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靠在高炽个颈窝里,两手还轻轻地放在腹间,“总感觉有点奇怪。”近乎喃喃自语般,她瞧着镜子里的高炽,像是回到他们之间日子最好过的一段时间,“真是挺奇怪的,里面有个孩子——”

她边说还边傻傻的笑。

“是挺奇怪的。”高炽亲她的脸,双手慢慢地往上滑,落在她腹部,那里微微隆起,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上次的轻微动静,他不由得诧异了一张脸,“怎么不动的?上次不是还动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还把段乔给吓着了,她震惊地瞪大眼睛,“早上还动过,为什么现在不动了?”话说到这里,她就急了,赶紧揪着他手臂,“我们去医院,快点去,快点去…”

高炽显然还没有一点经验,赶紧替她找来出门的孕妇裙,然后他自个儿就直接穿上衬衣长裤,就把人送急轰轰地送去医院——

陈涉到医院的时候,就他一个赶了过来,实在不是别人不想过来,而实在是一时半会过不来,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等赶到医院时,高炽与段乔正好表情有点尴尬的刚检查结束。

“怎么了?”他迎上去,问段乔。

段乔实在是没脸回答,赶紧就躲在高炽身后,让他去当炮灰。

高炽也实在是有点难为情,看着陈涉的担心样,反而不好说就两个人闹了乌龙,看陈涉急得要去问医生的架式,他立马上前就把人拦住,“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们就是大惊小怪了一点。”

看看他个表情,陈涉才算是放心,这是真没事的样子,要是真有事,估计也不会两个人都在外面,他抬眼看向躲在后面的段乔,见她红着脸,索性就一步站到她身边,试图去碰她的手,——

结果,她就往高炽身边躲。

顿时让他的脸都冷了下来,甚至有点黑。

敢情这不是难为情,这是真要躲他?

陈涉感觉不好了,尤其是盯着高炽的目光,叫人觉得有点森冷,他不跟段乔说话,就直接跟高炽说话,“你教的,叫她跟我疏远了?”

高炽有一对不靠谱的父母,有两个不靠谱要挖他墙角的兄弟,这人生也够苦逼的,偏他们有一点点觉得苗头不对,就能将“枪口”对准他——

人都是有气性的,高炽也是,只是,他还没跟陈涉对上,段乔就急慌慌地出来解围了,瞧她个焦急样,就是怕让陈涉误会了他——也不躲了,就挡在高炽身前,挺着个微微隆起的肚子,一副大无畏的架式。

“不、不是的——”

她替人辩解,语气软弱,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受到了威胁才说的。

听得陈涉更气人,心肝脾肺都快气疼了,脸色真是黑的可怕,就盯着她,晓得她个性子,就是晓得她性子才觉得气人,冷硬的话就控制不住,“什么不是还是是的?要不是,你就跟我走——”

这叫人怎么弄才好?

段乔立马就六神无主,从高炽身前慢慢地退了回去,拿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手局促地垂在身侧,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见着看病的人过来,她的脸比刚才更红,红的叫她低了头,不想让人看见她的样子——

她的手终于派上用场,轻轻地去拉高炽个袖子,“我们、我们走。”

医院的走廊,确实不适合说话,高炽看着陈涉个表情,有点头疼,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想在这里把事情摊开来说,我也随你,”他顿了顿,看看巴不得把她自己躲到地洞里去的人儿,“你看看她,她能受得了?”

陈涉一看她,白嫩的双手就揪着高炽的袖子,看上去十分刺眼,朝她坚定地伸出手,“回家,回家好好说——”

段乔看看他个手,心里实在没主意,又看看高炽,见她对自己使了个眼神,才小心翼翼地放开手里的袖子,转而拽住陈涉的手,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陈涉的手,他的动作更快,早就牵住她。

她心里叹了口气。

说是牵她的手,这仅仅是捡好听的说,其实他那个一牵,她觉得自己的手疼死了。

但没敢哼一声儿。

跟个小媳妇样儿跟在陈涉身边,他走一步,她也跟着走一步,从她这边看过去,他依旧是冷着个脸,叫她有点不安,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戳戳他手臂,努力地从快要干涩的喉咙底里挤出话来,“你别生气…”

很轻,要不是仔细听,真听不见她说的话。

也仅仅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听上去还犹犹豫豫的,却让他满肚子的火气都歇了下来,紧绷的脸,也跟着软和了不少,紧紧地将手握在手里,比他小的手,让他有种想要永远都抓在手心里的感觉,“我没生气。”

谁会信?

