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说它的毒,还能通过皮肤的接触吸收。

我说如果我将烛阴之火逼发出来呢?

朱雀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说你这么讲,的确可行。

我得了她的认可,没有再逃,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提着熔岩棒,朝着回疾走。

这一转身,就瞧见那条长达一丈的大鱼,摆动尾巴,浮空掠来。

那大鱼瞧见我,圆鼓鼓的眼睛变得通红,紧接着口中开始朝着我喷出如束的黑雾,而那黑雾在离开口中数米之后,又化作了一大团来,将我给笼罩其间去。

我不敢怠慢,早早屏住呼吸,癸水之力激发,青色荡漾,将我整个人包裹,随后我的体表之上,又开始浮现出了烈焰来。

我如同一个火人,直接闯入了那一片混沌之中去。

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些黑雾居然是易燃的,一挨着我身上的火焰,顿时就开始自燃起来,随后朝着头顶上迅速蔓延而去。

那火势一下子就落到了大鱼的跟前,它瞧见这一幕,有些慌张,小小的鱼翅一振,尾巴摆动,开始腾空而去。

而火势,居然开始蔓延起来,刚才它喷出的那些黑雾,布满了小半个区域,此时此刻,火势朝着我们刚才奔逃的方向燎了过去。

随后有火焰簌簌往下落,将下方的建筑给点燃了起来。

另外一边,那大鱼虽然往上冲去,但却仿佛磁石一般,也紧紧地吸引着火势,一路拔高。

瞧见这一幕,我不由得愣住了。

这局面,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我的计划里,只是想要将那大鱼拦住,一棒子将它敲晕就行。

我与它无冤无仇,即便是它刚才想要置我于死地,也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的地盘而已。

所以我并不打算对它如何。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掌控,大火点燃了黑雾,蔓延而走,虽然那墨茈鱼吐出的毒雾是有限的,但它就如同火油一样的着火物,燃过之后,落在地上,沾附在建筑物上,石质的建筑和广场,倒也无事,烧完了就烧完了,并不受影响,但是木质的地方,则就不一样了,大火在那一片区域,开始出现,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熊熊燃烧,映照了半个天空。

我瞧见越发炙热的火势,心中有些惊,脸色发僵,感觉自己是闯祸了,而这个时候,朱雀却推了我一把,说愣着干嘛,赶紧回去找东西啊。

我有些愧疚,说这……

朱雀说道:“你想什么呢?这火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不是那家伙想要致我们于死地,如何会变成这样子?再说了,白七郎说要用这整个禺疆秘境作为聘礼娶我,现如今聘礼没了,你有什么可惜的?难不成,你真希望白七郎来娶我?”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我跟她这般一说,没了言语,点头说道:“好,走。”

一行人重新往回走去,此时火势正浓,我们不得不另外走一条路。

走了两分钟,突然间瞧见不远处有打斗的身影,我举目望去,瞧见正是胡车与白七郎,两人在一处高台之上龙腾虎跃,斗得正酣呢。

霍二郎瞧见了胡车,腿就迈不动路,停了下来,对我喊道:“侯漠,你自去翻找息壤,我留在这里,看看有没有机会。”

我知晓他与查理杜的感情深厚,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说道:“那你小心。”

西门越与霍二郎留在了这边,盯着不远处的胡车和白七郎,准备着找机会抽冷子偷袭,而我和朱雀则寻路,折返回了我们刚才撞见唐道的地方。

如此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抵达,不过这儿的火势依旧很大,大火之下,好几处的房屋给熊熊燃起来。

大火冲天而起,院子里的植株给火舌舔舐,肆虐而出。

这样的地方,温度很高,而且空气稀薄,刚才那两个小孩儿,已然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道他们是去追唐道了,还是被这火势给吓到。

我与朱雀体质特殊,并不怕火,于是毫无顾忌地冲入了火场之中,穿过一片院子,来到了一处燃烧着大火的建筑里,朱雀对我说道:“这儿应该就是白七郎的居所,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翻找息壤——那玩意跟普通的泥土颜色很像,不过结构很有韧性,手感有点儿像是现在的橡皮泥……”

我点头,说好。

两人冲进了冒着熊熊大火的屋子里,我往左边走,第一间是个客厅,里面的布置典雅古朴,不过给烧得七七八八了。

在往里走,却是书房,书架子上摆放着许多书籍,但也给大火肆虐一空,我瞧见不靠前的书架上还在燃烧,其中一本书封面被烧了,书页也被烧了大半,而在那火焰翻腾之中,页面上的一张图像,十分眼熟。

