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沈奕白没明白她的意思。

“还说没有!你明明就是捏了…啊哟,你还掐我手臂…”巴蓓大叫。

“我离你很远…”沈奕白刚要辩解,突然也叫了起来,“不对,是你在捏我的脸…喂,女生不可以乱捏男生脸的哦!”

“什么?”巴蓓洛倒奇怪起来。“希罕你啊,我捏你的脸!”这小子难道猜到她是打算吓他的?

“不是你是谁?手又冰又硬的和死人一样,你很冷吗?”沈奕白问。

“你手才和死人一样呢!”听到他说的和真的一样,巴蓓洛不禁也有些怀疑起来,她提起自己的手,虽然看不见,但感觉里这双小手温温软软,哪里象死人了?

沈奕白却半天没有言语,好半天才出声:“不是吧?就算我说你的手冷又硬,你也不至于掐我脖子啊!”声音里低沉沙哑,仿佛真的被被掐住脖子一样。

“啊哟,拜托你擦亮眼睛看看,站…趴在你前的是谁!”巴蓓洛才不上当呢,小样,跟她玩捣“鬼”,就等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弄大斧、孔子面前念三字经一样

“不是…”沈奕白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惊慌:“小洛,我们快走…这个地方不干净…”

“你说什么?”巴蓓洛皱起眉头,他叫自己小洛?我呸!今天晚上不用吃饭了!吃了也得吐!

沈奕白自动忽略她的本意,仍然用着急的口气说:“璀璨校园里,有十大禁地,其中六处在吹沙大学部,四处在碧汐高中部,这球馆,正是碧汐禁地最凶险、恐怖的一处。”

“什么十大禁地?没听说过!”切!这么冷的伎俩也用,当她是小孩子吓唬着玩呢?

“这是璀璨流传很久的秘密,传说球馆在建的时候,有一次工地出事故,有一个工人被掉下来的钢板砸的头都碎了,这个球馆建成后就一直不太干净,有很多前辈学长都说,在这里碰到过有无头鬼在来来去去,逢人便问自己的头哪去了,然后便掐别人的脖子,想摘别人的头来用…”

“哈哈,所谓鬼,不过是生前凝而未散的一束脑电波而已,这种把戏就你也会信!”奇怪,明明知道世上没有鬼的,怎么自己脖子后面好像总有人在吹凉气?

“当然相信…啊…”沈奕白突然发出一声大叫。

巴蓓洛被他这声大叫吓得跳了起来,“吵什么吵!”没被鬼掐死也被他吓死了!

沈奕白颤抖地问:“你听到没?有个声音一直说‘我的头哪去了?看到我的头没有…’”

“没听见!”巴蓓洛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心里也有点毛毛的了。真的有鬼?拜托,我是坏人,肉是酸的,不好吃,你去吃那个沈奕白哦,他的肉又香又嫩,美容养颜,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有唐僧肉的功效…

“算了算了,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我们走吧,锤子明天再来找!”巴蓓洛站起来说。对于传说中的“好兄弟”,自己还是敬而远之好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你…走不了啦…把头留下再走…”从沈奕白的嘴里发出凄惨的声音,拖拖曵曵,阴阴惨惨,和日韩恐怖片很有一拼。

不是吧?这么快就被鬼上身了?那可对不起哦,姐姐我不陪你玩啦,沈奕白块头那么大,估计够你啃半天的,自己还是先逃了再说。

“我还有事,不陪您聊了,拜拜!”

巴蓓洛转身向来路跑去,没跑出几步,忽然觉得衣领被人抓住,一双手悄然摸上自己的脖子。

“去死啦!”死鬼!沈奕白一个脑袋还不够你玩的,要那么多干嘛,收藏啊?

她猛地一脚向后踹去,虽然踢了个空,脖子上的手却松开了,急忙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跑到离球馆一百多米的地方,巴蓓洛终于停住,咳,沈奕白你先顶一会儿,我去喊人来救你哦!不过如果没有人肯相信我的话,那可不能埋怨我…老天保佑,会有人相信坏人说的话…咦?有些地方不对…刚才摸自己脖子的手,感觉很温暖,鬼手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吧?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沈奕白在装鬼吓她的!上当啦!

真气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那么,自己这一次,是狐狸还是猎手呢?

巴蓓洛站在路灯下,摸着鼻子和自己生气,有心想回去找沈奕白算账,可说什么也不敢再进球馆看看——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暗算他!

