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了隐去身份,方才会用这种手段。

眼看着围攻马一岙的人有增无减,我提着棒子加入了战团,而我的出现仿佛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对方终于耐不住了,大叫了一声之后,四散离开。

我瞧见了先前击败田女皇的那人,那家伙显然也是透支过度,被几人搀扶而起,朝着这儿望来。

在他的旁边,簇拥着几人,将他围住,而他则在发号指令,显然是此次行动的指挥。

我想要上前,将那人拦住,然而马一岙却说道:“保护田主任,不容有失。”

很明显,他瞧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原本拿着棒子,想要杀将上前,然而听到马一岙的招呼之后,停下了脚步回房,而这时我感觉到左前方的空间之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紧接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朝着远处飘散而去。

而那个指挥者冷冷地打量了我们一眼,随后手一挥,在那几人的簇拥下退去。

黑暗中,又冒出了二十几个身影来,相互搀扶着离开。

瞧见这场景,我心脏止不住地一阵跳动。

敌人的埋伏,还真多。

我们倘若贸然杀进去,只怕又给兜进了圈子里去。

只不过,敌人这么多的高手,面对着我们三人,怎么却选择退走了呢?

我有些疑惑,而这个时候,又是几辆车快速接近,紧接着我听到了苏烈的喊声:“洪军,李洪军……”

原来是大部队来了。

难怪那帮人会撤离。

我有心想追去,然而马一岙却跪倒在地,正抱着浑身软绵绵,毫无力量的田女皇,然后咬破了右手中指血,放进了她苍白的嘴唇离去。

马一岙在救人,我不得不在旁边护法,防止有人趁机偷袭。

而不远处,李洪军拿住了一个人。

那人的求生欲很强,受了伤,依旧在逃,等到被李洪军拿住之后,他也没有化作一滩脓水。

而李洪军也很懂,上前将其面罩摘了,随后伸手过去,将其下巴卸掉,拿出了藏在对方牙齿里面的毒药来。

然而当他瞧见对方真面目的一瞬间,身子却下意识地僵了一下。

我瞧见,快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李洪军抬起头来,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说道:“没,没什么。”

我一听就有问题,不过我需要在这儿守着马一岙和田女皇,所以没有办法上前去质问什么。

而这个时候,苏烈带着大部队赶了过来,瞧见这边的场景,也是吓了一大跳,一边指挥人员控制现场,一边联系总部,让那边派人过来支援。

我将金箍棒杵在地上,然后护住了马一岙和田女皇。

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包括苏烈。

又过了两分钟,我的身边为了一圈人,大家都在打量着救治田女皇的马一岙,而他这会儿已经没有再喂血了,而是将手放在田女皇的后背,帮忙行气推运。

我对马一岙的手段很有自信,觉得那手指精血一进入,应该能够起到很强的治疗效果。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马一岙怀里的田女皇,头发开始迅速变得花白,而面容也变得苍老起来。

这种现象看上去很是异常,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破功了。

什么叫做破功——修行者吞服天地之气,纳于己身,自有一整套的脉络和法门进行强化,而这些气,则储存于上、中、下丹田之中,流派不同,丹田的位置也有不同,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修行者的命门所在,而如果这个地方溃散了,那么修行者数十年、上百年的修为,也将随之烟消云散。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田女皇的年岁不知道有多大,之所以能够维持此刻模样,驻颜有术,最主要的,是因为她精纯的修为和功力。

现如今迅速变成了一个沧桑老妪,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修为消散。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不由得低沉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田女皇终于醒了过来,马一岙赶忙将她扶起,开口问道:“您怎么样了?”

田女皇打量了一眼马一岙,并不回答,而是将目光朝向了左边的不远处去。

我们不知道她在找寻什么,而田女皇此刻显然也虚弱无比,目光游离了几秒钟之后,将宛如枯树皮一样的手,指向了不远处。

马一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仿佛瞧见了什么,却是将田女皇放开,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两秒钟之后,他抱起了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身体来,嚎啕大哭。

我站在田女皇旁边,瞧见这一幕,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起来。

那人,却是马一岙的师父,王朝安。

正文 第六十章 李洪军的信息

我站在原地,如遭雷轰。

如果说先前我还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强如田女皇,居然还落得如此田地,那么说现在的我,终于是懂了。

那帮狗杂碎,居然拿王老爷子的生命来作威胁。

正是有着这样的束缚,这才使得田女皇最终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之中,身受重伤,可是那帮王八犊子居然一点儿都不守信,得手之后,居然都没有放过老爷子,而是将人给杀害了去。

这件事情,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而除了痛心疾首之外,还有几件事情让人深思——王朝安被人唤作“湘南奇侠”,一身手段常人难及,然而却在家中,被人强掳至此。

对他下手之人,得有多强,方才能够办到此事?

