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权不知道段乔这个人把那晚的事直接当成做梦了,还对傅悦抱有心虚感,把人家老公当成春梦的对象,现在她到觉得傅悦可怜,好端端的,人家硬把她跟高炽拉一起,上心的人真多,把她都吓着了。

她还说别人把她吓着了,其实她身上那些事,说出来才叫做吓人的,可她偏觉得傅悦的事才吓人,这得多上心,那些人得对傅悦多上心的,那样这样的对她这个高炽的妻子,非得让她觉得对不起高炽,跟高炽离婚了,让傅悦跟了高炽才好?

纠结着,真纠结,她睡着了。

何权是直接回家的,比如他的住家,居然空荡荡的,一点人气儿都不显,简直不像结婚的了,就傅悦站在房里,也没觉得这房间有多少人气儿,像是多年没开过房门的阴屋子,窗子关着,窗帘都严实,完全透不出一点光亮。

他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军人的缘故,坐在那里,很正。

“怎么回来了?”傅悦坐在沙发侧边上,身上就披着睡袍,赤白的长腿就毫不保留地露在他面前,她伸腿挠向他腿间,嘴角带着笑,“怎么不留在那里,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那语气,怎么看都有点讥诮的味儿,听上去让人不太舒坦,可她嫩白的脚趾头到是往他腿间调皮的勾弄着,一挖一退的,跟逗弄人似的——

往上看,她的睡袍底下叫人惊诧的是几乎什么都没有,纤细的小腿往上,光溜溜的一片,连带着被睡袍挡住的深幽幽的腿间——都什么也没有,丝质光滑,胸前硬实实地顶着两个突起,在灯光下非常的明显——往前微微一倾,胸前残留着明显的吻痕,有点青紫色,又有点发黄,似乎是有段时间了。

男人嘛,很难对这个不硬,何权的生理功能没有问题,不像高炽有那个怪僻,他正常,于是裤间就叫人羞耻地被顶起——不那么高,就有那么点感觉能叫人看出来,他伸手拿开她的脚,面色微冷,“我不是高炽…”

傅悦一脚就踢向他——

那气势极惊人,“王八蛋,你说什么?”

她还骂人,一扫在天香楼吃饭时的模样,完全变了个人。

何权轻轻松松地就抓住她的脚,将她轻巧地掀翻在沙发里,冷眼盯着她,“我是王八蛋,傅浅芳,你是什么?”

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颇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让傅悦非常厌恶,一个起身就想朝他撞去,偏他退快得快,她到像个疯婆子似的差点摔向茶几,人慢慢地滑在地上,趴在茶几上,喘着气儿,胸前起伏的厉害,手却护着小腹,像是里边有重要的东西需要她来呵护——

隔着睡袍,也能看出她胸前的波澜,睡袍的下摆已经让她给弄开了,毫不保留地撒开了,平坦的小腹,往下光溜溜的一片,如同未发育的小女孩一样,不见丝毫毛发——可下边——却是艳红一片,盛开着一朵妖艳的牡丹花。

是朵牡丹花,血色的牡丹,盘踞在她腿间娇嫩的肌肤上,张扬着它的美艳。

“别叫我傅浅芳!”傅悦冷冷地瞪着他,那眼神全是怨毒,完全褪去在外人面前光鲜亮丽的外衣,此时她如同被诅咒的人一样,她站起来,试图与他平视,“你把我给毁了,你这个王八蛋!小娘养的王八蛋!”

小娘养的——

这话弄到现在有多么的违和感!

可现实是这样子,何权确实是私生子,而且一直由他母亲带大,他母亲是他父亲的秘书,一直到退休还是个秘书,别说是成为郑夫人,就是在职业上都没突破过。

他还姓何,是的,他姓何,不姓郑,而高炽叫他小舅——纯粹是因为他妈是他的姨婆——完全是老一辈的混乱关系,而他妈正是郑主任的亲小姨,嫡嫡亲亲的小姨。

已到中年的男人,有权力有资本,更有魅力——

而郑主任的亲小姨,就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始终如一地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不曾离开,即使现在,她还跟着他。

何权曾经不止一次想起这个事,一直觉得非常的恶俗,俗的叫人厌恶。

谁都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偏谁也不提起。

“我毁了你?”他冷笑,神情高傲,“是我毁了你?”

