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三皇弟带回来的女人?”歌狼嫌恶的看着伊夏沫,这个女人还不如阙云来的美艳,而且那副身体瘦的没有几两肉,抱在怀里还嫌磕骨头。

“太子殿下,请你自重!”阙云冷冷的开口,再次的重复,松开手里的马鞭,转身对着一旁的伊夏沫,原本冷漠的脸庞随即转为了一贯的笑容邪魅,“离三皇子的府邸还有一段路,进马车坐好。”

“我们突厥的女人都是骑马,坐马车成什么样子。”原本还想着看看凤修从苍紫王朝带回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到只是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瘦弱丫头,歌狼兴致全无,懒懒的开口,“还不让出一匹马来,让我们看看三皇弟的女人是如何骑马的。”

苍紫王朝的女人和大燕朝一样,素来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歌狼不过是想要刁难伊夏沫,趁机羞辱阙云而已。

“太子殿下,伊小姐身体不适,骑不得马。”阙云冷声的开口,抬起眼,漠然的视线看着眼前的歌狼,若不是他是太子殿下,若不是因为长久之计,他早已经杀了眼前这个曾经狠狠折磨,羞辱过他的男人。

“本殿的话你也敢质疑!”眉目一冷,歌狼狠声开口,视线里多了一份阴鹜,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向着阙云的身手抽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躲藏,阙云冷清的视线看着得意的歌狼,等待着马鞭抽在身上的痛,不管是等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他会等到报仇雪恨的时候。

阙云?疑惑着,可是在马鞭抽过来的瞬间,却在众人的视线里,一只雪白的手诡异的伸了过来,马鞭被握在了手心里,掌心突然用力,在歌狼被动的往前一晃时,伊夏沫却突然色松开手,重心不稳之下,原本马背上的歌狼随即从马背之上跌了下来。

瞬间,歌狼一个翻身,稳稳的站在地上,一双眼惊奇而错愕的看了一眼面容平静的伊夏沫,随即一股玩味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

“好,够彪悍,本殿喜欢。”放声大笑着,歌狼快速的向着马车上的伊夏沫走了过去,在整个里格城,甚至整个突厥,还没有一个女人敢和他动手的,她是第一个。

“太子殿下!”阙云清朗的嗓音里多了份严肃,戒备的看着眼前的歌狼,侧身将伊夏沫给挡在了身后。

“滚开!”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突然狰狞起来,歌狼厉声一呵,怒目瞪着挡在面前的阙云,阴冷的笑着,“不想死的,就给本殿滚开!”

平静的目光看着挡在身前的阙云,伊夏沫安静的下了马车,漠然的阻止了要开口的阙云,这才将视线转向眼前的歌狼,虽然不知道究竟过去发生了什么,可是听着刚刚歌狼那侮辱的话,伊夏沫霜冷的眸子冷了几分,歌狼那样不屑而轻蔑的眼神,让她再次的想起#岛那些变态的研究者。

“不错,虽然没有什么姿色,不过倒对本殿的胃口。”双手环胸,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伊夏沫,歌狼轻佻的笑着,挑了挑下巴,对着身后的侍卫道:“将人给本殿带回宫里,等本殿玩够了,再让三皇弟来本殿那里领人。”

“找死!”樱红的薄唇里吐出两个字,一路之上,因为音璇和杨柳的事情,伊夏沫一直憋屈着一股怒火,而此刻,歌狼那粗俗不堪的话,让伊夏沫突然憋屈的怒火倏地找到了发泄的渠道,眸光一寒,冷色展露在清瘦的小脸上。

刹那!出拳如同幻影,而原本没有防备的歌狼也在伊夏沫一拳之下,身体连连后退两步,腹部剧烈的痛了起来,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她那看似轻巧的一拳给打碎了一般。

第165章 缠绵之夜

“好拳法!”脸上一阵痛意纠结,歌狼快速的稳住了身体,原本轻蔑的脸上此刻却张扬出一股势在必得的强势笑容,蓝色的眸子里更是展露出赤裸裸的霸占光彩,“本殿倒要讨教讨教姑娘你的身手。”

“谁和你说我是姑娘了,我嫁人了。”冷哼一声,伊夏沫漠然的开口,可是那清幽的语调却显得异常的严肃。

一旁,依旧坐在马车车辕之上,阙云抿唇一笑,这话若是裴王爷听到,只怕会更加的高兴吧,而且也只有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调这样根本不需要强调的事情,那么的认真,严肃,隐隐的,阙云心头却还是感觉到了一阵苦涩。

“在我们突厥,根本不会同你们苍紫王朝那样的迂腐,嫁过人又如何?我们兄弟,父子都是可用共用一个女人的。”放声笑着,歌狼脸上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在突厥,女人根本不算什么,他们也没有那么迂腐的规定,女人,不过是压在身下发泄的东西而已,谁还会在乎这个女人之前的男人是谁?

“是吗?”淡淡的两个字,却是冷漠异常,伊夏沫手腕一动,袖中的匕首却已经落在了掌心里,漠然的看了一眼歌狼那笑容狂戾的脸,纤瘦的身影随即一个上前,主动发起了攻击。

而歌狼既然是突厥的太子,自然也不是那软弱无力的家伙,在伊夏沫发起攻击之时,魁梧的身影快速的一个侧移,虽然身形庞大,可是躲闪的动作却格外的灵巧敏捷。

虎虎生威的掌风快速的阻挡下伊夏沫的攻击,脸上依旧挂着得意的笑容,这个苍紫王朝的女人也太小看突厥的男人了,那样花拳绣腿的功夫对付普通人还差不多,至于他这个突厥的太子殿下,虽然不是突厥第一武士,但也绝对是突厥的佼佼者。

