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的东西。”傅遥恨恨的骂一声。倒不是因为他花钱买题,而是…花二十两银子买来的能是真的吗?

狠狠的教训了傅小玉一顿,打得她哭爹喊娘,嗷嗷直叫。

傅遥罢了手,就这一个孩子,也不能真打死了,“你老老实实给我在家里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扔了棍子,她就进宫去了,这会儿皇上应该已经坐进了养心殿了吧。

傅小玉的事倒给她提了个醒,他学问做的一般却硬要他鲤鱼跃龙门,未必能成,可要不成,等她离开之后,这小子无一技之长日子可不好过了。倒不如求皇上恩典给他个闲差,但赟启那鬼心眼的哪是那么容易说动的,少不得要为他卖卖命,漂漂亮亮的办几件事才好开口了。

她进养心殿时,赟启正眯着眼盯着书案的奏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抬头瞧见她,不由扬了扬嘴角,“傅大人今日可真是勤谨起来了。”

她一向是不奉召不进宫的,像这样不请自来倒是极少。

傅遥嘿嘿一笑,“皇上夸微臣,微臣下次一定更勤谨。”

“这倒不用了。”赟启揉揉额头,看见她的次数多了容易头疼。

他道:“傅大人今日来可有什么事?”

“近日京城大街小巷考题之风日盛,臣请旨大肆整肃。”

皇上半天没言语,旁边站着太监总管刘福成笑起来,“傅大人真是大惊小怪的,京城哪年不是这样,一到这日子什么和尚、老道全都跑出来了,题目押的千奇百怪的,又有哪一回中过?”

“皇上的意思就是不用管了?”

赟启微有些不悦,责备的看了眼刘福成,人越老越发的不懂规矩了。

“你是应天府,这是你分内的事,你看着办吧。”

“遵旨。”

傅遥爬起来要走,赟启又道:“对了,前几日太后说你好些天没去拜见了,想召你过去瞧瞧,你今日就走一趟。”

“遵旨。”

傅遥出了养心殿,自有太监带她去太后宫中。

她一边走一边心里琢磨,太后好不央的想见她干什么?她跟这位太后素来没啥交情的,太后也不是皇上的亲生的娘,只不过皇上幼年丧母,曾在以前的容妃谢氏身边养了两年,后来皇上登基后才封了太后。

她做了十年的官,统共也就见了这太后三四回,这次为的是吗呀?

谢太后今年五十多岁的年纪,是宫里跟着先皇最久的嫔妃,不过老太太吃的好,保养的好,看着倒像四十上下的。她这几年信佛,早从太后宫中搬出来,搬进了怡安堂,把个宫殿弄得跟庙里的佛堂似地。

她进门时太后正坐在蒲团上念经,看见她进来,和蔼地一笑,“这就是傅大人吧,几年没见倒是越发英挺了。”

傅遥慌忙见礼,“参加太后,太后才是越来越年轻,微臣乍一进来还以为是后宫的哪位新妃呢。”

“你少贫嘴了。”太后掩口一笑,再老的女人都喜欢别人说她年轻漂亮的。

“来,你坐过来。”她招招手叫傅遥过去,有宫女搬了个蒲团过来。两人就这么盘腿坐着说话。

第六章 太后皇后斗得欢

 “不知太后召微臣来所谓何事?”

太后咳了一声,“前些日子你办的差事很好,本宫想赏了你,奈何一直身子不好,前些天跟皇上说了句想召你进宫,没想到皇上倒记得。”

“是微臣该死,没能多来拜见太后。”嘴上说着,心里不禁暗自思量,自己到底办的哪件事入了太后的眼了?

“那以后就多来陪陪我这老太婆吧。”太后笑着牵起她的手,好像自家人一样摸着,“你模样长得好,又乖巧,还颇会办事,皇上有你这么个能臣,本宫就放心了。”

傅遥咧嘴,这说的不是她吧?

