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炽真以为她难受,她一哆嗦,他搂得更紧,“小舅说笑呢,我跟段乔现在还没有打算要孩子,”低头对着段乔,“你要是难受,我就先送你回去?”

她巴不得现在就走,走的远远的,谁也找不着她,面前的两个男人跟个定时炸弹,虽说他们现在都对高炽透露出一点点事来,更让她害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身败名裂了,“不,不用的,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你陪小舅跟陈涉吧。”

高炽确实没想到她会难受,想着她刚才就兴致不高,估计还真是睡多了闹的,他也没想太多,也不知道他老婆心里那么多纠结,那么多秘密,也给他头上戴了那么顶有颜色的帽子,“嗯,那也行。”

他直接让饭店的车子送她,一直等她上车了才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到家时打个电话给我?”

冷不丁地给他一亲,她有点惊,两眼茫然地看着他,却叫他笑出声来,“乖女孩,回家打个电话给我,知道了吗?”

车子开走了,他还站在名都门口一直看着车子远走,看不到了车影子才转过身,一回头刚巧对上陈涉,眼里有点意外,“你小子怎么出来了?”

“我跟你那个舅舅有什么话可说的,大眼对小眼的,真没趣儿。”陈涉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还拿了根烟,指间的架式十足,站在夜色里,好看得很,他到像是没注意别人看他的目光,“哥,你外头那个怎么办?”

陈涉刚才还能跟何权谈笑风生的,转过脸,就嫌弃人,一点都没想在高炽面前掩饰什么,性格看上去很直爽,也就看上去。

“我外头有什么吗?”高炽眼神一冷。

敢情这是翻脸不认事呀,陈涉心有戚戚焉,也就那么一探口风,他一贯做事仔细,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开口,微眯着眼瞅向刚才车子离开的方向,想起尚品手头拍的东西,身下不由得紧了紧,有种口干的感觉。

思及她紧张的表情,那种都不敢看他一眼的紧张感,都让他好笑,真想吓吓她,对上高炽的眼神,“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我能说什么。”

高炽一拍他,刚想说句什么,手机到是响了,奇怪地接起电话,“怎么?”

“我有事得先走。”

手机那头传来何权的声音,叫他有点意外。

原先是四个人一起吃饭,这么着的,就走了两个人,陈涉做了个怪脸,“早走早好,我还不稀得跟他一起吃饭,真个麻烦精,你听没听说,他的调任都下来了,估计都在这里,我还得跟他共事,真是挺麻烦。”

他不是没听说过何权的行事风格,铁血一点余地都不留,他自己一贯是仔细,可还是必要的时候得讲面子,两个人完全不一样,还要一起共事,真叫人烦。

“早定的事,也不全是老爷子走的门路,一半多是他自己拼的。”高炽对这个小舅没有什么好感,也就是段乔在面前时,他还能保留一点面子上的情,还庆幸何权走得快,不过他说话还算是公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个号码,声音放低了点,“还没有吃晚饭吧,来名都一起吃饭。”

刚才还说外头没有什么,转手就打电话叫人过来吃饭,陈涉都想看看他脑袋里都是什么,想想那个胆子小的人,他不由得心底偷偷笑,“傅悦?”

高炽冷眼看他,却是点点头。

要说傅悦为什么不是外头的女人,其实话很简单,原因没有什么别的,高炽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种要为了爱情奉献一切的精神,别人觉得他犯傻,他到是觉得自己可以对抗世界。

“你少说两句会死人?”他瞪着陈涉。

陈涉这时到是伪装成温顺的羊,把羊皮往自己身上一披还真把他自己当成羊了,眼里含着慈悲,“我看嫂子挺可怜的,你好歹也对人家上点心。”

听听,这都是人话嘛,他自己睡了人家老婆,就是把那物事往人家腿窝处往里捅,可不还是作了孽,把人都吓的半死,这时候,他还装好人,叫人家正牌老公对人家好点,有这么做人的?

前面一套,背后又一套,陈涉这个样,高炽也晓得他性子,最是反复无常,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挺乖,没事的。”

陈涉赞同,是挺乖的,还想着吓她一回的,想着高炽看上去的人总不能那么软弱,被欺负了一句话都没有,还真没想到人家就是那种人,光想着昨天完事了后,她双手拽着包包,几乎是哽咽地跟他说她要去接人的话来,眼神都暗了点。

可不就是乖巧的,乖巧的都没边了。

段乔不知道自己叫人想成什么样了,想成什么样她都不知道,她倒在车里,实在是受的刺激太多,她一直回头,直到看不见名都的影子后她才缓缓地倒在车里,身上的骨头都像是被肢解了一般,她想哭——