她在包包里摸呀摸,找出需要的道具——巴蓓洛的书包,虽然比不上多啦A梦的百宝囊,但里面也是应有尽有,生活中信手拈来的东西,到了她手里,全是害人的利器。

嘿嘿!巴蓓洛看着手中的东西,“奸诈”地笑。

哈哈,连环机关

“哈哈!”沈奕白在球馆里抱着肚子笑得十分开心,小丫头,当这世界上只有你会装鬼吗?怎么样?害怕了吧?逃跑了吧?呵呵,看来,不论多么聪明绝顶、古灵精怪的女孩,脑袋都有短路的时候!

沈奕白笑着向外走去,他终于达到“深入人心、心惊肉跳、吓不死她不松手”的效果咧!难怪那丫头总是犯坏整人,原来看到别人的狼狈、尴尬的样子,真的会使人心情舒畅呢——

完蛋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么才和巴蓓洛打交道没多点点的时间,自己就学得和她一样,常有“犯罪冲动”呢?呵呵!好在自己还算是个有自制力的好人,不然…

“啊哟!”他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趴地上。好在他功夫高强、反应敏捷,立刻腰部用力,纵身跃起,把向前扑倒的劲力硬生生的扭转,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

总算没摔跤出糗,否则虽然天黑没有人看见,自己趴在地上的形象也不好看哪…

沈奕白正想着,感觉到脚底传来好几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透过鞋子扎了进去。

“怎么搞的?”沈奕白忍痛,正准备看看情况,突然觉得头上疾风扑面,有什么东西正向自己脑袋打来。他吃了一惊,因为不知道袭击他的是什么东西,不敢用手格档,只得顾不得脚疼,再次向一边跃去…

很快,脚上有新痛传来,显然又有东西扎了进去。沈奕白凝神戒备,却再也不敢分心其他。

莫名其妙就中了暗算,居然连人都没看到…看来是有备而来啊!会是什么人呢?是冲着侠影来的还是冲自己来的?扎在自己脚上的的东西会不会有毒?要不要召唤雪寒、吹歌和子忱过来?

沈奕白心思电转,一瞬间把所有的问题都想到了,最后思维定格在那个坏坏的女孩身上——巴蓓洛,这事九成是她做的!

侧耳听听周围再无其他动静,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身子,借着外面透进来的路灯光查看:依稀可以看见,在道路中间,系着一条绳子——不用问,就是刚才险些绊到自己的元凶——那些亮闪闪的是什么东西?

他小心的拈起一粒——倒!居然是图钉!那个死丫头居然洒了满地的图钉来害他!

沈奕白忍气再找刚才袭击自己的东西——是一根绳子系着一块砖头,穿过头上的一个什么装置,另端与地上的绳子连在一起。

很明显,这个是连环机关,巴蓓洛在布置的时候就已经算准了,他出来的时候不会留心到地上的绳子,肯定会绊在上面,如果绊倒了趴在地上,前面的地板上铺满地图钉,会把他扎成筛子,如果侥幸没被绊倒——比如像自己这样跳了开去,也没逃得过脚被扎——同时还会因为绊到绳子扯动头上的机关,头上结结实实地挨一板砖!

这死丫头!他真服了她了!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布置好机关来害他!而且居然是三连环的机关,让他躲一躲不过二,躲二逃不过三!

沈奕白忍疼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脱下鞋袜,察看自己受伤的双脚,有十几个地方在渗血珠。简直太凄惨啦!

他他他…他要剁下她的脚丫赔给自己…呜呜呜,自己的脚得罪谁了,都被钉成蜂窝啦!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打虎英雄武二郎!武二郎,真叫棒,先下一条绊马索,再铺一地铁蒺藜,头上悬个流星锤,看你还能往哪藏、往哪藏…”

巴蓓洛兴高采烈胡编乱唱着山东快书,她并没有留下来验收劳动成果,而是一蹦一跳地向校外走。

这会那家伙在干嘛呢?嘿嘿,没准在哭吧?当然也少不了会骂她——反正听不见,随便他骂什么好了!自己又不痛不痒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闪到她的面前,巴蓓洛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谁?”不是沈奕白这么快就追上来算账了吧?

“这样做,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那个人低沉地问,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愤怒。

“是你?方爵!”巴蓓洛猛然想起来,自己还约他五点半左右见面呢,一直忙着和沈奕白别扭,都没想起来。

什么叫“是你?方爵!”听这语气,敢情她把自己给忘啦!亏自己五点半不到,就跟个傻子似的在校园外面等她!因为这,卢薇薇吵得要死,他还狠心地把她骂跑了!

