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了?”

“没有,哪有哭。”她抹了一把脸,匆匆拭去上面的泪珠。

她也不想哭的,但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他,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她真不知道若他有什么闪失,自己该如何。

问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杜怀唧唧歪歪的开口了,他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杜平月的。他和那个牵机阁的大公子从宫里打到宫外,斗了几百回合都没分出胜负。只是杜平月先前受了一掌,气力不济,斗到后来颇有些力不从心。

他赶到时,两人已到了比拼内力的最后关头,他突然插进去,杜平月一个闪神,被大公子打了一个踉跄,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来。

他大惊,慌忙过去扶起他,杜平月新伤加旧伤,这一下伤的不轻。他把他扶到街边放好,转头对大公子道:“师兄,咱们好好谈谈吧。”

那男子低哼一声,“你认出我了。”

“牵机阁的剑法以快见长,我见过你的背影,隐约猜得到。”

“你可知道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今日我也不想和你打,我只问一句,牵机阁是不是毁在你手中?”

他笑起来,越笑声越大,就好像他说的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那无云老头何德何能,竟然还有你这么干儿子惦记他,你这是要为他报仇吗?”

杜怀微微皱眉,说实话他也不喜欢牵机阁,对义父也没多少好感,报不报仇也没什么,只是多年未解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你实话实说,我也该知道真相的。”

“好,告诉你也无妨。没错,那个组织就是我毁的,无云那老贼收我做徒弟也没安了什么好心,他折磨我,把我当玩物。”他说着眼神中露出一丝狰狞,“他以为我是顺服的,每每都会服从于他,无论他让我做什么,可却不知我会在背后重重捅他一刀。我设计让阁里自相残杀,最终牵机阁毁在我手中,看着那场大火,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大笑了三天三夜,喝酒庆贺。”

他疯了,这是杜怀得出的结论,义父当年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般憎恨?他不知道,过去的事也无从猜想了。

他道:“看到咱们同门一场,今日我要带走杜平月,还请师兄卖个面子。”

“我可不认你是什么同门,你想带走他,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杜怀不想跟他,却迫不得已动了手,而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十几招便被人在后背刺了个小洞。血流出来,疼得他哇哇直叫。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杜平月的功夫不相上下的,可直到今日才知道差的何止一点,杜平月受了伤还能和他打几百个回合,而自己却撑不过二十招。

大公子举剑就刺,对他丝毫不留情,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这时,杜晓二居然来了。这老头鼻子灵的跟狗似地,很容易就嗅到高手的味道,他感觉到高手过招,巴巴的跑过来只是手痒想练上两手。至于救他,顺便吧。

第七十八章 进宫为妃

杜晓二和大公子转瞬间拆了几招,杜老头虽然年岁不小,身手却极为老辣,大公子与他拆招一时也并不如何轻松。

就在这时,他突然虚晃一招,随后向后跳去,钻入胡同里不见了。他突然逃跑让杜晓二气得直跳脚,追了几步没追上,站在大街上破口大骂。爷老子,姑爹姑奶的什么脏词都骂出来了。

杜怀见大公子逃走时脚步微晃,料定他也是受了伤,怕是和杜平月对招时他就没讨了好去,自然不愿再和杜晓二这样的高手纠缠下去。他虽然不喜欢这缠人的老头,不过也幸亏他的突然出现,才救下了他们。

随后他们被杜晓二带回宅子,这老头自诩会些医术,喂他们吃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药,害得两人苦不堪言,总觉得可能被他治死了。

傅遥让人把他们抬回去,找苏大夫给两人看伤,这苏老头免不了又是一阵唠叨,说他们一天到晚总在外面惹事,弄得不是这个伤就是那个伤。

这老头唠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有求人家只能支着耳朵听着。

好容易把两人安顿好了,一转头居然在屋里看见杜晓二,不由咧嘴,“您老人家怎么也跟来了?”

“当然是来问那个对手的,那个比杜平月还厉害的对手是谁?跟我老人家说说,说说。”

看着老头不停搓着手,一副看见稀罕东西的兴奋样,傅遥心中一动。正好给那些人找点麻烦,便详详细细的把那人身份说了,至于他现在在哪儿,抱歉。自己去找吧。

末了又加了句,“你若找到了,不妨告诉我。”

杜晓二竟然点头同意,“好,不过那个人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

鬼才会跟他抢呢。傅遥含笑一指门口,“好走。不送啊。”

杜晓二兴高采烈的走了。竟好似捡到宝一般,他这一把年纪还像个老顽童,整日里追着人比武。倒也过出了旁人没有的乐趣。

回到屋里,听杜怀道:“你怎么不告诉杜老头,那个客栈?”

