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回来的时候还是毛毛细雨,怎么转眼间雨就下这么大了?

唐毅回家的时候,大概要淋成落汤鸡了。

她想着,自顾自笑了出来,随后关上窗户,回到万佑礼的床边,喂他吃药。

这万佑礼一点都不老实,顾西曼刚把这药丸塞他嘴里,他就给吐了出来,害得西曼不得不掐住他下颌,把他嘴扳开,将药丸重新塞进他嘴里,趁他来不及再次把药丸吐出来,端着水杯就往他嘴里灌,然后捂住他的嘴。

他被水呛着了,咳了一阵之后终于消停了,仰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已经进入睡眠。

她看着面前这张两颊酡红的脸,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叔叔阿姨都不在家,否则两个大人见到万佑礼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儿。

她现在全身都是汗,异常疲累,靠在床头另一侧,闭着眼歇一歇。她几乎就要这样睡着了,却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听声音,像是万佑礼翻了个身还是干啥地,把被子弄出了这样的声响,顾西曼也懒得抬眼,歪了歪身体,侧靠着床头架,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要在假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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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

西曼讨厌下雨天,更讨厌雨声,正因为满耳的雨声而皱起眉,就在这时,男孩子硬朗的臂弯嚯地自后方揽住西曼的腰,吓得西曼猛地睁开眼。回头看,只见万佑礼他悄无声息地凑过去,然后一下子就把她的肩膀扳过去,要她正对自己。

她愕然地唤他:“万万?”

乱了!一切都乱了!

西曼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无意识地摇头,他抱得她这样用力,害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他,可彼此的力量太过悬殊,她的推拒很快就被抽丝剥茧。

她的头发乱了,他的头份也乱了,汗水将他的发丝黏在她的脸上,他抱住她,胸口对着胸口,他感触到女孩子特有的柔软的胸部,心头的火噼里啪啦烧得更旺。

西曼好不容易挣扎出一点点空间,却很快又被万佑礼再度拉回怀里。

这一次,不再仅仅是拥抱,他的手正试图入侵她的衣领。

“小子,你摸哪呢?…唔…”

“不…不要…”

她的嘴被强行堵住,胸腔里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她往前爬,想要逃脱他的桎梏。只移动了一点,他便毫无顾忌地将她拉回,同时捞起她腰肢,压住她肩头,迫得她摆出迎合的姿势。

她的眼睛刹那睁得驼铃般大,没有焦距。

“不要…”

她几乎是在求他,眼里是脆弱闪烁的光,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眉峰难耐地蹙起,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忽地一闪而过,他抓不住,看着眼前颤抖如飘零落叶的娇软身子,只觉得头炸开一样地疼。

万佑礼脑子一团浆糊,身上热的难受,欲望不知被什么东西迅速撩拨了出来,在熬过了几分钟莫名其妙而又模糊不清的焦虑和烦躁后,他终于除掉一切阻隔,握住了女孩子沁凉柔软的胸部,这一碰,他顿时感到浑身一凉,心尖无比惬意,身体里的渴望稍稍被满足了一些,可却又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他的手伸进她的T恤下,她的胸衣被他一把扯开。西曼顿时胸口一痛,他竟狠狠握住了她的胸部。

“万…”

可她一这么叫他,他就又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身体燥热难耐,他扯松了自己衣服的领子。此刻他只用一只手制住她的身体,桎梏的力气小了一些,西曼立即像受惊的麋鹿一样,猛地推开他站起来。

可是下一秒,他又攫住她小臂,手腕猛地用了力,将掌握中的她反扣住,抡到床上。

“万佑礼!放手!听见没有?!放手!!”

她拼命推他,他索性倾身相覆,身体严丝合缝地贴住她。

这时候,西曼感觉到了一个坚硬火热的物体正紧紧抵在她大腿根,她知道那是什么,可是脑子却突然变得空白一片,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万佑礼的视线游弋着往下,看着女孩子衣不蔽体的身子。薄薄的T恤下,彼此的胸口都剧烈起伏着,心跳的声音几乎在是在耳膜里爆响。

霎时,万佑礼迫不及待地把脸埋进面前香馥的颈窝之中。

她在他身下尖叫,踢他,他却没有一点避忌,反倒越贴越紧,紧到令她觉得胸腔缺氧,几乎窒息。

他一听到她咒骂的声音就觉得烦,干脆捂住她的嘴,于是耳边便只剩可怜的呜咽声。他没轻没重地揉捏她,她疼,却被他堵住了嘴,无法发出声音。

他也疼,她踢他,用了全力,她抓他,尖细的指甲划过他眼睛下方的皮肤,留下一道血印子。

他要扯开她的衣服,它们阻碍他,不让他更直接地触碰到那细腻润滑的肌肤,他难耐这种无形的折磨,狠了心,拉住她的T恤领口,猛地向两边一扯。

“呲——”

裂帛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清晰。

万佑礼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声音却嘤咛不轻,西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骂了什么,她更多的却是屈辱,她连想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声音。