轻敌若是面对普通人还有救,可是若是面对的是一个下手从来不会手软的杀手而言,轻敌将是最大的致命伤!伊夏沫看了一眼神色倨傲不已的歌狼,平静的神色没有任何的改变,可是却在歌狼抬手阻挡的瞬间,单薄的身体硬生生的扭转过来,以常人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过身,掌心里的银亮的匕首倏地刺向歌狼的胸口。

心头一惊,这才惊觉这个单薄的他一只手都可以掐死的女人根本不是绣花枕头,歌狼震惊一愣,扫了一眼伊夏沫刺向胸口的匕首,倏地攥紧了拳头,刚戾的拳风猛的攻击想伊夏沫的脸,而在她躲闪的那个瞬间,歌狼冷冷一笑,终究还是一个女人,不会拿自己的身体硬拼,伊夏沫躲闪的动作让歌狼有了喘息的时间,脚步快速的一个后退,拉开了和伊夏沫的距离,也成功的躲避开她刺向胸口的匕首。

可是就在歌狼以为自己躲避开危险的时候,这才惊觉自己根本想错了,随着歌狼身影的后退,那原本刺空的匕首却突然诡异的一个转动,而第二次刺向的方向正是歌狼后退的方向,甚至没有任何可以让他躲避的时间,伊夏沫的匕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歌狼再次狼狈躲避的同时,那匕首银亮的刺着眼睛,锐利的尖端已经狠狠的刺向歌狼薄弱的咽喉。

而歌狼那一圈接着一拳的攻击,虽然猛烈骇人,可是伊夏沫却是会在拳风逼近的时候,突然的躲避开,这一匕首若是刺中,歌狼必死无疑!

“夏沫,手下留情!”阙云不得不出声,虽然他曾经无数次的想着歌狼血溅三尺的情形,可是此刻,他知道歌狼不能死,皇上是不会放过她的。

鲜血顺着伤口飞溅出来,电光火石的瞬间,伊夏沫横刺的匕首突然转变了方向,狠厉的划过歌狼的肩膀,冷然的转身向着马车走了过去,白色的衣服之上甚至一点鲜血都没有,似乎刚刚那冷酷吃手的女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歌狼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肩膀,喘息着,在将目光转向背对着走动着的伊夏沫,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冰冷无情的,如果不是阙云那一句手下留情,歌狼甚至毫不怀疑她的匕首将割破的将是自己的喉咙,而不是伤了他的肩膀。

“太子殿下!”看到歌狼受伤,四周震惊的侍卫们这才回过神来,慌乱的开口,一行人快速的将佩刀给拔了出来,目光狠毒而愤怒的狠盯着伊夏沫和阙云两人。

“都给本殿将刀给收起来!”恼怒的咆哮着,歌狼一步一步的向着马车走了过去,肩膀之上的鲜血就这样滴落在地上,而街市四周的百姓早已经缩在了角落里,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三皇弟倒是找了一个好女人。”歌狼站定脚步,目光锐利的锁住伊夏沫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明明就是一张清瘦淡漠的脸庞,甚至出手攻击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在那一刹那,匕首割向自己喉咙时,歌狼分明的感觉到她眼瞳冷漠下来,杀机展露,宛如冷血无情的魔鬼一般。

“太子殿下,你还是先回宫疗伤吧。”阙云朗笑这开口,心头涌入一丝喜悦,虽然知道伊夏沫并不是因为自己而伤了歌狼,可是这么多年的仇恨却终究有了一个发泄口,让他笑容愈加魅惑。

“女人,就算你嫁给了三皇弟,可是你记住,本殿将是突厥最大的王者,而你也将是本殿身边的女人。” 倨傲的开口,歌狼势在必得的盯着伊夏沫霜冷的脸庞,驯服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让他开始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快速沸腾起来,每一寸的肌肤都开始蠢蠢欲动着。

“太子殿下,当初突厥第一高手匡衡殿下还记得吗?”阙云慵懒的开口,之前的情绪都已经被压抑下来,此刻的他又恢复了那样慵懒不羁的模样。

匡衡,突厥第一高手,半年前在一次的刺杀任务里死在了苍紫王朝,而杀死突厥第一高手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那个大燕朝不受宠的,关押在冷宫里多年的公主,充当了和亲工具嫁给裴王爷的女人——伊夏沫。

一瞬间,歌狼看着伊夏沫的目光里神色变化着,缓缓的,粗犷的脸上笑容张狂而喜悦,“难怪三皇弟会让阙云护送你回来,甚至在府邸半年前就修建了落颜阁,原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半年之前,也就是说差不多在自己认识凤修不久之后,他就部署了一切,也算准了自己必定会来到突厥?那个脸色总是苍白,温和尔雅的男人,伊夏沫幽幽的眼光里闪过一丝的痛心,终究还是舍不得伤了他,可是或许有一天,注定了,她和凤修要走上这样的路。

“太子殿下,你的伤口需要包扎。”一旁的侍卫统领黑三终究走上前来,恨恨的目光看了一眼伊夏沫,对着一旁的歌狼提醒的开口,那一匕首扎的深,根本没有半点留情的余地,所以才会导致血流不止。

“女人,本殿的话记住了,你将是本殿的女人。”丝毫不理会肩膀上的伤口,歌狼放声狂笑着,随后向着自己的马走了过去,一个利落的翻身,扬起马鞭,深深的看了一眼漠然的伊夏沫这才带着侍卫向着皇宫的方向快速的飞驰而去。