傅遥笑道:“让他自己找去吧,人不一定在客栈。这老头鼻子好,没准真能嗅出高手的味儿。”

不求他一定找到。但求不会给他们惹麻烦。

次日一早皇上传旨召见,傅遥穿戴整齐进宫。皇宫经过一场浩劫之后,已经开始了大修整,皇上暂时不在大殿上朝。有奏折直接递到养心殿。

走到养心殿时,正好几个大臣议完事从里面出来,领头的一个却是付云峰。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一笑。

“付大人好啊。”

“傅大人好啊。”

错身时付云峰突然道:“皇上今日心情不佳,大人小心啊。”

傅遥一怔。这原是好意的提醒,可不知为什么却听出别样的感觉。赟启这主子一向不怎么好伺候的,可是又想了什么幺蛾子折磨人吗?

进了殿,赟启正喝着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心情不好的,胡登站在他身边,不时逗趣两句,赟启眼睛眯眯的,笑得很开心。瞧见她进来,微笑着招手,“且来,朕正等你呢。”

她走过去跪地行礼,笑道:“皇上在说什么?”

“胡登讲了个笑话,倒是挺好笑的。”他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坐下,还让胡登端上茶点,一副打算深谈的样子。

傅遥不是没在养心殿吃过东西,但这样和他坐在这里,旁边有太监伺候还是第一次。君臣有别,就算他们关系再亲密,也不该如此的。她犹豫着不敢坐,赟启硬拽着她坐下,“在朕面前无须拘束的。”

傅遥抬头看看胡登,忽觉浑身不自在,这人不像刘福成,看人的眼神让她很觉讨厌。

赟启感觉出来了,挥手让胡登退下,“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朕说吗?”

傅遥把刘福成的事说了,“皇上,刘福成没有辛劳有苦劳,希望您看在他侍奉多年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赟启轻叹,“其实刘福成也是被蒙在鼓里,他不是有意,却也罪不该死,只是朕现在的处境免不了要以儆效尤,不过…。”他眼望着她,眼神丝丝点点的,“不过既然你求情,就放他出宫去吧。”

傅遥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磕头不止,“多谢皇上体恤。”

赟启伸手扶她起来,“这里没有旁人,你不用这般拘束的。”

今天的他不对劲,很不对劲,让她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不过他不直接说,她也不想问,只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喝了会子茶,她把名册的事跟他说了,那本名册在他寝宫殿外被易东风抢走,杜平月说能背诵下来,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劳心费神,只能过些时候再给他了。

赟启道:“那名册不急,慢慢默写下来就是了,现在朝局不稳,朕暂时也不想大动干戈。”他说着顿了一下,“对了,朕今日和众臣商议要再开恩科,你看如何?”

“皇上开恩科自然是好的,朝廷经过大变革,急需新的血液,也该多给年轻人机会。”

“你倒是说到朕心里了。”他笑着递了一块桂花糕在她嘴边,“这是你爱吃的,尝一点吧。”

这是皇上所赐,傅遥可不敢就着他的手吃,慌忙又跪下谢恩。

赟启见她又跪,只得再去扶,幽幽道:“你什么时候和朕这么生疏了?”

什么时候,傅遥也说不清楚,她总觉自己没想好要如何对待他,但身体却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她终究还是不能留在他身边的。

赟启望了她一刻,“你还有什么事要跟朕说吗?”

她摇摇头,本来想说傅小玉被抓,让他帮忙救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她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牵扯,还有更重要的,若是他派兵去找,惹恼陈红杏来个杀人毁尸就惨了。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她,随时可以把傅小玉他们杀了的。

“你没事,那就听听朕的意思。”他拉着她坐在他身边,手一直牵着她的手摩挲着,那眼神火热的让人心发慌。

傅遥只觉喉咙发干,半天才结巴道:“皇…皇上想说什么?”

赟启微微一笑,“朕还没说,你紧张什么?”

“没,没什么。”她低着头,感觉心怦怦跳着。

赟启好笑,这官场老油条也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

“过些时日子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朕想让你进宫。”

傅遥心一颤,果然他说出口了,她一直很怕听到,这会儿说了就已经是下旨了。

第七十九章 女儿的小心思

她虚笑,“皇上,臣一向野惯了,皇宫怕是不适合吧。”

赟启微笑,“没关系,朕许你不用讲规矩,也不强迫你学规矩,朕会知会皇后一声的,看在你与惠郡王交好的份上,太后也不会为难你。。”

傅遥都差点哭了,“臣真不惯的。”她这样一个幻想畅游天下无拘无束的人,是真的不适合关进深宫里的。就算太后、皇后对她不错,宫里还有别的女人,她真没有信心和这些女人共用一个丈夫。

“不用再说了,朕意已决,过些日子就给你安排身份。”他说着站起来,不待傅遥辩白,冷冷开口,“你跪安吧。”

傅遥心惶惶的走出去,迈过门槛时差点一跤栽在地上,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留她了,不管因为什么,她进宫的事已成定局。她不能说不,那么就只得跑路了。

回到府里,杜平月和杜怀两人都捧着个药碗在喝药,一看见她,都吓得把碗都扔了。

杜怀瞅瞅她,咧嘴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一脸死相,叫人给强了吗?”