我心中一动,冲上前去,将那书抢下,火焰拍散之后,剩下残页,打量一眼,发现上面有图绘,仿佛是某种手段法门,而备注却满是古怪文字,完全看不懂。

妖文。

当时的形势紧急,我瞄了一眼之后,来不及多看,收入八卦袋中,继续往前,走进卧室里去,发现里面已经烧得七七八八,而床榻之下,则有一口铁皮箱子,表面被烧得通红。

除了那玩意,再无别物。

我伸出了熔岩棒,用上黏字诀,将那通红发亮的铁皮箱子勾住,然后往外拖去。

我冲出房子外面来的时候,那屋子也承受不住巨大的火势,直接垮塌了去,我转过头来,发现朱雀也冲了出来。

不过她双手空空,并无所获。

那房屋垮塌之后,火势稍微减少了些,朱雀瞧见这口铁皮箱子,让我打开。

我用熔岩棒轻挑,将箱子打开,发现最上面是一堆瓷瓶,还有下方,而是许多珍珠、宝石和玛瑙之类的玩意儿。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朱雀瞧见,气呼呼地一脚踢在了箱子上,骂道:“那家伙脑子里面是不是进水了,床下居然会放这等阿堵物?”

没有找到息壤,她十分郁闷,而我却并不失落,将那本抢救出来的残书递给她,问道:“帮忙看看,这是什么?”

朱雀接了过来,开口念了一句妖语,随后翻译道:“文曲勾兑丹?这是什么……”

正文 怒海余波第四十四章 禺疆化尸

文曲勾兑丹?

听到朱雀的口中,说出了这么一个名字来,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九玄露七法,分别是贪狼擒拿手、巨门金刚身、禄存探云手、文曲勾兑丹、廉贞披风剑、武曲破天枪和破军千步。

文曲勾兑丹,是九玄露七法的一种。

也就是说,这本被烧毁大半的古籍,极有可能是妖文版的《九玄露》。

我的脸色变得热切起来,对她说道:“下面呢?”

朱雀继续往下翻,说道:“这一节下面,还有一个破军千步,不过……只有一页图像,后面的注释烧没了。”

我有些郁闷,因为如果我们早来一步的话,估计就能够拿到妖文版的《九玄露》全本了。

只不过,这儿怎么会有《九玄露》全本呢?

那九玄露不是南海派的传承么,如果这样说来,那南海派的源头,莫非就是这个地方。

禺疆秘境,又或者说南海龙宫,其实就是南海派?

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南海凶鳄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提此事,而且禺疆秘境这么神秘的去处,是不可能在外面开宗立派的。

更多的可能,是那南海派或许是从禺疆秘境流落出去的一支夜行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我接过了朱雀递回来的残页,发现文曲勾兑丹的内容还算是完整,便小心地收了起来,对她说道:“回头的时候,你帮我翻译一下。”

朱雀点头,说好。

这时那一整栋房子都垮塌了下来,掀起灰尘无数,我们往后退开去,感觉热力翻滚不休,不但没有止住火势,而且还冲天而起。

按道理说,那黑雾燃烧殆尽之后,火势就应该会止住的。

而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着实是让人有些意外,我瞧见那火势开始迅速蔓延,四周的一切都陷入火海之中,心中有些惊骇。

朱雀说走吧,我们得去空地上,免得到时候房子垮塌下来,将我们给埋了。

我瞧见不远处那滚烫的铁皮箱子,犹豫了一下,跑过去将里面的瓶瓶罐罐,以及一大堆的宝石珍珠,都给收入了八卦袋之中去。

不当家不知油盐贵,我南漂数年,看透了人情冷暖,吃过苦,自问还做不到视钱财如粪土的心境。

当初我和马一岙为了一点儿钱财,差点儿将自己的性命都给搭上了。

这堆明显就很值钱的珠宝摆在面前,如何能够错过?

我弄完这些,这才跟着朱雀往空地上跑去,没多一会儿,我们穿过火场,来到一处小广场前,这儿是正殿的后方,也是唯一一处没有燃起火焰的建筑。

这儿的殿宇,全部都是用石砌出来的。

我们刚刚站定,突然间,脚下的条石开始抖动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远处殿宇倒塌之后的余震,然而后来,我才发现,这动静,居然是从地下的深处出来的。

这是什么?

感觉到正中心的位置有力量在蕴积,我和朱雀都往旁边靠去,而突然之间,那那条石裂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来。

我想要上前查看,朱雀却拦住了我,说等等。

她的话音刚落,那窟窿处,却浮现出了一尊巨大的水晶棺材来。

那棺材长约一丈多,通体冰寒,呈现出蓝色冰花,里面黑黝黝的,并不透明,而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查看的时候,却瞧见那棺材盖腾空而起,飞到了十几米的高空,最后落了下来。

