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答应得很爽快。“我吃了饭就过去。”

“好,那晚上见。”申常青不放心地又吩咐一遍。“另外,你不要露出认识我的意思。”

“我明白。”常蓝嗲了起来。

申常青笑道:“拿出你全部本事来,将那个土包子骚得找不着东南西北,生意就绝对成了。”

“遵命,领导。”常蓝媚气十足地说。

阿峰只穿了一条短裤,出来从背后抱住她,两手伸向她的胸脯。她闭着眼,边与申常青在电话里调笑边将头后仰,惬意地靠在阿峰赤裸的胸膛上。

申常青与她又聊了两句平时在床上常说的暗语,逗得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这才放下电话。

此时,申常青正在凤凰楼郑彬的住处,与其商讨有关费用的出处。他思量了半晌,什么办法都想完了,最后只好说:“看来,只好把车子先拿到当铺去当点钱来急用,一个月就赎出来。”

郑彬皱着眉思考了半天,也只得说好。

接着申常青拿出对方前两天发过来的传真,与郑彬仔细研究起来。

这是张自带汇票的传真件,申常青琢磨了半天,对郑彬说:“看来像是真的。”

郑彬也表示同意。他们看过很多这类复印件,真真假假的,已基本能够辨认。这次是申常青通过以前的老关系,在西安找到的一笔1000万的款子。

如果能够贷出去,有款方同意给他们1个点的中介费。他们已经找到了愿意接款的公司,且已将银行方面联系妥帖,要款方也同意给他们1个点的中介费。这样,他和郑彬可以一人分10万。虽然这种收入已大大减少,再也不能与全盛时期相比,可至少能解决他们一段时期的费用。

他们已有两、三个月没有做成一笔生意了,费用却还要继续花下去。在这样几近弹近粮绝的时候,他们为了取得贷款方和银行的信任,还得打肿脸充胖子,每天开了汽车出去请人吃饭跳舞唱歌什么的,有苦自己知。

所以这次他们十分紧张这笔生意。

那个从西安来的土包子叫张小安,还带了两个随从来。3个人均西服革履,然而一下飞机,便被津海的太阳狠狠教训了一顿,忙不迭脱衣服,顿时丢盔卸甲,叫人看了好笑。

申常青是间接与他搭上的关系,不敢怠慢,立刻将他们送到了海州宾馆。果然,张小安对宾馆门前密密麻麻的女人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只是内地有关这里各种脏病流行的传言使他犹豫起来。

申常青微笑着说:“张总,您先休息一下,今晚我们安排了一些节目,明天再进行工作,您看怎么样?”

张小安大喜:“好啊好啊,今天也见识见识有名的津海之夜。”

其他两个小伙子也摆脱了微微的紧张,轻松地哈哈笑起来。

申常青更加意味深长地说:“放心,定让你们不虚此行。”

津海的夜,在初到此处的外地人眼中,实在就是个不夜城。在燠热的空气里,到处是放浪的笑声与淫猥的话语,极尽刺激。

申常青与郑彬开着自朋友处借来的宝马轿车,载着张小安三人到了凡尔赛名流俱乐部。

俱乐部的大门是仿法国宫廷式建筑,许多全裸的西洋美女扭动着身子站在檐下。青色的探照灯斜斜向上照着他们,强烈的灯光下,围绕着他们的金色的花纹更是流金溢彩,洋溢着说不尽的富贵气息。

停车场里尽是豪华车,张小安一下车便被这种奢靡的气氛吸引住了。申常青极温和谦恭地领着他们向里走。

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挑苗条穿着高叉旗袍的咨客,看见他们来,连忙含着温柔热情的笑迎过来:“先生好,请问一共四位吗?”

“是。”郑彬温文尔雅地微笑着点头。

“请问坐大厅还是要包间?”

申常青看了张小安一眼,说:“要包间吧,清静一些。”

张小安连连点头。毕竟第一次来,又想要女人,仍然害怕坐在大厅里会众目睽睽,不好有什么动作。

那小姐笑容可掬地问:“请问先生有没有预订?”

申常青忖度了下包里的钱,说:“没有预订,就给我们安排一个小包间吧。”

“好的。”小姐莲步款款地带着他们走上铺着红地毯的楼梯,领着他们往包间走去。

张小安看着他微微扭动的腰肢,忍不住俯身悄悄问郑彬:“呆会儿可不可以让这位小姐跟我回去?”