又哭不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慌乱无主,让她的脑袋都不能负荷,生平做过最大胆的事都不过是当回学生代表在运动会上发言,也就两三句的话,她在家里准备了好几天,最后还跟自己说下面的同学们都是石头,才算是安稳过关。

她觉得自己当老师,都是猪油蒙了心,要是没她接高炽的话,没当成老师得有多好,后悔药没得吃的,她晓得,但是——

她又不怪高炽,毕竟他给她解决了工作。

谁让她一时脑抽,告诉高炽自己读的是师范呢,还有教师资格证呢。

“师傅,停车,停车,我在这里下就行。”

眼见看着车子快要进古城,她赶紧叫司机停车,麻利地下车,拽着自己的包包,又看看四下里有没有她认识的人,一眼望去全是陌生人才算是放点心,迈着急急的步子走入那家大药店里。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

她中途跑了,跑路了。

火爆小黑人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11-16 15:17:21

014

药店,离老城区还有点路。

段乔选这里是有原因的,怕人认出来,好端端的结婚的女人,又没有孩子,怎么可能去吃避孕药,叫人一想就容易生出许多事来,她自己容易多想,把别人都当成那样子,生怕叫人看见,猜测出她的破事来。

遮遮掩掩地买了两盒药,再匆匆忙忙地付了钱,她拿起两盒药往包里一塞,就跟做逃命一样地逃出来药店,好像后面有吃人的老虎追她。

等跑出来,她才晓得自己坏了事,根本没问清怎么吃,一看用法与用量,写的很简洁,就是72小时以内,吃的越早,预防的效果越有效,单次吃两片或者是首次吃一片,12小时后再吃一片。

还挺详细,她算是松口气,再不吃药,就怕过一个月后她就得去医院了。

人流,无痛人流,她想着自己跟个待宰羔羊一样躺在手术台,任由医生把冰冷的手术用具往她身体里探,捏着药的手不由得用力了几分,那种情形她一想起就不由得浑身哆嗦。

药片往嘴里一丢,她立即把矿泉水往嘴里灌,平时吞药很笨拙的她还是头一回吞的顺顺当当,药一下子就进了胃里,让她都觉得这药也许是长了脚,晓得要往她肚子里爬,人靠着行道树,她摸摸自己胸口,没有恶心的感觉。

幸好,她不恶心。

到是她手机响了,没曾想来了个微信交友的消息,她玩微信,还有个微信群,同事之间的,还有学生群都有,都是工作上用得着的东西,谁曾想来了个陌生的交友信息,她一般不理陌生人,都直接拒绝,看到这次的消息更是想都不想的拒绝。

她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小跑着就往家里跑,跑到家门口一看紧闭的门,她又傻眼了,钥匙这问题还没有解决,她怎么就没跟高炽提一下再弄把钥匙的,再不济也得拿了他的钥匙,结果,她什么都没想到。

真是见鬼了,她讪讪地去找隔壁小后生,人家早下班了,哪里还有影子。

真个纠结的,她掏出手机,还想打电话给高炽,想让他叫个人把钥匙送过来,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用,“叮”的一声响,她没有抬头看,眼睛先看地,见是一把钥匙,眼里染了点疑惑就抬头了——

一看人,她急急忙忙起来就想跑,人都做好往前跑的架式,偏她太惊太怕,以至于起得太急,这一下子,人就跟栽倒葱一样地往前栽,连个扶手的东西都没有,想跑的,到是往人家怀里冲。

哪里是跑,分明是投怀送抱,可不是嘛,她那个架式,叫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在投怀送抱,送的叫一个深的,几乎把自己都跟人粘在一起。

她是自愿的?

见鬼去才是,她能自愿才有鬼,想挣脱,就她那么点力,真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在自家门口闹的动静太大,又怕人注意,从他的怀里瞄见隔壁阿姨正朝她这边看过来,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两样。

也亏得她能急中生智,大声地叫了句,“哥,你怎么才来!”

沈济南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就看着她怎么挣脱,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手,到叫他有点讪讪然,面上硬是挤出和善的笑意,光明正大地迎上邻居们投过来的视线,大大方方地说了句,“叫你出门跟个马大哈似的,要不是我给你送钥匙过来,晚上还真得在外头过一夜?”

隔壁邻居虽说没见过段乔的家人,可人家那么叫,他们也不怀疑,长得不像的兄妹也不是没有,没有什么可稀罕看的,再说了,段乔三天两头把自己关在门外的事,他们早就见怪不怪。

他放开手,不得不放,眼神微凉,脸上到是微笑,弯腰去将那把钥匙捡起来,“给你都送来钥匙了,还不进去吗?”