方爵气愤地看着她:“你存心在耍我是不是?”

巴蓓洛心情顿时不爽,呀嚯!这小子敢跟自己大小声!别说不是存心失约——就算是,又怎么样?她才不怕得罪他呢!哼哼!他一直在这里等自己,就证明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我让你等你就等?我让你祼奔,你干不干?”巴蓓洛冷冷地说。

方爵一时语塞,没错!她本来就是个恶煞女孩,估计什么背信弃义、卖友求荣、偷坟盗墓、吃拿卡要…的事情都干过,撒个小谎让人白等,在她眼里根本可能都不算事情。是自己缺心眼、智商低、不长脑…非要相信她!

“算了,算我笨!就当我没来过!”方爵转身就走,他不想跟她再待下去,这个小不点太坏,与她打交道,会损寿的!

巴蓓洛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目光如星般闪动,考虑了三秒钟,突然快步追了上去。

方爵吓了一跳,急速转身:“你干嘛?”想在背后对自己下毒手?

“不干嘛!”巴蓓洛跟在他身后说。

“不干嘛你跟着我干嘛?”

“我饿了!”

“饿了,回家喝奶去!跟着我也没用!”笑话!他方爵又不是奶妈,饿了也找他!

“我是一个人住的,我家里没有东西吃!”巴蓓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自己去饭店!”他避开她的眼睛,没好气地说,小样,装可怜也没用,我早已经看穿你伪装善良的真面目啦!哼!方爵一边想一边继续开路。

“不想一个人吃饭!”她跟屁虫似的跟着他转。

“我管你!”方爵顺路拐进一家川菜馆,她饿了关他什么事?从五点半等她一直到现在,自己才饿得前心贴后心呢!

巴蓓洛立刻跟进去,坐在他的对面,手脚麻利地把餐巾铺好。

方爵立刻起身,坐到另一张桌去。

巴蓓洛一声不响地跟着挪位子,又坐到他对面!方爵马上再换位置,她二话不说,跟着换。

“喂,你无赖不无赖!”方爵低声叫起来,这丫头骗他还不够,还想怎么样?

巴蓓洛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摆出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嘴脸。

方爵瞪了她几分钟,终于泄气了,算了,随她的便吧,自己无视她就完了!

“侍者!”他唤来侍者,轻声点菜。“水煮鱼、樟茶鸭子、灯影牛肉、口水鸡…多放辣,越辣越好!”

然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丫头,早猜到你想赖着我吃白食!哼!这些肉类的菜又辣又油又腻,我让你吃到食物中毒,全身添脂肪、满脸长痘痘——我的饭是那么容易吃的吗?

巴蓓洛看穿方爵的用心,揉揉鼻子,眼睛里全是笑意。

很快,菜上来了,望着满桌的红通通油腻腻,方爵自己倒有点发怔,迟疑着不知道该向哪里落箸。

巴蓓洛可没客气,提起筷子,先吃一片灯影牛肉,又吃口水鸡,再来水煮鱼…一副津津有味、好吃看得见的表情。

方爵打量着她,不禁怀疑起来,莫非厨师没有听自己的吩咐,菜里没放辣?可瞧这颜色红艳艳的,又不太象…

他踌躇着伸出筷子,挟了一片看起来不那么红的东东,放进嘴里。

巴蓓洛屏息静气地看着他,嘴里数着:“一、二、三!”

“三”字才出口,就见方爵一张小白脸蓦然涨得通红,他狼狈地跳了起来,伸手去抓桌上的水杯。

巴蓓洛手疾眼快,早已抢先把杯子抱起来,“咕咚咚”一气猛喝,然后伸着粉红色的舌头不住吹气。这些菜太辣了!方爵要是再不上当,她搞不好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四川麻辣菜夺去生命的人!

方爵也伸着舌头吐气,不知道是辣的还是气的,他现在简直七窍生烟——可是,心里的苦、嘴巴上的辣向谁说去?菜是他自己点的,巴蓓洛也没劝他吃,是自己笨才会上了她装模作样的当嘛!

