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伤势虽然好了些,可是被阙云再次要挟的服下了药丸,伊夏沫依旧虚弱的没有半点的力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睁着眼,突然,一股莫名的感觉席卷而来,伊夏沫侧耳静听着窗户边的敲击声,努力的撑起身体,黑色的身影清晰的映在窗户纸上。

裴傲?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可是伊夏沫却有种感觉,一定是他,不论自己在哪里,无论自己如何的改变了容貌,他都会找到她,无声的笑着,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伊夏沫突然感觉就算这一刻真的死了,她也无怨无悔了。

身体极度的虚弱着,原本撑起的手肘一软,伊夏沫测起的身体无力的从床上跌了下来,而窗户外的裴傲猛的握紧了手,可以伊夏沫却在同时对着裴傲摇摇手,不让他进来。

“听着。”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压抑的感情,看着跌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的伊夏沫,冷峻的脸上紧紧的绷住,压抑住要进屋的渴望,“夏沫,你是不是中毒了?”

躺在地上,伊夏沫点了点头,笑容幽幽的飞扬在蜡黄而虚弱的脸上,痴迷的看向窗户纸上的身影,他竟然没有怪她,不怪她独自离开。

“熊大夫把脉的时候没有发觉你中毒吗?”果真如此,裴傲心疼的看着不能开口说话的伊夏沫,如果不是担心她的毒无法解开,他早已经破门而入。

再次的点了点头,伊夏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是目光带着眷恋看向窗户外的裴傲,那毒是阙云配置的,应该不好解,否则那看病的大夫第一天不会没有察觉到,可是之后几天内,阙云为了防止被大夫察觉到,才会给了她解药,在诊断之后,再重新给她吞服药丸。

熊大夫是整个咸丰城医术最精湛的大夫,如果他都没有察觉到她中毒,只怕这毒不好解,而他亦不能拿她的命冒险,峻冷的脸上有着疼惜的无奈,裴傲看着地上的伊夏沫,还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却已经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不得不最后看了一眼,身影快速的向着黑暗之中掠了出去。

看着裴傲的离开,伊夏沫心重重的痛了一下,随后漠然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不让进门的阙云发现她刚刚看过了窗户。

买回来热腾腾的食物,阙云打开锁走进了屋子,看着跌落在地上的伊夏沫,错愕的一怔,随即快速的走了过来,依旧是那样邪魅不已的笑容,“娘子,你就不能乖乖等为夫回来吗?”

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阙云快速的将地上的伊夏沫抱了起来,视线锐利的扫过四周,她一直都躺在床上,知道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所以那么久,她从来不曾有过任何无所谓的动作,可是为什么今天会跌在地上。?

目光里有着诡异闪过,可惜四周异常的安静,阙云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将伊夏沫抱在了床上,看着她一贯冰冷淡漠的脸庞,阙云突然的低下头,暧昧不已的吻上伊夏沫的红唇,他倒想看看暗中有没有人来过?

压抑下反抗的举动,不能让阙云察觉到任何异常,伊夏沫依旧漠然着一双眼,空洞洞的视线里看着屋顶,如同之前被他偶尔轻薄时的摸样。

黑暗之中,远处的屋檐之上,门没有关,所以裴傲清晰的看见了屋子里的一幕,刹那之间,一股疼惜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那样清冷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却无力去反驳另一个男人的轻薄,疼惜之下,却有着满腔的怒火,如果不是她中了毒,他必定亲手血刃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阙云桃花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诡异和深思,看着和往常一样的伊夏沫,突然的松开手,修长的手指缓缓的从她被吻的红唇上移了下来,悠悠的滑过她的脖子,最终停留在她的衣襟上。

轻轻的笑声里,衣襟被拉扯开来,露出原本雪白柔嫩的大片肌肤,如果自己真的有进一步的举动,暗中的人是不是还能等待的不出现。

邪魅的扬起唇,虽然不是完全肯定是不是有人来过,可是生性多疑之下,阙云魅惑不已的笑着,低头暧昧而挑逗的吻上伊夏沫的脖子,细碎的吻顺着她雪白的颈项慢慢的下移着。

湿润的恶心感觉从脖子上蔓延到了全身,伊夏沫倏地绷直了身体,视线看向门外,她宁愿自己中毒而死,也不要被阙云给占有。

远远的,似乎明白伊夏沫眼中的意思,也想起来当初她说过的那个岛屿之上那么变态至极的男人,裴傲一双冷厉的双眸倏地染上冰冷的寒光,黑色的身影不再有任何的迟疑如同夜风一般飞快而凌厉骇人的掠过。

“裴王爷”察觉到背后的动静,阙云却早已经有了戒备,身影快速的一闪,躲避开裴傲凌厉骇人的一掌,却在躲闪的同时不得不佩服裴傲雄厚的内力,前几日才受了那么重剑伤,今日却已经有着如此凌厉的身手。

原本不是要狙杀阙云,那根本是虚幻的一招,在阙云身影躲避的同时,裴傲却已经快速的解开了黑色的外衣,将床上衣衫不整的伊夏沫轻柔的包裹好,对上她那动容浅笑的脸庞,薄唇也微微一扬,低头,轻柔的在伊夏沫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柔和一吻,让她不再介意刚刚被另一个男人给亲过。

“裴王爷竟然能找到这里来,果真让人佩服。”阙云依旧是嘴角含笑,邪魅不已双眸里迸发而出的却是冷厉的凶光,他没有想到裴傲竟然真的能找来,明明没有任何的破绽,他怎么可能发现眼前这个脸色蜡黄,平凡宛如村妇般的人正是伊夏沫。

“没事了,本王带你离开。”根本不看开口说话的阙云一眼,裴傲将伊夏沫孱弱的身体抱入怀中,这才将冷厉如霜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阙云,低沉的嗓音有着肃杀的骇人,“你最好有足够的准备,天涯海角,这一生,你逃不过被追杀的命!

