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

江停莫名其妙被严家父母欣慰赞赏感动的目光砸了个满怀,嘴唇颤动两下,愣没好意思当着长辈的面把反对说出口,紧接着就被严峫死拉活拽着进了厨房。

“我说严峫你这到底是——”

江停没来得及质问就被镇住了。

只见严峫从橱门里拎出一件围裙,兜头套在了自己身上,顺手抓住江停下巴强行扳正,紧贴着耳朵低声警告:“你做饭,我打下手。咱俩的表现就看这顿饭了,明白吗?”

江支队长猝不及防,拿惯警枪的手里被强塞了个锅铲,满脑门问号。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统计霸王票~

严峫:“我主要是觉得,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送入洞房之前起码应该先一拜高堂o(*////▽////*)q”

☆、第88章 Chapter 88

江停的厨艺水平, 如果等量代换的话,差不多就跟韩小梅同学作为刑警的业务水平一样——理论知识丰富,实践机会较少;虽然有闪光点, 但独当一面做出满汉全席是不可能的。

还好严峫的目的只是让江停在他爹妈心里加分, 并不是要以五星级大厨的精湛技艺艳惊四座, 所以:

“昨晚那个土豆炖牛肉不错,再炖一次, 我这就让他们把做刺身用的雪花和牛送来。油爆大虾好吃,我打电话问问他们新西兰深海小龙虾还有没有, 捡最高档的送两斤。啊,西红柿炒鸡蛋!我跟我爸都爱吃!家里那盒鸡蛋扔了吧, 我叫人另外送土耳其进口鸡蛋上门, 你赶紧去烧水准备烫西红柿,快!”

江停:“”

半小时后门铃响起, 严峫如同战士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弹跳起来冲向大门,一趟趟来回把箱子搬进厨房, 里面全是各色各样的高档食材。

江停望着满厨房足以供应酒店的原材料,嘴角微微发抽,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严峫用实际行动再次证明了: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实践过程中的任何弱项或短板, 都能用砸钱来解决。

“不对啊江停,你不是叫我把牛肉过水去血么,我看教程上写牛肉最好连洗都不要洗, 否则会损失风味的啊?”

江停手上翻炒大虾,连头都没抬,夺过严峫的手机,把他新下的厨艺教程APP里“碳烤牛排”那页翻到了“炖牛肉”那页,再塞回他怀里。

“哦哦”严峫茅塞顿开,热泪盈眶,继续奋力剁洋葱。

严峫烧水、洗菜、切辣椒、挑虾线,就像只嗡嗡嗡扇动翅膀的勤劳工蜂,一会儿飞向水池,一会儿飞向炉灶。这辈子没下过厨的严父严母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只见儿子“儿媳”亲亲密密的绕着锅台转,场景无比和谐美满,浑然好似电视里放的太太乐鸡精广告,一时不由感慨万千。

“你把高压锅那气儿放了,待会拿碗盛炖牛肉出锅。”江停边给油爆大虾淋最后一遍酱汁,一边吩咐严峫:“西红柿炒鸡蛋端出去,米饭再焖几分钟,回来给我带瓶水,渴了。”

严峫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在那锅红通通香喷喷的大虾上,一步三回头地把菜端去外间餐桌,回来果然带了瓶冰镇矿泉水,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趁江停抬头时眼明手快地抓住他下巴,嘴对嘴喂了进去。

“唔”

江停猝不及防被偷袭,锅铲一下扬起了个大虾仁,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啪叽一下砸在严峫身上。身手敏捷的严副支队果然没被吓着,当场一把抓住那个虾仁吞进嘴里,烫得直抽气。

江停手忙脚乱捂住嘴,太阳穴直跳:“好吃吗?!”

“嗯,好吃。”严峫往外看了眼,又凑近小声说:“你更好吃。”

江停:“”

严峫在江停空白的表情中得意洋洋,亲手把油爆大虾铲出锅,哼着小调端了出去。

少顷,严峫亲手盛饭摆盘,望着一桌热气腾腾的菜,犹如一家之主般威严宣布:“开饭!”