郑彬笑起来,也小声说:“张总,她只是咨客,不是小姐。您放心,一会儿我们让妈咪给您找一个最好的,包您满意。再说,她也太瘦了。女人嘛,还是要丰满一些的好。您说呢?”

张小安立刻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不禁嘿嘿嘿地笑起来。

进入包间刚坐下,有少爷进来问他们要喝什么,申常青笑着说:“先把妈咪找来,再要一打啤酒,另外果盘小吃什么的,你看着上。”

少爷连忙躬身答应着去了。

接着妈咪笑盈盈地进来,一副老熟人的架势,与他们热烈地打着招呼。

张小安有些迷惑。这里连妈咪年纪也不大,并且穿着性感,他已有些意乱神迷。申常青暗暗好笑,心想这个土包子倒好对付。他打着哈哈,要妈咪介绍些漂亮丰满的小姐来。

妈咪笑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小姐进来。张小安一眼便看中了其中一个略矮却胖得异常令人兴奋的小姐。他向他招手:“来来来,这里坐。”

常蓝大方地过去坐下,一只手已自然地搭到他腿上。她今天穿一件黑色的紧身小背心,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短裙,露着圆圆的肩膀、胳膊和大腿。她的头发略见散乱,一身的风流不羁。

张小安顿时大喜。凭着男人的直觉,他喜欢这个女人。

几听啤酒下肚,张小安便开始装醉,手朝着身边女人的身上摸摸碰碰的。常蓝佯嗔地笑骂他躲闪着,使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申常青眼看他已经要出丑了,连忙出来假挡一下。

张小安似乎清醒了一些,大着舌头问:“申总,怎么回事?”

申常青坐到他旁边,安抚地笑着拍拍他:“张总,您放心,我一会儿去替常小姐买出场钟,让他陪你去吃宵夜好不好?”

“好好好好。”张小安已迫不及待了。

“另外,”申常青眼见时机成熟,立即提出来要求。“明天您看是不是跟银行方面的人见一见?我们什么都已经谈好了。”

张小安色迷迷地看着常蓝。常蓝朝他挑逗地一挤眼,身子向前倾了倾,将丰硕的胸乳显得更加挺翘。张小安吞了口唾沫,急得看都不看申常青一眼,便道:“照规矩来就是了。我不用见银行的人吧?到时候我把款打过去,跟他们签一个存款协议不就行了。”

申常青觉得事情很顺利,便笑嘻嘻地出去买了单,带了个小姐出场。

张小安带着常蓝,另外两个随从也带着各自的小姐,满意地就欲往宾馆里赶。郑彬笑道:“一起去吃点宵夜吧,不然一会儿就没劲了。”几个男人全都哈哈大笑,女人们则都莺声呖呖,纷纷骂郑彬死相。

张小安仿佛已饿了很久了,连忙拒绝,立刻就要回宾馆去。申常青便也不勉强,正好替他省了一笔开销。

男人们仍然坐着申常青的车,女人们自己打车赶到。

申常青过去替她们付车费,待他们下了车,郑重地吩咐道:“你们明天早上到我那里去拿钱。今晚拿点本事出来,将我的客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听见没有?要有点职业道德,可别欺负人家内地人。”

常蓝与另外两个女人全都笑得打跌,边笑边点头。

张小安他们看着如此轻松活泼又性感的女人,均都感觉此地真是男人的天堂。

常蓝随着张小安进了房间,还没站稳,便被他按倒在床上。他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又亲又摸,惹得她边躲闪边笑说好痒。张小安被他弄得心痒难搔,伸手便去剥她的衣服。

常蓝抓住他的手,边躲开他的嘴边说:“好了好了,别急嘛,你先去冲个凉。两个人都一身汗,实在不舒服,怎么做?”

张小安一想也对,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进浴室之前,他指着他说:“记住,可别自己溜了。”

“怎么会?你放心。”她懒懒地躺在床上,姿势极尽诱惑。

张小安这才笑着进了卫生间。

常蓝一跃而起,拿起电话拨到阿黑和阿萍那里去了。“阿萍,我现在就在这个老板这里。”她说。“你问问阿黑,我该怎么说?”

