机,犹豫了一下,又说你们最近小心些,注意安全。

打完电话,他将手机SIM卡取出扔了,向远处一片废弃烂尾工地走去,夕阳下生锈的塔吊高耸入云,杂草丛生,野猫出没,很有废土味道。

“等等我。”辛晓婉赶紧追过去。

这儿就是刘汉东经常来的烂尾楼工地,因为人迹罕至,到处遍布野草和灌木,不知名的小虫鸣叫着,远处孤灯闪烁,辛晓婉吓得小心脏乱跳,紧紧扯着刘汉东的衣角往里走,还胆战心惊问他:“不会有鬼吧。”

“有个毛。”刘汉东不屑道。

一只黑色野猫从草丛中蹿出来一溜烟跑了,辛晓婉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果然有猫,吓死人家了。”

来到楼下工棚,祁大哥竟然不在,刘汉东沉默的抽着烟等人,辛晓婉像只小猫一般怯生生坐在后边不敢说话。

天完全黑下来了,祁庆雨才提着塑料袋出现,看工地的他竟然穿着白衬衣和西裤,一张沧桑的老脸也刮得铁青,打扮得挺整齐,看起来有个老板样了。

“汉东来了,正好我买了啤酒和熟菜,一起喝点。”

看到刘汉东背后的辛晓婉,顿时笑道:“哟,弟妹也来了。”

刘汉东说:“祁大哥,借你地方藏两天躲点事。”

祁大哥说:“我这儿就是地方大,随便住,住几天都行,东西随便用,千万别客气。”

辛晓婉看着周边环境,黑咕隆咚,乱七八糟,顿感毛骨悚然,不可思议,人类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地方!只有野人才能生存在这里。

“没水没电,没网线没WIFI,怎么洗澡,怎么娱乐?”辛晓婉撇着嘴问道。

祁庆雨哈哈大笑:“别小看我这破地方,要什么有什么,我这就给你们烧洗澡水,平时汉东来我都不用的,也就是你来,破例烧一回,绝对五星级待遇,至于娱乐嘛…呵呵。”

辛晓婉很好奇,难道这里还有堪比四季酒店的享受?

只见祁庆雨搬出一个锯断上半截的汽油桶,用橡胶管引入井水,放了半桶水,扯了两根电线,铜线末端连着一根钢锯条,锯条下半部分浸在水中,那边合上电闸,简易热得快慢慢发红,加热汽油桶里的水。

辛晓婉瞠目结舌了,这就是五星级待遇,也太简陋了吧。

“水烧热就拉开电闸,我去做点饭。”祁庆雨颠颠地去了,辛晓婉看看刘汉东:“就住这儿?”

“要不然呢?”刘汉东没好气道,马凌要和他分手,正郁闷着呢。

“好吧,就住这儿。”辛晓婉心说这点小磨难也吓不倒我。

刘汉东这才想起身上中了枪,脱了上衣,看到自己左侧腰部嵌了两枚铁沙子,用瑞士军刀挑出来,没事人一样又穿上了衣服。

“你不包扎一下么,贴个创可贴什么的。”辛晓婉小心翼翼说道。

“皮肉伤不算什么,水烧好了,你不是要洗澡么。”刘汉东反问道。

辛晓婉急忙摇头:“人家才不要在这里洗澡,那么脏的汽油桶。”

刘汉东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去帮祁庆雨做饭了。

辛晓婉跟过来看了一眼,差点恶心得吐了,工棚里摆着做饭的家伙事,液化气炉灶和电磁炉都有,铁锅倒还干净,灶台一层油泥,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上遍布污垢,菜刀的把手都朽了,筷笼里的竹筷也黑漆漆的。

桌上摆着酱牛肉和油炸花生米,祁庆雨下了一锅挂面,拍了两个黄瓜,炒了个茄子,正在烧番茄鸡蛋汤,都是最简单的家常菜式,对辛晓婉这种自诩美食家的吃货来说毫无吸引力,而且厨房太不卫生,苍蝇横飞,这样的地方做出来的饭菜她可不敢吃。

“来来来,别客气,一起吃。”祁庆雨热情招呼着。

“我不饿。”辛晓婉捏造了一个不能令人信服的理由,因为她的肚子在咕咕叫。

“别管她。”刘汉东道。

祁庆雨想了想,拿出一个康师傅碗面来说:“那你吃这个吧,上回坐火车买的。”

辛晓婉本想接过来,可是仔细一看,是康帅傅,挤出笑脸说:“我真不饿,最近减肥。”

祁庆雨没辙,也就不再招呼他,拿了两瓶啤酒出来准备用牙咬开瓶盖,刘汉东却道:“来点劲大的,白酒有么?”