“裴王爷难道不担心吗?你之前没有破门而入,不就是担心她身上的毒?”视线掠过裴傲那冷厉的寒人的双眸,阙云懒散的询问,嘴角勾着浅笑,他一开始没有带走她,不就是担心自己独家特制的毒药。

“本王自然有办法给夏沫解毒。”虽然冒险了一些,可是裴傲目光深深地看着温顺的依靠在他怀抱里的伊夏沫,她该是愿意的,他知道她宁愿冒险,也不会让自己被其他人玷污。

不屑的冷哼一声,阙云讥讽的目光带着嘲讽看向一旁的裴傲,冷冷的开口道:“裴王爷之前不带她走,正是担心她身上的毒,可是看到我要轻薄与她,才又急急的现身,难道不就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占有,所以根本不理会她还身中剧毒?”这就是所有男人的劣根性吧,宁愿她死,也不愿意她被另一个男人碰触,说到底,最爱的还是自己,还是自己身为男人的面子。

听着阙云那一声声诘责的话,伊夏沫无声的握住裴傲的手,她知道,如果真的要选择,他绝对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可是自己却不能容忍,所以裴傲才会现身。

明白伊夏沫要传递的意思,裴傲紧紧的反握住她的纤瘦的小手,冷冷的目光不带感情的看着挑衅的阙云,“是与不是,都是本王与夏沫的事情,与你这个外人无关。”

“你!”一句外人,在看着伊夏沫那种信任的模样,阙云倏地冷了脸,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冷光凝聚,掌心里聚集起内力,随即向着裴傲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等着本王。”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假秀才究竟是谁,裴傲快速的将伊夏沫安置在床上,身影随即快速的迎了过去,和阙云两人凌厉的交手打斗起来。

黑暗的夜色里,高手对决,凌厉的气息围绕在两人之间,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惊天动地的凌厉。

砰地一声,在阙云一掌打上裴傲肩膀的同时,裴傲的一掌同样印上了阙云的胸口,肩膀处剧烈一痛,伊夏沫倏地抓紧床柱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影。

“夏沫!”顾不得许多,裴傲惊恐的回头,快速的看向脸色煞白的伊夏沫,这个笨丫头,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受的伤痛却都印在她的身上。

静静的摇着头,示意裴傲不用担心,伊夏沫眷恋的看着裴傲夜色下峻冷酷寒的脸庞,她差一点以为再也看不见他了,却不曾想他竟然在她都有绝望的时候找到她。

“你们?”一口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阙云震惊的看着给伊夏沫把脉的裴傲,再看看她那明显似乎被自己掌力打到,而无力支撑的身体,一股诡异的感觉席卷而来,自己明明打中的裴傲,为什么承受的人却是她!还有之前,裴傲被毕少白重伤,可是那时她却口吐鲜血,整个虚弱的差一点死去。

一瞬间,似乎明白过来,虽然依旧是不敢置信,可是阙云却不得不看着眼前两个人,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阙云明白过来,她竟然为了裴傲承受了一切的伤痛和危险。

冷冷的瞥了一眼震惊的阙云,裴傲一把横抱起伊夏沫的身体,身影骤然之间飞掠而起,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夜里,而此刻,阙云却依旧如同石化了一般呆愣在原地,阻拦又有什么用,明明是伤了裴傲,可是到头来受伤的人却是她。

150章 阙云之情

“你这个笨丫头!”黑暗的夜里,却并没有立刻回将军府,而是带着伊夏沫到了稽河河岸,夜色下,河岸边的凉亭里,裴傲紧紧的搂住怀抱里口不能言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深情和无奈,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一切。

依旧无法说话,伊夏沫从裴傲的怀抱里探出头来,伸手幽幽的抚摸上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描绘着,那种熟悉的安心感觉再次的席卷而来,让伊夏沫原本冷漠如霜的脸上慢慢的染上笑容和柔情,能见到他真好。

“笨丫头。”一把按住脸颊之上游移的小手 ,裴傲低沉无奈的叹息一声,轻柔的低下头再次的吻上她的红唇,那个假秀才,最后可以确保不被王府的暗卫找到,否则穷其一生,裴傲也不会让他好过。

“有没有被他亲到其他地方了?”半响之后,终于结束了两人之间绵长暧昧的一吻,裴傲低喘着,看着虚弱的软在自己怀抱里的伊夏沫,语带嫉妒的开口,他的女人,竟然也敢染指。

没有了,张着口,看着裴傲那如同孩子般吃醋的表情,伊夏沫再次的笑了起来,将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声,抬手在他的胸口上慢慢的写着对不起三个字,她没有想到自己任意的出皇城,竟然让他差一点点被伊啸要挟到,和毕少白在战场厮杀。

“笨丫头。”明白伊夏沫的愧疚,裴傲抱紧她的身体,大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当日你离开,本王以为有杨柳在,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让你涉险了。”

想到杨柳,这才想起阙云,想起凤修,伊夏沫急急的从裴傲怀里挣脱出身体,抬头无声的开口,“担心凤修!”自己和杨柳在树林被董婉儿伏击,如果没有凤修的打点,那一千多军队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苍紫王朝的境地,怎么可能那样完美的伏击他们。

裴傲静静的看着伊夏沫那担心的毫不掩饰的表情,不由低声的笑了起来,大掌温柔的抚摸上她清瘦的小脸,她终于知道怀疑凤修了,“那日在酒楼,本王和凤修原本只是赌约,可是却真的被杀手刺杀,那时,本王就知道凤丞相的野心不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一职。”