阿黑马上拿过电话,压低了声音说:“阿蓝,你别急。首先你把他的款子大小,利息多少,打算怎么个做法全都套出来。然后施展出你的手段,让他答应暂时不把款放出去,交给你来做。我们这边都是现成的。我明天联系一下,立刻可以和他做。这样做一笔,阿蓝,你马上就是富姐了。”

阿蓝既为他神秘的低嗓门弄得有些紧张,又为他描绘出的前景兴奋,连连答应着。放下电话,她想了一下,这个大陆土包子很明显是个急色鬼,于是便把衣服全都脱了,躺上床盖上被单一角,似隐似现的,更增魅惑力。

张小安边用毛巾擦干身体边走出来,一眼看见丰满的女人已在那里等着他了,不由得垂涎欲滴,猛地扑了上去。

常蓝咯咯笑着,似拒还迎地伸开一双圆滚滚的胳膊抱了过去

第14章

耽美 叶玉书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门铃响,不禁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有谁会知道他住在这里,更想不出来有谁会这么晚了还到他这里来。邱钧和刘岩铭从来不会这么离谱。

他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暴力袭击事件搞得胆战心惊,现在乍闻门铃声,实在是发憷。他想了一下,决定不理会。可是门铃却固执地一直响一直响,仿佛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他想起公寓区24小时都有保安值班,这里面一向治安良好,连海州市最猖獗的盗窃自行车事件都没有发生过,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起床悄悄走到门口,壮着胆子问道:“谁?”静悄悄的房间里,声音有轻微的回声,吓得他一哆嗦。

门外没人应声,门铃停下了,换成了轻轻的敲门声,显得十分斯文。

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取下防盗链,打开了门。

申常青一闪身进了门。

叶玉书连忙打开灯,强烈的日光灯射得他本能地眯缝起眼睛。此时他才发觉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自己却穿着极薄的睡袍。他的脸倏地直红到耳根,急忙戒备地退后了一步。

“你是谁?”他问。

申常青已看到了他的身体。他仍然记得那天早晨在初夏的阳光里,看到他洁白匀称的身体莹莹地闪着光。此时,透过薄薄的棉布,他的身体更见美妙动人。而更加打动人心的,是他脸上的羞意。在津海,豪放的男人女人遍地都是,懂得害羞的人却实在如吉光片羽,难以寻觅。

他体贴地关上了灯。

叶玉书在黑暗里知道他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了,这才稍稍放松了些。他仍防范地问:“你是谁?”

“忘了我吗?”申常青温柔地说,声音里满是笑意。“那天早上,我还替你煮了稀饭呢。”

叶玉书愣了一会儿,忽然跳了起来。申常青吓了一跳,也如那个早晨一样冲上去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紧紧抱住了他。

“别怕别怕,嘘,嘘,别出声,小心引了别人来,你我都不好看。”他轻柔地说,尽量放缓声音。

叶玉书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奋力挣扎着想推开他。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他低叫。“你还有脸再来,太卑鄙了。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申常青吓坏了。他没有料到过了这么多天,这个显得十分文弱的男孩子仍然会有这样激烈的举动。他一向觉得在津海,男女之间都没有把更深的接触当成一回事,就像握手一般轻易而淡漠,何况还是男人跟男人?那就更是稀松平常了。

他连忙说:“好好好,我不碰你,可是你要保证不要大声叫喊,让别人听到对你没有好处的。”

叶玉书这才试着放松下来。

申常青感觉到了,轻声问:“你保证不叫?”

叶玉书点了点头。

黑暗中,借着外面透进来的路灯光,申常青看到他的眸子水灵灵地闪亮着,于是拿开了自己的手。

叶玉书深深呼吸了几口深夜寂静的空气,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抱着自己微微颤抖着的身体,久久不能言语。

申常青慢慢走上前,蹲到他面前。他的动作很缓慢,深怕惊吓了他。叶玉书怔怔地看着他在黑暗中的身影,心里阵阵酸楚。

“别怕。”申常青说。“那天早晨你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那天他惊叫之后,立刻抢进房去穿上睡衣,然后冲出来,不由分说就将他推出了门。从那天起,直到此刻,他心里仍然有着深深的恨意。他痛恨他趁火打劫,雪上加霜。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情倒也罢了,却总有着一个个男人,要如此重重地伤害他。

“你非礼我,为什么?”他垂下头,低低地问。乌黑的头发柔曼地滑下,遮住了他的脸。他充满哀伤。“你为什么要强暴我?”