问了一句,再问一句,天生有种压力感,压迫着她——

傅悦侧过头,没对上他的视线,脸上残留着狼狈,从身后抱住他,脑袋贴在他后背,口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你为什么不跟我好好过日子?”

“算计了人,就得付出代价。”何权将她拉开,一点温情都没有,反而是摇摇头,竟然是心情极好地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尖细的下巴,这被雕琢出来的下巴,漂亮的惊人,他却没有一点心动,“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机会这么东西,失去一次就不会再有的——”

他的手往下,落在她的小腹间,嘴角甚至是有一点恶意地看着她,“有了?”

“是你的孩子。”

傅悦仰起脸,迎向他苛刻的目光,眼里甚至是自信的光芒。

他却摇摇头,“我早就结扎了,跟你结婚的前一天!”无视她瞬间的惨白脸色,他笑得极好看,“是高炽的?不是吧?”

“就是高炽的。”她硬着头皮顶上。

他还是摇摇头,那神情还有点怜悯,“别叫郑主任知道了。”

算是提醒还是怎么的,他的手抽开,独自走入其中的一个房间,把傅悦丢在那里,理也不理,任由她软软地瘫倒在沙发里,还平坦的小腹,看不出来有怀孕的迹象,而她的手却护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这是高炽的孩子!”

她尖叫,也不知道是说服他还是说服她自己。

有一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何权从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更知道自己缺的是什么,他缺的是人脉,缺的是根基,一个别人都知道的父亲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略势,因为他永远都不能姓郑——

永远都不可能!

但是不姓郑能怎么样?

他眼神狠厉盯着夜色中的城市,这座城市的夜景极其美丽,美丽的如同一幅最好的油画,而他的眼底什么都没有,只有狠厉。

睡人老婆者,老婆恒被别人睡!

高炽睡他老婆,即使傅悦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但是——他也得弄回来,不能叫高炽白白占了便宜。

只要,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的作法却让段乔更加地与高炽靠近,甚至更加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抽时间码的,嘿嘿,反正看这一章,大家吓着了吧,哈哈,赶紧的撒花哦,让我把积分送死,哦哦哦哦

第039章

有个早会。

年级组的老师都一起,会议由年级组长主持,年级组长是一班的班主任,教数学的,是他们市里数学带头人,早会的重点是如何抓好学生成绩,平稳升入初三。

可能是数学老师的缘故,年级组长的话很简洁,直说目的,不说过程,让他们回去各自制定计划,达到目标,因为是个早会,年级组长也没让他们每个表决心,就早早地散会,让他们各自回去上课,第一节课就快到时间了。

临了,段乔被叫住了,她还有点意外,毕竟教的是副科,不是主科,对于年级组长叫住她,诧异压在心底,但听年级组长说完了后,她还有点讶异——

省里有个骨干教师的培训项目,他们年级组一共有三个名额,其中两个名额一班跟二班的班主任,也就是年级组长跟二班班主任,第三个名额居然是她的,又不是什么老师都能去的培训,是骨干教师。

段乔听了都差点咂舌,不是她对自己不自信,而是自己有多少本事她自己太清楚,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落到她身上,再诧异也好,她还不会笨到去问怎么就轮到她的名额了,那样算是笨的没救了。

下星期,一整个星期,都得待在省里,让她安排好时间,至于她的课嘛,学校会安排。

段乔私人时间到是充足,就是她的课,有点不太好脱手,初二个年级的,也就她跟张姐两个人,再怎么安排,也不能把初三升学班的老师安排给她代课,想着张姐去年没轮到优秀教师,今年这个骨干教师的…

她多少有点心虚。

“小段呀,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呀,你晓得的,学校对你可是很重视的,不要让人失望呀…”年级组长说得语重心长。

段乔自然是点头,并且表了番决心,表示她一定会好好干,争取做个好老师什么的,在学校两三年,她又不是木头,总是学了点本事到家,学校老师都是算熟的了,结巴什么的都没有的,让她觉得自己不那么笨,还算是有药可救。

