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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问秦总,云翼跨境购的宣传语就是正品保障,进口商品,货源可溯,请问现在你对这些宣传语有什么感想?”

“现在网上把云翼跨境购叫做云翼黑心购,请问秦总有什么要说的吗?”

“云翼网现在被称为最大的假冒伪劣产品集散地,大家都在发起抵制云翼网的行动,请问秦总你觉得大家的行动有可取之处吗?”

“云翼网部分商品涉及知识产权问题,据说国家版权总署已经提出了严重警告,请问有这回事情吗?”

秦济南站了起来,走到了主席台的中央。

罗小安定定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脑海里掠过那天在股东大会时秦济南的表情,曾经是那么傲然睥睨,又是多么得意气风发。

她闭上眼睛,几乎不敢去看他现在的模样。

摄影师渐渐把镜头拉近,他的脸庞渐渐清晰。

他的神情略带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眉头深锁,不过,他的后背依然挺直,目光和从前一样沉冷静沉毅,带着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

他在镜头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停滞了足足半分钟。

全场一片寂静。

他重新挺直了身板,就好像抖落一身白雪的青松。

“虽然有人曾经说过,对不起没有用,可我在这里还是要慎重地道歉,所有曾经购物过、听说过、看到过云翼跨境购的人,所有对云翼网抱有希望的股东,所有在云翼网络工作的员工,对不起。”

那一个个吐出来的字,仿佛是重锤一下下地在罗小安的胸口敲击。

只有她一个人明白,秦济南为什么在道歉。

他完全可以避免这场灾难,却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把云翼跨境购一年来所有员工的心血化为乌有,更让云翼网络一脚踩在了悬崖上。

是他,亲手把云翼网络送到了罗小安刺出的利刃下。

“尽管现在云翼网络处在风口浪尖,面临严峻的考验,但古训有言,福祸相倚,这次事件并不完全是件坏事,一颗老鼠屎能坏了一锅粥,这给我们云翼网络全体员工敲响了一次警钟,让我们从沾沾自喜、高高在上的幻觉中清醒。凤凰浴火重生,云翼网络会竭尽全力处理好此次奶粉门事件,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会建立更加严密的制度,把好原产地采购关、尊重知识产权、严打假货劣货,我有信心,也有能力,让云翼跨境购重新以最好的面貌回到大家面前。”

秦济南对着镜头笑了笑,那笑容和从前一样自信张扬;他的目光炯然有神,仿佛透过屏幕,执着地落在了罗小安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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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发布会上的铿锵有力非常简单,可事实上,云翼网络的现状,远远比外人想象的要更严重,

奶粉门事件发酵三天了,秦济南和手下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试图在一片狼藉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一共三个集装箱,牵涉金额五百多万共计一万八千罐奶粉,全部被封存在海关仓库,负责这批货采购的陶明智在事发后已经潜逃,海关稽查队正和警方配合在全力稽查货物来源。

钱的问题倒是其次,亏损个五百万在盈利几亿的云翼网络眼中并不是什么大事,可为了这件事情,云翼跨境购所有的信誉将一扫而空,“正品”“进口”“高档”,原本那些最有力的广告词统统被砸了回来打在了云翼网络的脸上,成了年度最讽刺的宣传。

由于事发当天全公司断网,又联系不上秦济南,公司方面失去了最佳的网络公关机会,现在全网都在看这个笑话,各种谣言四起,别说是跨境购平台了,就连其他两个购物平台的销售数据也呈直线下降趋势。

最棘手的是,当日销售出去的那一千多罐奶粉,消费者索赔不说,更是扬言要打官司,把维权进行到底。

“秦总,我们已经联系过了那六百名用户,有部分接受了我们的赔偿协议,还有五十多个据说在网上建立了联系群,说要联名告我们。”唐进急匆匆地进来汇报,他的双眼也满是血丝。

“那就让法务准备打官司。”秦济南冷静地说。

“这…会不会对公司声誉造成更大损失?”唐进担忧地问。

秦济南摇头:“假一赔七,这是网站承诺,如果因为奶粉对婴儿造成的损伤,全部承担,但也不能无原则退步,听从法院审判。”