申常青一脸讶异:“我有吗?你记错了。”

“什么?”叶玉书猛抬头,难以置信地盯视着他模糊不清的脸。虽然身体的痛楚已经消失,可是那种撕裂般的感觉仍然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可是我记得,我记得你对我做过,就在这里,我记得。”他肯定地说。

申常青连忙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诚恳地说:“你误会了。我在路边看着你的时候,你就十分狼狈,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当时要我送你回来,一到家你就昏睡过去。我害怕你有什么事,才没有走,一直守着你直到早上,还替你熬了粥。可是你不由分说就将我赶出门,我直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你误会了。”

叶玉书被他的笃定弄糊涂了。“误会?”他讷讷自语。

“别急。”申常青温柔地将他的头发理顺。“来,告诉我,那天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

叶玉书一悸,想起那个如恶魔一般的黑黑的津海人,在黑黑的夜里,将他整个人撕成两半的情景,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申常青将他搂过来抱在怀中,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他柔声安慰着。“听我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把它立刻忘掉,嗯?没关系的。”

叶玉书伏在他肩上哭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妥,连忙抬起身。

他慢慢笑起来,声音十分温柔,极富诱惑力。他的手放上他赤裸的腿,缓缓往上滑。

叶玉书本能地欲缩回去。他抱住了他。“我要你习惯。其实身体的接触真的不算什么的。你要知道,我们都是成年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有着必然的需要。你要知道,你是个美丽的男孩子,青春不用也会过去的。”他的手一直往上滑到他的大腿根,在那儿挑逗地摩挲着。

叶玉书想着他的话,像被下了蛊一样,呆呆地思索起来。

申常青的手继续往上,抚过他的腰,直到他的胸前。他的动作极熟练而老道,很快便让他的心潮开始起伏起来。

“你知道吗?那天半夜我在路边发现你时,你又脏又乱,难看极了,可是我仍然将你护送回了家。因为在我心里,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朵花,都应该被呵护的。”申常青边探寻享受着他那饱蕴着青春的身体,边如吟诗般说着。“可是当那个早晨,你站在阳光中时,我真是为你倾倒。你是这样的娇美,这样的可爱,这样的年轻…”

叶玉书听着他娓娓的诉说,配合着他手指的节奏。他富有弹性的身体似一张名贵的古琴,被一个出色的琴师弹奏出了最悠扬的旋律。他感觉自己已不再受控制,正在静夜的微风里渐渐化做了一汪水,轻轻流泻在他面前。

申常青抱着他走到卧室,将他放到床上。

叶玉书不再瑟缩,但也不主动。他躺在那里,茫然地任他动作着。

在离他的公寓不远处,银龙影城前仍然女人如潮,男人穿梭其间,其乐融融。

叶玉书躺在清凉的空气中,静静地思想着,这个世界既然如此冷酷,自己应该怎么样生存下去呢?

申常青很快便停止了动作,吻了吻他,便翻到一边,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

都怪常蓝那骚货,他想着,简直像没底的深渊,每次跟他在一起,自己都筋疲力尽。他像是要不够一样,每夜都非得把自己三番两次淘空了才罢休。他一手搂过叶玉书,惋惜地叹口气。真是可惜,今天要来真的了,反而手软脚软,没力气做尽兴了。

叶玉书觉得有些凉,拉过一旁的被单替自己盖上。

申常青今夜头脑异常兴奋,毫无睡意。他吸完一支烟,一边抚摸着身旁的男孩一边问:“你叫什么呢?”

他过了一会儿,才答:叶玉书。”

“从哪儿来的?”

“贵阳。…你呢?”

