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刹白的脸立马又红了,跟个红苹果一样。

“也是,说不定真有事,过去要是打扰了还真是不太好。”

出乎她的意料,小舅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仿佛刚才指出她丈夫可能有外遇的人压根儿不是他,还轻飘飘地抬手叫司机开车。

司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头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两个人,心里有些腹诽。

“对对,他肯定是有事。”她还附和,巴不得早离开,生怕叫高炽看见。

要是没有下午那点事,她也许还能直起腰,可——现在她直不起腰,腰那里还酸着,腿间还疼着,动一下要不是她能忍,也许就巴不得不动一下,哪里想去管高炽是不是外头有女人的事,还不如早早地回家自己休息。

小舅再没有说什么话,从这里到段乔在老城区的住处,那里是说是拆迁过的地方,还保持着老城区的风貌,外墙修的更老旧一点,有一点古城的意味,年年来古城的游客还挺多,她挺喜欢老城区,高炽也就买了老房子,房子外头都是由古城管委会修过。

以前她也住老城区,但老城区挺大的,她们家在另一头,还隔着个墙,基本上不太到这边来,也很少人知道她也是老城区长大的人。

这边住了两三年,隔壁开锁的认识她,没说上两句话,人家小后生就殷勤地拿着工具给她去开门,还不时地看看她身边的男人,瞅瞅一身的橄榄绿,叫人都心生羡慕,他比段乔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好多了,至少晓得人家肩头那杠杠是什么玩意儿。

“段乔姐,这是段姐夫?”小后生利落地将工具探入锁孔里头,一边还解闷似地问她,“我都没见过段姐夫,还是头一回呢。”

小后生人蛮不错,开锁的工夫也好,就是话有点多,平时段乔下班回家到隔壁面店吃碗面什么的,跟小后生拼拼桌,随便聊聊的,聊什么都有话题,今天她觉得小后生话太多,多的叫她有点烦。

“不、不是,是我小舅。”她没敢看小舅,自个儿缩着脖子,跟做错了事一样,一想着高炽到这里大都是夜里,也难怪别人没见过,“你开好了没,平时不是说开锁很厉害的?”

她话音才落,锁就开了。

小后生有点不满,“我这么快还嫌呀,都不算你钱,占便宜还是要嫌,哪里有这样的,段乔姐,你小舅这么年轻的?”

任谁都会说小舅年轻的,确实段乔刚接到人也是这个想法,但没说出来,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扫过小舅的脸,表情很严肃,让她的心悬得老高,赶紧的挥挥手,“好了好了,明天请你吃面疙瘩还不成?”

“去,不稀罕!”小后生拎着工具箱就走。

“很熟?”

她走在前头,试着当个合格的主人样,把人往家里头引,被小舅一问,脚步就停下了,闹不准这位小舅是什么意思,神情格外的茫然。

“熟什么?”她没闹明白,直白地问。

小舅到是从她身边走过,就像他才是这房子的主人,还仔细地看这房子,简单的布置,一眼就能将这房子的格局看个透,暖色系的调调,让房子看上去很温暖。

“你跟高炽结婚后一直住这里?”他的手指落在桌上,骨节分明。

她不由自主地去看他的手指,又看看自己的手指,就把手指垂在身侧,“嗯,一直住这里,”说话间还轻咳了声,她总有种莫名的压力感,面对这位小舅,都快比得上她公开课的压力,“我觉得这里挺好,高炽也觉得不错。”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小舅到冰箱前,结婚时她的嫁妆,两边门的冰箱,颜色还是酒红色,里头能放挺多东西,能放东西不代表里头真的放了挺多东西,她顿时一惊,赶紧的几步就过去,挡在小舅面前,硬是挤出讨好的笑脸,“晚上不如下碗面吃吃怎么样,小舅?”

她的心都在跳,她妈总说她好歹也把菜做的稍微能吃一点,不要太好,比不得大厨,但起码能拿得出手,别的事,她都听她妈的,这个真没听,现在可没脸了,在婆家人面前丢人。

“不用做了,就吃面疙瘩吧,在这里近?”

小舅就那么一说。

她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才好,笑容都有点僵,几乎是迟疑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说好,“小、小舅,我打个电话就行——”没等小舅说好,她已经拿出手机去打电话,“是我啦,两份面疙瘩,放辣包菜、炸带鱼、金针菇、小排记得放两份…”

就按她最爱吃的口味叫面疙瘩。

她一说完,就利落地把通话结束了,回头一看小舅,见他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去想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太好,一想起自己刚才的话,顿时她纠结了,怎么能不问他吃不吃的,有没有挑食的?