“好。”唐进又接着问,“现在货源怎么办?所有的货物都封存了,前几天已经卖出去的没法发货,用户要告我们商业欺诈。”

秦济南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两天无条件退货,如果买家坚持要发货的,全部去专卖店采购发给买家,附上专卖店□□。”

“这…”唐进吃惊了,“这样损失太大了…”

跨境购每日的销售额都在几百万上千万,这样处理的损失不会比那奶粉的五百万少。

最糟糕的是,这两天如果无条件退货,加上仓库的封存日期不定,仓库里的好多货物即将面临保质期到期的危险,这损失,足以让尚在襁褓中的跨境购破产。

唐进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双臂架在膝盖上抱住了头,声音都有点哆嗦了:“秦总,我想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姓陶的怎么忽然就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怎么,灰心丧气了?”秦济南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

唐进痛苦地抬起头来:“秦总,算了,别救了,壮士断腕,把跨境购…扔了吧,不然,只怕会把整个云翼网络拖累了。”

秦济南沉默了片刻,断然摇了摇头:“半途而废不是云翼网络的风格,就算要撤,也要把这烂摊子收拾好了再撤,不然,这就是云翼网络一辈子的污点,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更不用再想有什么大发展。”

唐进一凛:“是,秦总,是我目光短浅了。”

“海关那里已经协商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会陆陆续续把查验好的仓库开了。”秦济南语声虽然平淡,却思路清晰,“总部的危机公关小组已经在行动了,分公司的公关部要全力配合,明后天就搞一个销毁仪式,对媒体直播,还有,我已经派人几个大的供应厂商在洽谈,争取一个正式的书面授权,大家齐心协力,把这个坎迈过去。”

唐进闻言顿时精神一振:“真的?那可太好了。”

两个人又商量了片刻,唐进的精神头又上来了,出去安排工作了,只是临出门前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忿忿地说:“秦总,你得好好查查,这次一定是有人在设套陷害,这人也太毒了,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门关上了,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秦济南闭上了眼睛,颓然靠在了椅背上。

在下属在媒体面前自信坦然的面具瞬间崩塌,他也很想抓着那个始作俑者好好问上一句:就真的这么恨我吗?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他白手起家,在商场上打拼了近十年,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功成名就,期间也经历过无数的暗箭算计,怎么能看不出来罗小安的异常?

明明厌恶他却强忍着和他周旋,罗小安太单纯,那心思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是他自欺欺人,是他心存侥幸,是他心甘情愿,期盼罗小安最后能被他真心诚意的歉意所感动,期盼罗小安在出了一口恶气之后能够选择原谅,给两个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现在看来,罗小安没有半分原谅他的念头,所有的事情都做到了绝路。要不是恨到了极点,那个连看到一窝蚂蚁都能逗弄上半天的罗小安,怎么可能会让这些有可能会伤害到婴儿的假冒奶粉流入千家万户?

秦济南忽然之间就感受到了,那时候罗小安回到m国,看着罗氏百货破产、父亲病危时的心情。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吧。

秦济南惨然一笑,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报应。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他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既然罗小安想让他毁灭,那就索性全都毁灭吧。

“笃笃笃”,敲门声响了起来。

秦济南一动不动。

敲门声急促了起来,伴随着殷羽焦虑的声音:“秦总,你还好吗?”

秦济南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地开口:“进来。”

殷羽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眼中满含担忧:“秦总你…你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赶紧歇一歇吧。”

秦济南摇了摇头:“还撑得住,底下的人今天让他们都回去休息,明天继再续。”

殷羽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离开,迟疑着问:“秦总,有件事我得和你汇报一下,你不在的时候,罗小安来过这里好几趟,我看她常往采购部跑,会不会这件事和她…有关?”