她的脑袋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最终没有一个能够解决面前的灾难,对,于她来说就是灾难,接过钥匙,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进屋,让这么个人进入她与高炽的房子,有点让人难以忍受,甚至是恶心。

把钥匙往包里一丢,她硬是挤出笑脸,“哥,晚饭还没吃吧,我们先吃饭?”

沈济南看看她身后的房子,即使是黑夜,但在路灯下,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出这房子外边是经过修整的,与隔壁房子都一样的格局与颜色,眼神微闪,有些满不在乎,“行呀,我肚子刚好饿了。”

他这么干脆,让段乔措手不及,还以为他要为难她,毕竟人家都堵上门来,她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而且她还没搞清楚人家会不会嘴贱到把自己的事说出去。

她有个同学,跟前男友分了手,前男友简直是口无遮拦的到处说她上床怎么、怎么的,闹得她同学都没在这城市留下来,直接回了老家。

段乔怕这个,树要皮,人要脸,人活着就摆脱不了一张脸皮,总不能别人说她乱搞关系,尤其是男女关系,一个结婚的老师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也许她以后还当不了老师。

她感觉自己踩在冰上,生怕他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才急着找个地方去,没曾想他答应的还干脆,眼神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她赶紧的低头,一手按住包包肩带,人就朝老城区外边走,“这里都接待游客的多,夜里没有什么店面开着,我们出去点,就前面一个家常菜的,做的还挺好吃。”

尽量的叫她自己别紧张,别结巴,她的话几乎是一口气讲完,生怕一停下来喘气,饭就变了味,话一说完,她还揉揉胸口,像是胸口给什么堵住似的,双手立即捂住嘴,她大口地呼吸。

“我不挑食。”沈济南跟着她,不跟她并排走,就走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路的模样,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起来的架式有点正规正矩,没有半点矫情样,“高炽回来了?”

她一听,顿时心跳到嗓子眼,不往前走了,不止眼神整张脸都是怯生生的,巴巴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不问他怎么知道高炽回来了,看到陈涉的时候,她就想过,他们都跟高炽认识,看上去还很熟,可就这么熟的家伙,他们晓得她是高炽老婆,非得、非得…

破坏军婚罪,她冷不丁地想起来这个来,心像被针扎过一样疼,那也得她敢舍得下脸面去指证人,指证这两个人对她做什么事,可她敢吗?

她要是敢,早就在警察局把“屈辱”的事情都说出来,她不敢,一丁点儿都不敢,别人不爱惜她的羽毛,她自己爱惜,一丁点都不能叫别人晓得她身上的事。

“我能干什么?”沈济南似乎对“干”这个字非常喜欢,还特意地在这个字上加重了点语气,瞧瞧他那个表情,还冲她眨眨眼睛,“你看看我能干什么——”

她再迟钝,也晓得他说的另有意思,把她气的快说不出话来,明明他们干了坏事,可他们在她面前,像是她自己干了坏事一样,比她还理直气壮,“我、我、我…”

一紧张,立即结巴。

老毛病一下子就出来,她手足无措,猛然间到是眼前一亮,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外逃,——出乎她的意料,沈济南还真配合她,也跟着她跑。

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她还在跑,对老城区还挺熟,晓得有条道儿没有什么人,往常都是游客往那里走过,一个景点接着一个景点过去,现在入夜,游客早就散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到是路两边的灯亮着,照亮这一级一级往上的台阶。

沈济南就想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看她跑得累,嘴角微扯,到是有点怜香惜玉来了,谁让他把人家给破了,他可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也就是叫他惊讶了下,谁能想得到结婚好两年的女人还是个处儿。

“把我往这里拉要干嘛?”他停住脚步,不肯跑了。

他不跑,到是把她硬生生地拖在原地,段乔总算是停下脚步,背靠着古墙,大气地深呼吸好几下,才算是有了动作——

“你、你放、放过我吧,我不、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个软货儿,想来想去就没有什么办法,双腿一软的,就当着沁凉的石块铺就的台阶就那么跪在沈济南面前,头垂得老低,就跟坏事的犯人一样,求人家别把事儿说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一跪什么的是不是太怂了?

