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岙说道:“正因如此,你才会三番两次的帮助我?”

长戟妖姬点头,说道:“对,事实上,它对我的怀疑,最主要的就是来源于我的几次办事不利,而这些事情,几乎都与你有关。不过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与你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如果它得到了你,掌握了进入永生的密码,那么它想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就会成功,而所有的人类,都有可能被他吞噬了心灵去,这个世界,将会是一片荒芜,那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

马一岙说道:“没想到你还深爱着这片土地。”

长戟妖姬说:“对,而我还爱得深沉。”

马一岙眉头一挑,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文艺女青年——不跟你贫了,说说噬心魔的计划吧,据我所知,他已经夯实了东南亚的统治,并且集结了大军,准备大举北上,重归故土,与此同时,就在今天,五大宗门一齐被袭,七种武器之中的五种,都有可能被掳,作为一个刚刚诞生不久的组织,夜复会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组织力量,这背后一定有黄泉引,或者其他组织在推波助澜……”

长戟妖姬摇头,说道:“我们在里面的职能不同,分管的方向也不一样,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没有办法给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儿,马一岙眯起了眼睛来,说道:“我们冒死将你给救出来,并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

长戟妖姬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三件我知道的事情。”

马一岙说:“请讲。”

“第一件,它在南亚吞服了十六名小乘佛教的高僧,并且在流亡印度达兰萨拉的那位宗教领袖帮助下,融合了一位转世活佛,从而进入了自己的全盛时期,当今天下,能够敌得过它——我想不出来有谁,就算是住在梵蒂冈教宫的那位,手持圣器,也是如此。”

“这么恐怖?”

“第二件,因为对于大中华区传教受阻的耿耿于怀,这一次的北上,梵蒂冈教宫很有可能派了观察员。”

“这……”

“第三件,夜复会之中,对于黄泉引的加入讨论十分激烈,有人自以为能够钳制住夜复会的人手,但那些人到底还是太理想主义了,根本不明白噬心魔的可怕,除了手段之外,它最恐怖的,其实是心机——事实上,夜复会里面的许多人,已经投靠了它。所以,尽管夜复会一直谋求独立自主的地位,但最终,极有可能会成为黄泉引的附庸,甚至傀儡。”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王朝安的坏消息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们或许还会存疑,然而长戟妖姬是黄泉引内部的人,她既然这么说了,估计八九不离十。

大司马这职务,在黄泉引之中虽然不算是什么顶尖的职务,但它属于智囊分析的角色,对于黄泉引的整体架构,是有着很全面了解的,更何况长戟妖姬还曾经是噬心魔的养女,这一点,关系比别人要更深一些。

所以如果长戟妖姬这般说了,事实也许就是如此。

当然,倘若是长戟妖姬这个时候了还做戏给我们看,先前的一切都只是演戏的话,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只能怪对方的演技太过于精湛了。

马一岙对于长戟妖姬透露的消息如获至宝,想要再继续探寻,将长戟妖姬知道的一切都给掏空,然而她却拒绝了马一岙后面的问题。

她笑着说道:“够了,够了——你们救我一命,而我透露的这三个消息,也将能够救你们一命,这是等价交换,不能太贪心。当然,想要知道更多,也不是不可以,你娶了我,把我当做你的女人对待,奉献出你鲜活的身体,不准勾搭别的女人,那我可以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给你听,怎么样?”

长戟妖姬的“将军”,让马一岙有些错愕,他愣了半天,都没有回话,引来了长戟妖姬波光流转的白眼。

她气呼呼地瞪了马一岙一眼,娇嗔着说道:“没胆子的男人。”

这女人看上去清纯无比,然而言语和神态之间的风情,却又千娇百媚,让人感慨,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存在,然而马一岙却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我师父以前带着我过去算过命,说我这人吧,命比较孤,是个和尚命,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比较好,倘若是真正跟人在一起,只怕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长戟妖姬赶忙往后缩去,然后说道:“那就算了吧,我壮志未酬,还有许多的事情想去做,要是给你克死了,这得有多亏啊!”

瞧着面前这对男女明明有着情意,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我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想笑。

事实上,我看得出来,无论是马一岙,还是长戟妖姬,都是喜欢对方的。

他们两个之所以没有选择在一起,绝对不是马一岙所说的“算命”,也不是长戟妖姬口中的“怕死”——这两人都有着自己内心的骄傲,这种骄傲就像披着刺猬甲,离得远了,相互吸引,离得近了,却又会扎到对方。

不但如此,而且他们还会担心别人的看法、社会的看法以及家人的看法。

顾及到太多的东西,使得他们本身的感情,没有办法做到极致的单纯。

他们没办法做到“笑傲江湖”,那么只能“相忘于江湖”。

我看得很清楚,但我却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情之一字,太过于复杂。

我自己都深陷其中,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情感去指手画脚呢?