秦济南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和她没有关系,我心里明白,你不用联想太多。”

殷羽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过还是从善如流:“我明白了。对了,小西说她要过来看你,她很担心你。”

“不用…算了…”秦济南放弃了,“随她吧。”

“我让饭店送餐过来,这两天你一直吃泡面和饼干,今天和小西一起好好吃顿晚饭吧。”殷羽关切地说。

秦璇西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一进办公室,看到秦济南的模样,她的眼圈都红了:“哥,你别太累了,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带了两瓶酒让你放松一下。”

秦济南强打起精神,笑着说:“还是小西知道心疼我,好,今天一醉方休。”

秦璇西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心虚地低下了头。

套房里一应俱全,酒店的送餐也到了,殷羽系上了围裙整理准备餐台,原来干练的白领丽人变成了家庭主妇,秦璇西跟着打下手。

秦济南靠在了沙发上,无意识地看着两个身影进进出出,饭菜的香气一阵阵传来,让这工作的场所带上了几分家的温馨。

要是这是罗小安…该有多好…

他的目光恍惚地追随着那两个影子,脑中的思绪却飞到了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哥,你在看什么?”秦璇西的脸骤然出现在他面前。

秦济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掩饰着笑了笑:“今天的菜看起来不错。”

“殷羽定的,肯定合你的口味,”秦璇西快活地说,“哪天让殷羽亲手做一顿给你吃,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标准的贤妻良母。”

秦济南打起精神,顺口赞美说:“是啊,谁娶了她可真有福气。”

秦璇西的眼睛一亮:“哥,你也这么想?”

还没等秦济南回答,殷羽从里面探出头来,笑容明媚:“秦总,小西,吃饭啦。”

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食物看起来虽然色香味俱全,味蕾却好像失去了感觉,秦济南半点食欲都没有,反而拿起酒杯来喝了一口葡萄酒。

透明的高脚杯中葡萄酒嫣红,清香扑鼻,让人想起唇边曾经流连过的甜美。秦济南欲罢不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殷羽替他夹了点菜:“空腹饮酒容易醉,先吃点垫垫肚子。”

秦璇西“哎呀”了一声,吐了吐舌头:“还是小羽想得周到,哥,哥你在想什么?”

秦济南这才回过神来,歉然地冲着她们笑了笑:“想公司的事情,你们自己吃,别管我。”

秦璇西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想说话,腿上被人轻按了一下,殷羽朝着她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她闷坐了片刻,赌气替秦济南续上了满满一杯酒:“你真是自作自受,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胡说什么呢,”秦济南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和你说过什么,你又忘了?”

秦璇西的鼻子一酸:“快喝吧,喝完就把她忘了,我哥这么好,她看不上是她没福气。”

“能忘了…就好了…”秦济南喃喃地说着,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一瓶红酒就见了底。

他的酒量并不算太好,那天在民居里没有喝醉是因为心里还残留了一分念想,而现在,所有希望已经破灭,他只想让自己长醉不醒,可以不用再面对这几近残酷的现实。

和别人的脸越喝越红不一样,他的脸渐渐透出了一股青白色,他不发酒疯,喝酒吃菜,看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只是从那直勾勾的眼神和略带缓慢的动作才能看出点异常。

秦璇西一开始还使劲地劝酒,可看到后来不由得心里有些害怕,劈手夺下了他的酒杯:“哥,别喝了,我们去休息一会儿。”

秦济南抓了抓胸口:“再…喝点…不然…这里…难受。”

秦璇西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哥你忍忍,那个女人太狠心了,会害死你的,咱们不要她,好不好?”

秦济南没声音了。

秦璇西松了一口气,扶着他往里面的卧室走去,秦济南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整个人都压在了秦璇西的身上,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歌声停住了,秦济南低低的声音响起:“不好…你走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像你…”

手臂一松,秦济南整个人倒在了床上没了声息。

秦璇西怔怔地看着他,她知道这句话,就写在挂在秦济南卧室的一幅画上。

小女孩抱着兔子玩偶,躺在草地上,看着天边幻化成兔子的流云。

那幅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据说是和那个罗小安在看画展时一起买的,画上的题字悲伤却浪漫。

你走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像你。

秦璇西忽然惊恐了起来。

“小西,搞定了吗?”殷羽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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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羽去洗澡了,秦璇西后悔了。

云逸跨境购出了大事,她一早就知道了,急巴巴地从h市赶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殷羽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罗小安的阴谋,要置秦家和秦济南于死地,可偏偏秦济南入了魔了,不舍得对她动一根手指头。