好在老天有眼,这坏人也辣得不轻,看她伸着舌头吐气的样子,跟妈咪养的小狗差不多…

方爵喘了半天气,终于不想再跟自己过不去,再次唤过侍者,点了一些清淡的蔬菜。

巴蓓洛这次居然没有抢先下手,而是很淑女地问:“请问,我可以吃了吗?”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吃?”方爵很纳闷,看多了她的恶行恶状,突然见她假充斯文,还不习惯呢。

“当然不会!”巴蓓洛说。

“那你还问我干嘛?”方爵略带讽刺地说。

“没话找句话说呗!”巴蓓洛说。

方爵被噎得半天没答上话来。就郁闷了,这么一个难缠的丫头,干嘛老和他过不去啊!他又没得罪她。

想了想,他认认真真的开口:“巴蓓洛,你约我见面,究竟有什么事?如果有事,就开口;如果没事,这顿饭算我请你,然后大家就此别过,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你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呢?”巴蓓洛问。

“按照国际惯例——我还是先听假话吧!”反正你说的真话也得打折听,真假其实都无所谓啦!方爵心想。

“假话么,比如我和你家有杀母之仇、夺父之恨,特意来找你报仇的!”

“呵呵,这么滥的借口都说的出来,那我还是听听真话吧!”

“真话就是——我对你很感兴趣!”

方爵立刻又像误吃了辣椒一样,脸红扑扑地。得此恶煞女的青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大哭还是大笑,不过心里有点小得意是真的:看来我的魅力真是无可抵挡,名符其实的少女杀手咧!

一得意,顿时对巴蓓洛放松了戒备,“你说…想当我女朋友是真的?”这丫头长得倒是挺可爱的,插上翅膀就像天使,当女朋友也不丢人哦!方爵想入非非,眼睛里桃心乱飘。

“开玩笑你也信?”巴蓓洛从来不拿践踏人家的自尊心当一回事,毫不留情的把他从白日梦里打醒。

方爵顿时感觉很受伤。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情嘛!哼哼,烧香的不一定是和尚,它可能是熊猫,长翅膀的也不一定是天使,还有可能是蚊子咧——毒嘴巴的蚊子!

“方爵,听说你爸爸是方岳方议员?家里还开着一个经营食品进出口生意的公司?”

“啊!”懒得理她!

“你妈妈叫陈蔷?一个很著名的妇女活动家?”

“你想干嘛?”打探他的家庭做什么?要绑票他?别说——这丫头一肚子坏水,没准还真干得出来!

“都说了,我对你很感兴趣的!”巴蓓洛慢条斯理地吃着菜。

“我究竟哪一点引起你的兴趣了?求求你快说,我改还不成嘛!”方爵忍无可忍,再跟她这样说话绕来绕去的,他只怕得疯掉。赶紧地,快说完快离开,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就当从来都没见过这个…这个毒嘴巴的蚊子!

巴蓓洛终于吃饱了,放下筷子,摸着肚子幸福地叹息:“你摆脱不掉我的!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多着呢!”

晕!我还形容错了,你不是蚊子,是水蛭,咬上就不松口…方爵郁闷地看着她。

“所以呢,你最好能够与我和平相处,不然,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巴蓓洛悠然地望着他,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英俊少年,而是自己掌心里的一盘小菜。

“捕鸟行动”

沈奕白穿着宽大舒适的衣服,半靠半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听音乐,长长的腿伸了出去,架在小几上。他手腕上的咬伤处绑着纱布,一双脚也被白色绷带裹得像个粽子,绷带的缠绕手法绝对和古代为女人缠足一样。

“少爷,商公子、慕公子和尹公子来看您!”管家在门外轻声说。

“不见,就说我没在家!让他们别处玩去!”沈奕白说。

唉!他看着自己的“八寸金莲”叹息,本来都只是小伤,可是家庭医生却小题大做,又消毒、又打破伤风针,搞得现在的他,举着两只“粽子脚”,既不敢出门,也不敢见人——尤其不能见自己那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损友!虽然图钉是巴蓓洛放的,可是归根结底,那三个臭小子也逃不掉责任!

“剪一小段春雨气息来混合,一想到你嘴里自动哼着歌,整个夏天那片草地的柔和,这就是爱把我的心都饱和,你的吻就是薄荷味觉的花朵…怎么能错过,爱上你就是薄荷清凉的快乐…烦恼算什么,不再干涸绿洲开满了沙漠,你的名字是我最记得的歌,不用河道流入意识的小河,这就是爱,把我的心都饱和,你的吻就是薄荷味觉的花朵…”

沈奕白半闭着眼睛,听着耳机里的曲子,这就是巴蓓洛用口哨吹出的那支歌。他记得旋律,然后找了很久,才知道,这支歌的名字是《薄荷》,莫文蔚的歌。

耳机突然被拽了下去,一个充满着阳光的声音笑着问:“干嘛不敢见人?躲起来修仙哪?”

