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嘉木队长又哪能示弱,这可是他们的主场,打迂回玩儿沉稳什么的不适合眼下的状况,己方已经比对方多死一个人了,再迂回下去观众可就不干了,观众的想法很简单,对方杀过来你要是不硬扛你就是犯怂,那我们就得嘘你黑你喊你下课。战术是什么?我们不懂。我们就想看硬碰硬,我们就想看血肉横飞简单粗暴!

嘉木众收到队长的指示提起精神亦向着对方冲过去,两拨人蹦着跳着闪着跑着,渐渐地愈离愈近,每个人都更加集中起注意力,全部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动作,跳跃,跑动,走位,奋力地跳跃,飞快地跑动,艰难地走位…诸位,有没有感觉脚下的传送带似乎转得越来越快了啊?

双方都开始察觉了脚下机关的不对劲,这些转轮的速度在加快,众人已经由一开始的小跑变成了中速跑,而现在竟还在渐渐地往高速跑的频率上发展!

——卧槽卧槽!真的越来越快了!跑了半天还在原地捯饬,很难脱离这个传送带去往下一个传送带上,更别提向着对方冲过去了啊!感觉自己就像个在转轮里奔跑的小仓鼠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了啊!

像武珽孔回桥和萧宸这样会轻功的人还好些,一个提气纵跃十来米就出去了,可现实中哪有那么多人有机会学习轻功啊!轻功真那么好学的话大家全都去学了天天飞来飞去的上学路上都不怕堵车了好吗!

所以不会轻功的大家只能拼命地跟传送带赛跑,整片场地的传送带是以场地中间的位置为分界线而分成两个不同的运动方向的,因此锦绣和嘉木的队员脚下的传送带都是逆向着自己的方向在运动,双方队员就这么脸对着脸各自占据一个跑步机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大健身运动,远远近近高高低低跑得是有声有色整齐划一。

传送带转得太快远程攻击手根本已经顾不上袭击对方了,每人一共只有十只箭,不到有十足把握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浪费的好。

不过双方持盾的队员却都很聪明,无论怎么跑手里的盾都始终撑在身前。最无语的是嘉木的马担当,在传送带上骑着马摆出日驰千里的姿势,然而怎么跑也都只能留在原地,这种感觉真是好诡异好尴尬…

好在嘉木的两个车同样是轻功在身的功夫好手,传送带并没能阻挡他们向着锦绣这厢冲来的脚步,双方的车在一阵纵跳之后很快便在阵地中央相遇了,嘉木车的长刀率先冲着武珽劈了过去,武珽的武器是剑,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个时候自然是长武器更能抢占先机,武珽此时正跃在半空,已不可能再改变身体方向避开这一击了,这一刀若是劈过来正能砍在他的腰上,一格血瞬间便能见底!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长刀甫一劈出,一杆银枪骤然由旁边斜挑了出来,银光一闪,“锵”地一声正将那刀架住,武珽身形落下,足尖一点那被架在半空的刀身,再度飞跃了起来,竟是直接从这嘉木车的头上翻了过去,嘉木车一时陷入两难,若回身攻击武珽,自己就要被使枪的那个锦绣车挑中,若是与使枪的这位死磕,武珽翻过去必定要从后头攻击他,当下急忙向着旁边飞闪,与此同时他的队友们已是十分默契地将一阵乱箭送至锦绣二车的面前!

默契是嘉木队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这帮队员全都是外省官员的子女,寄宿在书院之中,朝夕相处,默契十足,战斗中根本无需相互提醒,只看眼前形势便能心有灵犀地做出相应的举动。

嘉木队这次为了应对本场的阵地,五兵两炮两马皆选用的箭,才刚牺牲了一名炮,剩下的八个用箭的人这会子齐齐抓住时机冲着武珽和孔回桥放出箭来。

武珽反应迅速,立时跟着那嘉木车一起飞出去,脚还没落到传送带上一剑已经向着那车刺过去,似乎丝毫不担心那些乱箭射在自己身上,却见孔回桥早已跃上前来,正挡在他身前,手中银枪抡成车轱辘,叮叮当当一阵响,竟是将那八支箭齐齐拨挡了开去!

默契吗?谁没有啊。不是只有朝夕相处才能培养出默契的呢,具有相同水平相同眼界的人,对局势的判断和应对自然也会相近,一个负责追杀的话另一个就负责掩护呗,多简单的事儿,这样的默契还不是信手拈来?

孔回桥这厢挡着箭,武珽则紧贴着嘉木车招招近逼,嘉木车不得不全力迎战,而另一名嘉木车也已从后头赶了上来,这位同样也使的是长刀,跃在半空兜头就向着孔回桥劈了下来,孔回桥待要招架,嘉木队的第二拨箭击竟然再度袭到,这一回孔回桥可没了办法,正暗道完球了,就觉身后一阵劲风刮来直接从头顶上落了下来,却见竟是一名锦绣兵,撑着金刚伞跌跌撞撞地跑在身前,乱箭又是一阵叮叮当当,悉数被挡在了伞外!