段乔是不信的,但表面上她得信——

她点点头,表示她相信。

高炽走在后面,听见他说的话,控制不住的笑了,完全是控制不住。

但是——

笑场这种事,得到的是陈涉的一记白眼。

他一笑,把段乔弄得紧张了,生怕叫陈涉又生气了,扯扯他的手。

“我没生气。”陈涉对她笑笑,刚才的黑脸仿佛就是别人的错觉,“我是这么小气的人?”

其实段乔想说,他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可敢,她要是敢,也不用弄的到现在这种地步。

所以,她也笑笑。

“你明天要出国?”陈涉问高炽。

“都安排好了。”高炽回答。

段乔也晓得,乖乖地回去。

整理东西这事儿就轮不上她的,按高炽的话讲,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能出一点点意外,即使就是整理几件换洗衣服,偏高炽全都一手整理了。

陈涉这个人比较急,也不让要人送,就让段乔跟着他,他到提着段乔的换洗衣服,也就是一个小袋子,至于别的什么东西,他那里全都准备好了。

“你休息一个月?”

没有高炽在场,段乔表现的正常些,毕竟,人都是怕难为情的,她也一样,尤其是她身上的这种关系,实在是洒脱不起来。

陈涉把东西放入后备箱,再回到车里,跟她坐在一起,手臂一揽,就将她揽在怀里,一手就抬起她的脸,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露出遗憾的表情,“唔,好像瘦了,气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小家伙要闹你?”

她瘦了?

完全是他的眼神之故,她压根儿就没瘦,反而因为怀了孩子,还有点长肉了,“很乖,没闹我。”

但是他就看着她——眼神一瞬不瞬的。

让她心里发毛,立即在心里想最近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太好?每天一个电话,她保证了,有时候是他那里不能联系上,但是能联系上的时候她都打了——

“我…”她心虚,总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的,这眼神盯着她,叫她浑身不舒服,硬着头皮,总算是要求出口,“你别这么看着我,我…”

“你跟高炽复婚了?”

冷不丁的,叫她瞪大了眼睛。

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

本来陈涉还想问她,结果她来了这么一句。

弄得他如刺在喉,“你以为我没事天天让人去查你有没有登记了?”

段乔脸又红了,比刚才更红,心里更虚,“我…我…”

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她算是明白了,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明白的事,她压力比山还大。

第123章 番外二

男人的心可以很宽,男人的心也可以很小。

陈涉的心眼现在就小的跟针眼一样。

想着她惟惟两次光明正大的办结婚登记,都是同高炽,这心眼就小的更厉害。

可瞅着她个肚子,往往就心软了。

陈涉是想把人带去军区,偏她不同意,嫌丢人。

想着她现在大个肚子,虽说军区压根儿不是什么荒凉的地儿,也是样样都有,偏他想了想,还是舍不得这个娇娇,最差就是让高炽跟她一起,谁让高炽那年家里出了事,自个就从部队里出来,早就换别的行当,如今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

本来还有个沈济南,可惜最近一段时间,去国外学习交流。

也就一个高炽陪着她。

陈涉一想到她早就让高炽忽悠地复了婚,就有点恼她都不说,等人问起来,才来句“你不知道”的话,真真是让人气个半死,可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这才叫人觉得憋屈。

他一句话不说,才叫人觉得不妙。

段乔觉得有点慌慌的,真的,也晓得自己做的不对,她也不想说自己当时没有办法了,可——她真的直不起腰来,那种像背叛的感觉,叫她一直低着头,不敢面对他——尤其是他不说话,他要说话那还行,他不说话,让她心里很纠结。

“陈涉…”她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生怕他真不理她了。

陈涉放开她,不像刚才那么亲密,现在是保持着一点距离,冷漠地斜眼看着她,似乎不待见她了,“别叫我,你刚才还堵在高炽面前,怎么样,还是觉得我能对他怎么样?”