“小心太子殿下!”歌狼,心狠手辣,在突厥跟上有着雄厚的势力,阙云对着伊夏沫叮嘱的开口,等她上了马车之后,这才重新的赶着马车向着凤修的府邸行了过去。

凤修,或许该叫阿史那 凤修,突厥的三皇子,十多年前失踪,有人传言意外死亡了,有人传言十四皇子被掳走了,也有传言三皇子被皇帝给软禁了。

毕竟十多年前,凤修的舅舅,当初突厥的大将军努尔哈赤死在了疆场上,而当时领军对阵努尔哈赤的将军,正是年少的裴傲,十六岁的裴傲,身后是苍紫王朝皇子的光芒。

可是当疆场之上,这个冷血少年展露出的成熟和睿智,让疆场多年的老将军都骇然,那一战,是裴傲的第一战,血流成河,努尔哈赤率领的不是弱兵,可是却死伤惨重,突厥元气大伤,十万人马,六万战死在疆场上,一万多人被俘虏,余下的三万不到的残兵逃回了突厥,从此之后,整整十多年,突厥不敢再进犯苍紫王朝的疆土一步。

而裴傲一战成名之后,却没有再回将疆场之上,反而是回到了朝廷之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心机城府皆是诡异莫测,所以当年的老皇帝才会想要立裴傲为帝王,可是他却巧妙的推脱了,最终将裴梓阳推上了帝位。

而努尔哈赤战死在疆场之上,他的妹妹,曾经突厥王最喜欢的梅妃地位瞬间一落千丈,沦为了宫里的弃妇,不要说妃嫔会欺凌,甚至连太监宫女都可以欺辱,而那个曾经风光一时的三皇子,也从天堂坠入了地狱,父皇的宠爱,皇兄们的关爱都成了镜花水月一般,而这一切知道梅妃死去,三皇子失踪,宫里才平静下来,可是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失势的三皇子是死是活,而皇后的儿子歌狼也被封为了太子。

落颜阁完全不是突厥的建筑风格,承袭的都是江南园林的精致唯美,三步一景,曲径回廊,鹅软石铺砌的小路两旁是妖娆盛开的花朵,翠竹环绕的两层小楼正是伊夏沫居住的地方,从窗口可以看见后面的池塘,碧草如茵的湖岸边种植了藂绿的乔木,池塘上一个小巧而景致的凉亭,可以观看日落,无一处不显示出当初主人修建这个院子的用心。

可是,此刻,安静的坐在窗户口,伊夏沫淡漠的看着外面的景致,出来景色怡人之外,院子外是一片桃花林,虽然过了花期,可是伊夏沫知道那根本不是简单的桃树林。

一大片的桃林将落颜阁完全的包围住,走进来的时候,伊夏沫注意了阙云的步伐,那该是一个阵,采用了五行八卦的玄机设计而成的,想要出去,或者进来,首先要过了最府邸外大批的高手,然后就是那片诡异的桃花林,即使连过了两关,阙云却还守在落颜阁里,当初相传这片大陆有四大高手,阙云正是其中一个,高强的身手和杨柳不相上下。

入夜,整个落颜阁是一片的安静,伊夏沫早早的睡了下来,阙云住在楼下的房间,而伊夏沫则是住在二楼之上,微凉的风吹吹动着,黑暗里,即使在睡梦里,可是警觉没有放低,当感觉有人接近床边时,伊夏沫倏地睁开眼,刹那,银光从黑暗之中闪过,攻击的先洗手腕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因为错愕,手中的匕首如同落叶般掉了下去。

眼明手快的,那大手迅速的接住了坠落的匕首,黑暗之下,只有淡淡是月光照在他飞后背,勾勒出一张不甚清晰的脸庞,峻冷的眉宇,深邃如墨的双眼,总是冷酷犀利的脸庞之上此刻却带着淡淡的笑容。

“怎么,看到本王如此吃惊吗?”低声的开口,沙哑的嗓音有些的哽咽,裴傲浅浅的笑道,大掌疼惜而眷恋的抚摸上伊夏沫的脸颊,终于见到她了,终于触摸到她了,一股深深的满足从掌心里传递到了全身,让裴傲冷厉如霜的脸庞此刻却是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那目光,那笑容,都是满满的深情缱绻。

“裴傲!”分开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想念,而他却这样突然的出现在视线里,伊夏沫哽咽的低咒一声,狠狠的抱住了裴傲的身体,闭上眼,压抑下眼中那酸涩的感觉。

“本王以为你会给本王一刀呢。”抱住怀抱里那纤瘦的身躯,裴傲低笑着,可是那峻冷的脸此刻却是满是动容和激动,这么久了,他终于见到她了,猿臂更是紧紧的圈住伊夏沫的身体,让她完全的契合在自己的怀抱里。

“你多久没有睡了?”从裴傲的怀抱里抬起头,伊夏沫眉头紧皱,责备的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裴傲,他竟然能赶在凤修之前到了突厥,可是心疼他的同时,一股欣慰的喜悦还是充满了四肢百骸,他终究来了,没有让她一直这样的等待着。

“无妨。”笑着摇头,裴傲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再次的将她的脸按进了自己的胸膛,这才沉声开口,黑眸里染满了浓郁的愧疚,“本王欠你一个答案,当初,本王就一直奇怪伊啸既然那么爱连烟,为什么对你如此的冷酷绝情,却不曾想竟然发现你不是伊啸的女儿,而是皇兄的女儿,也是本王血缘至亲的侄女。”

错愕一愣?这样的答案,伊夏沫真是是从来没有想到,快速的直起身体看向裴傲,却听他继续的开口,“这个秘密伊啸知道,董婉儿知道,当本王知道的时候,本王曾烦躁痛苦过,可是看到你呗大燕朝的残兵袭击受伤,那一刻,本王才明白什么伦理血缘都无所谓了,本王只想你好好的呆在本王的身边,就算被全天下的人唾弃也绝对不会放手,可是那时,本王却发现你怀了孩子。”