严父严母养了这废柴儿子三十多年,今天第一次吃到儿子亲手做的饭,心内齐刷刷地老泪纵横:“好吃!好吃!”“好手艺!”

严父望着筷子间的那块炒蛋,不胜唏嘘:“翠翠啊——你看这色泽,这香气,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西红柿炒蛋呢!”

曾翠翠女士感慨万千,心潮起伏,甚至都没意识到这话里满溢出屏幕的无数槽点。

江停眉角不住抽搐,只得佯装撑额,抬起一手挡着脸。严峫得意地瞅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看我爹妈多喜欢你,然后起身去酒柜提了瓶酒,亲手给他爹倒上。

“从今以后你就是个大人了,”感动的严父如此对严副支队长说,“要努力工作,好好过日子,明白吗?”

严峫举杯郑重道:“明白。”

严母拉着江停的手:“两个人同住一屋檐下,要好好相处,不要吵嘴打架,明白吗?”

江停心想我又打不过严峫,再说哪有白吃白住还打人家屋主的,于是也点头应了句:“明白。”

不知道是不是江停的错觉,他分明看到曾翠翠女士眼底闪烁着复杂欣慰又慈爱的目光,仿佛倚在产床上的母亲看着自己刚拼死拼活生下来的二胎。

“来来来,喝酒喝酒。”严父拍拍儿子的肩,又站起身亲手给老婆“儿媳”各倒上浅浅半杯红葡萄酒,心满意足环视全桌:“四角俱全,和和美美,好!好!”

大家一齐举杯,江停刚觉得哪里不对,就被严峫硬攥着手强行碰了杯,饭桌上洋溢着和谐亲热的气氛。

严父被老婆禁酒已久,终于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跟儿子“相对小酌”,父子俩一顿饭没吃完就对吹了两瓶茅台。严峫这个被公安部五条禁令约束的警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喝过了,酒量远不如他爹,半瓶下去立刻上脸;意犹未尽的严父还想找儿媳妇对吹,被老婆穿着高跟鞋狠狠一脚,登时清醒了大半。

严峫双手推着他爸:“不行不行,五十多度呢,他身体不好不能喝,我来我来。”说着不由分说抢过酒瓶一饮而尽。

“你也不能再喝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曾翠翠女士嫌弃地拽着老公的后衣领子,一把拍下酒杯,又按住了作势要起身收拾的江停,打电话叫楼下等候的司机上来收拾残局。严父还嚷嚷着要再跟“小陆同志”喝两杯谈谈心,被老婆拎着耳朵往门口拖:“谈个屁,你儿子都喝成这样了,你想把他俩都放倒吗?!吃完了就回家!”

江停立刻起身穿鞋,说:“我送送伯父伯母吧。”

严峫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灌冷茶,满脸通红说:“我——我也去,我没——没喝多!”

严母哭笑不得,啪地赏了儿子一巴掌,拉着江停的手转身出门去了,留下俩父子互相搀扶着跟在后面。

这座物业昂贵、管理严格的小区下午路上没什么人,严家的车停在大门外面,一路就只听严峫在后面喊:“哎——妈,你拉着他干什么,你拉我爸去!哎,你拉我爸去!”说着把酩酊大醉的老爹塞老妈手里,一把夺回江停,强行哥俩好地勾肩搭背着。

严母刚打开车门,忍不住回头一指头戳在老公通红的脑门上,咬牙道:“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牲口?!”

严父大着舌头,紧紧攥着老婆的手:“孩他妈,今儿我心里高兴你嫁给我这么多年”

严母忙不迭挣脱,又一指头戳严峫脑门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走了走了,”严峫歪歪斜斜在马路牙子上,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撑在江停肩上,无所谓地看着他青筋乱迸的妈:“赶紧回家,路上别耽搁,不用常来看我,回家别骂我爸,啊。”

严母怒道:“养你不如养头猪!小陆啊,让你费心了,回头我再来看你,咱们没事多唠嗑唠嗑,以后记得来咱家玩儿啊!”

江停怕招出严峫更多话来,只能礼貌地点头应承,送严家爹妈上了车。眼睁睁看汽车发动,突然后车窗又降下一条缝,露出了严母欲言又止的脸。

“妈你想说什么?”