所以在又聊了几句之后,马一岙提出了告辞。

此刻的长戟妖姬虽然身上还是有一些伤势,但有了马一岙的金蝉子精血滋养,问题应该不大,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恢复起来是很快的,用不着我们担心什么,而长戟妖姬也告诉我们,她在京城这边也有安排,只要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会自行离去。

对于这事儿,马一岙没有说太多,只是让她注意安全。

我们告辞离开之前,我突然回转过头来,对长戟妖姬说道:“噬心魔之所以找人杀你,是不是因为你知道它的真身所在?”

听到我的话语,长戟妖姬的眼眸一下子就聚集了起来,盯着我,好一会儿,她方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真身之事?”

我说别人告诉我的。

长戟妖姬很果断地继续问道:“谁?”

我想了想,却并没有作出回答来。

这世间,还残留着游侠联盟这个组织,这事儿我不能跟太多的人说。

特别是面前这个跟黄泉引有着各种复杂关系的长戟妖姬。

瞧见我不答,长戟妖姬也没有继续问,而是笑盈盈地对我说道:“你猜我知道它在哪儿么?”

我摇头,说猜不到,所以才问。

长戟妖姬冲着我微笑,然后说道:“好,看在你齐天大圣的面子上,免费送你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知道它真身所在的人,最多不超过三个,而我,并不是其中一位。”

听到这话儿,我也不管真假,拱手说道:“多谢告知。”

我与马一岙离开了亚运村别墅,然后往外走。

我们走出了好远,马一岙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我瞧见了他眼中的担心和不舍,忍不住说道:“如果喜欢,那就去追求,何必去管世人的目光呢?”

马一岙摇头,说你不懂的,她内心里面的世界,太大了,大到我都不敢去碰触——一个女人可以有野心,但如果被野心吞噬了的话,实在无法成为良伴,我如果答应了她的话,或许能够过几天舒服日子,但最终我极有可能失去自己的意志,变成女人的傀儡……

我有些惊讶,说不会这么严重吧?

马一岙笑了笑,说道:“事实上,她与白虎那女人,是没有什么本质性区别的。”

白虎?

我原本还想要劝解马一岙几句,然而当他将长戟妖姬和白虎来作类比之后,我终究还是放弃了劝解。

相对于我而言,马一岙对长戟妖姬的了解,显然是更加深入一点,而且他看人是极准的。

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

聊到这里,我们不再停留,继续往外走去。

马一岙对我说道:“今天西城监狱被破,无数嫌犯潜逃,必然是乱作一团锅,而这背后居然还有仇家的影子,更是让人惊骇,我在想,此事可能得去找我师父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通过他的渠道,反映给上面知晓。”

我说直接讲就是了,有必要说得这般迂回曲折么?

马一岙说道:“仇(qiu)家在京城开枝散叶,关系网大到难以想象,仅仅凭着我们的几句话,不但不会被扳倒,反而有可能会反过来诬陷我们。这事儿得我师父来运筹帷幄,不然我们两个加一起,都玩不过那帮老流氓。”

听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觉得很对。

也只有王朝安老爷子这样的人,才能够将这里面的关系脉络给梳理清楚,最终弄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当时的时候,亚运村还有点儿偏僻,不太好打的,我们等了好一会儿,方才坐上车,等抵达小院儿的时候,已经是很晚的时间了,然而当我们穿过胡同口,走到近前来的时候,却发现有火光,以及大火掠过的烟尘。

一开始我们并未在意,然而走到小院子前来的时候,才发现着火的地方,却发现就是王朝安所住的四合院。

什么情况?

我们往门口走,发现拦着四五人,这些人身穿制服,像警察,又有区别,我们上前的时候,对方拦住了我们,说这儿出事了,让我们止步,不要进去。

马一岙立刻上前表明了身份,那人听到,拿起了对讲机来,向上面汇报,然后让我们在这儿等待着。

对方办事,规规矩矩,我们即便是很急,也没有贸然闯入其中去。

马一岙等那人汇报完毕之后,立刻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方因为没有得到上面的指示,故而显得非常谨慎,不管我们怎么套话,对方都没有给什么回应。

他这种疏离的态度让我们大为恼火,马一岙担心他师父的安危,心思难定,面对着对方的阻拦,脸色阴郁,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来一行人,带队者却是我们认识的李洪军。

他走到近前来,瞧见被拦在门口的我和马一岙,立刻上前打招呼。

当得知我们被拦在门口,李洪军冲着为首那人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是湘南奇侠的大弟子,他现如今生死未卜,你们还在这里暗中捣鬼,如此腌臜,真不怕出事么?”

