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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温柔没甚么,性子野蛮也没甚么,粗俗邋遢没甚么,泼辣刁钻也没甚么,因为你是我娘子。因为我爱你。晓儿,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我也说过,我愿为你倾尽所有。晓儿,你永远都是我要守护的娘子…这是我们洞房发下的誓…”

渐渐的,我安静了,眼里的泪怔怔的砸落下来。

…家人…一家人…

思绪在瞬间回到了很久以前…

在这个地方,一个无赖女人对一个羞涩少年撒泼调戏…

再远些的时候,他们在树林里嬉戏打闹…

还有更远时候,那个好色的女人调教青涩的少年接吻…

这些都是曾经的我与他吗?

再度忆起,感觉竟是这么的熟悉却又陌生…

一回神,我马上擦去泪水,努力以平淡的声音道,“对不起。我想…那时候就是因为占据着你妹妹的身体,所以对你总有种亲切感,想与你亲近…我也说过吧,跟你在一起时,就像家人一样踏实。那时候我自己也奇怪呢,原来是因为血缘关系,呵呵…”环绕着我的双臂越来越僵硬,怔怔的抽搐。

我已平心静气,微笑道,“我们还可以继续做家人啊。你认我做妹妹吧。嗯,这样挺…”

“我不要!!”他倏地出声打断我,嗓子哽咽粗哑。他猛一用力,将我拉起紧紧搂入怀中,“你不是我妹妹!不是!!那次的折磨我已经受够了!你根本就不是我妹妹!你是我的娘子!我们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你不是我妹妹…不是的…我们是夫妻…”他凌厉的声音几近崩溃,“我们拜过天地…我爹也在…我叔伯都在…你是我娘子,大家都知道…”

我垂下头,轻轻的但是很清晰的说,“很抱歉,那个与你拜堂的人已经死了,活过来的是你的妹妹,以及另一个女人。你把我当陌生人吧,不要带着曾经记忆来看我。我是有妇之夫,而且我的私生活本来就已经很乱了。总之,我们没有关系!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我与楚涟碧成过亲,我已经认定他是我相公…”

“他凭什么?!”齐钰打断我的话,他捏起我的脸,眼神凛冽尖锐的盯着我,“你喜欢楚涟碧什么?他的嗜血?他的残忍?他的下作?还是他的强大?” 他的唇边突然浮出抹诡异的笑,“曾经,我确不如他。他可以将我羞辱的无还手之地,他可以随时结束我的命,可以将我的家族覆灭。拜他所赐,我知道了身为弱者的可悲。弱者不配有尊严,不配有人格,甚至…”他眼里浮出战栗的隐痛,“连爱情都不配拥有。”

“你思想太极端了。这么想不正常。”我挥开他的手,避开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让我很难受。一种物是人非的难受!

“极端?我极端?哈哈…”他失笑出声,“不正常的是你们吧?他将你由我身旁抢走,他毁掉我的一切,而你…声声说与我相伴,说我很重要,说我们是不离不弃的家人,却、护着他、帮着他、陪着他!哈哈…家人…活见鬼的家人!!”他倏地低吼出声,揪起我的衣襟,表情凶恶悲愤,狠盯着我,“若是最在乎的人被毁了,你会无动于衷吗?当不离不弃的家人鲜血漫过你脚底…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时…你会视、而、不、见、反去与罪魁祸首痴缠吗?!我又不是傻子,我不蠢!你把我当什么,在你心里我有几分重,我都清楚的很!呵…谁让我无能我是弱者?所有,我不配有尊严!不配有人格!不配有爱情!!我连怨言都不配有!!”

“…”我张张嘴,哑口无言。

明明他的想法那么阴暗那么极端,我却根本没有辩驳之法。

不是他想的那样,不是的!但我该怎么说?为什么我的言行让我自己都没法反驳…

“你喜欢楚涟碧,追随楚涟碧,不就是因他强大残忍吗?!他造的孽你看不到,他做的恶你不介意,他染血的手抚过你的身子你也甘之如饴!!是,我明白了,原来我爱的是一个不分是非善恶、更勿论仁义道德、只追随强者崇拜魔鬼的女人!!”他逼近我,似要深深的望进我眼睛里。他脸上的笑容笃定而邪恶,眼里是一种诡异的执拗与癫狂。

我心里一阵阵发冷。

难道我扭曲了他的人生观么…

我不是这样的,我绝对不是这样的…

齐钰转而又对我柔声低语,气息异常灼热,“晓儿,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呀。可我根本入不了你眼,更没资格谈甚情爱,我只有去拼。我本以为你死了,我拼命的一切最终只让我沦为可怜的笑柄…我曾无数次觉得,自己是这天下间最可笑亦最可悲之人。但是,你看,你又出现在我眼前了!晓儿,我是对的!我想的都是对的!所以老天再度把你送到我身边!”