“你是爽利人,本宫也不给你磨弯子,前些日子你办惠郡王的差办的极好,他总在我面前提起你,说傅大人懂事。我这个老太太不受人待见,也就是他肯用心,时常进宫陪陪我。”说着脸上隐似有些神伤和落寞。

这位太后虽名义上有尊位,可是与皇上并不怎么亲近,无非是借着那两年的恩养得了这个位子,但因为皇上不大在意,在宫里的日子其实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家有各家的苦,后宫那位皇后主子一向盛气,眼里容不了人,太后多半是眼不见为净,才念了佛。

傅遥此时才明白原来为的是惠郡王,说起来这位太后和惠郡王还沾亲戚,她是当年出事的贵妃娘娘的表妹,惠亲王还得叫她一声表姨呢。

她既帮了惠郡王,也算是卖了太后一个面子。也怪不得两人会对她感恩了。

跟着太后话了几句家常,傅遥便从怡安堂出来。

太后自有赏赐,赏了她一把玉壶。其实她倒觉得不如金的好,虽然名贵,可懂眼的一看就是宫里的东西,不如金壶,以后化了还能卖钱。

捧着礼盒往宫外走,忽然瞧见前面一队仪仗过来,那是皇后的銮驾,她慌忙回避跪在一旁。

皇后坐在一乘御辇上,一抬眼瞧见一个外臣,不由皱皱眉,喝道:“停——”

御辇停了下来,掌事宫女低声问:“娘娘有什么吩咐?”

陈皇后哼一声,“一个外臣居然进得了宫,这宫里越发没规矩了。去问问是谁?”

那宫女去了未久,拉了送傅遥出宫的小太监过来。

那小监禀道:“回皇后娘娘,这是应天府尹傅大人,蒙太后召见进宫,这就要送出去的。”

陈皇后暗自咬牙,又是太后那老东西,皇上连她的奶都没吃过,就仗着照顾了皇上两年,便事事想压她一头,现在居然私自召见外臣了。

“传他过来回话。”

皇后传召,傅遥慌忙小步跑着过去,跪的规规整整。她对赟启都没这么恭敬过,那是因为赟启不会因一些小节怪罪,而女人是顶顶小心眼的,尤其眼前这一位,针鼻比她的心眼都大。

果然,陈月华还没开口,先是一阵冷笑,“傅大人可真是懂礼啊,可知道宫里的规矩吗?”

傅遥回禀:“微臣不敢违礼,微臣是奉了皇上旨意才敢来觐见太后的。”

陈月华脸色愈发难看,说出的话隐隐带股子酸味儿,“新任的主考付大人前朝得意,你这个傅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居然巴结到太后身上了,还真是本事大。”

傅遥心道,也难怪你酸不溜丢的,付贵妃得宠,付云峰又升了官,事事压你一头,你不心急才怪呢。

这陈皇后多半是知道自己和付家关系好,心里不是滋味儿,又不能把付贵妃怎么样,才故意拿她撒撒气。

可人家是主子,撒气就撒吧,她难得第一次没回嘴,只低头猛磕头,“娘娘恕罪,这不是微臣本意。”

陈皇后轻哼,“往常都听说傅大人多么厉害,连皇上都敢顶撞,今日怎么倒胆小如鼠了?”

傅遥腹诽,哪个顶撞你的还活着,我是傻了敢触你的霉头?

