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郑良夫的主意,叫陈中华的眉头都跟着皱起来,“他老都老了,还想着那点子权利不放,汲汲营营的,你跟他那么多年,别的没学会,这点到是学得挺快,别人跟我说高峰的事与阿权有关,你还让他留在这里?”

陈美华完全是震惊,“怎么、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话说到这里,她似乎是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难不成是为了那个女人?”

她年少时爱郑良夫爱的发疯,一点都不顾及那是他大姐的丈夫,就想着那是她的爱情,大姐与姐夫早就没有了感情,姐夫外边还有女人,她跟姐夫在一起之后,姐夫外边的女人都断了,她这不是还替姐夫把丈夫管好了嘛,他们都不理解——

在她自己身上她觉得是最美好的事,可想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对一个女人,她就觉得牙齿都难受的几乎在打架,人嘛对自己是宽的,对别人都是严的,大抵都是如此,自然也有例外的人,当然,她肯定不是例外的那个。

她自己是行的,可是当儿子这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她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哥,你劝劝阿权,他还听你的话,叫他快跟人离婚算了,凭什么的条件,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唔唔 ,还是明天补吧,实在是太困了,这两天喝中药,唔 ,真苦,跟毒药差不多的味道——虽然我没喝过毒药,感觉就是那种味道——情人节加元宵节,同学们过的怎么样?唔,我就在家里睡了两天,于是没更文,真是…

第093章

陈中华对这个妹妹其实是无话可说,即使有话也在当年她执意要跟着郑良夫时候,也算是说尽了,现在还让他说,他能说什么,事情开始的时候没有告诉他,现在成这样子了,却来告诉他——

他双手按上太阳穴,显得有点疲累,“你让我怎么劝他?”口气非常无奈。

陈美华急于让他帮忙,可她从来就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自小她就是家里最受宠的女儿,还是早产的,陈老太太最疼的就是她——她一贯是见碟下菜,从来不把事儿搞糟,但是就她自己的感情,弄得一塌糊涂,到现在虽说是跟在郑良夫身边,如今郑良夫年纪大了,也就她一个女人,可谁也没承认过她,还是当她是郑良夫的秘书——小情儿这三字都不适合她这个年纪了。

“哥,你是不是最近有点累?”她一下子就不那么急了,到是担心起她哥来。

陈中华不由长叹,他这个小妹不是笨,而太聪明,聪明的叫人头疼,就像她笃信郑良夫最后身边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还真让她赌对了,但是这有好的?她也就这一件事做的糊涂,就像是吃了郑良夫给的**药一样,碰到这个人就不对劲——

“昨天我去爸妈坟前了,还去看了大姐,”陈中华也不瞒她,黑色的眼睛刚才还有点亮色,现在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何权做的事我也知道,虽大面上说的好,可你们怎么不想想她是你大姐惟一的女儿?”

这年头事多,就他们家的怪事多,一桩桩的乱事儿,都扯一起了——哪里有当舅舅的娶外甥的老婆当媳妇的?也怪不得小辈的这样子,就他们上一辈的事都闹不清,闹得小辈的事也弄成这样。

陈美华一听这事,心里就有几分不乐意,当着陈中华的面,到是半点不露,就像心里头没事一样,面上还有点委屈,“其实我也劝过她的…”她对上陈中华的视线,“她都不想见我,见我一次就骂我一次,我就是想给她提个醒的…”

外甥女与他小妹差不多年纪,别说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平常人家,小姨成了自己父母之间的第三者,不是别人还好说,居然是嫡嫡亲亲的小姨,能不恨吗?

“你也别说这些场面话,要不是你当初做的破落事,她何至于对你这样子?”陈中华原来心里还软了些,小妹是什么样的心思,他一下子就看透了,不过就让他心软出面而已,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会解决,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还不如少管点闲事为妙,“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配当人家小姨?”