“有,淮江大曲管够。”祁庆雨从床下拖出整整一箱白酒。

这顿酒喝的天昏地暗,刘汉东心情不好,因为抢劫赌船的事情败露,或许会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保不齐自己的命都得砸在这事上。

祁庆雨看出他心情不好,便问他:“出事了?”

“做了一票买卖,事儿闹得很大。”刘汉东说。

“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重来一遍,你会不会做出其他选择,认真想。”祁庆雨炯炯眼神盯着他。

刘汉东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抢劫赌船之前,自己恐怕还是要下手干他一票,只不过出手会更狠一些,直接把张宗伟打死,再故布疑兵,将线索引向别处。

忽然他灵机一动,抢劫之时自己和王星是蒙着头套的,张宗伟不可能认出,想必他们也只是瞎蒙而已,何不来个祸水东移之计,或许可以绝处逢生。

祁庆雨见他眼神有变,知道他想通了,举杯道:“喝酒!”

“喝!”刘汉东举杯一饮而尽,拿起桌上的烟盒弹出一支烟来,“祁大哥档次上去了啊,中华,3字头的。”

祁庆雨说:“最近出去跑点事,不带包好烟不行,对了,那女的是你媳妇?”

“你看像么?”刘汉东反问,回望一眼辛晓婉,正坐在楼上看月亮呢。

“这个女人生就一双桃花眼,不简单,你可能驾驭不了。”祁庆雨道。

“哦,老哥你会看相?”刘汉东奇道。

祁庆雨苦笑:“我哪会看相,只不过接触的人太多而已,以前认识一个建设局长,养了个二奶,也是这样的桃花眼,没过两年局长就双规了,为啥,为养二奶贪污受贿,有点用力过猛,捞过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刘汉东暗赞祁庆雨眼睛毒辣,连辛晓婉是二奶都能看得出。

两瓶白酒见了底,刘汉东还要开酒,祁庆雨劝住他:“少喝点,酒能乱性。”

刘汉东这才罢手,时候不早,他准备洗洗睡了,工地上没自来水,但是有一眼自己打的机井,井水清冽,打了一桶往头上一浇,痛快之极。

洗干净汗水尘土,刘汉东上楼睡觉,楼板上铺着一张凉席,没枕头,没被子,简陋到了极点。

辛晓婉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如同暗夜里的一只猫。

“这怎么睡啊,好脏啊。”辛晓婉可怜巴巴地说。

刘汉东拿了几张报纸走到远处铺开,倒在上面呼呼大睡,把席子留给了辛晓婉。

“没有枕头怎么办,哎,帮我要个枕头去,还有花露水,这里蚊子好多了,你看我的腿,叮了好几个包,还有我饿了,帮我下包面,有辣椒油么,我喜欢吃辣…”

“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强奸你!”刘汉东暴喝一声。

辛晓婉嘴一撇就要哭,见刘汉东不理他,自己悄悄下楼,四周黑洞洞一片,祁庆雨拿着手电巡夜去了,工棚里没人,辛晓婉自己拿了康帅傅杯面用开水泡了,狼吞虎咽吃了,又合上电闸,重新将汽油桶里的水加温,烧热了关上电闸,脱了衣服爬进去泡着,惬意地躺着,四下秋虫私语,天上星光点点,让辛晓婉想到去年在北海道泡温泉时的经历,工地汽油桶里洗澡,也别有一番风情啊。

忽然一阵风吹过,大片的杂草呼呼摆动如同藏着千军万马,云彩遮住了星光,四下一片漆黑,辛晓婉毛骨悚然,急忙从汽油桶里爬出来,抱着衣服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墙角有细小黑影闪过,是只丑陋的黑毛老鼠,辛晓婉头皮发炸,抱着头尖叫起来,凄厉的声音如同彗星划过夜空。