所以即使痛,即使无奈,那个孩子却依旧留不下,裴傲痛苦的闭上眼,不想让伊夏沫看见他此刻的脆弱,可是一只柔软的手却抚上他僵硬的脸庞,也轻轻的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

“本王无法告诉你原因,只能秘密的将孩子流掉,却不参想这根本是董婉儿的计谋,当时她不过似乎嫉妒连烟,所以下了蛊,收买了所有的太医和稳婆,甚至连伊啸都以为你是皇兄的女儿。”

若是他当时可以查的更加仔细一点,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可是董婉儿十多年前就做是天衣无缝,如今想查清楚根本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董婉儿一怒之下,说出了真相,裴傲只怕一辈子都会以为伊夏沫真的是裴梓阳的女儿。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原来这就是原因,是他躲避着她,是他不开口告诉她真相的原因,伊夏沫叹息的开口,他明明了解她,也知道即使是这样的关系,她也绝对不会放开他的,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下一切呢?

“笨丫头,本王不想你为了这些事情痛苦。”大掌疼惜的揉上伊夏沫的头,裴傲沉声的叹息,深邃的目光对上伊夏沫清幽的视线,“本王知道你不会在意,也不会离开本王,可是亲手流掉孩子太痛苦,本王许不了你一个无忧无虑的过去,至少让你以后可以生活的快乐。”

心疼她,深爱她,所以裴傲宁愿背负下一切的痛苦,只想让她可以幸福无忧的生活在他的身边,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然平静的生活。

他为什么要她想那么多,她原本就不是柔弱无助的女人,很多时候,她甚至比一个男人更有承受力,可是在他眼里,他却只想像呵护婴儿般的保护着她,不让她承受一丝的痛苦和折磨。

伊夏沫明白若是当初她知道看自己和裴傲的关系,她必定会亲手流掉孩子,虽然她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多了一个孩子是什么样的感觉,怪怪的,可是若真的要让她真的亲手流掉,伊夏沫明白自己还是会感觉到难受,那是她和裴傲的孩子啊。

“笨丫头,不要想了,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看着沉默的伊夏沫,误以为她伤感那个不该流逝的孩子,裴傲沉声的开口,轻柔的抱紧她的身体,只能当这个孩子与他们无缘吧。

幽然一笑,抓住裴傲的手,宽大的掌心落在了只穿着单衣的小腹上,呆滞着,如同被雷击一般,裴傲愣愣的站直了身体,不敢相信自己掌心里那鼓起的触感。

“回神了。”看着裴傲那呆愣的如同石化的表情,伊夏沫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她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表情,失去孩子的痛,他独自承担了,幸好她保护了腹中的孩子。

“孩子没事?”依旧不曾从那样的震惊里回过身来,裴傲看着笑容璀璨的伊夏沫,呆愣着,抬手猛的掐向自己的胳膊,一股刺痛倏地传来,也让他明白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这样幼稚的动作?清瘦的脸上表情冻结着,伊夏沫僵直着视线看着狠狠掐向胳膊的裴傲,看着他那冷颜上展露的惊喜雀跃表情,再次庆幸幸好保住了这个孩子。

失而复得的喜悦,宛如千斤般压在心头的愧疚都没有了,裴傲终于回过神来,动容的凝望着伊夏沫,浅笑着,眼眸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不愧是本王的孩子,果真坚强。”

“那是阙云医术高明。”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看着骄傲不已的裴傲,伊夏沫受不了的摇了摇头,推到了床里侧,“上床,睡觉。”

一路快马加鞭,甚至赶在了凤修之前赶到了突厥,到查到她的下落,裴傲真的累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是却半点睡意都没有,只是侧躺在外面,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温热的大掌依旧轻柔的落在她的小腹上。

“本王没有想到会被凤修和董婉儿算计到了,才会让你失望被掳走。”埋首在伊夏沫的肩膀处,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裴傲闷声的开口,幸好她没有任何的伤害,而也因此救了凤修一命,孩子还在,裴傲至少会手下留情,留下凤修一命。

“裴傲,熊大夫一开始就告诉了我我有孩子了。”他还在愧疚吧,伊夏沫轻柔的开口,脸庞贴合在裴傲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幽幽的笑了起来,“我离开,不是因为失望,是因为我想要保住孩子,而阙云正好出现,如果真的没有孩子了,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因为在她的心中,没有人会比裴傲更加的重要,即使是孩子,明显的,感觉到裴傲那再次僵硬住的身体,伊夏沫想要抬起头,却被裴傲给制止了。

笨丫头,裴傲按住伊夏沫的身体不让她抬头,也不让她看见那眼角快速滑落的热泪,原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即使是自己当初什么理由都没有给她,即使是自己当初差一点流掉了他们的孩子,在她的心中,他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个。

“所以五天前在大街上合突厥王子动手的那一幕也是你给本王留下的提示,对不对?”这个聪慧的女人,裴傲沉声低笑着,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如果不是她那么大的动作,设置在突厥的暗探也不会注意到她的下落,而裴傲也没有那么快可以找到伊夏沫的下落。

无声的点了点头,否则以伊夏沫的冷漠,歌狼那样的挑衅她根本不会在意,可是她动手了,甚至让歌狼见血,不过是为了让裴傲日后可以调查到她的下落。

“笨丫头,再等等,本王暂时还无法将你带走。”她腹中有真孩子,那之前裴傲确定的机会需要重新部署,因为她不能长途颠簸,而且如今在突厥的境地,阙云只要发现她不见了,必定加强戒备,要逃脱有些的危险。

抬起头,伊夏沫接着昏暗的月色看着裴傲刀斧般凿刻深邃的脸庞,抬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脸,“不用担心我,先将杨柳河音璇救出来,我在凤修这里不会出事的,而你,原本不该来这里的。”