孔回桥顾不得多想这位是怎么突然学会轻功的,急急举枪向着空中一架将那名嘉木车的大刀架住,正待回击,就听得“噗”地一声响,那车的肩上便中了一支乌黑长箭,扭头一瞅,见远远的自己的后方,燕家那小妞儿正一边在传送带上跑着一边伸手到身后去抽备用的箭支,再往另一边瞅,萧宸已经飞纵到了自己旁边的那段传送带上,身前的那名锦绣兵边跌撞着跑动边向他抱怨:“我说兄弟,下回扔我之前能先打个招呼吗?!我这完全没准备险些跟不上趟知道吗?!”敢情儿这位是被萧宸扔过来替孔回桥挡箭的。

萧宸:“我招呼了。”

…但是因为手比嘴快,人丢出去了话才说出口,锦绣兵哪儿还听得见…

孔回桥收回目光,武珽说过,在锦绣至少不会有猪队友,而拥有几个神一样的助手也确实是一件让人感到开心痛快的事。

嘉木队再折损一名车,剩下的那车还在与武珽苦苦缠斗,其余队员见状也不敢再次放箭营救,一怕误伤了队友,二怕再次一箭未中浪费了箭支,于是只好继续在传送带上辛苦地跑动,准备寻找时机再度出手。

然而时机还没找着,脚下的传送带却又出妖蛾子了!众人跑着跑着就觉得脚下一咯蹬,传送带忽然间调转了方向——它特么的开始向前转了!双方队员反应未及,一时摔倒的打滚儿的手足无措不协调的,各种癫狂挣扎,直接就有一名锦绣兵和一名嘉木兵被传送带送到了坑底。

勉强存活下来的队员们那叫一个蛋疼——这传送带的方向是从后往前去的,你总不能转过身去跑吧?双方背对着背吭哧吭哧在这上头练习跑步这情形也实在是太诡异了点吧?!不转身的话就只能向后倒腿跑,平时谁没事用这种姿势跑步啊,太不习惯了!

就在众人还在跑步机上练习倒着跑步以稳住身形的功夫,孔回桥已是飞身跃至武珽身边,两个人枪剑合璧齐齐攻向那嘉木车,这个嘉木车是嘉木的队长,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他,嘉木的士气必然能被打击下一大截去。

武珽和孔回桥的联手,书院综武界中只怕还没有几个能以一己之力扛下来的,两人的兵器一长一短,揍起人来一个贴身一个兜边,一个攻上三路一个攻下三路,七八回合过后那嘉木车便已明显落入了下风。

嘉木队员一见这情形哪里还敢再继续保留,能出箭的出箭,不能出箭的试图借助传送带顺向运行的性能向着对手的方向前进,在这一点上传送带比刚才逆向运转倒是有用得多,只需要等它把自己传送到边缘处,而后用力一跳,跃到下一段传送带上就行了。

嘉木的乱箭再度射出,锦绣那个兵也再度被萧宸丢了出去,落到武珽孔回桥所在的那段传送带上后继续充当掩护用的盾。

其他几名锦绣兵也在借着传送带向着对方冲,正在传送带上跳着呢,就觉得身边有人影掠过,定睛看时,见是燕安安同志,以不可思议的准确度在传送带上飞快地跳跃前冲,一边冲一边手上还不停,跳在半空时放箭,落下来后反手抽箭,再跳起来时再放箭,落下来继续抽箭搭箭,这一系列动作无比熟练流畅,那放起箭来根本不用瞄准似的,随搭随射,再看向对面,嘉木的二马已经遭箭射中,连人带马一齐掉下了传送带去,好在那传送带距坑底并不算高,马落下去也不会摔伤。

燕七这里边冲边进攻,萧宸更已是抓着个锦绣兵做掩护直接落进了嘉木队员的阵中,锦绣兵早忍不得了,手中金刚伞向前一伸,伞柄骤然拉长,十分野蛮粗暴地便将嘉木队的一名兵从传送带上给顶了下去,萧宸在锦绣兵的伞后搭弓引箭,一箭一个地干掉了两名尽管举着盾也没能完全把自己掩护住的嘉木士,普通的盾只能遮住身子,再大些的也只能遮住头和腿,更大些的拿着它来跳传送带就实在不太方便了,因而嘉木队员们没有选用这样的大盾,只拿了能从头遮到小腿的5XL盾护体,可萧宸是谁啊?人可是后羿盛会的亚元,露个脚在盾外在人看来可是个绝大的破绽啊,这哪能轻易放过!

双方的队员已经拼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向着对方冲杀过去,锦绣的马虽离得远,也没能避开对手的箭袭,先后阵亡,嘉木的车没能抗住武珽和孔回桥的联手最终也葬身坑底,双方的兵终于跋山涉水地相遇了,金刚伞时开时合时长时短时扎时抡,打得嘉木兵整个都懵比了,燕七和萧宸的箭见缝插针各种助攻掌控全场,一番真刀真枪面对面硬碰硬的厮杀直看得场边观众眼花缭乱惊呼不断!

