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员瞄了瞄停在外面的车,问道;“先生想租多大的?我们刚接了套房子,环境很好,是......”

“有没有在大学附近的?”

“什么大学?”

“咳,这附近大学很多吗?”

业务员随口报了几个。

“哪个离彩璃桥近?”

小业务员以为他问小区,想了想,说:“璃洛小区。”

这名字生,不像。

“还有吗?我去过一个小区,环境还好,生活也算方便,在一个大学的东门,叫什么我忘了。”

业务员想了半天,然后说道:“绿珊是吧?在通信学院附近?”

陈明然点了点头。

“绿山实际环境不大好,房子比较旧,又是一梯三户的......”

对,不是新房子,确实是三户的。陈明然急切的说:“带我去看看吧。”

业务员愣了一下,他们在绿珊实际没有房子,说了一通的话,无非是想说绿珊不好,结果他还是要去。

“那,这样,我们现在管那片的业务员不再,要不您留通电话,明天联系您?”

“那我明天再来吧!”陈明然脸上带着一脸的笑走出来。

绿珊?对,就是这个小区,当时觉得名字还很怪。他开车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这片小区。门口有个卖报纸的小亭子,当时他无聊的等她搬东西的时候还在这里买了份报纸,小亭子有个红色的遮雨棚。陈明然的笑更多了。

再往里走,哪栋楼他确实不记得了。转悠了一通,不甘心,想问保安又怕惹人怀疑被赶出来,寻思了一阵儿,决定还是回小区门口守株待兔。

他又开回那小亭子跟前。开了灯,望着那小报亭,想起第一次他等她,等了很久也不见她下来,后来才知道她在哪里哭。她说她害怕了,哭的份很可怜,那是自己还想,原来她也不是很凶,也会哭,也还是个女人。那个时候,他说,如果结局无非就是失败,那为什么不试一下?他心里痛了一下,失败?真的失败了?不,虽然他们之间可能不是爱情,但也没失败,还是可以进行下去的......

陈明然一边想着,两眼却在不断地往车窗外望着。她对车不懂,也不常做,应该认不出来,她是不是在躲着自己?其实,她还是有些温柔的,只是她的温柔和别人的不一样,她的温柔是隐性的,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像她给他买药 、给他买须后水、还有去他家......可怎么就吵起来了呢?为点什么事?都是职场中人,她不知道自己的压力大吗?......

陈明然胡乱的想着,一直等到肚子咕咕的叫也没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又试着打了一遍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难道苏亦好飞了?

垂头丧气回到家,陈明然胡乱的塞了两口东西,又打了一通电话,还是无法接通,这下陈明然真的慌了。苏亦好不会就这么不见了吧?老在小区门口守要守到哪天?她是哪个公司的?仔细回想,陈明然只顾忙自己的工作,还真是没注意,翻查邮箱,找到当时的征婚启事,从前到后仔细看,只看到是一家资产管理公司,却没有名字。早知如此,当时无论如何也要到他们公司看看,后悔......

陈明然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想了半天,突然爬起来抓过手机,“喂,查号台吗?小姐,麻烦你帮我查一下a市的所有资产管理公司的电话,对,是所有。”他拿上纸笔,一个一个仔仔细细的记下来,每记一个还要和接线员重复核对一下,挂了电话抱怨道:“这都是什么小破公司啊,也不出名,哪像我们ak,大半个中国都知道!”陈明然嘴上说着,心里却觉得有了希望,尽管他不知道哪个才是苏亦好所在的公司,但他知道,她一定在这些公司里的一个。

第二天,陈明然鬼鬼祟祟的拿着纸和手机躲在楼梯间里挨个拨电话,:“喂,xx资产管理公司吗?给我接法务部.....哎,你好,请问苏亦好在不在?......你们这儿没有苏亦好?你们不是xx资产管理公司法务部?是啊?就是没有苏亦好?哟,那我可能记错了,抱歉啊。”挂了一个,再打另一个,”喂,x资产管理公司吗?......“

名单已经被划掉了一长串,陈明然有些机械的说:“喂,请问苏亦好在不在?”接着挂机键刚要挂,那头说:“奥,她出差了。”

“啊?”陈明然像打了兴奋剂,一下子精神了,看看名单,金奕资产管理公司,嘴上却不闲着,“哎,她去哪里出差了?”

“青海。”

“哪里?”陈明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青海。”

“青藏高原那个青海?”

“对。”

陈明然激动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出差?那里条件不好,一般人去了还有高原反应,她,她受的了吗?”

