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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如何?

难不成我们还能够在这警戒重重的地方,杀出一条血路来,扬长而去?

马一岙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又说道:“更何况,东西还不一定在鼠王手里面呢。”

我完全糊涂了,说不在他手里,在谁手上?

马一岙已经领着我离开了入口的大厅,来到了一条拐角的长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到远处混乱的喧嚣声。

他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解密了:“还在港岛霍家手里——那帮家伙早就预料到黄泉引会过来抢夺,所以买通了恒丰的工作人员,在交接的时候掉了包——就在刚才混乱的时候,我认出了霍家四大行走之一的马丽连,那家伙也在现场,不过现在跑了。”

他说得我头皮发麻,有些难以置信:“不可能吧,恒丰拍卖会的人在刚才的时候,可是验过货的啊,而且刚才交接的时候,应该也有验货。日本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着一假货走呢?”

马一岙冷笑,说所以说霍家狡猾呢,这帮家伙,把所有人都给耍了。

他说完这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将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冲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拐角走去。

我跟着过去,听到那边有人在不远处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一个有些娘的声音传来:“黄泉引果然来了,是鼠王那个老不死的,他现在引走了所有的安保,正在混战。”

我听过这声音,正是在吴英礼师傅葬礼上,对黄毛尉迟出言嘲讽的那个男人。

毒蛇信马丽连。

而前面那人,更是老熟人——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风雷手,李冠全。

这狗东西也来了。

直到现在,我方才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港岛霍家除了这“祸水东引”的计策之后,还有一计,叫做“瞒天过海”。

他们居然想要瞒过所有人,将那后土灵珠又暗度陈仓地弄回到自己的手里来。

尼玛哦,这帮家伙的套路还真多。

要不是马一岙认出了马丽连的身影来,只怕我们也会傻乎乎地卷入鼠王和拍卖场那边的争斗里去。

毕竟鼠王可是害得王朝安老先生如同植物人一般的真凶,马一岙对他,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东西呢?”

“在这里,你拿着,从入口那边走;我去把跟我联系的那个家伙给灭口,免得到时候又出现什么纰漏。”

“行,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比尉迟京那烂仔强太多。”

两人交接之后,马丽连径直往前,而风雷手李冠全却朝着我们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我们不敢跟他打照面,旁边有一个窄门,两人躲入其中,听着那人的脚步声又回到了大厅,便紧跟着人往回走。

我们回到大厅,在满场的人群之中,找到了一个戴着奥特曼面具的家伙。

那家伙,正是港岛霍家的风雷手李冠全。

我们跟了上去,装作不经意地靠近他,我想要上前,马一岙把我拉扯开,怕我的经验太浅,心急,提前暴露了出来。

我们是一个升降梯离开的,出来之后,风雷手居然没有去乘车,而是步行离开。

很显然,他不想留下任何的痕迹,将暴露的可能放到最小。

我和马一岙不动声色地跟在身后,两人穿过黑暗的甬道,旁边不断有车经过,没一会儿,我们来到了灯光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瞧见风雷手朝着角落处走去。

我们不敢跟得太近,保持了十米左右的距离,瞧见那家伙上了一辆破旧的小汽车。

他打火之后,朝着外面缓缓地行驶出来。

马一岙早有准备,从包里摸出了几颗三角钉来,洒在了必经之路上面,然后低声对我说道:“这个风雷手很强,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会儿我吸引他注意力,你帮我搞定他。”

我点头,说好。

他的手法很准,那车行驶而过,车胎扎到,一下子就瘪气了。

风雷手驶出了几米之后,感觉不对劲,下了车来检查,瞧见车轮扁了,顿时就恼怒不已,抬脚就踢了一下车胎,口中骂骂咧咧,这时马一岙抽身上前,猛然从右侧冲出。

风雷手立刻反应过来,猛然一掌挥出,轰然作响,气势汹汹。

马一岙斜身避开,然后欺身而进,一根铁尺出现,宛如三尺青峰。

他这一招,将风雷手吓得够呛,他做贼心虚,连连往后退,待瞧见来人戴着一个滑稽狗头的面具,不像是恒丰的工作人员,方才喊道:“兄弟你干嘛?有话好说。”

马一岙不敢暴露身份,哪里会跟他废话,手中铁尺越发凶狠,逼得风雷手不断后退。

两人交手三五回合,那家伙回过神来,感觉眼前这人并不是那么棘手,而这地方离地下拍卖会场又有一些距离,心头就起了狠戾之意,冷笑着说道:“不敢回话?藏头露尾的鼠辈,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大爷是谁了……”

此人双臂一震,交叠出掌,轰隆隆如同雷鸣,气势惊人,而就在这个时候,马一岙打出了一记掌心雷来。

轰!