也就在学校,她感觉自信心有那么一点增加了。

回到办公室,里头没有人,估计张姐早上有课,她立即松了口气,生怕张姐在办公室,也许张姐会问她年级组长叫她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哎——

她忍不住叹口气,不由得去想一下高炽几时有休假,高炽走的时候也没说几时有休假,也不知道下次回来都是几时的事了,这么一想,她到是有点想去随军了。

随军这个事,以前到没有想过,现在她到是有点意动,可想想自己在学校过的还不错,有高炽的人脉,她自己不犯错误,学生成绩不是太差,估计都没有问题。

真难选择——

就在她纠结与张姐不太好说起去省里学习的事,才刚想怎么跟张姐说起这个事,谁知道张姐说她去市里学习,很高兴的模样,让段乔一下子就看开了,赶紧趁着她的高兴劲儿把自己的事一说。

张姐表情还行,至少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来。

段乔可是放心了。

当面没说的话,后边再说什么,她一般不理,她妈说的,有话就当面说,有意见也得当成表达,别背后说人,段乔一般对人也没有什么意见,能过得去一般都行的。

很快的,去省里学习的日子就到了——

临走时,她还听说那位上头的新领导,已经回了省教育厅,就那个尚品的,也就那么一听说,她实在不想记起这个来,一想起这个人,她就容易惦记起那辆现在都不敢去开的车子,还有用了高炽快五万钱的事。

谁曾想,就那么巧,尚品去省里述职,就跟他们同个班机。

年级组长跟二班班班主任都上前去打招呼,她不好不去,总不能端着个架子,人家是领导,还是省教育厅的,而且他们这个骨干教师的学习,也是省教育厅安排考核的,跟教育厅的人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想归这么想,但段乔还有点纠结,她心疼车子,心疼钱,又不是一两百就能解决的事,加起来都快损失那么多了,她走在最后头,真不想走过去,看着年级组长与二班班主任跟人都说得挺好,人都走过去了,就轮到她了——

真心觉得这过道太短了,她真觉得这机票位子不好,怎么就在尚品后边的位子,如果在前头几排,说不定就可以当作没看到人了,——现在必须要往人家旁边走过,想当作没看见都不行,最主要她还不是一个人。

“这位是小段老师?”

还没等她期期艾艾地打招呼,尚品到是笑着问。

段乔刚想回答,年级组长就替她回答了,“嗯,对的,尚主任,就是小段,上次的公开课都挺好的,是我们学校最有潜力的新老师,小段,快跟尚主任打个招呼?”

年级组长这个人嘛,课教的好,但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当老师,不止是同事与领导都得打好关系,还得跟学生家长都得处好关系,现在什么家委会的,都得两方配合,这方面段乔是佩服的,她自认自己是那个能力——

她立即挤出笑脸,逢领导就得笑,这个是规律,不是给领导面子,领导的面子哪里是她给得起的,话得反过来说,领导能记得她,那是她的荣幸,是领导给她的面子。“尚主任好。”

“嗯,好。”尚品淡笑,“是去省里学习的?”

这语气,不单单问的是她,自然是问他们三个人的。

段乔悄悄地退到后边,三个人中数她的资历最浅,说话嘛,自然是留给资历深的人,她一向不爱出风头,虽说现在有什么骨干教师的机会都是太出风头,她想呀还是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年轻的都就到这个地步,也不是没有人,上次高炽就说了让她当个老师,就得当个好的——她也就把这事当成高炽在后边弄的,也就享受的理所当然。

个脑袋直白的,也就想到高炽了,根本没想别的。

等飞机一落地,尚品走在他们前头,叫人吃惊的是他都没有行李,就一个人;来接段乔他们三个的人到是过来了,偏就看到尚品,还跟尚品打招呼——

就段乔看过去,就觉得那个人恨不得跟尚品好好地“谈谈人生与理想”的模样,不由暗笑在心里,回头看向年级组长与二班班主任,见他们隐隐地也跟她差不多表情,“尚主任是就下来这么短的时间?也就两三个星期?”

