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长着食人鲳脑袋一般的家伙,在感受到了朱雀的气息,张口就朝着上方咬去,差点儿就将朱雀的右腿咬下撕裂。

好在朱雀身体的协调性十分不错,即便是人在空中,也能够收腿,避开这一下。

随后朱雀不去跟那家伙比拼速度,而是凭借着灵巧的身法,就在禺疆的身周游绕着。

那家伙几次伸手,都没有能够抓到朱雀,气得嗷嗷大叫。

禺疆在成为了僵尸之后,声带本来就已经蜕化,发不出尖锐的叫声,只有那低沉的“嗡嗡”声响,但是力量恐怖,将整个地面都震得一阵抖动。

我瞧见朱雀涉险,岌岌可危,当下也是顾不得别的,箭步冲了上去。

而这个时候,从另外的方向,又冲来一人。

那人却是之前在这儿等待,准备埋伏胡车的霍二郎,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追击胡车,而是在此刻,瞧见我们这儿危险,就义无反顾地冲将上来。

他一出现,西门越就不得不硬着头皮也跟了上来。

至于那妖府的中年首领,以及白七郎,则没有上前来帮忙,而是在搀扶旁边那些未死的同伴,看看还有没有救治的可能。

四人迎战禺疆。

但即便如此,在那恐怖的千年僵尸面前,我们的努力不过是徒劳而已。

这一点,在冲出去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事实上,像我这样的江湖新丁都清楚明白,霍二郎和西门越,也绝对是清楚的。

但我们却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目的,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来了。

即便前方是死亡,即便是心中满怀恐惧,但我们也还是慷慨奔赴,毫不犹豫。

然而这样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卵用。

最先被击飞的,是西门越。

在经过之前的重创之后,这位原本名震东南亚的霍家长老,状态已经是非常差了,此刻硬着头皮上来,又救主心切,终究还是又倒飞了去。

而霍二郎此刻也是拼了命,配合着我,想要吸引那家伙的仇恨。

不过不管我与霍二郎如何努力,那禺疆僵尸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集中在了朱雀的身上。

我瞧见它那死鱼眼之中流露出来的戾气,想起了朱雀之前跟我说过的话。

虽然是同一时期的人物,但她与禺疆,其实并不对付。

事实上,她与禺疆,算是对头。

这种仇恨,跨越了千年,即便是禺疆成为了僵尸,也并没有消弭了去。

所以它才会对朱雀如此执着。

朱雀凭借着灵敏的身法,以及禺疆刚刚复苏、身体十分僵硬的特性,避开了最开始一阵猛烈攻击之后,发现那家伙越发凶猛,而且经过先前的鲜血浸润之后,身体的韧性开始逐渐恢复过来,自己的逃避变得越来越艰难,突然对我说道:“走开。”

啊?

我一开始以为她要牺牲自己,让我逃离,当然是不答应。

不但如此,我还越发奋力地上千,想要吸引住那家伙的注意力,帮朱雀解围。

但朱雀在又一次地闪过了禺疆的一爪之后,又一次对我厉声喝道:“走开,我来对付她。”

直到这个时候,我方才明白,她或许是有计划的。

这般想着,我与霍二郎对视一眼,默契地往后撤去。

然而当我们刚刚退往后面的一瞬间,少了我和霍京的牵制,禺疆变得无端凶猛起来,朱雀越发扛不住,突然间双脚一顿,朝着上空陡然一蹿,跳到了十几米的高空上去。

瞧见这个,我方才想起来,朱雀对于御空之事,还是有心得的。

她之前就用这手段,带着我们逃走过。

原来,她是准备用这办法,避开禺疆僵尸的锋芒啊。

我心中了然,转身就朝着外围狂奔,霍二郎跟在我的身边,一起奔跑,生怕反应过来的禺疆,因为够不着朱雀,反过来对付我们。

我埋头前冲,然而几秒钟之后,我瞧见霍二郎停下了脚步,不由得疑惑,余光望去,瞧见他看向了头顶之上。

我顺着他的视线,也往上看,却见那禺疆僵尸并没追向我们,而是同样出现在了半空之上。

它,也能飞?