硝烟腾然而起,有电光摇曳其中,如同猛虎出笼的风雷手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还没有缓过神来,身子却是突然一震,浑身僵住,然后勉强地回过了头来。

我则将敲在他后脑上面的软金索长棍又扬了起来,微微一笑,再恶狠狠地又敲了一闷棍。

砰!

风雷手双眼翻白,艰难地说道一句话:“是哪个扑街仔……”

话没说完,他便栽倒在地,陷入昏迷。

正文 灵明石猴第七十章 鱼目混珠乃癸水

功夫再高,板砖撂倒。

风雷手李冠全作为港岛霍家的四大行走之首,一身修为自然是极高的,但他一来心中有鬼,不敢妄动,二来被我们有心算无心,马一岙不断逼迫之下,被我从后面一闷棍撂倒,说起来还真的是不冤枉。

我对此人是恨意十足,连续两棍子下去,确保他再也醒不过来之后,还不解气,蹲下身去,揪起他的脸就是啪啪几耳光。

我左右开弓,将心中藏着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

因为心中有怨气,我自然不留手,三两下,那人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马一岙走过来,拦住了我,说行了,别把人打醒了。

我恨恨地说道:“醒了就宰了这几把人!”

马一岙瞪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呢,是不是妖性发作、走火入魔了?收起你那根棍子,妖气十足的,给人注意了,咱们都跑不了。

我给他一顿训,不敢多言,收起了软金索,将其扎在了裤腰上。

方便实用。

我们不敢耽误时间,赶忙将地上的风雷手拖到了车上,马一岙将车开到旁边一停车位上,然后在车上一阵翻,终于找到了藏在一个金丝锈边绸袋的后土灵珠。

这玩意依旧是包裹在干瘪的血肉里,揉一揉,里面有结石一样的硬度,他给我确认,说你看看,是那天你拿到的那个么?

我点头,说对,就是它——你不能确定它到底是不是后土灵珠么?

马一岙苦笑,说这玩意是传说之物,我也只是听说过,哪里知道?

说罢,他将那玩意装进了绸袋里,扎紧之后,贴身放着,然后又将手提箱里的美金掏出来,分成了两份,放在了各自的背包里,然后说道:“现在外面很乱,此事过后,我们有些扎眼,港岛不宜久留,得赶紧离开,回内地去。”

我点头,说好——这家伙怎么办?

马一岙看了一眼躺在后座上面的风雷手,苦笑着说道:“能怎么办?杀了他不成?算了,东西拿到手,就别节外生枝了。”

两人将面具取下,装进了手提箱里,观察了外面一会儿,这才下了车。

我们没有走停车场,而是上了楼梯,在大厦里晃了一下,将手提箱扔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垃圾桶里,然后才挤入了外面的人流之中去。

来到外面,我们在西边瞧见一片混乱,赶过去瞧了一眼。

当时的场面闹哄哄的,马一岙拉住一面善的姑娘问了一下,才知道有人在那儿追打,乱成一团。

马一岙详细问过,才得知鼠王和他的那个搭档居然冲出重围,逃了出来,不过那个叫做格瑞拉的汉子显然是不行了,血流了一地,肠子都挂在了外面来。

当然,在那姑娘的口中,格瑞拉并不是一个三米高的大猩猩,而是一米九以上的大个子。

我们不敢再多停留,离开了这条街,随后马一岙找了个地方,给老歪打电话,询问怎么处理手头的美金,毕竟这么多钱我们是带不过关的。

征询方法之后,在中环一家铺面很小的商行,我们找到了一个叫做龅牙苏的老板,将钱交给了他,让他帮忙存入老歪的国际户头,随后又由他这边安排车,将我们给送到了口岸去。

如此一番折腾,我们在夜里十一点多方才过了关口,回到内地来。

因为我们的停滞时间过期,还留下了不良记录,颇费了一些时间,不过这些相比较于我们这一次出行的收获而言,都不算什么了。

过了关之后,我和马一岙没有片刻的停留,直接找了一辆黑车赶往羊城番禺。

我们手头留着符叔给的五万港币,中途陆陆续续又花了一些,但都不算多,过关的时候换回了人民币,所以还算是富余。

当时的路况并不是特别好,赶到那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当我们去敲门的时候,小钟黄居然第一时间回应,我这才知道他为了守卫家人的安全,竟然是睡在了门口这儿。

瞧见这个一本正经的小萝卜头,马一岙忍不住伸手去摸他头,结果给小钟黄一下子挡开,说男不摸头、女不摸腰,懂不懂?