看着秦济南心力交瘁的模样,秦璇西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她想要把秦济南从罗小安这个泥淖里拽出来。

殷羽一直就是她心目中嫂子的完美人选,这么多年来一直对秦济南情有独钟,默默地守候在秦济南身旁。这两天的危机她更是见识了殷羽的能力,在秦济南身旁东奔西走,处事游刃有余,照料起人来更是体贴入微。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秦济南把身边这么一个好女孩视而不见,偏偏要去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罗小安,这个女人都快把他毁了,难道真的要到穷途末路,他才能死心吗?

这两天闲着无聊,殷羽给她推荐了一部爱情剧,一夜情后,男主好像吃了鸦片似的,从此两个人好像有了扯不断的牵绊,男主对女主念念不忘,各种虐恋情深,后来女主怀孕了,从此霸气侧漏的男主化成了绕指柔,怎么被虐都深情无悔。

“男人嘛,都是由性而爱,我觉得吧,你哥就是因为太工作狂了,没有享受过男欢女爱,要是他有了一个家,他的心思就会彻底变了。”

殷羽很是隐晦地出了一个主意,秦璇西顿时豁然开朗。

秦济南的确把家庭看得很重,自从父亲出事后,他潜意识就讨厌那种没有家庭责任感的人,和路晋那样四处留情的不一样,他的私生活严谨,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亲人和事业上。

她曾经试探过好几次,秦济南对殷羽很是欣赏,最起码,他愿意让殷羽跟在他身旁这么多年,说明他已经把殷羽当了自己人。

两个人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很般配,如果他们有了夫妻之实,运气更好的话,如果有了一个小宝宝…

可她现在不确定了,她真的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撮合殷羽和秦济南吗?她会不会酿下大错,会不会让秦济南遗憾终生呢?

按照计划,现在她应该离开,接下来是殷羽自由发挥的时间。

秦济南蜷缩着身体,右手依然抓着胸口,眉头深锁。忽然,他痛苦地□□了两声,喃喃地念叨着:“水…”

秦璇西急匆匆地跑到外面倒了一杯水,刚回到卧室门口,殷羽迈着轻盈的脚步从浴室里出来了,接过她手里的水杯笑着说:“我来。”

她换上了一件丝质睡袍,姣好的身材在丝绸的起伏中更显性感,她的长发柔软地披散着,女性的妩媚一展无遗;经过秦璇西身旁时,一阵幽香传来…

秦济南被半扶了起来,就着手喝了两口水。躺下来的时候,他忽然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手掌绵软地推了推殷羽,目光无意识地朝着秦璇西看了过来,口中喃喃地叫了一声:“小安…”

殷羽非常自然地应了一声再次贴了上去,一边去关灯一边看向了秦璇西,冲着她眨了眨眼。

秦璇西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忽然,她打了一个寒颤,脱口而出:“小羽,等一等!”

殷羽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半晌才压低声音说:“怎么了小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别优柔寡断的…”

“不…不行…不对,”秦璇西有些语无伦次,“我哥他…总之不行…我不能…”

她拽住了殷羽的胳膊,瞬息之间终于下定了决心:“小羽,我们再等一等吧,等我哥他自己明白过来。”

殷羽瞪大了眼睛,凌厉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即逝:“你胡说什么,我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能半途而废?想想罗小安对你哥干了什么,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哥自毁前程吗?”

这次秦璇西却没再听进去,她的脑子里现在全是秦济南刚才念叨着罗小安的模样,她彻底清醒了,如果今晚让殷羽真的上了秦济南的床,他们俩的兄妹情分说不定就到头了:“真的不行,这事不能这么办。”

殷羽全身的血都朝着脑门涌去,她筹划了那么久,怎么能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用力地一甩手,秦璇西站立不稳,“蹬蹬”地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的脑子晕乎乎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殷羽:这个表情可怕的女人,还是她那个温柔体贴的闺蜜吗?:“小羽…你怎么了?”