我满心惊骇,瞧见那家伙跃上了半空,将朱雀给擒住,一只手抓住了朱雀脖子,而另外一只手,则擒住了朱雀的左手。

那家伙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我刚刚与它有过交手,所以最有发言权。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对方用上一点儿力,朱雀,也就是秦梨落的身体,恐怕会被瞬间捏碎,化作血浆。

啊……

瞧见这一幕,我的脑子炸裂,一股莫大的悲愤袭来。

然而这个时候,我瞧见朱雀的右手,突然间变得无比炙热,闪烁着亮如烈日的光芒,往后一插,直接扎进了那禺疆僵尸的心口去。

正文 怒海余波第四十六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样的变化,让人莫名惊讶。

当朱雀的右手毫无阻碍地伸进了那恐怖的禺疆身体里时,形势陡然转变,原本不可一世、气焰滔天的禺疆僵尸,直接开始发生了变化,身体开始迅速膨胀起来。

它化作了一头身长五六丈的巨大凶鱼,随后从半空之上坠落了下来。

朱雀也随之往下坠落。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豁然开朗,终于想明白了朱雀的谋算。

她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了那禺疆会跟着她一起腾身于半空,只不过那家伙已经化身为僵尸,就算是能够御空,灵活性恐怕还是欠缺一些。

而这个时候,恐怕也是禺疆最为脆弱的时候。

朱雀则以自身为引,将自己置于绝境之后,陡然反击,终于是完成了一波反杀。

秀,陈独秀的秀。

朱雀的表现让我为之惊讶,她不但见识和经历都厉害,就连与人拼斗的手段,都如此高明,已经脱离了全凭蛮力的阶段。

她在用脑子来杀敌。

我心中满是敬佩,然而随后,我瞧见朱雀也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往下陡然坠落下来的时候,方才明白,将那禺疆直接打回原形的朱雀,并非是轻轻松松。

我猛然狂奔,朝着朱雀和那条大鱼落下来的方向跑去。

然而没有等我赶到,又有一个身影,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抵达了那落点处去。

胡车。

这个家伙与人交手的时候,人影无踪,而攫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他却从来都没有迟到,表现出了对形势的强悍把控力来。

我瞧见胡车的身影,整个人紧张无比,发足狂奔,拼了老命的冲过去。

砰!

那大鱼终于砸落在地,我们脚下的大地传来巨大的震动,紧接着那条大鱼在地上蹦跶了两下,尾巴使劲儿地拍打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来。

我瞧见胡车已经跃到了上面去,奋力冲前,然而当我抵达的时候,却瞧见站在大鱼背脊上的胡车,他一手擒住昏迷过去的朱雀,而另外一只手,则抓着一个满是黑蓝色气息、拳头大的血珠子。

那玩意,并非是霸下妖元,看上去深沉无比,充满了诡异的光芒。

而在他脚下的那条大鱼,除了肌肉反射一样地拍打了两下地面之外,再无动静。

这……

瞧见这一幕,我的心中无比的懊恼,不过已经来不及将这情绪沉淀,陡然一跃,扬起手中的熔岩棒,朝着那家伙砸了过去。

那家伙毫不在乎,冲着我大声吼道:“你敢上前,我直接掐死她,你信不信?”