陈中华说着,就生气起来,连语气都近乎生硬。

陈美华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一看这个架式知道她自己再说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索性就站了起来,嘴上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那、那大哥,我先走了,他身体不如大哥好,要不是我盯着吃药,可能就忘记吃药的——”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把陈中华气的,客厅也坐不下去,还叫来勤务兵,指着陈美华的背影,“以后别让人再进来,个不着调的,聪明劲都不知道用哪里去了,就晓得东钻钻西钻钻,都是她带的坏榜样,让大姐家好生生的女儿都钻钱眼子里去了。”

勤务兵自然遵命,但对于后面的话,就从左耳进右耳出,不应该记得的事就不要记。

陈中华还发火,晚饭都不想吃。

陈涉本来还想再睡会,打起刚下飞机,就赶去军总那里,前两天还都没怎么睡好,忙得人都没怎么沾床,现在有机会歇一下,才恰恰地醒来,李阿姨就来跟他说老爷子生闷气,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谁的话也不听,就是晚饭也不会出一来吃。

李阿姨担心的不得了,老爷子年纪都大了,哪里能不吃饭?

陈涉叫她别担心,就着黑色睡衣,朝楼下老爷子的书房走去,一到书房门口,他试着一弄门把手,门把手一动不动,像是锁死一样,分明是老爷子在里面反锁了。

“爸,怎么了呢,晚饭不吃了?”他一向是乖巧儿子,不是扮的,而发自内心的,比起他那个不着调的亲生母亲,陈家父母确实对他好,“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人发脾气呢?”

思及下午过来的陈美华,他想想也只能是她,眼底微沉,要不是念着那是何权的母亲,还真是半点不想给人面子,只是,他这个人报复心极重,谁让他不舒坦,他自会叫人吃不下去饭——

“谁发脾气了,我跟谁发脾气了?”

偏陈中华还不承认,硬是不开门,隔着个门就高声喊话,那声音中气十足。

陈涉摇摇头,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还是高声喊话,“阿姨做了红烧蹄膀,今天可以吃一点儿,要不要吃?”

李阿姨愕然,她几时做了这个?

下一秒,书房门就开了,站着气哼哼的陈中华,还对陈涉瞪着个双眼,瞪得跟个铜铃似的,“就这么哄你爸的?小李,快给我做红烧蹄膀,今天要是我没看到这道菜,我就不吃了——”

“老爷子——”把个李阿姨弄得哭笑不得,就觉得他们家老爷子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记吃这道菜,现在总算是给抓住机会了,见老爷子一脸认真且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她不由着急地看向陈涉,“小陈先生,你看看这怎么办?”

陈涉的嘴角抽了抽,“做一点点,别做太多。”

“真小气。”陈中华斜他一眼,气哼哼地回到书房里,一回头,见他还站在书房外,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不由丢下一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不过来?”

陈涉摇摇头,对他这个性子实在是没有没辙,跟着走入书房,还把书房门带上,“爸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

“你跟高炽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陈中华就丢了这么一句话来。

弄得陈涉好生被动,一时间,还真闹不清他家老爷子打的是什么个主意,那目光就有点狐疑地看向老爷子,只是——他动作到是落落大方,并没有觉得被问起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索性就承认了下来,“还能有什么关系,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爸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儿?”

“我知道陈落落不是你儿子,是谁的?”

谁知道,陈中华并不直接回答,反而直指陈涉收养的那个儿子陈落落,就三岁没到,两岁左右,长得个伶俐样,就越来越大,长得越不像陈涉,他心里就存了疑,一做DNA对比,果然不是陈涉的儿子——

“我就不能做做善事,收养个孩子?”陈涉笑得很真诚,仿佛真如他表面表现的这么真诚,“看落落多好,让我不用结婚就有了儿子,爸都有孙子可抱,不是更好?”

听听这话说的,叫陈中华实在是忍不住拿着靠在办公桌边的手杖就扫向陈涉的腿,见他躲也没躲,手里也跟着放轻了力道,但心里那股气还在,一个一个的都叫他不省心,“是不是段乔的儿子?”

他也查过的,压根儿不是高炽的儿子,说说话简单,DNA一对比,天大的谎言都得戳穿了,——“到底是不是?”

猜的还真是太准,陈涉苦笑,“爸,还真是说中了,是她的儿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中华坐回去,等着他给个合理的解释,“你们这帮家伙,合着就欺负高炽一个人?他跟你们有什么仇,弄得人家家里成这样子,好,你不承认也行,他们夫妻确实是罪有应得,高炽有什么过错?你们非得把人家好好的小夫妻都给拆散了?把人家的儿子还养在身边,你都做的什么破事?”