田女皇的修为,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能够成为天机处扛把子的她,即便是没有了民国东皇钟,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就算是敌人重重布置,想拿下她也必须有强大的实力才行。

在这京畿之地,调集如此强大的力量,难道官方一点儿察觉都没有么?

还是说,有人默认,甚至参与了此事呢?

想到这里,就让人忍不住地愤怒。

当瞧见马一岙抱着师父王朝安的尸体,一步一步地走向宛如老妪的田女皇时,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奔涌而出,视线也变得模糊。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往王朝安师父时他飒爽的英姿,想起了他与我的交谈,以及对我的维护,以及教会了我许许多多的事情,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的基础,其实就是这位老人帮我打下的。

在莽山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帮我夯实了稳固的基础,而这个也是我后来闯荡江湖没有横死的重要原因。

王朝安没有让我拜师,但他却仿佛我的师父一样,教会了我许多的东西。

而且他对我的情感,并不会比他的正牌弟子要弱。

许多时候,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偏爱,更甚马一岙和小钟黄。

但是,现如今,这个可爱的老人,却惨死在了这里。

他很有可能不止是死在敌人手中,很有可能,我们身边的朋友,假惺惺的一些人,在这边上,还插了一刀,毫不犹豫,而且没有任何的自责。

这样的结果,仿佛是符合那些人的期待。

我看着失去了所有精神的田女皇,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伸出了那皮包着骨头、宛如鹰爪枯木一般的手,轻轻抚摸着王朝安的侧脸。

此刻的王朝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仙风道骨,皮肤失去了光泽和弹性,双目闭着,没有了任何气息。

但是在田女皇的眼中,却依旧是当初风度翩翩的情郎。

她轻轻抚摸着,双目之中,饱含深情。

随后,她昏迷了过去。

在这一刹那,我感觉浑身的鲜血都直往天灵盖上涌去,一种抑制不住的气息,让我整个人开始变得易怒且狂躁。

我感觉我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仿佛燃有烈火,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端的状态,就仿佛气球被吹到了极限,一戳就破,而与此同时,我感觉皮肤变得无比的瘙痒……

我低头看去,发现胳膊上面,居然有金色的毛发往外面疯狂涌了出来。

紧接着,我回头望去,感觉有一具高大的身影,将我给笼罩。

那一人,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那毛嘴和尚居然变了模样,却是全副武装,随时就要去锤人的架势。

在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一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儿撑不住了。

仿佛某个环节缺失了一样,让我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很有可能就如同气球一样爆开,紧接着粉身碎骨,化作烂肉一堆……

我深呼吸,不断地调节自己的情绪,然而那热血,就好像涌动的活火山一样,完全都控制不了。

我整个人都变得一片混沌,脑子仿佛浆糊一般,不过却在这个时候,还保留着一份清醒。

我知道,因为情绪太过于激荡的缘故,使得我可能要提前觉醒了。

但问题在于,我的这一具身体,并没有经过千锤百炼,也没有渡过五重关口,使得它难以承受住血脉觉醒之时所带来的巨大力量。

这来自于灵明石猴血脉的力量在没有得到认可之前,很有可能会变成摧毁我的狂潮,将我给瞬间淹没了去。

所以我必须控制住自己心里的情绪,将它留着,等待我全面准备妥当的时候,再一齐发出。

我不但需要控制住,让它不能够攀升而上,而且还得记住这种感觉。

我需要记住这种愤怒、绝望和悲凉。

这对于一个人的心境,要求太过于严苛了。

因为情绪之事,实在太过于玄妙。

我已经将王朝安老爷子视作自己的亲人,谁能够在亲人过世、而且还是遇害的情况下,无动于衷?