宫里谁不知道这位皇后主子醋味儿大,下手还狠,又蛮横不讲理,就连赟启有时候对她都头疼。

陈皇后又冷嘲热讽数落了她几句,傅遥是奉旨进来的,也不好发落,只嘴上痛快了一会儿,便也放了。

傅遥得了赦令,匆忙爬起来,兔子一样颠走了。

走到宫门前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太监四处张望着,一眼瞧见她,就对着她撞了过来。这一错身的功夫,已有一个字条塞在她手中。他没留一句话,匆匆的就跑了。

傅遥装作没事人似地揣好字条,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才敢打开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照顾付云峰。

这是付贵妃的笔迹,她知道自己识字不多,也不敢写的太复杂。虽然那个“照”字不大拿得准,但大体意思她是明白的,付贵妃多半是担心付云峰初次担任主考会出什么事,叫她帮着兜底的。

他们两姐弟表面是风光,可焉知现在不是别人的箭靶子,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盯着,皇后都那么大醋性了,保不齐还有别人。

因为以前的事,她一直觉得对不起付云菲,害她感情错付,在加上老令公的面子,看来她真的得替付云峰好好的留个心眼了。

这是皇上第一次开科取士,可别真出什么事才好…

回到府里,傅遥就开始忙活起来,既然在皇上面前讨了旨意,自然要把市井好好整肃整肃。

叫高宝带着人上街,把那些卖考题装神弄鬼的全抓起来,又封了一些茶楼酒肆,一连几天倒是抓来了不少。傅小玉说那些考题许多都是一样的,虽不知其中的原因,但要先查一遍总没坏处。这臭小子花了一百两买了五道考题,她总不能叫这些钱白花了。

高宝马上要成亲了,可衙门里实在太忙,傅遥也不敢放他的假。还有九城巡防衙门,也让人知会了一声,每天上街上 巡逻去,务必要在开考之前不能乱。

虽然做了这些,但她还是觉得心里不安,总像有件事要发生,而且是大事,天大的事。

她对杜平月道:“我心里不安,你帮我想想还有什么完全的措施没做的?”

杜平月嗤一声,“有人要想布局的话早就布好了,现在再想措施早来不及了?你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人家想干什么,怎么设防?我看你是闲着没事瞎操心,没准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呢。”

傅遥叹息,要真是她太敏感就好了。

叫傅小玉把那买的五道题拿出来,其中有四道是一模一样的,像这种巧合的事还真少见。

审问了几个在街上卖题的,都说是胡乱写的,有的说是听别人说的,有的还在她面前摆卦算命,说算出来的就是这道题。

傅遥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要真能算出来,臭老道早当神仙了。

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什么,心里憋的难受,便干脆换了便装到街上转转,或者能转悠出点什么。

带着王冲出了衙门,这小子最近总在衙门里混着,俨然把自己当成公门中人,傅遥也琢磨着给他个差使,端上公饭,好歹比他干小偷小摸强。他对京城熟,出去微服,她也爱带着他。

两人上了街,王冲不时的给她介绍一些京城有名的小吃,似瞧出来她也是个吃货。

傅遥确实喜欢吃,女人嘛,总对一些零食之类的很感兴趣,她在荣祥斋买了一包松子糖,又在吉祥阁买了两包芙蓉糕,一包云片糕,一边吃着一边闲逛。

王冲对她那乱没形象的样子很觉头疼,若是让人知道这是个当朝三品,恐怕惊得下巴都得掉下来。

傅遥虽吃着东西眼睛却没闲着,不时的注意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是海里捞针,但大海里未必捞不着针。当年她办一桩杀人案就是百寻不到凶手,后来碰巧在街上遇到的。

正萨摩呢,突然看到街上闪过一个人影,一身雪白的衣衫,翩翩风度,在人群格外惹眼。他似乎在躲着什么人,用扇子遮住半张脸,神色有些紧张。

傅遥的眼神一向很好,只一眼就认出那是在南城王冲家附近,说要杀她的那个白衣人。对这个人傅遥一直心有余悸的,忙问王冲,“你可认识那人是谁?”

“哪个?”

