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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马一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等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儿过去了,咱们再回来。”

我想了一下,说只有如此了。

两人回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弄明白我们是怎么给敌人找到的,毕竟当时我们离开老歪灵堂的时候,已经是十分小心,结果半夜又给人堵在床上。

因为之前的事情,我们所以越发的小心,先是去附近一家正规的洗浴中心里洗过澡,换了一身行头,将身上有可能被人追踪的衣物都给扔了,又换了几个地方,最后躲在了一个城中村里,一直待到了天亮,然后赶到了汽车站。

当我们准备买票离开的时候,马一岙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着嗡嗡作响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而是直接挂断了去。

电话又打了过来,马一岙看了一眼我,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然接一下呗,说不定是家里有急事呢?”

马一岙想了一会儿,然后接通了电话。

两秒钟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一片铁青,异常难看。

我凑过去听,却给马一岙伸手拦住,随后他开口说道:“在哪里?”

我听到对方讲了一个地址,马一岙说了一声“好”,随后挂了电话。我瞧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很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马一岙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侯子,给你两个选择。”

啊?

我瞧见他突然变得很严肃起来的表情,有些心慌,说什么?

马一岙对我说道:“你现在呢,去买票,要么回老家去,不要再出来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要么就去莽山,跟我师父在一起。”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问:“那你呢?”

马一岙摇头,说你别管我了。

我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认真盯着他,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别遮遮掩掩的。

马一岙依旧摇头,说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我瞧见他一脸痛苦的表情,思维发散出去,脑子一动,然后说道:“难道……那帮吊毛找到番禺去了?”

马一岙听到,痛苦地将双手捂住了脸。

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说不可能吧,那个地方这么隐秘,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马一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找到了那个黑车司机——想不到啊,是我低估了郑勇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他当真是把老歪的能力,给学了大半。”

黑车司机?

郑勇?

听到马一岙的话语,我的脑子一阵转,方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联系到一起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

这帮人居然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给人一种天罗地网、无处可逃的感觉。

这也太恐怖了吧?

我赶忙问道:“海妮被他们抓住了,对吧?李爷呢,刘爷呢?”

马一岙痛苦地说道:“都给他们拿住了。”

我说那怎么办呢?

马一岙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们让我过去,拿癸水灵珠赎人——不过话虽如此,但我知道,他们不但要癸水灵珠,而且还要我的性命,用来杀鸡儆猴,在江湖上立威,所以此去必死无疑。

我急了,说那就别去了。

马一岙还是摇头,说不,不行,无论是海妮,还是李爷刘爷,他们待我,都如同家人一般,我对他们也是如此,我怎么能够置之度外呢?

我说你去有什么用?那帮人兵强马壮,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你过去了,只不过是送死而已。

马一岙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对,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你别来参与此事。”

我听了,一股情绪从心中腾然而起,陡然怒了:“马一岙,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啊?

马一岙抬起头来,看着怒气冲冲的我。

他没有想到一向都没有发过脾气、温吞吞的我,居然冲着他骂了起来,不由得一愣,说怎么了?

我伸手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说你看不起人是么?凭什么你觉得自己不怕死,而我侯漠是个胆小怕事的小人?回家养老,还是远走高飞?这他妈是我的性子么?我就算回老家了,那又如何?我还有四道生死关没办法冲,顶多也就两年性命而已——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说要帮我冲关,成为真正的夜行者,成为有史以来第二个完全决心的灵明石猴,你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干嘛?

马一岙苦笑,说敢情是赖上我了?

我听到这话儿,忍不住笑了,推了他一把,说你这话儿真他妈的别扭,我又不是思春的小妞儿——不过你说起来也是没错的,我算赖上你了吧。

马一岙坐下,在车站的候车室座椅上,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睁开了眼睛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能死。”

我说当然,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马一岙摇头,说不,人还是需要去救的,不过不能是去送死,咱们得想办法活下来,不但如此,还要把人救出来。

我说废话,这当然是最理想的结果,只不过该怎么做,你有办法了么?

马一岙说有了。

我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说道:“什么办法?”

马一岙说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两个过去,肯定是鸡卵撞石头,稀碎;但如果我们也叫上足够的人手,孰强孰弱,那还不一定呢。

我有些意外,说你昨天半夜不是说了么,你又不是你师父,哪里叫得来人?

马一岙站了起来,眼眸亮晶晶的,脸上的铁青消散,变得红润,然后露出了一份狂热的表情来,一字一句地说道:“能,就凭四个字。”

我说那四个字?

