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讲呢?

其实吧,用一句话来讲,叫做“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之所以如此,这个跟中国古往今来一直宣扬的一个哲理很相像,叫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是儒家思想,但同时也是许多修行者达到一定高度之后的理念。

就连夜行者家族这样极为需要隐匿的存在,都有人愿意扎根在这儿,那仇千秋、欧阳江山和薛麻子等人,都是如此。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这些人平日里看着仿佛温和良善,毫不起眼,但真正展现出力量来的时候,却是很恐怖的。

不过马一岙虽然在这儿度过大学,但终究没有融入其中。

所以他对这里面的事情,了解得不多。

白老头儿这里,或许是一个很不错的桥梁。

晚风吹拂,我们在路上走着,这时胡同口前突然走出了一个红色身影来,马一岙醉眼惺忪,抬起头去,却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就站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挡着我,问道:“侯子,你没喝多吧?”

我感觉到了异样,伸手过去,将他拨开,这才感觉到胡同口那儿的红色身影,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这种威势,是从别人身上很难瞧得见的。

这人,到底是谁?

我给吓得一下子就酒醒了过来,感觉对面那人的实力恐怖,以我和马一岙的状态,未必是对方的敌手,于是下意识地左右打量,想着如何逃窜。

而马一岙也是浑身紧绷,有种马上就要奔逃的想法。

就在这时,前面那红衣女子却缓步走来,就在我和马一岙觉得对方进入了我们的安全距离,准备发足狂奔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说道:“马大哥,我想要跟侯漠哥哥单独谈谈,可以么?”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再见则为敌

瞧见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这个红衣女子,我的心脏在一瞬间,就仿佛被某种东西给紧紧攥住了一样。

这种感觉,说真的,有点儿疼。

马一岙一脸莫名其妙、甚至有些防范地看着这个女子,但是我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来。

朱雀。

此刻的她,与当初我在张宿秘境之中瞧见的那个红衣小女孩非常的像,那张干净俏丽的小脸儿,还有清澈得如同湖水一样的双眸,简直是一模一样,尽管她看上去大了许多,差不多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我敢肯定,她肯定就是上一次离别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的朱雀。

她,回来了么?

马一岙瞧见我的脸色变化,又听到了这稍微有些相似的语音,显然是猜出了什么来,于是看向了我。

我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没有危险。

马一岙是个识趣的人,点头说道:“好,你们聊,我去那边走走。”

说罢,他朝着旁边走开了去,而身穿红衣的朱雀,朝着我这边又走近了一些,然后打量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能把你脸上的那东西给撕掉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

瞧见我真实的面容,朱雀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而我瞧见她那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面孔,心中却浮现出了一种荒唐的感觉来。

曾几何时,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是能够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朱雀曾经无数次拯救我于死亡的边缘,帮着我战胜一个又一个的强敌,并且相当于我的半个师父,给我解答了许多关于修行上的问题,让我在快速成为一个还算合格的修行者。

她还手把手地教会了我古妖族的语言。

然而在一次黄泉引的设伏之后,她消失无踪,而再后来的时候,她又与白虎走到了一起来。

从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即便是后来我再一次地瞧见了秦梨落,但是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再也没有一体双魂,关于朱雀,已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儿印记。

不过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这个女孩儿。

我会想起一个叫我“大圣哥哥”的人。

那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但是此时此刻,再一次瞧见她,我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这种陌生感像是毒药一样,吞入喉间,让我有些窒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我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有些慌张,脑子里想着自己可以严肃一些,又或者平静一些,如同以前一样。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做到。

朱雀看我半天都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我的出现,很意外?”

我这时方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脸,上面还有药水的印记,我擦了一些,然后说道:“没有,当初白虎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一定能够帮你把法身给要回来的,恭喜你。”

朱雀说道:“但是你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高兴。”

我说有么?

朱雀说道:“你还是那个样子,有什么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是因为那法身并不是你帮我找回来的,所以你的心情才会这么低沉,对么?”

我摇头,说不,不管是谁帮你找回来的,你能够变回你自己,这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朱雀说那就是因为我跟白虎姐姐走在了一起,对么?

我想了想,说道:“有一点儿因素吧——我总感觉白虎不像是什么好人。”

朱雀忍不住笑了,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她那么戒备。

我说以前?你是说齐天大圣么?