严母犹豫再三,拿出手机迅速发了条短信,严峫手机叮当一响。

“待会记得看我的消息!”严母谆谆叮嘱,又转向江停:“小陆啊,今天谢谢你啦!下次一定要记得来看我跟他爸!”

“”江停眼皮再次不由自主狂跳起来,刚忍不住要再重申一遍自己跟严峫坚固的纯友情,汽车就轰然扬长而去,原地只留下了袅袅一阵尾烟。

“伯母到底给你发了什么?”

严峫摸出手机打开,屏幕显示出来自年老貌美曾翠翠的最新微信:

【好好过日子,彼此扶持信任,两个年轻人要注意节制!你妈。】

“”江停蓦然大怒:“你根本就没跟你父母解释对吧?!”

严峫手忙脚乱捂住他的嘴:“嘘,嘘,我头晕,我喝多了”

严峫醉醺醺地靠在江停身上,顺着长长的小区林荫路往回走。他就像个散发着酒气的人形沙袋,每走一步都拖着脚,不要脸地把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江停肩头上,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嘟囔:“我跟你说,咱爸妈都做好认你当儿媳妇的心理准备了。你没看他俩多喜欢你吗,都是我出的主意在家做饭表现,还不赶紧谢谢我?”

江停冷冷道:“你从最开始就是故意把他俩找来的?”

严峫:“哎呀那倒也没有”

“你还胡说八道了些什么,是不是咱俩已经私定终身非卿不娶了?”

严峫得意洋洋,刚想夸下海口说何止非卿不娶,简直就是缘定三生,结果一眼瞥见江停的脸色,立刻抱头呻吟:“我喝多了我头痛,啊我走不动了,救命”

严峫早年警校毕业分配到派出所,各路打架滋事出丑的醉汉见得多了,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精湛演技,满面痛苦的表情逼真无比,连路过的小学生都回头奶声奶气喊道:“麻麻!你看那个长腿叔叔他愁眉苦脸的,他生病啦!”

是的这个长腿叔叔脑子的确病了——江停一把拽住严峫的手,沉着冷静大步流星,在严影帝将装病推到演技的巅峰之前强行把他拉回了家。

家里已经被严家的司机收拾得窗明几净,连地板都拖过了,碗筷全部洗得铮亮发光,整整齐齐垒在消毒柜里。江停把踉踉跄跄的严峫往沙发上一推,反手关了门,就低头去换鞋。

然而他刚把脚从平底鞋里蹬出来,突然身后传来呼吸声,紧接着一个火热的怀抱覆了上来,把他向后一勒,转身按在了墙上:“江停”

江停步伐不稳,一只脚还在鞋里,另一脚穿着袜子就踩在了冰凉的地砖上,只来得及发出细微的吸气,就被严峫结结实实地亲住了。带着浓郁酒香的亲吻随舌尖送到咽喉,恍惚给人一种微醺的错觉,江停一抬手,被严峫抓着掌心摁在墙上,沿着墙面一路下滑,随即摸索着试图伸进上衣后背里。

“”江停咬牙反手抓住了严峫的手腕,硬是一点点拿开了:“你喝多了,给我去休息”

“不要。”严峫近距离盯着他,目光亮晶晶的,瞳孔深处仿佛闪烁着两簇小火苗:“我喝多了停不住。”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我们已经拜过高堂,不算没名没分了,就可以进洞房了。”

江停一言不发,扭头就走。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拦腰一股大力袭来,紧接着天旋地转,被严峫抱起来压到沙发上,宽大的真皮坐垫顿时发出了咯吱声。

两人上下交叠,连鼻尖都彼此亲昵地摩挲在一起。严峫眯起眼睛,哼哼着:“我们已经是正式过明路的恋爱对象了,别动让我顶两下,乖别动”

沙发坐垫随着他的动作有规律地咯吱咯吱,江停耳朵发热,低声喝道:“你只是假装喝多了发酒疯而已!”

“是的。”严峫正经地强调,“古时候夫妻结婚的时候都是要喝酒的。”

江停一怔,随即用力把他推翻,就势坐起身:“谁跟你是夫妻?”

