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龙这才回过神来,收了手,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巨力,却听到一道“砰”然之声,那个一直置身边缘的熊王飞出手了,将马小龙一掌击飞。

我伸手揽住腾起的马小龙,却发现他被这一掌,给直接打得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瞧见浑身粪水和鲜血的马小龙,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响,直接就炸了,扬起棍子,冲着熊王飞怒吼道:“我草拟奶奶的……”

九路翻云,阴阳路。

我对此人恨入极点,一上来就用了狠手,那熊王飞徒手与我相斗两个回合,往身后猛然喝道:“给我刀!”

有人探手,扔了一把锋寒的黑铁苗刀来,熊王飞接刀过来,冷厉一笑,朝着我陡然斩来,大声喝道:“小子,想在你熊爷面前撒野,你还早了两年呢……”

他手中的苗刀势大力沉,无端凶猛,我与他又相斗两个回合,发现那苗刀也是经过祭炼的,上面的花纹诡异,仿佛符文一般,充满了肃杀之气。

除了熊王飞,还有七八人在我周围,伺机而动。

我身陷重围,瞧了一眼脚下昏迷过去的马小龙,又瞧了一眼站在安丽身边无动于衷的马一岙,心头悲愤涌起,朝着前方猛然一棍砸去。

喀……

熊王飞一刀挥来,将那棍子从中斩断,随后哈哈大笑,刀势化作上山影重重,大声吼道:“不过如此,死!”

他自以为必胜,而长棍断了的我,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冷笑来。

我最厉害的,也并不是棍法啊……

正文 怒海余波第十一章 力战群雄

马一岙曾经说过,有金箍棒的候漠,和没有金箍棒的候漠,完全不是一个人。

尽管我执意将那玩意称之为“熔岩棒”,但马一岙却更愿意将这东西与《西游记》里齐天大圣的武器挂上钩,将其称之为金箍棒。

熊王飞瞅准时机,发了狠,猛然一刀过来,将我手中的木棍给斜斜斩断了去,自以为大局已定,脸上浮起了得意之色,随后手中苗刀猛然一翻,朝着我的面门斩来。

而其余诸人为了配合他,也是各出手段,将我往熊王飞这儿驱赶。

就在此时,我的手往怀中摸去,随后掏出了只有手指大的熔岩棒来,在手中一捏,妖气陡然灌注,那玩意瞬间膨胀,变粗变大。

下一秒,就变作了一头粗、一头细,粗的那头还有一个金属圆箍的大棒子来。

我掂量着这大棒子,猛然往前砸去。

砰!

熔岩棒与熊王飞手中苗刀陡然相撞。

我用的,是九路翻云风云动的手段,天地人和,浑身妖力,再加上熔岩棒的加持,陡然而下,就算是顶尖高手,对于这一招都不得不稳扎稳打,耐着性子接着,熊王飞这一刀过来,是趁胜追击,难免锐气足而疏于守,被我猛然一下,浑身一震,就朝着后面狂退而走。

我想要上前,擒贼先擒王,却被周遭的人给拦住,心头不由得一阵恼怒,长棒横扫,将好几人手中的兵器挑飞去。

而熊王飞与我这般交手,便知晓了我的厉害,当下也是吩咐旁人:“快,去祠堂将苗王他老人家叫来,说有贼人闯寨,情势危急,求他速来。”

我与人拼斗,听到这话儿,胸口满是怒火,冲着他大骂道:“放你麻痹的狗屁,老子好端端的在这儿,你三番两次挑衅,还打伤我的同伴,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给你脸了是不?”

熊王飞指使旁边的人去抓马一岙,给几个苗女拦住,而他也不多计较,再一次朝着我冲了过来。

他口中怒吼道:“瞧把你给能耐得,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个小兔崽子。”

熊王飞猛然向前,长刀所向,一股气势扑面而来,而他身边,有三四位高手,即便是不如熊王飞,但也相差不远,个个精锐,将我围作一团,然后列阵,将我死死拦住。

这帮人平日里显然是练过阵的,彼此之间配合的默契,让人惊叹。

我一开始想要直接撂倒两人,然后重创指挥者熊王飞,然后带着人夺路逃去,却不曾想这帮人如同牛皮糖一样,瞧见我势猛,却不与我正面交战,而是将我给缠住,彼此帮扶,进退有度,将我给拖住。