原来他已经有了防备,伊夏沫原本担心的心不由得松了下来,紧绷的情绪这才舒缓下,随即再次的窝进了裴傲的怀抱里,似乎这样才可以让自己一直愧疚,一直担心的心境平静下来。

“掳走你的那个假秀才是谁?”不由的再次想起刚刚伊夏沫被轻薄,裴傲一张酷脸倏地垮了下来,他可以带着她没有阻碍的离开,只怕是因为对方也确定了他若是受伤,承受的人是她,所以才没有再出手,这么说来,他对这个笨丫头肯定有感情在,否则不会担心她是否会受伤。

阙云,张启着唇,吐出阙云的名字,伊夏沫不由得想起音璇,她对阙云的感情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深,可是阙云根本不知道是哪边的人,之前以为他是大燕朝,是董婉儿和伊啸的人,可是那次在观音庙,他似乎对伊啸也下了毒,所以他真正的身份如今却无法确认。

“是他?”冷哼一声,想起来阙云那张魅惑众生的阴柔脸庞,裴傲再次冷冷的抿着薄唇,推测的开口,“他没有带你回稽河,而是要回皇城的吧,那么他效忠的人应该在皇城里,除了凤修不会有第二人。”

想起来,为什么这么多男人和他争这个笨丫头呢?不甘心着,裴傲眯着眼,锐利的目光锁住伊夏沫的脸,明明就是一个清瘦的丫头,甚至话也少,可是,低声一叹,裴傲一把搂住伊夏沫的身体,“本王该将你藏起来的,这样他们也该死心了,不对,本王该让你生一窝孩子,让那些男人知道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孩子的娘,断绝了他们的念头。”

这副身体才十四岁吧,一窝孩子,伊夏沫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摸样,可是一股安心的感觉却涌上了心头,无声的抱着裴傲宽阔的后背。

“你体内并没有毒素,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熊大夫把脉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不过想要解了药,只怕还需要些时候,我们先回将军府。”没有忘记伊夏沫还不能说话,裴傲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伊夏沫,薄唇染笑,再次抱紧了她的身体,却没有横抱起她,而是在伊夏沫面前半跪着蹲下身来,“本王背你回去。”

目光动容的看着眼前宛如山脊一般的肩膀,伊夏沫想起自己曾经和裴傲说过小时候,还有模糊的记忆时,爹地曾经背过她,所以他才会放弃了抱她回去,而是背着向着将军府的方向走了去。

阙云配置的独家药物,即使是熊大夫重新为伊夏沫诊治了,却依旧没有方法配出解药来,“我去找他要解药!”音璇看着床上褪去了脸上的易容膏,露出原本熟悉脸庞的伊夏沫,对着裴傲低声的开口,随后不等他答应,身影在骤然之间快速的向着屋子外飞掠而去,而目的地正是之前阙云囚禁伊夏沫的小小四合院。

“不用担心。”看着离开的音璇,裴傲按下伊夏沫要起来的身体,音璇和他该有一个了断,注定了成为敌人,却一直只有音璇看不开,倒是阙云对夏沫却似乎有些的情愫,否则今夜断然不会就这样收手让他带着她离开。

黑暗的夜里,音璇飞快的狂奔着,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在那个四合院里,为什么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喜欢一个根本不爱她甚至只会利用她的男人,为什么?

砰地一声,四合院的门不踢了开来,一身淡蓝色的锦袍,音璇依旧是男儿的装扮,黑发用玉冠整齐的束了起来,随着大力的动作,墨黑的发梢晃动着,而此刻,原本是秀才装扮的阙云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摸样。

白色银色袍子懒散的披在身上,半躺在床铺之上,发丝凌乱着,露出一张让音璇又恨又爱的俊美脸庞,飞扬的眉宇,魅惑的桃花眼下鼻翼高挺,薄唇勾着慵懒至极的浅笑,衣袍滑落下肩膀,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肤,这个男人是美艳而妖孽的,可是却也是无情而冷酷的。

“解药拿来?”将目光从阙云那张阴柔至美的脸上转移开,音璇挺立着笔直的身影,寒声的开口,却只有自己明白她的一双手此刻却颤抖着,再见面,依旧无法忘记他。

“解药?”低低的笑着,阙云掀开身上的薄被,赤着脚缓缓的下床,桃花眼里染着笑意,幽幽的向着音璇走了过去,虽然音璇的个子已经比普通的女子要高上许多,可是去也只到阙云的肩膀处。

“你准备用什么来换解药呢?”轻佻的抬起音璇紧绷而起的下颌,阙云勾着唇,吐气如兰的开口,修长的手指滑过音璇那张比起普通女子要英气许多的眉眼,“论武功,裴傲和我不分上下,至于你,只怕半点胜算的机会都没有。”

近在咫尺,可是他的心却根本不知道在哪里?音璇双手已经颤抖着,却没有拨开阙云那放肆的双手,只是秉着呼吸盯着他的一双魅惑的眼睛,低哑的开口,“你想要什么条件?”