刘汉东虽然喝了一瓶白酒,但心里有事睡的不沉,被尖叫声惊醒,抓起上膛的手枪冲过去,就见月光下站着一尊雪白的维纳斯玉雕。

不对,是真人,是没穿衣服的辛晓婉。

第六十二章 夜色撩人

辛晓婉的身材完美到了极致,月光打在酮体上,罩上一层柔和的光辉,除了一头乌亮如瀑的秀发外,全身再无毛发,整个人如同瓷雕玉塑,凹凸有致,浑然天成。

刘汉东完全呆住了,看毛片儿和看真人还是很有差距的,说起来他也算见多识广了,十七八岁时候的荒唐事儿先不提,就是现在的女朋友马凌,也是身材绝佳的类型,但是和辛晓婉相比还是差了些东西,仔细想,应该是缺了一股骨子里的妩媚。

辛晓婉很得意,她见多了这种震惊眼神,当初在艺术学院上学的时候,有一次被美术系的教授拉去当模特,走出幕布的那一瞬间,全画室的人,连教授带学生全都惊若天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曾经感叹说自己从事艺术工作多年,就没见过如此完美的人体,这老头后来想潜规则辛晓婉来着,不过没得逞,因为他根本拿不出足够的诱惑。

任何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不卖只是因为你出的价码不够,心高气傲的辛晓婉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她给自己的定位是最低一天一万块,必须长包,她不在乎当二奶,但是绝对不做鸡。

当然,事无绝对,在必要的条件下,倒贴也是可以的,比如四季酒店那一晚,比如现在,刘汉东赤着上身拎着手枪站在烂尾楼里,四下一片寂静,正是纵情欢乐,挥霍青春的大好时机。

刘汉东还愣着,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又喝了点酒,哪能受得了这个,不过他没流鼻血,血都涌到丹田去了,小腹一股滚热的铁流升腾起来,就觉得蠢蠢欲动,无法自制。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柳下惠之所以是柳下惠,绝对是因为他没遇到辛晓婉这样的尤物。

辛晓婉一手遮胸,娇羞无限,可是等了几秒钟,那傻小子还站着不动,气得她也不装纯情了,轻轻撩起头发,小舌头舔着嘴唇,眼神却是无比鄙夷,意思分明就是:你还是不是男人?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刘汉东终于反应过来,杀气腾腾走过来,将辛晓婉夹在腋下朝凉席走去,辛晓婉夸张地大喊大叫,像蛇一样扭动着:“不要啊,不要。”反而更加火上浇油,激起刘汉东的无名邪火。

今日不同往时,当年在洗头房里浣溪也是唾手可得,但刘汉东对她只有怜,没有欲,而今辛晓婉一举一动都极其的撩拨人的神经,就算再德高望重、道貌岸然,以德服人的谦谦君子都忍不住要硬上一回。

辛晓婉被丢在了席子上,夹着腿,捂着胸,不断往后退着,看起来楚楚可怜,可脸上分明写着来啊来啊的诱惑,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把她往死里干都对不起党中央。

刘汉东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扒了,一个饿虎扑食就上去了,一切前奏都省略,直接长驱直入,这才发现辛晓婉下面早就洪水滔天,江河泛滥。

辛晓婉高举两腿,承接着刘汉东一次次的冲击,这种感觉是她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刘汉东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打桩机般撞击着她,每一次都顶到子宫口,相比金沐尘那种近乎于变态的把玩欣赏又舔又抠,这才是真正的男欢女爱!

刘汉东也很吃惊,辛晓婉在床上的活力和她平时表现截然不同,想象不出这么苗条的身躯竟然藏着无尽的野性,她两只手在刘汉东背上又抓又挠,挖出一道道血痕,又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还试图吸血,被刘汉东反咬回去,两人像吸血鬼一样在对方脖颈上又吸又咬,所有的压抑的欲望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清晨时分,刘汉东一个激灵醒过来,伸手去摸枪,却摸到一堆软软的东西,抬眼一看,原来是辛晓婉的胸部,再一看,两个人交颈而眠,一丝不挂。

辛晓婉也醒了,媚眼如丝,头发蓬乱,看看刘汉东:“你醒了?咦,怎么这样?”

刘汉东有些尴尬。

“还怕羞呢,晨勃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生理卫生课没认真上过。”辛晓婉嘻嘻一笑,骑了上去…

一小时后,祁大哥在楼下喊:“别娱乐了,该吃早饭了。”

又过了十分钟,两人下楼,祁庆雨看看辛晓婉的膝盖,问道:“怎么,摔着了?”