那头的人似乎愣住了,嗫嚅着说:“这个,是领导安排的。”

陈明然缓和了一下语气,“怎么能找到她?我打她手机打不通。”

“奥,那里信号不太稳定,白天你打办公室电话吧,只是她有时不在,晚上可以打房间电话。”

陈明然如获至宝的记下来,隆重的道了谢,紧紧的捏着那张纸。她是个连车都晕的的人,去青海受的了嘛?那个地广人稀的地方,治安不太好吧?她粗心大意的,晚上会不会一个人跑出去?刚才也忘了问,是苏亦好一个任务还是和别人一块去的?气温差的挺多,不知道她把衣服带够了没有?平日也不大爱吃油腻,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新鲜蔬菜吃......真是个傻瓜没让你去你就去,你不会不去!不去也不能怎么着你,大不了失业在家我养着你!蠢!笨!

陈明然不知这一天是怎么过的,几次抓起电话要打又放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陈明然盯着钟走到了八点,急忙抓起电话就要按,“喂?”陈明然觉得这一声是从天上而来,他哽在那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喂?”是她,是她的声音,声音里有些怀疑。

“哎,是我。”陈明然有点儿结巴的说。

“奥。”

苏亦好确实在青海,和陈明然吵架没多久她就被派到青海做股权投资尽职调查。故部长说:“小苏,咱部门业务好又没结婚的真没几个,你是骨干,青海那个地方虽然苦一些,但对你来说也是极大的锻炼。”

苏亦好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这种原因不是第一次有了,业务好又没结婚的,众望所归,你不去谁去》苏亦好出差出多了也没当会儿事。这个项目设计一个金矿,矿离市里很远,在海拔四千多米的一座小山上,苏亦好本来就有点儿血氧含量不足,每天都觉得胸口压了块石头喘不上气,饭吃的也不习惯,半个月下来,人都有点儿像活窟窿。

刚到青海的时候,苏亦好想过陈明然,尽管很累,她每天都要悄悄的爬到附近唯一一个有信号的小山包上收短信。爬了一个星期,谁的短信都有,就是没有陈明然的。她不甘心,再一想那天陈明然的话,是,她算什么?离了婚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否则也不必家都不必回。算了吧,等他做什么?吵架?难道吵得还不够?今天猛的街道陈明然的电话,她感到很意外,他是怎么找到她的?找她做什么?

“你,还好吧?”

“嗯。”

“走时也不说一声。”

苏亦好沉默,有什么好说的?你连家都不想回,我跟谁说去?

“一个人在那里,是不是听孤单的?”

“还好,他们常给我打电话。”苏亦好为了掩饰自己的孤独,随口编了一个理由。陈明然的心里却一下子酸溜溜的,她的那些破哥儿们谁都知道她去了青海了吧。就他不知道,还要巴巴的东找西找,心里一下子空拉拉的。

“奥,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些时候吧,有事吗?”

“奥,早点回来。”

“有事吗?”

有事吗?有,不放心你,陈明然嘴上却说的是:“有。没事,你早点儿回来。”

“你要是没有着急的是的话,我暂时回不去,这边的项目没结束,走不开。”苏亦好心里有些怀疑,他不是催自己回去离婚的吧?

“你快回来,我有事。”

“什么事?离婚?”

离婚离婚,苏亦好你钻到离婚的狗洞里去了。“对!”陈明然生气归生气,坚决不把“离婚”二字嘴里吐出来。

“着急了?你签好了?等我回去我们就去办。”

陈明然本来不是这个意思,转念一想无论如何只要她能回来就好。

“是,着急了,早点回来吧。”

“行,我尽早吧,我不会耽误你的。”

陈明然一愣,“那越快越好吧。”

看来他真的着急了,苏亦好的心里想打翻了五味瓶,嘴上却依旧强硬的说:“你如果早签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我前些日子忙,也没顾上......”陈明然想说没顾上和你好好谈谈,却被苏亦好直接打断,“现在有时间了就开始催我了?”

陈明然闭嘴。算了,哪怕这是个借口,也得先让她回来再说。听她的声音又哑又低,可别病在那儿,也没有人照顾。这妮子平日就要强,不到份上不会和领导主动要求回来的------就以这个为借口,赶紧让她回来。

“对,赶紧和你们领导说有急事儿,赶紧回来,别拖着,过了这周,你可别怪我。”

苏亦好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陈明然,遇上你是我瞎了眼,我居然还曾经想和你过一辈子,我的脑子一定是进水了!人都是有自尊的,让人逼着离婚,我还真是贱!居然还天真的想着他会对自己有感情,苏亦好,你真是傻到一定程度了。

陈明然拿着电话愣了半天,苦笑了一下,好歹知道她在哪儿,误会就误会吧,等回来再说。

又是心神不定的一天。陈明然想了一天她在哪里可能遇到的情况,想发短信又想起来她可能收不到,晚上寻思着再打个电话嘱咐嘱咐,可打了半天就是没人接。难道,她生病了?出事了?真不让人省心,你说你跑到青海干吗?我一年二十几万不够你花的?你和谁逞这门子强?让你去你就去,真是傻到底了!那个缺德的领导也是,有让女人去那样的地方吗?