他捧起我的脸,紧紧的凝视着我,眼神热烈而缠绵,“晓儿,我已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无论楚涟碧还是月天心,都休想伤你分毫。你再也无须跟着我逃命,无须跟着我颠沛流离,东躲西藏。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一个温暖坚固不受任何人侵犯的家。你什么都不用再想了,不用为我费尽心思,我会让你做一个幸福安逸的女人。你想任性便任性,想刁钻便刁钻。无论你想怎么戏弄我耍我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我呆呆的看着他,为什么中国语言那么博大精深,我现在却是一个字都找不出来可以对他说的。脑子里一股翻腾而起的汹涌复杂的感觉,更是难以形容。

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变得发凉,从脚底开始凉,寒气直往身上窜。五脏六腑都被凉的有些抽搐,继而狠狠的绞痛着。我想一定是这痛楚太厉害了,所以我的眼泪那么分明的往外滚落,大颗大颗止都止不住,彻底将视线模糊…

一双冰凉的唇瓣突然贴上了我的唇,咸涩的液体渗入口中,我回过神,立即推阻他,可一双硬实的手臂将我牢牢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绞痛的太厉害,我无法疯狂的抵制。他硬行撬开我的唇齿,燥热而胡乱的舔食着我的舌头。

…这不是我熟悉的吻,不是楚涟碧的唇舌,不是楚涟碧那有些香有些甜的味道…这也不是楚涟碧的怀抱,不是他的气息,不是他的身体…

我突然说不出的难受,窒息,如同受刑。何必非得这样呢?真是要疯了!!我宁可他放开我打我几巴掌,也不想这么反反复复的难受纠结!!

终于,在我眼前越来越黑时,他放开了我,我脑子一坠,几乎栽倒,还好被他拦着腰。我忙不迭别开脸,拼命朝地上吐口水。吐的越多,我心里也越安慰。仿佛这样就没被强吻到。

“你够了没有?!”他猛地板起我的身子,眼里怒火喷射,满是被羞辱的愤怒。

“我怎么了?就准你强吻我,我连让自己舒服的自由都没有了?”我回击道,神情不像他那么火冒三丈,而是淡定的尖酸刻薄。

胃里还是很不舒服,我又扭头连吐了几口。我就是不顾及他的面子!彻底把脸皮撕破省得以后扯七扯八!如果不是碍于条件限制,我还想找把牙刷来把舌头给好好刷一顿。

齐钰脸上阵青阵白,眼神时而满是屈辱时而尽显凶恶,眼眶愈渐发红。可他的双臂依然抱着我,虽然我都感觉到他在发颤。

他明明很难受很受辱的,可为什么还…难道就是要跟自己较劲吗?

我努力忘却那个吻的不愉快,以平静的语气道,“齐钰,曾经真的是因为血缘关系,觉得你能给我家人的温暖。很抱歉,那时候不懂,就是凭本能想亲近你。但我很清楚,我对你,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与爱情无关。我想啊,没准你以前也是因为血缘关系才对我…”

“闭嘴!!”他一声低吼,猛地推开我,我一个踉跄连退几步摔倒在地。

他的眼神暴躁紊乱,倏然转过身,背对着我,双肩急促起伏。

我站起身,防备的往后退了退,没再说话。

良久,他再度转过身,脸色已是苍白如鬼,眼眶赤红眼神凄厉而凌乱。他的表情诡异到可怕,缓缓朝我走来,声音森冷如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与楚涟碧都望我不得好死…是你们将我打入地狱…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我步步后退,他步步前进,倏地,撞上墙壁,已经退无可退了。他的眼神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剜着我,冷笑,“不想我碰你是么?恶心是么?”他又靠近一步,我们的身体顿时贴到了一起。他的手攥上我的衣领,蓦然一扯,顿时,上衣滑落。

我惶恐的看着他,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发抖。

快跑!!我脑子一转,可他竟将我的穴道定住…

他的手隔着肚兜覆上我的胸,突然又笑道,“不对。”他放开手,我刚要缓下一口气,他竟是将手掌探入肚兜里,直接抓住我的胸。我如遭雷击!