朱雀看着我,眼里面流露出了几分哀伤来,长叹一声道:“先前的时候,我以为你就是他,后来的时候,我才渐渐明白,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他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听到这话儿,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里一阵翻腾,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浮现出来,呼之欲出。

我控制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笑着说道:“你能够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

我这么说着,心中却莫名有些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朱雀心里面的难过,方才会如此。

而朱雀这时也抬起了头来,对我说道:“对了,你应该见到秦梨落了吧?”

我点头,说对,在港岛的时候,跟她见过面了。

朱雀有些惊讶,说那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你们不是恋人么?整天跟这个小马哥待在一块儿,别人都传闻你们两个出柜了……

我没想到她还懂得“出柜”的意思,不由得苦笑起来。

看得出来,我们分开之后的这些时间里,她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一言难尽。”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形容我与秦梨落之间的关系——分手了么?我并不觉得,当初分别的那一吻,残留的香气和温度,让我感觉得到秦梨落对我还有感情在,但那么决绝的话语都说了出来,我这会儿跑过去纠缠,显然是没有意思的……

而且我现在的情况,也容不下太多的儿女情长。

所有的一切,很难一言以蔽之,只有随它而去——有缘天涯相见,无缘对面不识。

朱雀看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知道你对白虎姐姐一直都有所防备,但是她现在所作的事情,我觉得是很好的,甚至也是你当年一直以来的理念——对不起,我又说错了,是大圣哥哥当年的理念,但我觉得,作为一个夜行者,你也应该能够理解的……”

我说白虎做的事情?你是说夜复会么?

朱雀点头,说对,夜复会,这是一个能够团结所有夜行者的团体,在这个人类主导世间一切的世界里,它的出现,能够让所有备受欺压的夜行者拥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组织,让我们不受到欺负,甚至可以翻身做主人,不再担心人类的围剿,和突如其来的追杀,能够让我们所有的夜行者,在白天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出现,而到了那个时候,新世界也将来临……

我看着朱雀,就像看一个误入传销组织的故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

怜悯、悲哀、愤怒或者难过,种种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让我最终没有办法去打断,或者插嘴说任何的事情。

我让她将这一整套理论说完,等到她结束之后,问道:“然后呢?”

朱雀说道:“我深受重托,过来邀请你加入我们夜复会……”

我盯着她,想了想,然后说道:“夜复会里面的构成,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你可以跟我说一说么?”

朱雀摇头,说不能——白虎姐姐说了,如果你同意的话,就跟我走,去我们那儿,到时候她会亲自跟你谈的,在此之前,她不让我跟你说太多的事情……

我瞧见她有些为难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就回答我一句话,夜复会里面,是否有黄泉引的参与?”

朱雀看着我有些强势的目光,说道:“有,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我们之间,只是合作……”

我说这是白虎跟你说的?

朱雀摇头,说不,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解释太多,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就跟着我走,我带你去跟白虎姐姐聊——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而且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与黄泉引之间的仇恨,也应该知道,我与你们的那个夜复会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朱雀说道:“你和夜复会有矛盾,但那都是误会,事实上,夜复会里面的许多人,特别是与我们关系要好的人,对你的好感度是很高的,所以我才会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能够帮助我和白虎姐姐领导夜复会——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血脉之中的责任。”

我听到,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直接开口说道:“我是侯漠。”

朱雀一愣,说啊?

我说我是侯漠,不是别人,我就是我,我有着我的意识,我的思想,我不是任何人的傀儡,也不愿意去做助纣为虐的事情,并且我一直都不认同夜复会的思想,它不但没有拯救到最底层的、备受欺凌的夜行者,而且还激化了人类与夜行者之间的矛盾,这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灾难性的。

听到我旗帜鲜明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来,朱雀很是意外。

她看着我,许久之后,方才说道:“没想到,没想到……”

我说没想到什么?

朱雀一脸失望地说道:“没想到你和他一样,最终都是投靠了他们——我看错你了……”

她开始往后退去,我忍不住上前说道:“你不要相信白虎,也不要相信噬心魔,你跟他们走在一起,最后肯定会失望的……”

朱雀人已经退到了胡同深处去,她的声音,隐隐飘了过来:“不,我对你才是真正的失望——也罢,我们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再见面,便是敌人!”