“晚上太黑跌了一跤。”辛晓婉很自然地答道。

祁庆雨又看看刘汉东背上的血痕:“怎么,被野猫抓了?”

刘汉东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早饭是豆浆油条,祁庆雨走了半小时的路在铁渣街上买的,三人坐在工棚里吃了,祁庆雨问刘汉东:“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躲不是办法。”刘汉东说,“我在想怎么把这事儿解决,还没想好从哪儿入手。”

祁庆雨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我有句话送给你,有舍才有得。”

刘汉东沉思起来。

江心岛会所,李随风正在发飙,他的假洋酒生产基地一直隐藏得很好,昨天却被三辆集装箱卡车撞成了废墟,这事儿说起来还得怨詹子羽,要不是他悬赏重金捉拿刘汉东,混码头的杨竹松就不会兴师动众,就不会大打出手,结果是损失惨重,报废五辆车,损失超过五十万,最后还没抓到人。

杨竹松说了,就算不为了钱,也要抓到刘汉东活剥了他,可李随风不答应,找人带话说你撞坏我的厂子得有个说法,杨竹松回话说要赔偿找刘汉东去,找我干什么,两下里互相不服气,差点干起来。

詹子羽身为近江黑白两道的一哥,自然要出来调解,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讲数,都是道上有身份的人,把话说开就行了。

“李总不要动怒,多大的事儿,你那厂子我又不是不知道,机器设备又没全坏,修修就行了,商标酒瓶子也没多少成本,大不了我包赔,这总行了吧。”詹子羽的姿态摆得很高。

李随风就坡下驴:“我就是那么一说,损失再大,也不能让你出钱,最重要的是不能见光,闹大了我的销路就完蛋了,这才是大头。”

詹子羽说:“广电报刊这边都是自己人,一句话的事儿,绝对能压住,就怕网络上有人爆料,昨天现场的记者我已经查清楚了,是白娜这个骚屄,一心想挖负面新闻,给咱们近江抹黑,我早晚干死她。”

吴兴发插言道:“网络上也好办,找水军就是,我们有经验,担心的是江北的媒体进行报道,那可就压不住了。”

詹子羽说:“小意思,我找人给江北宣传口打个招呼就是。”

事情基本解决,大家相对满意,杨竹松也不再摆着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拍着胸脯说到码头那边我安排,又问詹子羽:“你那船,真是刘汉东抢得?”

詹子羽摆摆手:“不是,那案子还在查,我和刘汉东是其他恩怨,早想办他了。”

杨竹松道:“我觉得也不像他干的。”

詹子羽心中一动:“怎么说?”

杨竹松道:“换了我,抢了他妈的一千多万,早跑南边享福去了,还等在近江找死啊。”

这话说到詹子羽心里去了,其实他一直认为这案子是内鬼做的,因为办得实在太利索太漂亮了,没有内线不可能成功。

可是这个内鬼究竟是谁呢,每个服务员和所有的客人都有嫌疑。

可是能做出如此周密部署,又有如此魄力的人,又能有几个?这样一想,范围就缩小了许多,最终他在心里锁定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赌船的保安主管张宗伟。

他是今年才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家里父母尚在,妻子早就离婚改嫁,儿子跟着祖父母生活,日子过得很拮据,他最有做内鬼的嫌疑。

张宗伟信誓旦旦说这案子是刘汉东做的,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他的感觉而已,而刘汉东又是出了名的猛人恶汉,惹了他就等于捅了马蜂窝,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妙啊。

“子羽,想什么呢?”杨竹松道,将苹果手机递过来,“你上微博了。”

詹子羽接过手机,原来是微博上有人爆料说自己酒驾打人,警察包庇,全程视频证据,从酒店到道路冲突全有,可谓铁证如山。

“他妈的有人阴我。”詹子羽大怒,不顺心的事儿接连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居然有人设计陷害自己。

转瞬他就镇定下来,近江黑白两道一哥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小事失态呢,他冷笑道:“我知道是谁干的了,现在网络谣言推手可不少,马上就办他们。”

说完拿起手机安排:“给我监控那个姓谭的小交警,上技侦手段,全家的手机电脑都要监控,还有那天故意擦碰我车的那小子,查他的底细。”

李随风道:“敢动子羽,纯粹是找死,小事一桩,不必介意,来,喝酒。”

