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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儿,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回忆。

事实上,这一路上,从我们出了村子开始,我就感觉到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仔细想一想,落花洞女们即便是发现了许多漏洞,却并不愿意去揭穿。

最终的原因,就是想要将我们给哄骗到坨弄死地去。

为什么呢?

那里必然是有蹊跷的,但说来说去,它到底是什么,与落花洞女们的关系是什么,又为什么会使得马一岙完全不认得我呢?

千丝万缕,无数疑问,让我头疼得都差点儿要炸裂。

我努力提醒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我走向了路边,试图搜一下那小九老太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参照的东西。

然而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小九老太的尸身,居然也不翼而飞了。

啊……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赶忙喊道:“不对,不对……”

楚小兔和小虎都赶了过来,瞧见空空荡荡的草丛,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来。

片刻的沉默之后,楚小兔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线香,用火柴点燃。

当线香燃烧,白色的烟浮空而起的时候,我们发现,在那白烟的掩映之下,我们的周围,居然有七彩光芒浮动着。

我下意识地避开那光芒,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小兔的俏脸黑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难怪如此诡异,我们已经进到人家的迷魂阵里面去了。”

迷魂阵?

我和小虎都十分惊讶,看着她,而楚小兔则解释道:“我的这截香,叫做定魂迷迭香,能够安宁心神,祛除幻觉;而这些七彩光,应该是某种矿石发出来的,平时看不见,但是配上某些植物花粉和手段,能够制造出幻境来。而这样的幻境,再加上周围环境的设置和陪衬,便是迷魂阵,它通过对于人体视觉的迷惑,将人的心神操控起来……”

我听得心惊胆战,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进来了?

楚小兔点头,说对,已经进来了。

我感觉到手足冰凉,说:“那帮人说坨弄死地在翻过后山,还要往里很远,居然是想把我们的思维给固定住了。我们千防万防,结果还是落到了陷阱里来。”

小虎很急,说那怎么办?他们到底把月娘弄到哪里去了?

楚小兔拦着他,说你先考虑一下自己的生死吧。

小虎红着眼睛瞪她,说月娘要是出了事,我就算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在旁边看着,有点儿无语。

这小破孩子才十三四岁的年纪,结果居然就已经变成了个痴情种。

真可怕。

我深呼吸,让自己静下心来,然后问楚小兔,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楚小兔举着手中的线香,说我这个定魂迷迭香,是用檀香、龙涎香和多钟香料,用秘法配制而成,最能够提神醒脑,如果能够在它燃完之前,咱们离开这个迷魂阵,就有逃离的希望。

我说事不宜迟,赶紧走吧。

楚小兔点头,领头往回路走,而走了两步,那小虎却没有肯挪步,我叫他:“小虎,走啊?”

小虎眯着眼睛,冷冷说道:“你们走吧,我要去找月娘。”

我瞧见他没有想明白,一把拉住了他,说你在这个鬼地方能做什么?只能够给人玩死。我们离开,不是逃跑,而是出了迷魂阵,再来找这帮家伙的麻烦。月娘现在是落花洞女,生命不会有危险,反而是你,再待下去,可能就变成被人操控的傀儡了。

小虎听到了我的话,犹豫了一下,才给我拉着走。

一行三人,开始往回路退去,结果走了几步,小虎突然叫住了我们:“不对,他们把空间倒置了,这不是回去的路。”

我打量周围,发现果然不对劲儿,看了楚小兔一眼。

她毫不犹豫地决断:“往旁边撤。”

线香不多,时间有限,这幻境之中,道路都是铺陈设定好了的,如果按照别人规定的道路行进,很可能香还没有灭,我们都没有办法走出去,所以只能不走寻常路。

三人离开道路,往坡下匆忙行走。

走了不到十米,突然间前方一阵闹腾,紧接着那树上、草里还有石头缝中,涌出了许许多多的长蛇来。

这些长蛇,有黑的、红的、青的、黄的……五彩斑斓,长的快两米,短的几十公分,有的单独一根,盘踞于某处,有的彼此勾连,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放眼望去,这一片片,看得人头皮发麻。

小虎瞧见,笑着说道:“蛇,一般来说,不会这么密集,放心,是幻觉。”

他走上前去,刚刚走近一些,一条长蛇挺直蛇尾,陡然蹿出,如同利箭一般,小虎吓了一大跳,往后一跳,然后手中的镰刀猛然一挥,将那长蛇从中斩断。

那蛇断开,居然还没有立刻死去,而是两截扭动,不断挺立。

瞧见这状况,小虎方才倏然惊醒:“是真的?”