我本以为它会砸在地上,化作粉碎,毕竟看起来就好像很脆的样子。

然而让我惊诧的,是那棺材盖,如同一把尖刀,直接斜斜地插进了地板上去。

这硬度,让人惊骇。

而随后那棺材里面,伸出了一只毛茸茸的手来。

那一只手非常巨大,只有四指,然后自家尖锐如刀,上面的黑色毛发,看着十分不自然。

瞧见这个,我心中惊诧,而朱雀更是脸色大变,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朝火场这边给拽了过去。

我弄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往后退,刚刚挨近炙热的火场,就瞧见棺材里面的那一位,已经从里面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拥有人的双臂和鱼的身子的怪物,脑袋如同凶猛的食人鲳,硕大而狰狞,一对鱼眼睛往外鼓着,充满了邪恶的气息,身子上面满是青色的鳞甲,而间隙处,则有又粗又硬的黑色毛发往外面冒出来。

那狰狞鱼头的脑袋两侧,挂着两条不断扭动的青蛇,浑身黏糊糊的,看上去十分恐怖。

我瞧见这模样,心中惊骇,看向了朱雀,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张嘴比口型:“禺疆?”

朱雀脸色苍白,猛然点头。

而正当我们两人都为之惊骇的时候,那家伙却是豁然站了起来,我瞧见它有着一对粗壮的双腿,上面也满是黑色毛发。

随后它僵硬地扭着头,仿佛在侧耳倾听着什么。

下一秒,它猛然一跃,跳过了这边的火场,朝着刚才胡车与白七郎拼斗的高台跃了过去。

那家伙一走,朱雀方才松了一口气,原本僵直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我很是不解,说你不是说那家伙不可能活到现在的么?

朱雀叹了一口气,说我哪里知道他对于“永生”的执念,会那般的强大——你知道为什么这儿的火势,会如此的凶猛么?

我说为什么?

朱雀说我原本也不理解,现在明白了,正是因为那家伙,将此处布置成了养尸地,用阴气来滋养他的身体——这会儿燃烧的,是养尸地里最浓郁的阴尸之气,而正是因为这玩意给烧完了,它方才会从地下的棺材里爬出来。

我听她说完,愣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禺疆大圣,已经不再是它本人,而是一具尸体?”

朱雀说道:“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具僵尸——一具魂魄残缺,全凭本能的行尸走肉。”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说挖槽,还有这样的操作?

朱雀没有跟我再多聊,拉着我,说道:“走,去那边看看……”

我们望着原先的高台处疾走,很快就来到了那里,瞧见高台之上,除了胡车和白七郎之外,刚才从水晶棺材里面跳出来的禺疆也在。

这头满身黑毛的僵尸出现之后,头顶就一直有一股冲天黑光,宛如气柱凝聚,即便是隔得很远,我都能够感受得到。

这家伙的实力,太耀眼了,让人为之畏惧。

而它落到了那高台之上,死鱼眼扫量场中两人之后,一瞬间就决定了自己的对手。

白七郎。

这选择超出了常人的理解,但对于我来说,却并不陌生。

当初霸下的选择,也是如此,在苏醒过来之后,那怒火倾泻下来的对象,正是自己定下的守墓人。

这大概是对于守墓人玩忽职守的愤慨吧。

白七郎跟胡车酣战许久,周围还有几个手下,至于胡车这边,却只有一人,眼看着就要将胡车给斩于枪下,却突然间出现了这么一个程咬金,当下也是有些诧异,慌忙后退。

他并不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自己一直守护的秘境主人。

他还以为是过来打秋风的好汉呢。

所以他大声呼喝着,叫人来阻挡,却不料这头满身黑毛的鱼人僵尸无端凶悍,见人就杀,转眼之间,两个跟着白七郎下来的妖府高手,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而且还是被最为暴力地撕裂,场面着实血腥。

胡车这边的情况并不好,在白七郎的围剿下,身上多处受伤,岌岌可危,所以瞧见这等变故,当机立断,直接逃开了去。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禺疆僵尸身上时,他已经跃下了高台,逃到了不远处去。

而这个时候,白七郎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因为那禺疆僵尸,已经大开杀戒。

转眼之间,白七郎身边就只剩下了两人,一个是那个中年首领,还有另外一个,则是先前与绿芽争执,并且发生对峙的那个年轻人。

至于其他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这时,白七郎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个宛如恶魔一般的怪物,就是禺疆秘境的主人,他浑身颤抖,直接跪倒在地,口中大声呼喊着,祈求原谅。

那个中年首领一愣,也跟着跪倒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在瞧见自己那么多的同伴被残杀之后,心中不忿,并没有跟着跪倒,依旧在奋战。

结果禺疆毫不犹豫地挥起了手来,猛然一下,将其首级给枭了下来。

那人头颅跌下,鲜血冲天而起,落在了白七郎和中年首领的身上,他们却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大概是感应到了他们的顺从,只存在本能的禺疆并没有继续逞凶,而是走到了白七郎的面前来,朝着他恶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实在,白七郎给踹得滚出十几米远去。

而随后,那长得无端丑陋的家伙,头颅扭转,居然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糟糕,被发现了。

正文 怒海余波第四十五章 运筹帷幄是朱雀

我心头一跳,几乎就要转身逃离,但下一秒,我却将自己心头升起的巨大恐惧给按捺住了。

因为我并不是一个人。

我的身边,还有朱雀。

如果我逃开了,那朱雀该怎么办呢?

