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班主任谭老师很是惊讶,看着额头上全是白毛汗的我,劝说道:“侯漠同学,你在这一次的实战演习之中,表现得已经很是不错了,别的不说,拿个前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现在受了伤,还中了毒,接下来最好还是跟我们的工作人员回营地去休整……”

我摇头,说请务必将我的名字报上。

谭老师还是不解,说为什么这么拼?

我感觉到旁边有人看我,转过头去,与赵老的目光对视上,两秒钟之后,我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有必须参加的理由。”

谭老师不知道我的情况,但作为天机处顾问团的赵老,却是知晓的。

他对旁边的谭老师说道:“加上他吧。”

众人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随着赵老一行人过来的工作人员,正在紧急处理周围的伤亡人员。

没多一会儿,那三名被迷惑了心志的学员,以及重伤未死的夏龙飞等人,还有马小凤等人,便在这些工作人员的保护下,离开了燕子矶。

而赵老则带着导演组的一票高手,带着我们走向了林子深处去。

他们的装备齐全,有人的手中抓着一个掌上电脑一样的玩意,东西别看傻大笨粗,却掌握着所有学员的方位和状态。

而在赵老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最核心的地方,瞧见这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有安娜的族人,他们有的呈现出了显露本相之后的狼人状态,也有的则恢复了白种人的模样,还有许多的尸体碎片,看上去仿佛在这儿举行了某种邪恶仪式。

我在那边缘的角落处,瞧见草丛里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我伸脚去刨,踢出了一个脑袋来。

是一个女学员的,因为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没什么特点让我记住,所以叫什么名字我是忘记了,但却知晓,她应该是高级班的。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去,而李安安走了过去,瞧见这人,立刻停住了脚步。

她缓步上前,伸手捧着那满脸惊愕与恐慌的脸,咬着牙,眼泪却如同水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她是高级班的小班班长,对于高级班的每个人都很熟悉。

演习之前,每个人都斗志昂扬,而此时此刻,却是阴阳两隔,这般一想,如何不伤悲?

我们打量着场中惨状,闻着那浓烈的血腥味儿,我的胸口发闷,总感觉想要呕吐,而赵老手下的人在翻检着,大家瞧见这惨状,每个人的心头都憋着火。

事实上,演习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故,这可是大事情。

别的不说,校方肯定是需要有人站出来背责任的。

至于这人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如果能够将这一起事故的罪魁祸首给抓住,或许还会有一些转机。

这个事儿,或许就是赵老要求我们进入加赛的缘故吧。

如此翻检没多久,放在外围的眼线传来消息,鼠王和另外几人,他们出现在了防风岭附近,而在那边,好像有一个前来接应他们的小队。

听到这消息,赵老当即下令:“走,去防风岭。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正文 边境传奇第四十五章 大师之死

事情出现之后,包括赵老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将这莫名其妙的闯入者,给全部逮住。

出发前,在内部的沟通会上,赵老甚至下了“杀无赦”的死命令。

也就是说,如果到时候没有办法逮住人,那么就下死手,千万不能让人能够逃出去。

当然,除了我们这些学员之外,校方还召集了大量的人手,包括前一段时间过来帮我们上课的老师等人,也都被临时调集过来,在防风岭、老虎崖和老牙弯一带布置围堵。

他甚至从军方借调了部分人手,以及之前的直升机来。

所有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将闹事的人给堵住。

毕竟我们这儿,不是公共厕所,不可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相关的损失统计工作在进行,而我们则已经出发了,为了一会儿搜索的需求,全体人员都被分了组,而我、马一岙与李安安则分给了赵老师带领着,朝着防风岭的方向快速摸了过去。

我因为先前与鼠王奋战而略有脱力,即便是行气几个周天,但还是有些疲惫。

我不得不又用上了老参切片含在口中,保持体力。

瞧见我这模样,赵老师有点儿不太乐意了,对我说道:“侯漠同学,演习其实已经结束了,照你这样的情况,最好还是先回营地里去待着吧;跟过来,其实不但帮不上忙,而且还有可能失去性命的,刚才的情况,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他的想法,一半是为了我好,而另外一半,则是怕我拖累了大家。

不过这前三名的名次,我是志在必得,所以当下也是回了一句:“我不会拖累大家的。”

李安安也看不下了,看着几十米之外快速穿行的蓝方一群人,开口说道:“赵老师,刚才要不是侯漠凭借着一己之力,拖住鼠王,只怕我早就已经死掉了,侯漠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马一岙也说道:“赵老师,我会照看好侯子的。”