没办法,她就这个怂样,哈哈,大家快来踊跃的批判我吧,其实我真是亲妈,从一对一到NP,其实是有个过程,一开始就NP,我想好像太直接了

最近跟朋友提起谁谁谁在我只完结一本的过程里好像完结了三本,最近又开了新文了,我于是很感叹地跟朋友说,我怎么就这么慢,朋友丢我一记鄙视的眼神,然后说了一句话:“因为你是个渣”。我好像受伤害了,哎,其实我真不是渣来的,沉迷游戏真的是不太好呀,我以前对表弟玩游戏沉迷很不以为然,现在发现落在自己身上也一样呀。长叹

015

干了坏事的人,才会无计可施之下跪地求人,以最卑微的姿态。

在段乔身上,完全成了反过来的事,明明是受害者,到成了求人的那一方,跪在人面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她不是男儿,也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

沈济南乐了,还以为她有什么招儿,她一跪的,还真叫他乐了,难得一乐,简直太乐,乐得都找不着边,他在那里笑弯了腰,好半天都直不起腰来,一手指着她,“你…”话还没说出来,他又一手支着腰笑。

段乔也是有自尊的,慎重其事的跪下求人,人家还把她当笑话,哪里能不恼的,就算是恼人,还是非常的害怕,没办法,她天生就是个胆小鬼,在家里有她妈挡着,去学校就听老师的,上班了,也就听领导的。

本人没有什么大主意,生平豁出去一个大主意,到把她自己推入一个叫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境地里头,里头都污泥,想她淹没在里头。

她紧紧地抓住他手臂,生怕他不肯,巴巴地看着他,“你就放过我吧,要是叫别人知道,我没法做人了,你放过我吧。”

要是来个识相点的姑娘,哭得梨花带杏雨的,指不定沈济南一时就怜香惜玉了,还真的就把人放过去,谁知道这女的一点手段都没有,那天他抱着她,可不就是哭的个跟泪人儿似的,明明疼,还夹得紧,他不由得伸手去碰她的脸——

见她急急地往后退,眼里不由染上一丝暗色,甚至是不悦,他缩回手,像是从来没有往前伸过手,手放在裤袋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我有做过什么吗?为什么要我放过你?”

问的可轻巧的,问得段乔好一阵无语,她颤颤地站起来,人往后靠着老城墙,墙都是后修的,看上去有点年代的模样,可住在老城区的人都晓得这里的墙都是新修的,至于以前有没有,反正她出生后就没见过,以前在更早的以前是有的。

她靠在那里,庆幸还有这堵墙,要不然她觉得自己都站不住脚,腿发软的厉害,像是要失去支柱一样,心跳得很快,一时还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没什么,没什么——”

喃喃自语了两句,她跟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一样,顿时来了精神,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我们没有什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得出的结论很强大,她就把他的话理解成这个意思。

沈济南真愣了下,他那话不就是想叫她把昨天的事给重复一下,没想到她真够脑补的,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神情微变,难得有点恼怒,一手指向她的额头,见她又往旁边躲,仿佛他的手指上有细菌似的,让他更是有种被甩了面子的感觉。

“喂,你说什么呢!”他冷眼瞅她,不顾她的抗拒,双手搭在她身体两侧,却没有碰到她,而是将她圈在中间,“段乔,昨天的疼都忘记了?”

闻言,她的脸都刹白刹白的,路灯那光落在她脸上,显得她的脸有种病态的白,白的叫人揪心,“没、没有,我没有…”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叫人堵了嘴,“呜呜”的声音只发了两下,她就没胆再发声了,乌溜溜的眼珠子里写满了害怕的神情,真有意思,他就一手捂着她的嘴,轻而易举地逼她就犯。

“没有什么?你给我说说?”他还迫近她,鼻子几乎凑碰到她的鼻尖,阴影瞬间将她的脸都挡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冲她挤出一抹恶意的笑,“我们没有什么?”

说话间他的手就不规矩了,往她胸前过来,她到是想躲,身后就是墙,身前就是他,连个给她挪一下的地儿都没有,眼看着他的贱手就过来,落在她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劲儿——

那么一掐,疼得她一眨眼,眼泪就那么掉下来,真真是个水做的人儿一样,刚才没哭,现在到是哭,要是她能晓得沈济南的想法,估计是会后悔自己哭的太晚,——早一开始就哭了。

怜香惜玉这种事,沈济南是有,但也就那么一点点,觉得她可逗趣,经不得吓,看她吓坏的模样,又觉得挺可乐,人就是有种坏心眼,非得欺负人一回不可。

他难得“返老还童”,还有闲心逗她玩,过来时不过就是唬唬她,钥匙在他手里,车不是他开走的,尚品那家伙比他还坏,把人家的车子都开走,当时他在车上,刚巧的看到何权跟她一起。

叫他有点意外,谁不知道何权按辈份上来说是高炽小舅,可也得人家真认这个小舅才行,不过就是面子上的事,就光光面子上叫人小舅,至于高炽心里到底有几分小舅是他长辈的自觉,他多少知道一点。

不由得让人好奇了,他好奇了,就免不了走一回,都说好奇心杀死猫,没曾想还真叫他碰到有趣的事,生活太无聊,他承认,手下意识地再用了点力,对上她乌溜溜含着泪水的惊惧双眼,薄唇勾起得意的笑,有那么一点点的张狂。

“晚上怎么不跟高炽一起吃饭?”他一边掐了,还不放过另一边,人就在路灯下挡住她,呼出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脸上,“要是现在还跟高炽一起得多好?”