“条件?”如同稚子般的抿唇一笑,阙云突然低下头,快速的吻住音璇的唇,带着一丝的粗鲁和暴力,似乎要证明什么,也似乎要遗忘什么。

她该拒绝的,拒绝被一个男人这样的侮辱,可是原本要挣扎的,甚至她该狠狠的甩他一巴掌,可是心却先沉沦了,从一开始的漠然,到最终的软化,音璇慢慢的闭上眼,气息越来越急促,唇上战栗的感觉如同火焰一般倏地传遍了全身,让她只能无力的抱住阙云的肩膀。

为什么只有她对他的吻无动于衷,不管他如何的挑逗,不管他如何的温柔,她依旧是那一双幽冷如霜的眸子,淡漠的目光里根本映不出他的身影。

迷蒙的视线不经意的睁开,却看见阙云的双眸里根本不见半丝的温柔和情迷,那样美丽的桃花眼,清冷如霜,酷寒里有着无情和嘲弄,音璇身体一僵猛的回过神来,原本抱住他身体的双手猛的将阙云推了开来,喘息着,面色如桃,红润之下,是刚刚的意乱情迷。

“还真是无情呢?享受过了就推开我。”笑容不减,依旧是那份轻佻的邪魅,阙云抬手滑过自己的嘴唇,为什么同样是女人,而他却独独对那个总是冷清如霜的伊夏沫有感情,即使她根本不在乎他,即使他的眼里只有裴傲一人,否则又怎么会用自己的命和裴傲的命如此紧密的相连着,他伤,她受,为什么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被裴傲一人占据着,为什么??

“解药拿过来!”不去看那张依旧可以让自己失魂的俊美脸庞,音璇寒声的开口,目光锐利的盯着阙云,他究竟想要怎么??那一日,在酒楼,她和表哥在二楼,她分明注意到他对王嫂的呵护,那样的小心翼翼,让她差一点以为那是一对虽然平凡,却异常相亲相爱的夫妻,他那时那样呵护的给王嫂夹菜,给王嫂倒茶,处处呵护,那根本是表哥对王嫂时才有的态度。

“不拿过来又如何?你难道想要杀了我?”似乎笃定了音璇不会动手,阙云冷冷的笑着,桃花眼一挑,怡然自得的走回了床边,根本不把音璇的威胁当一回事。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嗓音骤然之间冰冷下来,音璇低吼一声,修长的身影迅速的掠过,剑锋闪过,冰冷的长剑在瞬间却已经抵达了阙云的脖子,只有她剑再往前伸一份,就会隔断他的脖子。

“要杀遍杀吧。”过长的睫毛缓缓的闭合上,阙云嘴角染笑,懒散的依靠在床上,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命此刻悬在别人的手里。

“你!”手颤抖着,可是却根本无法伤害他办法,音璇恼怒的看了一眼阙云,猛的抽回剑向着屋子外大步走了去,她根本无法下手。

“要想要解药,告诉裴傲,让他将她送回来,我必定不会伤她半分。”听着那疾步离开的脚步声,阙云突然睁开眼的开口,放荡不羁的脸上有着一丝的不甘心,就算得不到她,他也要好好的羞辱裴傲一番!

伊夏沫在将军府调养休息着,而在第二天黎明,殷莫非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咸丰城,也带来了一尘大师的一封信。

看了一眼睡得沉沉的伊夏沫,裴傲轻柔的替她盖好了薄被,这才无声无息的起床向着门口走了过去,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殷莫非提前两天赶了回来,此刻正是一脸的疲惫,眼眶凹陷着,一双眼里满是三天三夜不曾睡觉的血丝和辛苦。

“一尘大师说那是血咒,那时,王爷和凤丞相打赌受伤之后,楚情小姐来王府看望王爷,属下无知,让王妃受了委屈离开了王府,也是那日王妃和一尘大师见面了。”想着一尘大师的叙说,殷莫非愧疚的低下头,他一直以为王妃没有王爷那般的深情,却从不知道王妃竟然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用血缔结血咒,从咒缔结之日起,从此之后,他伤,她受,这个笨丫头!裴傲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信笺,目光温柔里有着一股深深地疼惜,若是他没有发觉,她是不是要一直这样的隐瞒下去。

“莫非,你先下去休息,等音璇回来之后,让她派人去一趟大燕朝的军营,告诉毕少白,伊啸手中的人是假的。”裴傲再次看了一眼掌心里的信笺,虽有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黑暗之中,只有那淡淡的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口照射进屋子,朦胧不清之中,裴傲静静的凝望着伊夏沫睡着的脸庞,药性一直没有接触,所以她的脸还是那么的苍白而虚弱,依旧无法说话,否则自己半夜起身,她必定会察觉的。

“笨丫头,你怎么就答应了,一尘大师和皇家素有渊源,他之所以这样做,根本是为了苍紫王朝考虑,你怎么….. ”低声的叹息着,感动和深情融满了黑眸之中,疼惜的手轻柔的抚摸上伊夏沫清瘦不已的脸庞,这个笨丫头,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

察觉到了脸上异样的感觉,伊夏沫从沉睡里睁开眼,却见裴傲正侧身睡在自己身旁,一手抚摸着她的脸,一手搂紧了她的身体,峻冷的脸上满是温柔,不解的看了一眼窗户外还很暗淡的夜色,无声的询问他怎么了?

“没事,本王只是确认你回来了。”低下头,裴傲轻柔的吻上伊夏沫的脸颊,无边的疼爱和珍惜,低沉的开口:“睡吧。”

真的没事?看着裴傲那凝皱而起的峻脸,伊夏沫抬手抚摸上她凝聚而起的眉峰,如果没事,他为什么会皱着眉头,而且深夜不睡,看着她失神。

握住眉宇之上的小手,裴傲低沉一叹,拥紧了伊夏沫的身体,这才低声道:“本王只是担心有时候会保护不了你,让你再次受伤。”

音璇静静的站在房门外,听着屋子里轻柔而缠绵的低喃声,想着阙云那样冷漠无情的脸庞,原本阴霾的脸庞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层愧疚。

第二日清晨,音璇回来了,无功而返,也是裴傲意料之中的事情。“让本王亲自去?”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裴傲看了一眼一夜不曾休息,双眼赤红的音璇,明白的一叹,大掌安抚的拍上她的肩膀,“音璇,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无法改变的,本王不阻止你去见阙云,是不想你留下任何的遗憾,如果你与他真的没有可能,就放手吧”

