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对不起叔叔,可真的,她没办法,要跟高炽一起,只能选一个,说来说去她是最自私的人,哪个看着前途光明就往哪条道走,别看她没成算,可选择高炽估计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好决定。

叔叔再好还是叔叔,这个她懂的。

再现实不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金晶就等着她来了,医生都联系好了,就等着段乔回来。

段乔有点怕,真的,任谁第一次都会觉得怕的,流产耶,又不是伤风感冒的,那是得张开腿儿,叫人家拿个冰冷的机械往身体里弄,一想起那种描述,她的腿肚子都忍不住打颤,自打一进医院大门,都是金晶扶着她。

“你出息点好不好?”

金晶忍不住嫌弃她。

段乔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就知道心跳得极快,跳得她都快听不到她的说话声,原来还光是腿肚子打颤,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腿都快要软了,好不容易躺在手术台上,都是陌生的医生跟护士,让她简直紧绷到最高点——

她不知道的是外头闹开了锅,几辆军用卡车就停在外边,几乎是她一进医院大门,车子就到了,先是下来一列列士兵,那整齐划一的架势,看上去就非常有气势,在所有人的侧目下,将医院团团包围了——

金晶坐在手术室外头,看着医生与护士刚进去,表情是担心的,无意地看向前面,却见到一列的士兵过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最叫人惹眼的就是中间的人,那个男人长得挺俊,眉目坚毅,瞧瞧那身军装的,特衬人,特别帅气。

她也就多看了两眼,心里还嘀咕人家这么大的架式来干嘛,谁曾想,他们居然就不管手术室的门还关着,直接冲了进去,——她就愣了,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就给撞开了——她才晓得站起来,试图冲上去拦人:

“你们要干嘛,这人才进去呢,手术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太晚了,码个5000字实在不太容易,希望过年时能更的多多

第075章

金晶是想拦。

螳臂当车,大抵就是这样的了,人家把她轻轻一推,顿时成了背景板,眼睁睁地看着才关上的手术室大门给身着迷彩服的士兵给撞开了,哪里是撞手术室的门,金晶那时候就觉得可能性是国民保卫站了——

那架式,确实是大,大的叫人震惊了!

里面的医生跟护士都出来了,跟押犯人一样的,都给赶了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走在最中间的男人,跟个国王似的男人——好吧,后来金晶一直觉得自己的眼光很操蛋,怎么会有这么蛋疼的想法。

但真的,人家把还穿着手术服的段乔给抱出来,还是那种公主抱,段乔还缩得跟个什么似的,连个挣扎都没有,就一个怂样,金晶自然知道她怎么样的,肯定是给吓着了,不顾自己才让别人推到一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一个劲儿地就奔上去了——

但是结果还是惨淡无比,她还是灰溜溜地给挡在人墙外,嘴里叫着“段乔?段乔”的,可段乔那声音,听上去比弱鸡还弱鸡,很丧气的,“金晶,我小舅,是我小舅来的,你别担心——”

鬼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小舅,金晶是知道她没有小舅的,也不知道哪里来钻出来的小舅,把她给带走了?听听她那个声音,简直跟吓坏了,还叫人不要担心,不担心才有鬼的说!

流产没流成,她把人弄丢了!

人家一群人来,一群人走了,医院是什么地方,哪里敢跟当兵的横?惟一庆幸的是手术还没有开始,这架式,指不定是两夫妻闹别扭了,妻子想流产,丈夫都追到医院来了。

金晶急得团团转。

等她开着车子出了医院,人家的车队早就没了个影子,人海茫茫的,得去哪里把人找回来?真是急得想报警,可报警有用吗?

那是什么小舅的?

小舅?

她猛然惊醒了,段乔那个笨蛋有说过高炽小舅这回事,难不成是高炽小舅?可段乔想流产,他把人架走干嘛?难不成…

顿时表情都僵了!

段乔个笨蛋!

她忍不住想骂人,怎么就有这么笨的朋友!

一想到这个,她哪里还敢报警,要是警察一上门,人家还不得找高炽了解情况的?段乔都要跟高炽随军去了,要是叫高炽晓得段乔有了别人的孩子,还让人从手术室里拉出来弄走了,指不定跟高炽就一拍两散了!

金晶头都大了!