“你教过我,得这样。”他朝我温柔而又邪恶的笑,手掌肆意抚弄着我的胸。

受辱的难堪使得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直往下掉。我抽动着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说道,“齐钰,你才是真正的恶毒…除了不爱你,我萧晓哪里对不起你了…就算、让你做我小妾,哪天不是我哄着你…你扪心自问,我把你当奴隶使了吗…为了讨好你、帮助你,我连自己的前途性命都豁出去了…我没有爱你,你觉得很委屈。那我呢?你这样逼我,我就不委屈吗?我又不是为你而活的,我也有自己的感情…我也有想过的生活有想要的人…你能不能平等点?再怎么样,你也别不把我当人看啊…”

眼泪一滴一滴碎在他手臂上,他的动作渐渐僵住。

他突然将我抱起,放到床上。我瞳孔紧缩,几近绝望的看着他。好在,接下来他是拉过被子覆住了我。

“三日后,我会补办一个风光的婚礼。你呆在这里准备做新娘吧。”冰冷的声音在耳边散开,他起身离去。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关门声。

我闭上眼,劫后余生的庆幸使得眼泪再度滚出。

过了几个时辰,穴道终于被冲散,我马上穿好衣服。不过我没有再动,而是躺在床上静静的休息。这几天我真是太累太难受了。

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睡死过去。那该多舒服啊!

躺了一段时间后,我就由床上爬了起来。可在一番折腾之后,我又泄气的回到了床上。MD,门窗处都守了人!(╰_╯)#

也不是不能强拼,但以我现在这么伤残的状态肯定是不行的。撑不了多久,还白吃了皮肉苦。先休息吧,还好还有两天时间。我要养精蓄锐。

得得,就算我能逃出这间房,齐天阁这么大我能逃出去吗?我还是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想。等人来吧!如果拜堂前一刻还没有救兵,我再豁出去逃命。人多也比较好闹。嗯!就这样!

于是,接下来,我既没上演闹绝食也没上演闹自杀的通俗戏码,只管好吃好喝好睡好好养伤。

为了防止自己被吃豆腐,我在白天打了好几盹,一到晚上,马上全副武装,双眼大睁,目光如同探照灯,比谁都精神。我知道他白天肯定没多少时间骚扰我的,但晚上就说不准了。而且晚上比较好干猥琐事,也比较容易冲动,不可大意啊。我要坚守基本原则不动摇:防火防盗防齐钰,好吃好睡等老公。

第二天中午,当我信手将窗户推开时吓了一跳。

一夜之间,四处缀满了红绸…

入目一片喜庆之景。

他动作太快了吧…我囧死!

我烦躁的坐回到床上,又烦躁的走到桌前坐下,更烦躁的咬着鸡腿。

鸡腿咬完了,我还是烦躁。我走到大门前,拉开门大吼,“想饿死人啊?怎么都没吃的?”

最近处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姑娘,一个时辰前不是…”

“吃完了!本姑娘饭量大!还有,怎么都不拿水来?想脏死我啊!我都几天没洗澡了!”我扬起调子,高声道,“那个谁谁——我跟你说,我身上又馊又臭都要长虱子了——再不提供水让我洗洗,洞房第一个熏死你啊!!”

片刻之后,我舒服的泡在了大浴桶里,洗着花瓣澡。

微烫的水将浑身的疲惫驱散不少。可看到身上那些在牢狱中留下的伤痕,我这心就疼死了。回头一定要那妖孽好好为我吹吹揉揉。

囧囧,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很不干净的画面…脸上竟也跟着发烧起来,我马上埋进水里,将自己由身到心都进行洗涤。

换上他们为我准备的新衣服后,我再度烦躁了。没品位啊没品位,没档次啊没档次。就知道华丽丽,这像个什么?暴发户!!