突厥多危险,凤修又是何等的聪明,否则不会设计了自己和裴傲,可是他竟然不顾危险的来到了突厥的皇都,如果他被擒,被发现,伊夏沫可以想象要离开将多么的艰难。

“笨丫头,本王知道,最迟卯时,本王必须离开。”凤修当初在苍紫王朝的锦衣卫就曾经让朝中大臣们闻风丧胆,如今守在府邸外的侍卫都是各种高手,过了桃花阵,躲避开阙云的眼线,可以见到她,说是裴傲的身上一流,却也是运气极好,否则一旦被发现,以寡敌众,必定是万分的危险。

知道他会离开,可是真的知道一个时辰之后他就要离开,一股不舍快速的涌上了心头,伊夏沫静静的凝望着满脸疲惫的裴傲,不舍和眷恋在瞳孔里闪现。

而几乎在同时,裴傲却已经侧过身,薄唇紧密的吻上伊夏沫樱红的唇角,碰触到那她柔软唇角的瞬间,裴傲喟叹的暗了眸光,原来竟是如此的思念,急切的吻有些的迫切,有些的狂野,带着压抑不住的感情和即将分开的无奈,裴傲深情的吻上伊夏沫的唇,舌尖灵巧的划入她的檀口之中,缠绵着她的舌,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深情。

裴傲!熟悉的吻,熟悉的拥抱,伊夏沫动容的闭上眼,抬手环抱住裴傲的肩膀,承袭着他热烈的吻,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他必须要离开,再见面就更难了。

“本王真想要了你。”喘息着,低沉的嗓音更加的沙哑,裴傲不舍的结束这缠绵俳侧的一吻,埋首在伊夏沫的脖子边喘息着,身影紧绷的想要裂开一般,可是知道她此刻的身体,硬生生的却将欲望给压抑下来,第一次,裴傲感觉有了孩子并不太好。

第166章 缠绵不休

“裴傲,你没事吧?”清幽的嗓音依旧是淡淡的,虽然有些的气息不稳,可是听在耳中却是异常的妩媚动情,裴傲懊恼的叹息一声,手指直接的按住伊夏沫的唇,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开口,“不要说话,不要诱惑本王。”

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早已经溃不成军,哀怨着,纠结着冷峻的脸庞,明明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狂傲睿智的男人,可是此刻,可怜兮兮的瞪着伊夏沫的模样却显得有几分的可爱。

睁着眼,看着哀怨无比的裴傲,伊夏沫幽幽一笑,清冷的眸光里闪过一丝不属于她的顽劣,突然的张口含住了裴傲落在唇上的手指。

“笨丫头,你,你——”突然手指被她的唇含住,湿润柔润的感觉下,裴傲眸光倏地阴暗下来,懊恼的低咒着,挫败无比的瞪着笑的可爱的伊夏沫,猛的撑起身体,重重的,如同惩罚一般再次吻上伊夏沫的唇,流连的大掌更是按耐不住的抚摸上她柔软的身躯,顺着单衣探进了她的衣服里,眷恋的抚上那细致光滑的肌肤,一点一点的游移着,慰藉自己紧绷的欲望。

“过了三个月了,没事的。”明明那么渴望,却还是那样的压制,伊夏沫终于不忍心逗弄裴傲,抱住他的身体,对上那带着几分怀疑的黑眸,肯定的点了点头,“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安静的黑暗里,不再有任何的压抑,带着膜拜的庄重,裴傲缓缓的褪下伊夏沫白色的单衣,当视线落在那雪白细致的肌肤上,邪魅的勾起唇角,薄唇轻吻上她的每一寸肌肤,带着温柔,带着疼惜,慢慢的挑逗起她身体的感觉。

“本王会小心的。”低喘的嗓音沙哑的快要听不清楚,面容紧绷着,是苦苦压抑的难耐,裴傲轻柔的将伊夏沫散落的发丝顺到了她的耳后,温柔至极的轻笑着,这才缓缓的挺起身体进入,那一刻,彼此的灵魂再次的交融在了一起。

一个时辰过的极快,可是却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此刻,窗户外月色不知道何时被云层遮挡住了,却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却也是出去的最好时机。

“好好照顾自己,本王在府邸外都安插了人,本王必须要回苍紫王朝一趟。”太多的舍不得,太多的眷恋,裴傲深情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低喃的继续开口道:“大燕朝刚恢复,凤修引起的各地叛乱还不参完全平复,睿儿又将他不是皇兄子嗣的消息散发出去,朝廷里,如今是一片的混乱,本王必须要回去一趟。”

可是即使那样关键的时刻,他却还是抛下了一切,不顾所以的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突厥,只为了见她一面,即使知道这样多么危险,却还是做了,爱美人不爱江山,他真的为了她舍弃了一切。

点了点头,伊夏沫专注的凝望着眼前的裴傲,即使离开,可是她知道他一定还会再来找她,这样就够了,这个男人,明明肩负了那么多飞责任和重担,却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她,这样就足够了,即使因此等上他一辈子,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本王第一次恨那时为什么要对凤修手软。”可是她在乎凤修,所以他即使知道凤修不简单,却一直没有动手,却不曾想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裴傲懊恼无比的摇头,随即低沉一笑,“本王要走了,照顾好自己,还有对歌狼不需要任何的心慈手软,本王的女人,他也敢觊觎!”