我没有办法,只有守着昏死过去的马小龙,与敌交手。

这个时候,我多希望马一岙能够站出来,帮我分担压力,又或者朱雀能够酒醒过来,大鹏展翅,带着我们离开。

因为既然熊王飞去叫了苗王,那么这苗寨子最顶尖的力量都会过来,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是真的跑不来了。

然而,我所有的期待,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落了空。

朱雀并没有能够从天而降,马一岙也如同一个娘们儿一样,挨在那安丽姑娘的身边,与她说着话,仿佛局外人一样。

瞧见他这模样,我就算是再蠢,也知道马一岙肯定是被人给动了手脚。

要不然凭借着他的性子,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唉……

我本以为那个苗女安丽是个不错的人儿,没想到那天真无邪、青春漂亮的外表下,却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马一岙被她兵不血刃地拿下,恐怕朱雀的醉酒,也是她的算计。

如此想来,还真的是让人畏惧,而此时此刻,唯一清醒的马小龙倒下,只剩下孤军奋战的我一人。

我瞧见这帮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悲愤,油然而生。

真的,这么不给活路么?

那好,我也不会留手了。

九路翻云,画地为牢……

夺命!

深切的悲愤之后,是棒法越发的凶狠,我没有再犹犹豫豫,也管不得许多顾忌,当下的手段,除了凶猛,就是凶猛。

而这样的心境,最切合九路翻云的手段,毕竟南华前辈当初传授于我的时候,曾经说过,这门手段,是他在凶险之地,用性命和鲜血领悟出来的,讲究的就是生死之间的游走。

没有那种直面死亡的大智慧、大勇气,就谈不上对九路翻云最深刻的理解。

棒法,终究不过是杀人技,是手段,是法门,而九路翻云背后的真谛,是大道。

当你与这世间融为一体之后,感受到的那种大道。

铛、铛、铛、铛……

当我全身心投入到了九路翻云的玄奥之中去时,手中的棒法开始无端凶猛起来,许多修为或许并不逊于我的高手,在我面前,甚至都难以为继。

而有一些普通的修行者,想要上前来阻拦,却是连我的一棒都接不住,直接哀嚎一声倒去。

我越战越勇,周围的人开始越来越少,熊王飞瞧见我如此神勇,也有一些恼怒了,怒吼一声,手中的符文苗刀陡然发亮,然后朝着我斩来。

两人相斗,缠斗十几个回合,难分难解,而那家伙也是悍勇,与我拼斗,刀刀见真章,火花四溅之中,他狂声怒吼,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逐渐变化,化作了岩石一般的纹理来。

这家伙,也是一个夜行者。

而且还很强。

两人继续相斗,从一开始的围攻,到了最后的单挑,因为这个时候,任何人的介入,都会打扰到双方的专注。

我这个时候,已经将熔岩棒催化到了极致,这玩意已经不再是一根石棒子,而是浑身通红,流淌着液化岩浆的法器。

它每一次的挥击,都会有浆液溅射出来,落在地上,顿时就黑烟袅袅,无端恐怖。

我此刻的性子给对方挑了起来,顾不得别的,全力朝着熊王飞进攻,这个成就了大妖境界的男人也发了狂,与我拼斗,双方从晒谷场上,一直到了坡坎下面,又跳到了房屋顶上去。

那火花落下,将木房子给直接点燃,熊熊大火冒起,我们毫不在乎,眼中只有对手。

如此激斗几十个回合,再一次的轰击之中,熊王飞终于招架不住我那奔涌而出的妖力,身子一歪。

而这个时候的我没有放弃一丁点儿的机会,猛然一棒下去,将对方的苗刀荡开,紧接着猛然一戳,直接砸在了对方的右腿上去。

咔嚓……

此时此刻的熊王飞,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坚硬如岩石,而整张脸,也变得跟蜥蜴、或者鳄鱼一般的模样,双眸之中泛出来的寒光凛冽,宛如冰窟一般。