她压低了声音,调下来这么短时间就回到省教育厅了?她对行政那方面的事是不懂,可也觉得没这么快就能调动的吧——

“暂时的事,尚主任不是池中物呀。”二班班主任把眼镜往上弄一弄,推着行李,压低了声音说,她是个语文老师,儿子都上大学了,“小段呀,这省里不比我们市里知根究底的…”

话点到即止,不明里说,也就算是提醒一下,毕竟他们三个人一起来,代表是他们学校的面子,他们学校不一般,往省里一放,中考平均分那是最高的,往年中考最高分都是出自他们学校,早就在省里都是有名的学校,不止别个学校对他们学校有攀比,就是老师也一样,他们出门在外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段乔不是个石头脑袋,赶紧点点头,视线不由得又注意到尚品那边,见到那位尚主任总算是走了,来接他们的人总算是意犹未尽的过来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让段乔没想到的是这位来接他们三个的人,到是个健谈的,一路上说个没完没了的,完全要尽地主之谊的,话说来说去就那么点事,偏反反复复的说,听得她耳朵都快长茧,碍于面子又不好提醒人。

车子直接往学习的地方过去,叫人意外的是学习的地方还不错,至少离市区还挺近,不算是郊区,段乔还挺满意,觉得这环境算是好的了,去年在市里培训的时候,那去的就是郊区,整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到市区都得好两个小时。

那人先安排他们去招待所,与段乔开始想的不一样,还以为要跟二班主任睡一间,没想到的是她给安排在五楼,年级组长与二班班主任给安排在三楼,完全的隔开来了。

“陈老师,季老师,段老师,晚上七点在前边的饭店有个欢迎宴的,你们记得到时一定要到,教育厅的几位领导来了,还有几位老师,先让大家熟悉一下。”那人把事情交待一下,交待完了就走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是与尚品说话时间太长。别的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缺点。

每一段学习,都这样子,段乔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到是跟同事说了声,她先回房间去,掏出手机想给高炽打个电话,高炽的那个私人手机还是关机的,让她老失落——

人也就是这么奇怪,以前她一年都不曾给高炽打电话,现在——

都矫情到这个地步了,人家手机关机,肯定有正事不能接电话,她还在那里失落,实在是太矫情,矫情的连她自己都受不住,索性把手机一关,去附近走走。

上回来省里,那个记忆真不太好。

四点多的太阳还挺好,她迎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在街上走着,没有目的的乱走,前走走后看看的,冷不丁地看见前面一个招牌,上面还有个“史”字,让她顿时脸色一白,——有些事,没想起来的时候,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可偏偏有时候就那么奇怪,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就能把她的记忆拉起来…

她的腿不由自主地软了,完全不由自主的,跟个软骨头一样。

全身都冷的。

还记得那个疼,疼了她好两天,他简直没留手,把她弄的老疼。

那种疼,疼的太叫她羞耻,就是看医生都不敢,还是高炽给买的软膏,结果那几天,她大姨妈汹涌的,高炽还不嫌弃的能替她上药,她能不感动嘛?

忍不住地她用手摸了摸了小腹,迫不及待地希望肚子里有个孩子,段乔以前根本没有想过这回事,现在到是期待了,她一手按住行道树,才算是慢慢地安下心来——

到是有车子停在行道树的外头,就停在那里没走。

她到是没注意,缓缓地走回招待所,打算洗个澡,再跟同事们一起去前面的饭店。

饭是要吃的,领导是要见的,老师是要去认的,她给自己打气。

可她没瞧见,就在她转身时,停在行道树外头的车子居然打开了车门,从车里面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刚巧是尚品——那位尚主任,眯着眼睛,可巧了,就看着她的背影,人斜倚在车身边,瞧模样好极了。

他掏出个手机,给人打了个电话,“在哪呢?”

这问的,像是跟自己“情人”说话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会了一天——

真是的,白天都找不到机会码字,好不容易回了家里,打开电脑还卡文,总算是码出了点,大家先看着,明天会多更点

第040章

教育厅对这次的学习很重视,尚品主任是直接负责人。

段乔吃饭前就听说了,老实说,她有点紧张,紧张的跑了好几次卫浴间,幸好一人一间,不然她觉得要是叫个老师晓得她就因为吃个饭能见到领导,就紧张成这样子,还不得叫别人笑话?