那人的身份不低,被李洪军如此训斥,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他脸色变冷,出声说道:“李队长,这就是你不对了,什么叫做我们捣鬼?我们这也是照章办事好不好?你可不能随便给咱扣帽子,虽然你爷爷是李爱国,可也不能这样啊,我们……”

他还在辩驳着,甚至拿李洪军的身份来开涮,然而这个时候,马一岙却全部都没有听在耳中。

他只听到了一句话,脸色顿时就变得漆黑如墨。

紧接着,他转过头来,对李洪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刚才说,我师父,现在,生死未卜?”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明暗两处的敌人

面对着马一岙的逼问,李洪军也是很惊讶,说道:“他们没跟你说?”

马一岙眯着眼睛,打量了堵在门口的那几人一眼,首当其冲的那人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显然是感受到了马一岙眼神之中浓烈的杀意,而随后,李洪军气冲冲地对那人说道:“阎督察,我不管你们监察部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要么给我让开,要么我回头,拼尽全力弹劾你。”

他说得十分坚决,而这个时候,那人将手按在了耳机上面,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话之后,说道:“进去吧。”

对方仿佛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然而在我灵敏的听觉中,却知晓此人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刚才的阻拦,单纯就只是想要恶心我们?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我们两人在李洪军的带领下,走进了四合院,这里面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打斗的,院子正中养鱼的大缸子破了,碎作一地,王朝安十分珍惜的十几尾金鱼全部死了,而西厢边的屋子也坍塌了去,院子里仿佛有大火肆虐过,灰扑扑的,一片黑。

院子里有七八人,各司其职,有的在调查,有的在讨论,忙忙碌碌。

而当我们冲进来的时候,苏烈正从里面走了出来,瞧见我们,十分焦急地说道:“你们有没有碰到田主任?”

我们一愣,都摇头,而苏烈则急匆匆地往外赶去。

李洪军赶忙拦住了他,说道:“老苏,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懵了,你给我们讲一下啊?”

苏烈一脸焦急,说道:“有人在半小时前袭击了这里,将王老爷子给掳走了,田主任当时跟我们在局里主持西城监狱特殊犯人逃脱围堵事件,听到之后,紧急赶了回来……”

我瞧见他一脸古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

果然,苏烈继续说道:“田主任过来之后,对方留了一封信在这里,让她只身赴约,否则就要将王老爷子给杀了,田主任心中着急,想要赶紧过去,但是有人拦住了她,说她身居要职,不能赴险。田主任与其争吵,执意前往,那人却说田主任身上的民国东皇钟乃国之重器,倘若是因为她的一意孤行而遗落敌人之后,她必将是罪人……”

听到这儿,我的心中一阵狂跳,而李洪军则陡然变色,说道:“那人是谁?怎么敢说这等话语?”

苏烈没有回答,而是苦笑着说道:“田主任听了,将民国东皇钟留下,然后只身赴约去了。”

我和马一岙都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来。

这是圈套么?

还是……

李洪军气愤无比,大声说道:“那民国东皇钟是我爷爷卸任时,亲手交给田主任的,这东西既然是国之重器,除了她,谁又有资格拿着?说话这人,杀人诛心!”

他这般说着,房子里走出一人来,对着李洪军呵斥道:“你嚷嚷什么?好歹也是一个领导,在这儿没大没小地议论什么?有没有一点儿组织纪律性?”

我们抬头,居然瞧见了一个熟人。

赵鹏。

这位都已经退居二线、后来又因为培训重新回归序列的老人出现在了房门口,指着李洪军一顿呵斥。

李洪军是属于那种严格培养出来的体制二代,为人处世都十分成熟,毫无跋扈之气,对待前辈也都彬彬有礼,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再温文尔雅,而是直接顶了回去:“赵前辈,让田主任卸下民国东皇钟的那人,是你么?东皇钟乃国之重器,也是我们419办负责人的重要依仗,你用激将法,让她将东西留了下来,她倘若是出了事,这责任算是谁的?”