感觉是求救无门。

段乔个笨蛋,金晶忍不住恨恨地骂道。

这事估计还不能让秦阿姨知道,要是秦阿姨知道段乔这做的糊涂事,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子,秦阿姨对高炽可好的,好得都没边儿了,——哪里是当半个儿子的,分明是当整个儿了了。

金晶还在想办法。

当然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有时候想帮忙,都是有心无力,她真没那个能力,掰着手指数自己有没有认识更高大上的人,除了他们旅游社分管的领导,好像也没有认识特别高大气的人,是那种脑门上都不用刻字,就让人觉得有一种气质,能轻易地把人与旁边的人区别开来的那种人——

金晶愁死了,觉得自己的白头发可能都要了,对着镜子看了看,白头发到是没有,手一摸,还是掉了两三根头发,她头发会不会全掉完呀——个笨蛋段乔!

但——

她突然间有了个念头,上次的相亲对象,那也是高大上的人物,可惜奈何她是小人物一枚,实在没觉得两个人有什么发展的可能性,人家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估计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想法一样,她能理解,可还是有点自尊受伤,人就是这样子,自己打退堂鼓没关系,要是别人看不上,肯定会觉得自尊受损,现在嘛,她想要不要试一试,都说政商都是一道的,那么政军估计也是一道的,人家人脉都比她广,为了段乔那个笨蛋,她想面子这种东西实在是值不了多少钱。

为朋友,两肋都能插刀了,面子是什么玩意儿!

咬咬牙,她还是决定跑省城一趟,一想到还得请假,请假还得扣工资,心疼的不得了,粉红色的百元大钞都飞走了,就是补血也补不回来这次的大出血。

当时相亲还算是容易,人家介绍的,其实她到了省城才想起跟尚品的联系只有一个就是人家的手机号码,站在出站口,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打电话给尚品,虽说是豁了出来办事,真正做时还是有那么一点难为情。

等她真把手机号给拨了个完整,就等待着听到声音,让她失望的是声音有了,人家关机的,简直把她逼得一魂生天二魂出世——

只得立马搭回去的班次,找那个介绍人,问清尚品的联系方式,那个介绍人还劝她别太执着了,羞得她差点就辩解了,可辩解了那有什么用,时间过的非常快,都半个月了。

半个月中连丁点消息都没有,秦阿姨到是问过她段乔干嘛去了,她也找了理由搪塞过去,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又怕高炽突然就回来了,谁知道,发生了一件事,以前总感觉离她太遥远,现在一看电视上的新闻,真是觉得什么事都有。

7月15日突然曝出个重大新闻,简单来说是一段视频,视频的内容含蓄点说可以是爱情动作片——当然重点不是爱情动作片,重点中间的男女是谁,震惊全国上下的视频,男的是某直辖市市委书记、常委的高峰,而女的面容明显做了处理,有点看不太清,但据知情人曝料,这个是高峰小舅的妻子傅悦!

不仅是这样子,自傅悦的同学透露,傅悦大学时代曾经是高峰儿子的恋人,两个人几乎到谈到婚嫁的地步,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悦突然就出国了,过了几年后再回来就嫁了高炽的小舅——

同时,关于检举高峰的材料都送到了中/央,7月25日,中/共/中/央迅速做出反应,决定停止高峰市委书记、常委等职务;8月5日,鉴于高峰严重涉嫌违纪,中/央决定依照有关规定停止其担任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职务,由中/央/纪检委对其立案调查。

不止高峰,同时被处理的还有高峰的妻子郑主任,涉嫌与泰国商人在国内被人杀害一案涉嫌重大嫌疑,报批省人大,由省人大批准后省公安厅对其进行立案调查,并由省人大终止其人大代表职务,代表资格终止,一时间,这对快要站上最高点的夫妻顿时从高处掉了下来,双双受到处理——

而段乔不见了,金晶再也没有见过叫“段乔”的人。

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再没有这个人。

而高炽更是签了与段乔的离婚协议,上面还有段乔的亲笔签字,直接寄到到她家里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寄到秦阿姨家,金晶觉得可能是段乔个笨蛋怕阿姨看到气坏了——

可好歹离婚算是什么呀,大不了就回家,又不是多大的事,生活不下去就分开。

几天后,她去认尸了,尸体在水里泡的都认不出脸来,但是据法医的DNA报告上是说死者段乔,还怀一个月多不到两个月的身孕——

段乔死了。

她真死了,叫人不敢相信。

秦阿姨哭晕了过去,她们家没有人,就秦阿姨一个的,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就没有了,秦阿姨对高家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高峰与妻子都判死刑才好。

金晶开始还不相信,等看到法医的检验报告,才不得不相信,把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都挖空了,是不是何权害了段乔个笨蛋?

何权是高炽的小舅,老婆被他的姐夫给睡了,而且出现在全国人民的电脑上,所以他才故意找的段乔?