而即便是这样,在我全力的一棒之下,他的身子终究还是一歪,然后栽落到了房子下面去。

我猛然一跃,想要乘胜追击,将此人给拿下。

因为只有将他当做人质,我才有可能力挽狂澜,完成绝地大翻盘,将马一岙、朱雀和马小龙给安然带走。

毕竟熊王飞看起来,在这南梗苗寨之中的地位还算是挺高的。

然而当我跃身下来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冷喝:“住手,休得放肆……”

我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喊话的那人,便感觉到一股巨力传来,朝着我兜身落下,将半空之中的我给直接拍进了那快要垮塌的房子里去。

我撞入房子里,头顶的木架纷纷落下,还带着火焰。

眼看着自己就要葬身火海,我没有任何犹豫,将全身妖力直接点燃,然后猛然一蹬,跃出了废墟之中。

轰……

火焰在一瞬间充斥了我的全身,那两寸长的火焰如同跳动的火舌,舔舐着周遭一切,与此同时浮现的,还有六甲神将化身的金甲,将我给包裹住,宛如天神降世一般。

咦?

在我的左前方,有一个戴着头巾,穿着蓝色土布的老头,他的头巾上面斜插着一支孔雀羽毛,手中抓着一根黄得发亮的旱烟杆子,满脸的皱纹和唏嘘胡须,鱼泡眼,眼角之下仿佛还有着干涸的眼屎……

乍一看,仿佛是一个垂垂老矣的乡间老头。

唯一不同的,是他那满是血丝的双眼,泛着一缕精光,如同利刃一般。

瞧见浑身火焰的我,老头没有多言,抓着手中的旱烟杆子,朝着我陡然从来,我毫无畏惧,迎着对方冲去。

一根又长又粗的棒子,一根小巧精致的旱烟杆子,陡然相撞。

澎……

一股让我双臂发麻的震荡,从相交之处传递过来,我向后疾退数步,而那人也是退了两步,紧接着干枯如树皮的左手猛然一抓,我感觉自己身后的空气陡然凝滞,似乎想要将我给困住一样。

我猛然挣扎,脱离了那力量的束缚,扬棒上前的时候,那家伙却又陡然一撒,一把黑色粉末,化作漫天乌云,朝着我兜头罩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人高声喊道:“安西老哥,手下留情,别杀他……”

正文 怒海余波第十二章 黄大仙作和事佬

这老苗人拼斗,与其他人不同,一掌拍开我之后,先用无形之力,将我困住,随后挥袖而来,化作漫天乌云,乌云之中嗡嗡声动,却是无数蠹虫,端的厉害。

我瞧见这个,不敢大意,唯有将身上的烛阴之火驱动,并且扬起手中的熔岩棒,期待这些能够对其有一些威慑。

除此之外,我别无办法。

而就在此时,有人高喊住手,而那声音我听着有一些熟悉,寻音望去,却瞧见了一个让我有些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胖乎乎、颇为富态的老头,可不就是与我颇有缘分的黄大仙么?

离别岛,黄大仙,他是楚小兔的杀“兄”仇人,但与我却相当于忘年之交,而且他还是我堂侄子兜兜的师父。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原本想要孤注一掷,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苗人拼个你死我活,但瞧见了黄大仙之后,到底还是从疯狂之中清醒过来,忍住了这劲儿,回棒防守。

而那老苗人听到黄大仙的话语,也陡然收手,将那漫天乌云止住,回头问道:“怎么,你认识?”

黄大仙笑吟吟地说道:“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呢。”

老苗人皱眉,说你竟然还认识这等贼人?

黄大仙走上跟前来,说道:“这里面恐怕是有一些误会——他正是我们刚才谈及江湖上新出头的几个新人后辈里,最让你赞赏的候漠。”

啊?

听到黄大仙的话,老苗人原本很黑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而黄大仙则走上前来,看着浑身火焰缭绕的我,笑着说道:“候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当日我让鲁大脚与你签订三年之约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你看看你,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已经有了今时今日这般气势,再过两年,鲁大脚只怕不敢去峨眉金顶赴约了。”

听到这话儿,原本还满心防备的我不得不将熔岩棒插在地上,然后拱手说道:“前辈夸奖,若没有您,只怕也没有侯漠我的今天。”

黄大仙摆手,说别说这些,你有今时今日的修为,全凭你自己的打拼,我老头子除了两片嘴唇一张嘴,还有什么?对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南梗苗王安西,跟我是五十年的老交情了,为人十分不错,如果你信我,不如先停手下来,大家聊一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误会,可行?