他还没翻身下地,砰一声被严峫结实强悍的身体结结实实顶到了沙发靠背上:“咱们怎么不是夫妻了?”

“我已经说过”

“那也行,随便你,要么我当结婚,你当打炮?”

江停表情有点凝固,紧接着浮现出难以形容又啼笑皆非的神色来,把严峫重重往后推下了沙发:“行了,别装醉闹事了。我去给你泡杯茶,你喝一点热水躺下来休息。”

“我没装醉!我”严峫在身后不甘心地怒吼道:“我就是喝多了!酒后乱性!成年人走个肾违法吗?!”

江停只作没听见他的胡说八道,径直进了茶水间。

严峫恨恨坐在客厅里,想强行追击又不是很敢,脑子里琢磨着各种念头,手肘分别搭在大腿上,这个姿势让他肩背部的肌肉线条在衬衣下格外鲜明,随着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江停在茶水间里。

开关柜门悉悉索索的动静,江停的脚步、动作、甚至是呼吸,一点点动静都变得格外清晰,好像直接挠在敏感的神经末梢上,让严峫多到难以自控的雄性荷尔蒙随着某种冲动,一跳一跳地搏动着。

他屏住呼吸,但那火流在血管中蔓延冲撞,渐渐变得难以忍耐起来。

我们曾经在最艰难的时刻救过彼此的命,也曾躺在同一张床上过夜,互相拥抱甚至是亲吻,凭什么不能更进一步?

我们已经连父母都见过并认可了,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

严峫一抬头,瞥见桌面上喝剩的最后小半瓶茅台,鬼使神差地伸手拿来,半晌喉结剧烈地上下一滑,仰头将酒瓶底子全喝了。

火热的酒精顺着喉管进入四肢百骸,隐秘的火苗伴随着胆气,呼一声熊熊燃烧起来。严峫把酒瓶随意往桌上一跺,起身走进茶水间,迎面就只见江停正背对着他,弯腰从较低的橱柜里拿出一只彩色格子的马克杯,从跟这个角度来看腰臀和长腿的线条不可思议地明显。

“我说你怎么又”

江停刚直起身,突然被满身酒气的严峫抓住手,按着他的腰背就往前顶上了墙。

日常生活中严峫这种略带攻击性的小动作已经很常见了,江停就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只贴着墙扭头问:“你又喝了?”

严峫没回答,把他手肘反拧过来,就着这个姿势轻轻亲了下他微湿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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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Chapter 89

这个吻从掌心一直到指根,指腹,然后江停感觉自己的手指尖被咬住了。犬齿带来的刺痛和舌头舔舐的微痒同时传递到神经末梢,他当即条件反射一挣,手指脱离了严峫牙关的禁锢,低头只见无名指上闪烁着微弱的水光,几个牙印清晰可见。

“你属狗的吗唔!”

江停大腿被严峫屈膝分开,随即强行挤到腿间,两人虽然保持着紧贴站立的姿势,下半身却以一种亲密到危险的姿态纠缠在一起,硬物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异常鲜明突出。

“我来要我的生日礼物,”严峫紧贴在江停耳边轻声说。

江停咬牙道:“我明天去买个礼物给你。”

“不,我等不及明天了。”

“那你要怎么样?”

严峫在水烧开的咕噜咕噜声中笑起来,隔着裤子一下一下,充满恶意和侵略性的往前顶。他从进家门以后就硬到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变软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充血发烫,连青筋搏动的频率都隔着布料清楚地传到了江停的皮肤上。

“不怎么样,”他说,“那我送你个礼物呗。”

江停抽身就走,但严峫动作更快,弯腰抱着膝窝一抬,就把他囫囵扛上了肩,几步走出茶水间来到主卧,并没有在床边停留,直接进了浴室,反脚把门踹关上,然后把江停放下地来,推搡着挤进角落去牢牢顶住。

严峫这种身材个头,在浴室相对狭小的空间内极有压迫感,让江停完全没有任何路线可以逃脱出去,直接被钳住了腰胯骨,被迫以这种面对面的姿势互相凝视。

“为什么要跑?”