马一岙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东方,然后说道:“游、侠、联、盟。”

正文 灵明石猴第七十五章 出师不利阴霾起

游侠联盟。

在赣西洪灾之时,我们遇到了马丁的背叛,当时他带着岳阳楼的一帮人过来,准备出卖我们,马一岙当机立断,夜奔庐山,请来了民国奇人修剑痴的徒孙谭云峰。

那个如同相见老农一般的老汉在听闻了我们的境况之后,没有任何犹豫,背着一根铁扁担就随我们下了山;而后来我们在港岛遭遇困境,走投无路之时,也是前往元朗,找寻民国十大家的臂圣张策徒孙吴英礼,让他帮忙主持公道。

而无论是修剑痴,还是臂圣张策,他们都跟一个松散的组织有关联。

那就是游侠联盟,一个存在了几百年的团体。

它虽然不如白莲教、红花会、青帮洪门一般,众人皆知,但是在降妖除魔的这一行当,却是大名鼎鼎的。

然而它出现几百年之后,却在人才最鼎盛的民国时期突然覆灭,人员四散,不再成型。

大半个世纪过去了,现如今,还有几人会认为自己是游侠联盟的成员呢?

谁也不知道。

但适逢绝境,唯一能够让我们有翻盘希望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游侠联盟这四个字。

马一岙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在我“表白心迹”之后,不再彷徨绝望,而是将他师父留给他的那个破旧笔记本给翻找了出来,然后开始研究起了帮拳的可能性来。

我们有三天的时间来办这件事情。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首先我们去了禅城。

这个以“无影腿”闻名的城市曾经出过著名的南拳大师黄锡祥,名扬四海的虎鹤双形、铁线拳、工字伏虎拳都是他的传世国术,他创下的“宝芝林”曾经是游侠联盟的重要成员之一。

黄师傅因为其子肥仔二黄汉森与人较技横死之后,一身业技不传后人,但门徒众多,前后曾教授过两百多的弟子,凌云阶、梁宽、卖鱼灿、陈锦泉、帅老郁、帅老彦、陆正刚、林世荣、镜洲及继室莫桂兰等人,皆为其中翘楚,在全世界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根据笔记本上的说法,百年传承至今,还有影响力的宝芝林支脉,有三家。

分别是梁宽、卖鱼灿和林世荣三人的后辈分支。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居然是当年名气最不显的卖鱼灿一脉。

当然,这里说的是岭南禅城一带,林世荣(又作猪肉荣)分支在港岛、澳门、南洋一带和美国、加拿大等地都具有影响力,是最大的分支。

只可惜对我们来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鞭长莫及。

我们抵达了禅城之后,马不停蹄地按照笔记本上面的地址找上了门去。

地方是靠南海乡下一个小镇旁边的村子,我们赶到的时候,询问了一下当地村民,才知道这个村子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宝芝林的成员。

这里面有八姓,却如同一个宗族般生活,当今领头的人物叫做苏城之,掌事负责的有八个族老,个个身手不凡,而后一辈的人物也是颇多,其中优秀者有十六个,被称之为宝芝林十六英杰,最厉害的一人是苏城之的小儿子苏老四,外号摸云手。

而宝芝林名下的产业也极多,医馆、武馆、药堂和凉茶铺,甚至糖水铺都有,这些产业走出了禅城,在岭南各市县、甚至海南都有分号。

听到那人极为骄傲的话语,我和马一岙对视一眼,顿时就是信心满满。

如果能够得到这样的地头蛇帮助,事情绝对会有转机。

只是,我们该如何说服对方呢?

时间紧迫,马一岙深吸一口气,也不敢多想什么,上门投了拜帖。

他师父湘南奇侠王朝安的名声极大,拜帖投上之后,很快就有人把我们引进了深宅大院的内堂之中,一个蓄着浓密胡须、穿着白色练功服的男人站在内堂门口迎接我们。

他大约五十多岁,因为常年练功的缘故,红光满面,双目锐利,脸上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这人便是宝芝林分支、卖鱼灿这一脉的当代掌舵人苏城之。

除了他之外,旁边还站着一人,是个脸色严肃的老头儿,须发皆白,站在角落,平静地看着我们。

马一岙是个经常在场面上招呼的人物,跟我这种初出茅庐的人不同,走上前去,拱手寒暄。

苏掌舵显得十分热情,就好像是见面多年的朋友一般,拉着马一岙进去说话,请我们在堂前坐下之后,又有身材轻盈的小姑娘过来倒茶,很是客气。

马一岙与苏掌舵寒暄了十来分钟,瞧见对方并不主动问起,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始讲起了此行的由来。