沈奕白眼睛都没有睁开,“你们上来干嘛?不是说了我不在家,还乱闯!”就知道管家挡不住这三个人!不想看他们三张幸灾乐祸的嘴脸!

“听说某人光荣负伤,我们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另个语调微冷的人说。

“奕白,没事吧?这两天在学校没见到你,打电话又不接,我们很担心!”第三人声音温和,充满着浓浓的关切。

沈奕白不情不愿将眼睛张开一条缝,“没事!”这三人正面色古怪地对着自己的粽子脚左看右看,他不悦地“咳”了一声,把两只大脚丫收了回去。

“奕白,你这是…”商吹歌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心挑人家的隐私来问。

“没事,出了点点小状况而已!”沈奕白轻描淡写地说,幸亏受伤的时候没有外人在场,而巴蓓洛又不是个大嘴巴,没有到处宣传,否则啊,自己脸皮再厚,也挡不住那可恨的三人六眼的扫射!

他把话题拉到别处:“这两天有什么情况吗?”这三人来找自己,不是来欣赏自己脚丫的,肯定是事情有变化——目前,侠影的工作重点就是巴蓓洛,莫非那丫头又惹事了?他有点不安起来。

这三人果然严肃起来,商吹歌说:“奕白,你怎么搞的?任务刚刚开始就请假殆工,这样的工作态度可不好啊!”

“我切!”沈奕白对商吹歌白眼相向,当他想殆工啊?那不也是没办法嘛!

“奕白,有一些巴蓓洛的最近活动报告,你看看!”慕雪寒边说边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电脑。

沈奕白接过来,放在膝盖上,认真的看起来。这里面大部分是巴蓓洛和方爵在一起的图片,他心里顿觉不爽,怎么自己才休三天病假,他们就这样亲密了?

商吹歌、慕雪寒和尹子忱闲聊了一会儿,见沈奕白一直都没说话,忍不住问:“奕白,你有什么想法?”

沈奕白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商吹歌怀疑他没有仔细看资料,不禁提醒他:“那个巴蓓洛,最近和三年A班的方爵走的很近!”

“看到了!”

“这个方爵,也许会破坏我们的计划的!”商吹歌叫了起来。

沈奕白淡淡地说:“我不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能力!”

“你是没看见,这三天来,那个巴蓓洛是猛缠着方爵,人家上课,她跟着,人家放学,她跟着,人家泡妞,她跟着,恨不得方爵上厕所,她也守在外面!哎哟,整个一三从四德的孝子女友,那叫肉麻,旁边看着都想吐,就别提了!”

沈奕白仍然不动声色,“雪寒,有没有查一下,巴蓓洛跟着方爵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让他相信巴蓓洛是喜欢方爵所以才缠着不放的,那还不如让他相信世界上有鬼简单的多。

慕雪寒微笑了一下,“在紫心里和巴蓓洛在一起的那个女的,曾经是方爵的前女友之一。这两三天,她和巴蓓洛又有过接触。只是——我绝对不相信,巴蓓洛纠缠方爵,仅仅只是为了这个女的出气!”

“那么——究竟为了什么原因呢?”沈奕白眼神清亮睿智,他沉思片刻,猛地扯下“裹脚布”:“我们似乎忽略了某件事…”

尹子忱提醒他:“奕白,你的伤…”

“早就没事了!”沈奕白边去内室换衣服边说:“我看,我们要先从‘薄荷’入手才行!”

巴蓓洛坐在教学楼前的草坪上,背靠着大树,一边悠闲地吹口哨,一边等方爵下课。

三天了,方爵也差不多让自己逼疯了吧?虽然自己基本上还什么都没做,不过,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一定不小!他当然不是她的主要目的,只是,他,却可以让她达到目的。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结好了网的猎人,就等着鸟儿自投进来了,一只鸟、两只鸟、三只鸟…一家鸟…

“嗨!”

一个轻轻的招呼,打断了巴蓓洛脑海里的“捕鸟行动”,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咦?又是那个姓沈的小子!

她把脸扭到一边,假装不认识这个人!不想理他,这小子是扫把星,碰到他一准没好事!而且她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捕鸟”,对付他可以押后处理。

沈奕白没介意她的冷淡,舒舒服服地在她身边坐下。

巴蓓洛站起来,拍拍PP上的土,转身就走。

“喂!干嘛这么怕我?我不过是来还你东西而已!”沈奕白带笑说。

巴蓓洛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