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她已然不见了踪影。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马猴论桃花

京城,黑黢黢的胡同小巷,摇曳的影子,还有一个人孤单伫立的我。

朱雀走后,我停在原地很久。

我感觉夜色有些发凉,凉得如水,让人止不住地打起了冷战来,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过来抓我,下意识地一记贪狼擒拿手,猛然一推,却将对方给推到了七八米远的墙上去。

等听到重重的一声“砰”,我方才反应过来,抬头望去,瞧见来人却是马一岙。

我瞧见他那痛苦的表情,方才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下,可能是情绪宣泄的缘故,实在是有点儿太重了。

我满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没事吧?”

马一岙从一堆杂物之中爬了起来,颇有些狼狈,不过却并没有怪罪我,而是笑着说道:“怎么,谈崩了?”

在马一岙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下也是将我与朱雀见面之时的情形,跟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完了之后,我对他说道:“我闲暇之余,会看电视和报纸,也听人闲聊,说现在有一种东西叫做传销,这个组织里面有着完整的制度、诉求和方案,叫做什么庞氏骗局,大概就是不断地拉人头,而在我看来,夜复会显然也是参考了这种模式,而我之前听说进了传销的人,整个人都会被洗脑,变得一点儿逻辑性都没有,傻乎乎地信服别人说的谎言,并且试图去说服别人……”

马一岙盯着我,说所以你觉得朱雀是被洗了脑?

我说难道不是么?她的那一套,我都快要会背了,而且她自己都说不好,讲得一点儿都不利落,唉……

马一岙又问:“你觉得,像朱雀这样聪慧的人,会连这点囫囵儿理论都说不够明白么?”

啊?

听到马一岙的话,我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马一岙笑了,说道:“朱雀跟我们相处,也有许多的时日,你仔细想一想,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子的?她的为人处世,以及头脑,和刚才你瞧见的她,有什么区别没有……”

区别?

我听到马一岙的话语,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心来,突然间发现,事情可能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刚才我实在是“久别重逢”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所以才会遗漏了太多的细节。

朱雀虽然看上去“傻白甜”,但她绝对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事实上,活了这么多年,虽然不一定跟白虎一样到处都长满了心眼,但朱雀绝对还是有着足够的聪明智慧,以及城府的。

要不然她当初就不会在与噬心魔交手的时候金蝉脱壳,将法身让出,元神却凝聚于妖元之中,托付我手。

她若是没有城府,也不会对我隐瞒秦梨落的状况那么久。

朱雀其实就是个小狐狸。

这一点,是无需否定的,而且凭借着朱雀的地位,她身处于夜复会的这个集团里面,必然是占据着高层地位的。

这一套理论,蒙谁也蒙不到她。

而她用这样看上去漏洞百出的说辞来跟我接触,看上去还没有第二套方案的样子,比起真心实意地说服,更有可能的,只不过是完成任务、应付差事而已。

完成谁的任务呢?

白虎,还是其他的夜复会大佬,又或者黄泉引的人?

那么她自己的立场是什么?

我的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而心情却在这个时候放松了下来,马一岙瞧见我脸色没有那么绷了,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想明白了没有?”

我摇头,说还是没太明白,不过心里面却释怀了许多。

马一岙说道:“朱雀打入夜复会内部,自然是为了得到法身,恢复自己原来的模样;但她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目的了吗?这个很值得商榷,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一下你。”

我说什么?

马一岙说道:“我们见过秦梨落,她的身上,依旧有朱雀妖元的影子,也就是说,分离之后,朱雀并没有为难她,在知晓那妖元已经和她彻底融合之后,并没有将她给当做妖元吞服了,而是放了她,并且找到惜阴神婆,帮着她恢复神识——她所作的这一切,对她而言,不但没有半点意义,而且还很伤,但她最终还是这么做了,为什么?”

我没有想到马一岙会提出这个问题,愣了好一会儿,却没有说出口来。

朱雀做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

马一岙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管朱雀妹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都得淡定一些——多一些信心,多一些理解,多一些彼此之间的默契。”

我很是担心,说她现如今正在与虎谋皮,身处敌营,如果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马一岙叹气,说道:“你要相信她,她会处理好的。”

朱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记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翻涌而起,而我的信心也在一点一点地增强起来。

即便如此,我终究还是有许多的担心。

不过这也没有用。

两人不再停留,继续往前走,结果走到大街上来的时候,马一岙却停下了脚,朝着远处的街口望去,我也跟着望去,但什么也没有瞧见,不由得郁闷地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马一岙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眼花了。

我说有话就讲,有屁就放,遮遮掩掩干嘛呢?