我不能。

就在我逐渐陷入泥潭,即将爆炸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在我的耳边,念起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篇章来。

一句一句的经文从我的耳中进入,然后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

它仿佛化作了实质一样,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去,让我即将失控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些释缓,也让我的神志开始恢复了一些,我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瞧见白老头儿站在了我的身边。

刚才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正是他念的。

我瞧向了他,而他则与我对视,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只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方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力量;而你只有掌握住了自己的力量,方才能够面对这世间的一切……”

我听闻,拱手说道:“多谢。”

白老头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不用。

这时马一岙走了过来,对我说道:“侯子,你没事吧?”

他显然是才发现了我的异状,赶了过来,我摇头,说没事儿,就是差点儿提前觉醒了。

此刻的我已经恢复正常。

马一岙眼睛红红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我瞧见他模样,转头望去,却见田女皇和王朝安都被人围着了,许多人在照看着,正因如此,使得马一岙才能够顾得上我这边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他:“田主任怎么样了?”

马一岙说道:“那帮人很歹毒,用了一种阴毒的手段,将她的气海破了去,所以即便我救下了她的性命,她恐怕也没办法重回巅峰,甚至都没办法再成为一个修行者了。”

这……

即便是先前心里面有所准备,但听到马一岙的话语,我还是震惊无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曾经大名鼎鼎的田女皇,现如今,居然废掉了?

白老头儿听到,也长长一声叹息,说道:“唉,这实在是……”

马一岙问道:“前辈,你怎么过来了?”

白老头儿说道:“这儿离我家并不远,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熟视无睹?”

我问:“王前辈呢?”

马一岙咬着牙齿,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红着眼,哽咽地说道:“我们赶来之前,就已经没气了。”

我瞧见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脆弱,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说道:“这大仇,我们一定要报。”

马一岙点头,说对。

说完,他的双目之中,就流露出了凶光来。

白老头儿在旁边说道:“你们别着急,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了,你们得有点耐心,不要冲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而就在这时,我瞧见马一岙身子一动,就冲向了不远处去,我抬头一看,瞧见原先在四合院里的赵鹏也出现在了这里。

尽管李洪军告诉我们,按照赵鹏的级别,是没有办法阻止田女皇的,也没有办法让田女皇将傍身的民国东皇钟交出。

但被师父死讯冲昏了头脑的马一岙,在瞧见这家伙的一瞬间,还是冲了出去。

因为不管赵鹏是不是那人,他都与这件事情有着极大的关系。

他是布下阴谋的其中一员。

只不过……

这个时候,就算是杀了赵鹏,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泄愤、让自己身陷囹圄之外,一点儿卵用都没有。

所以在马一岙冲出去的那一瞬间,我一个箭步加飞扑,将他给扑到了地上去,马一岙这个时候已经抽出了太阿剑来,被我制住,愤怒地挣扎着,而我却一拳过去,打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我按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道:“那人只是杂鱼,你这个时候神志不清醒了,听我的。”

我暴力的手段,让马一岙瞬间冷静下来。

他看着我。

我瞧见他恢复了冷静,没有再多犹豫,而是箭步而走,在人群之中,找到了李洪军。

这个时候的李洪军正在跟人汇报什么,我过去,一把将他给拽到了一边,然后低声说道:“那个活口呢?”

李洪军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对我说道:“侯漠,人被押走了,你别乱来……”

我盯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押走了?那好,我应该认识那家伙,告诉我,他是谁,跟谁混,哪儿的?”

李洪军紧闭着嘴唇,显然是在斟酌这里面的轻重得失。

我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

我用坚定的眼神盯着他,然后用低沉、轻缓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我。”

李洪军终于抵挡不住我给他带来的压力,低声说道:“那人是——京城仇家的得力干将,李二狗。”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咸陵会馆,还是南天门?

(为@肆先生 加更)

“京城仇家?”

我眯瞪着眼睛,盯着李洪军,然后缓声说道:“你确定是京城仇家?”

李洪军对我说道:“侯漠,你一会儿帮我劝一劝一岙兄——仇家在京城这儿的势力很大,盘根错节,而且通过姻亲和各种手段,又与几大家族,以及朝堂之上都有很密切的关系。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就行,别轻举妄动。如果贸然行动的话,吃亏的只能是你们,而且人虽然是李二狗,但事情可能未必跟仇家有关,或许只是李二狗私底下的行为而已……”

他在劝解着,而马一岙已经走了过来,开口说道:“你知道仇千秋现在人在哪儿不?”