傅遥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对他扔了过去,这死人说的什么狗屁话。茶壶没扔上,不过他的头顶被人重重一击。打人的却是杜平月,他一边敲他,一边以一种的轻柔的让人销魂的声音道:“你小子嫌命长了吗?”受伤之后的他,似乎比平日里更增加了几分媚态,因为重伤不能大声说话,眼丝也柔柔的,看得人心也跟着软了。

杜怀以一种幽怨地眼神斜他一眼,嘟囔句,“她那样子本来就很像嘛。”话毕,自然又被痛打一顿。

傅遥轻叹,她不是被强了,而是比这更可怕。她不是不喜欢赟启,但喜欢是一回事,嫁给他又是另一回事。

杜平月看她神情不对,问她怎么了,她却不知道该不该说,皇上要纳她进宫的事还是瞒着点的好,他现在还受着伤,若是知道了,怕是立刻就想进宫刺王杀驾吧。

摆摆手,“没事,你们喝你们的药,今天有点烦。”

她转身退出去,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再在这里待了,她必须尽快救出傅小玉,带着他们逃亡去也。

心里惴惴的,以前每每下这个决定时都觉得难以决绝,但是现在却轻易改变了,是她终于能舍弃了,还是心意变了?她不再爱他了吗?或者心已经给了别人?

杜平月,脑中闪出他的名字,不禁想起他那张美的绝伦的脸,想到他对自己的点点温柔,他的心,他的爱,心竟是甜的。从何时起,她在乎他已经胜过任何人了?

在台阶上坐了半夜,直到觉得屁股底下凉凉的才回屋睡觉去了。

到了次日,官差在街上贴上开恩科的告示,恩科三年一次,此刻还不到三年,恩科早开对天下举子是一大福音,举国欢腾之际,倒冲淡了不少京中的肃杀之气。

皇上大开恩科,惠郡王任主考官,付云峰任副主考,原来赟启定的是付云峰主考,不知怎么换成了惠郡王。这位王爷从宫中之变之后俨然成了皇上的左右手,不仅重新封了亲王,还入了内阁为皇上操持政务,一时间红极一时,王府门前的门槛差点被人踏断了。

隆亲王也加了封赏,皇上御封他为一字并肩王,其官位在所有众王爷之上,只是前方战事未结,他在京中待了没几日就带着大军回边关了。

朝廷许多在叛乱中有突出贡献的官员都封赏了,独独傅遥一个人没动,她还坐镇她的应天府,但怕是这应天府尹也当不了几天了。

次日她去府尹衙门,吴明远自然不可能在这里,衙门里的人找不到这位吴大人,一个个都急得火上房了。想报官,他们就是官,派出去几拨人都找不着,正不知所措呢,看见傅遥,简直就跟看见亲娘一样。

一见面,府丞孙哲便夸张的抓紧她的手,“大人,您可算来了。”

傅遥装傻,“出什么事了吗?”

孙哲把吴明远丢了的事说了,说他丢的蹊跷,但无论怎么想也不可能怀疑到她身上。

“大人,你可得给想个办法。”

她打了个哈欠,昨晚睡的晚到现在还犯迷瞪呢。

“行了,丢了人就找找呗,总会找着的。”

摆摆手进了内堂,把个孙哲气得直瞪眼,他知道这两位大人不和,但也不能这样吧?丢了人与她干系不大,他们这些底下人可要遭殃了。

傅遥今天来也不是来办公的,一半是再缅怀一下自己任职的衙门,毕竟以后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了,另一半却是为了吴明远而来。关在九城巡检司总不是个事,说不得还得放出来,吴家不好惹,就算要得罪人,也得先交到皇上手里。

当然,在这之前她要先搜一搜吴大人的住处,万一能找出点什么,岂不是意外收获。

吴明远住的地方是她以前住的,房间也是她常休息用的,这人多半有些变态,什么东西都要从她手上抢过去才甘心。

她住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乱放一气,不过这吴大人倒是极干净又有秩序的人,房间整整齐齐的。她翻了半天,柜子、箱子、床底下都叫她翻了一遍,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皇上这次虽然抓到不少,但大多是朝中的人,对于那个组织的人却一个也没抓着,易东风跑没影了,陈红杏更是连面也没露过,昨天她让王冲又去了一趟客栈,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那些美娇娘都不见了,就连店里的伙计也都走了大半。