这两人都说了话,赵老师不再多说什么,按着耳朵上的通讯工具,与前方沟通着,然后朝前快速前行。

我们需要抄近路,赶到防风岭,然后分作几队,如梳子一样地扫过,将人给找出来。

之前的时候,赵老和班主任谭老师说得很有自信,说调来了各路高手,另外军方也会在两个小时之后,派人过来参与搜查工作。

但所有参与过交手的人,其实都很清楚,这件事情,其实很难。

最主要的,是鼠王和那个格瑞拉,两人都有一定的反侦察和隐藏能力,如果他们不与我们拼斗,而是藏起来的话,我们的人手就算是再多一倍,也未必管用。

这也正是赵老临时决定加赛的原因。

毕竟我们这些混到了最后的学员,从个人实力上来说,都是没得说的。

至少要比其他非专业性人才要强上许多。

一行人快速潜行,很快防风岭就近在了眼前,赵老师蹲在一棵树后面,通过无线电在于前面的队伍低声沟通着,而马一岙则找到了我,问道:“侯子,怎么样,感觉行么?不行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后面的名次,我和安安帮你来抢,如何?”

我摇了摇头,说不,我能坚持。

李安安在旁边,凝视着我,然后说道:“侯漠,有事你说话。”

我感觉她看我太久,抬起头来,笑了,说怎么,我脸上有花么?

李安安也笑了,说没有,我就是在想,你刚才怎么那么准呢,为什么知道鼠王会从后面袭击我们?

我说我和小马哥之前跟他有过交手,对那家伙有一定的了解。

李安安又问,说你当时,不害怕么?

我耸了耸肩膀,说烂命一条而已,怕个啥?

马一岙说道:“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之中简单,鼠王那样的敏感身份,为什么会搅合进这件事儿上来,这个很奇怪。另外那个格瑞拉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夜行者,反而是某种凶兽啊。”

李安安将之前的情况讲了一遍,马一岙沉吟一番,然后说道:“很有可能是冲着那帮狼人来的,用他们的血肉和精魄,血祭之后,将格瑞拉从某种状态复活。”

李安安皱着眉头,说总感觉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些什么人。

我问道:“对了,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从头到尾,有一个人,一直都没有露面。”

马一岙知道我的意思,说你是指尚良么?

我点头,说这家伙虽然已经觉醒了,而且据说是很稀少的血脉,但到底还是基础太差,即便是进入了补习小组,也是如此,甚至都还不如董洪飞和马小龙等人。但我总觉得,此人的城府,自从觉醒之后,就变得莫名的深,总感觉他会在实战演习之中,闹出点儿什么事来。没想到演习结束了,都没有他的消息……

李安安跟我一起,都是补习班的成员,所以对尚良的实力也是很清楚的。

她不屑地说道:“你可能是太关注他了,这样的小角色,即便运气好,没有被淘汰,估计也是藏在那个角落,不敢出来吧。”

我说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回到营地里去了?

李安安点头,说大概如此吧。

我虽然不是很赞同李安安的话,但又没有什么证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提及。

随后马一岙谈及了格瑞拉的复活,和此刻他的状态。

这种情况,他曾经在某本古书上面提过。

格瑞拉,很有可能是《山海经》之中记载的“无启国人”。

我很好奇,说什么叫做“无启国人”?

马一岙说道:“在一本叫做《酉阳杂俎》的古书中,有过记载,说‘无启民,居穴食土。其人死,埋之,其心不朽,百年化为人。录民膝不朽,埋之百二十年化为人。细民肝不朽,八年化为人’——这是什么意思呢?说有一种妖民,他们的人死了,但心脏不会腐烂,如果采用某种秘法埋下,百年之后,还会重新复活。”

李安安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不是长生不老么?

马一岙说也不叫长生不老,应该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复活”吧,而鼠王则是用了某种邪术手段,通过祭祀夜行者的精血,将格瑞拉最终复活出来,但因为某种变故,或者是他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使得格瑞拉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模样……

与那玩意有过交手的李安安十分认可,点头说道:“现在的格瑞拉,很恐怖,我感觉都不像是人,而仿佛某种生物兵器了。”

三人在低声聊着,而赵老师也确定了情况,对我们说道:“他们几队,已经过去包围了,我们从左边往上摸过去就行。”

马一岙说道:“怎么弄?”

赵老师说道:“我们人手不足,得分开一点儿,每人相隔五米到十米左右,一旦发现任何状况,别独自行动,大声呼喊同伴,知道么?”