楚小兔盯着手中线香,然后催促道:“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再拖下去,我的这线香就没有了。”

小虎也很激动,开口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一片花花绿绿,每一条的毒性都强烈,只要是咬上一口,绝对走不出十步,硬闯的话,我们都得死……”

两人焦急无比,而这个时候,我却站了出来。

我伸出了左手,在小虎的镰刀上面轻轻一划,小虎瞧见,下意识地收起了镰刀,一脸惊讶地问我:“你干嘛?”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止言。”

我没有跟他多做解释,而是用右手食指在伤口处沾了血,随后抹在了楚小兔光洁的额头、手腕胳膊和脚上面。

楚小兔对我的信任度颇高,任我布置,随后我同样对小虎做了一遍。

小虎有些惊讶,问我:“你的血,能驱蛇?”

我伸手,从衣服上面撕下一块布条来,将伤口处扎好,然后右手摸向了腰间,将软金索拿出,在半空中抖动了两下,有炸响发出。

随后它变得笔直,又粗又硬。

手持软金索长棍,我走在了最前面,义无反顾地进入到了蛇林之中去。

楚小兔紧紧跟随,而小虎则有些犹豫,走在了最后面。

我入林中,走在这到处都是软绵长蛇的地方,心中其实多少也有一些忐忑,但却知晓,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得要站出来。

不站出来,大家都得死。

所幸不管是我的鲜血,还是软金索长棍,对这些无足的冷血动物都还是有震慑性效果的,所以这一路往前,它们虽然蠢蠢欲动,但都还是保持着足够的克制,并没有上前来。

没多一会儿,前方的林子少了这些无所不知的长蛇,却又多出了几分薄雾来。

这回轮到楚小兔来领路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其中又拐了几回弯。

终于,走到一片草坪子处,听到潺潺流水声时,楚小兔将所剩不多的定魂迷迭香给掐灭了去,我看了她一眼,说出来了么?

楚小兔指着前方,说你看。

我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却瞧见我们居然又回到了呆贵村这儿来。

不过我们之前是从正前方的长路寻来,而此时此刻,我们却是在左侧的竹林之中。

出来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许多,而就在这个时候,小虎突然激动地说道:“月娘果然被她们给抓了。”

我放眼望去,瞧见在村子里面,一个青石板砌出来的平地上,有几个人影。

而其中一个,正是消失不见了的月娘。只不过她并没有被抓,而是与那帮老妇人一起,谈笑风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是……

没有等我想明白,楚小兔推了我一把,说你看。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却瞧见在平地的另外一端,有一个旗杆一般的木头杆子。

而杆子上面,高高挑着一具头颅。

阿大的头颅。

正文 苗疆诡事第三十章 迷雾掀开

月娘没死,与人谈笑风生,仿佛她本来就属于这个诡异的落花洞女村落。

而阿大死了,头颅被高高挑起。

即便是相隔很远,我都能够看得到他那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圆鼓鼓地瞪着,仿佛在向秋风倾诉着自己的不甘和绝望。

他不应该向我们求助的,因为我们并不是能够力挽狂澜的人。

在这残局中,我们也只是奋力挣扎的小人物而已。

他为什么会暴露?

是因为被小九老太发现了,还是说有人真的能够忍住恶心,去将我扔进粪坑里面的手纸捞出来,一点一点儿地拼凑?

在瞧见那头颅的一刹那,我的心情十分复杂,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我内疚得心脏直颤。

随后我瞧见那一帮人散了,朝着远处的大嬢嬢屋子走了过去。

晒谷场的角落里,站着两个男人。

他们望着木杆子高挑的头颅,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嘿嘿地笑着,仿佛在谈论着什么可笑的事情。

两个人,一脸麻木。

这两人之中,其中一个,便是马一岙。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愤恨的笑容,嘿嘿嘿,像个二傻子,而当有一个干瘦的身影从他的面前经过时,却有赶紧将身子躬下去,恨不得有九十度的样子。

当我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个让马一岙惊恐不已的身影时,也有些震惊。

那人,居然是小九老太。

被小虎用镰刀直接劈死了的小九老太,此时此刻,居然还活着。

她穿着整整齐齐,双手拎着裙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事情,然后朝着大嬢孃的屋子方向走去。

她很焦急。

瞧见这一幕,我们都傻了。

我看向了小虎,小虎也是无奈,说当时的情形,你们也都看了,特别是你,你还检查了呼吸和心跳,那人分明就是死了的,现如今又活过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楚小兔说道:“别争了,刚才身处迷魂幻阵之中,一切的景象都是不能作真的,都是幻象而已。”

我说别吵了,其实事情到了现在,反而是最好的结果,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了,这使得我们更有可能探寻到事情的真相,从而有办法将大家都给救出来。

小虎说:“怎么做?”