一句句的,都在吼了,吼得面红耳赤的,叫陈涉实在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爸——”

他个声音,竟然跟撒娇一样。

“我不吃你这一套,还不快给我说清了?”可惜,陈中华打定主意要心肠硬一点儿,故意不理做出来的小儿情状,“还不快跟人断了,老实点就去跟魏明珠见回面,人家都惦记你几年了,还不给人个交待?”

魏明珠,要是说起来,跟他们几个都算是青梅竹马,谁都知道魏家的明珠儿,谁都不喜欢,惟独就喜欢陈涉,一门心思地等着人家,就是跟人相看都不肯去,可愁死了魏家人,谁让他们家就一个女儿,真是独独的掌上明珠。

陈涉脸色立即一暗,实在对魏明珠没有什么感觉,魏明珠嘛,好归好,总归不是他的那根菜,人有时候真难说得清,要说段乔比魏明珠漂亮,那是没有的,要说身材比魏明珠好,那也是没有的——

就光两样,就比不得魏明珠,还有性子,魏明珠那样的,确实是高大上,傅悦跟她比起来,那只算是说一个是与生俱来的,一个是后天自己学的,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跟她真没有什么事。”这点他得否认,坚决否认,“我得去找落落他妈,不然的话,可能给别截胡了——”

还真坦白,差点没把陈中华气背过去,索性也跟他坦白了讲,“我把人送去史证那里了,你要是去也行,看你姐夫帮不帮忙!”

“爸——”陈涉真无奈,面上露出内疚之色,“当时都是我们太坏,把人弄成这样子,现在总不能都跳了开,把她一个人给抛了,哪里有这么做人的?爸您可没教我这个,我反正做不出来…”

陈中华最知道这个儿子,别看着表面好说话,其实心里最有主意,“就你理由多,造有孽的,人家好端端的,叫你们给弄成这样子——高炽那边,别人我管不了,你可得去跟人去好好说说,好歹你们是兄弟,你别不承认,事实就是那样子。”

他说什么,陈涉都点点头,是个最乖巧不过的儿子,“真把乔乔送到那里了?”

“你当我哄你玩呢?”

被他一问,老爷子又瞪他一眼。

他没得办法,只得跟老爷子认错。

段乔真让人送去史证那里了?

还真的是千真万确的事。

比起景析的出动,陈中华这一手玩的确实是低调,不声不响的就把人拦了下来送往中南海,整个国家的中心,亲自过来接手的还是景析,他那个女婿,虽说他女儿去年病没了,女婿这一层显然还没断,翁婿的关系确实不错。

只是就他这个举动,让景析有点担心,又看看睡着的女人,一点都没动,还是跟以前一样,就把人送入首长常用的休息室里,首长今天在紫光阁接见外宾,这边就可能会晚点过来,他交待下去,让勤务兵好好地注意这边——

安排的贼仔细。

等处理好一切,他才胸有成竹地前往紫光阁,步子极稳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明天补,我真想对自己说一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真是的,明天一定补,我了个去,真是太看不起我自己了,真是太…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太有罪了

第094章 补好

段乔很早就醒来了,其实还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等真看清了,才晓得自己在这里,要叔叔这里,心跳得快了——

还有点期待感,那是叔叔,她信任的叔叔,完全没有参的叔叔。

只是,她却是想起醒来之前的事,那会,她才开车离开了军总医院,脑袋里胡思乱想的,越发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事是一场预谋。

完全是一场预谋——

段乔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一张张脸忽然就成了泛着恶意的脸,她一直就不明白自己的生活怎么会突然间乱成这样子,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不过是一场戏弄——沈济南、陈涉,同父异母,她懂了,——

他们与高炽也是同父异母。

而何权是他们的小舅。

这种关系,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原来最最无辜的仅仅是高炽,而别人,他们顶着或美丽或斯文或诚恳的面容,却一个个带着恶意,他们故意的,全都是故意的,故意找上她的,只因为她是高炽的老婆——

而现在高峰夫妻还在审理期间,还没有判下来。

她甚至都想到也许高峰夫妻的迅速倒台,也有他们的一份子。

这种想法不由让她发抖,她不是怕,而是觉得太冷了,再没有任何时刻会比现在更冷了,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甚至把何权与沈济南当作最亲密的人,而他们这么对她——她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把她弄成这个地步,简直跟在火上烤一样?