“表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点了点头,满心的苦涩,音璇原本总是亮丽而英气的脸上却只有一抹无法消除的苦涩,她一开始就知道她和阙云不可能有结果,更何况如今才发现他眼里在乎的人是王嫂。

“莫非,你长途跋涉就留在将军府保护夫人。”裴傲冷声的开口,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院子,她还在沉睡,身体的药性一直没有办法解除,既然阙云让他单独去赴约,那他就走一趟,看看阙云究竟想要做什么。

“王爷。”

“表哥。”担心着,殷莫非和音璇同时看向已经定下了决定的裴傲,阙云原本就是武林高手,而且神秘莫测,王爷独自去只怕是危机重重。

“无妨。”摆摆手,制止住两人要说出口的劝阻,裴傲大步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之后,黑色的身影却已经快速的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小小的四合院里,此时却是琴声悦耳,桂花树下,阙云依旧是那抹白色的锦袍,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拨弄着琴弦,黑发从肩膀处散落下来,配上他原本就是阴柔绝美的脸,更有着魅惑众生的邪魅之色。

“王爷,阙云这辈子不曾对任何人心仪过,倒是王妃一人,却让阙云心动。”缓缓的收了收,琴声渐渐的停歇下来,阙云侧目浅笑,阴柔的目光带着嫉妒看向站在庭院里的黑色身影,那是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男子,冷酷犀利,无情狠诀,可是却是这样的人让她倾心了。

“那又如何?”不屑的冷哼一声,对于觊觎伊夏沫的男人,裴傲根本没有好脸色,阴沉着俊彦,目光锐利,等待着阙云接下来的话。

浅浅一笑,阙云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原本邪魅不已的脸上渐渐的染上一丝的阴霾,宛如青山的眉黛也凝皱了起来,清朗的嗓音显得有些的空洞,“阙云自幼被人当禁脔般凌辱,十岁那年才逃了出来,重新学武,那时阙云就下了重誓,让欺侮自己的敌人一辈子不得好死,十岁啊,骨骼早已经定格,受了常人受不了的苦,才学得了一身的功夫,可是到头来为了隐藏深藏,却不得不隐身在小倌馆里,过着卖笑卖身的日子。

幽幽的嗓音里似乎有着无尽的辛酸,可是却消融在那张绝美的妖孽脸庞之上,阙云如同说着别人的事情,眉头轻佻,笑容慵懒而邪魅,“这么多年,同情的,轻蔑的,不屑的,阙云见过太多的人,却只有她一人,根本不在乎我的身份那,那眼光是平静的,在她的眼里我才是一个真正的人,不带同情不带不屑,她将阙云当成一个正常人。”

因为想起了伊夏沫,阙云薄唇上扬起完美的弧度,羡慕的目光带着嫉妒看着聆听的裴傲,“她真的是个奇特的女子,这么多日来,不管阙云如何小心的呵护、疼爱、她始终冰冷如一,王爷该是幸福的吧,被这样的女子爱恋着,甚至为了王爷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承受王爷的痛苦和危险。”

“如果你真的喜爱夏沫,将解药交给本王。”裴傲凉凉的开口,他没有兴趣听一个男人说如何爱慕他的女人,醋味浓浓的蔓延开来,让天生就冷峻的脸庞此刻更是冷若冰霜。

“所以阙云让王爷亲自来一趟了,不是吗?”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波动了琴弦,阙云低声一叹,万般的妩媚风情,“阙云原本该杀了她,让王爷一辈子活在痛苦里,即使得了天下,即使歼灭了大燕朝,王爷也必定是痛苦一生,可是下不了手啊,那样平静的眼眸,没有不屑,没有唾弃,在她眼里,阙云只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使她曾经目睹过阙云最不堪的一幕。”

心动,或许就是在那样的瞬间,被范中直侵犯着,范中直的眼睛里猥琐的淫荡,那些仆役眼里幸灾乐祸的兽欲,音璇眼里是同情和愤怒却只有她,那么的平静,那时第一次阙云看见如此平静的双眼,清幽如水,淡淡的,映射在了他的心里。

之后,他有意的接近音璇,故意的刁难拒绝音璇,如同其他女子一般,音璇亦是被自己的外表所吸引,可是却只有她,还是一副淡漠的摸样,甚至不惜的要挟他,敢伤了音璇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自己是一个小倌那,最被人唾弃的玩物禁脔,却只有她认为他可以得到音璇的感情,那时,阙云常常在想,若是这样独立奇特的女子爱上自己,她必定不会在乎他的过去,她是那么的特别,若被她爱上,必定是幸福的,可是那幸福的男人不是自己。

“她的好本王知道。”说起了伊夏沫,裴傲原本森冷如霜的脸庞不由得软化下来,一抹温柔染上了眉宇之间,就是因为太多的男人知道她的好,看到她冰冷无情背后的美好,才会让裴傲感觉自己一路行来多么得辛苦,处处防备着觊觎她的男人。

“这是解药,吞服下就会没事了,王爷好好待她,若是日后王爷有负于她,就算是用抢的,阙云也会将她带走。”不情愿,可是却拿裴傲没有办法,伤了裴傲,承受的人却是她啊,阙云悠悠一笑,将掌心了的瓷瓶向着裴傲抛了过去。

“谢了,不过你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接过解药,裴傲冷声的致谢,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将她从他的身边抢走,至于阙云,终究没有伤害到她,否则裴傲绝对不会让他有时间在桂花树下悠闲拨琴。

接过解药,裴傲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却不曾想伊夏沫正虚弱的靠在一旁的木门上,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你怎么来了?”开口的同时,诘责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一旁殷莫非,他怎么将她带到这里来了。

他果真瞒着她来见阙云,伊夏沫虚弱的迈开步子扶住裴傲的胳膊,视线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伤害这才放下心来。