那不好意思的,她难为情地揪着手,“小舅是不是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亏得她还能知道问这个,慢半拍。

“不挑食。”小舅往楼上走,背对她。

闻言,她才算是放心,一手按着胸口,觉得自己一天真操心,操的心比她这辈子操的心还多,也许明天就能见到白头发,她忍不住想叹气,见小舅就要推开二楼的门,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溜烟的就跑上去,比小舅还快一步地进了房子,门就关在小舅面前,“小舅,我去里面整理一下——”

确实是得整理,昨天收起来的衣服还没放好,内衣跟内裤就随便地丢在床里,更别提她昨晚洗澡后换下的衣物包括内衣裤都没往洗衣机里放,直接丢在浴室里头的洗手台子上,叫人看见了她不丢人呀。

人家会说高炽娶了个懒婆娘,她爱面子,最怕别人这么说,本来婆婆就不太喜欢她,好歹小舅来了,她怎么着也给小舅个好印象,免得她那什么事发了后,别、别…

她又哆嗦了下,实在是太怕,生怕事儿叫别人知道,明明是别人对她干了坏事,怕的人却是她,她觉得不是这个理儿,报警指证,别让坏人逃脱法律的制裁,这个她都晓得,真要她出面去指证人家,她觉得还不如把她脑袋给摘了,一了百了。

乱糟糟的房间,她整理起来很快,三两下就全整理好了,把干净的衣服都往壁橱里塞,脏的都往洗衣机里塞,彻底解决了,房间里也没有异味——她想了想,就绕到床的另一边,从高炽那边的床头柜里掏出个小瓶子,蓝色的,瞅着挺好看,还是头次翻他的东西——

上次见到高炽把这个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去,估计是什么名贵的香水,她就想到这个了,就把东西拿出来,对着空气喷了喷,那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文字,反正她不认识,要英文她还能认得出来。

她喷了喷,手还在鼻子前扇了扇,眉头皱得老紧,压根儿就没味道,什么香味都没有,还不如她几块钱买的六神花露水,一脸嫌弃地走下楼,刚好看到小舅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似乎是一包一包的,拿着个袋子装好的——

外边走出个人,她认得那个背影,好像是婆婆说的那位司机。

她脚步就停在那里,不知道得说什么了,婆婆的司机都过来了,怎么都没说把小舅接走的,难不成真要她来招待的?

“大姐叫司机送过来的药,她在省里,这段时间都忙。”

小舅把东西放在桌上,平平常常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太平谈了,不太符合我的审美观呀——

呃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审美观,我就想写好多个变态,哈哈,哎哟其实刚开始我想把文名叫《一群变态欢乐多》,又觉得这个不符合我小清新的表相,就成了现在这个——

嗯嗯我挂个围脖,求同学们围我一下,

009

在省里?

听上去很高端大气,让段乔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得多少排场多少地拉的人才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在省里”三个字?

段乔去拉住司机问问的冲动都没有,忙将小舅手里的袋子拿过来放冰箱里头,好好地放着,放进去的时候她还下意识地一抹药包,全是煎好的药,要喝的时候热一下就能喝,用起来挺方便。

乌黑黑的药汁,难闻的中药味,明明隔着包装闻不到,她还是觉得鼻子间都是那股子味道,还有那种乌黑的颜色让她的胃瞬间不舒服。

婆婆说了,高炽明天回来,让她把药喝了。

一想到这个,她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关冰箱门的时候用了点力,也就她,就跟自己过不气,现在又后悔,要是刚才跑到人面前去多好,不管是不是出轨,还是有事,总得弄个明白才行。

“段乔姐——”她才转身,对面店的小后生就已经把两份面疙瘩送过来,店里的辣酱跟醋都一起送过来,热腾腾的面疙瘩,小后生刚到门口就叫人了,大大方方地走入房子里,一看到房子里还有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就立时小了点,“段乔姐,有客人呢?”

段乔点点头,连忙帮着小后生把两碗面疙瘩都放在桌面,赶紧去找她的包。

“一共多少?”