我们都笑了,小钟黄瞧见我和马一岙的表情轻松,猛然抬起头来,激动地说道:“成了?”

马一岙掏出了那装着后土灵珠的金丝绣边绸布袋来,晃了晃,说对。

小钟黄赶忙抢了过来,拿在手里,将其解开之后打量了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这东西?感觉好像是一块结石啊,它就是后土灵珠?看着不像啊……”

马一岙说应该是没错的,时不待我,车在外面停着呢,我们现在就去张清高医师那儿。

小钟黄打了一个呵欠,看着外面的天色,说这会儿几点钟了,现在就去?

马一岙点头,将袋子收了回来,说这东西很扎手,我们得赶紧用完,迟则生变。

小钟黄想起一事儿来,回了房间,掏出了一张纸条来,对我们说道:“师姑临走前,给我留了一个纸条,这上面是张清高医师的电话,说如果我们找到东西的话,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比较安全一些,也省得师父这状况还来来去去的。”

马一岙却摇头,说别,我们过去。

小钟黄一愣,说为什么?

马一岙没有跟他解释,而是跟他说道:“小钟哥,你跟海妮说一声,让她这两天照顾好李、刘两位大爷,我去扶师父出来。”

他进了房,小钟黄一脸茫然,我低声对他说道:“这东西,是我跟你师兄冒着生命危险抢回来的,它的价值足有一个亿,外面好几方的人都在找它,如果走漏了风声,到时候不但你师父救不了,我们估计也逃脱不得。”

听我说得严肃,小钟黄不敢再多作计较,赶忙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敲门之后,跟睡眼惺忪的海妮讲起了马一岙的吩咐。

得知我们回来,海妮十分高兴,不过这个时候马一岙已经背着他师父出来,来不及招呼,吩咐两句,就往外走去。

我看着海妮,还在犹豫是否要将她家里的变故跟着小姑娘说一下,结果马一岙在外面喊我:“侯子,走了。”

我不再停留,跟着出去。

重新回到外面停留的出租车上面,那司机瞧见抬上来了一个病人,而且看样子挺严重的,顿时就不肯走了,一直在前面抱怨着,马一岙没有跟他多啰嗦,直接开口双倍车费。

司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再说话,美滋滋地发动了车。

回程不必多言,一番折腾,抵达那医馆的时候已经是天亮。

马一岙比较谨慎,没有在门口下车,而是在很远的地方停下,又临时打了一辆车,这才赶到了医馆。

我们赶到的时候,天蒙蒙亮,敲门进去,是张清高师傅的学徒接待的,我们才知道他老人家昨天半夜出急诊,这才刚刚回来躺下休息没一会儿。

对方的意思,是让我们等到中午,张师傅醒了之后再说,然而马一岙却十分坚持。

他认真严肃地对那学徒说道:“小七哥,不是我们不体谅张师傅,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十分特殊,我们一分钟都等不了,求你了,去叫一下张师傅吧……”

马一岙跟我不一样,并不是一个习惯于说软话求人的人,但此时此刻,姿态摆得十分低。

我甚至都担心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下去。

而那学徒却并不愿意叫醒自家师父,而是冷着脸说道:“你们病人是人,医生就不是人了?师父他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刚刚躺下,你们又要马上叫人,这怎么行?今天我就做主了,除非他自己醒过来,谁也别想叫醒我师父!”

他说得无比硬气,仿佛觉得自己的形象都因此高大了,然而马一岙终究还是没有如他的意,直接拔出了刀子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性命的威胁下,学徒的硬气和节操顿时就烟消云散,不再坚持。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从沉睡中醒过来的张清高师傅,他在得知情况之后,不但没有责怪我们的鲁莽,而且还对自己的学徒一顿呵斥,然后吩咐我们将王朝安师傅扶进了备用病房里。

他赶走了自己学徒之后,对马一岙说道:“东西在哪里?”