陈明然越想越气,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一肚子的气慢慢的转成了担忧。苏亦好到底去了哪里?看看表,快要到晚上十点了,苏亦好再怎么拼命现在也该回来了。陈明然继续往办公室打电话,可依然没人接。

坐不住,每个十五分钟打一次电话,总是没人接,陈明然要疯了------下次再让你去,我就不姓陈!

陈明然正在发狠,手机响了,不耐烦的拿过来,一看是苏亦好。陈明然赶忙接通,“喂,你在哪儿?”

“机场。”

陈明然愣了,机场?

“哪个机场?”

“明天早上,还是七点,带着离婚协议书,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

听筒里又是嘟嘟的声音,陈明然赶忙拨了回去,“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小祖宗,十一点多了,要回来也没有这么快的,使什么性子、关什么机?开机!开机!”陈明然反复打苏亦好的电话,仍然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陈明然叹了口气,苏亦好真是个牛脾气。不过总算回来了,明天一定要好好谈谈。嗯,一个多月没见了,想象那张圆脸,陈明然开心的笑了,哼起了歌儿,“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长长地,长长地,寂寞海岸线。高高的,高高的,蔚蓝的天,是不是......”唱什么不好唱这个?

苏亦好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街两旁的灯火,心里百感交集。夜,显得这个城市很安静,完全不想白天的喧嚣。但自己却属于白天,像是浮在这城市上空的浮沉,飘着,没有根。白天的时候,尘土飞扬,自己也在飞扬,但到了晚上,一切都寂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仍然在飘着。这个城市是自己的吗?不是,只是这个城市的尘埃,哪怕在白天的阳光下能够折射出七彩光芒,她,仍然只是一粒浮沉。

苏亦好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厌倦。此刻,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坐在屋子里,有一片橘黄的或明亮的灯光,有一个结实可依靠的肩膀,有一个充满温馨和温暖的家,什么骨干、什么精英,白天的那一切,都抵不过晚上的这一片寂静,苏亦好真的累了。

电话没电了,支撑着给陈明然打了电话就关机了,苏亦好出神的望着窗外那一盏盏寂寞的灯不断的流过。明天,她和陈明然的一切都将结束了,是的,结束,像一场闹剧,从头至尾都像一场闹剧,她想要一个家,但不是那样的,不是。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苏亦好,结束了。

陈明然特地起了个大早,刮了胡子,穿上他颇为喜欢的一件略带黄色的衬衣,她也曾跨过好看的。他想她一定没有吃早饭,想想算了,带她去吃早饭吧,好久没有在一起吃早饭了。

她果然还没来,他在车里等着。他知道她一定从东面来,而且,不会迟到。

远远的走来了一个人,快走到眼前了陈明然才认出是她。陈明然的心里一抽,心疼从心底漫上来,这是她吗?

本来黑灿灿、韧性十足的头发既干且乱,圆圆的下巴变成了尖的,一想神采飞扬的眼睛凹了进去,无神的盯着前面,那张常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嘴泛了一层皮,整个人又黑又瘦,一身风尘,一脸憔悴。陈明然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小妮子,吃苦了。

陈明然默默地下了车,默默地看着她,她显然也看见了他,却并不住脚,“你来了,走吧!”

陈明然的心很疼,妮子,温柔一回行不行?

苏亦好看也不看就往前走,陈明然拉住了她,“等等。”原来她的手腕这么细。

苏亦好皱眉,问道:“什么事?”

“好好,”陈明然第一次真心的叫她,“先去吃早饭吧。”

“不用,谢谢了。”苏亦好淡淡的说,“我不想拖着你。”

陈明然愣了一下,有些局促的说:“我不是真想叫你回来离婚的。”

“什么意思?”

“我那是骗你的,我......”

苏亦好一下子爆发了,“陈明然,你耍我?”接了那个电话后,她拼死拼活的干了一晚上加一白天,才能请假回来一两次。求人派车从矿上派车把她送到西宁,刚从高原上下来,身体本来就不适应,晚上十一点下的飞机,早上六点起床,耳朵嗡嗡的,眼睛直冒金星,回去之后还要重新再努力适应高原反应,他只不知道,她有多么辛苦?

“不是,我不是真想叫你回来离婚的,真的。”

“陈明然,你是不是人?电话里说成那样,现在又来这一手,你耍人也得分时间地点吧?”苏亦好的眼睛红了。泪不自主的流下来,本来嘶哑的声音更加低沉了,“陈明然,我再不好,你在看不起我,也不用这样刷我的吧?我招你惹你了?不就离个婚吗?你是人吗?有你这样耍人的吗?”