这个最不需要吃醋的男人,此刻却如同孩子一般吃醋嫉妒着,伊夏沫再次轻笑起来,抱住裴傲,拉低了他的身体,轻轻的吻上他的唇,“一路小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孩子的。”

“嗯。”夜色正浓,裴傲抚摸着伊夏沫的头,看着她清瘦带笑的面容,这才推开窗户,可是原本该飞掠出去的身体却停顿下来,快速的转身回头,重重的吻上伊夏沫的唇,许久之后,终于,黑色的身影宛如夜枭一般飞快的掠了出去,片刻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在浓密的黑暗之中。

裴傲!唇上残留着他的气息,伊夏沫静静的站在窗户边,遥远的看着裴傲离开的方向,一手慢慢的抚上小腹,直到夜色渐渐的褪去,直到天色明亮,又是新的一天。

(其实若是裴傲没有来,夏沫也不会有任何的责怪,苍紫王朝那么多的政务,突厥又是敌对的国家,危机重重,可是明知道不可为,裴傲却还是冲动的赶来了,虽然只是一个时辰的相聚,可是那一刻,颜突然也有些的感动,当一个理智的男人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只为了一个时辰的见面,不在乎危险,不在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波,裴傲冲动的有些可爱。)

早饭,依旧是阙云亲手做的,在稀饭里加了药草和补药,这样可以让伊夏沫的补身体,阙云依旧是那白色的锦袍,华贵之下有着妖娆之色,“昨夜没睡好?”

“没有。”差不多算是一夜不曾睡下,眼下有着一圈黑色的眼圈,伊夏沫漠然的摇头,安静的吃着饭,心底却有着丝丝的暖意,开口道:“凤修什么时候会回来?”

“三天,这是最快的速度了。”阙云朗声的回答,虽然说她心性冷漠,可是对于她关心的人,她却总是在乎的,音璇如此,杨柳如此,连三皇子也是如此,即使她口中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三天,而且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伊夏沫吃饭的动作停顿下来,思绪有些飞远,凤修是知道自己在突厥,所以他必定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裴傲却是先攻城进了皇都,之后才推测道自己不在皇城,而在突厥,可是他竟然就在昨天已经到了,甚至比凤修还要快三天。

眼睑之下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动人的温暖,这个疯狂的男人,这一路上,伊夏沫几乎可以相信,他估计都没有合眼,否则怎么可能有这样快的速度,即使到了突厥的皇都,还要差清楚自己的下落,还要差清楚府邸外的守卫,可他却都做到了。

“云公子,圣旨到。”一个侍卫快速的进了花厅,对着正吃饭的阙云低声的开口,“宫里的消息,皇上要见伊小姐,太子殿下也在琼兰殿。”

“下去吧。”歌狼果真还不死心,阙云邪魅的笑容里多了一份冰寒,挥手遣退了侍卫,随即对着伊夏沫道:“我去接旨。”

里格的皇宫虽然也是金碧辉煌的威严,可是比起苍紫王朝的宫殿,却如同小巫见大巫一般,气势不够,华贵不够。

琼兰殿,座椅之上不是龙椅,而是一张白虎皮,和金碧辉煌的殿宇显得有些的不搭调,而此刻,坐在虎皮之上的正是突厥的皇帝——阿史那 达伦。

“你就是裴王爷的王妃,大燕朝的和亲公主?”五十多岁的达伦皇眯眼看着站在大殿之中不曾行礼的伊夏沫,晦暗的黑眸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属于王者的气息霸道而张狂,可是却震慑不了殿下那个单薄瘦弱的女子。

“皇上,正是。”知道伊夏沫不可能行礼的,阙云上前一步,开口回答着达伦皇的问话,邪魅不羁的目光戒备的扫过一旁站立的歌狼,太子殿下怂恿皇上召见夏沫,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放肆,不管是大燕朝的公主,还是裴王爷的王妃,见到朕不知道行礼吗?”原本平静的达伦皇突然厉声一喝,站起身来,魁梧的身材,远比粗壮的胳膊,即使穿着龙袍,可是却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为少数民族那样壮硕的身材,少了份高贵,多了份粗鲁。

淡淡的抬起眼眸,伊夏沫平静的看着怒视着自己的达伦皇,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惧怕,只是那一双眼却染上淡淡的讥讽和冷意,在阙云暗道不妙之际,冰冷的嗓音也响起,“凭什么?”

下跪行礼?对一个现代人而言,即使知道那只是古代的习俗,可是伊夏沫却从没有跪过任何人,即使在苍紫王朝,即使到如今面对裴傲,她也是习惯的喊他的名字,下跪,折辱的是一个杀手的尊严,那是绝对不可能。

“你不怕朕杀了你吗?”刚刚还是暴怒的脸庞,此刻却突然又转为平静,达伦皇玩味的开口,视线盯着伊夏沫那霜冷的小脸。

“如果不怕裴傲踏平突厥的每一寸土地,你大可一试。”身为一个杀手,即使再强,可是面对一支军队,面对一个古代的帝王,终究是弱势的一面,就算是车轮战,她也只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此刻,伊夏沫却冷傲的哼了一声,狂傲不可一世的态度和裴傲如出一辙,那样的骄傲,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裴傲在,有那么一个强势的男人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地。

达伦皇脸上胡须抖动着,脸色铁青一片,一股杀机刹那浮现伤了铜铃般的瞪大的双眼,裴傲,那个狙杀了突厥六万人马,重创突厥十多年才恢复元气的男人,让达伦皇从心底感到一股愤怒和仇恨,而眼前却是他的女人。

杀了她,裴傲必定会痛不欲生,必定会疯狂,可是疯狂是结果却是踏平突厥的城墙,达伦皇忿忿的压抑下心头的那股愤怒,阴冷一笑,“朕不会难为你,你可是凤修带回来的贵宾。”

这个奇特的女人,一旁,歌狼灰暗不明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盯着伊夏沫吧狂傲轻狂的小脸,肩膀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着,这个女人,不但够狠,胆子也够大,甚至面对父皇也敢如此的张狂,这样的女人,歌狼一辈子都没有遇见过,即使是皇宫里,那些父皇的妃子,口中怒斥着他的放肆,可是真的被他压在了床上,之后就立刻黏上了他,黏上他这突厥未来的王。