他讲得比较有技巧,并没有开门见山、平铺直叙,而是稍微点了一下。

他主要谈及了黄泉引的危害,希望苏掌舵能够按照当年游侠联盟的约定和规矩一样,带着宝芝林站出来,帮忙主持公道,不要让这帮人为所欲为,将岭南一带搞得乌烟瘴气。

听到马一岙的话语,对方一下子就明白了,开始旁敲侧击,而马一岙则说起了自己朋友被黄泉引绑架的事情来。

本以为对方这一脉人丁兴旺,而且看着也是有着守旧的传统,会如同谭云峰老先生一般,急公好义。

然而让我们失望的,是苏掌舵并没有应承下来,先是顾左右而言它,随后开始大倒苦水。

他这儿是家大业大,一大帮人在跟着混饭吃。

若是他挑头,跟黄泉引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起了冲突,这个对他们宝芝林名下的产业将会产生巨大的冲击。

做生意嘛,还是想要以和为贵的。

当苏掌舵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我们并没有再多游说,而是立刻起身告辞。

游侠联盟,断绝大半个世纪,已经不成气候,当年的成员也更新换代,早就没有了之前守望互助的传统,别人愿意帮你,那是情分。

然而不愿意帮忙,安于现状,那是本分。

没有什么可以抱怨和指责的。

当下我们恭声告辞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香山古镇。

那里有一位奇人,名叫欧阳岳,他爷爷曾经是当年中山先生身边的贴身保镖,虽然因为工作的缘故,并没有名列民国十大家,但一身修为造化,却也不会输于同时代的那些大家。

正是因为有着他的护翼,这才使得中山先生在那个刺客如雨、风雨飘摇的年代,得以善终。

然而我们赶到的时候,才知晓这位先生居然去了新加坡,而且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我们与欧阳岳老先生的家人简单聊过之后,也没有太多叨扰,告辞离开。

紧接着我们又去了江门的烟墩山和蓬莱山,拜访了两处人家,第一家是对方因为各种原因并不愿意跟着我们离开,而第二家在听到我们报上名号之后,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这样的结果让我很是丧气,而马一岙却毫不气馁,带着我又是四处奔走。

两天多的时间内,我们奔走了四个市,拜访了十来家,最终答应,并且确定能够前来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鹤山云宿的林蓝平,此人三十四岁,洪拳世家出身,擅使飞刀;另外一人是茂名的卫合道,二十七岁,一套五郎八卦棍使得还算厉害。

而不确定会不会来的,又有三人,其中有两人是兄弟。

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回到了羊城,风尘仆仆,一脸疲倦。

在出发之前,马一岙信心满满,觉得这“游侠联盟”的大旗一招展,或许就能够引来高手无数,然而事与愿违,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如今的人们,早就忘记了当年的荣光,也没有人再将除魔卫道这件事情,当做是精神信仰了。

这两天的时间,我们不知道碰了多少壁,吃过多少闭门羹。

有的人甚至对我们多有嘲笑,觉得我们不过是两只仓惶四顾、慌不择路的野狗罢了。

而心怀正义,答应前来助拳帮手的那两人,论起身手,其实并不算厉害。

从目前的状况来讲,他们过来,估计也不过是送人头。

所以回程的时候,马一岙跟我商量,说要不然跟人家说一声,这件事情就算了,免得害了人家性命。

我听了,没有说话,心中越发烦躁。

两人抵达了羊城火车站附近,在一个巷子里待了没一会儿,有一个人出现了。

小钟黄。

他按照马一岙留的标识找了过来,将那金丝绣边的绸袋交给了马一岙。

里面装着癸水灵珠。

我们想要换人,必须得有真东西在,否则黄泉引脾气一上来,直接撕票,那可就糟糕了,所以在接到电话的第一天,马一岙就通知到了小钟黄,让他将东西带了过来。

至于他们师父王朝安,自有人帮忙照顾。

马一岙检查过了癸水灵珠之后,拍了拍小钟黄的肩膀,说行了,你回莽山吧。

正文 灵明石猴第七十六章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小钟黄不干,说凭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救人。

他安排完师父的事情之后,急匆匆地赶到了羊城来,可不是为了当一回快递员的。

马一岙待海妮、李爷刘爷如同家人,他又何尝不是?

然而这一回,从来没有跟小钟黄黑过脸的马一岙却眯起了眼睛来,认真地盯着自己小师弟的脸,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小钟哥,听我的话,乖。”

小钟黄依旧想要坚持,然而马一岙却硬生生地凭藉着自己大师兄的威严,将他给打发走了去。

王朝安的年纪颇大,精力不济,大部分时间都是马一岙在教导小钟黄,正所谓“长兄如父”,这种从小树立起来的威信是小钟黄难以抗拒的,所以当马一岙的脸拉下来之后,他也没有能够再坚持。

送走了小钟黄,马一岙的情绪有点儿不高。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思,我瞧见他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忍不住说道:“要不,咱们再想一想别的办法?”