陈明然又慌又悔又心疼,“你别哭,你别哭,我真是骗你的,骗你回来的-----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中国的语言怎么就那么复杂?说不清楚!

“陈明然,”苏亦好擦擦泪恨恨的说,“我也不用你可怜我,你今天到底离不离?”

“不离!”

“好,你耍我,我也不会白回来这一趟,你等着吧。”苏亦好从来还没被这样耍过,今天你耍我,我也不再和你啰嗦,等着瞧吧!刚好一对情侣从出租车上走下来,苏亦好拉开车门,看都不看他,砰的摔上车门走了。

陈明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她伤心了?

33章 反思

陈明然沮丧的回到公司,琢磨了一上午和她打电话说什么,打过去时才发现已经关机了,他万万没想到,她已经走了,而且,不打算回来了。

陈明然焦头烂额。原先以为她仍然在a市,打手机,无法接通。打办公室电话才知道人又去了青海,往青海打,苏亦好只要一听他的声音就挂电话。陈明然的心里没着没落,她究竟想干吗?

答案终于出来了!

这天上午陈明然正在开会,电话响了,一看是陌生来电,他想也没想就按断了。继续开会,电话又响了,陈明然溜出去一接,“你好!是陈明然先生吗?”

“是我,哪位?”

“我是x区法院,你妻子诉你离婚一案,我院已经受理,通知你来领取起诉状副本并准备答辩状,具体开庭日期另订。”

“什么?什么事儿?”

“你妻子苏亦好诉你离婚。”

“为什么?”陈明然有些懵。

“起诉状上已经明确列明,请你于三日之内来领取你的起诉状。”

她来真的了?诉我离婚?苏亦好,你疯了?你的理智让狗给吃了?陈明然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要和我离婚?她真的要和我离婚?

下午,陈明然就去了法院,“综上,原告与被告婚前无感情基础,婚后在诸多问题上无法沟通,摩擦不断,婚姻已让两个人备受折磨,请求法院判决离婚为盼”=====备受折磨,苏亦好你找死啊。陈明然掏出电话,苏亦好的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他恨不得把手机扔到墙上!死妮子,让我逮着你,非狠狠修理一顿不可,什么事儿非要离婚。

答辩状没什么好交的,他也没经验,问过法官,如果觉得没有需要也可以不交。

开庭的日子到了。陈明然早早地到了法院,等在指定的第三十三法庭门口。九点半,苏亦好来了,衣着简单。脸上泛黄,比上次见时好了一点儿,不知是适应了还是回来了。

“好好。。。”

“苏亦好、陈明然。”里面有人叫,“进来。”

苏亦好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进去,陈明然跟在后面。

不是电视上演的那种有原告席、被告席以及很多旁听席的大法庭,只是一张桌子,大家分坐两边,一名男法官高高地坐在对面的桌子上,旁边是个书记员。他就在她对面,一伸手就可以握住她的手,可他不能动。

“苏亦好诉陈明然离婚一案,本院受理后,决定由我担任法官,适用简易程序进行审理,我叫方锟,这是书记员李庭。下面根据《中华人名共和国民事诉讼法》..."

陈明然坐在那里偷偷地看苏亦好,走廊里灯暗,没有看清楚。现在一看,苏亦好嘴上的血色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眼睛也无神,不知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吻她,当时手指还滑了一下她的眉,很滑。

“现在,法庭依据《民事诉讼法》的规定,对原被告双方进行调解。被告,请陈述你的意见。”

“啊?”陈明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才说:“我和她不离,我们俩是夫妻,离什么离啊。”

法官举了下手,“原告的意思呢?”

“离,确实没有感情。”苏亦好说得很坚决。

“法官大人,我和她是有感情的,真的,谁家都会吵架,哪有一吵架就离婚的?是吧?这......”

“这什么这?是谁把我从青海骗回来要离婚的?经过海拔四千米的垭口时,我的耳朵都是聋的,现在到了法庭上你还有什么可装的?”苏亦好没有夸张,她的高原反应比较厉害,过垭口的瞬间风力很大,当时她觉得胸闷、憋气,耳朵有半个多小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陈明然愣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讷讷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苏亦好不理会他,继续说:“如果一个丈夫就是这样对妻子的话,那实在也是冰冷之极。我坚决要求离婚,如果不离,我将选择《婚姻法》第三十二条规定的分居离婚。”分居离婚是什么意思?“事实上,我们也从来没有同居过!”

陈明然接着苏亦好的话说:“不对!法官,我们同居,不是,我们本来是夫妻,我们那方面很好——”

“陈明然你不要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