这般想着,我咬着牙,将自己心头的恐惧给控制住,然后大声怒吼着,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将熔岩棒给点燃,整根棒子都化作流质一样的模样来,充满了极大的震慑力。

但这个对于禺疆僵尸来说,显然是没有什么鸟用的。

它在目光锁定住了我们之后,下一秒,人就已经冲到了十几米外。

吼……

那家伙张开了嘴巴,露出白森森的尖锐牙齿。

我刚才在远处,瞧见那家伙大展神威,那些修为高深的妖府高手,在他面前几乎如同那小孩子一样,一触即溃,有的甚至给一招击杀,场面着实让人惊骇。

而以白七郎这样的修为和手段,都不敢有任何的念头,直接跪倒在地,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未知,就能够知晓,这玩意到底有多强了。

如果可以,让我也跪倒在地,我也是愿意的。

但这显然是不行的,那家伙就算是失去了大部分神志,但残存的魂魄还是能够让它分辨出敌友。

更何况,我的熔岩棒一亮出来,它应该也就知晓了,火烧秘境的人,到底是谁。

所以它是绝对不会饶过我的。

与其跪着死,不如站着死。

虽然同样是死,但我至少不会后悔。

铛!

说时迟那时快,我与那禺疆僵尸已经交上了手,那炙热无比的熔岩棒配合着九路翻云的先锋手,直接砸到了那家伙的跟前。

那家伙毫不在乎,挥拳来挡,熔岩棒与之交击,发出金铁一般的金属响声来。

好硬。

这家伙的身体有如钢铁一般,砸上去就好像砸在一堵厚实的城墙上,不但没有给对方什么伤害,反而将我的双臂给震得发酸。

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已经退无可退了,当下也是发了狠,怒声吼着,然后将身体里的烛阴之火陡然点燃。

那是一个对自己人都下狠手的家伙,无比凶悍。

我不敢托大。

我直接将自己的状态给攀升至了巅峰,没有敢掉以轻心,也没有任何的退却之意,高举手中的熔岩棒,将九路翻云法、武曲破天枪以及种种手段在脑子里凝聚,然后朝着前方杀去。

就算是是死,我的气势也不能弱。

不能弱!

铛、铛、铛……

一阵激斗,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困难,就仿佛海啸迎面,山峦倾塌那般。

即便是拥有着九路翻云棒法这样的强力手段,以及刚刚吸收到体内的蛇蛟之力,但是在禺疆僵尸的跟前,都还是如同蹒跚学步的小孩一样,艰难地气都喘不过来。

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能与禺疆僵尸拼斗了十来个回合。

而这个,也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事实上,那个时候的我,浑身气血翻腾,经脉混乱,身体发僵,双臂麻木,口鼻之中,都有鲜血渗出。

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抗不下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朱雀在不远处高声叫了一声:“老咸鱼!”

她叫得响亮,随后有从她的体内,有朱红色的气息洋溢出来,毫不掩饰。

咚!

大概是感受到了这样的气息,原本举拳,朝着我脑袋砸来的禺疆僵尸停住了脚步,缓缓扭过了头去。

我奋起最巅峰的力量,朝着那家伙的腰间猛然砸去。

又一次击中对方,那家伙一个踉跄,发出了恐怖的咆哮声,而我则被巨大的反震力,给震得飞了起来,落到了不远处的废墟之中去。

我原本以为那家伙会朝着我杀过来,但它却并没有。

它开始转身,朝着朱雀冲了过去。

朱雀的真身被噬心魔带走,意识落在妖元之上,附身在了秦梨落的身体里,虽然那妖元打散,使得朱雀(秦梨落)的潜力大增,能够迅速成长起来,但修为毕竟还是秦梨落以前的基础,算不得太强,所以也没有与它对敌的想法。

她只不过是想要吸引那恐怖僵尸的注意力而已。

所以在瞧见成功吸引住了禺疆的仇恨之后,她转身就逃,朝着远处的火海跑了过去。

然而她的速度,比起禺疆来,着实是差了太多。

所以朱雀还没有跑出十米远,那家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朱雀的身后,伸出了锋利的爪子来,想要抓住朱雀。

大概是感受到了身后劲风的威胁,朱雀没有选择继续逃,而是腾起了身子来。

她跳到了那家伙的手上,然后一个翻身,落到了禺疆的身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