马一岙将绸袋拿了出来,解开绳结,将那一坨腊肉、结石一般的东西给弄了出来,随后递给了张清高医师。

张医师将那玩意捧在双手之中,盯了好一会儿,脸色十分严肃。

他的表情让我们都有些心慌,马一岙舔了舔嘴唇,然后说道:“您看……这个,是不是您需要的后土灵珠?”

张医师摇了摇头,我们的心一下子就慌了,然而他却说道:“不知道。”

我们诧异,说您不知道?

张医师没有理会我们的感受,而是有些激动地开了一个方子来,让我们去找他徒弟拿药剂。

我接了过来,去找了那徒弟,两人用铜盆调配,弄了一盆散发着酸臭味的朱红色液体,回到房中,张医师将东西放进了铜盆之中,又用小刷子不断洗刷,没多一会儿,外面的油脂散去,又将干涸的肉丝剥离,露出了里面材质的真面目来。

这是一颗近乎于完美球型的珠子,大概比乒乓球还大一些,里面有一抹青光不停流转。

光芒在铜盆之中,将那朱红色的液体映照生光。

张医师端起了那珠子来,端详了一会儿,方才苦笑着说道:“这个,是癸水灵珠……”

正文 灵明石猴第七十一章 以身试毒真兄弟

什么,癸水灵珠?

张医师的一句话,将我们都给弄懵了。

好一会儿,马一岙方才回过神来,有些结巴地说道:“您、您的意思,这东西,并不是后土灵珠咯?”

老医师点了点头,说对,虽然癸水灵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传说之物,而且并不输于后土灵珠,但很可惜,它并不是后土灵珠。

马一岙看向了我,眼神之中充满了质询。

我懂得他的意思,开口说道:“这东西的确是从霸下秘境之中拿出来的那一颗,绝对没错。”

马一岙得到了我的确认,精神就有一些垮了,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霍家并没有藏私,东西的确是那东西,只不过传言出现了纰漏,那加藤次兵卫并没有拿到后土灵珠,而是癸水灵珠……

我们拿到东西之后,奔波一路,辗转数百里,此刻却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都饱受打击,人也都要垮了。

小钟黄一脸懵逼,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东西能不能救下师父?

马一岙立刻回过神来,说对啊,既然都是先天之物,这癸水灵珠能不能救下我师父?

张医师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残本医书上,对癸水灵珠倒是有过叙述的,说它又叫做避水珠,天生性寒,佩戴于身,能够避开江河湖海之水,行走其中,又说它气息缓行,轻灵而上——等等,你们且等我做一下实验,确认此事。”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叫来门外守候的学徒,跟他吩咐几声。

随后,那门徒从医馆的药库之中,拿来了一堆乱七八糟之物,有石灰、硝石、茯苓和朱砂,还有一些,我也认不出来。

张医师将这些置于一坛中,放入水,一阵搅拌之后,将癸水灵珠放置其中,用木条搅拌了一会儿,双眼开始冒出光来。

随后他对我们说道:“我现在需要用人来试验一下,需要有人口服毒药——放心,这是微量的,毒不死人——然后我用这癸水灵珠来引导,看看能不能集聚一处,引导出来……”

马一岙毫不犹豫的说说道:“我来。”

张医师摇头,说不行,我还需要你来帮我行气,你知道的,我这医字一脉,并不擅长练气修行。

小钟黄赶忙说道:“我、我……”

我拦住了他,说道:“还是我来吧,你还小,若说皮糙肉厚,你们两人都不如我的。”

我毕竟是夜行者,虽然还未有真正觉醒,但论起身体素质,还是十分强悍的,就算是试验失败了,也不会担心有生命危险。

当下聊定,张医师配下一剂药,让我服下。

那玩意气味十分冲,服入胃中,就开始有灼烧效果一般,然后咕噜噜地一阵响,直往外冒酸气,我忍不住地打嗝,胃部一阵痉挛,疼痛瞬间遍布全身,让我有些发麻。

我下意识地想要行气抵御这疼痛。

张医师赶忙拦住了我,说道:“别乱来,你一行气,那毒性就随着气血,进入心脏,到了那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你忍着,等差不多了,我用癸水灵珠帮你行运出来。”

我听得有些懵懂,不过不敢再乱动,平静地等待着,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一样。

而当瞧见我满脸惨白、快要倒下的时候,张医师扶我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下,然后将那颗散发着青绿色光芒的珠子放在了我的胸口,然后开始推行。