秦济南好像被惊扰到了,在床上动了动,翻了个身。

殷羽的心脏狂跳了起来,她侧过脸,盯着秦济南看了两秒,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立刻深吸了两口气,把脸上几近狰狞的表情收了收,回过头来时已经嘴角带了一丝笑容。

她紧走几步扶起了秦璇西:“对不起,刚才不小心碰到你了。”

“没事…”秦璇西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她熟悉的殷羽,刚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她紧张地看向秦济南,“小羽你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吧,别让我哥看见了。”

“好,”殷羽顺从地说,“你到外面等我。”

秦璇西不放心地看了秦济南两眼,叮嘱说:“快点出来,我哥要是醒了该不理我了。”

门一带上,殷羽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试探地叫了一声秦总。

秦济南醉得很沉,没有反应。

她靠了上去,拉下了吊带,把秦济南的手放在了胸脯上,掏出手机,一连拍了好几张。随后,她又摆了几个造型,都一一拍照。

秦璇西在外面叫她,她急匆匆地换好了衣服,把睡衣胡乱塞进了包里,快步走了出去。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秦璇西狐疑地看着她。

殷羽手脚有些发软,秦济南的积威太重,刚才她几乎是屏着呼吸才折腾完的,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摸了摸额头,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忽然想起办公室里还有点急事没有处理完,你先走吧。”

“我等你好了。”秦璇西不安地看了看卧室门,主意是她定的,反悔也是她,虽然有点愧对好友,但她不能再让殷羽再有机会酿成大错。

殷羽的眼神越发冷了,她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却未入眼底:“好,可能要大半个小时,你自己随便逛逛,

整个三十六楼除了总裁办公室就是会议室,中间一大片敞开式办公区域就是殷羽下属的总裁办。三十五楼还有几个人在,唐进的办公室也亮着,一见到秦璇西打了声招呼聊了几句。

其他的员工都不认识她,看到她一瘸一拐的模样都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秦璇西有点不太舒服,直接拐进了安全楼道,狭小和几乎密闭的空间阻隔了那些异样的目光,让她感到安全。。

楼道灯跳了跳,忽然一下熄灭了,秦璇西有点紧张,屏息站了一会儿,这才渐渐适应了黑暗。

头顶上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凝神细听,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罗小安怎么到这里来了?不会是又要做什么对公司不利的事情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脑子飞转,一时不知道面对罗小安时要质问些什么,她掏出手机,想要打开照明,可还没等她找到软件,身后忽然一阵大力袭来,她朝前踉跄了一步,一个踏空,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

一阵剧痛袭来,她在瞬间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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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医院雪白的墙壁和急救室的红灯,罗小安觉得自己都对医院有了心理障碍了。

被发现的时候,秦璇西在三十四楼的安全楼道,脑袋上全都是血,手骨骨折,身上被多处擦伤,看起来就好像个破布娃娃似的。

救护车上,秦璇西一直昏迷不醒,到了医院就被拉进了急救室,一起过来的唐进连打了秦济南好几个电话都不通,罗小安只好给慕长青通了电话。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秦璇西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整个人还是稀里糊涂的,看到罗小安只会尖叫,一个劲儿地往床里面缩。

慕长青没有办法,只好让护士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秦璇西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抛开精神状态,她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手臂骨折打了石膏,身上虽然有擦伤,但由于冬天厚衣服的保护,内脏都没有受到损伤。

不过,原来那个尖酸刻薄的秦璇西现在只能无助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整个脑袋被头套固定着,看起来分外脆弱可怜。

“济南忙得不正常啊,怎么连宝贝妹妹出事了都不见人影?”慕长青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罗小安。

罗小安默不作声。

慕长青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两天云翼跨境购的奶粉门事件几乎人尽皆知,以他的敏感,早就猜到了其中的奥秘:“你上次说要心无旁骛地做件事情,怕我难做人要和我保持距离,就是为了要报复济南?”

罗小安点了点头,轻吐出一口浊气:“一切都过去了。”

慕长青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个人这样的纠缠,能过得去吗?

天边渐渐露出了几分鱼肚白,忙了一个晚上,都已经凌晨了。看看秦璇西已经没有了危险,罗小安打算回家补觉。