“”

“你不喜欢我吗?”

江停嘴唇动了动,但又抿了起来。

严峫的面相五官确实有点不同于现在的流行审美。他有种纯雄性的侵略感,线条锐利硬朗,英俊但又不太正经。他从上往下打量着什么人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来,山根到鼻梁那一小根骨头比刀脊背还直,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出十多年刑警生涯养成的凶狠和匪气。

“说。”严峫缓缓靠近了,说话时开合的嘴唇几乎贴在了江停唇边:“难道你就不喜欢我?”

江停开口要回答什么,突然被攫住了咽喉。

这个吻跟以往每次都不同,在紧密的纠缠中,严峫下身那硬到几乎要跳出来的器官不断顶着江停大腿,同时舌头还模仿着这个频率,一下下顶撞他的口腔。上下完全相同的动作让江停突然生出一股极度荒谬又情色的感受,仿佛自己始终谨小慎微守住的某座壁垒突然龟裂了,严峫排山倒海的情欲猛烈撞击每一处缝隙,将他火热的气息灌注进自己的身体。

“别动,再给我顶两下。”严峫吐字急切又含混不清,五指胡乱捏着江停的手肘,另一手轻而易举突破挣扎,把江停衬衣纽扣从上往下拽掉两三个,然后插进了松紧带的后裤腰,喘息着笑问:“硬吗?”

何止是硬,简直是硬热到要爆炸了。

从严峫的角度看,江停耳廓充血般红,但与之相对的是脸色极其发白。他乌黑的眉头紧紧皱着,皱出一道严谨的细纹,脸颊显出咬紧后槽牙时不自然的绷紧。

他额角在出汗,但严峫知道那绝不会是因为热——因为他的手肘正在微微发抖。

他在紧张。

严峫自己都想不到,江停那张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从容镇静、有时甚至非常冷淡的脸,会因为自己而浮现出这种隐忍克制的紧张来。这给了严峫相当大的心理刺激,如果说刚才他心头那股邪火还只是隐隐燃烧的话,现在就突然迎风暴涨起来,甚至没过了最后一丝难以察觉的迟疑。

“我们待会再去床上可以吗?”严峫低声问。

江停发着抖抓住了严峫的手腕,说:“你以后会后悔的”

严峫沉默片刻,随即突然一笑,俊美好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不会。”

江停还想挣扎什么,但旋即他发凉的手指被严峫一点点掰开握在掌心,然后居家的长裤就被退了下来,无声地顺着脚踝落到了地下。严峫把他翻过去从后顶在瓷砖墙面上,就像头发情期急于求偶的野兽那样控制不住顶他、挤他、推他,开始是咬江停的头发,然后顺着鬓角咬到耳朵、脸颊,气喘吁吁吮吻他温热细腻的侧颈,同时拉开了自己的裤链,凶器一下就弹了出来,急不可耐又毫无章法地试图往里顶。

那粗硬可怕的东西刚碰到皮肉的瞬间,江停脊背就绷紧了,整个人往前一下抵到了墙面,牙关里挤出一句:“严峫——”

他的尾音一下变了调,因为严峫指尖突然塞了进去。

就像砂纸被硬生生揉进肠道似的,江停手指骤然抓紧瓷砖墙面,硬生生留下了五道指纹印。严峫尝试抽动手指,但紧得几乎没法动,他粗重地喘了几口,突然抽出手来抓起洗脸池边的面霜,仓促间只来得及看了眼确定没过期,然后挖出一坨来匆匆涂在手指上,再次挤了进去。

这下手指的进出变得容易多了,但江停紧绷的背并没有放松,严峫把手越过肩膀伸到他身前,扳着他的下巴靠近自己,不断亲吻那微湿的额角。

“别怕,不疼。别怕”

江停咬着牙关,感觉到手指在增加,但说不出增加到了几个,很快开始忍无可忍地胀痛。他刚要探手抓住严峫的胳膊,突然体内压力一轻,那粗糙又强硬的手指被撤了出去。

“严峫”

“嗯。”严峫低声回答,“我爱你。”

江停微怔,只听他又说:“我就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