一格血的拼杀是用不了太久时间的,一声锣响硝烟散尽,场边旗杆上大旗一展,锦绣二字高高飘扬——这场机关才是主角的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246章 妖怪

锦绣众人离开备战馆的时候,一些锦绣的粉丝正聚集在外面冲着众人鼓掌喝彩,毫无疑问,本场比赛中的正面硬碰硬环节是十分地精彩的,并且又是客场取胜,锦绣粉们顿觉在嘉木粉面前扬眉吐气起来。

然而这里面也混着一些孔黑,一见孔回桥懒洋洋地从馆里出来,立刻开始大声嘘他——这个人代表锦绣每取得一场胜利就是对玉树的一次背叛,这让玉树的铁粉们岂能甘心?

孔回桥哪儿在意这几只蚊子嗡嗡啊,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晃晃悠悠地把步子走出穿了人字拖的效果,趿拉趿拉地就上马跟着锦绣众走了。

次日得知女子队也赢了对手,武玥小同志作为士担当混得了主力出场,听说表现还很不俗,口沫横飞地给燕七和陆藕讲述女子队是怎么战胜了对手的,末了和燕七道:“崔四的金刚伞真是太好用了,我打算让他再给我做一把私人用的,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我就用这个做伴身的武器了!”

金刚伞这种好东西当然是要男女队共享的,如今女队的五个兵和两个士也在用,只不过因为女子在力量方面的欠缺,她们所用的金刚伞都是减轻了分量的。

下午综武社训练的时候,综武队的成员们却无法再用综武场,因为下一轮该锦绣主场迎战嘉木了,现在整个场地四周都被大幕布围了起来,综武协会派来的工人正在里面施工建造下一轮的阵地,综武队员们只好先在百武堂的训练馆里进行素质训练,继续梅花桩、躲避球和两人三腿的练习。

“鉴于综武场暂不能用,”训练结束时,武长戈集合起队员们道,“从明日起进行校外训练,每天大概会进行到很晚,诸位提前和家里打好招呼。”

众人惴惴地应了,不晓得这位鬼畜教头又想怎样调.教大家。

“我悄悄去问了十二叔,他也不肯告诉我。”武玥和燕七道。

“我总有不太好的预感。”燕七道。

然后预感就成真了。

第二天下午一下第一堂课,综武社的成员们就被武长戈带着从书院出来,所有人一律骑马,低年级的女孩子们不会骑马的就由高年级的学兄们带着共骑一匹,因为马车太慢,要去的地方大概又比较远,乘马车的话不知要晃荡到几时去。

学兄们这下子高兴了,热情地招呼着女孩子们与自己共骑,男多女少,为着抢一个姑娘还险没打起来,抢着了的打马就跑,没抢着的只好翻着白眼在后头骂上几句,武珽带着武玥跟了武长戈骑在头里,众人鱼贯在后头跟着,结果最后独把燕七给剩那儿了——没办法啊,这货在社里表现得太汉子了,大家已经对她的性别感到模糊了好嘛!

燕七正觉宝宝心里苦呢,就见已经骑马跑出一段去的萧宸忽然勒住马头,转过身来看她,看了两眼,纵着马跑了回来,探下身子向着燕七伸出了手。

燕七刚握住这只手,整个人便被一股子大力从地上提了起来,就势一抬腿,人就稳稳地坐到了背后,萧宸一夹马腹向着大部队追了过去。

大部队一直奔出了城,出了城往西南的方向全速疾奔,就在几十里外之处,渐渐地出现了一大片营盘——拱卫京畿的驻军大营?!教头怎么把人拉这儿来啦?!

众人一头雾水地跟着武长戈一路到了营前,早有个兵士等在那里,上来先向武长戈行礼:“武爷,穆都督已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便拿着令牌在前,引着武长戈及锦绣众人进了营门往内行去。

众人早从马上下来了,虽说大家都是官二代,军营重地内也不敢放肆,便都老老实实地跟在武长戈身后,只敢拿眼左右打量,这个时候军中兵士正在操场上训练,营房中没有什么人,倒是门口站岗的小兵们虽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是忍不住悄悄地瞟着漂亮姑娘们。

至一处最大最高的营房前,武长戈让众人先在外头暂等,自己则跟着引路的兵士进得房去,众人这才稍松了口气,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教头怎把咱们弄这儿来了?队长,教头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穆都督?那不是麒麟队长穆御他爹吗?咱们教头跟他还认识?”

“认识也不稀奇啊,咱们教头以前也在军中嘛,说不定和穆都督是战友,是不是啊队长?”

武珽见众人都一脸八卦地望着自己,笑道:“的确是战友,过命的交情。”

“果然!只不知把咱们带到这儿来是做什么的?”

“给咱们讲战友情有多可贵吗?”

还没问出个一二三来,便见武长戈从营房里出来了,身旁还跟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果然同穆御七八分像,笑着看向锦绣的众人:“你的兵?”