没等她找到包,小舅就已经把钱递过去,还是一张一百的。

小后生不客气地收下,再递给小舅一张五十面额的钱,“段乔姐,明天我来收。”

人走得飞快,段乔就算是想把钱拿回来,再用自己的钱付也来不及,不由地冲他后背送上一记白眼,朝已经坐在桌前的小舅看过去,五十块钱放在他手边,他已经在吃,看神情,应该还行。

她的心才算是安一点,还故作不好意思,“小舅,这都让你来付钱,真不好意思。”

也就客气客气,她连忙把包放回去,没打算再补上钱,能占的便宜就要占,要是这小舅都快奔六十,年纪大了又退休,她肯定不会让人出钱的,可小舅摆明看上去比她混的好多了,钱嘛,出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小舅到是无所谓,“何权。”

“何拳?”脑袋就涌出这两个字,她不明白地看着小舅,筷子还在手里,一手正要去把辣酱往汤里抖,“小舅有这种拳的?”

“我的名字,何权。”何权到是有耐心,还是解释了一下,眼神微暗。

“啊?”她恨不得给自己脑袋一下子,什么破脑袋,把人家的话理解成那样子,再多的纠结都解救不了她自己,面上笑得特别热情,试图掩饰一下自己的迟钝,“好名字、是好名字,小舅的名字真不错,哪里像我,听上去像断桥,跟诅咒桥要断了一样,呃,小舅,你怎么不跟婆婆一个姓?”

她婆婆姓郑,这个她晓得的,高炽说过,叫什么名字,高炽没说,她总不能去巴巴地问高炽自己婆婆叫什么的,又不是外国人作风,不好叫长辈名字,段乔这个人一向尊老爱幼,又讲礼貌,从来不去注意这回事。

但——

重点可不在这里,她咬了两口,就把一个面疙瘩咽入肚子里,小舅是婆婆的弟弟,既然是弟弟怎么可能不同姓?难不成是同母异父?

只是,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她一问,就觉得何权那目光有点刺眼,尤其是他抬眼看着她,不再是先前那种隐隐有点压力的,现在是压力更重,她也就敢用余光瞄一下就跟被触电似地收回来——

“那你说为什么?”

他还问她,问她为什么。

段乔有种想尖叫的冲动,问她做什么,她哪里能知道这中间的事,对高家的事,她压根儿不知道,就算脑袋给弄的迷迷糊糊,都没有兴致想去深入了解一下高家,天掉下来的好对象,嗯,别人都这么说高炽的,她妈说得把握,她就把握了,都说好男人错过这个,下个可能就找不着。

她讷讷地喝口汤,很小心地那种,慢慢地再咽下去,等过了喉咙才敢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实回答,真的不知道,高炽什么事都没跟她说过,她知道才有鬼。

“也对,你怎么可能知道。”何权自顾自地在那里点点头,脸上还有了点笑意,让他脸部线条有点软化,“其实我是私生子,怎么可能姓郑。”

私、私生子!

她差点把这三个字重复地说出口,私生子,一向在她眼里就是“高端大气”的事,呵呵,要让一个每天都得为生计奔波的人去弄什么私生子,估计是不现实的事,私生子那种事,她电视看的多,什么小三、二奶想转正什么的都有怀孕为武器,一般的,都是原配只生了个女儿——

难不成因为她婆婆是个女儿,才有了私生子?这落后的观念?她非常不理解。

她顿时对婆婆关心起来,连带着对他都有点防备的意味,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来,有点纠结,与平时清澈的不一样,努力当作没有听到这条劲爆的消息,心跳得有点快,被她当成听到这消息的惊讶反应。

她曲起食指,往鼻前不经意地抹过,又像是鼻子被堵住似的,低头长长地呼吸,双腿并得极拢,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来,冲着那里,她有点尴尬。

“小、小舅…”你别开玩笑。

一开口,她都愣在那里,声音变得又柔又软,连她自己都没听过自己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如同刚出声的小猫儿一样,甜甜的,叫人心荡神迷。

她的脸立马就红了,连同露在衬衫外头的脖子也跟着被染红,面前的面疙瘩还是满的,才吃了一点点,她试着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往里头再放辣酱,轻咳了声,“小舅,你别开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一本正经,努力装的,她上课时也装的,装得很像个老师,尽职的老师。

何权面前的已经吃完,他到是不在乎她信不信,伸手大大方方地按住她拿着汤匙的手,软的跟没骨头似的,他按住,她的手还烫,体温惊人——他一按,她手里的汤匙就掉在碗里,下一秒,她的手就试图抽走。