“父皇,既然是贵宾,何不在宫里安排住处,也好照顾我们的尊贵的王妃。”歌狼朗声张狂的开口,对着伊夏沫投过势在必得的眼神,他可不像父皇那样在乎一个裴傲,如今的突厥,不是十多年前的突厥,努尔哈赤的败战将成为历史,如今的突厥兵强马壮,更不用说苍紫王朝经过大燕朝一战,已经损失了二十多万的粮草,想要和突厥抗衡,哼,根本是以卵击石。

“太子殿下,王妃是三皇子的贵宾,落颜阁也修建好了,王妃住在三皇子府邸即可。”阙云懒散的开口,目光并没有看眼前的歌狼,反而是放荡不羁的凝望着唯一有决定权的达伦皇,三皇子在苍紫王朝岌岌可危这么多年,如今的三皇子不再需要努尔哈赤家族的呵护,他在突厥完全拥有自己的实力,即使是达伦皇也要礼让三分。

“歌狼,既然王妃已经住在落颜阁就不需要再住宫里了,朕累了,你们下去吧。”

达伦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脸色狰狞的歌狼,狠狠的丢过一瞥,大殿里几人这才离开。

空阔的宫道上,阙云和伊夏沫刚出琼兰殿,一刹那,一行皇家的侍卫快速的将两人团团围住,而为首正是歌狼的侍卫头领黑三。

“太子殿下,这又是为什么啊?”邪魅不已的笑着,阙云挑眉看向眼前的侍卫,冷冷的勾起薄唇,啥那之间,白色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迅速的掠入了整齐的侍卫之中,却见眼前人影一花,众多侍卫根本没有看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手中的长剑却已经被阙云给抽走了。

“太子殿下,阙云无礼了。”哐当一声,阙云将手中夺来的长剑齐刷刷的仍在了地上,妖媚的俊美脸上有着一丝嘲讽的冷笑。眨眼之间却已经将侍卫的兵器给夺了,那要是杀人,也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

歌狼呆愣片刻的脸上随即闪过各种的表情,随即最后转为狰狞的冷酷,倏地脚步一个上前,狠狠揪住阙云的衣襟,粗狂的脸庞带着阴毒的冷笑逼近,“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只会苦苦求饶的嫩 皱如今竟然身手如此了得,不过你不要忘记了,在本殿的眼里,你永远只是那个被压在床上,供本殿发泄玩弄的男人,永远都是。”

又是那样猥琐至极而鄙视的眼神,伊夏沫漠然的看着将阙云压在墙上的歌狼,却见他轻蔑冷笑着,大手更是鄙视的抚上阙云美艳的脸颊,带着刻意的羞辱,“想反抗?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努尔哈赤家族的性命还都捏在本殿的手里,什么时候本殿想要尝尝鲜了,记得洗干净,到本殿的床上伺候本殿。”

“太子殿下,小心!”黑三戒备的高喊,可是根本来不及阻挡,伊夏沫却已经将匕首狠狠的抵上了歌狼的脖子,冰冷的嗓音冷漠无比,“放开阙云。”

她为什么还要救自己?自己不过是将她强行带到突厥来的人,被压制在墙上,不是无法反抗歌狼,而是不能反抗,他努尔哈赤 阙云,当年突厥十万大军对峙苍紫王朝的军队,父亲参拜战死在疆场之上,努尔哈赤一族彻底垮了。

宫里,梅妃乃是三皇子的生母,也是他的姑姑,可是努尔哈赤家族败了,姑姑被其他的宫妃凌辱,整个努尔哈赤家族沦为罪人,而他也被分到了皇后家族为奴为仆,也开始了那样惨绝人寰的少女生活,直到自己被堂哥,也就是三皇子派出的人给救走,那时的阙云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女人,这是你第二次威胁本殿了?”原本猥琐阙云的脸庞转为阴冷,歌狼转过脸,目光冰冷的看着伊夏沫,冷哼一声,狂傲的开口,“本殿可不在乎苍紫王朝,本殿说过你将是本殿的女人。”

“你若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伊夏沫淡淡的开口,神情平静,只是手中的匕首又压进了几分,尖锐的刀锋割破了肌肤,殷红的鲜血点点的渗透出来,她不在乎什么后果,什么影响,她只知道人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面容一阵狰狞,歌狼愤怒的瞪大一双眼,睚眦具裂的看着漠然的伊夏沫,心头却相信她会真的动手杀了自己,不在乎她的处境,不在乎她的死活,她说动手,就必定会动手。

“回宫!”猛的松开揪住阙云衣襟的手,歌狼怒声的开口,狠狠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即领着黑三等侍卫向着自己的宫殿快速的走了去。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阴暗光线之下,阙云看着离开的歌狼等人,缓缓的将视线看向身侧已经收起匕首的伊夏沫,黯然一笑,“为什么呢?为什么还要帮我?”不值得吧,她该恨他的,是他将她带离了苍紫王朝,是他让她无法和裴王爷相聚,自己被歌狼羞辱,她应该感觉到高兴啊。

“你还要待在宫中,我先走了。”伊夏沫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阙云,直接的转身离开,这个男人,到如今还是脆弱的,沉沦在过去的痛苦里。

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答案?悠远的视线看着走入阳光里的淡薄身影,纤瘦的背影落在地上,瘦长瘦长,可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又是那么的强势,坚定,让人想要去呵护她,却又忍不住的去崇拜她。

该死的女人!太子宫殿里,歌狼一脚踹开前来伺候的宫女,阴沉着脸,发怒的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砸到了地上,一片狼藉里,是歌狼那张狂怒而阴冷的脸庞。

“果真是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歌狼鬼魅一笑,舔舐着指尖的鲜血,这样的女人越来越让他有着征服的欲望。

忽然,视线落到了地上散落的画卷上,歌狼目光一沉,刹那,多年前的记忆浮现在了眼前,一双狭长冰冷的眼眸此刻多了一份阴毒的冷酷,阙云,你不会忘记了那些画卷吧?