“嗯,你安排地方吧。”武长戈道。

“那就直接去训练场吧,”穆都督嘿嘿地笑,“训练场器械齐全,要物有物要人有人,想用哪支队伍你随便挑,只有一点——把你的娃娃们打哭了可不要回来怪我。”

武长戈哼笑一声也不多言,带着锦绣众人跟着穆都督指派的兵士就往训练场处行去。

“什么情况啊?!”众人听到这二位刚才的对话后不禁在后头惊声议论起来,“这意思是要咱们跟当兵的打一场吗?”

“打就打呗,你功夫白学的吗?”

“你心真大!当兵的练的那个和咱们练的能一样吗?他们练功夫是用来上战场杀敌的,那可都是搏命的勾当,在训练场上学的都是杀招,怎么狠怎么来,怎么能一招弄死敌人怎么练,咱们呢?咱们练的是啥?花拳绣腿啊!削水果的刀子和杀猪的刀子那能一样吗?!”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儿…教头不会真把咱们往火坑里扔吧?!”

众人一时愈加惴惴了,跟着引路的兵士穿过一排排的营房,转眼看到了不远处那一大片宽阔的操场,密密麻麻的兵士们正在上头哼哼哈兮地操练呢,那一招一式之间满是杀气与狠戾,使得从那厢刮过来的冬风都显得异常的肃杀,好几个女孩子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引路兵士带着众人一径走上了操场,这伙细皮嫩肉的少爷小姐立时吸引了兵们的目光,然而操练未停,兵们谁也不敢分神,只是招式间却带上了几丝暧昧的侵略性。

引路兵士停下来恭声问武长戈:“武爷,您看下面要如何安排?”

“训练器械借用一下,”武长戈指着位于操场边的一排器具,见有什么平衡木了,高低杠了,铁丝网了,障碍墙了等等,类似的器械锦绣也有,只是比起这里的就显得太袖珍和简单了,“顺便再借一队人,中上水平的即可。”

中上水平?锦绣众听了未免不太服气,难道我们的水平就只顶得上这帮兵里的中上水平?当我们平日白练的啊!

引路兵闻言忙跑着去找正领兵操练的教头去了,武长戈则带队往器械区走,至跟前停下,和锦绣众人道:“这套器械先从头到尾练两遍,一会儿那些兵士来了,与之两两捉对比拼,速度慢于兵士者,罚一百俯卧撑。”

这是要和那些大兵比通关速度啊!锦绣众心中一万个不服,十分积极地排着队准备上器械。女队则被安排到了旁边的器械组去,同男队这边的布置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总不能让女孩子们去和兵们较量,所以她们只需要直接做练习就行了。

燕七继续属于男子队,汉子似的一路摸爬滚打,她这厢滚得欢,那厢操场上训练的兵士们好几个都看直了眼:卧槽,那货究竟是男是女啊?!是男人的话长得也太娘气了点儿,是女人的话干的也太爷们儿了些,足有二十丈长的铁丝网阵她真能匍匐着一路通过!一丈高的木板墙她真能徒手攀爬翻越!尺深的泥坑她真敢跳里头横穿过去!——现在的官家小姐都这么玩儿得开了?

熟悉了两圈器械,锦绣众人已是个个儿成了泥胎,被挑中的那队士兵也迈着整齐的步子过来了,尽管碍于军规不得不一脸严肃,实则那一个个儿的眼睛里早都兴奋得冒出光来——这么近距离地看官家小姐的机会这辈子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可惜啊,却不是跟官小姐们比赛,只能跟这伙纨绔公子们比,哼哼,教你们投了个好胎,成天锦衣玉食不学无术,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穷人家因吃不上饭而不得不卖身军营每日训练累到生不如死是什么样的感觉!今儿正好,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们好生给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官二代点颜色瞧瞧!羞辱style走起来!

锦绣众心中也正憋着口气呢,竟然只让中上水平的兵过来对阵,太瞧不起人了!赶紧把他们灭了赶走,省得在这里碍眼让我们丢份儿。

双方各怀心思地列好队伍分别站于两组器械道的两旁,而后一对一地上器械,两组器械道上的器械完全一样,平时就是用来做分组练习和比赛的,双方第一个上阵的都是队长,武珽VS.甲。

两人站在起点,听得武长戈一声令下“开始”,两人便猛虎出笼般飞蹿了出去,兵们碍于军纪,只敢直直立着观看不敢发声支援,锦绣众们也碍于身份不好大声喧哗,于是双方都默默盯着自家队长,心中暗暗使劲。

双方一出发便是蹬上一条一人高的平衡木,沿着木头跑上十数米再从另一端跳下去,如果中途从木上掉落,必须要从头开始跑。

兵们不愧是天天练习这些器械的,跑起来如履平地,然而武珽更非常人,足尖一点便从平衡木的这一头飞跃到了那一头,转眼下得平衡木去,大步前冲,一个提气已如飞燕般翻过了丈高的木板障碍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分外流畅,惹得锦绣众已是忍不住齐声给自家队长叫好。

武珽的功夫自不是普通的兵士可比,十分轻松地便赢得了第一轮,倒令兵士们收了几分轻视之心,然而也是更加的不服气了,想着头一个上场的必是对方的队长,队长的本事高些原也无可厚非,其他队员们可就未必行了,瞧那第二个站到起点的家伙,软塌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干挺他没商量!