他不让,非得按住她的手,“你看,你叫我小舅,其实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手背的凉意,让她有种舒爽的感觉,心比刚才跳得更快,就在他按上她的手背,更是跳得飞快,她都怀疑他要是再不放手,心也许就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可,那只是她的一个荒谬念头,她的心没可能跳出来。

往回抽手,没如愿,她巴巴地看着他,脸不再是带着羞意的红,是滚烫的红,红的不太寻常,透着一种艳,艳色的诱惑——

“小、小舅,我、我好像、好像发烧了…”

她自己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光晓得自己烫,烫得脑袋都快糊涂了,腿才往旁边一动,刚要起身,人已经往右边栽过去,两腿软得跟烂泥一样,哪里还能稳住身子——跟个棉花团一样地倒下去。

没有倒在地,稳稳地叫人抱住,坚实有力的臂膀,把她牢牢地固定在怀里,柔软的身子贴着他,滚烫的体温叫人心惊,“发烧?”

他低下头,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肌肤相贴,沁凉的感觉——让她如同透心凉,忍不住地伸手揭幕住他的前襟扣子,像在她妈的怀里,跟小时候一样她妈也是这样给她试体温。

“好像不是。”他喃喃自语,抱着她上楼,把人放在床里。

柔软的大床,她蜷缩成一团,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下楼,把她一个人丢在卧室里,滚烫的体温烧灼她的理智,像是被丢下了,一个人孤单地被丢在这里,没有人来看她,没有任何人记得她。

她的手牢牢地抓紧身下的床单,胡乱地揪着,身体里像是乱窜着一种什么东西,引着她的情绪都乱了,两腿紧紧地并拢,难捺地摩擦,却不能叫她舒坦,像是缺了什么东西,非得让东西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的有点晚,主要是晚上有聚餐,回到家都晚了,嗯嗯以后都记得把稿子都放存稿箱,那样大家都不用等了——何权,我终于把小舅的名字交待出来了,哈哈,写这章时我真是纠结,我这个亲妈好像太残忍了,声明一下,我真的是亲妈,真的是亲妈

谢谢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2 00:51:04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2 00:42:46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2 00:13:07

010

何权到楼下关门,都没往门外看一眼。

走得不急,但也不慢,老旧楼房的楼梯,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在上面,更显得楼梯沉淀下来的年代感,一步一步地上去,一手扶在楼梯口,人已经站在门口,放眼望去,凌乱的被弄皱的床单,那里没有人——

轻轻的水声,让他的眼神微暗,循着声音看向房间里紧闭的门——他走过去,水声刚好从里面传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往门上轻轻一推,门就往里退,他的脚底一湿,看着从门缝里溢出来的水,眉头微皱。

而她——

整个人都在浴缸里,状似软弱无力,上半身几乎都靠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睛,脑袋顺着她的坐姿往后仰,长发都在脑后,垂在浴缸边缘,衬衫还好好地在她身上,被水弄湿了,透得很,毫不吝啬地露出她被BRA包着的胸肉,随着她一呼一吸,胸前的那一团团鼓鼓的肉,还跟着起伏,微微的起伏。

他的视线往下,透明的水,哪里能挡得住什么,简直比平时看上去更叫人觉得有种莫名的诱惑感,黑色的裙子早就不在她腰间,挂在她两膝盖间,要脱不脱的,活脱一副欲要勾引人的架式——

更别提她的手,她的手就卡在小内裤间,薄薄的蕾丝,叫水一浸,就三个字:轻、薄、透!

她半眯着眼睛,脸色呈不自然的红,小巧的嘴唇无意识地哼哼唧唧,眉头皱在一起,紧紧地皱着,手指不断地在身下弄来弄去,隔着薄薄的料子,跟个隔靴搔痒般的,叫她难受。

眉头皱得死紧,她不由得把力道加重了点,用力地地揉着,疼意涌上来,她眼睛一眨,竟然哭了,颤动着肩膀,手还没有章法地弄着自己,一边弄一边哭——

到这个时候她要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那就是傻瓜,难不成那在名都给吃的药这么强,现在还有药效?