她还有脸出门?

一想到别人指着她的后背:看看,就是那个女的,对对,就是那个人,那个叫段乔的,还是那什么有名的初中当过老师的,教的还是思想品德与政治的,跟男人扯不清关系,一堆男人的,还嫁了外甥,又嫁人家舅舅——

瞬间,她眼前都黑成一片,车子让她靠在一边,心跳得很激烈,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手机还在她手里头,高炽的号码,她存了“10086”,刚输入100,就跳出高炽的号码,她双眼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头始终没有将号码拨出去,神情纠结,怎么还有脸打电话给他——他跟她离婚了,是为她好,不想让她卷入当时的事件里头。

但她是怎么做的,却跟别人结婚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还跟人生活了两三年,两三年里她跟人过得好,还几乎把何权的话都当成圣旨般,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甚至都为了他去跟陈美华见面,时时刻刻地维持着婆媳的面子情——

真可笑!

她的脸色愈加惨白,如洁白的纸张般找不到一点儿血色。

她想哭,眼泪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手还摸着自己的脖子,那里还有点疼,轻微的,也就那么跟蚊子咬过一样,恨恨地,咬了咬牙,终于对着“10086”按了下去,——

“嘟——嘟——”极有节奏的声音,不是花哨且极显个人爱好的音乐。

她的心随着这一记记声音,似乎快跳到嗓子眼。

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比任何时刻都要伤心,她说过要跟高炽好好过日子的,要好好过日子的,偏偏、偏偏最不守信用的就是她自己。

“哪位?”

简洁的问题。

那熟悉的声音一入耳里,一直没有眼泪的眼睛瞬间就涌出晶莹的泪珠儿,她几乎是克制不住的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拿着手机,想说,又怕自己的声音叫他听出来她在哭——她才算是好一点儿,“我、是我,高炽——”

“你谁呀?”

是不耐烦的声音,一点都不柔和,甚至语速极快。

而她没听出来,没听出来他试图的掩饰着些什么,反而是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泪得更凶,嘴巴一动,刚出了个声,都有哽咽声溢出,让她担惊受怕地死死捂住嘴,刚涌起来的勇气,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她迅速地结束通话,把手机扔在车里的角落,那态度,仿佛手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她有脸吗?

一点脸都没有了。

她怎么好意思再去找高炽?像她这样子没脸没皮的,又守不住自己裤腰带的女人,有什么脸去见高炽?她自己都没脸,更别提别人怎么看她了。

可——

被她丢入角落里的手机到是响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露出一个角的手机,真是她手机在响,难不成是高炽打电话来的?他来找她的?

沈济南说他都要结婚了。

她想起这个事,心不由得隐隐作痛,一抽一抽的,抽得她老疼,到底是弯着腰儿去把手机捡起来,眼泪就没个收的,一滴一滴的,她胡乱地抽张面纸往脸上抹,一手就把捡起来的手机放到耳边,看都没看手机屏幕,就喊了声,“高炽——”

这一声,喊得百转千回,婉转动听,还夹着点哽咽声,听上去有那么点的惹人怜爱。

“我是陈中华,人在家里,你过来一次。”

与她想的相去甚远,手机那一头的人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着的高炽,而是她不太熟的陈中华,以前她不熟,哪里有像她这样结婚的,跟高炽结婚时,别说连人家亲戚都认不全了,就是公公婆婆到底是什么位子她也说不太清——

可她现在知道陈中华是陈美华的兄长,也是高炽的舅公,更是她婆婆那位郑主任的舅舅,陈美华是她婆婆郑主任的亲小姨,偏就是这个比郑主任大不了几岁的小姨成了郑主任父亲郑良夫的女人。