王冲跟朋友打听,人家告诉他人是在夜里走的,晚上睡觉只听见外面有点声音,当时也没在意,等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都没人了。至于去了哪儿,更是一无所知。

傅遥猜测,走的多半都是他们自己人,后来雇的一些伙计,是绝不可能叫他们知道内情的。她本来想带兵去抓人,顺便搜查一番,这么一来只能泡汤了。

陈红杏走了,傅小玉他们也不知去向,茫茫人海,叫她如何找得?

第八十章 厅前深吻

养了几天伤,杜平月也能下地了,这几天傅遥一直琢磨着该怎么把皇上的意思告诉她,若是不说,等他自己发现,那后果绝对严重。

犹豫再三,终于捡了个清朗的天,让杜怀炒了几个好菜,烫上一壶好酒,打算好好跟他聊聊。只是还没等开口,外面就来客人了,来的是付云峰。

这位付大人已经好久没上这儿来了,傅遥也不喜欢他来,他就代表着麻烦,每次来都是给皇上传小话的。

傅遥苦笑一声,“付大人,您不是要当主考官,大忙人一个,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付云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啊,要吃饭啊,正好我也饿了。”他说着话已经老实不客气坐下来,并对她一笑,“来,傅大人也坐啊。”

傅遥真想踹他一脚,这小子什么时候把她的痞样学了个十足十,这很有她当年的风范嘛。

她咬牙,“你到底要干什么?”

付云峰夹了口菜,“我是奉旨而来,今天要带你见见你父母。”

傅遥大惊,“我爹娘早死了。”

他又喝了一口,模样美滋滋的,“是死了啊,所以才要给你安排个义父义母。”

傅遥咧嘴,她才不想要什么义父义母的,心里知道这是皇上在为她进宫做铺垫,什么义父母,不过是想给她一个体面的不被人怀疑的身份罢了。

杜平月一直坐在旁边,听两人说话,忍不住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父母?”

“啊,没什么。”傅遥慌忙摆手,一把拽起付云峰就往外走。这家伙哪是来拜访的,简直是来搅局。

付云峰先是不肯,被她揪着,也只好站起来,摇头叹息,“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大人的样了。”

傅遥才不管那个,拽着他出了门,低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哪是我想干什么,是皇上想干什么。”

“你都知道什么?”

付云峰脖领子被揪住,憋的他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只是皇上让我来传旨。”

傅遥这才放开他,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份,那就好办了。

“是哪一家?”

“岭安傅家,正好前些日子,傅家的大家长在京里,皇上说要找一个大户人家给你做靠山,就定了这家了。”

岭安傅家也是世家,是个大家族,傅家世代为官,书香门第,曾出过一个状元,两个榜眼,三个探花,家族子弟中进士在各地做官的不在少数。赟启给她找这么一个后台还真是煞费苦心,这下好了,连姓都不用改了,倒是省事的多。

“好,我已经知道了。”她推着他往外走,“你先回去,随后联络你。”

“可是傅家家主和夫人都等着你呢。”

“那我也要准备准备的。”就算要见,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付云峰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还不知道她是女人?

回到房里,杜平月坐在椅子紧盯着,他虽没说话,但眼神却给人无尽的压力,傅遥莫名觉得腿发软,其实她也没做错什么,但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他。

杜平月看她许久,终于转过头来,不急不缓地声音道:“这几天你就怪怪的,说吧,到底怎么了。”

傅遥低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皇上说了,让我进个宫。”她紧张的揪紧衣襟,好怕,好怕他会生气。

很奇迹的,杜平月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夹了口菜,淡淡的声音问:“那你的决定呢?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那就走吧。”他站起来,把碗筷放下,随后拉起她就往外走。

傅遥不解,“要上哪儿?”

两人出门正好碰上杜怀端菜进来,瞧见他们,也问:“你们要去哪儿?”

杜平月扫他一眼,“收拾东西,马上走。”

“上哪儿?”

“出京城,立刻马上。”

“不要,等等,不能这样。”傅遥挣扎着,就算要走也要计划一下的,他们这么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抓回来。

杜平月停下,眼望着她,“你不想和我走?或者你想留在这里,留在那个人身边?”

他平常的性子没那么急的,但是今日却这么焦急而略显毛躁,这不像他。

“不是,我,我真的…”她想解释,却不知怎么开口,就在这事,突然她的肩膀被控住,一方温软的东西触上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