王冲伸着脖子去看,那个白衣人已经进了前面的一家酒楼,他只瞧见一片雪白的后襟。

傅遥闪了闪眼神,对王冲一笑,“走,我带你下馆子去。”她说着把一大堆零食塞进他手里,然后跟着那白衣人上了酒楼。

这座酒楼名叫玲珑楼,是一家老字号,据是易家的产业。

傅遥问王冲是不是四大公子之一,易春风的那个易家。

王冲笑道:“自然是了。在京城提起易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们是靠做兵器起家的,现在还在替朝廷制造兵器,不仅是兵器,还经营者矿山,在京城也有不少买卖铺户,说富可敌国有点悬,但绝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傅遥多次听人提起过易家,但对于易春风却从来没见过,也不知是不是真如外界所说的英姿飒飒,卓尔不凡,外加风流成性。

第七章 偷了人家小妾

 他们进了酒楼,却没找到刚才进去的白衣男子,多半是进了楼上哪个雅间了。

此时吃饭的人并不多,不少雅间都是空的,傅遥也跟着上了二楼,挑了一个雅间坐下。

王冲跟了她有一顿时间了,知道这爷们抠门,忙道:“爷,我今天可是没带钱的。”

“放心,跟我吃饭怎么能叫你掏钱。”傅遥笑着挥挥手,颇豪迈道:“那咱们就点清淡点的。”

叫了小二过来,只点了一盘土豆丝,那小二脸色当时就挺难看,不过大饭庄的人涵养就是好,硬是没出口嘲讽。

王冲很觉尴尬,在那小二面无表情的瞪视下,终于掏出身上仅有的一两银子又点了一盘白菜豆腐。这里的菜贵得吓人,一盘素菜就要一两多,也不知是不是在抢钱。

菜没上来,两人坐着喝茶,还没沾唇,就听到楼板一阵咚响,似有许多人踩着楼板上来,还有的大叫,“人在哪儿呢?抓着他一定剥他的皮。”

他们似在找人,挨个雅间翻着,一个个蛮横无理,所到之处惹得惊叫一片。

转眼已到了他们这间,打头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公子,一身紫红色的锦衣,还骚包的系了一条大红色的腰带。

傅遥一看,这人还认识,他正是老公爷杜承铭的公子杜东喜,就是那个跟她一起跪午朝门,说喜欢上她的愣头青。自从上回在她家里被杜平月教训了一顿后,再不敢上门,也不知今天怎么这么巧瞧见他了。

她笑道:“这不是杜公子吗?怎么有空到酒楼来了?”

杜东喜一看见她,脸先红了红,随后结结巴巴道:“傅…傅大人也在这儿?”

“我是来吃饭的,不知杜公子是…”她说着向他身后望了望,他带着十几个大汉,每个手里都拿着棍子大刀,看着很像是打人的。

一提这个,杜东喜的脸更红了(气红的),他恨声道:“还不是那个易春风,他居然…”

话虽说了一半,傅遥却听明白了,易春风一向以勾引有夫之妇著称,通常被人追的时候只有一个原因,也不知是勾了他的妻子,还是小妾?

男人都要面子的,杜东喜也不例外,尤其是他不想让傅遥看见他这副模样。

“傅…大人…慢慢吃,咱们改日…再会。”他说着匆匆出去,这房间搜也没搜便下楼去了。

傅遥叹息这摇摇头,“这个易春风也是的,天下女人这么多,何必非得找有夫之妇呢?”

她本是自言自语,却没成想有人答音了,头上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那是因为我喜欢。”随着话音一落,雅间里已多了个人,一身的白衣,正是她紧追的那个人。

傅遥一看见他,不由吓了一跳,她竟没发觉这房顶上藏着人呢。

她也便罢了,身手一般,耳力一般,但王冲好歹也是梁上君子出身,看他惊异的表情也没发觉,这个人的轻功还真是诡秘莫测。

此刻,那男子嘴角挂着吟吟笑意,“傅大人刚才的话问得好,殊不知成了亲的女人就像成熟的水蜜桃,盛开的牡丹花,比之青春妙龄的少女更见韵味儿。”

他说他喜欢?

她惊叫,“你就是易春风…。”

易春风咧嘴一笑,“傅大人这话可让易某难过了,易某自认名头颇响,却没想傅大人竟然不认识易某。”

“那你认识我?”