几人都点头,然后开始前行。

此时此刻,天色渐晚,夕阳斜照,我感觉赵老师有点儿着急了,又或者说他们身上的压力,变得越来越重了。

因为如果到了夜里,原本被堵在此处的鼠王等人极有可能趁着夜色,逃离此处。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很有可能就会变得更加验证,完全没有办法挽回。

毕竟,死了那么多的学生,而且好多都有家世背景的。

这些人,以及他们身后的家属们,总得有一个交代吧?

凶手抓不到,怎么说得过去?

我们开始分散,朝前行走,为了照顾我,马一岙执意让我在最中间,他和李安安,一左一右,将我给护住。

四人前行,而在不远处,还有其他的几队人马。

我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山上走去,注意着每一处的角落和缝隙,务必不让敌人有可趁之机。

如此一阵搜查,一直到了山岭之上,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情况让人有些错愕,站在一块山石上,赵老师通过通讯器与其他工作人员沟通,得到的结果很让人沮丧。

因为其他方向上,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为了这事儿,赵老甚至大发雷霆,将前期堵在这路上的相关负责人给训斥了一通。

有人怀疑,鼠王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直升机出动,开始朝着外面范围搜索,不过此刻天色已晚,更加难以找寻。

队伍里的气氛很差,马一岙鼓励我们,说他们一定是找地方藏起来了,要不然,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翼而飞呢?

此时此刻,除了鼠王和格瑞拉之外,还有接应他们的人手。

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下的。

马一岙这边说着话,突然间李安安吸了吸鼻子,然后问我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皱了起来,说血腥味。

随后,我顺着血腥味,朝着左边的一处山崖走去,很快,我发现那血腥味,居然是来自于山崖的半山腰处。

我探出大半个身子,往下望去,却瞧见在山崖下方的十几米处,有一个凸出半米的小平台。

而平台之上,有一个人躺在血泊中。

我眯眼,突然间浑身惊骇莫名,差点儿就摔落到了悬崖之下去。

杨林老师。

正文 边境传奇第四十六章 墙上的脸

得益于我双眼的变化,使得我能够瞧见很远之外的东西,又或者通过瞳孔的调节,将远处的东西给看得更加清晰。

我甚至还能够望气,能够通过那人身上的气息,辨识出很多有用的信息来。

当然,也我可以通过望气,打量那人到底是死是活。

那个凸出山崖前的小平台,躺着一个男人,一个让我为之敬畏的男人,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杨林,我最尊重和热爱的老师。

此时此刻,他躺倒在了血泊之中,再无生机。

这个男人,虽然从修行的角度上来说,他算不得多么厉害,但关键是他的专精,以及执着的匠人精神,使得他的枪棒手段,拔高到了近乎于“道”的地步。

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儿,也正因为如此,使得我即便是见过了太多、太多的高手,但对他,却依然保持着一份浓浓的敬意。

但此时此刻,他却死在了这里。

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而且悄无声息,没有一点儿动静。

或许,刚才如果我们有谁但凡听到一些什么动静,他就不会死去。

或许……

我的心中满是懊恼和后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又瞧见,在杨林老师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趴在了他的左边,仿佛在哭泣,又或者是干嘛来着。

紧接着,我发现杨林老师的脸有一些奇怪。

对,很奇怪,莫名的削瘦,皮包着骨头,十分吓人,就仿佛农村房梁上挂着的老腊肉一样。

刚才我瞧着,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趴在杨林老师身上的那个人往后退了一点,让我完全瞧不见他的模样。

紧接着,杨林老师的尸体被那人用脚一踹,直接跌落到了山崖之下去。

“啊……”

趴在崖边一同观看的李安安低声惊呼了一声,然后对不远处的赵老师喊道:“这边有人,在悬崖的半腰处!”

“什么?”

赵老师正在通过无线电跟人说着话,听到李安安的呼喊,回了一句,而李安安大概是瞧得不是很清楚,回答道:“有人在山崖半腰处,将一具尸体推下去了……”

我此刻已经满心怒火,翻身抓着那凸出的岩石,往悬崖之下爬去。

马一岙在旁边瞧见,赶忙叫住我:“侯子,你干嘛?这样子太危险了……”

我瞧见左下方有一片攀附在山崖上的粗藤,往下一跃,抓住了那藤条,然后抬起头来,咬着牙,满脸仇恨地说道:“危险个几把——那具尸体,是杨林老师。”

“杨林老师?”