…软塌塌的孔副队半睡半醒间就把第二轮给赢了。

——装啊!这小子全特么是装的!扮猪吃老虎什么的最龌龊了!

第三个上场的是锦绣将,平衡木上摔下来一次,爬高低杠手没抓住掉下来一次,匍匐过铁丝网被铁丝挂住了头发不得不拆掉发髻披头散发作贞子爬行状脱出,再过泥坑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能看了,一头秀发被泥糊成了亚麻色,偶尔幽怨的一记眼神飘过来满满都是欧洲中世纪的少女风情。

输掉这一轮后要做一百个俯卧撑,锦绣将不得不先把自己挂满泥的长发重新绾成髻,大家已经不忍再看他脑袋上那一坨无限接近于翔的东西,纷纷避开目光开始担心起自己来。

这帮兵别看只是中上水平,天天练习也是熟能生巧的,锦绣众从将开始一个一个地败下阵来,满地都是顶着翔吭哧吭哧地做俯卧撑的泥人。

燕七倒数第二个上阵,众兵士的目光刷地齐齐投在她的身上——是女人没错!竟然真的是女人!有意思!如此毁形象的事没想到还真有女人肯做!

众人带着看戏的心情盯着燕七,与她对阵的兵既得意又为难,能和女孩子对阵是件多么享受的事啊,可是究竟该不该让她啊?赢了她的话会被大家笑话不懂怜香惜玉吧?不赢她的话又会被笑话连女人都不如吧?哎呀哎呀好纠结啊。

对阵开始,两人跃上平衡木,燕七的步子又轻又快又稳,几乎是和那兵士同时通过了平衡木,紧接着脚步不停,三米高的木板障碍墙借助惯性直接蹬着攀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一伸手就够着了顶,双臂一使力,轻松翻上墙头,又与那兵同时跳了下来,铁丝网匍匐前进,燕七的速度却比那兵更快,也是沾了体型瘦重量轻的光,噌噌噌噌,小蛇似地扭着就通了过去。

再至高低杠上,众人几乎都要惊叹出声了——这姑娘是猴子变的吗?在那杠上吊着一悠一悠地往前跃,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转眼就把对阵的那兵给落到了后面去!

这回那兵也不用纠结了,这姑娘哪儿轮得到他来让啊,直接把他给灭了有没有!

实则不止兵们惊叹,连锦绣的众人也都惊讶不已,不成想他们队的汉子担当居然这么汉子,她真不怕将来没人敢娶吗?

汉子燕七一路遇高翻高、遇低爬低,行云流水般率先完成了比赛,甩着一身泥走回来,武珽挑唇冲她笑:“我就想问问你这功夫是跟谁学的?什么时候学的?你不会忘了你现在才十二岁吧。”

“马上就十三了。”燕七道。

“别给我转话题,燕小七,”武珽压下肩来笑着盯在燕七脸上,却将声音压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反常即为妖,燕小七,你若是不想被人当妖怪收了去,至少编一个先能把我说服的借口,否则,我怕你日后的麻烦少不了。”

“就说是我大伯的长随一枝教的我功夫,这样说你看怎么样?”燕七问。

“…燕伯父没有问过你?”武珽不信燕子恪那个蛇精病会不过问这么奇怪的事。

“没有啊。”燕七道。

“哦?为什么?”武珽不肯相信地眯起眼。

“因为,”燕七沾了泥水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知道我是妖怪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最近休息不好感觉脑子特别木,写起东西来也特别吃力缓慢〒_〒

明天白天如果有空会修改一下前面章节的错字,大家看到有更新提示不必理会~

再一次建议大家不要再熬夜等更了,真心是又损健康又损皮肤,第二天早上看也是一样的,么么你们,听话,乖!

第247章 合璧

武珽望着妖怪燕七,半晌方张开大手,金钵似地罩在她的脑瓜顶上:“你就不怕我说出去被人知道?”

“说实话,”燕七道,“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害怕。”

“…”所以这货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然而她所恃的是什么?家有蛇精病?还是自己无边的妖力?

“真够臭屁的你。”武珽把燕七头发上的泥刮下来抹她一脸。

“看,你害怕了吧。”

“…怕你个头!我看以后训练和比赛都不用再把你当女人了,反正有妖法在身。”

“快别闹,真有妖法的话早把你十二叔**住让他给我弄出综武队去了,还用现在这样天天沙里来泥里去的?”