“笨丫头,为了你本王也会保护好自己。”如今他伤了,却都是她来承担,所以为了她的安全,裴傲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伤害,“这是解药,快服下。”

原本刚刚松下的眉头再次的凝皱了起来,伊夏沫怀疑的看着裴傲,她是不是答应阙云什么了,所以才会换回了解药。

“安心服下解药,本王什么牺牲都没有。”看着伊夏沫再次的皱起的眉头,裴傲无奈的低声一叹,大掌疼爱的抚摸着伊夏沫的头,他该担心的人才是她啊。

若是自己早一些遇见她,会不会今日她担心的人就是自己了?桂花树下,看着门口缠绵的两个身影,阙云苦涩的扬起嘴角,放眼天下,她唯一担心的人却只有裴王爷,这样的执着而专一的感情,穷其一生,自己也没有办法遇到吧。

真的没事?依旧有着淡淡的怀疑,伊夏沫视线越过裴傲的肩膀看向庭院里的阙云,清幽的目光里满是戒备之色,他最好没有要挟裴傲什么。

对于她在乎的人她可以不顾性命的去保护,对于其他人,她的目光却可以那么的冷酷犀利,迎上伊夏沫冷厉如霜的目光,阙云笑容苦涩多了几分,心头宛如刀子割了一般,她为什么从来不曾想过他也真心的爱着她,他也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不会比不上裴王爷的付出少。

151章 激情缠绵

吞下了解药,原本孱弱的身体如同红灼了一般,那感觉伊夏沫很熟悉,是真的解药,片刻的功夫,在裴傲期待的目光下,伊夏沫一连多天暗哑的嗓音第一次开口,“我没事了。”

“要和阙云说声谢谢吗?”喜悦着,看着可以说话的伊夏沫,裴傲微扬的笑容里有着连日来的放心,抬手握了握伊夏沫的手,却还是大方的询问,毕竟阙云真的无条件的将解药给了她,而且这一路来,也不曾真的为难过她。

看了一眼裴傲,伊夏沫迈步向着桂花树下的阙云走了过去,凤吹了起来,银白色的桂花点点的飘落下来,衬托着他随风飘逸的白色衣裳,整个人有着飘逸脱俗的邪魅之色。

“为夫可不需要娘子你的谢意,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不如给为夫一个吻如何?”邪魅放浪的轻笑着,阙云眷恋的凝望着伊夏沫渐渐恢复了体力的身体,她该是如此的那样虚弱无力的摸样不适合她。

听着阙云那懒散不羁的嗓音,伊夏沫面容微微的纠结了一下,无力的看着笑的放荡的阙云,还不曾来得及开口,他白色的身影快速的倾下,在伊夏沫都还不曾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却已经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放肆的笑声里有着满足和惬意。

伊夏沫面容彻底的纠结一起,看了一眼笑的狂放不已的阙云,幽幽的两个字丢了出来,“戒指。”

“留给为夫做个念想如何?”那戒指做工特别精致,看得出是她的喜欢之物,阙云白色的身影依靠在树干上,笑容不减的凝望着伊夏沫。

该死的阙云,裴傲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自制力极好,否则他一定一拳打碎阙云脸上那碍眼的笑容,当着他的面,他竟然还敢轻薄自己的女人!

“阙云。”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裴傲冷冷的瞪了一眼笑的碍眼的阙云,大步走了过来,一手牵住伊夏沫的手,然后抬起左手,清晨的阳光之下,阙云这才看见了裴傲左手的手指之上也有一枚同样古朴的戒指,同她的乃是同一个款型,却只少了镶嵌的珍珠而已。

原本他还曾想仿照着她的戒指的款型也定制一个男款的戒指,如今才知道,那根本是他和裴王爷的定情信物,俊美无邪的脸上有着苦涩的笑容闪过,阙云缓缓的从袖袋中将伊夏沫的戒指给拿了出来,看着她瞬间晶亮生辉的墨眸,薄唇处笑容更加的晦涩。

重新拿回了戒指,伊夏沫和裴傲这才双双的离开,阳光渐渐的明亮起来,阙云目送着那离开的身影,这一生,他对任何人都心黑手辣,即使对自己,也从来不曾心慈手软过,为了报仇,他连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出卖,任由人践踏,可是为什么却独独对她无法心狠呢?

十日守城不出,让伊啸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的状态,浑然不知道毕少白却已经知道他手中的伊夏沫是假冒的。

暗黑的夜里,咸丰城五十里的地方乃是伊啸据守扎营的地方,而首战告捷,也为了不让毕少白偷偷的将手中的伊夏沫给带走,所以伊啸封他为先锋将军,扎营在三十里外的林子里,而这样的安排反而让裴傲可以秘密的潜入大燕朝的阵营里,而不担心被伊啸知晓。

黑暗的夜里,七月的凉风吹在身上是格外的舒适,将精锐的三十多名暗卫安排在远处,裴傲带着伊夏沫和殷莫非动作迅速的躲避开巡逻的士兵,向着毕少白的军帐快速的游移了过去。

被伊啸抓住的人不是她,那她究竟在哪里?黑暗里,只有桌上的蜡烛淡淡的燃烧起光亮,毕少白半点睡意都没有,视线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地形图,她没有回咸丰城,也没有被伊啸抓住,那她究竟又被什么人给带走了?如今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

寂静一片的夜里,突然听到军帐外那不属于巡逻士兵的轻微脚步声,毕少白目光倏地冷厉一下,一手快速的抽出了桌子上长剑,身影骤然之间一动,却见闯入军营里的人竟然是裴傲和一个面带黑色布巾的女子。