重新回到落颜阁已经是暮色时分,伊夏沫关上门,视线随意的掠过,这才发现枕头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纤瘦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去,一张雪白的信笺出现在视线里,龙飞凤舞的字迹正是裴傲的笔迹。

笨丫头,本王已经离开皇都了,放心,本王离开之前已经在府中安插了暗卫,虽然只有两人,即使本王不能前来,本王的信也会如期送到,保重,照顾好自己。

浅浅的小路起来,再次的看了一眼信笺,随后依照之前裴傲曾说过的话,倒了一杯茶水,将信纸放进了茶杯之中,片刻的功夫,信笺上的字迹立刻溶解消失了,又变成了一张平台的白纸,这是裴王府暗卫传递的特殊信笺,笔墨可以瞬间被水融化,只要将纸随便收起来,绝对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

阙云没有回到落颜阁,让伊夏沫有些的吃惊,而意外的,晚饭时间不该来的人却来了,挡也挡不住,因为歌狼不但自己来了,手里还带着两个人质,努尔哈赤家族的人质。

“伊小姐,云公子吩咐下来,伊小姐不能出去。”暗中保护的侍卫快速的现身,阻挡住伊夏沫要出去的步伐。

“让开。”冷冷的开口,冰冷的目光锐利的扫过,伊夏沫直接的迈开步子,向着落颜阁外的主院走了过去,整个落颜阁虽然大,却只占据着府邸的南面,四分之一的地方,东面主楼应该是凤修居住的地方,北面依旧是下人仆役的活动的场所,西面,乃是所有府邸内外侍卫的地方。

“阙云呢?”坐在主位之上,歌狼一手端着酒放声笑着,玩味的盯着眼前的清冷漠然的伊夏沫,指了指两旁的两个白发苍苍,被点住穴道,口不能言的老者,“努尔哈赤曾经可是辉煌一时,如今还不是本殿宫里的几条狗而已。”

“找阙云。”伊夏沫刚跨进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向着屋外走了出去,而几乎在同时,歌狼得意的狂笑声也想起,“不,本殿对一个男人没有兴趣了,本殿如今有兴趣的人是你。”

167章 屈辱不堪

果真和他看过的女人不一样,歌狼手一挥,两旁的侍卫随即快速的将一叠画卷碰到了伊夏沫的身前,歌狼笑容里多了份期待,“打开看看,或许你就不会维护阙云了。”

一叠叠的画轴上沾满了灰尘,纸张也有些的泛黄,看来是陈旧多年的画字,伊夏沫随手拿起一幅,展开,泛黄的纸上一幅幅萎靡不堪入目的图画浮现在了眼前。

画师画功了得,所以那画面之上的少年面容清晰可见,那样痛苦扭曲的脸庞,黑眸里沉积的痛苦和恨意,长长的画卷分为了八小幅,每一幅上主角都是那个赤裸身体的少年,被摆成了各种屈辱的姿势,或躺,或跪,而少年身边,则是一群群面容狰狞的男人,交合的场面更是清晰可见。

有的是一个男人,有的是几个男人,甚至连同那白色的浊液也清晰可见,在少年的脸上,身上,甚至口中。

“呵呵,女人,你的手气不错,拿的竟然是乱交的这卷,这可是里面最精华的一卷。”歌狼信步走了过来,得意的笑着,修长的手指挑了一副,再次在伊夏沫的面前展开。

依旧似乎少年时的阙云,而这一次,不是一群男人,画面之中的人正是十多岁的歌狼,而那个柔弱美丽的少年,身上却多了许多的伤痕,双手被铁链拷在了墙壁上,双腿被屈辱的分开,胸膛上满师鞭打的伤痕,而画的依旧是交合的画面。

“叔父!”原本没有回到府邸,只是在外面走动着,直到侍卫找到阙云,他才知道歌狼竟然还不曾死心,竟然带着他的叔父来到了府邸,担心之心,阙云快速的奔进了屋子里。

阙云白色的身影快速的阻挡开要挟两个老者的侍卫,将他们护在了身后,这才冷厉着面容,愤怒的盯着歌狼,“太子殿下,你不要太过分!”

“哈哈,阙云你何必如此的在意,本殿只不过是送几幅画卷给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歌狼悠闲自得的笑着,刷的一下将手中的画卷给抖了开来,也成功的欣赏到了阙云那苍白一片的脸庞。

那些画!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冰冷的冻结起来,阙云怔怔的看着那缓缓飘落在地上的画卷,那被卑贱的一幕一幕重新出现在了眼前,当年歌狼是为了羞辱于他,所以才会令人将一切都给画了下来,可是如今……

俊美的脸上血色尽失,似乎已经听不到四周的低呼震惊声,阙云呆呆的抬起目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最后一点的尊严也没有了,他早已经是污秽不堪,在那样的羞辱和折磨之下,他竟然还苟且偷生的活了下来。

心已经痛的没有了感觉,甚至连对歌狼的恨意都没有了,阙云苍白的笑着,阴柔邪魅的脸上有着破碎的绝望,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她都看见了,都看见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一直那么脆弱的不敢去接受感情吗? 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却还是将希望放在她的身上,伊夏沫平静的回应着阙云那凝望的视线,缓缓地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很慢很坚定。

“都过去了。”幽幽的语调一如既往,伊夏沫突然伸过手,紧紧地抱住阙云紧绷的身体,一手安抚的拍上他的后背,重复的开口,“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