金晶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太大,可她能干嘛?

一没有物证二没有人证,段乔的尸体还早早地火化了,更是找不到一点证据来证明段乔与何权之间的关系,妈蛋,她真是觉得这个是操蛋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上回是做梦,这回呢?哈哈哈,第一卷完

第076章

何权——何权个老婆名字叫张谨谨。

哦,是第二任老婆,第一任嘛,早离婚了,要问张谨谨这个事,她还真不知道她老公是几时离的婚,反正她就晓得一件事儿,何权现在是她老公——

对,她的名字不光叫张谨谨,还跟古时候一样选了个冠夫姓的,成了个叫何张谨谨,据说她与何权结婚两年,简单来说家庭妇女一枚,有个大学文凭,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学,也就普普通通的大学,只要成绩到学校的要求点,就能毕业的那种。

她在家煮饭,何权晚上都回家吃饭,别以为她能准备的有多好,就她个手艺,其实说白了,煮饭就是将将煮饭的,再多了就没有了,菜是她买的,她要是吃什么,就自己写个单子,按着单子买,买来了,她回家收拾好,再由何权煮饭。

本来她也是极为要求煮菜的,但是在何权在强烈要求下,她最终没有能如愿,也是那个碍于现实条件的,她煮的真不如何权煮的好吃,这个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小叔叔?”

她给压的透不过气来,身上像是压着重物,更加随之而来的是叫她羞怯的事,健瘦的臀部叫她夹在两腿之间,他腿间那凶猛的物事,朝她一下下地捣弄着,捣着她腿间湿如泥泞般,忍不住地夹了夹腿——

可腿没有并拢,中间夹着强势的男人,反而是叫她敏感的身子跟着夹紧了他,把人家个逞凶的物事,狠狠地夹在身体里头,那湿意泛滥的地儿,明明滑溜得的不行了,还是紧紧地夹着人,让人真是又是觉得紧了,又是觉得太好了。

两种感觉一涌上来,愈发地叫他挺/入,狠狠地挺入,把自己个物事恨不得都深入她身体里头,最好是永远都不出来——低着个头,拿个白森森的牙齿咬她的奶/头,那个粉红的色儿早就在他的啃咬下染上艳色的深红,跟个刚成熟的果子儿,诱人去咬——

他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干的,把个果子含在牙齿间,轻轻地一磕,立即发现她害怕的轻颤,居然还朝她露出得意的笑脸,还对上她愠怒的神情,不由得暂时放开那颗成熟的果子,把个薄唇印在她娇嫩的唇瓣上——

而她居然还能配合他,学着他的架式慢吞吞地啃他的唇瓣,啃得不重,可偏偏痒,痒痒的,跟挠人痒痒般的,还去吸他的舌头,跟吸果冻一样,恨不得把他全吸出来,——吻得个柯权哪里还能冷静,还想着大早上的,也就轻揉慢捻的弄一回就得了,没曾想,她到是醒来得早,让她抓个正着。

醒来有醒来的乐趣,没醒有没醒的乐趣——

最好是醒来的乐趣,她双手还推他,嘴里嘟囔,“干嘛呢,老是大清早的…”

大清早的最讲情趣,何权最爱这么干,使劲地再往那处桃源蜜地再强势深/入了几十下,才算是交待出来,还把人抱入浴室,殷勤地替人擦个干净,——

还没等他替她擦干了,她人都睡着了。

大清早就满足的嘛,自然是神清气爽的,何权自己也冲个澡出门,手里提着个公文包,精神头十足,警卫员早在车里等着,车子直接往军委大院过去。

张谨谨睡到自然醒——再没有比这个更惬意的事,懒懒地从床里起来,开始收拾一下自己,收拾的体面优雅,开着辆小车,坐在车里,她其实有点急,都不是上下班的点儿,这该死的路上还是堵得要命,她拍了拍方向盘,前面的车子还没有要往前的架式。

堵车这种事,急真是没用——可她看低头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不是没有迟到过,迟到这种事,虽然是常干了,可干多了,她也会不那么好意思。

真堵,——等她从车阵里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她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主要是急的,人有三急,她那个急比这个三急还要急,今天是婆婆生日,好吧,她自认是个合格的儿媳妇,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何权与婆婆处不好,呃,她也听说过一点儿,但是——

都当作耳旁风吧,她把在自己能力范围里的事办好就行。

何权不乐意去,那么就她去。

人都知道何权姓何,其实他本身应该姓郑,张谨谨都听说过,但她不放在心上,记着这些干嘛呢,没有什么用,更何况她老公名字叫何权还是很不错的,叫郑权的话,还真难听,难听的不得了。