“啊?”

李洪军愣了一下,有点儿不太理解,说道:“找仇千秋干嘛?”

马一岙这会儿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脸上的泪痕也都擦干了,甚至还挤出了几分笑容来。

他平缓地说道:“我师父死了,他走得有点儿太孤单了——湘南奇侠一生,曾经轰轰烈烈,无数人提起他的大名,都忍不住地竖起大拇指来,赞一声好汉子,现如今却死得悄无声息,一点儿牌面都没有。我这个做弟子的,没办法救他于水火,甚至还不如田主任……仔细想一想,我能够做的,就是让他离去的路上,不要那么寂寞吧……”

他说得很怪,前言不搭后语,但李洪军却是懂了。

这件事情,得有人负责,也得有人陪葬。

李洪军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来,伸过手来,一把拉住了马一岙,先是朝着后面望了一眼,随后低声说道:“一岙兄,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应该正确的面对,不要意气行事,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抓到凶手的。你有着最为美好的未来,不应该将自己的一切,都葬送在这次事件里面去……”

他说了一堆,最后想了想,又说道:“那仇千秋二十年之前,就已经进入了妖王之境,只是因为身处京畿,需要低调,所以才名声不显,但像他这样的老牌妖王,实力不比所谓的‘妖族六大天王’差多少,说不定还更强一些……”

他努力劝解着,显然是想要打消我们找仇家报复的念头,而这个时候,我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仇千秋如此厉害,比之田主任如何?”

李洪军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方才说道:“这个,没有比过,我怎么知道?”

我又问:“你见过他么?”

李洪军点头,说小时候我爷爷带过去拜访过,后来两家一直交好,所以自然认得的。

我说刚才那个被众人簇拥的家伙,你看着像不像仇千秋?

李洪军有点儿恼怒了,说道:“我跟你们陈明利弊这么久,就是想要打消你们两个冲动的想法——你们心中可以有愤怒,可以有难过,可以有太多的情绪在,但你们必须要控制住,我不想刚刚送走了王老爷子,回头又要去给你们收尸……”

马一岙终于没有了耐心,问道:“你知道么仇千秋平常都在哪里么?告诉我。”

李洪军瞧见他居然如此执着,也恼怒了,说道:“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两个现在已经疯了……”

马一岙转身就走,走出两步之后,又回过头来。

他对李洪军说道:“如果你还记得咱们的同学友谊,帮我照顾一下我师父的遗体。”

李洪军追了上来,低声说道:“你们别这样……”

他还想要劝说什么,然而远处赵鹏却喊他:“李队长,你过来,我们……”

马一岙与我已经往外走去,而这个时候,白老头儿赶了过来,问我们道:“这个时候,你们两个想要跑哪里去?”

马一岙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上前,问道:“老爷子,你知道仇千秋这人,一般住在哪里么?”

白老头儿开口说道:“他的老巢在香山的咸陵会馆,一般情况下,应该就在那儿——怎么问起这个?这件事情,跟仇家有关系么?”

我没有回答,而是拜托道:“老爷子,我们有点儿事情要去办,马哥的师父这边,您能帮忙照看一下么?”

白老头儿点头,说凭我这点儿老脸,照看没问题,只不过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我笑了笑,说道:“一言难尽,等回头我们再跟您解释吧。”

说罢,两个人就走到了广场边缘去。

这么晚了,打出租车肯定是不行了,马一岙朝着远处望去,心烦意燥,我却拉着他来到了刚才撞在台阶上的那辆越野车前——刚才我们走得匆忙,后来又是一堆破事,使得没有人顾及到这车子。

我将头探进了驾驶室,瞧见钥匙都没有拔出来。

我朝着马一岙招手,说道:“上车。”

马一岙没有犹豫,直接上了副驾驶室,而我则已经发动车子,将车给倒了出来。

这车虽然撞到了台阶上,保险杠都烂了,不过正常的行驶倒也不受影响,我将车子倒出,然后转头向西行驶而去。

咸陵会馆在哪里,我不知道,马一岙也不知道,不过对于在京城待过好几年的他来说,香山的方向还是知道的,所以在他的指路下,车子朝着西郊方式飞速行驶而去。

路上,马一岙看着我,说道:“这一次过去,我们可能没办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