“少打我十二叔的主意,你还小。”

“…”

最后一个出场的萧宸赢下了最后一轮,整体来看,锦绣的队员们还是输得挺惨,这下兵们得意了,锦绣众却也是愈发地不服气,武长戈却不管队员们如何作想,只管向那领兵的队长做着接下来的训练安排。

接下来是按每个角色担当的性质进行针对性训练,比如相,被安排在泥坑里同挑选出来的擅长角抵的兵士进行角抵对决,每个相要赢够三个人才许停下来休息,而这种训练的难度不仅仅在于要赢三个人,主要还在泥坑这样的环境中,泥坑里的泥又粘又沉,只从泥中跑过去都感觉相当的费力,更莫说还要在里面摸爬滚打了,这可是相当耗体力的事。

将和士,仍旧在障碍道上进行训练,不同的是这回三个人手里都拿了金刚伞,而在每道障碍处都安排了三名兵士用木制的圆头兵器对三人进行拦截,三人必须突破兵士穿过整个障碍,如果身上被对方的兵器打中五下即告失败,须从头来过。这个训练当然是为了提高将和士之间的协同作战能力,顺便让这三人更加熟悉金刚伞在实战中的应用。

锦绣兵则相当可怜,五个人需合力扛起一根一人抱粗的大树干,而后同五个被挑选出来的也要扛着树干的兵士赛跑,且不仅要跑,跑的过程中还要相互攻击,锦绣兵们可以使用自己工具包里的任何工具,当然,对方也可以使用其他工具,目的是在跑到终点之前必须要将对方的五个人全部干趴下,比如可以用绊马索把对方绊住了,或用网子把对方罩住了,再或用金刚伞击中对方某人五下使之淘汰了,诸如此类,只是在过程中务必保持树干不得落地,否则全员淘汰,哪怕最后你队只剩下一个人,这一个人也要把树扛到终点才行。

两个马的训练相对简单,骑在马上与对方的骑兵进行对战,不管击中或被击中几下,最终的胜负要以被挑下马作准,为防止跌落马下受伤,双方都穿上了厚棉厚皮子制成的保护性甲衣,登时显得熊模熊样憨态可鞠起来,惹得那边女孩子们看见了直笑。

两个车的训练设定更简单,但难度也最大,鉴于武珽和孔回桥的水平比这帮兵士要高不少,武长戈给这二位安排的训练就是车**战百人斩,双方皆用木制圆头武器,武器的头部经过特制,带有人造血,一经挤压血液溢出,击中人后身上就会沾上这血迹,以此来判断是否将对方击中,两个人并肩作战,对方一次上十人,每在一人身上击中五下该人便出局,立时再由一人顶上,始终在场中保持十个对手,武孔二人共须击败一百个人并保持自己不出局才算过关。

因这二人需要用到的兵士人数较多,不得不再去调来一支队伍,才刚那位负责引路的兵士连忙跑去找人。

武长戈最后看了看燕七和萧宸,道:“燕安,你箭法虽还过得去,却也仅限于对付嘉木这类普通的队伍,倘若遇到紫阳,全队皆是功夫好手,只怕你届时便会有‘箭虽在手,却无处可施’之感了,皆因你身无内力,纵是眼快手快,也难以跟得上真正的轻功高手。萧远逸,你虽能将内力与箭术融合使用,然而若遇到功夫与你不相上下的对手,施箭的速度还是不够快,相信你没有忘记后羿盛会上是怎么输给元昶的。”

萧宸没有说话,然而他此刻的表情却显示出这位朋友对于那段惜败于人的经历非常的不爽,内心的小宇宙正在火辣辣地燃烧。

“若想利用自己的箭术来对付紫阳,你们两个单兵作战的话,未必会是对手,”武长戈继续道,“短期内的一个速成之法,就是双箭合璧,两个人合为一个人,相辅相成、互补互长。亦即是说你二人等同一人,出一样的箭,射一样的目标,同行,同止,同起,同收,务须做到心意相通、收发自如。因此,今后你二人在训练中保持形影不离,培养默契,无论谁出箭,另一人务必跟上,目标始终一致。萧远逸主射,燕安辅射,萧远逸错失的目标,燕安补上,反之亦然。”

燕七和萧宸应了,正说着,那去找人的引路兵士果然又带了一队人过来,分别按武长戈的意思安排下去,又领了燕七和萧宸去营中的靶场练“合二为一”去了。

武长戈倒是挺放心这二位,没有跟着去,只留在操场上指导其它队员的训练,结果到了地头,萧宸和燕七俩你看我我看你,一人一脸“怎么练?”、“随便啊你说吧”的没目的性。

“再这样下去又跟那次一样啦。”燕七道。

萧宸知道她指的是那次俩人被郑显仁陷害到后山约战的事,就因为谁也没主动要求怎么比,磨磨叽叽的就把石次山长给等去了。

“就往靶子上射箭好了。”萧宸毫无建设性地提议。

“好,”燕七点头,“你随便射,你射哪儿我就射哪儿。”

“随便啊”组合两句话就敲定了训练内容,并排往靶道前一站,拉弓搭箭,萧宸随意选了块靶子,指尖一松,箭支疾出,“笃”地一声正中靶心——不,不是一声,是两声,一前一后射在靶子上,时间相隔得似乎只有一微秒的差异,以至于两个声音几乎连在了一起成为一声,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而那靶心上,也豁然有两支箭紧紧挨在一起,像是一双没有被劈开的一次性筷子。