听到我的话,马一岙的嘴巴长得很大,随后他没有任何犹豫,对不远处的赵老师喊道:“人应该就在下面,他们杀了杨林老师,然后将人给推下了山崖。我们先下去,赵老师,你赶紧跟上面的人说,让他们过来增援。”

他说着,也跟着往下攀爬而来。

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敌人露了头,就必须分秒必争,不能再让人给跑了。

十几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特别是在这么高的悬崖之上,稍微一不小心,失手跌落下去,等待我的,绝对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死亡,直接摔成肉饼。

正因为如此,才使得我即便是心怀怒火,却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等我真正来到下面的时候,才发现这儿居然是一个山洞——此刻天色一黑,我跳下来,发现血泊不见了,这儿是一块凸出崖间的平台,七八平米的样子,而里面则是黑黝黝的洞穴。

我侧耳倾听,感觉洞子很深,遥遥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刚才杀害杨林老师的凶手在奔走。

那个背影,虽然被遮住了大半,但我总感觉有那么一点儿熟悉。

是谁呢?

就在我费心思索的时候,马一岙和李安安相继跳了下来,瞧见这情况,李安安问道:“人进去了?”

我点头,说对。

李安安蹲下身来,打量周遭,发现一点儿血迹都没有,不由得一愣,说不对啊,我刚才在上面的时候,瞧见有一滩血迹的反光,现在怎么什么都没有了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之前在那位田军老师的尸体,也是同样的情况,不翼而飞。”

我说的,是那个马脸男子。

听到我的话语,李安安的脸色沉了下来,然后认真地问我:“你真的看到,是杨林老师了么?”

我点头,说对。

李安安有些不太信,说可是,那么远,你怎么可能……

马一岙在旁边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说道:“侯漠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面骗你的,他的视力,比绝大多数人强,这一点我很清楚,你不用怀疑——咱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不要进洞子里面去搜,将那个杀害了杨林老师的凶手给找出来。”

我已经摸出了熔岩棒,将这天珠一样大小的玩意儿捏在掌心处,然后往里面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说道:“时机稍纵即逝,我反正是不能等。”

是的,我要报仇。

虽然杨林老师是天机处请来,给全体人员上课的,他只是教师,与我之间,并无特别的关系。

但是在我的心头,却一直都把他当作是我的老师。

我在这世间,最尊重的几个人之一。

我本以为日后还有机会再跟他讨教一些,无论是枪法,还是棒法,因为我觉得他即便是谦虚地说自己的枪棒手段不行,但在我这边,却依然有很多可以学习的东西。

但是,他却就这样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了我的附近,而倘若当时我但凡有一点儿醒目,及时赶到,他或许就不会死了。

这般想着,我的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悔恨。

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让我没有办法忍住。

而且我有那铜皮铁骨的神通,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还是有很大的容错率。

我往前面的洞子里走去,瞳孔不断收缩,适应着这里面的黑暗,而身后的马一岙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跟了过来。

至于李安安,她则是跟崖顶上的赵老师交代几句,然后在他的制止声中,也跟了过来。

三人前行,以我当先,朝着黑黝黝的洞子里走去。

这洞子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很短的,能够马上堵到敌人,然而没想到越往里走,那空间越发开阔,没多一会儿,我们居然来到了一处足有篮球场面积的开阔空间。

这地方顶儿不高,最高的地方也就四五米,而低矮的地方,恐怕人都得弯着腰、低着头走路。

而在这样的空间之中,我闻到了一股极为古怪的尿骚味儿。

是什么……

我四处找寻着,发现这空间虽然开阔,但中间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大堆的苞米棒子,又有一片乱七八糟的农具堆积,还有怪石和木头,将空间分割成了数块区域。

从我这边往前望,还发现有两扇木门,一左一右,不知道通向那个地方。

最后进入这儿的李安安停下了脚步,吸了吸鼻子,然后开口说道:“这个地方,以前有人住啊。”

马一岙沉声说道:“或许不是人。”

“那是什么?”

“野生夜行者……”

两人低声说着话,突然间,我的左边传来一阵动静,我听到,毫不犹豫地箭步抢了过去,瞧见那一堆废旧农具、家具的中间,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我在一瞬间,将手中的熔岩棒变大,然后抓在手中,往前猛然一敲。

砰……

却听到一声轰鸣之响,那旧农具给敲得一阵稀里哗啦,身影却不见了踪影。

我有些诧异,感觉左边的岩壁上有动静,就猛然扭过头去。

我瞧见了一张格外诡异的脸,双目泛绿,然后脸颊和下巴尖尖,耳朵也翘起,嘴咧开,露出极为诡异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