国庆长假快结束了,金市长忙碌操劳好几天,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傍晚时分,他没带司机和秘书,独自驾车来到仁恒临江,用钥匙打开房门,踢掉皮鞋笑呵呵道:“宝宝,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卧室里一阵鸡飞狗跳,大衣柜砰的一声关上,金沐尘心中疑惑,走过去一看,床上凌乱不堪,林格格小脸潮红,睡衣虚掩,神情不安。

金沐尘脸色大变,猛然拉开了大衣柜门,里面赫然站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小帅哥。

第六十三章 定计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林格格和愈淼枫的奸情败露,吓得魂不附体,瑟瑟发抖。

不由得他们不害怕,金沐尘是堂堂一市之长,对付他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就和捏死蚂蚁没什么区别。

金沐尘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回头就走,林格格反应过来,从床上蹦下来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干爹,饶了我们吧。”同时以眼神示意情郎快跑。

愈淼枫脸上还带着伤,是抗少结婚那天被人打得,他倒是挺硬气,并没有趁机逃窜,而是很光棍地说:“别为难格格,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别杀他,是我先勾引他的。”林格格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她可听说了,金市长前一个二奶因为惹怒了他遭到暗杀,汽车都撞成了废铁。

金沐尘真的是气急败坏,辛晓婉背叛他,林格格也背叛他,为什么自己的女人都是白眼狼呢,几百上千万的钱养着,还他妈偷人!

他眼神阴冷,扫视着这两个人,到底是正厅级领导,不怒自威,气场强大,愈淼枫心底刚冒出来的一丝铤而走险的歹念也被压了下去,气焰大减,舔舔嘴唇垂下头。

林格格被金市长的阴鸷眼神吓得发毛,哭道:“干爹,饶了我们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呢?”金沐尘问愈淼枫。

“只要你不报复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愈淼枫低声道。

“转个圈。”金沐尘冷声道。

愈淼枫乖乖转了个圈,他也是艺术学院练舞蹈的,外形俊朗,身材颀长,卖相极佳。

金沐尘点点头,对林格格道:“你先出去。”

林格格不敢违命,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你。”金沐尘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指着赤身裸体的愈淼枫,“去浴室把婴儿油拿出来。”

烂尾工地,刘汉东出去办事了,辛晓婉写了一张清单给祁庆雨,托他去超市买些东西,祁庆雨一看就傻了:“乡下超市可没有麒麟一番榨,也没有西冷牛排和三文鱼,要不你再换换。”

辛晓婉说:“你到麦德隆去买啊,笨。”

祁庆雨愁眉苦脸:“弟妹别难为我了,麦德隆来回打车几十块钱,一顿饭都有了,还是换点老百姓吃的东西吧。”

辛晓婉没办法,毕竟现在不是有钱人了,只好重新写了一张清单,油盐酱醋洗涤剂,鸡肉活鱼米面油,各种生活物品。

“油的话,没有初榨橄榄油也就算了,但决不能买转基因的大豆油,酱油要酿造的,醋也要酿造米醋,不能买那种塑料袋装的哦。”

祁庆雨点头哈腰:“弟妹我知道了。”忙不迭地赶紧跑了。

“别忘了买两双拖鞋,还有枕头。”辛晓婉在后面喊着。

送走了祁庆雨,辛晓婉在烂尾工地里溜达着,审视着自己的“庄园”,觉得也没这么糟,收拾收拾兴许能弄个唐顿庄园出来哩。

此时刘汉东已经来到了市区,找了个公用电话联系了谭家兴,约他出来见面,两人在菜市场附近的小网吧门口碰了头。

“家兴,赌船是詹子羽的,他现在悬赏二百万捉我和王星,据说我还上了追逃名单,事情不可能轻易了结,必须反击才行。”

“怎么反击?弄死詹子羽?”谭家兴皱起眉头,显然觉得这个计划不靠谱。

“詹子羽下回再弄,这次先弄张宗伟,我想了一条借刀杀人之计,不过需要投入很大本钱。”刘汉东道。

谭家兴眼睛一亮:“怎么讲?”

“拿出一部分钱塞给张宗伟或者他的家里人,同时让詹子羽知道,把他当成内奸处置了,一举两得,既解了危局,又报了仇,你看怎么样?”

“好办法,二百万够不够,我把我那份拿出来。”谭家兴当即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