微微偏头看了眼燕七,见她正从箭篓里往外抽箭,萧宸收回目光,也抽出一根箭来,这回没有提前瞄准目标靶子,而是在搭上箭后才抬臂就射,选的是另一个方向的箭靶,“笃”地一声,靶心上又是紧紧并在一起的两支箭。

萧宸若有所思地垂垂眸,反手到背后抽箭,这一次随搭随射,“笃笃笃笃笃”,五支箭一连串地分射五个不同角度的箭靶,间隔速度短得惊人,简直就像是机关枪扫出去的子弹一样,然而射完这五支箭后定睛一看,便见那五块靶上的每一支箭的旁边,都齐刷刷地并肩扎着一支来自燕七射出的箭!

每一支箭都分毫不差地与他的箭紧紧相并,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损坏箭支、减少不必要的器材消耗,她的这五支箭想必全都能射在与他的箭相同的位置!

萧宸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双箭合璧,实则对辅射的人要求是更高的,主射的人可以随心所欲,想射哪儿射哪儿,可辅射的人却必须要跟着主射手来走,主射手射多快她就要射多快,主射手射多准她就得射多准,更莫说她必须要眼到手到,紧紧跟着主射手箭的指向,对主射手的要求大概只需要箭法好就可以了,而对辅射手的要求,那就不仅仅需要箭法好,还必须得反应快,既要跟得上主射手的速度,又要射得准目标。

萧宸握弓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原以为武长戈让他做主射手是为了让他带一带燕七,毕竟…她不是不会功夫么…却原来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旁边的这个姑娘,武长戈哪里是让他带着她,分明是用她来弥补他的不足的。

能够弥补别人不足的人,水平能比别人低吗?

萧宸默默地举弓搭箭,继续射靶。也许,当两支箭射在靶上的声音从接近一声变成分明的两声时,他的不足之处才算是被自己克服了。

两个人开始形影不离地练习射箭,站着射,跑着射,趴着射,打着滚儿地射,同步性倒是相当地高,准确率也是十分地惊人,连正排着队路过靶场边的一队兵士都被这二人的练习吸引住了目光,纷纷抻着头向着这厢瞅。

燕七萧宸两个射完了篓中箭,正准备去靶子上把方才射的箭都取下来,就听得有人在旁边轻轻鼓掌,循声望去,见竟是驸马秦执珏,身上穿着一袭青甲,立在那里微笑着看着燕七。

“燕七小姐的箭法,果然不同一般。”秦执珏慢慢走上前来,看了眼萧宸,笑道,“萧亚元的箭术亦很优秀,实至名归。”

燕七向秦执珏行礼,并向萧宸介绍:“秦驸马。”

萧宸便也行礼,秦执珏微笑颔首,目光落在燕七的脸上:“锦绣到这里做特训来了么?”

“是的。”燕七道。

“所以你二人才刚是在这里训练箭法?”秦执珏笑问。

“是的。”

秦执珏一笑:“萧亚元的名声在我那些部下之间早便传得遍了,大伙儿都对萧亚元这样的少年英才满带钦慕之心,好几个小子都盼望着有机会能与萧亚元就箭术一途切磋一二,今日既凑巧遇上,不知萧亚元肯否赏光,让我的这些个部下们一偿平日夙愿呢?”说着一指方才正准备路过此处、此时正停在靶场边上的那一队人。

萧宸是个耿直boy,反正燕七从来没听他跟人说过什么客套话,而像切磋技艺什么的,就更不会假惺惺地自谦推辞了,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因为切磋也是一种提高自身水平的方式,果然听他耿直地应了,秦执珏便微笑着望向燕七:“身为搭档,燕七小姐不一起加入吗?”

燕七没有什么异议,她和萧宸两个人现在是“合二为一”中,同进同退,同行同止,行动当然要保持一致,而萧宸是主射手,燕七便听他拿主意,这也是对主射手所表示的一种尊重,何况武长戈的意思是,两个人要形影不离,在各种情况下培养默契与配合度。

见两人都无异议,秦执珏笑着转身走向自己的部下们,说了几句什么后,那队兵士便兴奋起来,个个摩拳擦掌,向着燕七和萧宸这厢目带挑衅地张望。

秦执珏重新走回来,微微笑着道:“听闻要与萧亚元和燕七小姐切磋箭技,那帮小子倒是欢喜得很,却又吵着要我设个彩头,说什么有了彩头吊在头上才能发挥出更好的水平。二位,既是如此,不若便下个注吧,若是二位赢了,那便算我带兵无为,我愿辞去都督佥事一职,从此做个游手好闲的大闲人;而若二位输了呢?”

燕七和萧宸看着他,不过是一次技艺切磋,却要下这么大一个赌注,都督佥事,那可是正二品的官阶,说辞就辞,难道以后真要靠吃长公主的饭过活?当朝不比正史上的某些朝代那样不允驸马从政拜官,当朝的驸马只要有本事,做多大的官都是有可能的,而眼前的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官拜正二品,为着一次小小切磋就肯轻易丢弃,值当的吗?