胡车有恃无恐,我的身子有些僵硬,双手紧紧捏着熔岩棒,终究没有敢上前。

而胡车镇住了我之后,转头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冷冷说道:“你也别乱来。”

那是霍二郎,他本来想要抄个后路,陡然突袭,却没有想到胡车那家伙当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没有让霍二郎得逞。

不过话说回来,胡车这家伙当真是冷静得可怕,对于时机的把握,也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原本朱雀一波谋算,算得上是极限操作,将当前一边倒的局势给骤然扭转,惊住了所有人,而胡车呢,一个好不容易挣脱包围、最终逃匿的家伙,一个看上去已经无足轻重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再一次地扭转局势,重新成为了场中焦点来。

他一手拿着那个看上去很像“禺疆”妖元的血珠子,而另外一边,则掌控着昏迷过去的朱雀。

一时之间,他仿佛掌控了现场的主动权。

霍二郎偷袭不成,自然不可能强攻,当下也是脸色发青,冷得可怕,而这个时候,胡车又指向了不远处的空地,冷冷说道:“你觉得你能够逃过我的法眼么?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敢上前来,我就杀了这女的!”

我朝着那儿望去,并没有瞧见任何人,然而几秒钟之后,那空地上,浮现出了另外一个身影来。

唐道。

原本被那两个童男童女追得不见踪影的唐道,他居然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好像是准备出手。

只不过藏匿得如此隐秘的他,也都给胡车认了出来。

这家伙,简直是神了。

我心中有些震撼,没料到胡车居然瞧穿一切,这显然已经脱离了脑力活动的范畴,而是与他夜行者血脉之中蕴含的神通有关了。

这家伙,难道也是某种神奇的夜行者血脉么?

唐道被胡车给喝住,不敢轻举妄动,场面一时给僵住了,而胡车则开始肆无忌惮地端详起了左手之上的血珠子来。

这玩意,上面还有粘稠的斑斑血迹,里面有蓝黑色的光芒在流转着,显然是刚刚从那禺疆的鱼身之中掏出来的。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就是禺疆妖元了。

胡车一脸迷醉地望着那玩意,忍不住惊叹道:“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啊,钟天地之灵秀,蕴万物之造化,不愧是上古大妖的精华,只可惜化作僵尸之后,阴气沉重,蒙上了尸毒,没办法立刻使用……”

他这般看着,有些得意,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道劲风,朝着他杀将而去。

胡车猛然抓住了那血珠子,握紧,然后猛然扭头过去,怒声喝骂道:“我不是说过,你们谁敢上来……”

他的话音还未落,那攻击已经抵临跟前来。

是白七郎的枪尖。

一汪幽蓝的背后,是白七郎扭曲而狰狞的脸孔。

瞧见自己守护秘境的主人,化作了一条大鱼,而所有修为凝聚而成的妖元,掌握在了这个俊俏少年郎的手中,白七郎心中的仇恨和愤怒滔天而起。

他对附身秦梨落体内的朱雀,的确是有爱慕之心,但也仅仅只是少年慕艾而已。

那禺疆方才是他人生里面的所有意义。

现如今禺疆死了,他存在于世的意义也就消失了,他如何会顾忌朱雀的一条性命?

这是胡车没有想到的,在瞧见那陡然而出的长枪时,他也知晓自己的威胁着实是有一些对牛弹琴,当下也是踉跄后撤。

那大鱼身上满是黑毛,但体表还是有着许多黏液,胡车遇到这意料之外的变故,并没有敢去对朱雀动手,因为如果他动了手,我们便会再无顾忌,怀着巨大的仇恨去对付他,所以只有往后退。

而他一退,那鱼背之上的黏液是如此的滑,使得他没有能够站稳,直接就摔了下来。

我先前慢了一步,造成如此局面,心中早已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此刻也是全神戒备,瞧见变故出现的一瞬间,我就出动了。