我说:“我们得想办法潜入那大嬢孃的屋子里,看一看,听一听,或许就会有不错的发现。”

楚小兔很着急,说你简直是太想当然了,你看到没有,那个鬼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要万一被发现了,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估计又得折腾进去了。

我看着她,说这是唯一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机会,不管怎么说,都要搏一搏。

小虎同意了我的说法,说行,我跟你去。

我摇头,说不行,刚才小兔有一句话说得也对,这样的情况,一旦被发现了,必将是万劫不复,所以人不能多,你不是会下蛊布阵么?留在外面,帮着弄点排场,一会儿负责接应我们。

小虎不同意,说这怎么行,我……

我没有跟他争辩,而是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是想把月娘救回来,然后娶回家当老婆,就听我的。”

我当时的表情,想必是很凶的,因为小虎被我这么一瞪,双眼之中,都流露出了恐惧来。

随后,他点了点头,说好,听你的。

我搞定了小虎,而旁边的楚小兔立刻说道:“我跟你去。”

我刚要回绝,楚小兔立刻说道:“你先别忙着拒绝——昨天晚上我出去寻找阿大,逛了大半晚上,对她们村子的犄角旮旯都熟悉无比,知道哪里有捷径,哪有有暗哨,哪里有危险,哪里没有人……这些信息,想必你是需要的吧?”

我看了她一眼,考虑了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走吧。”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我们往前走,越过了竹林,悄不作声地摸了过去。

这村子没有围墙和篱笆,我们从竹林来到了靠村边儿的房屋前,随后在小巷子里穿梭着。

楚小兔果然跟她刚才说的一样,对这村子的地形熟悉无比。

她带着我左穿右绕,就是没有遇到一个人,没多时,我们就来到了大嬢孃的屋子附近。

她这儿的周遭种着许多竹子,大部分是凤尾竹,还有一大片花圃,屋后有一片小山坡。

楚小兔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檀木片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让我含住:“这个是能够让你的呼吸减缓,调解心跳的玩意,你含上,一会儿不会被人发现。”

我点头,放在了嘴里,却莫名感觉到一份脂粉香味。

甜甜的。

楚小兔也摸了一片自己含着,结果一放进嘴里,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随后她使劲儿摇了摇头,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又在我的身上,拍了点儿白灰。

随后她又摸出了一个香囊给我。

这玩意无色无味,却能够吸收人身体的味道,不至于被嗅觉敏感的人发现。

这小娘子师从横塘老妖,一整套的手段,倒也琳琅满目。

两人准备了一会儿,终于开始出发了,走的是后面小山坡,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而当我们从后山的竹林摸过来的时候,我才瞧见那小九老太刚刚走到了这边来。

这老太的脚程可是够慢的。

我们从后面小山坡摸来,很快就走到了我昨晚上大号的茅厕,我发现茅厕给翻了个底儿朝天,粪便给全部掏了出来,臭气熏天,有两个男人在旁边清理着。

其中一个,就是我早上瞧见的挑粪工。

两人仿佛完全没有任何嗅觉一般,乐呵呵地收拾着,又是抬水冲洗,又是打扫,甚至还拿手去捞……

好在他们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工作上面,让我们有机会潜入屋子边儿上来。

这边的楼虽然华丽,但为了避免湿气,也是吊脚楼的建筑风格。

而吊脚楼,顾名思义,下面会有一层完全中空的地方,视情况而不同,它这儿是离地半米。

我和楚小兔钻进了屋子底下的半米层去,我感受了一下脚步的走向,确定了人都集中在昨天招待我们的茶室那儿。

两人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来到了茶室下方。

刚到这里,还没有徐徐喘口气,我就听到地板上面传来了大嬢孃有些苍老的声音:“小九,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呢,那三个小鬼到底去哪儿了?”

也是刚刚到这儿的小九老太“噗通”一下跪倒,将那楼板都给弄得“咚咚”作响。

她紧张地说道:“三个小东西应该是也发现了,还没有到风公子的领域,就提前动手了,我要不是反应及时,用蜂蛹替身躲过了他们的攻击,只怕我是回不来了……呜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结果我听到“砰”的一声,那大嬢孃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

她怒声吼道:“你哭什么?人没送到,该哭的是我们。”

旁边有一个老妇人附和道:“对啊,风公子怪罪下来,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小九老太停止了抽噎,说我真不知道啊,他们几个,看着挺邪门的,我明明在周围布置了长蛇阵,绝对不可能突破的,他们不可能插翅而飞,一定还在那里。

大嬢孃问道:“你昨天跟我说,感觉那个小屁孩子,有点儿像是溪廊村东苗蛊王的孙子,有没有可能是他带着人跑了?”

小九老太说不会,就算那个小虎是东苗蛊王罗全牙的孙子,那罗全牙也不擅长驱蛇。

几人疑惑,说到底怎么回事呢?