他的话,简直就是她的心声,早知道有这样的人在家门口等着她,还管什么恶心不恶心的,留也要留在名都吃饭,至少当着高炽的面,她还可以安全点。

万事没有早知道,后悔药也是没得吃,更没有时光机可以回到那一点,或者突然来一个重生的把戏什么的,什么都没有,她就是挨宰的份,谁都能踩她一脚,就一天,把她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她都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我结婚了,我结婚了。”她抽抽噎噎的,两肩一耸一耸,努力想不哭,可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她伸手抹,这波还没抹完,下一波又来了,越抹越多,“我结婚了。”

是呀,她结婚了,已婚妇女,还是个思想品德老师,一个个身份对上她如今碰到的事,她都觉得天都是黑的,哪里都没有光亮,连她的前途都是黑的。

“我知道呀。”沈济南还大大方方地回答,“高炽是你老公嘛,我知道呀,嫂子——”

他一叫“嫂子”,她就哆嗦的厉害,又一个跟高炽熟的,而且好像又是熟的不一般,明明与高炽关系不一般,可他们敢弄她——她就是想跟高炽告状都不敢,谁能忍受自己老婆给戴绿帽子?

她妈说的好,男人都是嘴上说说,嘴上说原谅的,其实心里最介意这种事。

她妈说的话,她向来放心上,从来不敢行差踏差半步,就是她妈让她与高炽结婚,她都是没有半点反对的意见,她妈说的话,总是对的,她一直就这么想。

“你跟高炽好,怎么能、怎么能…”她脑袋像是突然灵光了,还晓得要质问人。

偏她还流着眼泪,一点气势都没有,怂的不像样,叫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沈济南都替高炽同情,就这么个软糊糊的女人,让高炽心甘情愿结婚了,还以为是哪路高手,没曾想是个弱脚的再不能弱脚的。

就她这样的,能跟傅悦拼什么?

他颇有点同情,原来她还有优势,至少是清清白白,却让他跟陈涉沾了身,头一次他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太地道,傅悦那个女人,也就高炽相信人家才是清清白白的——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偏高炽还跟人在外头有房子,金屋藏娇,藏的还是人家的妻子,对对,傅悦原来叫傅浅芳,就是何权妻子,结果两三年,几乎跟高炽差不多时间结的婚,就这么巧,他一想还真觉得有点不对,这事好像有玄乎。

“好怎么了?”他理直气壮地问她,“他对你还不是好的?”

这个还真是,至少她没看到高炽跟别个女人一起时,真没察觉出来人家有哪里不对她好的,就是婆婆每次问孩子的事,要是高炽在场都是他去圆的,她都以为高炽不行——好吧,她一直没提起叫高炽去检查的事,就怕高炽失面子。

她妈说的,男人的面子得维护,不能叫男人失了面子,要是男人知道她知道他不行,那肯定是面子里子都失了,她惯听她妈的,此时也跟着点点头,“是对我挺好。”

“那你还想不想要老公了?”沈济南现在像个天使,像个挽救人家婚姻的天使,“还是想让高炽跟你提出离婚?”

“不,我不离婚——”

她再没有一次像今天晚上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胸前被他掐过的地儿都仿佛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即将凌晨了,这一章我码好了,放存稿箱里头了,明天存稿箱会替我来爱你们。

再给自己吆喝一声,定制的四个文都快结束了,错过这次可能没下次了,呃,我怎么感觉自己跟黄婆卖瓜一样——

最后跟大家认真的说,我需要花花花,给我撒撒花,施施肥,我保证自己长得更茁壮!来吧,表客气,快撒撒花施施肥吧,路过的同学们千亏要记得点一下“收藏此文章”哦,把我打包带走,请千万要将我打包带走

谢谢唫铯姩蕐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11-18 20:54:36

016

“他没提跟我离婚。”抽抽鼻子,段乔努力地把包包的带子往肩头挂,把自己的包看得很重要,仿佛没了包,那只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离婚的后果太严重,段乔就是死也不会想到离婚这事,当然,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死,自私的人一般特别惜命,非常舍不得自己一条命,离婚比性命还更要大,都摆在她性命前,足见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