我这边快,霍二郎和唐道却也不满,三方陡然前冲,却是手持熔岩棒的我更快一分。

当下我也是将那熔岩棒猛然前递,重重砸在了胡车的右手之上。

那家伙受痛,下意识地往回收缩,而我也终于找到机会,一把就将昏迷过去的朱雀给拽到了怀里,随后往后撤退。

唐道则上前来,护在我的身前,拦在了我与胡车之间,掩护着我。

而霍二郎则将目标,锁定到了胡车左手之上的血珠子。

那是禺疆的妖元。

即便是禺疆化尸,成为了黑毛僵尸,那妖元受到了污染,含有许多尸毒,但对于修行者来说,也还是一等一的天材地宝。

正是因为霍二郎的出手,使得胡车在保朱雀,还是保禺疆妖元中做出了选择,所以他没有跟我缠斗,而是揽住了禺疆妖元,猛然一掌,将霍二郎给逼退开去。

霍二郎一击不成,往后退开,而另外一边,红着眼睛的白七郎,与那位妖府的中年首领则联袂而至。

别看两人在禺疆面前瑟瑟发抖,不敢多言,但实际上他们还是非常厉害的。

不但如此,而且他们对于禺疆的态度,也是崇拜多于恐惧。

毕竟他们是守陵人。

所以白七郎和那中年首领对于胡车是恨意浓烈的,尽管将禺疆打落下来的人是朱雀,但是将其最后致命的,却是将禺疆的妖元夺去的胡车。

一瞬间,四人交手,尤为激烈,而我则将朱雀扶着,脱离战场二十几米远,随后将她放平在地,将妖气输入她的体内。

几秒钟之后,朱雀悠悠醒了过来,瞧见我,问道:“那老咸鱼呢?”

我指着不远处,说死了。

朱雀松了一口气,随后想起来,说那家伙的颅内有妖元,快去挖出来。

我苦笑着说道:“哪里轮得到我?”

朱雀听到,在我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朝着场中瞧去,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边的战况已经变得白热化,胡车奇兵陡出,祭出有些暗淡无光的霸下妖元,将那中年首领给打成重伤,却在霍二郎和白七郎的围攻下,顾此失彼,身形有些踉跄。

不过那家伙倒是真的强,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咬着牙,再一次甩出那霸下妖元,将白七郎给击翻了去。

不过这一回的力道轻缓了许多,白七郎翻倒之后,居然还能勉强爬起来。

朱雀瞧见,对我说道:“你快去,别让那家伙得逞!”

我有些不放心,她直接推了我一把,说快啊,我没事的。

我不再犹豫,提棒而上,而这个时候,突然间那地板上伸出了一双手来,将正在与霍二郎拼斗的胡车给抱住。

随后西门越露出了半个身子来,冲着霍二郎喊道:“少爷,快!”

正文 怒海余波第四十七章 穷途末路

土行孙?

瞧见西门越从地下遁出,探出了半个身子来,将那大发神威的胡车给抱住,我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这么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形象来。

而随后,身形受到限制的胡车气急败坏地朝着西门越猛然拍去,那老头子却夷然不惧,伸出手掌来,与他对拍。

轰!

西门越虽然受了伤,但并不代表他的修为就大打折扣,两人对掌,却有一声轰鸣,力量陡然相撞和汇聚,翻滚不定。

而这时候,霍二郎已经冲到了跟前,朝着胡车猛然踹了一脚。

胡车避无可避,唯有将左手伸出去阻拦。

而他的右手,则在掐着法诀,将砸落在白七郎身上的那颗霸下妖元,往回拉扯。

霍京这一脚用了奇劲,踢在胡车手上之后,猛然一颤,那家伙的手有些掌控不住,掌心处捏着的禺疆妖元就滑落下来。

我这时已经赶到,没有任何犹豫,伸出了熔岩棒,用起了“黏字诀”,想要将那颗珠子给收于囊中。

但是这个时候,使劲儿拉住胡车双脚的西门越,却突然间伸手过去,抢了妖元。

他将那珠子抓住之后,朝着霍二郎扔了过去。

霍二郎用手接住,心中正是欢喜之时,却瞧见怒不可遏的胡车终于将那霸下妖元给召回了来,第一时间对付的,却是将自己给紧紧抱住,让他无法动弹的西门越。

噗!

一代高手西门越,被那霸下妖元给硬生生地砸中了面门,随后妖元落入颅间,疯狂搅动。

瞧这样子,别说是一个夜行者,就算是天神老爷,只怕都活不了了。

啊!