“野丫头?”几乎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伊夏沫的身影,毕少白惊喜的开口,看了看裴傲,看着缓缓将面巾拉下来的伊夏沫,原本一直担忧不安的心这才松了下来,竟然真的是她。

看着毕少白那狂喜的表情,裴傲径自的走到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实,如果今天遇险的人是她,毕少白必定也会不顾一切的来救她吧,她与毕少白当初是性命之交,如今,他又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自己会不悦,或许只是有些吃醋罢了。

军帐之中,随便的聊了几句,知道发生的一切,毕少白和裴傲这才讨论起当前的军情,“用本王的令牌嘁调令步老将军的人马,两万军队即可,里应外合。”裴傲将随身的令牌郑重的交到了毕少白的面前,深邃宛如黑潭的目光里有着信任。

“要将战线拉长?”毕少白看着眼前的地形图,询问的视线征询的看向裴傲,目光里有着隐隐跃跃欲试的光芒。

“一举成功。”点了点头,裴傲赞同的看向毕少白,如今,伊啸占据了稽河城,他有恃无恐的一方面也是因为,如果自己让步让步老将军发兵,伊啸必定第一时间察觉,所以他还可以从稽河城退守到大燕,百无一失,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如果给步老将军传令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毕少白从大燕朝军中选派的人手的话,必定可以将伊啸打的措手不及。

“彻底封杀吗?”随着裴傲手指着的几天行军路线,毕少白再次的发问,虽然可以一举歼灭伊啸,可是大燕朝的势力依旧在,扫平残余的军队,还需要一些的时间。

“恩,咸丰城攻破,你在大燕朝军队之中必定威名远播,加上你和伊啸的关系,如果伊啸一死,大燕朝的军队必定会归顺于你,到时候,里应外合,釜底抽薪。”裴傲冷冷的一笑,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指着地形图上大燕朝的几处城池,攻下了,大燕朝就彻底毁灭了。

安静里,只有两个男人在烛光下专注的讨论着军情,不时的翻看着地形图,不时的交换着意思,和洽和气息让一旁的伊夏沫眉头皱了又皱,一股诡异的感觉慢慢的拢上来心头。

裴傲之前还对毕少白下着必杀令,可是如今看来,他竟然将身为王爷的令牌,可以调动三军的虎符也交给了毕少白,这样的信任,那他之前要杀毕少白的奏章和命令?

“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冷声的开口,伊夏沫站起身来,一手啪的一下按在了裴傲和毕少白正专注的地图上,清冷的眉眼里疑惑却是越来越浓郁。

“你从没有要杀毕少白,对不对,那道必杀令的奏章根本是骗我的?”目光从裴傲脸上落到毕少白的脸上,伊夏沫缓缓的开口,清瘦的脸上霜冷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看着伊夏沫那冷冷如霜的脸,毕少白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眉头直皱的裴傲,站起身来,将伊夏沫手中的地图给抽了出来,“王爷,我去床上继续研究。”

“裴傲!”看着毕少白那默认的表情,伊夏沫真的彻底怒了,她担心愧疚,可是到头来,她才发觉一切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和毕少白之间熟稔和信任,绝对不是刚刚才达成的共识。

“嘘,小声一点,我们还在敌营里。”讨论了接近一个时辰,裴傲疲惫的揉了揉眉头,看着抛弃自己不顾的毕少白,低声一叹,这才拉着伊夏沫的手,低沉的笑声里有着谄媚的讨好,“你从观音庙被少白带回来那天,他就告诉了本王他和伊啸的关系。”裴傲拉坐下脸色依旧不善的伊夏沫,瞪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毕少白,这才继续开口,“当日知道了少白的身世之后,本王就派人查了所有有可能知道内幕的人,以防少白被伊啸欺骗。”

“所以那些人也没有灭口,只不过你在查清楚了一切之后,将他们给隐藏下来了。”伊夏沫直接挣脱开裴傲的手,端正的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裴傲接下来的坦白。

“是,所以本王让少白领军出征,而暗中派人告诉了毕忠这一切,如果他知道毕少白真实的身份而向本王回禀,本王必定会重新信任毕忠,可惜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选择了火烧粮草,和伊啸暗中勾结,陷害少白。”说起毕忠,裴傲原本轻松的神色里闪过一丝的冷酷,为了这一计,他损失了三千的部下。

“所以从头到尾,虽然你和毕少白没有商量过什么,可是你们一直有着默契,不管是毕忠的陷害,伊啸的发兵,还有稽河城的失守,你们都是算计好了。”咬牙切齿着,伊夏沫冷冷的笑着,冰冷冷的目光看的品牌啊毛骨悚然。

重新握住伊夏沫的手,可惜还是再次的被甩开,裴傲头痛不已的看着面色阴冷的伊夏沫,赔笑的开口,“不能说是算计好,本王一直信任少白,而少白也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叛国。所以本王放任毕忠好伊啸行动,如此一来,才可以将伊啸引到咸丰城来。”

“那我呢?”三个字,差不多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伊夏沫目光冰冷的瞪着裴傲,脸色铁青的骇人,从没有一个人喜欢被别人当成傻子耍,即使这个人是裴傲。

“本王知道你看到那道必杀令的奏章,必定会来稽河城救少白,这样不但让伊啸相信本王对毕少白已经有了杀机,也让本王有合理的借口离开皇城。”伊啸生性多疑,自己如果没有任何原因离开皇城,必定会怀疑,而这样不仅会让毕少白陷入危险,而且想要和毕少白里应外合的计策必定会失败,所幸,裴傲太了解伊夏沫,她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毕少白,而自己听到她被伊啸所擒的消息,也必定会不顾一切的来到咸丰城。