那种护高炽的架式,让他老不舒服。

段乔心虚,当时也就是那么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她的手想碰他,却见他的手挡在两个人之间,那伸出去的手怯生生地缩回来,有点难受,可——

她也是很清楚自己的,“要是他那么对你,我也堵在你面前的。”

这话说的到完整,一点磕巴都没有。

陈涉终于拿正眼看她,只是那表情,还有点冷色,仅仅是眉头轻轻一挑,轻飘飘地却挖人心似的堵她一句,“我怎么没看出来?”

把她弄的差点就哭了,确实,她坚强许多,不会再动不动的哭鼻子,要是以前让他这么生冷不忌的一问,估计早就哭了,现在到不哭了,咬着个唇瓣,是有点可怜兮兮的模样,偏小脸微红,拉着他的手——

他想躲开,她执意地拉着,把他个手拉到自己胸前,隔着个薄薄的衣料,刚好罩住她因怀孕而渐渐进行“第二次发育”的胸前,那里有她坚定的心跳,“你摸摸,你摸摸,我没说谎的,不会说谎的。”

那手感,确实有了一点变化,陈涉认真地看她,“真的?”

“比真金还真。”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不想任何一个人有什么,能阻止的她就得阻止,心里也后悔,她刚才要插什么手,现在得面对这种被“审”的局面,“陈涉…”

她叫着他的名字,用惟一的一招——靠近他,躲入他怀里,双手尽量抱住他,“陈涉,陈涉…”软软地叫他的名字,只是叫着叫着,她觉得肚子底下有点不对劲儿,像是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她——

那脸,更加红了。

她想躲开,却让陈涉抱得更紧,个没良心的女人,他想,哪怕她的心思只能到这里,他也认了,但现在,他完全相信她还是在意他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跟他解释了,所以,这一瞬间,他还是相当的满足。

比起求而不得,有了她的回应,确实是比较好的,不至于一头热,那样还真是太苦了。

“你别动。”他的手臂压着她,不让她起来,“阿南回来了。”

说得段乔一惊,抬眼看他,乌溜溜的眼睛还有点惊吓,“不、不是出国了吗?”

“就是出国学习交流,场面上的事,完了不就得回来?”他冲她咧嘴一笑,笑得极痞,跟平时不一样,所把个硬邦邦的物事就抵着她的小肚子,不肯松懈下来,手已经在她的背后,揉着她的后腰肉,隔着裙料子,“我难受呢,你别动。”

她想想也是,老老实实地半趴在他身上,被他个物事抵着,确实有点不太好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觉得自己比平时要敏感许多,随随便便的一碰,就能有了感觉,而且是那种一直缠着她的感觉,叫她有时候都难受。

可她不敢说出来,怕难为情,这是肯定的。

她又不敢私下里问医生,还是怕难为情。

他一说,她到是老实给趴着,可那么个感觉,越来越强烈,人就跟着难受地趴在他身上,尤其是腿间,她的腿微微地动着,试图摩挲着那里,还没动一下,就晓得腿间有点湿意,叫她更是透红了脸。

“陈涉…陈涉…”她叫他,声音软的跟蜂蜜似的。

叫得陈涉偏又硬实了几分,那手到是不满足就在她后腰肉那里动动,眼看着她扭着身子,就晓得她也上头了,眼里流露出几分兴味,却没有再动一下,就将将地抱着她,“很快就到家了,你别急,别急,等会就满足你。”

听得她臊得慌,又碍于面子,“胡、胡说、胡说什么呢你…”

惹得陈涉更有兴味,明明她也想,到是嘴上不承认,偏这种姿态最惹得他情/动不已,要不是在车上,又怜惜她的肚子,他早就把她给摆平了,好将个嚣张的物事埋入她身子里头,狠狠地入进去,想着那紧紧的私/密/处把他给紧紧地包裹住,他就差点呻/吟出声。

好在,离他的住处不远了。

陈涉的别墅不是他一个人住的,里头住了三个人,虽说今天是陈涉出门接的她,其实她过去时就晓得那里头住的三个人——陈涉、沈济南、还有个尚品,她要说不去,他们哪里能由得了她——