这般犹豫了一会儿,大嬢孃又问道:“那个月娘,安排好了没有?”

有人回答:“安排了,住在闺红阁,等那个猪妖跟风公子百年好合了,就立刻送去,不耽误。”

大嬢孃又问:“阿大醒了,脱离控制,其余几个,也都有危险,老四,这个你得盯着,要是出了岔子,我唯你是问,知道么?”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赶忙说道:“好,好,我现在就去查,挨个儿看。”

她说罢,踩着地板就匆匆离去,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嗡嗡的声音,紧接着那大嬢孃说道:“风公子来了信息,说听到又来了小新娘,很高兴,让我们把洞房准备好,他今天要过来享用,让我们把婚礼办得热闹一些。”

有人问:“今天么?”

大嬢孃回答:“对,就今天。”

另外一人有些紧张地说道:“这怎么来得及?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另外那三个小鬼还困在迷魂阵里,要万一给撞到了,那颗怎么办?”

大嬢孃平静地说道:“他已经知道了,并且派人来了。”

话音刚落,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粗豪的声音:“唉哟,我听说那三个小鬼跑了对吧?瞧瞧你们这帮婆娘,办个事情,一点儿不爽利,还得我老赖过来帮忙——我可说好了啊,事情我接了,但有一个条件,就是那个长腿大胸、前凸后翘的妞儿,得先给我玩三天!”

正文 苗疆诡事第三十一章 妖分五种

《红楼梦》中对于小辣椒凤姐儿的描述,叫做“先闻其声,后见其人”,那言语之间,就将人物的性格甚至容貌都勾勒了出来,而我半蹲在那吊脚楼下方的阴暗潮湿处,虽然瞧不见上面的情形,却依旧能够感觉得出这个男人的大概性格来。

粗豪,奔放,无所顾忌。

作为除了我们这些新来者之外,呆贵村中唯一能够保持清醒的男人,他对大嬢孃这一帮落花洞女,完全没有一点儿敬意。

不但如此,他开口就提条件,而根据他的形容,那个长腿大胸、前凸后翘的女人,估计就是我身边的楚小兔了。

我下意识地朝着旁边望去,却见楚小兔正好也望了过来。

她恶狠狠地剐了我一眼,显然是想要将那恶气,撒在我的头上来。

我没有敢跟楚小兔交流,继续耐着性子听。

这位自称“老赖”的家伙先声夺人,那大嬢孃仿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招呼他道:“赖公子你来了?来,坐,坐,尝尝我这儿的茶叶不?今年的新茶,黄金茶,提神醒脑,非常不错的……”

老赖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什么狗屁黄金茶,一堆树叶梗子,又苦又涩,难喝死了。你要真有心,就弄点山板栗炖小鸡仔、炸蚕蛹来吃——那个壮阳!”

大嬢孃笑了,说行,你想吃,晚上就给你整。

老赖说道:“我想跟你讲,那个大屁股的女人,你别告诉山神老爷,让我先玩几天——你答应我了,我现在就去把人给逮回来,行不?”

大嬢孃有些尴尬,笑着说道:“这个,这个……我们都是风公子的女人,哪里敢瞒他?”

老赖说那行,你们自己弄,我回我的清水溪去睡觉。

他作势欲走,屋子里的女人都急了,那大嬢孃赶紧去过去拉着人,妥协道:“这样,这样,就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可以么?”

老赖说:“果真?我也不要你们干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好了?”

他美滋滋地离开,当脚步声走远的时候,原本死一样宁静的茶室,突然有人冷冷说道:“这个赖大,敢对神不敬,而且还觊觎神的女人,简直是不要命了。”

大嬢孃冷笑了一声,声音显得格外阴柔:“他自以为修行多年,翅膀都硬了,不怕风公子了。”

前面那女人愤愤不平地说道:“左右不过是一守门的癞蛤蟆而已,他有什么可得意的?倘若不是有风公子罩着,他早就给人三刀六洞,死无葬身之地了,哼!”

大嬢孃说道:“他怎么作死,这个我们管不着,风公子自有论调。”

啪、啪……

她说到这儿,拍了拍手,然后说道:“各位,注意了,那三个迷路的小鬼头,自有赖大去处理解决,而我们这帮女人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今天的婚礼场面给张罗起来,保证风公子开心,不能让他扫兴,才是我们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知道么?”

茶室里面的所有女人都大声喊道:“是!”

这一句话,倒是出自于真心。

大嬢孃吩咐,说都动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该做些什么吧?张灯结彩,布置新房,还有教新娘子今天夜里如何服侍风公子——对了,这件事情我亲自跟她说。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谁要是给我掉秧子,回头就把你扔进虫窟里面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