他在她的身上坐起来,开始脱她的裤子,他高热的指腹划过她冰凉的小腹,她吓得立刻醒过神来。

慌乱中,顾西曼猛地挣脱开他的牵制,手够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砰”的一声,相框狠狠砸在万佑礼额头上。

万佑礼痛呼一声,重心不稳,一下子从床上坠下来,跌倒在地,他痛得瑟缩成一团,捂着瞬间爆出鲜血的额头。

西曼顾不得其他,慌张地逃到房门口,趔趄着穿过走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躲到哪里去,她只是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眼看她就要跑出这条昏暗异常的走廊,可就在这时,一个人急匆匆地从玄关拐进了走廊。

西曼被挡住去路,恍然无措地抬起头来,渐渐地,她的眼睛开始聚焦,许久,她才看清面前这个人的脸。

谁的屈辱

万母今天心情不好,丈夫回来了没一会儿就走了,走之前还数落她这个儿子怎么教成这样。

找牌友打牌,打了一整天也没胡几把,真可谓手气奇差。

她坐车回家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夜空又突然下起雨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也许就只剩她出门的时候带了把伞这件事了。

而一回到家,她就听到房里不寻常的动静,她连鞋都顾不得换,雨伞扔在门口,踩着湿淋淋的鞋就跑了进来,结果竟然却是在走廊看到了这样一幕。

她震惊地盯着面前的顾西曼。女孩子衣不蔽体,如果不是双手死死抓住破碎的领口,她肿胀不堪的胸部几乎都要跳脱出来。

西曼眼神错乱,喘着粗气,喉间颤抖,勉强成声:“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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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曼被狠狠地扯住头发往玄关拖行,她头皮又麻又痛,痛苦万分地握住自己头上的手腕:“阿姨…阿姨…是万佑礼他…”

万母狠狠掰开西曼抓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拉她到了门口,猛力地劈手一甩,顾西曼下意识地向后趔趄了一步,踩在了被丢在地上的雨伞上,脚一滑,她一下子向后倾倒,后背直直撞到了墙上。

消瘦的背脊与墙壁猛烈碰撞,她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万母气愤的手发抖,颤巍巍地指着顾西曼的鼻子:“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贱!”

她嚯地拉开大门,拽住西曼胳膊,把她推出门去,血红的眼睛死死瞪住顾西曼,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万家欠了你们,你要这么死缠着我儿子?!”

西曼被推地仰面摔在门阶上,□的胳膊擦在地上,立刻磨下一层皮。西曼死死咬住牙齿,才没有痛呼出声。

即使门关处的屋檐挡住了大部分雨势,可还是有星星点点的雨水飘进来,飘到西曼脸上,甚至还飘到了她的眼睛里。

西曼眼前氤氲了,但她知道那并不是她的泪。

门栏里,门栏外,万母蹙眉剜了一眼西曼。想到刚才所见的、儿子头破血流的场景,心里一酸,再看向摔倒在地上的顾西曼,忿恨的火焰立刻烧得噼啪直响。

“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不够是不是?我是不是还要拿儿子来赔你们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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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母又骂了一通,才消了点儿气,她伸手拨了拨鬓角边乱了的发丝:“我们家不欢迎你,滚!”

说着,甩手就要关上门。

西曼慌忙扑过去抵住门板,扬起头看着她:“阿姨我的行李…”

万母低眸,不屑地瞅一眼顾西曼,迅速回客房,把西曼的东西胡乱塞进她带来的那只行李袋,再疾步回到玄关,把行李袋扔了出去。

行李袋滚落台阶,直接掉到了外头的湿地上,行李袋拉链没拉,衣服四散崩落出来,飘落在水里。万母拎起西曼放置在玄关的鞋子,直接把鞋扔到西曼身上。

随后,门被万母大力关上,“砰”的一声,在西曼耳边回响了片刻,随后就被淹没在了雨声中。

西曼支起身体,抹了把湿漉漉的脸,穿上鞋子,然后把已是脏污一片的行李袋扯到面前来,从袋子最里面翻找出干净的衣服穿上。站起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膝盖破了,手肘也破了,摸了一下脸,脸上传来的刺痛告诉她,脸也破皮了。

身体像是散了架,她勉强走下一级阶梯,就痛得再迈不出一步。

西曼的钱包落在万佑礼房间,但幸好手机还在。西曼翻出手机通讯录,给同学打电话。

打了五个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已关机。

西曼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时间显示1:20.

这个时间还有谁会接电话?

她笑了笑,嘴角苦涩,她敛去笑,开始打第六个电话。意料之外的,对方竟然很快就接了。

“西曼?”对方显然没料到西曼会打电话给她,声音里透着讶异。“学姐,”西曼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嗓音异常沙哑,他清了清喉咙,才继续道:“我…”

“怎么了?”那边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略有些焦急地问。

西曼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此时的狼狈,于是尽量保持平常语气:“我想问一下,放假之前,你不是说有套房子要租吗?我…可不可以…”

手机里不时传出沙沙声,两边的声音都有些失真。手机刚才摔着了,又碰上雨天,讯号并不好,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也总是断断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