她也就这么想,现在再找人去问问都来不及,哭的更大声,手指动的更重,偏偏还难受,也难受的里头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手指不小心地滑入小内裤的边缘,猛然间——她就睁开了眼睛,看向浴室门口,高大的男人,赤脚站在那里,把浴室门口的光亮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出、出去——”

羞耻,且丢人,段乔头一次觉得这么的丢人,身子简直跟吃了迷幻药一样,软的都没有力气,她上半身一起,起得太急,膝盖着挂着的裙子让她吃了亏,人跟着就往前倾,“扑通”一声,就整个人栽入水里,温热的水,瞬间淹没她的脸、她的嘴、她的鼻子。

人还没抽出来,就那么个姿势,要是把别的都忽略,就她这样子,足以叫人嘲笑,人倒在水里,一手还在身下还在腿间,奇怪的姿势。

何权觉得不对,凭着他自己独特的敏感度,他闻到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味道,不重,甚至不怎么能闻得出来,也就这么一顿,就一顿,各种想法从他脑袋里掠过,当然——他直接把这个当成邀请。

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抱着软弱无力的人坐在洗手台,她一身湿,这么一抱,他跟着也湿透了,橄榄色的军装瞬间成深绿,好看的手指解开一颗颗扣子,露出里白色的不带一丝杂质的衬衫,还是一颗颗地再解开扣子——

古铜色的肌肤,坚实的肌肉,平坦的小腹,扯开皮带,拉链一开,腹股沟处露出几绺黑色的毛发,长腿一迈,坚实无比。

她双腿双脚无力,被抱起放在洗手台,见他脱衣,人就跟着惊慌起来,试着要跑,脚试着慢慢向地面,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太湿,还是她按手的地方太滑,整个人都悬了空,“啊——”

惊叫声从她的嘴里喊出来,下一秒,人已经落入何权怀里,他刚好接住她,接得牢牢的,没有半点疏失,眼里多了点笑意,“干什么呢?”

他还问她干什么,她能干什么?

就她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干事,没了水,身体更不对劲,干巴巴地一团火热放在火上烤似的,烤得她神智不清,肌肤就那么贴着,凉快,她就晓得凉快,贴着他很凉快,就像在名都一样,贴着他们都凉快。

她不由得贴近他,理智晓得她不该这么干,可她还有理智,也就知道自己在干,怎么都忍不住,贴着他,跟个刚出生的小猫儿一样蹭着,嘴里胡乱哼哼着,都不知道她在哼些个什么东西。

“我、我难、我难受…”

隐隐的,似乎是这个调调,就像个不知羞耻的荡/妇,需要男人的抚慰。

她似乎有种纯真,天生的纯真,从她的脸,从她的眼神,又不敢抬眼看他——他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呼吸跟着急促起来,甚至是隐隐的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老快,那频率,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过。

“难受什么?”他偏问她,还把她的手从抓出来,还奇怪地与她根根手指都缠在一起,湿粘粘的感觉,不用去想就晓得那是什么,她身体早就准备好的液体,还把人再放在洗手台上,把人放躺的,两腿放荡在洗手台下——“难受什么?”

还重复。

他带着笑意,跟个尽职的医生一样,似乎要对症下药。

“难、难受——”她巴巴地躺在那里,想用手去碰他,叫他轻轻松松地躲开,她的手落了空,眼里就多了点幽怨,眼睛甚至是湿漉漉的,“我难受。”

他故意的,故意的将手落在她胸前——才刚放上去,她的手就来了,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他的手抓住,不哭了,反而还笑,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不止一只手,连带着另一只手,她也跟着缠上去,沿着他的手,他的手臂,像是突然间了力气般,她沁凉的相贴,叫她满足地发出喟叹声。

“你别、别动,别动…”她呜咽着,生怕他走了。

他没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得寸进尺,拜倒在强烈的渴求下,攀住他的腰,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笑意如同阴毒的蛇般,叫人不寒而栗——

她没见到,被他的手抬起下巴,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点都不费力气的低下头叨住她的唇瓣,含入嘴里,轻轻地啄一下,干干脆脆地离开。

段乔就晓得唇瓣间沁凉无比,如同六月的天里突然的凉风,一下子就没了,哪里还能安定得下来,两腿夹着他的腰,往他身上乱挤,乱压的,可弄来弄去都不舒服,反而更揪得她,像是被蚂蚁给咬了,疼疼痒痒——

她挠一下,好受点,再挠一下就疼,挠两个更疼,他不给她挠,更不给她抚慰,完全像个陌生人,就看着她在那里扭动着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