见二人一时无话,秦执珏微微笑着望住燕七:“若是二位输了,燕七小姐从此后就再不摸弓箭,如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再一次向大家说抱歉,又这么晚更…最近好像到了瓶颈期,很着急地想写出让大家爱看的情节,可却总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又不想将就着把东西写出来给大家看,所以每天总是反复抠内容抠到很晚,纵是这样也仍觉得不够满意,活活急出我一脸青春痘来…

不过比起断更,我更不希望用连自己都看不过去的情节来糊弄大家,所以瓶颈期里的断更,希望大家能够海涵~提请大家多多注意文案里的公告栏,如果当天不能更新我会在公告栏放通知,届时就不再在章节下的评论区里通知啦,因为怕有些朋友注意不到评论区从而还在辛苦地等更新。

谢谢大家的耐心和支持,每次为情节痛苦挣扎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们就觉得幸福感满满的,动力足足的!么么你们,哒!

第248章 老虎

“您这是要为令妹找回场子吗?”燕七问。

秦执珏笑起来:“你若要这么认为也无不可,不过在我看来,小玉输就是输了,实力上的差距没有什么可不服气的,而我们之间的赌注就只与我们相关,我倒是担心赌注下得太轻恐让你觉得我是轻看了你,当然,这话没有挤兑的意思,你若觉得赌注太重,我们可以另下。”

“是啊,赌注太重了,我不敢玩儿。”燕七道。

她若输了也就算了,她若赢了呢?把堂堂长公主的驸马身上二品实权给扒了?当长公主是吃素的?当驸马家里是吃素的?自个儿大伯和老爸可都还在朝为官呢,凭白树起这么一家子敌人,那她就成了熊孩子中的战斗熊了,好强也不是在这上头。

“我以为燕七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呢。”秦执珏轻笑。

“您太高看我了。”燕七道。

“那便换个赌注好了,”秦执珏道,“我若输了,便将我手上这颗先皇赏的扳指送与燕小姐,燕小姐若输了,把风羽箭的制造法子告诉我可好?”

“比赛的方式可以由我来定吗?”燕七问。

“当然可以。”秦执珏笑望着燕七。

却见燕七将弓一提,手中箭向着百步外的靶子疾射而出,不是一箭,而是一连十箭,每一箭都在空中飞射的过程中将前面那支箭从尾部一劈两半,直到最后射出的那支箭飞出去,前面被劈开的第一支箭都还没有落地,十八爿箭支就像是在空中炸开的一朵礼花.弹,纷纷扬扬的箭花中,“笃”地一声响,最后的一箭稳稳地钉在了靶子的正中心。

十支箭,只有沿着完全相同的轨迹射出才有可能做到这样的空中“追尾”,只有手速够快、力道恰好才能做到这样的空中“劈柴”。

“您的部下如果有人能做到如此,就可以同我比箭。”燕七放下执弓的手,看向秦执珏。

已结束了一轮百人斩正在休息的孔回桥远远看见这情形,觉得这妞儿简直太特么的霸气了,上来直接就出大招,一个大招就震呆全场。

真的震呆了,秦执珏手下的那帮兵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块只插了一支箭的靶子,半晌鸦雀无声。

锦绣众的晚饭干脆就在兵营里吃的,都是官家少爷小姐,虽然没有珍馐佳肴,野味倒是管够,是穆都督特意让人现打来的,一群人就在操场上起了个火堆,把肉穿了上火烤,炊事房送了一大篮子窝头来,让就着肉吃,可惜没几个人肯吃,虽说在综武队里成天沙里来土里去,这帮官二代们到底都是富贵乡里养出来的,谁愿意吃这种贫苦百姓才吃的粗粮啊!

只有武家兄妹、燕七、孔回桥和萧宸几个不讲究,一人手里抓个大窝头吃的那叫一个香。

队员们围着大火堆吃,穆都督却拉着武长戈坐在远处的小火堆旁吃肉喝酒闲聊天。

“那个木着脸的小丫头你从哪儿找来的?”穆都督就问。

“燕子忱的女儿。”武长戈淡淡道。

穆都督倒是一怔,半晌才道:“你已放下那事了?”

“放与不放,都与其他人无关。”

穆都督便笑:“我还道你要来个父债女偿呢。”

“我没燕子忱那么卑鄙。”武长戈哼笑。

“对付卑鄙的人,手段卑鄙一些也是可以的。”穆都督也笑,“甭急,这一仗打完,那位怕是要回来升官发财了,要报仇还不是方便得很?”

武长戈没说话,只是往嘴里灌酒。

“这一仗你觉得能打多长时间?”穆都督岔开话题。

“短不了,”武长戈道,“四蛮联军这一次是有备而来,怕是做好了打长期之仗的准备,燕子恪比谁都清楚,否则也不会推荐我兄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