马一岙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唐道了。”

唐道?

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说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马一岙说道:“我都说了,可能只是眼花。”

两人也不再争执,不过还是绕了几圈,确定身后无人之后,方才返回落脚点,而这个时候李安安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等我们呢。

大家聊了几句,李安安告诉我们,她是过来告别的。

李安安的突然告辞,让我们很是意外,不过当她告诉我们,说她师父出山了,准备带她去一个地方历练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挽留的理由了。

李安安的师父非常神秘,在武当的地位也很高,平日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番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何事。

但对李安安而言,终究是很不错的。

至少能够帮她了解真武剑。

相信下一次见到李安安的时候,她必然是剑法大成了,而那个时候的李安安,到底有多厉害呢?

我们还是挺期待的。

我们以为李安安会明天走,然而她却告诉我们,她师父就在楼下等着,她是专门等在这儿,跟我们告别的,说过之后,她就会离开了。

我们很惊讶,赶忙说要送送她,并且跟她师父见一面,拜见一番。

李安安却说她师父性格古怪,而且孤僻,不太爱见外人。

说完,她与我和马一岙分别作了告别,然后离去。

我们看得出她的焦急,同时也能够感受得到,李安安定然是在这儿等待了许久。

其实她可以打个电话就行的,但她最终还是选择在这儿等待。

这是一个很有心思的女孩。

送走了李安安之后,马一岙坐在客厅的沙发前,对我说道:“以前别人跟我算命,说我会有桃花劫,一不小心就会栽倒在女人手中,但我觉得,你的桃花,可比我要多许多……”

我苦笑,说你谦虚了,论桃花,谁人能跟你比?

马一岙说道:“可你的质量好,我的是烂桃花。”

我说这都是相对而言的。

马一岙琢磨了一下,说也对,你这人呢,别看是继承了灵明石猴的血脉,但性格却是个假道学,老是一本正经的,结果“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弄得自己半夜起来偷偷洗内裤,笑死人了……

我:“……”

瞧见我一脸郁闷,马一岙更加得意,对我说道:“附赠你一句话,叫做‘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甭管是谁,先找个感情归宿不行么?”

面对着马一岙的嘲笑,我无言以对——事实上,如果不是这头疼的审查制度,我特么的能浪到天上去你信不?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我的古诗词功底,可是刚刚的。

论吟诗,我怕过谁?

我不与马一岙一般见识,带着不服气的情绪睡了过去,结果睡梦之中,朦朦胧胧间,我瞧见了一双大白兔在我面前蹦蹦跳跳,让我忍不住伸手去抓,却瞧见了楚小兔那一双哀怨的俏脸。

她瞪了我一下,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却被人扶住,转过身来,有香唇袭来,刚刚碰触,却有酒气喷出,呕物溢来,我推开那人,发现是夏梦,正惊讶间,一双大长腿映入眼帘,秦梨落比以前更加俏丽,气质也宛如女神一般,我想要上前,一把剑却搁在了我的脖子上,李安安在我耳边吹着气,低声说道:“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切了你……”

我下意识地一慌张,那秦梨落就变成了一个红衣女子,一副小luoli的模样,哀怨地往远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再见面,便是敌人……”

我伸手去阻拦,这时楚小兔却抱住了我,使劲儿地揉我,说道哥哥,哥哥……

啊!

我从半夜惊醒过来,不断地深呼吸,过了许久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随后,我悄悄地走向了洗手间去……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骇人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一段很尴尬的时间,不过好在马一岙这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大部分的时间里比较温和,没有太多的攻击性,大概也是知道我的尴尬,所以没有提及,装作不知道。

我们早上起来,拉开窗帘,瞧见外面繁华的世界,车水马龙,太阳照进了房间里来,感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马一岙提议我们找个地方去练一练。

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奔波忙碌着,找寻叵木的下落,多多少少,也有些荒废了身上的功夫。

曲不离口,拳不离手。

想了想,两人便去了附近的一处公园,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开始搭手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