“这是自然,傅大人在京城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上回听闻傅大人入室偷香,易某早有结交之意。”

傅遥腹诽,鬼才跟你结交呢。

暗暗观察这人表情,一脸的热情洋溢,完全不复那一日的冰冷气质。

她心中奇怪,抱了抱拳道:“原来是易公子,恕在下眼拙了。只不知易公子因何被人追?”

这算是明知故问,刚才还背地里说人坏话,一转脸就不认了。

易春风却颇不在意,耸了耸肩道:“也没什么,不过睡了人家新纳的小妾而已。”

“那还真是挺严重的,就怕主家追来,被打破了头。”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那可未必。”傅遥灿烂笑着,然后突然掀起帘子对着外面大喊一声,“杜公子,易春风在这儿。”

这会儿杜东喜还没走远呢,一听声音立刻带着人跑回来。

傅遥则吟吟笑着看着易春风,她从来就是有仇就报的,上次被他吓了个半死,这回自然要报个小仇,而且她也要试试这个易春风,他前次跟自己的说的话,到底是一时玩笑,还是真想杀她。

易春风没有发怒,而是用一种幽怨地眼神看着她,“傅大人,我得罪过你吗?”

“没有吗?”傅遥扬扬眉,颇有深意道:“或许…我只是和杜公子关系不错。”

杜东喜来得很快,他冲进门时刚巧听到这句,不由对傅遥投去深情的一瞥,“遥遥,你终于明白我的心意了。”

傅遥好险没吐了,这个杜东喜教训还没受够吗?

正好了,今天这两个人都不是她喜欢的,且看谁能打了谁吧。

她寻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好所在,还找了把椅子,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王冲见她如此,忙躲到她身边。

门被人堵着,偏又赶上这间雅间又没窗户,易春风想跑也跑不了了,他幽幽一叹,“我还从没玩了人家媳妇,还打人家的相公的经历,看来就要破例了。”

杜东喜喝道:“你少废话,敢欺负到老子头上,受死吧你。”手一挥,身后的十几个壮汉蜂拥而上。

这些人哪是易春风的对手,乒乒乓乓一阵乱打,不一刻便被他打飞几个。在这么一间小屋里,根本着不开这么多人,一时刀剑不长眼,误伤了人也在所难免。

二楼的客人见打起架来,一瞬间都跑的不见人影了,就连傅遥也下了楼,找个人碰不着,刀剑挨不着的地方继续看热闹。

易春风的功夫也算是一流了,却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他似乎与那日看见他时有所不同,虽然一样的身手矫健,动作流畅,却少了那日让人心寒心颤的冷,好像真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傅遥心里疑惑,一时猜不出什么原因,只能密切注视着当场的情况。

易春风似顾及杜东喜的身份,也不敢真把这位皇亲国戚打了,只捡着那些手下狠揍。

饶是如此也把杜东喜吓得够呛,他平常看着威风,却是个色厉内荏的浪荡公子哥,胆子又小,见易春风厉害,也顾不得再算账了,撒丫子就跑,嘴里还忘不了说句狠话:“你等着,下次看见你一定打死你。”

易春风轻描淡写的掸了掸袍袖,“好,我等着你。”

傅遥见没戏唱了,站起来拍了拍衣襟,对王冲道:“走吧,咱哥们也该回家了。”

王冲“啊”一声,“咱们还没吃饭呢。”

“都乱成这样了,还做什么生意?”

“可我已经交了钱了。”

没吃饭先交钱,天下没他这么笨的。

傅遥摇摇头,反正钱也不是她出的,没了就没了。

见他们要走,易春风冷笑一声,“傅大人这样就走了吗?”

傅遥回头对他笑笑,“难道易公子还想留饭吗?”

易春风自然不会留她饭,他抱了抱拳,眼神中隐含着笑意,“傅大人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