她觉得庆幸,非常庆幸一个人一间。

年级组长早就跟她说了,让她快到点时就到饭店,也不用那么仔细的三个人一起去,到时间到位了就行,段乔就这么想的,也就等快到点了,就往饭店赶——

结果,她愣在宴会厅那门口,看着乌鸦鸦的人都把位子坐满了,多少有点尴尬的样子,因为最后到的,人家难免不回头看她一眼,这一看的,看得她更紧张,脸顿时都通红了,步子都快迈不动。

要是平时,她早就甩头跑了,可这不是平时,她是来学习的,哪里能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这么多领导的面,自己就跑了——绝对不行的,她还给自己打气了,这越打气的,脸色就越红,心跳得更是老快。

还真是没位子,一眼望过去,都满了,还真不是她眼睛的错觉。

到是有人站了起来,身边还有个空位儿,她眼睛一亮,差点就要挪步子过去,到是看见那个人是尚品,不由得牙齿都快打哆嗦,这回是真想跑了——

“小段老师,过来这边吧,这里还有个位子——”

尚品笑着说,离得远远的,露出洁白的牙齿。

段乔就光看到他洁白的牙齿,完全看不到他的笑脸,顿时全身都有点冷,心吊到最高处,恨不得撒腿就跑,能跑嘛,跑了她还怎么做人,还怎么当老师?现在没事,要是一跑,没事都能生出事来。

要怎么选,她当然清楚。

腿再怎么软,这时候也得硬,她走到主座那里,硬着头皮坐在尚品身边,一坐下,她几乎都觉得自己的命得交待到这里了,有句话是说的好,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可她没事,她就怕尚品碰到她一次她就得损失钱。

钱嘛,她不是舍不得出,因为不是她的钱,她出起来挺有心虚感。

尚品敬酒,他一站起来,大家都跟着站起来,共同地举起酒杯,都喝酒。

段乔也跟着站起来,下意识地去拿杯,才发现自己那个杯子早就倒了酒,看着大家都倒酒杯往嘴边凑,她有点为难,还是也跟着往跟嘴边凑,刚沾了唇,就算是喝过了——还觉得满嘴都是酒味儿。

那酒味儿叫她想起她把酒往自己身上倒,还叫史证喝的画面来,顿时觉得这酒就跟会咬人的动物一样叫她心慌意乱,赶紧的就把杯子放在桌上,正襟危坐的,刚想找找年级组长坐在哪里,刚好尚品就动筷子了,他这一动筷子的,大家都跟着动了——

她也不好意思四处找人,就跟着一起吃。

要是平时,段乔也不会有顾忌,可她身边坐着尚品,神经就一直没松过,尽管尚品还让他们别拘谨,这有可能嘛,她哪里可能不拘谨,也就夹夹转到面前的菜,但凡离她远一点的,都不伸筷子。

这种场合,免不了敬酒。

都说一开口喝酒,就免不了继续喝的命运。

怪也怪段乔自己,没把那个倒满的杯子“毁尸灭迹”,真来敬酒了,她也得回敬别人,喝来喝去的,肚子里到是没吃什么东西,啤酒到是灌了快两瓶,啤酒有个致命的后遗症,那就是肚子很容易有饱胀感——

有了这个感觉嘛,就想上洗手间。

红通通的脸,不止脸是红的,段乔走的步子还能保持稳定,至少她是那么觉得的,迈出步子时整个人都轻飘飘,像是要飞起来似的,脑袋里更是轻飘飘的,连个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就那么飘着她自认还能保持稳定的步子,问了服务员才晓得洗手间往哪里走。

直走到尽头,再右转,她耳边响着服务员亲密的声音,推拒了服务员为她带路的建议,独自一个人扶着墙飘过去,飘飘然的,一手还往嘴边凑,一呼出气——鼻子都不知道闻不到什么味道了,热轰轰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像是一下子连鼻子都失去了最重要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