如此揉了一阵,他开口道:“来,一岙,助我推行,往下走。”

马一岙上前,一把抓在了他的肩膀上,我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热力从那癸水灵珠的上面传递下来,紧接着感觉痛感往下移动,发麻的身体也由上往下恢复了活力。

那种感觉,有点儿像是拉肚子一样,原本在肚中积坠,突然间一股气息出现,咕噜噜叫着,然后往肠道处滑去。

等等、等等……

我擦,还真的是拉肚子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然而到了后来,一股很响的屁声出现,紧接着温热的感觉笼罩在了我的臀部,然后瞬间弥漫开来。

一股恶臭顿时就涌现出来,将房间里整个儿的空气都给污染了去。

噗、噗、噗……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一般,不停地放着散发恶臭的闷屁,然后大小便失禁,半截床都沾染到了,恶臭让小钟黄忍受不住,直接干呕了起来。

作为一个成年人,这种感受让我都快要哭出声来。

太羞耻了。

而张医师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开心地说道:“成了,成了……”

当那癸水灵珠离开了我的小腹,我感觉僵直的身体恢复正常,下意识地一屁股坐起来,那种滑腻腻的触感又让我尴尬地躺了下去。

紧接着我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哭笑不得地说道:“接下来呢?”

张医师往后退了两步,吩咐道:“小七,你带这位先生去一趟卫生间,清洗一下。”

作为实验小白鼠的我,带着一身的恶臭和满脸的尴尬去了旁边的卫生间。

我用凉水足足冲了二十分钟,依旧感觉到臀部一片滑腻,而等我洗完,借了一套衣服穿上,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原本一直昏迷着的王朝安老先生,此刻居然醒转了过来。

他在病房里跟张医师谈着话,马一岙和小钟黄在门外恭候着,我瞧见这情形,惊喜地说道:“成了?”

小钟黄点头,很是高兴地说道:“张医师不愧是岭南药王,手段的确是高明得很,三下五除二,师父就醒了过来,简直就是神了。”

马一岙伸手过来,一把将我给握住,说这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以身试药,让张医师琢磨出了方法来,只怕还没有这么快——刚才那事儿,真难为你了。

我虽然尴尬,还是苦笑着说道:“没事,能帮到忙就好。”

聊了两句,门被推开,张医师招呼我们进去,说你们师父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马一岙和小钟黄走了进去,我不知道该不该进,结果被马一岙一把拉了进来,王朝安老先生躺在病床上,头给枕高了一下,看着自己两个徒儿,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们两个了。

马一岙和小钟黄很是激动,说了两句,老先生看向了我,略微浑浊的目光打量着我,然后说道:“侯漠小友,你好。”

我上前一步,有些激动地说道:“王前辈您好。”

老先生说道:“我都听说了,救我的这药引,是你跟着小马奔波千里,出生入死得来的,真的是得好好谢谢你。”

我赶忙摆手,说您客气了,主要都是马兄的功劳,我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而已——而且您还救过我呢。

老先生微笑着与我说了几句,然后开口说道:“刚才张医师说了,癸水灵珠虽然善于导引,但比之后土灵珠来说,毕竟功能不同,故而只是将那毒素稍微引开,离开了我的心脏和头部,让我能够醒转过来而已。”

马一岙显然是知道了这结果的,一脸愧疚地说道:“弟子无能,害师父受着折磨,实在该死。”

老先生摇头苦笑,说我命中该有此劫,这是我年轻时种下的因果,与你无关,如今能够醒转过来,就已经是万幸之事了,我刚才听你说了,这一次事情闹得有些大,再待在南方,已经很危险了,既然如此,就让钟黄送我回湘南郴州,我在青山绿水间静养,或许能够自行祛除毒素,渐渐恢复行动力。

马一岙有些担忧,说留在这儿,让张医师帮您诊治不好么?

王朝安老先生摇头,说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留在此处,终究还是破绽,我不想连累他和医馆,还是得回去的;至于引导之法,他既然已经传授于你们师兄弟,问题不大。

马一岙说好,我跟您一起走。

老先生摇头,说不用,让钟黄跟我一起就行,我听说了,你们院里的王虎和肥花都不见了,他们待你如兄长,你视之如家人,又何必陪我一起归隐山林呢?你忙你的事,用不着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