他都这般说了,出面担保,我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道理。

再说了,此时此刻,我即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将马一岙、朱雀和马小龙等人带离这儿,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也只有顺驴下坡。

当下我收起了浑身的火焰、金甲和熔岩棒,然后从不进水火的八卦袋中掏出一件大衣来披上。

那苗王瞧见我放下武器,愿意和解,便张手一挥,将那无数蠹虫化身的黑云收入袖中去。

两人收了架势,黄大仙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跟寨子里的人打起来了呢?”

我苦笑,说我哪里知道——请我们进寨子里来,吃饭喝酒的是他们,吃完饭喝茶聊天的也是他们,一转眼照头浇粪、打伤我朋友的,也是他们。你让我,怎么解释?

听到这话儿,苗王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转身朝着围观的人群大喊道:“熊王飞那小子呢,叫他过来。”

那个秃头回答道:“苗王,他腿断了,受了伤,过不来。”

苗王恼火了,骂道:“抬也给我抬过来。”

立刻有人过去,将熊王飞给抬了过去,我刚才那一棒是发狠了的,毕竟胸口郁积着满满的怒气,所以砸下去的时候也不留情。

那家伙的右腿直接断了,肿得老高,恢复了寻常模样,又给如废人一样的抬过来,瞧见我,双眼喷火,大声喊道:“苗王,快抓住这小贼,别让他跑了……”

“住嘴!”

不知道是在老友面前,还是生性本就如此刚正,苗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人家说自己并没有闯寨,也没有闹事,全部都是你给挑起来的,是不是这样?”

那熊王飞本就不是一个老实性子,反驳道:“他放屁,这帮家伙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咱们寨子外面,用花言巧语,哄骗安丽她们,还装什么大学老师和学生,还说跟什么研究所有合作项目之类的,满口谎言,要不是我独具慧眼,瞧穿了他们的阴谋,指不定他们要干嘛呢?苗王,你自己想一想,这帮人满口谎言,潜进我们寨子里来,没有目的和阴谋,难道是过来精准扶贫的么?”

他说得铿锵有力,苗王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一些,然后看向了黄大仙。

黄大仙也很奇怪,问我:“对了,侯漠小友,你们来南梗寨子,是为什么呢?”

被他这般一问,我顿时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还按照以前的说辞,别人不但不会信,还会觉得我在侮辱对方的智商,而如实说来的话,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如果杀害魏晓琴、并且掳走安娜的指使者,并非是熊王飞,而是这位看上去十分恐怖的苗王,那么他会怎么处理?

这里面肯定是有阴谋的,而即便是有黄大仙在,也不一定保险啊?

我犹豫了一下,而这个时候,安丽走了过来,对他爷爷说道:“我知道。”

苗王黑着脸,看着她,说你又知道什么?

安丽指着不远处的马一岙,说道:“他都告诉我了,事情并不是熊王飞说的那样子……”

苗王说道:“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安丽说道:“他们几个是为了一桩人命案,和绑架案过来的……”

她将事情的由来,从头到尾地说起,我在旁边听着,竟然发现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心中有些惊讶,看向了不远处的马一岙,发现他在回避我的眼神,不怎么敢看我。

我闹不清楚他和这位苗女安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女孩的讲述非常公允,明显是对我们有利的。

所以我也按捺住性子,并不多言。

等到安丽说完之后,苗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说道:“所以,你们觉得我南梗苗寨是那藏污纳垢、杀人绑架的凶地,过来缉凶的?”

我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忍不住说道:“难道不是?”

黄大仙这个时候却笑了,说道:“侯漠小友,这一次恐怕是你错了,前天的时候,熊王飞这年轻人,跟着你说的那几个,他们去海口接我老头子过海,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我们还在海口过的夜,这两日也都在一起。我能够帮着证明,他们应该不会是带走那个被害者的人。”

啊?

如果是苗寨里的任何人作证,我只怕都会存疑,而此刻说话的,是黄大仙这一位让我尊敬的长者,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怀疑他的说辞。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这时,被人抬着的熊王飞冷笑着说道:“还不明白?真的是傻子来着,你们被耍了,不明白?你说的那个什么狗屁证人,我想起来了,给我们牵桥搭线找过妞,叫做汪小飞对不对?”