“所以从头到尾,我就是你和毕少白算计里的一颗棋子。”伊夏沫森冷冷的笑着,目光锁住裴傲万分无奈的俊彦,居然敢算计她,裴傲。

“不过本王后悔了。”突然的,裴傲眼色一冷,双手重重的握住了伊夏沫的手,目光深情而愧疚的看着伊夏沫,“本王没有料到阙云会插一手,否则当初,不管如何,本王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皇城涉险。”

一路行来,有杨柳保护她,到了稽河城,有毕少白在,可是再精密的计划还是有着意外,她就被阙云给抓走了,如果不是阙云对她有一份莫名的感情在,她若是有三长两短,裴傲知道穷其一生,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裴傲愧疚而后悔的黑眸,伊夏沫漠然的转过身向着军帐外走了去,其实裴傲真的太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必定会离开,其实那时,他也是让自己选择的吧,如果自己没有选择离开皇城,他的计谋必定不会成功,说是利用自己当棋子,其实从头到尾,他都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终究自己不相信他,以为他真的会杀毕少白,却没有想过,那不过是他和毕少白之前的默契。

“王爷,好自为之。”毕少白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暗自苦恼的裴傲,敬谢不敏的摆摆手,随后再次的将视线落在手中的地形图上,其实也不能怪王爷,要骗过伊啸,必定首先要骗过野丫头,否则伊啸不会相信,这一切也都不会成功。

看都不看毕少白一眼,裴傲快速的起身追了出去,黑暗之中,躲避开周围的巡逻士兵,裴傲赶上先一步离开的伊夏沫,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身体,亲密的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润的气息暧昧的喷吐在伊夏沫的颈子边,“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你从不会让我冒险,为什么这一次会这样?”低着头,看着那缠绕在腰间的大手,伊夏沫低声的开口,语气里有些失落,其实不是怪裴傲,如果她相信他,就应该知道他不会真的要杀毕少白,其实毕少白都比自己要信任裴傲,所以他们即使一个在边关,一个皇城,没有任何的联系,却已经可以如此默契的合作,骗过了所有人,而这份信任,却是自己没有的。

“本王想要尽快的解决所有的事情,带着你离开。”幽幽的开口,裴傲抱紧臂弯里的伊夏沫,其实她没有发觉,常常,她会在睡梦里惊醒,喊着她姐姐的名字,那样担心的摸样,让裴傲一心疼就是一夜不曾睡,她是为了自己而留在苍紫王朝,而借着毕少白这一次,裴傲想要用最快的时间来解决大燕朝的事情,也让可以早一点找到回家的路。

所以他这么做,用自己冒险,却是为了自己可以安心,可以尽快的回到现代,一股动容染上了清幽的双眸,伊夏沫无声的将手覆盖在裴傲的大手上,他为什么什么都要为自己考虑的如此周全?

“可是我没有相信你,依旧选择了离开皇城,那个时候你是失望的吧?”在他为了自己这么周全的打算着,可是自己却不相信他,选择了在那样甜蜜的一夜之后离开他,伊夏沫手微微的颤抖着,僵直着身体,此刻她才知道裴傲对她的感情,是自己远远比不上的。

“虽然本王早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那一刻,终究还是有些的心痛。”潜意识里,他希望她可以相信她,即使不相信他,也至少不要为了毕少白而放弃他,可是她还是离开了,明明早已经猜测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心还是会痛,会感觉到受伤。

“裴傲你失望吗?这样的我?”缓缓的转过身来,夜色里,伊夏沫仰头看向裴傲轮廓分明的脸庞,这样一个伟岸至奇的男子,为了她,他倾尽了一切,可自己却还是没有相信他。

“笨丫头,本王知道你不善于感情,可是你为本王缔结了血咒,连命都许给本王了,本王又怎么可能失望。”薄唇慢慢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裴傲低沉的开口,借着夜色深情的凝望着伊夏沫满是愧疚的小脸,低下头轻柔的吻上她光洁的额头,她爱人的方式与自己不同而已,自己若是爱上了,必定不顾一切的去保护,不让她受任何的危险。

可是她天性就寡情,很多方面注意不到,可是她却有着最执着的一面,那血咒,虽然让裴傲气恼,可却也是满心的感动,她爱自己,裴傲从来不曾怀疑,虽然她从来都不曾明说,虽然她为了毕少白,为了凤修而放弃过自己,可是裴傲知道,如果真的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候,她最终选择的人还是自己。

细碎的吻顺着伊夏沫的额头慢慢的洒落下来,吻过她的鼻尖,最终落在那柔软的唇上,万般深情的吻住,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纠缠着她的小舌,让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暗中三十多个暗卫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没有看见黑暗之中那缠绵吻在一起的身影,而一旁殷莫非无奈的看了看远处敌军营地的灯火,他虽然不想打扰王爷和王妃的缠绵,可是他们如今还在敌军的营地外。

动情着,从那一夜,他们彼此结合在一起,到如今,都快一个月了,裴傲沉睡的欲望被激情的唤醒,情不自禁的深深吻住怀抱里娇媚的人儿,大掌更是按耐不住的游移在她纤细的后背上,顺着那完美的线条慢慢的游移着,缓缓的落在那丰腴的坚挺之上,掌心炽热的包裹住,让裴傲原本就有些急促的呼吸此刻更加的沉重,每一寸肌肤更是喧嚣的想要狠狠的占有怀抱里属于他的人儿。

“王爷,我们该回城了。”看着那愈演愈烈的两个人,殷莫非虽然不排斥看春宫戏,可是如果那两个人是王爷和王妃的话,殷莫非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

突然的声音下,裴傲一怔,猛的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身在何处,而怀抱里的伊夏沫此刻也是喘息着,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气息不稳,身体疲软,忘情的两人,根本忘记了这在外面,而且, 不远处还有三十多个暗卫当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