赵鹏阴沉着脸,冷冷说道:“既然是419的负责人,就应该以公事为重,她为了私事擅离职守,脱离指挥前线,这件事情我们事后会弹劾她的,而且民国东皇钟留下,不管她出了什么事情,至少东西没丢,元气扔在,上面是不会怪罪的。”

李洪军毫不示弱,直接紧逼道:“公事、私事?哼,她是咱们419的负责人,她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湘南奇侠王朝安被掳走,这背后肯定有阴谋,她接手此事,也是公事。”

赵鹏不屑地说道:“公事?她只不过是想要救出她的老姘头而已……”

“放你妈的狗屁!”

马一岙在旁边忍耐良久,一来他对于当下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想要观察一番,再有一个原因,是赵鹏在第一届高研班的时候,曾经当过我们的“老师”,他秉承着尊师重道的原则,即便是有再多的愤怒,也都勉强压抑着。

然而当这赵鹏口出秽语的一瞬间,马一岙终于爆发了,指着那老头儿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紧接着他冲上前去,就准备动手了。

我第一次见到马一岙是如此的冲动,瞧他那凶悍的眼神,仿佛要将面前的那个家伙给吞下去一样。

很显然,师父的出事,让向来冷静的马一岙终于不再淡定。

马一岙上前扑去,我赶忙将人给拦住,不让他与赵鹏动手——我倒不是怕马一岙吃亏,毕竟真正要比起来的话,现如今的马一岙与赵鹏,指不定谁赢谁输呢。

只不过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在我们现如今的情况下,事情会变得非常复杂。

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此人的身上。

赵鹏瞧见马一岙被拦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居然还挑衅地说道:“你来,有本事上来,让老夫教训教训你们这些晚生后辈,不要以为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横着走了……”

我感觉马一岙的身体里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来,我都差点儿搂不住了,而就在此刻,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我们都朝着那边望了过去,却瞧见几道气柱直冲云霄之上去。

李洪军惊声喊道:“是田主任,田主任。”

我们不再在这四合院中僵持,而是往外走,李洪军跑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说道:“在天坛方向。”

他瞧见马一岙想要翻墙抄近路,赶忙喊道:“出胡同,我的车停在马路口,过去也就七八分钟。”

我们赶紧跟着李洪军跑,很快就来到了马路口,上了车之后,马一岙发动汽车,油门一轰,便朝着外面的街道冲了出去。

车上,我瞧见马一岙脸色紧绷,便温言宽慰道:“别担心,田主任就算是没有那民国东皇钟,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相信有她出马,老爷子肯定能够安全回来的。”

马一岙虽然恼怒无比,但思路却还是很清楚的,他冷冷说道:“不一定,那帮人既然设局,自然是有备而来的,赵鹏将民国东皇钟拿下,应该就是其中一环。”

正在开车狂飙的李洪军却说道:“不是赵鹏。”

啊?

我和马一岙都朝着他望了过去,而李洪军则说道:“赵鹏的级别不够,田主任不管是干什么,他肯定是拦不住的;而且民国东皇钟乃国之重宝,田主任就算是再焦急,也不可能将东西拿给他保管——拦住她的那人,级别一定很高,而且还是来自上面管辖部门的,否则田主任也不会无奈地将东西给交出来。”

我说上面,什么上面?

李洪军却缄默其口,不肯再多说话。

而这个时候,马一岙显然是想通了这件事情的种种关联,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帮人,是冲着田主任来的。”

李洪军在开车,听到这话儿,差点儿将车给开翻了。

随即他赶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马一岙说道:“因为从明面上来说,田主任是官方最大的牌面之一,手持民国东皇钟的她,更是强无敌,有她坐镇的话,即便是噬心魔亲自前来,也未必能够战而胜之。既然如此,那么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敌人的心头大患,如何对付她,这件事情,就变得无比重要起来。为此,黄泉引调动了全部的力量,甚至还与你们体制内部的人进行合作……”

李洪军听闻,毫不犹豫地否定道:“不可能,你的观点,别的我都不反对,但我们的内部是绝对可靠而坚固的,绝对不会与那帮家伙合作。”

马一岙摇头,说你想别急着否定,我并不是说你们有人投靠了噬心魔——田主任上任以来,虽然可以变得低调迟缓,但她骨子里的强势还在,必定是得罪了许多人的,同时她也挡住了一些人的上升之路,最近关于机构改组的几个消息,都是与她有关。正因如此,她也成为了一部分人的眼中钉,大家的敌人相同,我敢肯定,某些人即便不会亲自出手,但也会顺水推舟,拿下田主任,自己渔翁得利……殊不知,少了大名鼎鼎的田女皇,这帮人,未必能够玩得转……

马一岙说着话,李洪军已经埋头闯了两个红灯,终于来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而这个时候,那冲天而起的光芒已经消失了。

我瞧见在远处的广场上,一个黑影浮空而现,朝着一个跌落在地的身影陡然抓去,杀意浓烈无比。

而瞧见那个跌落倒地的身影,我们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是田主任。

曾经让无数宵小为之畏惧、惊恐的田女皇,败了么?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王朝安的陨落

田女皇败了?