“我从西安过来。”

“你叫什么?”叶玉书淡淡地问。

“申常青。”

叶玉书自觉没什么可问的,便沉默起来。

申常青想了想,又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吸了两口,他才忽然说:“小叶,其实性这种事,你也不必太当真。”

叶玉书一听,便想退开。他感觉到了,立即紧紧拥抱住他,说:“别急,你又误会了我的话。小叶,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不像外面的那种人。你不是乱来的,我也不是。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到津海来了几年了,从来不在外面乱碰陌生人。我是很挑剔的。可是也不知怎么的,自从见过你之后,心里每天都会想起你,想忘也忘不掉。我想这就是感情吧。而两个人既然有感情,就不必压抑对对方身体的渴望。这其实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是很美好的。你如果一时接受不了,不妨先把它看成是握手的延伸,就不会太看重了。”

叶玉书听着,仿佛心里的结在一个一个地打开。他看着透过窗帘隐隐的路灯光,感受着夜的静谧。人生大概的确如此吧,再也不会有刻骨铭心的单纯的情感了,更不用提忠实和责任了。他苦笑,心却像松了绑,忽然飘了起来。

申常青知道这个极其漂亮的男孩子的价值,边抱着他边循循善诱:“小叶,你要明白,现在这个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如果想得到什么,就得先付出另外的一些什么。不要辜负了自己的青春和美丽,努力为自己求取一些想要的东西,或者去想办法达到自己的目标,这才是正确的。你知道吗?”

叶玉书冷静地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那你呢?你达到了你的目的,或者说你现在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申常青动了一下,笑起来:“孺子可教也。我能够教会你很多东西。小叶,你记住,我会是你永远的朋友,但是我并不反对你将眼光放远放开一点。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机会是很多的。如果有人对你表示兴趣,应该紧紧抓住机会。我会做你的参谋,教你怎样付出最少的代价却得到最多的利益。”

叶玉书不是笨人,从小就十分聪明。自从感情世界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后,才为得迟钝起来,因为对于外界的一切,他都越加淡漠了。他只想逃避。此刻听了他的话,忽然带些嘲讽地笑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有好处,就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那也不是。”申常青侧一下身,将他抱得更紧,诙谐地笑着。“生命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付出。”

叶玉书也笑:“那其他的呢?都可以付出了。”

申常青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感情方面,也不要轻易付出。小叶,我跟你说,有些事,也不要太认真了。”

叶玉书忽然想起了程富元给他的临别赠言。呆了半晌,他长长吐了口气,喃喃说:“这跟卖自己有什么区别?”

申常青探头过去吻他:“是没什么区别,可是人人都是如此,结婚不过是一次性清盘而已,结了婚而睡在一起的人并不比没结婚的人高贵。你要想通这一点就行了。”

叶玉书笑笑,放松下来,任他翻身过来。

“抱住我。”他说。

他立刻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他瘦削的身体…

很早很早,金黄色朝霞便迅速浮现在天边。海州宾馆房间里的张小安忽然醒了过来。他望望怀中如面团一般松泡的常蓝,疲乏地打了个呵欠。这个小妞,太厉害了,真弄不过她。他过瘾地想着,抽出被她枕得发麻的胳膊,翻个身准备继续睡下去。

常蓝却被他翻身时床的震动弄醒了。她也感觉很疲倦,昨天通宵的狂欢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她闭上眼准备接着睡,忽然想起了贷款的事,连忙翻个身挣扎着起来,跑进卫生间洗漱起来。

待冲完凉出来,她已彻底清醒了。进了房间,看见仍酣然沉睡的张小安,邪邪地笑起来。她跳上床,合身扑到他身上,使劲摇晃他。

张小安迷迷糊糊的,本能地伸手抱她,含糊地说:“别闹,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常蓝嘻嘻笑着去捏他的鼻子:“醒醒,别睡了,我有话说。”

“好啊。”他抬手握住她的手,继续闭着眼准备睡下去。

常蓝撒娇地将嘴凑到他耳边说:“你昨天晚上可是答应我了,这笔款交给我放出去。你说话可要算话。”

张小安微微一笑:“我是无所谓,你要有本事你去放放好了。反正我只要求款子要放在正规银行,商业银行、专业银行都可以。我将款子存进银行后,一切照规矩办就是了。不过一定要快,这么一大笔钱,耽误一天,利息就损失一天,也不是小数。”

常蓝的身体在他身上扭着,娇嗲地笑:“喏,这可是你说的。我让我的朋友们马上去办。你放心,他们一切都是现成的,保证速战速决。”

张小安被他逗得心火大盛,猛地将她掀到一旁,然后扑了过去。

常蓝尖叫一声,随即也咯咯笑起来。

张小安许久许久没有遇见过像她一样风骚猛恶的女人了。整整一夜,常蓝似乎都没有疲倦,使他叹为观止。此时此刻,让他答应什么,他只怕都是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