以前她不知道有这一段,现在都能联系起来了,乱得她都头疼,刚才是纠结,现在是面对陈中华的电话,她自然是答应的,虽然不知道人家叫她到底是干嘛去。

还是得去,人家是高炽的舅公。

一路畅通无阻,难得不塞车。

等她到了陈中华家里,勤务兵还把她领到书房,那是一间极其普通的书房,没有特别显眼的东西,靠墙做的书柜子,油漆颜色有点暗,难掩时间留下的痕迹,——还有张办公桌,桌上放着台电脑,还有三人沙发,除了这些,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但显得有点厚重,透着时代的气息。

只是,段乔一走入这里,实在不知道是双手怎么放,双脚怎么站才好,原来双手想交叠在身前,又觉得这个动作太难看,想垂在身侧,可手里没有东西,让她更觉得尴尬,这种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丢的情况,确实叫人为难——

她怯生生看着陈中华,看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用笔在写些什么,人微微往前倾,她迅速地抽出面纸,往自己脸上抹,面纸刚落在脸上,她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好,赶紧地把面纸丢入脚边的垃圾筒,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她所有拘谨的动作都让陈中华看在眼里,“你们到底搞什么呢,你给我说说?”

陈中华居然叫她来这里见他,确实有点意外,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她想她得叫人舅公——,谁让人是高炽他亲妈的舅舅,随辈份,她是得这么喊,可——临时到嘴边,她有点迟疑,毕竟现在跟何权结婚了——

她叫舅舅就行了。

嘴唇动了动,她有点儿想哭了,实在是叫不出口,尴尬的关系,让她实在是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躲避人家打量的视线,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回到解放前被压迫的小样儿,什么那些世间惟她一个人最好的念头,一个都记不起来。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放在膝盖上,又拿了下来,垂在身侧,又觉得不太对,怎么做都感觉不对——她心里还急,急得火烧火燎的,脑袋里就一个想法,就要去找高炽。

“你们到底怎么一回事,乱成这样?”陈中华质问她,见她挺上不了台面的架式,眉间有几分不喜,当年何权结婚的事,他也晓得,但是哪里会往这方面想,会认为妹妹的儿子娶了外甥女儿子的老婆,谁会这么想?再说了名字又不一样,他确实没那么敏锐,以至于事情弄成现在这样快收拾不到了的地步,一想到陈涉还养了人家不知道谁的儿子,他的眼神就跟着严厉了些,不由得再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问,这可严厉的,叫段乔更吓,更是抬不起头来见人,尽管这书房里只有她与陈中华两个人,她还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给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哦,不止是一巴掌,而是两巴掌,她两脸都疼。

她怎么回答,说她不知道?说她不愿意?

这种回答才蛋疼!

“我不知道——”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讷讷地回答。

惹得陈中华盯着她,慢慢地,那个神情似乎有点无奈,想也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一方面造成的,而她根本没有这么能力真去弄什么阴谋阳谋的,看看她软得个泥性子,确实没有什么能力,怪只怪——

那一帮死孩子,非得造出这么大的事。

“你想好你要跟谁了吗?”

陈中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问,至少在她来之前,他甚至有狠狠警告她的冲动,一看她这个模样,到是消了这个念头,给她一条出路。

“我?”她还有疑惑,迅速地抬起头,一看他,对上他严厉的视线,又迅速地低下头,怯怯地不敢面对他,“我什么?”

她似乎听不懂他的意思。

是的,凭她的脑袋还真听不出他的意思,什么叫她要跟谁了吗?她说了就行了?

“你要跟谁?总不能每个人都跟——”陈中华难得耐心,压抑着眼底的不耐烦,跟这么个人说话确实有点考验他,“陈涉、沈济南、何权还有高炽,你要到底要跟谁?”他指出一个个的名字,名字说的越多,眉头皱得越紧。

“我、我…”她的脸上更烧了,烫得她想都能把鸡蛋烤熟的,偏当着年纪这么大的人,她实在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好好的藏起来,不想面对这种选择,“我、我谁也不要——”

她一说完,居然就哭了——

就陈中华这个角度看过去,细弱的肩膀还微微的抽/动,连他都看了有点不忍心,却还是残忍地提醒她,“那你想怎么样,想让他们都过得不得安宁,还是你习惯在每天在不同男人的床里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