这怎么可能?

然而即便是再不相信,我们都还是瞧见了她落下来的身影,不过除了她之外,我们还瞧见周遭散落了七七八八的人——这些人有的已经倒伏在地,然后身子冒出了土黄色的烟雾来,化作一滩脓水;有的则是勉强爬起来,踉跄着脚步,朝着远处走去。

而浮在空中的那人,也有点儿坚持不住,直接从七八米的高空之上跌落下来。

砰!

李洪军大概是瞧得入神,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台阶下,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而与此同时,他直接将车门一推,然后跳下了车子。

与他一起的,是马一岙。

马一岙推开车门之后,如同利箭一样,直扑前方,切入战场去。

从半空中落下来的田女皇没有死,不过她这边刚刚一落地,就从好几个方向伸出了勾索来,朝着她的身体飞了过去,想要将人给捆住。

如果是以前的话,田女皇一个横空翻身,便能够避过这几下子。

毕竟她的修为那么强,对待这些,都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而她在我们来之前,显然就受了重创,落地之后,居然都无法动弹,任由那勾索落到了身上,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图。

那勾索,两根勾住了她的双脚,两根勾住了她的双手,另外一根,则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下一秒,那勾索的另外一端,五个高大的黑影陡然浮现,朝着五个不同的方向陡然冲去,意图用着勾索,将田女皇的身体给撕扯碎烂去。

五马分尸。

那五个高大黑影,可都是一等一的强人,有着一把子的好力气,此刻一动,田女皇的身体瞬间悬空,绷得笔直。

全盛时期的田女皇,身体素质强得无敌,然而此刻的她显然是受了重伤,此刻被如此一弄,整个身子仿佛就要散开了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缠住她脖子处的那记勾索被马一岙陡然斩断。

而下一秒,李洪军也展现出了高超的剑法来,一瞬之间,另外四根勾索全部都给斩断了去。

那勾索绳子的材质十分特殊,普通刀剑,其实是斩不断的。

也就马一岙和李洪军手中的神兵利器,方才能够如此犀利。

而我,因为出于对马一岙、李洪军的绝对信任,在跳车的一瞬间,我并没有选择去救人,而是追杀。

人在半空之中,我的手就摸向了怀里去。

而下一秒,我的金箍棒,就已经来到了拉拽田女皇脖子处勾索的那人面前来。

那家伙正拼尽全力,想要将田女皇五马分尸了去,却不料马一岙一剑斩去,将勾索弄断,此人一个踉跄,翻倒在地,刚要爬起来,又被我金箍棒逼迫,下意识地翻了两个身。

他刚刚爬起来的时候,我的金箍棒,已经翻滚如雷,照着面门过去。

那人全力抵挡,然而终究抵不过的狂怒出手,最终被我一棒子掀翻倒地了去。

对方的脸上,戴着一张京剧的红色面具,我将人弄翻之后,棒尾一挑,想要将对方的面具给弄开来,却不料对方拼死护住面门,不让我瞧。

我瞧对方如此在意自己的脸面,这里面定然有鬼,于是再一次地紧逼,几个电光火石的回合之后,我一棒子捅进了对方的胸膛去,紧接着想要伸手去抓面具,准备揭开,却不料对方已经开始冒出了滚滚黄烟,紧接着人也化作一滩脓水。

就连他身上的衣服,也都被那带着强烈酸臭味的脓水尸液化开了去。

这是在毁灭证据,不让人知晓他们的身份啊。

瞧见这等“高效”的手段,我不由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转过身来,瞧见马一岙单人一剑,正守护在田女皇的身边。

敌人有四五人,全部冲将上来,却给马一岙死死抵住,不让人得手。

而李洪军则显得凶猛许多,却是冲向了前方,手中的剑,不断招呼到另外一边的战圈之中去。

那边几人的身手,相对于围攻马一岙那几人,显然是要差一点儿的,所以几个回合的交手下来,却不断有人倒下。

而那些人倒下之后,除了一人求生欲十分强,拼命往旁边的沟里爬去之外,其余几人,都化作了一滩脓水去。

同样的场景,我记得很久之前,在与黄泉引交手的时候,曾经出现过。

很明显,这一次的袭击事件,想必也是黄泉引在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