生日蛋糕什么的,不用她准备,她就包了个红包,昨天就买好红包了,把钱往里面放就行,这种东西送的都是心意,不在乎多少的,可怕婆婆说少,她还是仔细地斟酌了一下钱的数额,嗯——2000,包个2000的红包。

她分分钱都没有赚入,何权不反对她出去工作,她自己不乐意,宁愿待在家里,潜意识里有一种感觉,就是不想出门,最好是天天窝在家里,不动一分就不动一分。

她那个婆婆叫陈美华,虽然是婆婆级别的,年纪还轻的不得了,也就五十出头点,据说生她老公何权时也年轻,张谨谨开着车子往个最北的方向过去,转了个道,路极宽,到是没有见到有车经过,路上清静得很,——

郑家就在前面的大院里,大院门口警卫那是荷枪实弹,刚开始她还吓了一跳,后来也就慢慢地习惯了,谁让她婆婆住在里面,跟那位看上去还犹有几分年轻时风范的郑先生住一起,哦,她忘记介绍了,她婆婆是那位郑先生的秘书。

如今的秘书,真是太敏感了,有些人就直接狡猾地称为“小蜜”,“小蜜”本质上还是有年轻这个为代表的,一到老了,就有点危险,毕竟鲜嫩的女人有大把;更有些人是由秘书直接干掉人家原配,把个第三者的名号给替补成大奶,——但她那个婆婆没转正,据说郑先生的老婆早些年就没有了,郑先生也没有想过给她婆婆转正,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人家实在没把她那位婆婆太当回事。

可苦了她了。

郑先生对她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偏她还得来看看婆婆,这一个尴尬的,也幸好不是每次来都能碰到郑先生,那位郑先生曾经天朝的总/理,“高大上”的人物,是不是都看斜眼里看人?

张谨谨还以为跟每次一样,那位郑先生不在家,谁知道,一进门,人家就坐在客厅,那姿态,摆的老太爷的架式十足,让她微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郑先生好——”

对,就是郑先生,她只叫郑先生,何权叫郑先生,她自然没有二话,也跟着叫郑先生,这样不容易出错,就算出错了,她也可以推给何权,这叫进可攻,退可守,当然是退可守的成分多。

郑先生目光瞥过她,很快地就收回视线,连个应声都没有。

完全把人给无视了。

张谨谨个家伙,打过招呼就算是自己把义力尽到了,也没有想同这位郑先生搭一下关系的意思,何权说不用,她就不用的,他们家里大事小事都是由何权作主,反正她不作主。她往里走,婆婆还在楼上——

“喂!”

她还没走上去,后边就传来郑先生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声音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慢吞吞地回头,对上郑先生的眼睛,那一双眼睛极有精神,一点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快到八十岁了,看上去跟七十出头差不多,还没对上个几十秒,她就迫不及待地避开视线,避免与他对视。

真没那个素质对抗这位的眼神,上位居的那种架式,足以让她打退堂鼓,被他的眼神轰得一点渣都不留,嘴唇一动,最终是挤出话来,“郑先生有什么话想说吗?”

难得她还能这么问。

“你以后别来了。”郑先生面无表情,已经掩饰不住岁月沧桑痕迹的脸,显得比平时更是严肃些,“阿权不来,你过来做什么,也不要过来了。”

话说的真叫人不爽,把张谨谨气的心里直腹诽,当她欢喜来这里?她是巴不得不要来,谁让她婆婆还住这里,真叫她烦恼,反正她就是做做面子上的事,给何权圆个面子,人家不乐意她来,就不来了呗,索性笑得满脸笑意,刚才还是淡淡的,这会儿,可笑得跟朵太阳花一样,“那谢谢郑先生提醒了,我们家何权是一辈子也不想进这里的,”她拿出个红包,“还是想麻烦一下郑先生,红包给婆婆的,我走了——”

她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留恋。

刚走出郑家,眼看着一个车队进来,让她惊异的是那车队都是直接从外头开进来的,从这里远远地看过去,她进来时人家也最多就是放行,可那个车队进来就不一样的,警卫出来敬礼,还换了班人,刚开始的警卫还跟着车队跑,换班的警卫守在门口。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车队停在郑家门口,还横着停,把她的去路都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最短还要上两天班,我睡觉去了,早上还得起来上班去

第077章

她几乎就愣在门口,震惊地看着从最中间那车上下来的人——

好像是在看新闻,对,就这个感觉,这最最像是一个新闻画面,而不是真实的事件,尽管她是何权的老婆,何权如今在军界已经算得上叫得出名号来的人物,可——张谨谨还是免不了跟个傻瓜一样愣在原地,连脚步都迈不开。