马一岙抬头看我,说什么办法?

我舔了舔嘴唇,说你之前不是说过,在省局那里有认识的人么?这件事情,多少也涉及绑架和违法犯罪了,要不然咱们联合警方,来处理这件事情?

马一岙摇头,说侯子,你不懂,人在江湖飘,就得守底线——江湖事江湖了,这是规矩。混我们这一行的,如果将衙门牵扯进来,这事儿传出去,不但我们没有办法在江湖上面立足,而且未来只要我们行走于灰色边缘地带,就有可能也栽进去。

我有点听不懂他的逻辑,说什么叫做行走于灰色边缘?

做恶事的那帮人是黄泉引,又不是我们,难道我们连反击都不可以么?

马一岙说为了行走方便,跟衙门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这个没错,但千万不要挨在一起——这个不仅是我师父对我的严格要求,也是游侠联盟一直以来的教训和约定。

他说得很坚决,我即便是不能理解,但说服不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马一岙摇头,说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奔波几日,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多少也有一些心灰意冷,离开了火车站,望着外面走去,十几分钟之后,马一岙看了我一眼,说感觉到了么?

我点头,说嗯,有人在跟着我们。

马一岙没有再说话,而是带着我开始往复杂的巷子里钻来钻去。

两人一谨慎,那个跟着我们的人就有点儿显露了马脚,我和马一岙藏身在一巷子的窄角处,耐心等待着,果然有一阵脚步声,从刚才我们过来的地方快速传来。

当那人出现的一瞬间,我和马一岙联手,一齐将那人给扑倒了地上去,死死按着。

那人的力气很大,使劲儿反抗。

马一岙叫我按住那人,抬手就要朝着对方脑袋敲去,结果手扬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一脸错愕地说道:“怎么是你?”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个跟踪我们的人,居然就是老歪的心腹手下阿水。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此刻也停止了挣扎,冷冷说道:“先放开我。”

在这个时间点碰到阿水,这事儿让我们很是奇怪,不过我们跟他相处也有几日,知道此人的性格,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走到我们的对立面,所以在马一岙的目光示意下,我放开了他,而马一岙则问道:“你干嘛跟踪我们?”

阿水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白衬衫,然后说道:“凑巧遇上。”

我瞧见他那冷冷的表情,有些不相信:“真的?”

阿水鼻子冷哼一声,说你们放心,我没有跟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郑勇混,就算是知道你们的行踪,也不会把你们给卖了的。

马一岙问道:“郑勇?他也在找我们?”

阿水点头,说对,开价还挺高的,一个消息十万块,如果能够带着找到人,五十万。

马一岙听闻,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他道:“挺高的价钱,都够买人性命了,你不心动?”

阿水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流露出来的眼神如刀锋利。

随后他抬头看向了我们,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们两个,需不需要人手?”

啊?

他突然的提问让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我们愣了一下,马一岙方才回答道:“缺,你想怎么样?”

阿水说我大概知道一些你们此刻的窘况,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算我一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应承下来。

马一岙看着他,说请讲。

阿水说事情办完之后,如果你我没死,那回头的时候,你们得帮我一起,把郑勇那个狗日的干掉。

马一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这么说,真的是郑勇杀害的老歪?”

阿水点头,说对,他联合了黄泉引的人,把歪哥干掉了——这件事情虽然是发财张跟我说的,我并没有亲眼目睹,但后来我做过调查,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而且现在郑勇还到处在找发财张,这说明他也是心虚的。

马一岙摸了一下自己嘴唇上面的胡子,想了一会儿,然后才问道:“郑勇虽然跟着老歪学了点儿手段,但论起修为来说,你一根手指都能够捏死他,又何必求我帮忙?”

阿水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的确是能够一下子弄死他,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他身边有黄泉引的人在。”

马一岙说:“谁?”

阿水摇头,说不认识,是一个能够飞到天上的家伙,那家伙不但修为厉害得很,而且对于危险的敏感性也十分强,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差点死在哪里。

马一岙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有些孤傲的年轻人。

好一会儿,他伸出了手,说合作愉快。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马一岙说道:“提前跟你打个预防针,我这一次的事情,很麻烦,说不定就凶多吉少,也许未必能够让你得偿所愿。”

阿水看着他,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歪哥生前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说他那天要是万一不行了,就让我跟你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