自从恢复女装后,我穿的衣服都是楚涟碧特意为我定制的。而且一天一套,白天一套晚上又是一套,都不带重样儿的,风情各异,感觉好极了,就连男装都能让我穿的美美的。话说回来,看来他这三年不仅投身了医疗事业,还投身了服装行业。

所以说,我不跟着小妖精混怎么行,格调都被他培养起来了。跟着别人我会觉得生活很不够档次小日子很不拉风的。而且楚同志近乎全才,除了不会针线活和下不了厨房,目前还真没发现什么其他不通的。

“哎…”我垂头丧气的坐到床上。我的全才老公啊,你倒是快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啊。想的越多,这心里越难受。

好想看到他…好想抱抱他…好想亲亲他…

他怎么还没来救我?他就这么不关心我吗?他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死活??

如果他能突然出现将我抱住,该有多好…

唉唉,我会兴奋的昏过去的!~~o(>_<)o ~~

我胡乱的用力擦着头发,脑子里那个人影反复盘旋,使我心里烦躁的生痛。

懒得梳头发,我直接倒在了床上。

烦,没精神,没力气,没生机。谁要看不顺眼直接把我给埋了吧。

不知不觉间,房内暗了下来。我也懒得起身去点灯,就这么躺在黑暗里。窗棂处洒入点点星光,铺在床榻前,浅淡明暗无声变幻着。

被夜色浸染的房间极其安静,也极其寂寞。偶有风吹过,身子也觉得冷了。可我还是不愿意动,神智似乎抽离了身体。

真想看到他啊…想看到他的样子,想听到他的声音…

他为什么就是不出现呢…

靠!他肯定是根本不想我,所以才懒得管我。想及此,我气得直捶床。“砰!”的一声响,我一惊!(⊙o⊙)…这不是我捶的吧?我哪有这么大劲?

我当即弹坐起身,还没等我下床,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内厢拱门处。

我呆呆的看着他向我走来,蓦然爆发出尖叫,手舞足蹈的腾空而起,扑入他怀中。

“我的天啊!我的地啊!我的神啊!我没看错吧!!啊啊啊啊——”我语无伦次的一顿怪叫。我抬起脸,又将他看了看,越看越高兴,嗷嗷叫个不停。

“傻丫头,哭什么。”他柔声道,指尖拭去我腮边的泪。

这才发现自己都激动地流泪了,我抽抽鼻子,不好意思的笑,“太激动了嘛。”

我摸上他的眼睛,湛蓝湛蓝,如天空般清澈,如大海般深邃,在月光下闪着温柔的光芒。看着这么美的一双眸子,我的泪又滚下来了。

“真好…真好…月哥哥可以看见了…”意识到自己这样跟哭丧似的,我马上收回手又把眼泪狠狠擦去。我揽着月哥哥的脖子,兴奋的笑道,“以后,你可以看天,可以看地,可以看山,也可以看水,最最重要的,可以看我!我现在都穿女装的哦,你可以看我穿女装的漂亮样子!哈哈哈!我很厚脸皮哈,哈哈…”

“这便是你漂亮的女装样子么?”他取笑道,手指穿过我一头的乱发,唇边的笑在月光晕染下美的不似真实。

“OMG…”我忘了自己是一头彪悍的乱发。╮(╯▽╰)╭我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他的手指温柔的在我发中穿梭,眼神如同羽毛坠落般轻盈柔软,不多时,我就感觉自己的发丝柔顺的流泻在他的指间了。本来想给自己找个借口扳回点面子的,可突然又什么都不想说了。我倚靠到他肩头,继续嘿嘿的笑。

“把衣服穿好,这样出去会着凉。”他走到床边,将我放下,拿过搭在另一头的外袍,披到我身上。

啊!是啊!我是要跑路的!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o⊙)

由眼睛的兴奋中清醒的我,立刻麻利的穿好那件外袍。等等!为什么只有月哥哥?我的小妖精呢??

“月哥哥,楚涟碧呢?”我马上问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他将我抱起,顷刻间,我们已是沐浴在广袤的夜空下。

“楚涟碧呢?楚涟碧呢?”我不依不饶的问道。这不是他风格啊,他应该会急着见我啊!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想我?还是…难道他在生气我私下放人?

爱与杀

“他不会有事,你先随我离开这里。”月哥哥淡淡应道。

眼见他就要拽人把我带走了,我赶忙拉住他,死拖着嚷道,“不行不行!你先告诉我!先告诉我他在哪儿不然我哪都不去!!”