就是一身普通的西装,前后都是人,他就走在中间,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叫人神往,甚至还有点冷艳,那种叫人惊艳的冷,嘴角有一点点的柔和度,又稍稍地缓解他身上那种冷艳的气质,——

新一届的最高领导人,任期已经过了两三届了,自上一次高峰夫妻倒台后,这位叫史证的男人,不到五十岁,就领导了这个国家,这个有着最伟大历史、有着最奋发向上朝气的国家,而他现在就走到她的面前——

不、不对,他就是走向她的面前,目光冷冷地看向她,就从她身边走过,就在他走过去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的呼唤瞬间就屏住了,而心从未像这一次一样跳得这么疯狂,甚至有叫嚣着,叫住他,叫住他…

她的手忍不住揪住自己的衣服下摆,一手拉着包包的肩带,硬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下,可能是她多想了,总觉得他那一眼,足以叫她全身冰冷,像是前世仇人似的,冷得她直到手指,而随着他们都进去后,留给她的只是外面的几辆车子,还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外面。

今天不宜出行?

她忍不住这么想,回头又看了看郑家关上的大门,那紧闭的大门,把她隔绝在外,他们是他们的,她是她的,更让她有种糊涂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不是新闻上的那种,而是真真实实的接触,或者是说面对面都行。

张谨谨没有什么朋友,有的也是丈夫何权上官、同级、或者下属的妻子,她的圈子就那么小,平时也没有跟外面圈子的人来往,何权平时看着温柔,其实大男子主义挺重,她到不是抱怨这个,其实还真有点享受。

她就这么个没出息的人,不指着自己有出版,有个安稳的生活就行,何权对她好,尽管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嫁给何权,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何权说的,他们相爱,后来她出事了,她想不起他们之间的事,那是他的错,都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失忆的人记得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相反,自己最深爱的那个往往都给忘记了。

她觉得人家说的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想想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可值得人家哄走的东西,真的,一穷二白,她甚至委托别人调查过自己,孤儿,福利院长大,感情淡漠,与何权碰到那还是在学校高中那会儿,那时他是她们的教官,——

当她们的教官是临时的性质,他却是真实的到下面来锻炼。

他们相遇时是最年轻的时间,何权老说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她不讨厌这种说法,想着,她不由得笑了,开车滑入另一边车道,一手还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然而,她瞬间就瞪大了眼睛,红灯亮了,手立即收回来,试图控制住车子——

但已经晚了,就算是她想往旁边滑过一点点,从横向里冲出来的车子太猛,她根本来不及躲开,车头已经硬生生地撞向人家的车身,她瞬间似乎要从座位里飞出来,安全气囊来得更快,已经牢牢地把她控制在车里,眼前一黑,人瞬间就晕了过去。

前面被撞的车子,是辆路虎,仅仅被她撞得往旁边移了距离,却是好好地停在那里,像是冷静了下来,车门一打开,一身休闲的男人,浅色的衣裤,叫他看上去似乎很具亲和力,完全不能与刚才那个直接从横向里都不放慢速度就冲过来的车主人相提。

他走向车子,手里还拿着手机打电话,气定神闲地报了地址,走到车前,他还微微探身朝前车里看了看,看着被安全气囊包围的车主,那处气定神闲一下子就碎成了渣渣,甚至那冷静的眼睛都有了点别的情绪,比如说紧张,或者是内疚——

但瞬间的,很快就没有了,变得冷静,甚至是很冷静,呼吸更平稳。

交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

还昏迷着的张谨谨直接被送入医院,急诊室的医生听说是车子相撞紧急抢救,却看到事主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晕过去了,估计就是吓的,当然,为了怕有后遗症,还是对她的身体做了详细检查。

可能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

眼睫毛轻轻地动了动,她终于醒来了,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纯白的,白的找不到一丁点儿杂质,叫她没由来地涌起几分慌张感,眼前似乎闪过几个画面,——她躺在一张台子上,身穿手术服,两腿大张着,身上全是汗,她在哭叫,一直在哭叫,甚至能叫她感同身受的体验到身下的疼,把人快要撕裂开来的疼意,像、像是在生孩子!

她瞬间坐了起来,一手去抹额头,还真有是冷汗,她嘴唇发白,神情惊慌,她生过孩子了吗?试图在脑海里寻找这段记忆,可她发现除了刚才的画面,她什么都找不出来,一切像是都停止了般,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