她不去,不过就是碍于那张薄薄的面皮儿。

逼逼她,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就她的性子,就得无时无刻地逼逼她,不然的话,就得让她躲了。

要说她心里,那真是个个都有的,平时她真不愿意承认这种话,觉得特没有面子,也特不正常,人家一个个对她好,她要是一个人都不惦记,那简直对不起人家。

她的心最软,最见不得别人对她好,虽说自私,可没有自私到别人对她好,就可以当作理所当然,当成那是她应该得的,不付出就能得到,这个不太好,有来有往才正常。

陈涉抱着她,几乎小跑进屋的,他住的地方,也就从自己家里叫了个阿姨过来,平时做做饭跟打扫一样房间什么的,这个时间,一个人都没有,陈涉也早就跟阿姨说好了,让人今天别过来。

所以,他早就预谋了。

“难受吗?”他问她,把人放在床里。

一离开他的怀抱,段乔就想伸手去拉他——

他摇摇头,双手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开衬衣,握过枪的手指,充满着力量,当最后一个扣子离开扣眼,白色的衬衣遮不住坚实的胸膛,充满着力量的美感线条,一下延伸到人鱼线,没入他的裤腰里,光站在那里,落入她的眼里,让她的腿瞬间发软。

食肉性的动物,她瞬间用就这个词儿形容了自己,嘴里干干的,像是被什么窜起的火意都给烧了个精光,她盯着他,一瞬不瞬的。

他笑了,得意于她的目光,半跪在床前,抬起她的一条腿,将她脚上的平底鞋子下来,嫩白的双足就露在他眼前,没有穿袜子,脚非常小,却长肉,非常有肉感,他捏在手里,却发现她的脚,瞬间就红了——

一看她,全身都是红的,那是害羞的。

带笑的眼睛,让段乔抬起双手蒙住眼睛,不想面对这种状况,即使是害羞的要找个地洞躲起来,她还不能克制身体的自然反应,脚被他捏在手里,再往脚底心一挠——

她整个人都痒得坐了起来,“不,不要——”

双手试着推开他,但一点力道都没有,像是个神经病一样笑歪了身子。

他还真的放开了,手滑到她光滑的小腿,不止是小腿,而是到她的大腿深处,没有什么力道的两条腿儿,现在歪在床里,被他的手一碰,——她明明喜欢那种感觉,却是一下子夹紧了腿。

欲迎还拒,大抵就她这样的,惹得陈涉心怜不已,怜惜地瞅着她,“还难受不?”

手就贴着她的细腿,一动不动的。

她瞪他——

瞪着双大大的眼睛,不肯变换表情,就跟他有仇似的。

“难受不?”他还问她,再一次的问她,“难受不?要是不难受,我就先去做饭,要是难受的话,你就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是不知道的,你说是不是?…”

这一长串的话,惹得段乔差点气结,索性一个爆发的,“你到底上不上来的?”

难得的,能把人气成这样子,段乔这个娇娇,也是自己不“理智”了一回。

“是呀,你到底上不上来的?”

门“吱呀”一声给推开,走进来两男人,一个是刚从国外赶回来的沈济南,一个是刚从外省赶过来的尚品,两个人都是极其简单的一身休闲服,朝似乎被他们的声音吓到的段乔齐齐抛了个媚眼——

把段乔吓得身子都缩了缩,尤其是挤在她腿间的那只手,更是往里紧紧地夹了一回,隔着底裤,把他的手指都弄湿了。

第124章 番三

段乔立即抓过被子,试图把自己遮起来。

就是动作太慢,惹得人大笑。

尤其是沈济南这个坏家伙,笑起来一点都不知道要收敛一点,整个人就站在门边儿笑,笑得弯了腰,光瞧样子就晓得他是个坏家伙,是地地道道的坏家伙,没有比他更坏的家伙,——

他一手挨着尚品的肩膀,一手支着墙,“害羞了,你瞧瞧,我们的乔乔害羞了,想躲起来了。”

尚品推开他的手,那神情都是嫌弃的,表明与不是一路人,走向床边,走得的太快,还不心踢到她被陈涉丢在地面的鞋子,唔,那鞋子还是他亲手挑的,平底,样子简洁,最适合她,想着她穿着他挑的鞋子,他面上的喜色难以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