“晓儿,不可任性!”他声音变沉,斥道。

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一咬牙,豁出去了,“不管!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不能见到楚涟碧,我就无法安心。

须臾,他一声无奈轻叹,道,“我们分头行动,我来救你出去,他引开齐天阁守卫的视线。此次目的只为将你救出,并未打算与齐天阁冲突。所以,该不会有甚差池。”

“哦。”这样就好,我放心多了。

“你先随我离开这里。待我们赶去约定之处,或许楚涟碧已经等在那里。”说着,他再度将我携起,往外掠去。这齐天阁的内院倒也安静,但后方远处依稀传来沸腾的声音。

当我们等在月哥哥所说的约定的地方时,还是不见楚涟碧身影。越等我越心焦,都快耐不住了。

“我们回去找他吧!”我提议道。

月哥哥略微沉吟,说道,“你先随我去客栈,我独自返回齐天阁察看情况。”

“不行!!”我当即拒绝,毫不迟疑的,“要走一起走!!我绝对不先离开!月哥哥,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一起去吧去吧去吧!”我一直紧攥着他的衣袖软磨硬泡。

最终,他带着我一起返回齐天阁。不多时前方就传来骚乱的声音。

脚步声人声哭声兵戎声,混杂在一起,彻底将暗夜的静谧打破。前庭大大小小数幢阁楼都燃起了火,冲天的火光在燎燃,映得天际一片赤红。

月哥哥挟着我小心的左闪右避,并未被人察觉。貌似是因为着火引起的骚乱,倒没什么骇人的厮杀,只偶尔有黑衣人穿梭往来。

“为何不见楚涟碧?莫非他已先行离去?”月哥哥的声音带着疑惑。

“齐钰一心想对付他,肯定料到他会来救我!我担心齐钰是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我急急道。

一想到齐钰说起他时那种咬牙切齿,我就阵阵生寒。他不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碎尸万段才怪。

月哥哥趁乱继续带着我隐蔽的在各处穿梭。就在高高腾起时,眼角余光似乎掠过一抹红影,我心中一动,马上转过头去,拉住月哥哥袖子急道,“是楚涟碧!楚涟碧肯定在那边树林里!”

“树林?”

“是的!我们快去吧!”我笃定道。我有感觉的,一定是他,即使隔得那么远,即使只是一抹飘渺的如同幻觉的浅浅浮影,我依然能确定那就是他!

我与月哥哥遂往向北后山下坡的那片树林驰去。刚刚逼近,一股强烈的杀气便扑面而来。月哥哥带着我遽然转向,似有鲜血在前一刻停留之处瓢泼溅下。

没入树林后,粗厚的枝桠高大的树冠连绵相接,遮天闭月,四下陷入昏暗。风由四面八方卷来,入目皆是浮动的树枝,一望无尽。

或远或近的地方不时传来惨叫声,尖锐短促,就像是临死前的挣扎。而那辨不清方位的血肉撕裂声,更让我觉得四下笼罩着阴森可怖的死亡之气。

“就凭你们,妄想杀我?”冷笑声在昏暗的林间响起,不停回荡扩散,似漂浮在上空。

那是楚涟碧的声音!月哥哥与我同时意识到了,还未等我出声,他已抱起我朝某个方向飞掠而去。

正前方两道雪亮剑光倏然逼近,锋芒太盛,竟使我无法迎视。可剑光在前端便急转直下,我随之看去,被点点寒光照出一方清明的那个背影——楚涟碧!啊!那是要袭击他的!!

而他还在与周身进攻的人搏杀!我的心脏在瞬间几乎停止跳动,我看到两路攻势以密不透风的联袂之式向他袭去。

手起剑落,围攻的人接连倒下。他遽然移形换影,好似飓风卷过,再回过神时已是在那两人之后挑剑逆袭。他手中的软剑无形无踪,变幻万千,化为漫天剑光将自己防守的滴水不露。可是,在那凛冽澈亮的刀光剑影中,我看到他身上的红衣已被划开数道长口,纷落弥漫的血色随柔软的剑刃舞动着。

我急拉着月哥哥的衣袖说,“你快去帮帮楚涟碧呀!”不是我不想冲出去,而是我知道月哥哥出去了,事情才会起决定性作用。

视线所及,已成了那三人的战场。而妖孽在一时之间没看出丝毫可胜出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