霍二郎瞧见这状况,整个人都有些惊住了,愤怒地狂吼着,不但没有退,反而向前冲了去。

我也没有再去想着“夺取”禺疆妖元,而是将棒子的方向陡然一转,朝着胡车砸了过去。

两人一起出手,使得胡车有些应付不及。

他刚刚勉力,终于从那西门越的掌控之中挣脱出来,与霍二郎对了一掌之后,踉跄而退,却给我一棒子砸在了后背处,发出了金铁一般的交击之声,嗡嗡作响。

这家伙显然也是练就了“金刚罩、铁布衫”一类的护体手段,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身形也变得有些踉跄起来。

我一击得手,没有任何犹豫,继续上前,想要想将这个祸害给灭了去。

此人不除,不知道有多少人,得死在他的手中。

我继续挥舞手中的熔岩棒,九路翻云一出手,处处都是凶险,而霍二郎心怀悲愤与哀伤,出手更加毒辣果断。

两人气势如虹,反观霍二郎,因为身体多处受伤,禺疆妖元又被夺去,气势受阻,就显得有些节节败退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输掉,赔了性命一样。

而就在这时,那家伙的右手之上,又掐念起了法诀来。

这是要将霸下妖元再一次释放出来的架势。

我目睹了胡车的种种手段,对于他的这一招最是忌惮,所以早有防备,下意识地往后退开,然而霍二郎却显然有些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继续上前,结果却听到“嗡”的一声,那霸下妖元不知道从哪儿再一次地飞出,将霍二郎给直接撞上,将人给击中,飞到了几十米远之外去。

好厉害的手段。

就在霍二郎再遭重创之时,又有一人加入了战场。

那人却是唐道。

他在旁一直冷眼旁观许久,蓄势待发,却凝而不动,而就在胡车用那已然暗淡无光的霸下妖元将霍二郎给直接轰飞的一瞬间,他却是出手了。

唐道是个头脑和思绪十分清醒的人,要么不动,要么一动,就气势如虹。

啪、啪、啪……

两人在一瞬间,就交手了十几个回合,随后唐道的手猛然一甩,却是将胡车的胸口处,直接抓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来,白骨可见。

我这时方才发现,唐道的一对双手,已然化作了爪子,肉呼呼的,尖端的指甲尖锐如刀。

部分本相显化。

胸口又遭重创的胡车疾步后退,而唐道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上前,与之缠斗。

我瞧见这状况,知道唐道是不想给胡车继续掌控那霸下妖元的机会,所以也跟着上前,提起了熔岩棒,将他的周身限制住。

我在外围,限制住胡车的活动空间,而唐道则更加激烈一些,与胡车贴身缠打,刺刀见血。

这样的战略无疑是对的,胡车在这样的激斗之中,身上的伤势添了一处又一处。

当身形都变得踉跄,难以为继的时候,胡车终于显化了本相来。

是一头无端凶恶的大猩猩,双目之中,迸射出戾毒光芒,一对耳朵硕大,里面的结构仿佛十分复杂,而浑身皆是黑色毛发,油光水亮的,汗水从健壮的肌肉缝隙流淌而下。

那猩猩挥舞着长臂,一边与唐道对敌,一边大声喝道:“珠子已经不在我手上了,你们就不能放过我么?”

他之所以气急败坏,是因为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到处都是伤口和黏糊的血肉。

唐道并不是一个喜欢开口说话的人,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甚至宁愿一整天都不开口。

而对待敌人,他从来都是一个“秋风扫落叶”的人。

所以面对着胡车那类似于“乞求”的话语,他没有给任何的回应,不过进攻的架势,却越发地激烈了起来。

我瞧见这状况,知晓唐道对胡车是动了杀心,大概也是这人的手段着实太强,如果给他一点儿空隙,让那家伙再一次运用起霸下妖元砸来的话,就算是那霸下妖元的威力大大减弱,只怕我们也是扛不住的。

所以我越发凶悍,手中的熔岩棒也炙热得如同小太阳一般,散发着巨大的光芒和热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