我脑子咯噔一下,一股怒气就在胸口腾然而起。

是啦是啦,如果黄大仙真的与熊王飞等人前天在海口过的夜,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解释。

那便是汪小飞骗了我们。

我艹!

他怎么能骗我们呢?

要不是马小龙,不是我们,将他从吴万青的手中接回来,他现在恐怕就不只是双腿断掉那么简单了。

他狗日的现在绝对已经沉在了海底,跟鱼虾作伴,而他赖以为摇钱树的姐姐,恐怕也已经躺在某个黑窑子里,岔开双腿,屈辱地过着余生了。

他居然一点儿感激都没有,反而还如此恶毒的报了假消息?

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脑子里无数的念头掠过,最后确定了一家事情,那就是马小龙跟燕燕对话时,被矿泉水淋头的汪小飞恐怕是已经醒了过来,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而知道这事情之后,他埋怨马小龙不把他完整救出,所以才故意报错了信息。

之所以是熊王飞,大概是他觉得我们跟脾气火爆、对汉人有偏见的熊王飞估计是谈不到一块儿去的,很可能见面就打。

好深沉的心机……

我沉浸在后悔和懊恼之中,而黄大仙在知晓事情的原委之后,做起了和事佬来:“安西老哥,既然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再将误会加深了,你看这样行不行,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就此罢休……”

苗王听到这话,冷着脸说道:“你瞧瞧这场面,且不说被烧掉的房子,我寨子里不知道伤了多少人,阿飞的这腿,估计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可是我们苗寨年轻一代的领头人呢,这个事儿怎么算?”

我瞧见他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脑子一热,指着不远处的马一岙,说道:“说这些的时候,能不能把我朋友身上的毒给解了?”

啊?

正文 怒海余波第十三章 唇枪舌战

是人就要讲理,特别是有黄大仙这个中立方在场的情况下。

眼看着苗王不准备善罢甘休,我并没有畏惧,而是极力的争辩着,因为只要我站住了对方先动的手,心怀鬼胎这一点,事情说不定就会有回旋的余地。

因为虽然我们被人骗了,跑到了南梗苗寨来,但我们并没有动手,而是老老实实地过来打探消息。

就算是我们撒了点儿小谎,但总还是合乎常理的,而南梗苗寨的人,却做得太过分,不但对我们的人下毒,而且还不问青红皂白地直接动手。

正因为对方的莽撞和不沟通,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只要我能够在道理上讲赢对方,事情就会有转机。

这是我这几年闯社会、跑业务得来的经验,虽然不知道是否如此,但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在这儿撑着,不敢泄气。

好在那苗王到底还是讲脸面的,一下子就听懂了我的话语,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安丽,而这个苗家姑娘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去,说我没有给他下毒。

黄大仙朝着不远处的马一岙拱手,说小兄弟,好久不见,过来说话。

马一岙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冲着黄大仙拱手说道:“黄老前辈,许久不见。”

黄大仙瞧见他神色如常,问道:“你被下毒了?”

马一岙一愣,说啊?没有啊,怎么可能。

黄大仙指着我说道:“可是你朋友侯漠,却说你被人下了毒。”

马一岙冲我笑了笑,说侯漠你别瞎说,惹人笑话呢。

我瞧见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马一岙,倘若不是我与他十分熟悉,此刻都差点儿以为是被人给换了呢。

我瞧着马一岙浅浅的笑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指责么,还是发火?

就在两人对视无语,有些冷场的情况下,旁边的黄大仙却突然说道:“安丽小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常理,男女亦然,但有的时候,得求而有道,你觉得呢?”

他说得平淡,笑吟吟的,仿佛聊天一样,而苗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黑了起来,对着安丽严厉地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弄出来……”

安丽往后退去,咬牙哀求:“爷爷……”

苗王怒目以对,冲着她骂道:“族里面,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我都可以帮你去办,但是此前就跟你说过,不要找山外人,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呢?”

安丽指着平静如水,仿佛置身事外的马一岙说道:“我就要他,只要他。”

苗王暴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